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談話當中,慕容緯的簡單點撥之後,而就心中對於夏芷月更加崇敬的徐雲慕,也是看著眼前終日呆在皇城里,很少看到的天地景色一新,一切都是為之極好的。
更何況同時之間,又有山中別樣天地的雄偉景色,比如高山蜿蜒,崇山峻嶺一道一道,兩道山谷中間,一线天的景色里,雲氣飛騰翻轉,白色仙鶴從中飛過,傳來清脆動聽的叫聲。
一株株懸崖峭壁的蒼老松樹上,被晴朗萬里之下雲邊霞光照的天宮仙境一樣,似乎是真的住著神仙。
也就是古人所說的天人感應,當徐雲慕才有了這一個念頭,就恍惚看到懸崖盡頭,一大股紫氣從懸崖底下升騰起來,而在那紫氣底下,一名正午炎熱氣浪里邊,紫衣冠帶,續發飄飄的白發道長,猶如天人降世,就那麼憑空出現在懸崖邊上。
他以滿目雄偉山海,遼闊雲空為背景,紫衣冠發,神跡展現的懷抱拂塵,長袍飄舞,踏著地上碎石,天人神采的衝這亭中走了過來。
徐雲慕看他沒有走近,但很清晰的看到他的眼中有光,是那種目覽星河,胸懷宇宙的坦蕩之光,離這距離不足五十步時,燕帝慕容緯知道此人來歷,臉上笑道:“紫氣東來,這是聖人來了。”
一邊不說話的夏芷月何等聰慧?她觀人眼光更是如此,只聽燕帝這麼一說,仙子容顏之上就已浮現出來人是誰隱約的答案了。
而徐雲慕比夏芷月反應慢一點,他腦海里飛快的想,這個人看樣子是個道士,而皇帝又說他是聖人,那麼,道家當中,誰又配得上皇帝叫他聖人?
徐雲慕一想到這里,他眼睛里猛然一亮,瞬間猜了出來道:“難道,難道他就是大國師?”
燕帝欣賞他的聰明,臉上開朗笑道:“這普天之下,能稱聖人的,自然也就是國師了。”
大國師溫象升,一代道家真人,皇帝最尊敬的人,在那皇宮里邊,即使皇後,妃子,以至於慕容熙,慕容煜,都得恭恭敬敬叫他一聲,國師。
這溫象升果也不負眾人厚望,他據說能呼風喚雨,而這團天上紫氣,就是傳說上古聖人老子時期,天上紫氣東來,所以人們就知道是聖人要來了。
而國師現在這隨便一出場,就以山川為背景,以雲空為陪襯,以紫氣為華蓋,一身紫衣道袍,衣鏽太極,滿頭白發飄飄,容貌仙人,星目璀璨,長須銀白,懷抱渡世拂塵,仙風道骨的踏著陽光而來。
以徐雲慕這種年輕男子來說,只有看到如仙女姐姐夏芷月,這樣絕色貌美,仙女下凡的美貌才會讓他看的眼花繚亂,驚為天人。
而傳說中的大國師溫象升,一踏進這亭子里來,真就是詮釋了什麼是天上的星宿,天上的老神仙,他的臉上有光,他的眼睛,真是猶如看透星辰大海,讓整個亭子里邊,都更加一亮。
北燕皇帝慕容緯,一千年才會出來一個不世出的一代人傑,看著他最尊敬的國師來了,所謂龍顏聖容就更加笑容滿面,聲音清亮笑道:“今天國師來了,又是擅長觀相,就請看一看太傅家的公子,將來命運如何?”
徐雲慕一聽大國師一上來,皇帝就要大國師給他看相,當真是嚇的受寵若驚,連忙站起身推辭道:“不不不,小人命薄運氣差,可不敢經受住大國師的仙眼……”
燕帝一看徐雲慕樣子,就忍不住笑道:“這看相也不傷命緣,如果讓人經受不住,你就太小看咱們的大國師了。”
徐雲慕聽皇上都這麼說了,他這才不敢繼續推辭,以免傷了大國師的神氣。
溫象升滿目有光,讓人在他面前沒來由的心生敬畏,他只一站,氣勢猶如天降神仙一般,卻是有不平凡之處,懷抱拂塵的就看著徐雲慕的臉,而且國師身形偉岸,只看一眼徐雲慕,就聲如洪鍾一樣的清亮醒人道:“這位便是太傅家二公子吧?”
徐雲慕連忙彎腰低頭,雙手合握道:“小人就是徐雲慕。”
溫象升伸手撫須一笑,滿目星光的眼看頭頂山川,聲音清亮道:“人的一生禍福機緣,富貴輕賤,全在一張臉上,而徐家公子這相貌,則不是一言兩語可以說的破。”
徐雲慕哪見過這種陣勢,有些緊張道:“哪,哪你看我是個什麼相貌?”
溫象升搖頭直笑,懷抱拂塵低頭看他道:“我觀徐家公子相貌,為人修身長立,是為龍鳳之姿,封王之相,但眉宇之間些許暗淡之氣,則為一生之不幸禍源,因此幼年多苦,少年亦有挫折,但你將來,是可以做一個王。”
徐雲慕愣了一愣,伸手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道:“我會做一個王?”
溫象升不容他質疑的笑了笑,看破天機一般道:“正是,你這個相貌,是做王的相貌。”
慕容緯把這一切看在眼里,伸手示意大國師坐下,饒有興趣的看著溫象升笑道:“國師所言,我深信之,這雲慕與我那個太子關系甚好,將來我有意讓他這個年輕輩,在以後輔佐太子,太子封他一個王當當,也是無可厚非的嘛。”
溫象升點頭笑道:“陛下所想,那就是異姓為王了,這份恩寵,遠勝於大將軍蕭承宗了。”
慕容緯聽的哈哈大笑道:“話也不能如此說,但寡人想來,太子與雲慕關系最好,這就猶如我慕容家,與太傅的徐家,世代交好一樣,太傅的兒子輔佐我的太子,我放心的很。”
溫象升懷抱拂塵,目含光芒看著徐雲慕,十分欣賞的朗聲道:“陛下為人,最信觀相之道,而徐家公子的相貌,龍鳳英俊,不是一般凡人,在相言相來說,徐家公子今後,當為柱國忠臣,須是好生對待,就是真封他一個王,也算應了他的緣數。”
慕容緯把目光看到徐雲慕臉上,端起幾分正經的微笑道:“大國師說的話就一定不會有假,而寡人現在是不能封給你,只看你將來輔佐太子,好讓太子封給你一個王了,年輕人,你可要好生勉勵,不要辜負了寡人的期待。”
徐雲慕是想答應都不敢答應,只能緊張道:“我只知道做一個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