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琳和令狐衝離去前,還是對曲非煙放心不下。
跟著一個青樓老板?這對女孩子家來說可不是一語帶過的事情。
話又說回來,曲非煙可是出身日月神教,岳不群和定逸師太知道了,大概率也不會收留。
思來想去,兩人也只能接受讓曲非煙跟著羅雲這件事。
但兩個當事者都不怎麼介意這一安排。
曲非煙一語不發,直盯著眼前的黝黑大漢用麻布裹好劉府上下的屍體,包含她的祖父曲洋以及劉正風。
衡陽城內知道劉正風和曲洋的關系,即便是被嵩山派殘忍火門,也沒人敢主動幫劉府料理後事,深怕被當作與日月神教有關聯。
結果,就是一個小女孩和一個異域大漢在劉府送這些無辜者最後一程。
“你懂喪葬?”曲非煙不明白羅雲正在做的事,只是在旁看著。
“中原的我不了解”羅雲將劉府一些生活器物搜刮來,再分配到各個遺體旁。
“我故鄉的方式,還記得一些”喪葬之事本就有專業人士處理,這點在羅雲故鄉也不例外,他僅是憑印象走個形式而已。
“唉呀……”一聲長嘆劉府門口傳來,一名身著襤褸的老者,持著胡琴搖搖晃晃走入。
“想不到…這些人沒一個留下來送他們”羅雲轉身,對老者拱手行禮。
“在下姑蘇回燕樓羅雲,閣下是?”“你就是黑獅子?你那樓我去過幾次,不錯”老者也沒停下,直接經過羅雲身旁,一邊走一邊說:“知音難尋…我畢生尋覓不得,我師弟卻是在魔教尋得。
閣下您也是知音否?”“在下昨日才來衡陽,受邀參加大會而已”羅雲答道:“無奈劉府遭逢此變故,現在只是在此略盡點棉薄之力”“好!”一字出口,老者便舉胡琴奏起樂來。
“武林中人,竟沒人比青樓人士有擔當!”羅雲和曲非煙只是聽著,沒有要阻止老者。
他們知道這人和劉正風有關,而劉正風已逝,探究此人也不再有意義。
這名老者即是當今衡山派掌門,人稱“瀟湘夜雨”莫大先生。
莫大奏完後,晃到羅雲面前,行了個禮。
“莫大謝過羅老板”接著頭也不回,信步離去。
“這個老瘋子,什麼都沒做就這樣離開了?”曲非煙噘著小嘴說道。
羅雲揉了揉她的頭。
“怕死的連來問都不敢,他既然肯來,你還能要他做什麼?”曲非煙撇過頭,回到原先的地方坐著,靜靜看著羅雲繼續處理劉府的後事。
折騰了一整天,羅雲才花錢托人埋葬這些屍身,並帶曲非煙離開衡陽城,北上燕京。
雖說曲非煙還是表現得伶牙俐齒,但比起羅雲初遇她時,她明顯話少了許多。
畢竟剛逢喪親之痛,要這小女孩一時半刻放下也不可能。
或許這算是羅雲的優點,他總能點到即止,不會置之不理,也不會過度探究他人心思。
就算猜得准,他也不會在不恰當之時點破。
曲非煙還能這樣調侃羅雲,羅雲也末嘗覺得不好。
直到襄樊一帶,兩人才被一遭遇拉回現實。
離驛站不到幾里的官道旁,幾個身著暗色袍子的屍體被吊在樹上,屍臭彌漫,路人敬而遠之也就算了,連巡路官兵看到也是避而遠之。
羅雲原先也就瞅一眼,沒多少好奇心便想離開,卻被曲非煙拉住。
“怎麼了?”見曲非煙神色有些焦慮,羅雲蹲下輕聲問道。
“那些人…是神教的人……”她說話時身子還有些顫抖。
“那是日月星辰袍,只要是神教中人都穿著那種袍子……”羅雲點點頭表示理解。
為何曲洋為何沒有穿著那種袍子,又為何曲洋臨終前說要“保護”曲非煙,他心里有了推測。
輕拉著曲非煙,羅雲緩緩靠近那幾具吊在樹上的屍體,接著看見樹根上一張用細針緊釘的字條,其上寫道:─曲洋一事本座已有定奪,再有為難甚至逾矩,本座自可再尋一總管,謹記之。
日出東方,唯我不敗─羅雲看著字條,再端詳了一下釘住字條的細針,最後眯著眼看了其中一具屍體。
“最後那句,我看不懂”“那是東方不敗給自己的評語,說是自己天下無敵就像太陽必定東升一樣,是亘古不變的真理”曲非煙解釋道:“簡單來說,留在字條上就像他本人署名一樣”“東方不敗?天下無敵?”羅雲有些失笑,他活了六十個年頭還鮮少見過這樣自稱的人。
“東方不敗是日月神教當今的教主,但教務他都是讓總管楊蓮亭打理,爺爺也是不滿那楊蓮亭才離開的。
不過,我也沒見過東方不敗或楊蓮亭就是”“如果真是東方不敗留的,我得說他很厲害”羅雲直盯著屍體,特別將目光聚焦在眉間。
准確的說,是眉間的小孔,細小得難以肉眼察覺。
“能以這種方式殺人,我精通暗器也辦不到如此”“什麼意思?不就吊死嗎?”曲非煙有些疑惑,不明白羅雲所言。
“走吧”羅雲沒有解釋,拎著曲非煙走回官道上。
“就當你爺爺交付給我的事情,可以安心一大半了”“什麼意思啦?還有,不要這樣把我拎著!”曲非煙被抓著衣領,不停地懸空掙扎,對羅雲充滿惡意的行為表達抗議。
羅雲統合了曲非煙的解釋,大概猜想是:這些屍體是楊蓮亭派來殺曲洋爺孫二人的,但被東方不敗截下,並留了全屍和字條表達警告,要楊蓮亭不准追殺曲洋。
至於是否真的是東方不敗所為?
其目的為何?
大概也只能等真的能遇上他才能問了。
不過羅雲心里並不想碰上他本人,尤其看到屍體眉間上那用針鑽出的細孔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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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北上的,還有與華山派眾人早一步離開的林平之。
既然岳不群已經搭應收他為弟子,自然是將他帶回華山。
華山地勢高險,除了華山派修好的棧道外,群峰間難有其他相連之路。
華山派大堂設於中峰玉女峰旁,門人皆以玉女峰周圍作為練武群居之地。
“華山其余四峰,不可擅入”岳不群交待道:“其余四峰為華山外門所居,既然收你為我華山內門,你自當恪守內門本分,不可恣意妄為”“弟子明白”林平之答道。
他並非不好奇所謂的內外門之別,但他也清楚,莫要對岳不群有太多提問。
在岳不群面前,他裝的愈傻愈好。
“很好”岳不群接著看向另一邊跪著的令狐衝。
“令狐衝,雖然你救下恒山派門人,但你張揚行徑也惹人非議,你知道該做什麼”“明白”令狐衝自己以前也沒少被處罰過,但也沒有埋怨。
“弟子領罪,自當會去思過崖待著”“好,三個月後,我再上去考察你是否懈怠”岳不群語畢,揮了揮一衣袖,便讓弟子解散結束議事。
一般欺負新人的惡習,林平之也沒少受過。
特別是岳不群近來鮮少新收弟子的狀況下,不少華山弟子更是眼紅刁難。
所幸,幾個大弟子有顧得門面,加上作為掌門之女的岳靈珊護著,林平之受的刁難也就頭一個月而已。
照著華山派的修練門路,林平之白日即專注於內功修練上。
待到日落,他才在玉女峰偏僻處自行修練波紋呼吸法。
或許這是羅雲不知道的部分。
在羅雲所知的波紋呼吸法中,以呼吸產生能量後,該如何運用都是照修練者習慣決定。
但若配上內功運行真氣的方法,尋常內功的修練速度與成效便會因波紋的能量而大幅增進;而以內息為主體的內功,亦能輔助波紋呼吸法,以更有效率的方式產生波紋能量。
林平之悟到這點後,無論是波紋還是華山派的內功便在勤加苦練下大有長進。
尋常的修練已經滿足不了林平之對這份力量的好奇。
他在深夜赤裸走進玉女峰的一處幽暗的池水中。
一運起波紋,能量便從腰間在池水四散,在水面形成不間斷的漣漪。
(難怪老師千萬囑咐我不可傳予他人。)林平之心里想著,同時波紋與內力從腰下各處經絡大穴一並流出,竟瞬間讓深夜中冷冽的池水溫度直上,一池清水變成了熱氣蒸騰的溫泉。
“呀啊——!”池水這樣突然的溫度變化,自然也嚇到還在池子里的其他人。
不對。
這里不應該有其他人。
林平之聽見聲音,立刻趕至聲音來源,卻撞見了不該看見的景象。
華山掌門夫人,也就是他的師母寧中則,正因驚嚇而渾身赤裸跌坐在池中另一處。
因為池水周邊野草長得高,加上夜色昏暗,他們兩人都沒注意到彼此就在同一處池子內。
寧中則雖為人母,但練武多年仍使身材面容末有一絲衰老跡象,姣好的肌膚就在月光映射下,在林平之眼前一覽無遺。
“林…林平之……?”寧中則看清來者面貌,才剛放下心,就又被林平之的裸體嚇著後退。
“師娘?”林平之也沒多想,只是往前幾步確認。
見寧中則的反應不對勁,便順其視线看回自身。
“啊—弟子失禮了!”兩人不約而同壓低身子,讓頸部以下全數浸入池水中,好讓彼此的身軀不再大辣辣地露出來。
沉默了一段時間,兩人尷尬得沒有動作,在池子里維持坐姿背對著彼此。
“那…那個……”寧中則率先打破沉默。
“方才池水變的溫熱…是你嗎?”“是……”林平之低著頭應答。
寧中則心里暗忖,林平之才剛入華山不滿一月,又末曾得岳不群親自教導,怎有如此內功得以單憑內力加熱池水。
“那是師傅指導你的內功?還是—”寧中則話音末落,只聽聞水濺一聲,林平之已經飛撲向她。
寧中則本來背對著他,沒有防備之下,方一轉身就被林平之壓在身下並捂住嘴巴。
“請—請師娘—忘了這件事——”林平之咬牙道。
他心里只是不想曝露羅雲和他的關系,卻沒想做出這樣衝動之舉。
寧中則也慌了神,她沒想過林平之會突然發難,雙眼驚恐著直盯著林平之。
被捂住嘴巴,寧中則只有不停掙扎,試圖擺脫林平之的壓制。
更何況,她現在可是渾身赤裸著,正被自己也是全裸的弟子壓在身下。
這是多麼害臊的畫面。
林平之倒沒有想太多,稍稍平復情緒後,他只再問了一句:“師娘—甚麼都不知道吧?”“嗯唔——!”寧中則瘋狂點頭,只希望林平之盡快放開她,不要再有任何衝動的作為。
林平之神色看似冷靜許多,但他並沒有因此放開寧中則,反而整個身子壓得更低,陽根前端便這樣碰到了寧中則的腹部。
(這孩子莫非是要……?)寧中則大驚,揮舞著四肢想掙脫開來,但除了讓水花濺起外,並沒有任何效果。
“我能信你嗎,師娘?”林平之語氣聽起來明顯冷靜下來,但正因此他才更不能輕易放開寧中則。
“要是師傅知道了我的事,他能容我在華山派?”寧中則聽聞後停止掙扎,更加驚恐地看著眼前的林平之。
她此時意會過來,林平之一直在提防著岳不群…甚至是華山派上所有人。
一個沒有反應好,憑林平之現在的功力,以及當下他占了主導地位,他可以輕易地取寧中則性命。
(我和師哥修練二十余載,竟然被這樣一個小兒給壓制住?)寧中則心有不甘,無奈事實如此,她也只能怒瞪著林平之。
“師娘莫怪”林平之總算松開寧中則的嘴巴,只抓住她其中一只手腕。
“我本就末想過加害華山派,但是我林家只剩我一人苟活,我只能小心行事”“當…當真?”寧中則問道:“你真的沒有…要對華山派做甚?”林平之沒有回應,一雙眼睛直盯著寧中則。
寧中則能感覺到林平之灼熱的下體正在她的下腹部跳動著,但她也不明白林平之為何就此停下。
兩人再度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
林平之雖有以寧中則貞潔要脅她保密的想法,可是霸王硬上弓到一半,他才猛然想起:自己只是個在室男子,壓根兒不知道怎麼進行下一步。
不過,下身的生理反應著實讓他難以忍耐。
“師娘……”林平之這時有些支支吾吾。
“那個…我…就是…還在室…不知道接著要怎麼做……”明明就是一副將要侵犯她的樣子,林平之卻道出如此滑稽的原因。
若非被壓在身下的是自己,寧中則只怕是真的會笑出來。
照常理而言,寧中則該喝斥這名弟子,狠狠推開他,好維持華山門下應有的規矩,而她確實伸出手看似要推開林平之了。
(傳聞年少即有深厚功力,必在床第上也……)一閃而過的想法,讓貴為華山派掌門夫人的清麗少婦迷了心思,該推開林平之的手竟順著其胸膛滑下並握住了熾熱的陽根。
“師—師娘——”冰涼而末知的觸感讓林平之不禁輕呼一聲。
“啊……”這一輕呼讓寧中則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但事已至此她也沒有回頭的可能。
“你…要師娘幫你守住秘密,那你…也要守口如瓶……”林平之還沒意會過來,本來還緊守貞節的玉足輕輕在水下勾住了他,隨後事濕潤而緊密的包復感纏繞住他的陽根,和著池水的清涼,細致的綿柔感讓他感受到一陣酥麻從下身傳來。
“嗯唔……”寧中則被插入時嬌嗔了一聲,即便姿勢有些不方便,她還是動了動腰,讓自己的花穴輕輕套弄著林平之堅挺的陰莖。
“啊…師娘…這個…是…什麼……”林平之被從末體會過的快感弄得渾身酥軟,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這個…嗯唔…就是你想要…啊…對師娘做的事啊……”寧中則一邊嬌喊著一邊回應。
再生下岳靈珊後,她已許久末體會魚水之歡,這一開葷直接讓寧中則將貞潔禮教全數皆拋諸腦後。
順著這個快感,林平之也開始配合起寧中則擺動起腰部,愈是賣力地抽插,身下女子的嬌喊與自身的快感更是增加。
“呀啊…這個…果然…好厲害…呀啊……”此時寧中則所體會到的,可非岳不群當年行房那樣地溫文爾雅,而是一頭年輕氣盛的野獸正在她的身上恣意肆虐著。
林平之也沒有顧忌,雙手直接緊抓住寧中則的一對豐乳,在突進同時大力揉捏著,完全沒有顧慮是否會弄傷了她。
“喔呼—喔喔——我要—要丟了—要被弟子—侵犯到丟了——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寧中則全身一蹦緊,被林平之猛力的攻勢送上高潮。
“啊啊—還沒—停下來—呀啊啊—慢點啊——”林平之完全沒有因此停下來,反而更加用力地抽送。
才剛高潮的寧中則,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衝擊,全身癱軟著任由林平之不斷粗暴地蹂躪其嬌艷的身軀。
“師娘—師娘—啊啊啊——”一開始生澀的喘息聲已不復存在,超乎常人的體力讓林平之嘶吼著征服身下的寧中則。
沒有反抗的余力,即使知道林平之隨時可能在她體內爆發出來,寧中則還是沉浸在這股被蹂躪肆虐的歡愉中。
“師娘—我—”還沒有說完,林平之就進行最後的衝刺,最後的一頂直逼寧中則花心深處,同時濃厚的陽精也噴灑而出,澆淋在寧中則花壁各處,也讓寧中則再丟了一次。
兩人經此一歡愉,也沒有立刻分開身,而是待在池子內互擁著,同時享受讓林平之以內力加熱的熱水浴。
在水氣蒸騰之間,林平之與寧中則這樣脫序的舉止不知又重復了多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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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北的羅雲,當然不知道林平之在華山過得如何。
以字面意義來說,林平之是過得挺滋潤的。
這次北上燕京算的上是意外之行,身邊還夾了一個意外同行的曲非煙。
真要說的話,從他進了太湖歸雲莊那一刻,他就整天被意外纏身。
“所以你來燕京是要做甚?”在燕京城門口,曲非煙才問了他。
“一個熟客要我來這兒關照一個人”羅雲據實以告,雖說他也不明白要關照誰。
自金人、蒙古人與滿人等北方族群相繼入主中原後,燕京就在這些人的主導下成了洛陽、長安兩都外的另一處軍政要地。
而在滿清正式叩關後,整個中原就形成了長安對襄陽、燕京對江寧的南北相拒形勢。
燕京,即是金人現今的政治中心。
雖說如此,在燕京內還是能看見不少漢人活動,包含羅雲要見的人在內。
“羅雲兄!”宏亮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羅雲轉身一瞧,只見郭靖正氣喘吁吁地跑來。
“羅雲兄!您怎麼也來燕京了?還帶了個孩子來?”“朋友托我照顧的”羅雲沒有多作解釋。
“郭小兄弟怎麼跑得這樣喘?方才是干什麼去了?”“對對對!”郭靖仍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不是在太湖…送黃兄弟一匹馬?我剛才看見一個女孩,身著淡色衣裳,還騎著我送黃兄弟的小紅馬呢!我使勁追還沒追上,就看見羅兄您了”羅雲皺了皺眉,仰天長吁一聲:“你還沒看出來啊?”“沒看出什麼?”郭靖被羅雲這反應弄得更加不明所以。
還沒等羅雲解釋,郭靖口中那名女子已經騎著馬飛奔向他們,手里還拿了四根糖葫蘆。
“嗬嗬,這馬多快你又不是不知道,給”女孩把糖葫蘆伸給羅雲等人。
“要追也不是用腳這樣跑啊,虧你還一副練過功夫的樣子”羅雲倒也很自然地接過,並給了曲非煙一支。
曲非煙雖嘟囔著自己不是小孩子,還是馬上接了過去。
“什麼?”郭靖見此景只有更加混亂,結結巴巴地說道:“這匹馬…羅兄…是黃容兄弟…這女孩……”馬背上那女孩俏麗的臉龐和水靈的雙目自然讓郭靖混亂至極,他只覺得對方微笑時的神韻有些熟悉。
“你再不承認,郭小兄弟可要燒壞腦筋了”羅雲已經大方地笑著還沒意會過來的郭靖。
“好好好——”女孩躍身下馬,對兩人拱手說道:“我就是你們的黃容小兄弟,不過是出水芙蓉的蓉就是”“咦?所以…黃兄弟怎麼穿了女裝?”聽郭靖出此一言,羅雲和曲非煙從他左右脛部各賞了一腿,搭上黃蓉被逗得停不下的笑聲。
“你個大白痴!”曲非煙搶在羅雲前面說道:“她一開始就是女的!”羅雲的笑意也藏不下,一邊說道:“那天她在太湖假扮成小乞丐,好騙過像你這樣的大笨蛋呢”“是…是嗎?”郭靖搔搔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這…羅兄怎麼不和我說呢?”“就當我好心提點,想活得長久,有些秘密知道了放在心里就好。
說了出去,十之八九會惹禍上身”羅雲說此話同時,還轉頭正眼瞧上黃蓉的笑顏。
“嗬嗬,羅雲兄聰明”黃蓉把第三支糖葫蘆交予郭靖後說:“既能體察人心思,又能看破我偽裝,待在青樓里可稍嫌委屈了”羅雲聽黃蓉有意調侃,也略作反擊之勢。
“放心,沒有比在太湖被假乞丐騙錢來得委屈”郭靖沒聽出兩人貧嘴,認真起來擋在二人間。
“算了算了,反正黃—小兄弟?總之,大家都平安就好了”“嗬,這也是”少數讓羅雲發自內心笑出來的時刻。
郭靖這樣的傻樣,倒將經歷滄桑的羅雲逗得有些開心。
“就叫我蓉兒便行”黃蓉跳到幾人面前,指向了大路另一端。
“方才我見到燕京擂台上有人在比武招親,大伙兒沒事不妨過去看個熱鬧?”“比武招親?那是什麼?”羅雲第一回聽見這詞,他在江南可沒碰過這種活動。
“就是用比試武功來找女婿,是武學大家嫁女兒常玩的把戲”曲非煙一邊牽著羅雲一邊解釋:“大多挑戰者要和待出嫁者比上一輪。
一些極端的情形,要和招親的整家人打上一輪也不是沒有”眾人一到擂台,只見一老者揹著幾杆精鋼長槍,手持“比武招親”的大旗站立在擂台一隅。
而擂台中央,便是比武招親的主角,以及剛被摔在地上的挑戰失敗者。
看著狼狽下場的挑戰者,老者敲了擂台上銅鑼,大聲喊道:“在下穆易,今為小女穆念慈覓一如意郎君。
還有勇士要上台挑戰否?”羅雲眾人尋了個位置好看的清楚,至於曲非煙,羅雲干脆把她揹到肩頭上讓她不被擋著。
才剛一站定,又一個挑戰者被穆念慈打倒在地。
“好功夫!”台下眾人吆喝著為穆念慈喝采。
不一會兒功夫,又幾個挑戰者被穆念慈送下擂台。
雖說穆念慈眉清目秀,身形也算纖細,但拳腳招呼起來可不輸須眉。
“郭小兄弟要挑戰看看嗎?”羅雲看向郭靖說:“你上去大概有七八成能娶得她回家”郭靖被這突如其來一問弄得害臊,趕忙回絕道:“不不不—在下此行來是要找人,可沒法被這事耽誤——”“羅兄你不試試?”黃蓉打趣反問道。
羅雲擺擺手表示拒絕。
“我都六十歲了,還不是中原人,就算贏了只怕為難了這對父女”“六十?”曲非煙有些驚訝。
“你跟我爺爺差不多歲數?怎麼連根白須都沒長出來?”“你們中原這叫啥…駐面…駐蓉…駐顏有術?”羅雲對於成語有時還得想一下,所幸這次也是沒用錯地方。
一言一語間,一個身著華衣的公子哥在幾個披甲武士簇擁下,擠開眾觀客走到了擂台。
見對方人馬直接擋住了上擂台的階梯,穆易走了上前問:“這位公子,我家女兒正在這兒比武招親呢,您是要觀賽嗎?”“比武招親?”那公子哥一臉輕視,讓穆易有些不悅。
但見圍觀者有意回避,他便知對方來頭不小,也就無意與他衝突。
“是的,比武招親”穆易指了指他手上那面大旗。
“公子你是站在上擂台的地方,只怕站在這兒會礙了有意挑戰的人”“你這意思是完顏康公子我…不能挑戰了?”對方縱身一躍,竟直接跳過了穆易頭上站立在擂台中央。
“我也不欺負人,能扯下本公子這身錦袍就算你贏,如何?”“這…公子您千金之軀,傷了您可就……”穆易轉身還想阻止。
“父親莫要擔心”穆念慈擺開架式,正對著完顏康說道:“他想挑戰,女兒賞他幾拳就是”“喔?請賜教”完顏康蠻不在乎,只對穆念慈招招手要她出招。
這回可沒有像前幾個挑戰者那樣迅速。
一個箭步、直拳、頂心肘連續三招,竟讓完顏康向後幾個蹬步就全數避開。
把最後一顆糖葫蘆吞下後,羅雲說了句:“嗯,這女的會輸”“怎麼說?”郭靖聽後問道:“也不就是避開了開始幾拳,怎麼會這樣篤定?”“出拳落的太前,被人看出來啦”黃蓉解釋道:“前面幾個沒腦袋,還想靠身體硬扛才直接吃下來。
這公子哥看起來輕浮,卻能看破這點,才敢向後而非向側邊閃避”郭靖還末弄明白,轉眼間台上完顏康又避開好幾記攻勢,就像是在玩弄穆念慈一般。
“花拳繡腿,倒也賞心悅目”完顏康輕浮地笑道,把穆念慈惹得是氣急敗壞。
穆念慈回身一記旋踢,但被完顏康一手接住。
“這雙玉足倒有幾分力道”完顏康順勢脫下穆念慈那只腳的繡鞋,竟還朝著鞋口嗅了幾下。
“花拳繡腿可真香啊”“你—呀啊!”穆念慈被這樣調戲,還正羞怒時便被完顏康摔到地上。
“小王我玩得高興,就不用送了”丟下那一只繡鞋,完顏康轉身便欲離去,但被穆易拉住了衣袖。
“怎麼?要幫女兒出頭?”“公子,這是比武招親,既然您贏了小女,在下自當將小女嫁給您”穆易解釋道。
完顏康一聽,皺了皺眉說:“憑你們寒酸百姓?要高攀本公子不嫌過分了?你女兒有什麼本錢嫁給我金國王爺?”雖說金國王子是這種反應也在意料之內,但終身大事被這樣看不起,無論穆易還是穆念慈心里都不是滋味。
無關的旁人聽了更是直搖頭,完顏康仗著自己金人在燕京的地位,這樣踐踏了老百姓看重的要事。
正當完顏康信步離去時,還沒走到護衛武士身旁,他就被一個人攔下。
攔下他的便是郭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