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邪魯治西南部的海岸一路向北,經過丘陵和盆地遍布的南五洲等地既可到達一片寬闊的平原。
這一地區,以從中流過的谷川河為界分別稱為越前和尾張,在這個島國的政治區域劃分中則分別屬於百勝將軍上杉氏一族和神造將軍神宮寺氏一族。
雖然相互接壤,但由於谷川河奇特的東低西高的河岸地理性質,這兩地卻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與土地肥沃勝產各種谷物的越前地區相反,尾張卻由於河岸多是較高的山地而顯得貧瘠蕭條地多。
實際上,初代天皇之所以將此地封給以擅戰著稱的上杉氏就是看中這里適合大規模兵力展開,將其用做一個決戰用的軍事門戶。
似乎是為了印證祖先的遠見卓識,天皇率領的邪魯治軍隊已經與入侵的炎黃東南軍再此地對峙了不短的一端時間。
昭仁天皇天照勇很可能是這個島國有史以來命運最奇特的統治者之一。
當世對他的評價一直處在含糊不清模棱兩可的狀態中:忽而是性格懦弱的避世之君,忽而又是大義凜然的民族英雄,或者兩種評價混雜在一起,猶如油與水混合在一個容器里,一經攪拌便變成了一種說不清是什麼的古怪玩意兒。
這位天生體弱多病的天皇陛下的性格和氣質與自己的名字和地位都完全不搭邊:他的身上很難看出與勇字相匹配的德行,而相對與一個統治國家的皇帝,他在形象和學識上都更接近一個文質彬彬的學者。
至少多數人是這樣認為的,而他的前半生也確實是這樣的狀態。
不過,即使是皇氏宗族中最恨鐵不成鋼的長輩也沒有立場和理由來職責他的不爭。
因為類似的狀態在這個國家的皇室中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歷史,而一切的根源又恰恰是那位開國之君。
三百年前當瓊國滅亡的時候,皇世、誓死效忠的文物大臣們以及殘存的軍隊度海逃亡到了這個巨大的島嶼上。
雖然軍隊數量不多,但還是憑藉壓倒性的戰斗力輕易地征服了這里近乎還處於蠻荒時代的原住民。
立國之後,為了表示對這些與自己生死與共的追隨者的感謝與慰勞,天皇大興分封之道,除了保留了一大片最富饒的區域作為皇室自己的領地外,大部分國土都分給了被稱為幕府將軍的功臣們。
然而過於富爍的地區往往民風軟弱貪圖享受,皇室的領地很快就成為了盛產天下弱兵的地方。
隨之而來的結果是由於軍力的弱花皇室的控制力也迅速衰退。
僅僅一百年的時間,強大起來的幕府將軍們已經近乎取代了皇室在各自領地中的權威,隨著中央權威的弱化,地方豪強之間爆發了幾乎無至盡的吞並戰爭。
再經過近一百年斷斷續續的混戰,只留下了二十四個幕府將軍,再去除依附別家存在的小勢力真正有實權和強大軍力的大概十二家,而其中真正忠於皇室的僅僅四家,於是在這個過程中皇室也漸漸失去實際權力輪為了精神象征似的的存在。
不過在昭仁天皇登基後的第八年,隨著炎黃東南軍的入侵,一切發生了改變。
從邪魯治本島南端登陸的東南軍首當其衝對上的就是占據了這片重要商業港口集中地的幕府將軍之中勢力最大同時也與皇室最離心的四家。
由於對炎黃人的無差別攻擊史料不及,沿海兩家幾乎在一個月內就徹底覆滅了,而相對縱身地帶的兩家也被打殘。
自此,邪魯治國內的政治勢力力量對比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
很快,在忠於皇室的上杉、山本、皇和神宮寺四家的支援下皇室組建了一支強大的聯軍。
同時迫於炎黃人咄咄逼人的攻勢和聯軍的強硬施壓,其余各家也紛紛至少名義上表示願意歸還權利給皇室並派出自己的軍隊加入了聯軍。
又經過近半年的艱苦作戰,聯軍始終將炎黃軍隊死死擋在尾張地區。
而隨著聯合艦隊殲滅炎黃南洋水師從而切斷了對手的補給戰局終於開始向有利於的方向發展了。
不料很快的,炎黃人就改變了策略。
此時,看著沙盤的天皇陛下一臉愁容,他目光的終點是沙盤上邪魯治聯軍大營的位置,那里插著許多圖案不同的小旗,每一面都代表一家參與聯軍的幕府將軍的軍隊。
就在不久前,這樣的小旗還有二十面,如今卻只省了十五面--在炎黃方面的分化拉攏之下已經有人陸續退出了聯軍,而留下的這些中有多少是抱觀望態度的不得而知。
最令他苦惱的就是這兩天剛剛消失的那面代表神造將軍的戰旗。
神宮寺家一直是皇室最有力的支持者之一。
就在一周前,當因為有人退出而軍心不穩的時候,久未出陣的家主神宮寺健武披掛著那件傳說中的黃金鎧甲一騎當千地殺入炎黃軍中,所經之處無人可擋。
不但穩定了軍心,甚至如果不是身體突發不適而被迫中途回營醫治的話,只怕帶回敵軍主帥胡宗憲的人頭也非難事。
可現在,難道就連如此強大而忠心的他也背離自己了嗎?
想到這些,心急之下病弱的天皇不住地咳嗽起來。
“快召御醫!”
隨侍的家臣急了,天皇卻揮手示意不必。
“召百勝將軍來。”
他令道。
不多時,侍衛打開帳門,一個渾身包裹在藍色具裝大鎧之中,甚至連面部都有一張修羅面具遮掩的人走了進來。
第十六代百勝將軍上杉兼信,在這個時代的這個國家絕對是知命度極高的風雲人物。
他的名聲主要源於三個方面:一是打起仗來生死不顧,勇猛異常,加之他性情暴躁,可謂“殺人不眨眼”故私下里也多有人稱其“邪魔將軍”二則是他完全不辱祖先所受的封號,領兵十多年來大小上百戰從無敗績。
尤其是聯軍成立之初,作為先頭部隊的他以不到三萬萬兵力狙擊炎黃軍第一梯隊的五萬之眾,血戰十晝夜未退一步,戰後天皇親自御賜軍神稱號。
三就是他的這身完全看不出真面目的裝扮。
事實上最初領兵的幾年里他並非如此,甚至連戴頭盔的習慣都沒有,直到某次戰斗中被火槍流彈重傷之後。
盡管上杉家對外解釋說家主由於傷口感染而引發了嚴重的皮膚病,為掩飾因此而猙獰恐怖的皮膚才以如此面貌示人。
但這多少有些反常的情況依然讓許多人猜測上杉兼信其實已經重傷不治而死,這個不過是個影武者。
不過很快的,似乎是有意要反擊這種說法,傷愈的上杉兼信頻繁出現於戰場之上,不但從語言習慣到指揮風格毫無變化,就連神話一般的不敗記錄也始終延續著。
漸漸的,相關的流言也就無疾而終了。
天皇明顯聽見了腳步聲,但卻沒有抬頭,現在他的精力都被那日漸減少的戰旗和其中代表的意義所牽制著。
“陛下您其實不必如此擔心,從某個意義而言這些與我們不是一條心的人走了反而是好事。”
沉默了片刻,上杉兼信用一種無論以男性還是女性的審美觀來衡量都十分悅耳的中性聲音寬慰道。
“也許你是對的”天皇轉過身來,“但連神宮寺家都會加入這些人的行列這是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想像的。”
他嘆了口氣。
“事情其實並非您所認為的那樣,神宮寺君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躊躇了片刻,上杉兼信解釋道。
“我也希望如此。”
天皇的語氣不置可否,顯然對此並不完全信服,至於原因上杉兼信心里很明白:什麼樣的苦衷不能說出來大家想辦法解決了?
“關鍵是這不是我們任何人能夠解決的問題,包羅您在內。”
上杉兼信停了一會,看看天皇驚訝中帶著不解的目光他繼續道,“神宮寺君已知在世的最後兩位血親都是女性又都行蹤不明。如果一個幕府將軍死去而又沒有繼承人能夠當場承接權力的話,那麼他的領地將成為無主之地,這是開國先皇定下的規矩,也是那場百余年戰亂的禍根。”
他的語氣中滿是無奈。
“難道說那個所謂的魔咒是真的……”
天皇想起了關與這個悲劇家族的傳聞。
“是的,神宮寺君已經年過三十,從他們家族的普遍壽命來看,應該是大限將至了。”……
信隆山城是神宮寺家的居城,城堡中的主臥室里躺臥著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正是家族本代家主神宮寺健武。
他的身材相當高大,體格也很魁梧結實,無論從外形還是年齡上看都正該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可實際上,昏睡中的他卻給人一種筋疲力盡未老先衰的感覺--這可能是連年征戰的結果,畢竟他的一生中半數時間是在戰場上度過的,尤其是炎黃人入侵以來這段時間比以前任何一個時期更厲害。
但是,使他衰弱的主要原因,還是家族代代相傳的那個魔咒。
半夢半醒的昏厥之中,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
那一年他並不是這坐城堡唯一的主人,父母還都在世,最重要的是,他還有個姐姐,一個從小就占據了他所有香艷的夢境的姐姐。
那一年正准備結婚的姐姐十六歲,本就天生靚麗的她在未婚夫的滋潤下越發得迷人。
那一年因為姐姐的婚事而悶悶不樂的他第一次召喚出了屬於自己的家傳鎧甲,當鎧甲現身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那是已經百余年無人能傳承的黃金鎧甲。
從這一刻起一切開始改變了。
黃金鎧甲的重新現世讓他成為了家族中的焦點,為了設法確保它的傳承不會再次中斷父親做出了一個近乎荒唐的決定--盡量設法保持兒子的血統能夠最純潔得傳下去,而方法就是,讓一位異性的血親來為他生育後代。
一切峰回路轉了,至少對他而言。
夜里,在父親的授意和母親的默許之下,他用有些顫抖地手推開了姐姐的房門,因為事先被下了迷藥和春藥,平日里反應靈敏的姐姐沒有察覺到有人進入,依然睡得很沉。
他悄悄走過去,緊張地喘著氣,眼睛瞪得老大。
眼前的姐姐側臥著,可能因為翻過身,大半的被子滑落到了一邊,雪白的美麗臀部微微翹起,太誘人了。
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終於來到床邊的他小心地將被子徹底掀開,眼前是一具一絲不掛的絕美肉體。
姐姐有裸睡的習慣,這他早就知道,但因為姐姐的機警他少有這樣的機會近距離觀察。
此刻,姐姐裸露的身體就在自己眼前,背向著自己,山雪一樣白皙嬌嫩的肌膚上隱約分布著一些紅色的吻痕。
是的,姐姐早已不是處女了,她甚至已經打算結婚了,不過那也只能停留在打算的階段,因為此刻,那位准姐夫的屍體就在城堡後山的山崖下了,似乎是個悲劇的意外,但實際上是父親安排的一場謀殺。
輕柔的將姐姐的身體放平,櫻花一般粉紅色的法絲下是一張熟睡中也不失美麗的臉。
視线繼續向下移動,修白嫩滑的脖子,豐滿迷人的乳房,平滑纖細的柳腰,修長筆直的美腿……
很快,視覺的享受已經無法滿足他的欲望了,他情不自禁地走過去,顫顫巍巍的雙手在那一雙白皙的長腿上上下摸索開來。“恩……”
柔滑的肌膚被燥熱的手掌觸碰著,昏睡中的姐姐發出了迷糊的呻吟聲。
在那迷離聲音的刺激之下,他的手一點點向上移去,手指微微陷入豐盈的臀肉之中,順著在軟肉中擠壓出來的溝壑一點點逼近雙腿間的重要部位,因為春藥的作用那里已經有些濕潤了,微濕的感覺讓他一陣莫名的興奮。
“討厭……新野,別鬧了,讓我休息一會……”
最敏感的部位被觸碰,姐姐的身體反射性地顫抖著,以為又是未婚夫來偷襲自己的她在昏睡中迷迷糊糊地說道。
他的身體一陣顫抖,不知是出於驚恐還是憤怒,停下手上的動作,以一種近乎猙獰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女人:即使是在這樣的時候你也依舊想著那個死人嗎?
被當作替代品而引發的怒火瞬間蒸發了所有的膽怯和柔情,用力將姐姐的身體翻過來,他將所有的體重都壓了上去,按住她本能地反抗的雙手,將臉貼近到她的眼前,“睜開眼睛啊!好好看看我是誰!”
他咆哮著。
“你?”
有些艱難地微微睜開的眼睛卻立刻瞪得老大,“健武?你怎麼在這里,你干什麼?”
他感覺到姐姐拚命想把自己從身上掀翻下去,但可惜在迷藥和春藥的雙重作用之下,她已經完全沒有力氣做到這一點了。
“我……我……”
看著姐姐因為掙扎而扭動著的誘人肉體他一陣口干舌燥,“我要你!”
大吼一聲的他猛地吻向姐姐的嘴唇卻被對方扭頭躲開了,仿佛是要報復這種躲避,他用力撕咬著眼前的耳垂。
“啊……疼……放開我……”
疼痛、禁忌、羞恥……混雜著的怪異情緒讓姐姐劇烈地抗拒著。
“放開?永遠別想!”
他吼叫著,用膝蓋將對方拚命合龍的雙腿分開,一只手將她的兩個手腕全部控制住,另一只手猛地拉下自己的褲子,里面膨脹著的肉棒高昂著頭,面對著那已經完全不設防的蜜穴興奮地抖動著。
火熱的棒體頂端已經頂上了違背主人意志開始初步進入交合狀態的肉縫,一切都已經似乎無法阻止了,“你不能這樣,姐姐下個月就要成親了!”
她做著最後的也最無力的抵抗。
“成親?別做夢了,你這輩子注定是我的!”
這樣的哀求卻似乎激怒了他,一手抓住了姐姐的腳裸,一手抓住她的胳膊,猛地將她的身體整個翻過來,原先在頭下的枕頭一下子捂住了她的臉,讓那些煩人的哭求聲小了許多。
“你還在想他?別傻了,你永遠見不到他了!”
他撲上將姐姐還在無力地反抗的手筆扭到背後控制起來,用膝蓋強行頂開收攏的雙腿,喘著粗氣看向身下扭動著的軀體,半圓滑潤的屁股下兩腿中間那條細細的肉縫清晰地呈現在眼前。
“這就是……這里就是……姐姐的……”
雙眼放著興奮的光,他一手抓住姐姐被扭在一起的手腕,一手有些顫抖地摸向已經微微潮濕的蜜穴,甚至將手指直接捅到肉縫里,讓身下的軀體在快感和痛苦教會中顫抖著。
“是我的,是我的了……和我爭的那個人死了……以後都是我的了……”
拔出手指,上面粘著的液體更讓他興奮異常,然而他的話卻讓身下的軀體猛得一震。
那之後那身體就完全不動了,沒有顫抖也沒有掙扎,似乎被抽掉了靈魂一般,如果不是依然有體溫,或許真的很像屍體。
但他已經不在乎了,他現在只想要插進去,只想要把自己的種子留在里面,只想讓身下這個女人永遠屬於自己。
“嗚……”
即便已經在愛人死去的打擊之下失了神,但畢竟是為了籌備婚禮而與對方分居近一個月的身體,當他的肉棒進入之時姐姐還是忍不住呻吟出來抗議著他的粗暴,可完全沉寂在欲望中的他卻對此充耳不聞,雙手支撐起身體作為用力的支點,早已經腫脹不堪的肉棒立刻像最強有力的攻城錐一樣猛地撞進了蜜穴之中。
蜜穴之中的肉壁緊湊無比,幾乎沒有前戲准備而造成的輕微干澀更加劇了摩擦的劇烈程度,這幾乎讓他要一下子敗下陣來,他急忙咬緊牙關重整旗鼓,口中發出野獸一樣的怒吼,紅著眼睛撐起身體急速地抽動著,不顧一切地以最大的力量衝擊著,重重地搗在蜜穴底部那柔軟的花心上,一下、兩下、三下……
忘情地抽插著……
“我的……你是我的……我的……”
仿佛已經化身為了一只沒有理智的野獸,他瘋狂地在昏暗的房間中扭動著,起伏著,多年的夙願得以實現狂喜使得他更強烈地渴望著要把全部的欲望發泄在身下這誘人的軀體之上;下身抽插的力量越來越大,把姐姐那充滿肉感的身軀頂得一下一下地跳動著,身上掀起滾滾眩目的肉浪,姐姐的身體癱軟著,失神的臉上唯一的生物活動就是還在下意識地發出呻吟聲的嘴,櫻色的秀發也在劇烈的舞動中仿佛是撞擊了岩石而四散亂舞的波浪,他高速的抽插把緊湊地包裹著肉棒的肉壁也摩擦地熱得快要燒灼了,這瘋狂的動作還在持續著,不知道要持續多久……
昏暗的房間里突然有了點點的鬼火一般的幽光,螢火蟲一般地從昏睡者的身體中飛出,在半空中交錯融合一點點變大,最後化作了一團模糊的人形。
“終於也到了這個時候了嗎?我會盡量完成你最後的心願找到她們的,不過大概不能保證吧……”
人形漸漸清晰起來,一如聲音所示意是個女人,外貌和身形上與此時遠在嶺南的神宮寺唯九分相似,只是眼睛和頭發閃爍著不自然的金色,年齡看起來也年輕不少。
“說起來這個樣子已經持續了快二十個周期了,不知道在下一個適格者的潛意識里我會是個什麼形象呢,有點期待啊。”
意義不明地笑笑,女性的人形消散在空氣之中,房間里也重歸昏暗……
“這下那個女人應該會多少老實點了吧,而且那身體,不愧是九鳳樓的鳳字第一號啊。”
憑著隱約的來時印象在山林中摸索回縣城路线的紫藤無聊地想著,“但是……話說回來,鳳字第一號也是傳說中的天下頭牌殺手吧,這梁子結的……不過以大家現在的身份來說,她應該不至於會因為這點小事跟我玩命吧……”
他多少有點心虛。
“嗯?”
突然發覺腳邊似乎有什麼東西,低頭看去一只狐狸從草叢里探出頭來看著自己,不一會很歡快地跑過來親昵地在他腿上蹭蹭。
這效果顯然是從銀鈴那里獲取的馭獸者的能力在發揮作用。
當然,只是最初級的那種,既不能交流也無法控制,僅僅是會讓動物對自己很友好。
“果然這種程度的馭獸者能力沒什麼實際作用嗎?”
紫藤自我安慰地笑笑,“不過,這樣也不壞嘛。”
蹲下身來輕輕撫摩著那只狐狸光華的毛皮,手上的觸感似曾相識。
“回家之後過得還好嗎?那丫頭……”
腦海里又浮現出月牙兒天然的笑臉,他不自覺地看著那只狐狸有些入了神。“?”
一瞬間,眼前的畫面變了,盡管還是隔著毛皮,但無數紅色和藍色的管线網路清晰可見,紫藤驚地一眨眼,視线中的畫面再次恢復了正常。
“剛剛難道……幻覺嗎?好像不是……”
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狐狸的身上,果然,不多時雪白的毛皮上再次浮現出了那些管线網路,“原來如此……”
他恍然大悟。
金甲鬼見愁,銀鋒莫相逢,萬毒齊催命,殺人如繡花,一嫗帶三艷,最險一嬌童。
這是坊間流傳的對天下排名最前的九個殺手的描述,當然,清楚內幕的人會知道這其實就是九鳳樓的九只鳳凰。
其中排位第一也那一位據說是殺人手法最令人防不勝防和毛骨悚然的。
相傳她平時與常人無異,一旦接近目標雙手的指甲就會瞬間變成金黃色,而只要被這樣的指甲碰到,哪怕僅僅是劃過皮膚,也會讓人呼吸衰竭或者大量內出血甚至身體爆裂而死。
傳聞聽起來著實邪呼,但對玄門術法和擊技十分熟悉的紫藤卻很清楚其中的玄機。
這既非邪術也不是某種奇異的劇毒,而是玄門地宗中一門較為禁忌的暗殺術:將真氣集中於不易被察覺的指甲上,通過接觸皮膚的方式注入敵人體內特定位置,精確地破壞關鍵的神經和血液系統以及髒器。
雖說作為同一物種的人類體內髒器和經脈分布大致相同,但算到個體來說因人而異還是有所偏差的,而這門暗殺術的關鍵就在於對特定人體位置的精確攻擊,所以修行著必須掌握“靈視”一種可以用肉眼看透對手體內髒器和經脈分布的能力。
“看起來又獲取了相當有趣的能力嘛。”
紫藤有些意義不明地笑了笑,告別似的輕輕拍了拍那小狐狸的頭,起身繼續上路。
又走了一會,林間突然而至的很不正常的空氣流動引起了他的注意,舔了舔手指舉到空中試探了下風速和風向,“這……與其說是旋風倒更像是風都被什麼吸走了吧……”
好奇的本能和警惕的個性驅使他順著空氣的流動向“旋風”中心摸索而去。
“嗚……”
沒走幾步莫名其妙的頭疼和惡心感就一波波地襲來,紫藤這才注意到周圍有月光照射的地方隱約散發著淡淡的詭異光幕。
“驅趕人的結界?這種東西都有,到底是什麼人啊。”
一邊運氣調息屏弊結界對自己的作用,他一邊繼續搜索著。
姐界在靠近風的聚集點的范圍內消失了,那是林間的一處池塘,令人陶醉的月光從頭頂樹木枝葉的空隙中溜過,灑在隨風泛著波紋的水面上。
但相對於池塘中心的“景色”這些都還不算什麼。
那里有一個漂浮在半空中的女孩,略微有些短而僅僅剛好能披到肩膀的翡翠色繡發,大大的眼睛綠瑪瑙一般的眸子,艷麗濕潤的櫻紅色嘴唇,牛奶般絲滑、白的令人炫目的肌膚,苗條纖細的美腿……
即使以看慣了美女的紫藤的挑剔目光來評價這依然是個必須同時用可愛和漂亮來形容的女孩,當然,就他的口味來說那種僅僅微微隆起的乳房確實需要扣掉一點分數。
不過總覺得這女孩有點眼熟……紫藤心中納悶著,“那是……銀牙?”
等注意到懸浮在女孩胸口附近的那把劍的時候他才恍然大吾,“什麼嘛,原來是她啊。”
落雪,持有用聖獸牙齒打造的神劍的玄門白虎衛,詩織身邊那個總是和自己鬧別扭的沒胸部的侍女,好吧,更正一下,現在看來她還是有點胸部的。
平時這丫頭對自己總是沒好什麼臉色,而此刻她卻是一副專注而平靜的神情,加上又放散了頭發,難怪沒能一下子認出來。
風的聚集點正是那把劍,或者應該說是聚集起來的風都被那劍吸收掉了。
在對劍進行強化嗎?
紫藤似乎看明白了,這是一種很原始也很費事的對法器進行強化的方式,在大陸西方幾本沒有人使用,因為可以使用魔晶這種高純度能量聚合體,但對於幾乎不出產魔晶的大陸東方的法術使用者們而言卻可以說幾乎是唯一的沒有辦法的辦法。
但再仔細看看,卻很不對勁:此時隨著風的不斷涌入劍身正散發著閃爍不定的光亮,同時還伴隨著劇烈的顫動,很明顯,劍本身在抵觸這種強化。
想強行提升法器的能量嗎?
太亂來了!
紫藤心中道。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那劍伴隨著一陣閃光化為粉末,四散零落,原先它所懸浮的位置只剩下了一股強烈到肉眼可視程度的旋風。
“呼……接下來等它自己恢復就行了吧……”
落雪有些不自信地說道。
與此同時,稍微回過神來的時候也發現了附近有人窺視著,雙方視线相對的一瞬間,驚訝於居然有人在不破壞結界的前提下來到這里,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呆立著,竟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全身赤裸的狀態。
不過相比對方的木然,紫藤卻犯了更致命的錯誤,非但沒有乘此機會快速逃離,反倒很腦殘地解釋了一句:“雖說總得來說怎麼都是意外,不過看到你這個樣子實在很失禮,非常抱歉。”
好吧,這句多少還有些紳士風度,不過接下來的那句,“放心吧,我對那種發育不良的身體沒什麼大興趣。”
就純粹是沒事找抽了。
落雪的臉陰沉了下來,周圍的空氣似乎也隨之凍結般地凝固了,“我……才……”
她喃喃的嘟囔著什麼,不一會,仿佛爆發一般大叫了起來:“我才不是什麼發育不良,我這叫骨感身材!”
聲音震地紫藤抬了抬眉毛。
什麼呀,這種情況下的吐糟點不是被色狼看到裸體而是這個嗎?
對方完全不著調地應對讓紫藤驚愕的大睜眼睛,不過那張欠抽的嘴卻再次吐出了自掘墳墓的話:“即使如此這胸部也太貧了吧?”
等說話出口之後才下意識地捂住嘴,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混……混蛋……”
終於反應了過來的落雪雙忙轉身躍到對岸,“你、你你、你這個偷窺狂、變態、猥褻魔、性犯罪者、淫獸,去死吧!”
一邊快速地穿著衣服一邊氣急敗壞地罵道。
“拜托,這種事情就算不是意外,也扯不上後面三種東西吧?”
紫藤一臉苦笑,同時卻感覺到了周圍空氣一陣陣不安定的擾動,剛有所警覺一道銳利的風刃就已經飛到眼前,“喂!真想殺了我嗎?你家小姐會守寡的。”
反射性地低頭避過,他有些後怕道。
“小姐她還沒過門了,給你守哪門子寡?別矯情了,趕緊去死!站著別動啊你……”
落雪狂暴地扔著致命的風刃,直到被一陣撕號一般的風聲打斷了,兩人聞聲都側目望去,旋風散去了,一把劍飄浮在那里。
“完……完成了?”
落雪一陣驚喜,就要跑過去把劍拿回來。
“不對……”
紫藤卻有些疑惑地看著那明顯仍不穩定的顫抖的劍體,“快趴下!”
感覺到劍身上散發出的略顯狂暴和扭曲的氣息,他猛衝過去將落雪撲倒在地,就在倒地的同時耳邊朦朧聽見如劍刃破空般的聲響、一瞬間又向遠方去了“你!你這色狼!想干什麼啊!”
被壓倒的落雪紅著臉激動地吹打著紫藤的胸口。
“別鬧了。”
紫藤沒有理會她,而是抬頭機警地看向此前聲音飛去的方向,那里一路上的樹木全部四分五裂,銀牙劍就懸停在一堆木塊之上,“果然……”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怎……怎麼會……”
落雪也注意到了目前的情況。
“有耐心用那種方式強化法器很不簡單,不過太過頭了”紫藤將目光轉回到她臉上,“吸入過度能量的結果通常就是自毀,而出現眼下這種暴走情況的概率微乎其微,我真不知道該說你運氣太好了還是運氣太差了。”
他苦笑道。
劍刃破空的聲音再次逼近,紫藤一把拉起落雪的手站起來,肌膚接觸的一瞬間,他感覺到對方的身體一陣顫抖,羞澀少女一般“啊?”
的一聲臉紅了起來。
“聲音倒是蠻可愛的,不過現在不是賣萌的時候,趕緊跑!”
紫藤邊開玩笑邊拉著她跑了起來。
“什……什麼可愛?還有,賣萌是啥……而且……為什麼要逃跑啊……”
落雪的臉紅得更厲害了。
“等過量的能力發泄掉就會恢復正常的,在此期間帶著它跑幾圈……不是吧?”
紫藤的話只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因為沒跑出多遠他就只覺得眼前劍光一閃,雖然即使停了下來,但額前的頭發還是有一撮飄落下來。
“真失算,根本不可能和風系的東西拼速度嘛……”
將落雪護在懷里抬頭看去,因為自己的驟停而失去了目標的銀牙劍正發瘋似的轟鳴著亂放風刃,將周圍的樹木一一砍碎,“不過……這家伙,和她的主人還真像啊。”
紫藤邊說著邊揮舞轉化成金系體制的手將靠近的風刃擋開。
“你這罵人不帶髒字的家伙……”
落雪稍稍有點發窘的咳嗽一下,小聲地抗議著,聲音卻意外地軟了下去。
明明總那麼任性地給他難堪,到了這樣的時候他卻在保護自己。
想著這些,有些不合適宜的,她居然無意識地又往紫藤懷里鑽了鑽。
不過紫藤卻沒心情注意這樣的細節,此刻他正一心一意地感知銀牙劍散發的氣息:狂暴、痛苦、憤怒還有……
悲傷?
為什麼會有悲傷,即使是高級法器,有限的人造靈魂也很難本能地生成這種復雜的情緒,難道是外在因素促發的嗎?
是什麼,被主人傷害嗎?
或者是主人無法觸碰而造成了被拋棄的感覺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似乎倒有解決的辦法了,只是這女孩有那樣的覺悟嗎?
試試吧,決定了的他一邊繼續用右臂阻擋著風刃一邊將左手的體制轉火,食指隔空畫了個圈,一團狂暴得似乎就要爆炸的火焰出現在了手中。
“你……你想干什麼?”
發現了異動的落雪有些緊張地問。
“雖然很遺憾,不過人命為先,這個情況下也只有設法消滅掉它了吧。”
紫藤以理所當然的口氣回答。
“不,不行!”
落雪幾乎叫了出來,“那孩子平時很乖的,這次都是我的錯,不該讓它承擔!”
一邊用力抓住紫藤的手臂試圖阻止他。
兩人糾纏之間一直漫無目的地胡亂攻擊的銀牙劍仿佛突然察覺到什麼,不顧一切地飛了過來,紫藤趕忙又把落雪撲倒在地。
“那個反應……果然還是在意她嗎?不過……”
一邊這樣嘀咕著一邊手臂上已經清晰地傳來了皮肉被切開的劇痛,側目看去,血紅的傷口中骨頭隱約可見,“切,真不愧是白虎牙打造的神兵,金系體質的防御力在它面前根本行同虛設嘛。”
他疼地直撇嘴,揮手召中三層水晶劍牆擋住再次飛來的銀牙。
“對……對不起……”
看到那有些恐怖的傷口,落雪一時手足無措了。
“剛才如果我沒撲倒你,這傷口可能就在你的脖子上了,即使那樣你還是不希望傷害它嗎?”
紫藤卻似乎沒有在意,只是這樣問。
“是的……”
也許覺得這樣回答對於這個剛替自己受了傷的人實在很過分,落雪的聲音象蚊子一樣,幾乎要被銀牙衝破第一層劍牆的破碎聲所遮掩。
“那麼要是我告訴你有個辦法可能讓它恢復正常,不過僅僅是可能,並且搞不好還要陪上你的性命,即使這樣你也願意試試嗎?”
忍耐著傷口快速復員帶來的癢痛感,紫藤繼續問道。
“我要試!”
落雪很激動地回答,幾乎將第二層劍牆被突破的聲音蓋了下去。
“那就試試吧。”
紫藤說道,“練過玉女功嗎?”
他問。
“當然,那是玄門女性弟子的基本功。”
肯定的回答。
“好,一會給我施加流水決,我設法先控制住它。”
說著抬頭看看,最後那層劍牆上已經出現了裂痕。
“還是我來吧,我應該比你快。”
落雪堅持道。
“別開玩笑了,光是快解決不了問題,沒有金系體質護身,你只要靠過去就會被風刃絞碎的。”
紫藤毫不留情地否決了。
當那種新陳代謝加速和真氣運轉到不可思議的速度而帶來仿佛沒有重量的感覺充滿全身的時候,最後一道劍牆也碎了,銀牙劍飛刺了過來。
躍起身體,紫藤以超越了肉眼畫面捕捉能力的近乎是瞬間移動似的的動作閃到側面,同時一把抓住沒有殺傷力的劍柄。
劍柄入手的一瞬間,他清晰地感覺到了劍身掙扎一般的劇烈的晃動,與此同時密集的風刃絞碎上衣雨點一般砍在他類金屬化的身體上,發出叮叮當當的碰撞聲。
“給我老實點!”
紫藤喝道,同時一股強烈的氣旋從手腕轉出,將飛來的風刃卷向側面,“過來!抓住它!”
回過頭去,他大聲叫著,“怎麼了?剛才你跟我說什麼了?它不是你的劍嗎?把它害成這樣的不是你嗎?”
看著落雪有些瞻前顧後的樣子他幾乎吼了出來。
被那吼聲震得一顫的落雪似乎醒悟了,不要命似的迎著風刃飛跑過來,一把接過紫藤手中的劍,手與劍柄接觸的一瞬間,劍身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樣停止了顫抖,也不再放出風刃了。
“雖然有點傲驕不過看來還是個好孩子,跟主人果然是一個墨子印出來的嗎?”
紫藤稍微放下了心,但沒多久落雪的一聲尖叫打破了他的安心,銀牙似乎再次狂暴起來,居然硬拖著她飛到了池塘上方。
“糟糕!”
紫藤追了過去,可沒等他能有所動作,一股巨大的水龍卷就旋轉起來將一人一劍全部包在了里面,而後,一陣劇烈的爆碎聲炸響起來,那幾乎吸干了池塘中所有水的水龍卷炸成了無數飛射的水箭將周圍的樹木草石扎得千瘡百孔。
“還真夠疼的,幸好沒有解除護體的金氣,不然非得被扎成馬蜂窩不可。”
揉著被水箭扎得刺痛的身體,紫藤走到曾經是池塘水地的地方看著那里的一人一劍,銀牙似乎已經徹底耗盡了多余的力量完全平靜了下來,“怕自己控制不住再放出風刃來所以用這種方式消耗掉多余的力量嗎?還真是跟你的主人一樣亂來的家伙。”
他笑了笑,又看看一邊明顯已經溺水昏迷的少女,“結果還是丟了個大麻煩給我嗎?”
說著已經收起了笑容。
半蹲下身子檢查著落雪的情況,似乎沒有生命危險,不過依然是被灌了不少水的樣子,“沒辦法的事,你醒了可別跟我鬧哦。”
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將雙手按在她柔軟的腹部分有節奏地擠壓著。
不斷有水從從落雪嘴角流出,但她依然沒有醒。
紫藤愣了愣,終於還是俯下身去,捏住她的鼻子用嘴將空氣吹入她的口中,嘴唇的觸感雖然有些冰涼,但很柔軟。
連續四五次之後,落雪的嘴里又嗆出了一大口水,人也漸漸恢復了意識,“我……死了嗎?”
她迷迷糊糊地問。
“啊,沒錯,你已經死了,生前種種就都放下吧。”
放下心來的紫藤開始了有開玩笑的心情。
“啊!不要啊!帶著處女身死是要下地獄的!”
落雪突然蹦了起來,等看清楚周圍的情況,一下子又滿臉通紅了。
“好了趕緊回去吧……”
紫藤背過身去好不讓她看見自己笑到抽搐的臉,卻很快感覺到一道有些刺痛的目光,他轉回頭去,發現落雪正死死地盯著自己。
“我……我什麼也沒聽見,真的……”
在對方灼燒一樣的目光下,紫藤有些不自然起來。
“我醒來前……你對我做了什麼?”
冰冷無比的語氣。
“沒什麼……只是救醒你而已……”
盡量模糊地回答。
“那你干嘛把舌頭伸進來……”
說這些的時候落雪的臉已經紅得快看不出五官了。
“那只是不小心而已……”
在這種氣氛下紫藤居然自尋死路地解釋了一下。
“變……變態……”
落雪卻反常地沒有發作,而是似乎有些害羞側過了臉去,同時試圖站起身來卻沒有成功。
“別亂動了,小心又弄傷。”
紫藤走上前去轉身蹲下。
“干……干什麼……”
“背你啊,不然你怎麼回去?還是說想要我抱你嗎?”
“不……不用了……就……就背吧……”
將略顯嬌小的身體負在背上,紫藤這才發現這女孩挺輕的,而且,胸前那兩團雖然不大卻依然很柔軟。
起身的同時一手托著她的屁股一手揀起地上的銀牙遞給她,“好好感謝它吧,剛剛可是它救了你的命,如果沒有卷起那些水,也許你就要被風刃切碎了。”
他解釋道。
“對不起……”
默默地接過劍,小心地抱進懷里,少女輕輕地說了一聲,不知道是在感謝劍還是背著自己的人。
不過對紫藤來說並不重要,“今後好好待它吧,別再逼它做不願意做的事了。”
他說著向山林的出口邁開了步子。
“謝謝你……哥哥……”
耳邊傳來了細微的聲音,似乎是夢囈一般的一聲“謝謝”之後是更輕微的近乎聽不到的“哥哥”兩個字。
“你在叫我嗎?”
紫藤一愣,側過臉去問道。
“才……才沒有……你聽錯了吧……”
落雪慌忙否認。
“大概真的聽錯了,也對,你怎麼可能發出那麼溫柔的聲音嘛……”
紫藤沒有繼續追問,只是笑了笑。
“笨蛋!”
這樣的回應卻讓背上的落雪莫名其妙地發作起來,從後面突然用力咬了他的耳朵一口,然後,在他叫疼的一瞬間,又是一聲幾乎被叫痛聲淹沒的“哥哥……”……
這個時候林間一處隱蔽的營地內,步飛煙很不客氣地斜坐著,換上了完好衣物的她徹底沒有了之前惱怒又有些落魄的神氣,“那麼你的計劃是什麼?”
她很直接地問。
“這是大姐的任務區域,當然還是以您為主,我嘛只會負責為你制造機會,用一點心理學的小技巧。”
夏侯蓮輕笑著回答。
“說重點。”
步飛煙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當然是打草驚蛇,我已經派人去進行揚動式的襲擊了。”
夏侯蓮說得相當輕松。
“小心有去無回,不要說去迎接的王府衛隊帶隊的事故玄門的青龍衛和白虎衛,光是他身邊的那個利薩斯小丫頭就是我們這些刺客的天敵。”
步飛煙顯然不滿她這種心不在焉一樣的態度。
“沒問題,我交代過他們弄出點動靜就撤,況且即使回不來也無所謂,反正我本來就是要打草驚蛇的,讓對方知道有人在暗中瞄著他們就足夠了。對了大姐,你覺得對方察覺到這一點後會有什麼打算?”
夏侯蓮很輕松地反問。
“當然是盡快前往目的地,最快的路线是直线……不對……”
步飛煙理所當然地回答,卻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如果放下大對人馬不管的話,最快的辦法顯然是用地靈術傳送……這樣就出機會了對吧?”
她反問。
夏侯蓮沒有回話,只是笑著點點頭。
“哼……環環相扣滴水不漏,我有點明白為什麼小琴子選你接她的班了,不過要是你在性格上也稍微像她一點就好了。”……
另一方面,紫藤已經走進了縣城,因為是後半夜,街道上如鬼市一般冷清。
背上的少女大概是累壞了,已經發出了輕輕的鼻息聲,柔軟而沒有多少份量的身體並沒有給他增加多少負擔。
直到走進縣衙後門的時候突然落雪動了起來。
睡迷糊了嗎?
紫藤這樣想,但是很快她的樣子就似乎有些奇怪了,仿佛是在做著噩夢的樣子,呼吸變得很急促,小小的身體也在顫抖著。
“那個……落雪?”
紫藤猶豫了一會,還是用她的名字詢問道。但沒有回答,只有微弱的房屋嗚咽似的的聲音,不多時一些溫熱的液體滴落到了紫藤的脖子上。
同時,似乎是下意識的,落雪的手抓住了紫藤的肩膀,緊緊的,讓他感到清晰的疼痛,似乎害怕失去什麼似的,那雙手在顫抖著,但還是緊緊地抓著,然後,以小到快要消失的聲音說道,“媽媽……”
那真的只是用很小的聲音說著,甚至,仿佛要被同樣輕微的哭泣聲掩蓋下去,“為什麼我記不起來……為什麼不讓我看清你的臉……別丟下我呀……我不要孤單一個人啊……”
抓住紫藤肩膀的手的力量越來越強,弄得他越來越痛。
這丫頭,雖然平日里總是一副自我中心的德行,不過看來,似乎也活得很辛苦了。
紫藤這樣想著,一邊加快腳步走向王府衛隊住宿的區域,沒走幾步已經看見有人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