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和陳必禮掛斷電話後,苦笑的對王敏毓道:“不能陪你吃飯了,我馬上就得走。”
王敏毓關切的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陸安站了起來,將公文包夾在懷中,然後解釋道:“李家鎮的小李村發生了泥石流,這次事情恐怕鬧大了,不和你說了,晚點再聯系你。”
陸安急急忙忙往外走,王敏毓拿著自己的包追了上來,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陸安道:“那可不行,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就安心在家呆著,等忙完了我就給你打電話,乖。”
王敏毓只好點頭,有些擔憂的道:“那你可得小心些,萬事都要安全為重。”
陸安此時也沒心情和王敏毓調情,點了點頭後便開著車子朝著李家鎮方向趕去。
半路上陸安接到了於方江的電話,於方江語氣極為嚴肅:“陸安,你們是怎麼搞的,事情竟然發展到這個地步,這次事情鬧大了,連省里的領導都知道這件事情了,你們可是捅了天大的窟窿啊。”
陸安嚇了一跳:“事情怎麼傳這麼快,省里怎麼會知道?”
“這麼大的事情,省里能不知道嗎?”於方江道:“這次的事情你們縣里太過疏忽了,泥石流發生了一整天才傳出消息,這是多大的笑話,陸安不管怎麼樣,你盡一切可能的去將損失挽回到最小,這次不管是縣里還是鎮里,都得有人出來頂著。
你聽我的,去了之後一定要積極些,不管你是作秀也罷,真出力也罷,都得給我衝到最前面,過不了多久市電台和省電台的記者都要趕過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到了這個份上,於方江說話也不在含蓄。
“恩,於叔,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這個時候陸安哪里還有作秀的心思,一個村那就得幾百口人命啊,沉重的答應於方江後,就加大了油門車子如飛般的駛向了李家鎮。
將車子開進李家鎮鎮政府,陳必禮的秘書正焦急的在門口踱著步子,見到陸安,他急忙說道:“陸縣長,趕緊跟我來,吳書記和陳縣長在會議室。”
在陳必禮秘書的帶領下,陸安去了政府二樓的小會議室,將門推開,陸安見到了各部門的領導坐在椅子上,每個人臉上都是露出深深的憂郁之色,縣委副書記黃剛飛也在眾人的行列中,縣里的四把手全來了。
陸安搬開座椅在陳必禮旁邊坐下,吳大寶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開始部署搶救計劃。
陸安低聲對陳必禮問道:“現在小李村情況怎麼樣?”
陳必禮皺眉搖頭道:“情況不容樂觀,據初步統計房屋毀壞了五十二間左右,能確定的已經死了九個,受傷十八人,失蹤六人……都已經一天了,這六人恐怕……”
陸安眉頭扭在了一起,沉聲道:“現場有人施救嗎?”
陳必禮道:“縣里的武警和武裝部的戰士已經趕過去了。”
……
會議室中每個人的臉上都仿佛籠罩著一層烏雲,吳大寶也沒有多囉嗦,簡要的交代幾句後就散會了,眾人各自朝著小李村趕去。
陸安將車門拉開,剛准備啟動車子,陳必禮趕緊拉開了副駕駛的位置坐了進去,然後說道:“我和你坐一輛,還有些事情要和你說。”
陸安點點頭,將車子啟動開出了政府,陳必禮拿出煙遞給陸安然後又幫他點上,自己也點了一支,皺眉悶頭的大口大口抽了起來,“陸縣長,這次的事情你怎麼看?”
陸安明白陳必禮問的什麼意思,沉聲道:“這次的事情我們領導層都有責任,現在只能盡快的讓村民們脫離危險,至於後面的事情,那就是上頭來決定了,誰的責任誰承擔。”
陳必禮嘆息一聲,無奈的笑了笑,說道:“這次吳書記恐怕有些麻煩了……”
聽了陳必禮的話,陸安有些厭惡他的表現,都這個時候了不想著如何解決這次的危機,只想著推卸責任。
陸安趕到小李村的時候,看到村莊現在變的一片狼藉,房子大部分被泥石流摧毀,傷心的哭喊聲匯成一片,這些場景讓陸安眼眶不禁有些濕潤起來,人的生命在自然災害面前顯的那麼微不足道。
搶救工作仍然在緊張的繼續著,吳大寶和陳必禮在現場進行疏導和搶救的指導工作,幾個年輕的鎮干部身先士卒的衝進了齊大腿的泥巴中,朝著遠處被破壞的房屋趕去。
陸安站在一旁干著急也不是辦法,於是找一個村民要了一件打漁的防水大衣穿上又換上了長筒膠鞋,急急忙忙朝著受災的地方跑去,陳必禮見了就趕緊喊道:“陸縣長,你回來,你現在跟著舔什麼亂?”
陸安根本不予理會陳必禮,舉步艱難的朝著泥堆里走去,每走一步都感覺到前方有巨大的阻力,阻礙了前進的步伐,武警和部隊的戰士們有的尋找失蹤的村民,有些正在搶救沒有被毀壞的財產。
陸安一直不停的往里面走,因為前方靠近大山,最那邊的房屋被毀壞的很嚴重,幾乎無一幸免,要尋找失蹤的村民必須要到最前面去找,越往前走泥巴堆積的越深,幾個年輕的鎮干部都認識陸安,瞧見陸安往前方走,趕緊拉住他道:“陸縣長,別在往前走了,那邊泥巴深的很,很危險的。”
“沒事,我去瞧瞧就回來。”陸安見那年輕干部仍然拉著自己不放,頓時沉聲道:“放開!”
年輕干部被陸安的怒喝嚇的一哆嗦,下意識的放開了陸安的胳膊,陸安沒理會三人,繼續往前走。
幾名年輕干部眼巴巴的望著陸安,沒一個敢跟上去,因為小李村的地勢並不平坦,有些地方高有些地方低,這就造成了泥巴的堆積程度不同,他們站的位置泥巴已經齊大腿了,再往前走天知道有多深。
而此時天色已經慢慢黑透了,朝著里面走就意味著要消失在眾人的視线,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或者摔倒在泥巴堆里,恐怕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在陸安往里面走的時候,市里和省里的記者都趕了過來,對現場搶救工作進行采訪和錄像,市武裝部長何其生受市委的委托也趕了過來,何其生是於方江的好朋友,知道陸安和於方江的關系,到了小李村後沒見到陸安人影,就對書記吳大寶問道:“陸縣長人呢?怎麼沒看見?”
吳大寶剛才正忙著,沒注意到陸安,就將陳必禮找來,一問才知道陸安跑進去了,何其生聽了寒著臉發脾氣道:“完全是胡鬧,這天都黑了,進去多危險,你們為什麼不攔著他。”
陳必禮一臉郁悶的苦笑道:“何部長,我倒是想蘭,可我攔不住啊,陸縣長那脾氣,絕對的事情,就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武警戰士和部隊的大兵都陸續的在村口集合,能搶救的東西基本都搶救出來了,而此時天黑黢黢的,根本不能在進去了,何其生和吳大寶,陳必禮望著里面,急得額頭直冒汗,眼看這天色越來越黑,何其生心里如同蒙上了一層寒冰,這麼久了,還沒出來,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他心里有些慌了,趕緊拿出手機打給於方江,將此事的情況報告給了於方江,於方江聽我,頓時極其憤怒的大喝道:“你們這里這麼多人都是干什麼吃的,人沒出來你們不會進去找嗎?”
何其生一臉無奈,道:“老於啊,現在的情況進去了也沒用啊,天太黑了,而且村子深處指不定泥土堆積的有多深呢。”
於方江怒氣衝天,大聲道:“別給我說那些沒用的,天亮之前我要聽到陸安的消息,聽不到你們都給我小心點。”說完就將電話給掛了。
於方江此時守在辦公室,心里極其復雜,剛才自己就不該教唆陸安身先士卒,官位和性命比起來,似乎顯的太過微不足道了,如果陸安出了什麼事情,於方江後半輩子恐怕都會活在自責當中。
於方江眼眶有些濕潤,輕聲呢喃道:“臭小子,我讓你表現積極點,你倒好,玩命的往前衝,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你可千萬別有什麼事情啊……”
……
陸安一直往前走,泥土已經漫道了胸口位置,被泥土擠壓的胸口極其難受,就如同身上壓著萬斤重擔一般,但是他卻沒有停下來,因為他隱隱約約的聽到了附近有人在呼救。
他來到了一處被衝毀的房屋前,見房子倒塌了一半,呼救聲就是從里面傳來的,就朝著里面尋去,突然,陸安清晰的聽到前面又一聲極其微弱的求救聲:“救……救命,這里……這里有個孩子,救……救救我的孩子。”
陸安雙手拼命的向後劃著泥土,讓自己減輕阻力,加快了速度向生源尋去,“同志,有沒有事,你孩子在什麼地方?”
一個女人聲音虛弱的道:“孩……孩子被我舉著,快……快些,我支持不……不住了。”
陸安心急如麻,遇到前面被一顆大柱子擋住,只好吃力的爬過去,然後這才來到女子的身邊,雖然天色很黑,但是借著月光近距離還是能看清。
只見泥巴漫過了一個少婦女子的胸口處,她臉上蒼白雙手顫抖的舉著一個還在哺乳期的小孩子,已經到了虛脫的地步,見有人過來了,就吃力的說道,“我腿被砸斷了,走不了了,救救我孩子,孩……孩子交給你,求……求你一定要安全的帶……帶出去。”
女子將孩子遞給陸安,陸安伸手接過抱在懷里,正准備伸手再去拉那女子,只聽見撲通一聲,女子一下子虛脫的栽進了泥巴里面,整個身子瞬間被淹沒。
看見這一幕陸安心里一陣酸楚,眼眶不自覺的濕潤起來,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一個偉大的母親,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消耗了最後一口力氣,就這麼被淹沒在了泥土之中。
陸安喉嚨不停的哽咽著,他不敢多做停留,他必須安全的將這個孩子給帶出去,以告慰孩子母親的在天之靈,只有孩子安全了,她也才能安息……
“不能再等了,就算死也要把陸縣長的屍體給找出來。”
何其生給那些武警人手分配了一個手電筒,自己也拿了一個,然後咬牙道:“我們一起進去,大家相扶靠緊,不要單獨行動,能走多遠算多遠,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盡力,不能讓陸縣長的遺體就這麼沒了。”
這麼久沒有動靜,何其生斷定陸安已經埋葬在了泥土里。
那邊,市電視台的采訪車里,一個身穿職業套裝的嫵媚女人掩面傷心的哭泣著,幾名同事誰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苦的這麼傷心,其中一名女同事關心的握住她的手,輕聲問道:“佳麗,你怎麼呢?出什麼事情了嗎?”
顧佳麗沒有理會那名女同事,依然哭的傷心,突然,不知誰大聲喊道:“快看,那邊有人影,是……好像是陸縣長,陸縣長出來了。”
顧佳麗止住了哭聲,一下子將車門推開,朝著那人指的方向看去,有人專門用手電筒照在陸安身上,果然,那人不是陸安又是誰?
只見他懷里抱著一個孩子,一步步艱難的朝著外面走來,何其生發現陸安後,頓時老臉上滿是驚喜,大聲對周圍的人道:“快,大家加快腳步,迎上去。”
終於,何其生和眾多武警戰士接近了陸安,將他手里的孩子接了過去,瞧見陸安因為疲憊而艱難的擠出一絲滿足的笑容,何其生一時間感到的老淚縱橫,連聲說:“好樣的,真是好樣的,沒給你於叔丟人。”
陸安也是到了筋疲力盡的地步,有兩名武警攙扶著艱難的走了出去,一到地面,陸安整個身子都癱軟的倒在了地上,這時候,幾個攝影機同時對准了陸安。
顧佳麗顧不了外人怎麼看,一下子衝了過去,將陸安抱在了懷里,摸著他虛弱卻剛毅俊俏的臉,淚花再次從眼角流了出來,“小安,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傻啊,如果你出事了,叫我以後怎麼活?”
……
陸安很快被送到了縣醫院,當他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看著電視新聞里播放著自己的新聞,頓時不由得苦笑了起來,這些可好,緋聞恐怕洗都洗不清了。
電視里面,顧佳麗抱著他痛哭的模樣被播放了出來,顧佳麗是雲山市的超級美女主播,全市知道她的人不少,陸安和她的關系很快被社會各界人士開始猜測起來,有些無聊的人更是翻出了顧佳麗以前的婚史,更有炒作者說顧佳麗離婚是因為陸安。
一時間陸安英雄和第三者的形象公之於眾,好好的英雄後面又出了這麼一攤子事情。
陸安看了不由嘆息一聲,剛將電視關上,手機鈴聲便想了起來,接通後顧佳麗在電話里歉意的道:“小安,對不起,這次把你給害了,我當時因為心急,所以……”
“佳麗姐,沒事,別解釋什麼,我怎麼會怪你呢,喜歡你還來不及,他們想怎麼炒作都行,我才不會在乎,倒是你,你在乎嗎?”
顧佳麗道:“除了你,我什麼都不在乎,知道嗎,昨天你的樣子真是太帥了,把我感動的一塌糊塗,哭的稀里嘩啦的,丟人都丟到銀幕上去了。”
陸安哈哈笑了起來,“這有什麼丟人的,這說明我們佳麗姐是真性情,對了,這次的事情對你的工作沒什麼影響吧?”
顧佳麗輕聲道:“沒什麼影響,不過最近比以前更出名了,都不敢隨便上街了。”
顧佳麗悻悻的說道,想起自己早上上街時的情景,她就是一陣苦笑。
“對了,這件事情應該對你影響很大吧,你們政府干部不是最怕這些緋聞的嗎?”顧佳麗有些擔憂起來。
陸安輕松的笑了笑,安慰顧佳麗說沒事,又和她聊了一會兒才掛斷電話。
剛剛掛電話,蘇柔買午餐回來了,望著陸安笑眯眯的道:“這下好了,成名人了,大英雄,連省電視台都播放你的事跡了,嘖嘖嘖,風流倜儻啊,還有漂亮女人為你哭的死去活來。”
陸安尷尬的笑了笑,轉移話題道:“買了什麼好吃的,真香。”
“都是你喜歡吃的,有糖醋里脊、爆炒小黃牛肉……”蘇柔說著將飯盒打開,一點點喂著陸安。
吃完,蘇柔又拿餐巾紙幫陸安一絲不苟的擦了擦嘴,陸安就握住她的手,深情的望著她,“柔姐。”
“嗯。”蘇柔被看的有些臉紅,輕輕答應一聲。
陸安拉著她纖細的手,問道:“如果昨天我沒能走出來,你會為我哭嗎?”
“要聽真話還是假話?”蘇柔狡黠的一笑。
“當然是真話。”
蘇柔說道:“不會,我不會為你哭。”
“啊?”陸安一臉的失望表情,“你的心也太狠了吧。”
蘇柔眼眶一紅,瞪著陸安道:“到底是我心狠還是你心狠,你有沒有把自己生命當一回事?如果你昨天真就出不來了,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沾了我的便宜就像撒手不管了?”
蘇柔眼眶有些濕潤,她早就想哭了,可是一直忍到了現在,她扭頭偷偷擦了一下眼睛,然後不再理陸安,低頭不語。
陸安倒沒想到蘇柔反應這麼大,欣喜的同時有有些歉意,溫柔握住蘇柔的手,溫聲說道:“我怎麼會丟下你不管,你這麼漂亮又溫柔賢惠,我可舍不得你。如果我死了,不是讓其他男人來沾你便宜了。”
“既然不想讓別的男人沾我便宜,你就給我好好活著,珍愛自己的生命,再有下次,我再也不理你了。”
蘇柔羞紅著臉輕睨了陸安一眼,暗想這家伙都這樣了還想著這些事。
“沒有下次了。”
陸安悻悻的笑了笑,“不過話說回來,即便我死了,你也不能讓別的男人沾便宜啊,這不是給我帶綠帽子嗎,你敢這麼做,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你敢撒手不管我,我就給你帶頂超大的綠帽子壓死你,讓你做鬼都感到羞辱。”
“好啊你,還反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陸安只是虛脫脫離而已,昨夜輸了一夜的葡萄糖,剛才又吃完飯體力恢復不少,見到蘇柔的嬌羞模樣,就保暖思霪欲,對蘇柔伸了手過去。
“這里是醫院,別胡來,人家錯了還不行嘛!”蘇柔擔心陸安的身體,就咯咯笑著躲開。
大白天的陸安也只是說說而已,並沒有想真的真槍實彈的來場,把蘇柔逗得一陣嬌羞後,就放過了她,兩人膩在一起說著情話兒。
下午大多數人都知道陸安醒了,這讓他接到了不少紅顏來的電話,都是看了新聞後,才發現陸安經歷了一場生死考驗,白雅茹人還在省城無法過來看陸安,只有再三囑咐他一定要好好休息保養身體。
陸婉瑜也打來了電話,不再像以前那般淡然,更多的體現出了關切和擔心,陸安發現陸婉瑜慢慢在發生改變了,變的對自己越來越溫柔,一時衝昏了頭腦,就脫口說了句:“姐,我想你了。”
陸婉瑜在電話那頭沉默幾秒,聲音輕柔的說道:“我也是。”
聲音軟軟糯糯的,陸安能夠想象到陸婉瑜在說這話時那絕美的容顏上呈現的害羞之色,剛想再開口說兩句,陸婉瑜就開口道:“還有個會議要開,晚點再打給你。”
說完,電話中發出嘟嘟的忙音。
陸安苦笑的將手機放到一旁,突然想起了楚香怡,自從她回了省城說去解決和她丈夫的問題後,陸安就再也沒聯系得上讓她,每次打她電話號碼也是無人接聽狀態。
現在陸安又突然想她了,不知道自己昨天差不多掛了會是什麼心態,於是就拿起手機再次打了過去,依然是開通狀態,可就是仍然沒人接聽,陸安想來她也不會接聽,剛准備剛掉電話是,那邊突然接聽了。
陸安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怔了一下,才萬分驚喜的道:“香怡姐,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為什麼不理我啊?”
電話那頭沉默,沉默,一直沉默了一分鍾,那個親切嬌柔的聲音才響起:“小安……你,沒事吧?”
陸安笑著道:“你也看那個新聞了吧?放心好了,我沒事,就是想你了,很想很想你。”
“沒事就好。”楚香怡聲音有些平淡的道,自動的忽略了陸安的那些情話。
陸安感覺有些不對勁,於是趕緊問道:“香怡姐,你怎麼呢?情緒不太好?”
此時,楚香怡站在摩天大樓的頂層,望著下面如螞蟻般大小的車來車往,美眸中充滿了迷茫的神色,還有一絲憂郁和悲傷,她站在落地窗前,一身合體的白色絲質襯衣和緊身直筒裙將她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
一頭玫瑰紅的柔順秀發披散於肩後,如瀑布般傾斜而下,這種高貴氣質的女人不管走到哪里都能惹人眼求引人注目,只不過此時她嫵媚動人的臉蛋上露出的憂郁之色,可以看出此時她並不開心。
她沉默了半響後,才幽幽嘆了口氣,輕聲道:“你想多了,我情緒很好,接你的電話只是想告訴你一聲,以後別打給我了。”
“為什麼?”陸安突然感覺心里有些心酸。
“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想和你來往了。”楚香怡強忍著心中的愛意,語氣淡然的回答著,好像是在和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說話。
“曉香怡姐,你告訴我,是不是那個林振強逼你的,你告訴我!”陸安從病床上坐了起來,語氣有些激動。
“不,和任何人都沒關系,就是和你在一起膩了,我喜歡激情,和你在一起已經沒有激情了,所以……不要再打給我了。好好找個女朋友,過你的生活吧。”
楚香怡捂嘴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趕緊掛斷了電話,眼淚順著眼角嘩嘩往外流,她如果不狠心,那麼只有害了陸安,和那些龐然大物般的勢力相比,陸安就是一只小螞蟻,那些人一根手指頭就能讓陸安灰飛煙滅。
陸安呆呆的望著手機,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極其難受,他不相信楚香怡說的是真話,等電話再打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經關機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相信楚香怡會那麼絕情,她不是那種女人,陸安在心里默默的告誡自己。
打算抽時間去趟省城,他一定要當著楚香怡的面問個清楚,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放手。
傍晚的時候,王敏毓以朋友的身份過來看陸安,見他精神萎靡的樣子,就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身體還沒恢復?”
陸安擠出一絲笑容,“早就好了,體力恢復過來了,不信你可以來試試。”
王敏毓睨了陸安一眼,笑著道:“你這人都這個樣子了還不老實,好好養傷,我等會就去你的酒吧。”
陸安輕輕點頭,說道:“你自己小心點,時刻保持聯系,千萬別單獨行動,知道嗎?”
王敏毓笑著道:“放心好了,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干,我只是探查一下他們的底細,有發現了我就給你電話,你安心養病吧。”
……
晚上,一抹妖艷的身影漸漸的向著陸安的那個酒吧門口走去,高挑豐韻的身姿,黑色帶著亮片的緊身連衣短裙,一頭玫瑰紅的直順秀發披於肩後,整個氣場和打扮都極其的惹人眼球,從她身邊經過的男男女女無一不側面望去。
門口的保安呆呆的望著慢慢向自己這邊走來的性感女人,心里咚咚直跳,看著那火爆的身材,特別是胸前一對鼓鼓的凸起,保安竟然有些不能自控的輕輕吞了一口唾液。
“這個女人是新來的吧,以前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來泡吧。”
那邊另一名保安也是有些驚艷與女人的魅力,悄悄湊到那保安耳邊說了一句。
此時妖艷女子已經走到了酒吧大門口,她優雅的從黑色包包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煙,纖細白嫩的手指輕輕夾住煙身,嬌艷欲滴的紅唇微微輕啟喊住了煙蒂,然後朝著旁邊的保安看了一眼,那保安趕緊笑著湊了上去,拿出火機給女子點上煙,然後笑眯眯的問道:“小姐第一次來這里玩吧?”
妖艷女子玩味的笑了笑,在保安的眼中那笑容就如萬物復蘇,春暖花開一般,讓人心曠神怡,渾身的骨頭都酥了。
這個女人不是王敏毓還有誰,她就是奉了自己小情郎的命令,特意來酒吧打探賣毒分子的。
她從醫院和陸安溫存一番回家後,就精心打扮而且故意濃妝艷抹一番後才過來的。
這是她人生第一次化如此妖艷的妝容,效果還不錯,雖然顛覆了以往的素雅、英姿颯爽的形象,但是這種煥然一新的嫵媚打扮使得她更加吸引男人的眼球了,王敏毓心里竊喜,等有機會了要把自己的這種模樣展現在陸安面前,他看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幻想著陸安看見自己如此火辣打扮時的激動反應,王敏毓嫵媚的俏臉上微微泛起一絲羞紅,“這家伙就像個牛犢子一樣,每次精力都是那麼充沛,要是真見了自己現在這種打扮,那他還不把自己弄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