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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余家祖訓

余家嬌娘 兆壹北 2419 2024-03-02 13:45

  余福說要帶她去個地方,她便跟在余福身後一同前去。

  那地方不遠,就是後院西面的一間廂房。

  廂房門被余福推開,常秀娟聞到一股濃郁的香燭味道,最先入眼的是正對房門擺放的一張很寬大的供桌,桌上擺了貢品,供桌後方依次擺放了好多牌位。

  這間屋顯然是余家供奉祖先靈位的。

  余福伸手牽著常秀娟邁過房門檻,然後他隨手關上了門。

  供桌前並排擺了三個蒲團,余福拉著她一起給祖先們跪下。

  余福點了香,並遞了三炷給她。

  常秀娟莫名感到莊重。他不知道余福想對他說什麼,但她知道這必是相當重要的事。她端著香的兩只手緊張到僵硬。

  “余家第四十三代孫——余福,攜愛妻秀娟拜過各位祖先。”余福朗聲誦道。說完他看向常秀娟。

  常秀娟手腳冰涼,只能仿著余福的說辭,“孫、孫媳秀娟拜過余家各位祖先。”

  余福看著她挑唇微笑,倆人一起拜了三拜,又一起站起把香插入香爐。

  插好了香,余福轉身面對常秀娟溫暖的雙手牽起她冰涼的小手,“我現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講,你且聽仔細。”

  常秀娟看著余福的雙眼,緊張的抿抿嘴唇,“好。”

  “我認定你為妻,我余福一輩子的妻。我會對你好,無論過去發生什麼或未來發生什麼,我都會待你如初。愛你、護你一生。”

  常秀娟不敢看余福,可她強迫自己必須堂堂正正的面對他,即便她心中膽怯的只想逃開。

  “我們余家歷經數百年,行醫濟世亦四百余年,祖祖輩輩尊崇祖訓,不曾違背。”

  余福盯著常秀娟的雙眼,堅定而執著,“其中一條與你有關——”

  聽到此處,常秀娟心髒提到嗓子眼,大氣不敢喘。

  “每隔三代,余家子孫無論兄弟幾人,必須共妻。”

  炸雷一般信息響徹腦海反倒讓常秀娟忘了反應,只看著余福,臉上的表情有些懵。

  余福抬起一只手輕撫她細膩的臉蛋,“你嫁於我,是我的妻,亦是余慶、余祥的妻,我們三兄弟都是你的夫君。”

  常秀娟瞬間無法呼吸。

  是她聽錯了還是余福在鬧她?

  這樣的事怎麼可以?

  由古至今從來都是男子三妻四妾,何時女子亦可如此?

  他是在羞辱她嗎?

  因為她曾經嫁過便料定她會同意如此荒誕之事?

  一女怎可侍二夫?

  何況三夫?

  她是嫁過人,可……

  常秀娟忘了呼吸,臉色在窒息下愈來愈蒼白。

  “你不必多想,余家村余氏一族皆知此事。”余福又露出他慣有的溫和笑容,“你若再不呼吸,我便當你沒有意見允了。”

  常秀娟到了此刻才想到自己竟一直沒有呼吸,她一放松,缺氧的肺部便大幅度吸取著氧氣,她的臉色又被充的紅潤起來!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常秀娟不得不再次求證,因為她希望自己聽錯。

  “真的。”

  “他、他們也都知道?”

  “怎會不知?幼時爹娘不知重復說過多少次,這是祖訓。”

  常秀娟兩只藏在袖子中的小手絞在一起,慌張無措到開始哆嗦,“我、我不行的……為……為何、是我?”

  余福把常秀娟攬進懷里,輕揉的拍撫她,“我們曾經見過,只是你忘了。”

  見過?常秀娟搜遍了記憶也不曾出現過對他曾有過一丁點印象,“我……不記得,可……”

  “你自是不知我念了你多久,從那日起我便想娶你為妻,可世事弄人只這條祖訓便足以讓你拒我於千里……”余福刻意放緩聲音,“你不是余氏族人,必定諸多不解。可我只要你,我的妻只能是你。”

  “三年前你成親,我斷了念想但求你過得好便好,可前些日,我無意得知你的家人又在為你說親,我便不想再錯過……”

  “……我們、不能只兩人在一起嗎……”常秀娟第一次放縱自己,她抬起手輕輕地環上余福的腰。

  “我何嘗不想,可祖訓便是祖訓,絕不可違背。”

  余福繼續安撫著她,只是倆人擁抱著彼此,常秀娟沒有看見余福那一臉勢在必得的眼神與表情。

  常秀娟松開手放開了余福。

  余福眼底快速閃過一絲陰霾。

  當他也同樣松開常秀娟對上她的臉時,還是一張如往常一般溫和的笑臉,“我鍾情於你,你呢?可有一丁點兒鍾情我?”

  “……我……”常秀娟腦子混亂一片,漿糊一般攪成團。

  “你若拒我,我便終身不娶孤獨終老。”

  余福輕輕撫摸常秀娟的臉頰,像在碰觸精致的易碎品,“反正我已二十有八,又做著危險重重的采藥活計,何時跌落懸崖都未可知……”

  常秀娟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許胡說!”

  她眼底的慌張與擔憂讓余福看了真切,他拿下她抵在他唇上的手輕輕吻下,“陪在我身邊好嗎?”

  常秀娟握住手,咬咬牙骨氣勇氣說道,“……我、我做你的、你的女人,不要你娶我。”

  她只要他不要別人。

  余福緩慢而沒有遲疑的搖搖頭,“我的女人只會是我的妻。”

  “這事兒一時你肯定想不通,我先出去,你一個人呆一會兒好好想想。”

  說完,他便打開門走了出去,獨留常秀娟一人。

  若換了旁人被留在滿是牌位的房間肯定會懼怕此時的環境,甚至會覺得此處陰風陣陣。

  可常秀娟反倒覺得安心,因她見過最惡毒的人心,相較之,看不見摸不到的魂魄反倒良善的多。

  常秀娟站在供桌前看向牌位後供奉的族譜。

  她不識字,可她知道上面寫的是名字,倆倆並列的便是夫妻。

  正如余福所說,每隔三代,並行的兄弟旁只有長子的位置旁邊寫了名,其余的都是單人。

  常秀娟絞著手指。

  她……喜歡余福,願做她的妻,可、她接受不了成為余慶、余祥的妻。

  她是傳統教條下長大的女人,三從四德男尊女卑早已經刻到她的骨子里。

  ‘吱嘎——’常秀娟身後的門又被推開了。

  常秀娟回頭便看見了一個高大的逆光身影。那身影看見她似並不意外,半刻都未停頓抬腿邁了進來。

  人影靠近了。當看清來人那刻,常秀娟緊張的一縮肩快速的退到一旁。

  來人,是余慶。

  余慶像沒看見常秀娟一樣,取出三根香點燃然後一撩衣袍跪在蒲團上拜了三拜,然後起身把香插進香爐。

  “大哥都跟你說了。”不是問句,余慶陳述了一遍事實。

  常秀娟攥著手,突然感覺這間屋子里的空氣稀薄的可怕,她要被憋死了。心髒‘咚咚’的砸著,耳朵里一陣嗡鳴。

  突然!余慶擒住了常秀娟的下顎,迫她抬起頭,他勾著唇用著一貫清冷的聲线說道,“那大哥有沒有告訴你,我非常厭惡你這個村婦?恩?”

  常秀娟睜大了眼睛,後背僵直到開始發疼!她哆嗦著,不是因為余慶說厭惡她,而是她本能抗拒著除余福外的男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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