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福抬手摸摸秀兒的臉,輕嘆道,“你說怎麼便怎麼吧。我去燒些水,你跟二弟都要好好洗洗。早膳余祥簡單做了幾樣,都是你愛吃的。”
秀兒點點頭,松開了環抱他腰的手臂。
“余慶,剛才你說秀兒也是你的女人,即是你的女人你就該好好對她,我們兄弟今生共妻,也只得秀兒一個,我寧可你哭也不想見她落淚,望你明白。”
余福撂完話又安慰性的摸摸秀兒的頭然後就轉身走了,留下一室突然的安靜。
秀兒低著頭手環胸摸了摸乍涼的手臂,隨後便悉悉索索的找出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粗略的穿好。
她一直低著頭,醞釀了一會兒才抬手把垂落臉頰的散亂發絲順到耳後,然後看向余慶。
余慶一直盯著她,那雙狹長的鳳眼似鎖定了目標般專注。
“有大哥那麼護著你,你是該得意。”他挑唇冷笑,“難得有情郎,我是做不得你的情郎,你也別指望我做。”
“跟、余大哥沒有關系,是我跟你,”常秀娟兩手交握,指尖因緊張有點發涼,“我知你嫌棄我,不論外貌還是出身,甚至可能我的聲音、態度都讓你不喜。可、可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你再不願意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了。”
說著這番言論的秀兒心髒‘砰砰’跳,要在以前,就是再給她十個八個膽子她也不敢跟余慶這樣說話,可現在已經不同了,不管怎樣關上門他們就是夫妻,“我會、對你好,這是我的責任,哪怕這會讓你不高興。你……你剛才、剛才說我是、是騷貨……”
秀兒的耳根發了燙,連帶臉頰也赤紅起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她一鼓作氣的仰臉看向余慶,“我、我在自己夫君面前,就算是騷貨又怎樣?那是、是給他看的,也只給他看,你不喜歡我不做便是,你犯不著……犯不著罵人……”
“夫、余大哥一直都很擔心你,你不回來他也跟著茶飯不思,你沒見他也瘦了嗎?”
秀兒無措的揪著衣擺,“他維護我,是因為我看著比你可憐,不是因為你不重要。你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弟弟,哪怕你什麼都不會他也一樣會重視你的。”
絮絮叨叨說了這麼許多,秀兒已經混亂的不知道自己說過什麼和忘記說什麼了。
她的勇氣與力氣也都消的差不多,不等余慶給她任何回應,提著凌亂的裙擺就翻身下地。
可她動作太急,又因為身體虛透,腳丫剛挨著地面,腦袋就一陣供血不足的眩暈,膝蓋一軟,‘哐’的一聲,腦門直接磕在炕沿。
余慶的眼睛瞬間瞪大,快追到炕沿邊就見秀兒已經暈躺在地。
站在窗外靜靜聽了半天的余福自然也聽到了那聲悶響,打開門快步走進屋子就見自家二弟半抱著秀兒手指撫在她額頭上撞出的腫包上。
倆兄弟對視一眼,余福湊過來蹲下,“怎麼樣?秀兒沒事吧?怎麼好端端的從炕上掉下來,還撞到頭?”
“大哥在屋外偷聽?”余慶知道秀兒沒事,轉而眉毛一挑看向來的如此迅速的大哥,“怕我欺負她還是怕我繼續操她?”
余福忽感這話問的很玄妙,反倒讓他一時間不太好回答。
“澡房的水其實一直都溫著,我也想知道她到底要跟你說什麼,”他伸手摸上她潮紅未退的臉頰,這個讓人窩心的小女人,事事都為別人想了,等輪到自己了就委屈求全,“你要是覺不出她的好來我不說什麼,但她也是我的女人,你可手下留情輕點欺負。”
說完余福就伸手要從余慶懷里把人接過來,余慶卻只當沒看見,手臂一撈秀兒膝窩就把人穩穩的抱了起來。
“既是我操壞的,善後我也自己來。”余慶手臂使力,讓暈厥中的女人將腦袋靠向他的肩窩,“大哥那時一心娶她,現在可有後悔?”
余福知他意思,他從來都沒有在自家兩個弟弟面前掩藏他鍾情秀兒的事實,現在人娶進門,就算他再喜愛再想獨占她也變得不可以,他必須要跟自己的兩個親弟弟分享他最心愛的女人。
余慶問他後悔嗎?
“為何要後悔?”余福看了眼余慶,然後視线又落在秀兒臉上,“能與心愛之人攜手一生,夫復何求。”
余慶的視线也落到了秀兒的臉上,那是一張讓人一見便想再多看一眼的清麗容顏,現下那雙時而閃亮含笑時而怯弱含羞的眸子閉合著,濃密卷翹的眼睫上還浸著水,鼻頭微紅,被人吻腫的紅唇微啟,識曉了七情六欲的女人,整個人都變得鮮活嫵媚,初一歸家時遇見,讓他差點沒認出來。
“大哥……就不擔心有一日,在她心中有人越過你的地位去?”余慶突然不想看他大哥那麼篤定自信的臉了。
余福看著余慶的臉,先是一怔隨後便尤為坦然的笑了。
他抬手拍了拍余慶的肩,腦袋湊近,“將來不論是你還是余祥在她心中超過我去,我都是你們的大哥。”
換言之,他的地位永遠不可能會變。
只是余慶竟會問出這種問題,倒讓余福察覺他對秀兒顯然不是全無心意。
腦中突然想起先前他瞧見了余慶胯下那坨,同樣的爹娘偏他長了個非人的玩意兒,是男人就有攀比心,尤其是喜歡較真於胯下的二兩肉。
秀兒的身體那麼軟嫩,讓人吃過便食髓知味,看余慶此時的態度,他心里翻到的醋瓶子一時半會兒怕是扶不起來了。
“洗澡水都備好了,你跟她都去洗洗吧。”
余福說完又低頭看看那額頭頂了個腫包的小女人。
他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滿眼的柔情,“明明是只軟貓兒,偶爾亮次爪子還把會傷人的指甲全收起來,真是……”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余福溫柔的安撫,常秀娟本還不太安穩的睡顏慢慢舒展開,倒真像只貪睡的貓兒一般更把小臉縮進余慶的肩窩里。
兄弟倆的視线再次交會,余福微笑的臉填進了一絲無奈,最後輕嘆了一口氣,“她是我們的女人,別欺負的太狠了。”
余福走了,余慶抱著秀兒臉上毫無表情,也沒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