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有亮,我醒了過來,沒辦法,在家養成的習慣,早晨起來很早。
一日之計在於晨,這句話實在是太有道理。
清晨多起來一個鍾頭,能抵得上半天的功夫,因為這段時間的效率特別高,空氣好,整個天地都是清清亮亮的,沒有一絲俗氣,非常美,干起活來,自然快上許多,還喜歡干,全當是身體鍛煉。
沒有叫醒思雅,她睡得很熟,昨晚上把她累壞了,看著她紅撲撲的臉,想著昨晚她放浪的模樣,心中柔情漸漸升起,輕柔的給她掖了掖被子,來到窗前,推開窗,向外望去。
汽車、拖拉機的轟鳴聲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傳入耳中,極不舒服。
與村里那寧靜平和的早晨迥然不同。
在村子里,早晨醒來,四周靜靜的,偶爾傳出幾聲牛羊輕叫聲,公雞的打鳴聲,更顯得四下的靜謐。
那時,心情會變得異常的平靜,不染一絲雜念,與天地合為一體。
那種感覺,就是道家所說的天人合一吧。
我發覺,其實在深層次上,我學的密宗心法與道家非常契合,這就是所謂的道之“一”吧。
這就是城市里的早晨呀!
對城市,我有一個感覺,就像位於遠處的少婦,身材妖嬈,曼妙撩人,走到近處,才發現竟是滿臉麻子,非常丑陋。
遠看一朵花,近看一團麻,可能這就是距離美吧。
只聽到車的聲音,卻沒見人動,四下冷冷清清,沒有人煙。
只有一個炸油條的小攤子冒上了煙。
關上窗,時間太長,會把思雅凍著,披了件衣服,出了房間。
岳父兩口子仍在睡著,可能昨晚上他們很難入睡吧。
思雅發出的尖叫聲確實挺大的。
據思雅說,這里原來是一個村子,位於市郊,後來城市擴大,也將這個村包了進來,於是,平房變成了樓房,窮困的小村漸漸富有,現在看來,個個也儼然是城市人,身上再有找不到農民的影子。
村里有個小公園,是供大家休息的場所,我走了進去。
這里與外面仿佛是兩個世界,非常的熱鬧,大多是些老人,三三兩兩的在一起一邊伸拉著胳膊,一邊談笑,還有些在打拳,練氣功,都在鍛煉,一派生機盎然其樂溶溶的景象,與村里老人的困苦相比,這里的老人就是生活在天堂上呀,這可能就是農村與城市的差別吧。
我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盤膝坐下,開始我的早課。
我從入定中醒過來,昨晚跟思雅纏綿,無形中在吸收著她身上的純陰之氣,放出純陽之氣,讓陰陽趨向平衡,我練的這一層功夫,只有讓身上的陰陽達到平衡,才是大成。
而在與女人歡好時,過盛的陽氣無形中會吸收對方身上的陰氣,釋放陽氣,對兩人產生影響,使兩人的陰陽越來越平衡。
這會對一個人產生深遠的影響,從中醫上說,其實所有的病,都源於陰陽的失衡,導致失衡的原因千千萬,醫生要做的就是找到這個原因,然後對症下藥。
如果一個人身體能保持陰陽平衡,就不會有什麼病。
我睜開眼,看到的是正瞪著亮晶晶的大眼的小晴。
小姑娘正睜大眼,眨也不眨,盯著我看個不停。
我笑笑道:“小晴,你怎麼在這兒?”
小晴這才眨了眨眼,脆生生的道:“大哥哥你在干什麼呀,一動也不動的,爺爺還不讓小晴碰你!”
我摸了摸她的小臉,道:“我正在練功夫呢,爺爺呢?”
小晴用小手指了指遠處,道:“爺爺也在那邊練功夫呢!”
“那咱們去找爺爺好不好哇?”
小晴點點頭,拉著我的手,向前跑去。我邁開大步,跟著她。
東方友老人正在一個花壇旁打太極拳呢。
看他打得極有模樣,顯然是很用心的在打。
看到我跟小晴走過來,東方友緩緩收了功,這時候他的人顯得年輕了很多,不再是昨晚那幅蒼老的模樣。
他笑著把跑上前去的小晴抱住,親了親,一舉一動,無不反映出他對這個孫女的愛。
我們來到了一個小亭里,這是供人休息的地方,桌椅齊全。
坐下,開始交談。
我感覺他很親切,也很令人同情,心中的對他感情很復雜,所以對他說話並不像對別人那樣深懷戒心,三思而後出口,而像是面對一個關愛自己的前輩。
我說了自己的情況,自己如何不甘窮困,冒險上大棚,後來如何掙的錢,現在又不滿足,卻又找不到什麼好的方法,很苦惱,一切都說了出來。
老人只是耐心的聽著,不時點頭,若有所思。
眼神漸漸飄忽,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擊,很有節奏,這可能表明他正是入神的思考。
我曾看過一本心理學書,說這是一種進入深層思考的現象。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眼睛又變得有神,看著我,道:“小舒,如果你想再進一步,只有自己開公司了。”
“開公司?”我一呆,這個問題我不是沒想過,可是沒有資金,根本無法可施。
舅舅雖有錢,可他那只鐵公雞,跟他借錢,沒門。
“不錯,開公司!”東方友目光炯炯,非常明亮,整個人就像是年輕了十幾歲,重新煥發了神采。
接著道:“現在是開公司的最好機會,國家剛剛出台新政策,鼓勵中小企業,而且現在競爭機制還沒有建立,各種制度還不健全,是賺錢的最佳時機,有這個時候,誰的膽子大,誰賺的錢就多!”
他聲音漸漸高起來,充滿了激情,就像在發表演講一般。
電視上那些人發表演講時,總是雙臂揮舞,滿嘴飛沫。
他雖沒達到那個程度,也差不多了。
我苦笑一聲道:“開公司我不是沒想過,可是,沒錢呀,錢從哪兒弄呀?”
他呵呵一笑,道:“錢就不必操心,銀行里有的是!”
“銀行?什麼銀行?那里的錢關我什麼事?”我有些迷惑,在他面前,我感覺到了自己的不足,自己還是見識太少哇。
他神秘的道:“你知道現在國家的政策吧?所以現在的機會非常好,銀行對個人辦企業的貨款條件放得非常寬松,只要有了抵押,很容易能弄出錢來,這不就解決了最大的問題了嗎?如果經營得力,很快就能賺錢了!”
我不由心動,同時開始反省為什麼自己就沒想到這些,自己的欠缺是什麼。
他看我在沉思,不再說什麼,靜靜看著遠處,神情平靜下來。
我其實並不是在想公司的事,而是在自我反省呢。
我現在欠缺的是大局觀,國家有什麼政策自己根本不關心,只是悶著頭種菜,實在是挺丟人,這樣下去永遠不能成什麼大事,只能是一個小農民而已。
而且自己不會這樣深刻的分析,這就是能力的欠缺了。
看著平靜下來的東方友,心中不由佩服,也有了一個想法。
我跟他說,這個主意不錯,我回去好好想想。
於是我們開始談些輕松的,我跟他談起村子里的美妙景色,談起那里的生活。
小晴聽得很神往,吵著要跟我去看看,我心中偷笑。
我們聊了很長的時間,公園里的人漸漸散去,已經快八點了。
我告別了兩人,說好吃完飯與思雅找小晴出去玩。
爬上樓敲了敲門,開門的是思雅,已經穿戴整齊,恢復了清冷素雅的模樣,與昨晚上判若兩人。
不過,她這樣善變的氣質,更讓我著迷。
見是我,她冷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宛如冰雪中綻放出一朵梅花,動人心魄。
我剛要說話,她豎起手指,噓的一聲,走到我身邊,低聲道:“里面有客人呢。”
我哦了一聲,漫聲道:“嗯,誰呀?”
“是我的一個同學,你呆會兒可別吃醋呀。”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一把攬過她的細腰,把她摟到懷里,一邊聞著她身上的幽香,一邊笑道:“哦,是不是你的追求者之一呀?”
她輕打了我一下肩膀,嗔道:“難聽死了,什麼之一呀!”
我邊與她笑鬧邊向里走,客廳里,兩位老人正陪著一個衣冠楚楚的年青人說話,這個男人可真是一個美男子,面如冠玉,劍眉星目,毫無暇疵,再加上戴著一副眼鏡,更增斯文氣質,顯得風度翩翩,這樣的美男子我還從沒見過,心下不由有些不自在。
說實話,我不得不承認,兩人在一起,確實很配。
見思雅進來,他忙起身,個子不高不矮,很協調,剛想說話,思雅笑道:“來,楚楓,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對象,王舒。舒,這是我跟你說過的同學楚楓。”
其實,她根本沒跟我說過什麼狗屁楚楓,但在這種情況下我當然沒得選擇,深深看了她一眼,對呆在那里的楚楓道:“噢,你就是楚楓,你好你好,聽思雅說過你,神交已久,今天終於見面,真的是三生有幸呀!”
他現在已經目瞪口呆,好像有些發懵,神思恍惚,只是機械的點點頭,口中喃喃自語:“對象?對象?”
我笑笑,跟他握了握手,眼睛隱蔽而迅速地掃了一下所有人,將各人的表情收入眼底。
思雅的眼神從進屋時就對我躲躲閃閃,而楚楓的眼睛一直盯著她,兩位老人的表情就比較復雜了,看看我,又看看楚楓,不過,最後都放在了楚楓身上,也許是擔心,也許是比較喜歡他吧。
客廳里安安靜靜的,都不說話,只聽到楚楓失神的喃喃自語聲,氣氛好像凝固了,很壓抑,沉默了一會兒,我輕輕咳嗽一聲,道:“思雅,楚楓兄的茶水都涼了,再倒一杯吧。”
“噢,好的。”思雅聽了,忙應聲。走過去,給楚楓倒茶。
就像是鹵水點豆腐一般的神奇,隨著我的一句話,周圍的氣氛融解了,岳母忙附合,嘴里說著沒有什麼意義的話,岳父則是靜靜的看著我們。
楚楓起身雙手接住思雅遞過去的茶水,看起來還非常有禮貌,不過顯得太拘謹,有點放不開的感覺,男人的氣魄少了些。
接著,思雅又給我倒了一杯,我指頭也沒抬,只是讓她放到了我面前,她彎腰時,我面帶笑容,眼睛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端起茶杯,輕輕吸了一口,不錯的茶,看來,岳父大人也好喝茶。
品了品留在口頰的香氣,放下茶杯,我笑道:“楚楓兄,是不是有話想單獨跟思雅說說,要不,我們回避一下?”
我看到兩老驚異的彼此看了一眼,思雅也驚訝的看著我。
我若無其事的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是盯著楚楓的眼睛。
楚楓眼神一亮,神情一震,恢復了清明,看了看正盯著我的思雅,道:“那就多謝了,我確實有幾句話想跟思雅單獨談談,請伯父伯母原諒!”
二老看了看我,我從容的笑了笑,道:“那好,我們就回避一下,爸媽,我們避一下吧。”
其實,這個稱呼也是我剛剛開始用的,以前都是叫伯父伯母,不過,他們聽到了昨晚我跟思雅的事,也不能不承認了吧。
當時,人們還是非常保守的,一個姑娘,只有在一心一意嫁給對方的時候,才會把身子給他,她們的第一次,都是要留給自己的丈夫的。
不過,結了婚後的女人,倒是很開放的,在村子里能聽到不少哪家的媳婦偷漢子的傳聞。
二老與我進了岳父的書房。
兩人對我的態度已經起了微妙的變化,可能他們自己都沒覺察到。
無形中,他們對我客氣很多,可能是我的做法讓他們意外吧。
在他們想來,這是一種豁達,也是一種自信,其實,我的想法跟本不是那樣。
其實,我因為身負功夫,他們在那里說話就跟在我耳邊沒有什麼區別,而且還能讓他們打開心扉,讓我深入了解一下他們倆的情況。
我裝作沉默的樣子,手上拿著一本書,裝著在看,二老也不來招惹我,正好方便我專心聽他們的談話。
兩人保持沉默,過了很長時間,楚楓聲音干澀,道:“思雅,是真的嗎?”
“什麼真的?”思雅的聲音倒是很鎮靜,沒有一絲波動的痕跡。
“他真的是你對象嗎?”楚楓的聲音不覺高揚,有些激動的問。
“嗯,是真的。”思雅的聲音還是那麼沉靜。
楚楓又沉默下來,不過,聽他漸漸粗重的喘息聲,很顯然他的心情正在經歷一場驚濤駭浪。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快就變心了?”他的聲音已經失控,喊出了這句話。
我聽著,能感覺出其中那股撕心裂肺的痛苦。
思雅沒有說話,屋里又安靜下來。
楚楓發出斷斷續續的抽噎聲,我不由感到一絲驚奇,他是一個男人,竟能這麼容易流淚嗎?
思雅沉靜的聲音又響起:“楚楓,別這樣,大男人的,我們的緣分已盡了,好聚好散的不挺好嗎?”
“思雅,以前是我不好,你就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我一定會對你好,好嗎?”
思雅笑了笑,道:“楚楓,你理智點吧,我們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已經找到自己真正愛的人,我過得很幸福,你如果真對我好,就祝福我吧。”
“不,不行,我不放你走!你是我的,誰也別想把你搶走!”他有些歇斯底里,大叫道。
“楚楓,別這樣,你聽我說。”思雅聲音也高了起來。
“當初,我在學校見到你,確實被你迷住了,可是,那只是一個愛做夢的小女孩的幻想而已,你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是每一個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可是當跟你接觸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只是一個錯覺而已。我其實喜歡的並不是你這個人,而是我心中幻想的那個人。而且,隨著我們的相處時間加長,發覺你身上越來越多的缺點,所以我無法忍受,只能選擇離開你。”
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楚楓深深嘆了一口氣,聲音平和很多,道:“原來是這樣,那你不是因為我跟李晶的事兒而跟我慪氣了?”
思雅輕笑一聲,我能想象出她笑時的神態,那種冷艷中帶著傲氣,讓人自慚形穢的笑,道:“是不是現在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我已經是他的人了,你跟李晶也好好過吧。”
“可他只是一個窮農民,他不會給你幸福的!”
“楚楓,你說話請注意一下分寸!”思雅有些惱怒的道。
“什麼?什麼分寸,我說的是事實,他本來就是一個窮農民嘛。”楚楓滿不在乎的道。
“哼哼。”思雅冷笑了一聲。
道:“他是一個農民不錯,可是你說他窮,那可是大錯特錯了。你知不知道,他要強上你千萬倍,他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就你這樣的,十個也不抵不上他一個。”
“那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一個農民。”楚楓小聲的嘀咕著,氣勢盡失。
思雅又冷哼了一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兒,整天就知道鑽到女人堆里,能有什麼出息,憑著一張臉,能有什麼用?”
“你……你……”楚楓氣極,說不出話來。
思雅不再理會,起身,便朝書房走來。
我收回耳力,面無表情的看起手上的書。
思雅走了進來,岳母忙問道:“思雅,怎麼樣了?”
思雅風致嫣然的笑了笑,道:“他被我罵了一通,不會再來了!”
岳母嘆了口氣,道:“楚楓這個孩子其實挺好,你怎麼就——?”
說著,看了一眼正在看書的我,忙住嘴。
思雅看我面無表情的模樣,一定知道我生氣了。
她忙拉住岳母,道:“行了,媽,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你去送他走吧。”
我沒有再聽什麼,也沒那個興趣。
思雅走到我面前,拿開書,道:“舒,我們吃飯吧。”
我笑了笑,面色並不自然,只是點點頭。
這頓飯吃得並不痛快,都默默的低頭吃飯,話不說一句。
岳母想調節氣氛,總是引個話頭,我是什麼也不說,思雅也只是心不在焉的胡亂說幾句,岳父呢,也是,什麼也不說,三緘其口。
吃完了飯,我跟思雅回到了她的房間。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我,認真觀察,想看出我的想法。
“舒,你生氣了?”她偎了過來,抱著我的胳膊輕聲問道。
我笑了笑,道:“小晴要我們去找她玩呢,咱們走吧。”若無其事的表情。
其實我比較善於控制自己的情緒與表情,可能是與我喜歡心理學有關吧。
“舒,你聽我說——”她輕搖著我的胳膊昵聲道。
我輕輕推開她,道:“好了,什麼也別說了,走吧,去找小晴玩吧。”
說著,向門外走去。
我想,雖然表情上談笑自如,但眼睛中的冷漠也足夠讓她難受的了。
領著小晴玩了一天,到公園,游樂園,盡情的玩,小晴都玩瘋了,小小的身子里有無窮的力量,玩了那麼多,我都感覺有些吃力了,她仍興致勃勃,毫無疲憊之態。
小臉總是紅撲撲的,亮晶晶的眼睛放著興奮的光芒,不知疲倦的瘋玩,咯咯笑個不停,極為惹人憐愛。
公園里小孩的父母們都注意看我們一眼,男人們的目光里全是羨慕,思雅姿色極為出眾,小晴也極為漂亮,粉妝玉琢,冰雪可愛,而且湊巧的是她們倆長得還很像,說小晴是思雅的女兒沒人不信。
小晴可能也感覺出了人們眼中的羨慕,滿臉自豪與福氣,小頭抬得高高的,像一個驕傲的小公主,我看得樂得不行,這個小姑娘真的很有意思。
城市里的小孩真的與農村里的不同,他們身上,多了一分靈氣,個個都像小大人似的,而且顯得非常的聰明。
我想,這與孩子的父母有很大的關系。
農村的小孩,父母管孩子,孩子必須無條件的服從,否則,棍棒相加,棒下出孝子,是他們奉行的金科玉律。
他們只把孩子當成一個不懂事的小娃娃,孩子有問題要問,父母們很少回答,大多是說:“去去去,一邊玩去,哪來這麼多問題!”本質上說,父母不尊重自己的孩子。
孩子在父母面前,沒有什麼發言權,呵呵,發言權這個詞,我也是剛從東方友那里學來的。
而城市的父母對孩子可就不一樣了,我在公園里,看到父母們對自己孩子幼稚的問題回答的那麼認真,沒有一絲取笑與不耐,反而顯示出一種鼓勵與尊重。
心中極是難受,為農村人的愚昧難受。
又想起了東方友的那句話:教育為本。
我暗下決心,應該改變一下這種情況,如果我有一天當上了村長,一定要強制那些孩子上學,這樣才能根本改變農村的情況。
內心深處忽然有了一股衝動,那就是去爭取做村長。
這個念頭以前只是偶爾閃過,現在被激發的強烈起來。
我也發現,自己確實深受東方友的影響,也學會思考這樣的問題,是不是表明我的思維能力在進步呢,我欣喜非常。
對思雅我一直是若即若離,沒有對她發脾氣,也沒有對她表示親熱,只是像平常一般的朋友一樣對待。
她呢,總是想惹我生氣,跟小晴說悄悄話,還不停的用語言攻擊我,呵呵,冰雪聰明的她,心中一定很明白,如果讓我把脾氣發出來,就不會有什麼大事,如果一直這樣不發泄,就像是暴風雨的前奏,越晚越厲害。
我其實有幾次真的忍不住要發脾氣,可最終還是忍住,這一刻,我出奇的冷靜,冷眼觀看著自己與思雅的交鋒,心中有些好笑。
甚至我感覺出自己對自己的殘忍,明明心中氣得不行,要發瘋了,卻強行抑制自己,不發泄出去,而是讓這種痛苦慢慢在心里煉化,隨著痛苦的越來越淡,感覺自己的心變得越來越堅硬。
終於到了晚上,送小晴回家,在東方友家吃的飯。
他的手藝倒是不錯,我吃得很飽,比在思雅家里吃得舒服自在很多。
吃完飯,舒服的坐在沙發上喝茶。
小晴爬到我的腿上坐著,跟坐在我身邊的思雅玩鬧,我對思雅仍是不太搭理,她想坐在我身邊,就坐在我身邊唄,沒有什麼所謂,也不去理睬她,隨她去,我只是跟東方友談論開公司的事。
他講了很多,讓我大開眼界,聽得聚精會神,很過癮,忘了思雅,忘了所有的不愉快,心中只有他話語中廣闊的天地,感覺每跟他交談一次,自己就上升一層次,無論見識還是能力,都有突飛猛進的進步。
自己就像一塊海綿,在拼命吸收著他智慧的精華。
不知不覺,小晴已趴在我懷里睡著了。
小手摟著我的脖子,紅撲撲的小臉,細嫩水靈,真的只能用紅苹果來形容,可愛極了。
思雅的眼睛也有些睜不開,仍硬撐著坐在那里,我跟東方友倒是沒有一絲困意,他說得興致盎然,我聽得津津有味。
東方友看到思雅一顛一倒的模樣,讓我回去,明天有時間再過來,再接著談。
我發現東方友跟我見面之後,精神愈來愈健旺,像是老樹發新芽了,可能是他原本死去的心又復活了吧。
身上充滿了一股年青人上身上都很少有的朝氣。
我看天確實已經很晚,快到十二點了,便告辭出來。
街上有路燈,三個中能亮著一個,其余的被人打破了,但並不暗,可燈光是慘白色,使人感覺出一絲冷意,再加上有幾次微風,像幾把小小的刀子吹在臉上,確實很冷,思雅不禁縮了縮脖子。
我嘆了口氣,把大衣脫下來,給她披上。
她定定的看著我,清澈的眼睛有些淚蒙蒙的,如籠罩在光暈里的明珠,非常動人,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咱們快回家吧,你媽又該說你了。”
“嗯—”她使勁點了點頭,裝作不經意的輕輕拭了拭眼角。
女人的淚水是最厲害的武器,今天,我算是領教了,她這樣故作堅強,不讓我看到流淚,更能讓我的心變軟,本來因為生氣變得堅硬的心又松了下來。
可是,做為一個男人,有些地方是不能被觸摸到的,就像是龍的逆鱗,動不得。
我跟她默默的回到了家,岳母看到我們,沒說什麼,臉色也沒有原來那麼冷了,只是讓我們快些睡覺。
靜靜的躺在床上,我們都沒有說話,沒有一絲睡意。
“舒,我給你講講我的事好嗎?”她挺起身子,趴到我頭前問道,輕柔的頭發垂到我的臉上,脖子上,還散發著一絲幽香。
我轉過身子,避開她的目光,嘆了口氣,輕輕道:“不必了,明天,我想回去了。”
“什麼?”她驚叫一聲,坐了起來。
我笑了笑,道:“我對城市的生活很不習慣,還是想回家過年,唉,真的有些想家了!”說著又笑了笑,一幅不好意思的樣子。
她沉默下來,呆呆地坐在那里,垂著頭,長發披散,蓋住了她冷清動人的臉。
我輕輕嘆了口氣,柔聲道:“太晚了,睡吧。”
說完,挪了挪枕頭,離開她的枕頭一段距離,閉上眼,開始睡起覺來。
雖然心情不平靜,但多年來的禪定功夫,使我能迅速恢復平靜,深深入睡。
早晨醒來,天還沒亮,沒辦法,晚上睡得再晚,早晨仍是那個時間醒過來,已經是習慣了。
睜開眼,卻見思雅仍是昨晚那個姿勢,定定的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我嚇一跳,忙起身湊過身去。
她紅腫著眼睛,已經睡了過去,呵呵,竟坐著睡著了,臉上淚痕猶在。
我靜靜的注視著她,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無不顯示出她的冷艷逼人,修長的眉毛,清澈的眼睛,顯示出她的溫柔,這兩種極端的氣質完美的揉和到了一起,卻是那麼和諧自然,這就是她迷人的地方吧,睡夢中不知夢到了什麼,她的秀美的眉毛輕輕蹙起,柔弱的樣子惹人憐愛,可是,唉……!
我悄悄的走了出去,岳母已經起床,正在做飯,看到我出來,道:“阿舒,不再多睡一會嗎?昨晚上你們那麼晚才睡!”
我笑道:“不用了,伯母,我想今天回去,不好意思再打擾你們了!”
我又把對她的稱呼換了回來。
岳母驚訝的道:“回去?你說你想回家嗎?”
我點點頭道:“是啊,家里還有很多事等著我,住在這兒總是記掛著家里,心里不踏實。”
岳母笑著說:“也是,我就這樣,不能出門,一出門就掛著家里,心里難受。”
“這兩天給您添麻煩了,真的過意不去!”
“快別這麼說,有客人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伯父一個勁的夸你的棋下得好呢!”她客氣的道,但這種客氣卻帶有一種拒人千里的味道。
我道:“那好,我先出去一會兒,早飯就不回來吃了。您幫我告訴思雅一聲。”
早飯,我是在東方友家里吃的,是跟他道別。
順便邀請他到我那里過年,因為他們祖孫倆實在是很淒涼,他看著小晴那渴望的眼神,凝重的點點頭。
回到家,見到二老正坐在客廳里唉聲嘆氣,愁眉苦臉。
見到我回來,忙一把拉住正想進思雅房間的我,拉我坐下,問我跟思雅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搖搖頭,道:“沒什麼呀,她可能是不同意我回家,所以鬧點兒別扭,沒事兒的。”
岳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一句話不說,還直抹眼淚呢。”
岳父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同是男人,他自然能體會我現在的心情,但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進了屋,思雅還是坐在那里,默默的流眼淚,身體一顫一顫,不停的抽噎。
我的心雖很軟,可一旦作出了決定,什麼也不能改變,這已經是一種信念。
拍了拍思雅的肩膀,輕聲道:“別哭了,我等會兒就去坐車,小晴爺倆跟我一塊兒回去。你在家好好過年,明年早早過去就行了。”
思雅急切的抓住我的手,紅腫的雙眼讓她顯得更柔弱動人,楚楚可憐,她問道:“舒,不要走好嗎?不要走。”
我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思雅搖著我的手道:“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怪我以前有過男朋友?”
我沉下臉,心中潛伏著的怒氣上涌,狠狠盯著她問道:“你是這麼以為的嗎?”
思雅可能被我眼中的精光嚇了一跳,忙低下頭,兩只玉手攪著衣角,哀哀的道:“我們以前連手都沒牽過,那只是學生時代的小孩子游戲。”邊說邊用玉手抹著眼淚,然後緊緊抓住我的手,我還真不知道她竟有這麼大的勁,我的手腕都隱隱作疼,這個樣子確實讓人不能不心軟。
我把她的手推開,嘆了口氣,道:“唉,你呀,看來,還是不了解我這個人呐,算了,不說了,我走了!”
看著她哀慟欲絕的臉,我有些不忍,搖著頭嘆息道:“我可以容忍你的過去,但不能容忍欺騙。”
這一句像一個導火索,把她引爆,她猛的撲到我懷里,放聲大哭,可憐狀真的是感天動地,我輕輕拍著她的纖軟的背,道:“別哭了,你過了年就回去吧,省得我想你,好嗎?”
她使勁點著頭,然後忽然又起來,抹抹眼,道:“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我一愣,看著她堅決的神情,不由有些感動,輕輕擁住她,道:“那好吧!我已經跟東方老人家說好了,他可是一個大大的能人,要緊緊抓住,所以一定要回去的。你媽能讓你走嗎?”
“能能能,一定能的,我馬上去說!你等我一會兒!”說著,不顧狼狽的樣子,鞋都沒穿,赤著白白的腳丫,急急跑了出去。
我沒有聽她們說什麼,等了一會兒她回來了,臉上帶著笑意,撲到我懷里。
這個樣子,哪里有半絲平時的冷艷模樣!
往回坐車的時候,已經是輕車熟路了,車上的人不多,一路上小晴歡快的跳個不停,讓略顯枯燥的時間變得飛快,還沒有什麼感覺,已經到家了。
已經是傍晚,先帶他們到了干娘家。
在她家吃完了飯,才讓干爸用他所里僅有的一輛吉普車送我們回家。
當著外人的面兒,舅媽沒有什麼太過親熱的舉動,只是眼神中那份驚喜與柔情讓我的心像一直泡在蜂蜜里,兩三天不見,她好像變得更漂亮了,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充滿著誘人的風情,我恨不能馬上抱她入懷,好好愛撫憐愛一番。
我向東方友介紹舅媽時說:“這是我的妻子。”把他弄得愣了一下,隨後恢復自然,果然是見過世面的人。
向小晴道:“小晴,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大嫂,快叫大嫂!”
小晴甜甜的叫了聲:“大嫂。”惹得舅媽的臉上滿是笑容。
在車上,我已經認了小晴做干妹妹,讓她叫思雅為二嫂,當她問為什麼叫二嫂時,我告訴她家里還有一位大嫂呢。
小姑娘迷惑不解,看著東方友,那時東方友也很驚奇,我只好告訴他們,我家里還有一位妻子。
他忙告訴我,這樣雖然很好,但是犯法的,當時沒有重婚罪這一條,但好像是犯了什麼嫖娼罪吧。
我當時聽得哈哈大笑。
杏兒還沒有放假,說是在那里上什麼輔導班,要到過年才能回來。
晚上我跟東方友與小晴睡在我的家,思雅與舅媽睡她們那里。
半夜,我醒過來,穿好衣服,向大棚走去。
大棚里亮著燈,敲了敲門,里面傳來舅媽的聲音:“誰呀?”
她柔柔的聲音是如此的迷人,我的下面已經硬起來了。
“是我,玉鳳,開門!”
門被打開,燈光下,她曼妙的身子站在那里,像一尊女神,神聖而誘人,那是天使與魔鬼的結合。
我猛的出手,一把將她摟到懷里,用力的與她柔軟的身子廝磨,恨不能把她揉碎,溶到自己的身體里。
感覺自己就像一團火,熊熊燃燒,要把我毀滅,而她就像清涼的泉水,能滋潤我那火熱干燥的身體,我拼命的在她身上吸取清涼之氣,真想把她吞到肚子里。
她唔的一聲輕叫,豐滿柔軟的身子癱軟在我懷里,任我揉搓撫摸,紅潤的小嘴不停翕張,發出陣陣銷魂蝕骨的呻吟,任我定力如山,也無法忍得住。
雙臂用力,猛的將她橫抱在懷中,看著她緊緊摟住我的脖子,面色緋紅,本就如一潭清泉的眼睛更是像要涌出水來,一轉一顧間,流光溢彩,要把我的魂勾走。
把她放到肩膀上扛著,一只手關上門,向大棚中央的沙發上走去。
她像一只小羔羊,靜靜的任我扛著,我一只手抓住她的大腿,另一只撫摸著她半球形圓翹結實的屁股,肉滾滾的感覺讓我衝動之極。
輕輕將她扔到沙發上,看著她白潔光滑的臉變得潮紅,柔情無限的眼睛,心中的柔情像要把我自己融化。
捧起她的臉,嘴唇輕輕擦拭,額頭,眉毛,眼睛,鼻子,最後是那迷人的小嘴,她小嘴里有股好聞的清香,讓我怎麼也聞不夠。
我盡情的在她嘴里吸吮,把舌頭吸進來吐出去,無所不到的侵略她,占有她。
她的身子不停扭動,用力的在我身上摩擦,喉嚨深處發出陣陣哼哼嗯嗯的聲音。
我抬起頭,看著她目醉神迷的媚人嬌態,在她耳邊輕叫:“玉鳳,玉鳳,起來伺候你的男人吧。”
她嗯了一聲,努力爬起來,身子已經沒有了骨頭,柔柔軟軟的,我摸著她的大奶子,任由她脫著我的衣服。
奶頭已經非常堅硬,像一粒小石頭粘在上面,奶子也由柔軟得像面團變得硬起來,充滿了彈性。
竟不遜於思雅的奶子。
真是奇妙呀,我愛不釋手的把玩著兩個大奶子。
她好不容易把我的衣服脫下來,再有些羞澀的脫下自己的衣服。
光著身子的她在燈下,就像一只大白羊,雪白雪白,肉光致致,非常誘人。
我撲到她身上,忍不住,馬上就將雞巴插了進去。
里面已經非常泥濘,而且非常緊,幾天不見,她的小穴比原來要緊上許多,竟比思雅的還要緊。
看著舅媽微蹙的秀眉,我欣喜非常,放慢速度,用手緊緊捧住她的大屁股,輕輕用力,將雞巴向里擠,與陰道壁摩擦的力量很大,傳來極大的快感。
終於擠入了大部分,她的小穴太淺,只能進去這麼多。
她放松了眉頭,閉著眼,臉色有些羞紅。
我輕笑一聲,道:“玉鳳,怎麼回事,怎麼比原來小了?”
玉鳳用手捂著臉,小聲道:“我也不知道,不知不覺就變了。”
我撥開她捂著臉的手,輕輕親了她一下,道:“我的玉鳳是返老還童呀!看看,你的奶頭,都變成紅色的了,小穴,也變紅,而且變得緊多了。是不是變成了一個少女了?”
舅媽沉思著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呀,我發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有勁,精神也變得很充足,確實變年輕了,這是怎麼回事呀?”
我呵呵笑道:“那是因為你跟我在一起呀,我們陰陽和諧,所以才有這麼神奇的!”
舅媽不信的道:“那村里和諧的兩口子多了去了,怎麼沒有這樣的事兒?”
我道:“那是因為他們沒有練功夫,你知道我一直在練功夫吧,這種功夫其實非常神奇,效果你也看到了。所以說,世上什麼事兒都有,不能不信!”
舅媽看著我,滿臉的愛意。
把我的頭摟到懷里,緊緊貼在雪白的大奶子上。
我的鼻子陷在了柔軟的肉里,動人的體香在我鼻腔里繚繞,刺激得我的下面硬得更厲害。
我慢慢用力,小心進出,還好她小穴里的蜜汁很多,很光滑。
那種緊滑的快感是我從來沒有體會到的,不自覺的,力道加大,速度變快,她也漸漸從呻吟變成了尖叫。
她面色潮紅,頭發披散,隨著頭的搖擺而飛舞,眼睛半開半閉,迷人的媚態更是火上澆油,我愈發狂亂起來,把她按成狗趴式,身子貼到沙發上,大屁股高高撅起,拼命的衝撞,她的大屁股也前後聳動,一顛一顛的,迎合著我的衝撞。
很快,她就來了高潮,身體顫栗,痙攣,陰道不停的收縮擠壓,隨即一股熱流噴涌而出,澆到我的雞巴上,熱熱的,非常舒服。
我壓著她,摟著她,輕輕撫摸著她,慢慢的親她的小嘴,讓她享受到最大的溫柔。
半晌,她的高潮才平息,睜開眼,感激的看著我。
我知道女人在這個時候最需要溫柔的呵護,這是在那些黃書上學的,沒想到還挺管用。
我道:“玉鳳,舒服嗎?”
她微弱的點點頭,羞澀的笑了笑。
看著我軟了下來的雞巴,有些驚奇。
我沒有告訴她自己已經能控制自如,而是說,因為想她想得厲害,很激動,所以很快就泄出來了。
看她松一口氣的模樣,不由感到有些好笑,她現在對我既愛又怕,每次我都要把她弄得疲不能興,才能泄出來。
摟著她,我心里有股難言的寧靜,在沙發上,地方小,便把她放到我身上,把她當被一樣蓋著,非常舒服,不久,便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