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里到外,都好暖和,明想,四肢微微顫動。
一波又一波的高潮余韻,還在她的體內連續翻騰。
在呼吸和新跳都逐漸回穩時,腦袋也會自動開始回憶先前的段落;一想到自己使勁喊叫的模樣,她就忍不住皺一下眉頭。
明像以往一樣使力,卻無法讓眉頭移動分毫。
高潮後已經過了快兩分鍾,卻到現在都還無法控制表情;對此,明只是有點驚訝。
這表示,她的臉上,還維持幾分鍾前高潮時的樣子。
一定很丑,明想,把雙手拉至腦袋兩側。
而就在她開始把雙手往眼臉方向移動時,蜜和泠都看出她的用意。
蜜趴在明的左手邊,伸長脖子。
她用鼻子輕戳明的手掌心,說:“很漂亮的。”
蜜曉得,光這樣還講還不夠;明會以為她在說謊。
而在蜜的印象中,比起花不只五秒去解釋,明更喜歡她提出簡短的要求。
“讓我看個夠吧。”
蜜說,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來不像是命令。
她不曉得的是,明就喜歡聽她話中的命令成分──明甚至還擅自想像出更嚴厲的版本,使體內的高潮余韻又變得激烈一些──。
算是徹底理解泠的浪漫了,明想,心跳又稍微加快。
過幾秒後,她笑出來;聽起來既小又慢,幾乎被呼吸聲蓋過,蜜想,顯示她現在有多沒精神。
很快的,明的雙手重新回到地上。她裹滿精液的雙手微微曲起,左手大拇指貼著耳垂。
蜜安安靜靜的,采取順時鍾方向,繞著明走一圈。像是絲和泠做過的那樣,蜜想,吞口水。
蜜慢慢把腦袋從左晃到右,一路從明的腳底看到頭頂。
蜜想,明在迎接極大的高潮後,五官的扭曲程度其實不會過分夸張;無論手腳的動作,還是流口水、伸舌頭的樣子,她都有著一種古典式的優雅。
泠也認為,明現在的眼神,只像是玩累的孩子;這樣的表情,在配上脖子以下都裹滿精液的樣子,其實顯得更加色情。
而在這同時,卻也透著一種澄澈感,這實在不可思議,蜜想,而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他們都曾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太喜歡明,而過份修飾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當然,更可能是因為明的溫柔個性,才造就這種連淫彌都能修飾的優雅氣質。
人類之中,能理解這種美的,實在是太少了,蜜想,咽下一大口口水。
慢慢的,明閉上雙眼。
她需要睡一覺,而在這之前,她還想和蜜多說些話。
雖然已經消耗不少體力,但還是該把鼻子再埋到蜜的頭上或胸口,明想,使勁磨蹭、嗅聞,也許再多親幾下。
等一下,應該是由蜜負責清理她的身體。
對雙方而言,那都是很棒的享受。
感受蜜既薄又靈活的舌頭,濕嫩的黑鼻子;明在想著這些事的時候,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
不到一分鍾,明就睡著了。
聽到她細細的鼾聲,蜜的尾巴一連搖晃了好幾下。
就利用算子觸手,把對明的身體負擔減到最低,蜜想,在剛才的過程中,明還是耗費了不少體力。
蜜伸出右手,以食指輕戳肉室地面。
除再次調整溫度外,她也要改變一部分的地面質感;消除明背後的一堆地面縫隙,使表層盡可能柔軟;底下不能硬得像石頭,得增加彈性,但又要有足夠的支撐力。
蜜要讓明現在躺的那一塊地方,盡可能接近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床鋪
明因為消耗不少熱量,醒來時可能會覺得相當餓。
而泥早就准備好晚餐的材料,也算清楚明大概什麼時候會想要用餐。
根本不需要提醒,蜜想,腦中也很自然的出現泥穿上圍裙,一臉幸福的樣子。
把身體往前傾的蜜,兩手十指觸地。
下一秒,她的雙臂就化為前腳。
同一時間,她全身上下的肌肉和骨骼也都縮小至少兩圈。
變回四腳著地型態的蜜,乳房從胸前往下移。
而在同時,又有四個乳頭自她的胸部兩側冒出、往下排列。
和狼人型態不同,這次幾乎沒有任何毛發把她的乳頭遮住。
蜜全身的毛發變短,肉墊和爪子的位置都變得集中。
泠想,即使身形縮小,毛發變少,她全身仍舊散發出任何犬科動物都比不上的魄力。
看見蜜的動作,泠也解除守衛模式。
他放松四肢的瞬間,身形立刻變得清晰。
把身體往右轉的他,背對著明,呼出一大口氣。
先前,泠沒怎麼注意嘴巴,導致有快要超過一杯量的口水流到地上。
而他勃起到極限的主要觸手,也流出不少腺液。
無論是在身上或地上,泠都先把體液給抹開,再分別用皮膚和地面縫隙吸收。
蜜伸直前腿,讓脖子與屁股齊高。
舒展一下筋骨的牠,耳朵略往後仰,全身顫抖將近三秒。
即使有那麼多的煩惱,又加上酒精的影響,也不至於使她對明有任何過分、失禮的舉動。
泠猜,把明給咬傷、抓傷,這些大概是蜜當初最擔心的。
沒人會真把蜜看成是那種危險的病人,無論是明、絲、泥、泠,還是處於重生階段的露。
不只是因為蜜是最年長的觸手生物,或身為觸手生物的領袖那般簡單,也是因為她的自制能力,一直都為大家有目共睹。
而蜜還是不滿意自己剛才的表現,特別是在看到明的背上、腰上都多出一些紅色的痕跡後;幾乎都是和肉墊碰撞、摩擦所造成,而幾條特別細長的,顯然是被爪子刮出來的。
如果是泠,應該會避免這種情形發生,蜜想,還是覺得非常內疚。
而想到明先前的態度,蜜是會稍微感到好過一點。
即使懷著露,明每次做愛時依然都還是全力以赴,沒有任何保留。
蜜想,這樣即使有子觸手幫忙維護和舒緩,依然會對全身肌肉造成不少負擔。
很快的,她以鼻子輕點明的右肩,釋放明全身的疲勞。
泠想,這樣的話,明會睡到下午六或七點再起來。
雖然不十分確定晚上的行程,但大家都希望明是在體內幾乎不累積任何疲勞的情形下,和蜜做第三次、第四次。
蜜是可以在脫離明的身體前就進行釋放疲勞的動作,可這樣的話,明享受高潮余韻的時間就會縮短。
且蜜也和其他人一樣,在高潮時,腦袋根本就無法思考到太多細節。
不想打擾到明休息,蜜決定等她睡得更沉一些後,再讓她躺到灰池里。
基於同樣的理由,蜜在替她清理身體時不會用舌頭,而只用法術來把她身上的大半精液都給融解:乳房上的精液流下來後,乳頭就會自然露出;朦朧的身體线條,在幾秒內就變得清晰;而精液的些許滋潤效果,讓皮膚變得原來還要細致;毛細孔露出來後,又冒出一些汗珠,帶來最新鮮的體味。
蜜和泠都忍不住把頭往上仰、吸一大口氣。
蜜動一動耳朵,尾巴使勁搖晃。
泠全身顫抖,主要觸手又再次充血到極限。
再次低頭的蜜,得甩一下頭,才能讓雙眼重新對焦。她盯著明的雙腿和雙臂,主要觸手又再次充血。
明全身的脂肪與肌肉比例都極為良好,有點接近運動員,蜜想,看不出明已經有半個月時間,幾乎都是坐或躺著不動近。
而明在承受露的重量之前,還承受過絲和泥的重量。
蜜盯著明的屁股,想起前天,明和絲以及泥還玩過肛交。
最先提出這種要求的,竟然是絲,這點蜜可是完全沒料到。
原來她是這種孩子嗎?
蜜想,又覺得自己內心深處並不是沒有察覺到。
而即使扣除那少少幾次的肛交和背後位,明自從和他們接觸以來,下半身便常常與他們的屁股和雙腿相撞。
這多少都會影響明的屁股形狀,蜜想。
而從整體看來,明的屁股是變得越來越漂亮。
但若沒有灰色池子和觸手生物提供的營養液,像這樣頻繁的性交,也可能會在明的屁股上留下不少傷痕。
想到這里,蜜在感到內疚的同時,也難免為明的這些經歷感到非常興奮。
她在距離明右手邊五步的地方使勁甩毛,把散至全身的高潮余韻,和剛從體內冒出的熱癢感等都混在一起。
有將近三秒,蜜從骨頭到腦袋深處都覺得酥麻。
一點毛發從她身上自然脫落,大部分都被地面縫隙吞噬,只有幾根是落到泠身上。
接著,蜜趴在明的身旁,眯起眼睛。
很顯然的,她打算潛入明的夢里。
泠點一下頭,表示告退。
打算回去縫制衣服的他,想到位在肉室另一頭的絲和泥。
明今天只和蜜一個人做,在這種情形下,隱私的重要性就會被更加重視。
雖然明和蜜的味道、聲音都會在肉室里傳開,但基於禮貌上的考量,絲和泥沒在一旁就近觀看。
泠不一樣,他是蜜親自拜托,負責在一旁監督的。
而他的觀察方式,以觸手生物來說也是極為少見。
已經不只是純粹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聽,蜜想,他在進入守衛模式時,身上所有的感官可能都遠遠超過地球上的任何已知生物。
泠先前感覺到的,不僅比身為當事人的明和蜜都要來得深入,也比觸手生物進入節能模式時的感應還要更為清晰。
若不是因為當時極為缺少能量,又考量到他的外形和無法開口說話等劣勢,他們有可能會在露的身體嚴重退化前就找到明;但那時明的年紀還太小,應該不太適合擔任喂養者,蜜想,搖一下頭。
盡管蜜曾從明以外的人身上得到能量,但在經過這一段時間後,她也和多數觸手生物一樣,已沒法想像由明以外的人來擔任喂養者。
即使是一下再平常也不過的心跳,資訊量也會瞬間提升非常多;在守衛模式里,所以有熟知的感知項目,都會變得更加的深和廣。
在一般時候,連觸手生物也無法消化這一切,泠想,這過程才持續超過十分鍾,他就開始感到頭暈。
在多撐了幾秒後,他不得不使用一點能量,讓消化大量資訊的過程能更順利一些。
而這一點的能量消耗,不到制造一只觸手的十分之一;僅有明每次高潮時帶給他們的千萬分之一而已。
守衛模式會限制姿勢,泠不太可能在和明做愛時還如此提高感官。
而這一點,反而更增添這過程在泠心中的浪漫感。
綜合以上幾點,他在剛才的觀察過程中,顯然是興奮到了極點。
而即使再怎麼興奮,全身緊繃的他,也無法透過手淫使自己高潮。
既打斷泠的工作,又讓他無法在短時間之內滿足性欲,這讓蜜尤其對他感到虧欠。
即使如此,泠也不會覺得十分難受;生理上的不適實在沒辦法,但在內心的一角,他卻是感到更為興奮。
泠主要是來注意蜜,而特別能激起他性欲的,當然還是明的部分。
比單純的在一旁聽、看和嗅聞,都要來得棒,他想,在腦中復習剛才接觸到的新世界,讓他的心跳再次加速。
下次,他和明做的時候,一定回想起剛才的那一段經歷。
每個觸手生物都有一點窺淫癖,蜜想,主要是因為肉室里的環境,還有不易找到喂養者等現實問題所造成。
然而,要是因為拜托泠來幫忙監督,使得他在這方面的毛病變得尤其嚴重,明會感到有些困擾吧?
蜜不樂見那情況發生。
而在同時,蜜卻覺得絲、泥或露這樣就無所謂。
對此,蜜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認為泠的底限該比其他人高,不該有任何太奇怪的性癖好,蜜想,這算是自私的想法。
她相信他,而都已經和明相處快一個月,她當然也曉得明具有包容這一切的寬闊胸襟。
而對泠來說,確定明和蜜相處愉快,當然是最大的收貨。
和以往一樣,他回去後,要把剛才的經歷分享給絲和泥聽。
這一次,泠能告訴她們更多細節。
當然,有些比較特別的段落,他會和明以及蜜確認過後再說。
泠不是那麼八卦的人,只是認為自己身為第二年長的觸手生物,當然有義務讓最年輕的兩位觸手生物高興。
在明的夢里,肉室沒有特別寬敞,紋路也不太多。較為簡單的陰影和光澤,使此處看來不像是陰道,而比較像是融化的棉花糖。
明現在全裸,盤腿坐在地上。
未和任何觸手生物親熱的她,應該沒有脫光衣服的必要。
而明並不認為有哪里奇怪;主要還是因為她已經很習慣在肉室內不穿衣服,腦中已經很自然而然的認為,在肉室里就是該把衣服都脫下。
○在明的右手邊,有一堆綠色的肉塊。那是觸手生物的搖籃,在夢里,她認為這是蜜或泠做的。
“再過半天──”明說,看著自己的肚子,“就要把你生下來了。”
這種距離預產期只剩下一小段時間的緊張感,讓明在背脊冒汗的同時,也忍不住臉紅。
而即使是在夢里,明還是沒辦法親到自己的肚子。
然而,她卻變得在不透過觸手衣的情形下,就能親眼看到露。
露現在沒法張開眼睛,而在明對她微笑時,她的右手五指會稍微曲起、伸直。
很顯然的,露就是想以這幅度不大的動作,和明打招呼。
當明笑出聲時,露也會嘴角上揚。
接著,露因為非常高興,而忍不住晃動手腳。
幅度比先前要大多了,明想。
呼一口氣的她,邊笑邊忍耐疼痛。
感覺腸胃又有些不適,讓明咬緊雙唇,皺著眉頭。
但對她來說,即使是如此難受的過程,也有不少甜蜜之處。
雖然不曉得其他的孕婦怎麼想,但明希望,自己連最後分娩時的疼痛也能愛上。
現在,即使她再怎麼追求精確,也不會再把自己和“真正的孕婦”分開。
她不認為自己和其他孕婦有太多差別,也樂見自己的身心都變得不那麼少女。
而只懷露一個月,之後的日子會有點寂寞呢,明想,馬上說:“快點和絲生小孩好了。”
她接著想,生完一胎後,要讓絲也體會這感覺,接著也許泥也──
“嗚呼呼。”明笑了。吐出舌頭的她,表情快要比絲還要猥瑣。
明躺到地上,兩手摸著肚子,而露也差不多在這時安靜下來。
過幾秒後,明發現,露的胎位有點往左偏。
該不會是先前亂笑所導致的吧?
明想,以右手五指輕觸自己的左腰側,慢慢把露拉回原位。
“做起來比想像中要簡單得多呢。”明動一動眉毛,說:“以後干脆就靠幫孕婦矯正胎位賺外快好了。”
在夢境里,她不覺得自己現在的邏輯,和剛才的過程有哪里怪異。
很快的,明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脹痛的乳房上。
伸出左手的她,抓起位在身旁的幾根肉柱,想把它們都化為肉桶。
以前,明曾看絲用幾個動作就成功改變肉柱的形狀。
如今實在想不起太多細節的明,試著往左轉一圈。
她才剛覺得手感跟轉門把差不多,肉柱在下一秒就擴大數倍。
肉壁變得既薄又寬,底部則變得相當平坦,和明期待的差不多。
在准備好五個肉桶後,明一邊哼著從書店聽來的古典樂,一邊忙著把乳汁擠到肉桶里。
必須得擠干淨才行,明想,不然極有可能會走到哪就噴到哪。
這畫面其實蠻詭異的,而讓絲等人隨時在自己的乳房旁待命,又會增加自己的傲慢形象。
把露生下來後,大量泌乳的情況要是還持續下去,露可能會給她取像“澆花器”那一類的綽號。
明不介意,事實上,她又在幻想自己把乳汁淋在他們身上的情景。
“那一定很好玩。”明說,一臉陶醉。過幾秒後,她回過神,阻止自己繼續幻想下去。
像現在這樣,根本沒法離開肉室;就算有幻象遮掩,房間和衣服還是會受到波擊;除黏黏的會很不舒服外,明想,那味道放久了一定很恐怖。
而要是不小心害得家里的哪個人跌倒,無論對方是否受傷,她都會覺得是一件蠢到不行的事
明現在的泌乳量,比先前被露咬兩次還要多。是接近預產期才會造成如此結果,明想,沒進一步檢視之中的邏輯問題。
必須得像這樣一直對著肉桶擠,明是覺得有點麻煩。但她要是說到對此感到極為困擾,那絕對是騙人的。
明很欣賞自己的稍使勁擠壓乳房時,會一次有不只四道乳柱從乳頭噴出的樣子。
而聽著自己的乳柱在肉桶壁敲出“嘩啪”、“叭咚”,和衝出“嘻唰”、“啦唰”等聲響時,也會讓她非常有成就感。
在絲等人出現後,明不會讓他們喝裝在桶子里的。當然要讓他們喝最新鮮的,明想,現在要喂飽他們四個人,根本是綽綽有余。
一分鍾都不到,乳汁就裝滿一個肉桶,“這容量──”明說,看著肉桶,“應該超過家庭號吧?”
簡直跟乳牛一樣,明想,或許比乳牛還要多。
“像這樣形容自己,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說,臉上難掩得意,“媽生下我和姊姊時,也無法擠出這麼多的量吧,這表示我比媽媽要厲害!”
明打算在三十多歲後,跟生過小孩──或正處於懷孕期間──的女同學炫燿這件事。
夢中的她,不會覺得在同學會一類的場合做這種事有什麼不妥,還很期待看到那些過去輕視她的人,一臉誠懇的詢問她泌乳方面的訣竅。
明都已經忙了好一段時間,卻都沒有任何一名觸手生物前來幫忙,這是一件有點奇怪的事。
而意識不算清楚的明,卻覺得這一切都很合理。
只是她的指法沒像他們那樣細致,一但讓乳柱噴得快跟指頭一樣粗,就會把自己弄得有點痛。
花快五分鍾後,明擠了快五桶,卻還沒擠完。
而那股乳汁的甜膩怪味早就彌漫整個肉室,連溫度也升高不少。
後一項明顯跟乳汁無關,然而在夢里的明,卻會認為就是一次擠太多乳汁,才會造成肉室內的法術出問題。
她先拍兩下手,再把肉桶往左轉,來使肉室內的溫度降低;非常成功,簡直就像是控制電燈或冷氣一樣。
腦袋實在不算清晰的她,又一次沒計較太多細節。
明還毫無根據的認定,剛才那兩招應該是絲或蜜傳授的。
一直要到擠滿第六桶後,明才發現,不知道該怎麼樣把肉桶封起來。
而她左思右想,卻沒想到要呼喚任何一名觸手生物來幫忙。
更夸張的是,不過幾分鍾沒封,肉桶里的乳汁就已經讓肉室內的濕度增加不只五倍。
明的嘴唇、腋下,甚至兩腿間,都變得黏黏的。和被精液包覆時不同,她想,這些乳汁感覺好像對皮膚有害。
第一桶擠得有些過多,等下封的時候可能會溢出來,明想,最上面的這一些,得倒掉或喝掉。
為避免浪費,她選擇後一項。
皺緊眉頭的明,得捏著鼻子才吞下去。
乳汁才剛進到嘴巴里,味道就分散了,口感也瞬間變得像蛋白那樣黏稠。
明在勉強吞下一大口後,吐出舌頭。
使勁呼氣的她,覺得這次比前幾次都要來得難喝。
這種項是過期調味乳似的東西,竟然能讓每個觸手生物一喝就上隱,她到現在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先前,要不是有混合蜜的乳汁,明大概只願意喝不到半杯的量。
現在,明只能隱約回憶到先前和蜜親熱時的段落,而不清楚每一次做的時間點。
她認為自己已經和蜜做過不下一百次,兩人的乳汁也常常混在一起
而就在她細細回憶蜜的耳朵、尾巴和肉墊時,周圍的景象突然轉變。
像是由糖漿組成的肉室,被一大堆黑色的細紋填滿。
那些既像是頭發也像是蟲子的東西,像暴風一樣的把明給團團包圍。
不要幾秒,甜膩的味道消失了,濕氣和溫度也改變了。
而最讓明感到驚訝的,是自己竟然沒有被嚇到。
好像在她的內心深處,早料到會有這事發生。
她往右轉身,看到自己的左後方,出現蜜的背影。
不過,是幼小許多的版本,明想,睜大雙眼。
在一片黑暗中,蜜的身影比明要清晰得多,就像是蜜的毛發和皮膚都會發光似的。
蜜小時後的外形,和明先前聽到的差不多。
而當時的蜜,毛色比現在淡了些;由於蜜沒把自己小時後和自己現在的樣子做出太多比較,所以明到現在才發現這一細節。
而除此之外,還有更多:小時後的蜜,毛發不比現在濃密,所以看起來是比現在要平貼身體;她的耳朵雖然豎起,但不比現在有力。
這時的蜜,無論頭上還是腳上的毛發都極為纖細,這使得穿透毛緣的光线看來相當柔和。
雖然她的四條腿能站得直,但看來一點也不粗壯。
當時的蜜,尾巴也較現在短得多,末端看來相當尖銳。
這就是她一百五十多年前的樣子啊,明想,與成年時的大小差了不只十號,還具有幼犬特有的輕盈和蓬松質感:眼角略微往下垂,看來沒什麼精神;雖然她現在因為專心看著一本書,令神情看顯得些嚴肅,卻也透著一股讓明難以忽視的哀傷感。
這時的蜜看來很脆弱、很寂寞,好像很渴望能縮在哪個人的懷中。
原來她也有這種時期,明想,握緊雙拳。
其實比起同情,此時的明,更是忍不住在心里大叫:“小時後的蜜,真是可愛到爆炸!”
像這樣膚淺的形容,明自從國中畢業以後,就很不屑使用。
但現在,她唯有這麼說,才能清楚表達內心所得到的感動。
全身顫抖的明,雙手在乳房下交疊。
她抓著自己的肩膀,口水差點從右邊嘴角流下來。
要不是因為生物上的限制,明內八的雙腿應該早已纏成麻花狀。
現在的蜜,皮膚可能跟嬰兒一樣嫩;最多只能伸小指去摸,要是隨便抓或抱,可能會傷到她的內髒;太夸張了,明想;不能只因為蜜小時後長得圓滾滾的,就把擅自把她給想像得比麻薯還要脆弱。
雖然先前都那麼提醒過自己,明還是開始想像把蜜放在自己胸口的樣子。
她會很小心別讓自己的手指給蜜舔到。
按照常識,明想,這一點細菌,是有可能會造成小狗拉肚子。
很顯然的,明現在的腦袋還不夠清楚,不然她不會忘記身為觸手生物的蜜,體質遠比一般小狗要強健許多。
先是假設眼前這個類似投影的蜜會舔她,再想像自己連續親吻蜜的樣子;光這樣還不夠,明竟然還決定,要擅自把小時後的蜜就稱為小蜜。
“這樣可能有點不夠尊敬,”明說:“但嚴格來說,這里也只有一個人嘛。”而她也發現,現在直接開口,遠比在心里思索要簡單得多。
“因為我在作夢。”明說,語氣十分肯定,雙眼變得更加澄澈。
就在她對“小蜜”這個無比親昵的叫法感到很滿意,還小聲念出來的時候,蜜的意識正好來到她的腦後。
與明和泥潛入絲的夢里時不同,蜜現在卡在高處。
原本,蜜預定是要來到明的身旁。
現在,蜜雖然是只要往上一跳就能夠離開,也沒有任何受壓迫的感覺,卻也沒法借著法術再往前靠近一點。
她試過重新進入夢境,而這對眼前像是與明隔著一層透明牆壁的情形卻未有任何改善。
不曉得是哪里出了問題,蜜想,有點緊張。
她早料到明會有夢境劇烈變化的情形;這是觸手衣的其中一個副作用,蜜此行正是為了向明解釋這一點。
一看到小時後的自己正背對著明,蜜馬上就曉得是怎麼一回事。
是記憶核心的象征性投影,蜜想,先前跟明分享的,正是自己的兒時回憶;這當然會使得明特別關心她小時後的外形。
所以在夢境轉變後,記憶核心會首先以這姿態出現在明的眼前。
算是為了滿足明的期待,而蜜就是對此感到有些不安。
在看到明的激烈動作時,蜜還以為她是哪里不舒服。一直要觀察了快五秒,蜜才確定,不過就是小時後的自己特別討明喜歡而已。
松一口氣的蜜,再次豎起耳朵、眯起眼睛。
她一邊看著明的反應,一邊露出笑容,胡須也因而上揚。
然而,蜜在對那個投影感到有點忌妒的同時,也注意到自己的背後有一大團白光。
光團不僅越來越靠近,也正慢慢的把她吸離現場。
似乎全身都被光團包覆時,就會脫離夢境,蜜想,四只腳使勁撥動。不同於先前的嘗試,她在做出這游泳一般的動作後,竟成功前進不少
落到地上的蜜,先是來到明的左手邊。
而當蜜再度前進時,卻穿過明的雙腿。
明還是沒有發現她,這似乎表示她尚未完全進入明的夢境里。
蜜緊皺眉頭,嘴里發出低吼聲。
而就在她的右後腿使勁踢地面同時,有一種什麼東西被啟動的感覺,開始自她的腦袋深處蔓延開來;雖然沒有什麼聲響,但在那一瞬間,蜜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加速運轉。
似乎是她在試圖更加接近明的同時,也使得那個記憶核心開始活躍。
隨時間一分一秒的經過,明的腦袋是變得越來越清晰。
然而在她的內心深處,有一大部分仍對小蜜不正確形象緊抓不放。
明兩手捧著自己的臉頰,尖聲說:“好想親她,好想嗅聞她的頭頂,好想用臉頰磨蹭她的背!”
輕輕從後面碰起就好,這樣就不怕傷到小蜜了,明想。
再盯著小蜜短短的嘴巴和尾巴幾秒,明可能就會忍不住大聲尖叫。過十秒後,明終究沒那麼做;她還沒蠢到會用這種方式打擾一個正在用功的人
盡管如此,明在自言自語時,嘴里還是常發出尖銳的聲音。
小蜜沒有發現她,只是靜靜盯著眼前的書本。
小蜜完全沒翻頁,也完全沒移動眼睛或腦袋,這一點是讓明感到有些奇怪。
過約兩分鍾後,黑色线條開始消失。
明眯起眼睛,看見它們先是變成一段一段的,彼此的間隔在迅速變大;當黑色线條變的像是沙粒般小時,會隱沒在空間中。
像是一堆枯萎的藤蔓被風吹得零散,明想。
而在觀察到它們更細致的動態之前,她也注意到一堆新多出來的東西。
一些看來很古老,裝禎相當復雜的書籍出現在她的四周。
被那堆线條包覆的肉室,如今全由石磚、石板等給取代。
明注意到那盞破舊的油燈、那些散落在周圍的發光紙牌,以及那坨在不遠處活動的黑色軟體生物。
“都是蜜先前描述過的,所以,”明說,“這里是圖書室?”
在說出這句話之前,她腦中思緒的清晰程度,就迅速恢復到清醒時的八成;感覺好像有一層汙白色的東西,從額頭深處散開,連眼睛周圍也一並變得清楚許多。
明一邊看著小蜜的屁股,一邊以右手扶著下巴,說:“在穿上觸手衣時,我和蜜的感受重疊在一起,這表示我們的腦袋有一定程度上的連接。所以蜜的一部分記憶,當然有可能跑到我的腦中。”
明點頭,有點佩服自己的推理能力。而就算變得更能分清夢境和現實的邏輯差異,也絲毫不影響她對小蜜的狂熱。
突然,眼前的蜜開口了。
她吐出無比清晰的聲音──像小女孩,明想,而小孩子不會有這麼明確的抑揚頓挫,所以在這方面,蜜和絲都差不多──:“那位娼妓可能會因為耐不住折磨,而活不過四十歲。”
和明猜的一樣,蜜即使是在小時後,聲音聽起來也是比其他人都要來得冰冷,語氣更是比其他人要嚴肅許多。
小蜜抬起頭,接著說:“這些書我以前都看過,而因為我昨天身在現場,更加意識到眼前的娼妓是有血有肉的存在。也因此,我開始對這幾段記述感到很火大。”
時間點顯然是小蜜自廉價妓院回來的隔天,明想,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一段夢境對現實的扭曲程度相當低。
小蜜把兩只前腳放在書上,說:“一些更具有行動力──而非只是丟錢到箱子里──的慈善人士,當然有關心到這個角落──”
見到兒時的自己越講越起勁,蜜咬著牙。
她試著以一個簡短的法術,來限制眼前投影的聲音。
而才不過停止兩秒,投影就繼續說下去:“即便只是以藝術行為來表達,政府和教會還是會對這些老強調底層老百姓實在不好過的人抱有敵意──”
蜜皺著眉頭,深吸一大口氣。
而在她眼前的明,除仔細觀察周圍的書本外,也先試著把耳朵摀起來。
果然即使這樣,也聽得到小蜜的聲音,明想,小蜜的嘴巴沒有打開,所這也不算是在自言自語。
要是沒有聽到小蜜的心聲,明只會覺他花很長的時間盯著同一頁而已。
顯然這時她所想的一切,都會明的腦中迅速開展。
通常遇到這種事,應該要覺得不舒服才是,而明卻感到很放心。
這表示她即使遠離小蜜,去圖書室的角落翻閱書本,也不會錯過小蜜的任何一句話。
雖然都是一些明不特別感興趣的話題,而她就算錯過一大段,應該也不至於聽不懂蜜以後講的故事。
目前,明還沒有學到任何脫離夢境的法術。
她曾試著捏臉,但沒有任何效果。
看來只有等時間到了,明想。
在她的印象中,就算睡滿八小時,在夢里感受到的時間,最長也只有不到半小時。
當然這之中的主觀成分相當多,而她目前也只有這麼粗略的依據。
在不會太長的時間里,明除了探索圖書室內外的環境外,應該也要多注意一下小蜜講的話。
雖然在睡覺時還要思考有關社會正義的問題,是會讓明感到頭疼。
但畢竟也不是一些完全陌生的事,她想試著和小蜜一起思考下去。
明曉得,和十分認真的小蜜相比,自己現在是有點裝模作樣。而她特別苦於和蜜缺少共通話題,眼前的意外,至少提供了不少提示。
小蜜抬起圓圓胖胖的左前腿,說:“這些應當監督之人,有不少都把用於此地建設的款項給摸到口袋里。而那些沒有能耐貪汙的基層人員,有很大的一部分都被他們訓練成為打手,負責幫忙壓下抗議的聲音。而既然這些問題都被寫在書中,表示早就有人注意到這些問題。無論是否暢銷,里頭提到的思想應該早就傳開來,畢竟這和大家的生活息息相關──”
就算爸媽看的政論性節目里出現類似的討論,明還是對小蜜吐出這些話感到不太習慣。
明以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按一按兩邊眼頭,把腦袋里的一股酸澀給減輕一些。
而蜜會有這些思考,其實也不用感到太意外;既然要愛上人類,就必須仔細觀察人類,明想。
在為蜜感到同情的同時,明其實也偷偷松一口氣;曉得蜜曾為世上的不公不義感到義憤填膺,也等於是再次確認,自己終究是和一群良知不會少於一般人的異形生物相處在一起。
眉頭舒展開來的明,先是往兩旁伸直雙臂,再用力呼一口氣。
她想,蜜現在還常常思考這些事嗎?
就算現在不再如此,對於這類問題,蜜可能已經想了超過一世紀。
明把頭略往右歪,說:“要是和她聊到這些話題,反而會暴露出自己的膚淺之處吧?”
明依稀記得,有個英國小說家曾說:“那些用於安置無業者的慈善機構,內部情況實在糟糕透頂。”
所以有不少人寧可冒著可能被判極刑的風險,也要干下各種肮髒的勾當,只為了能換得一頓溫飽,明想,即使不看那些字特別多的書,在一些漫畫里也能常看到這些論述。
蜜才剛出生還不到半年的時間,卻有足夠的知識理解到這一切。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更感到非常難以接受。
而現代孩童在差不多到十歲時,對這類情節就已經開始有些麻木,明想。
蜜的這些感想,是位在對人類的正面評價之前,還是交錯在對人類的正面評價之間呢?
一但開始思考這種順序上的問題,又會讓明覺得腦袋沉重。
小蜜即使咬著牙,看來也是不具威脅性。
明曉得她現在極為火大,但也因為她現在實在過於幼小,而使得她身上的散發出的殺氣大打折扣。
這不是輕視,明想,只是內心有太多寵愛小蜜的欲望,而把平常對蜜應有的敬畏給壓縮再壓縮。
小蜜看著樓梯,說:“凡諾只要把一半的研究時間空出來,一定能夠幫助這些人。能夠使用大量法術的他,能做的一定比一般人還要多上更多。”
大致上,明還算是跟得上蜜的想法。
在那個年代,似乎正流行仔細分析和主動談論這類社會問題,明想,蜜當然會受到這風潮的影響。
而明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這種話題是感到有些棘手。
若有同學一臉認真的在教室談論這些,她會和她們保持距離。
先前,蜜顯然就是不想過份破壞氣氛,才會有意跳過這一段。
而看到小蜜這麼煩惱,明真想安慰她;先使勁親吻她,再把乳頭塞到她的嘴里,這樣應該能帶來不少安撫的──又好像有點變態,明想。
不該對小孩做這種事,何況她與小蜜算是初次見面。
小蜜垂下耳朵,繼續說:“剛才,我還好像看不起頭錢進募款箱里的人。開什麼玩笑,那種人明明也很偉大。有限的善行依舊是善行,依舊值得贊美與鼓勵。而我也不該在缺少證據的情形下,認為政府或教會高層一定是貪腐情形嚴重──”
小蜜說的話相當有內容,但在進行到較瑣碎的段落時,明自然而然的就會想去觀察周圍的書籍。
明不僅能夠碰到它們,也能夠把它們翻開。
封面的圖案還算清楚,而文字的部分卻有些混亂;俄文、法文和中文都混在一起,而中文用的又是明看不懂的字體。
內頁的字和圖畫更是糊成一團,不是像斑馬紋,就是像潑墨。
在這段過程中,明發出的腳步聲和翻書聲都未讓小蜜轉過頭。
過幾分鍾後,明試著拍手或彈手指,一樣引起不了小蜜的注意。
放心一些的明,試著以右手掌用力拍擊書本。
而這一拍所引起的反應,和她以前看過的一些電影內容差不多:書頁先是像水銀、果凍一般的彈跳;頭半秒,那些斑紋會沾黏在手掌上;封面的文字和圖畫在變亂近十秒後,再慢慢回到原位;而內頁的文字不知為何,在兩秒內就恢復原狀。
明也承認,自己現在是有些無聊。
小蜜是一堆自行運作的記憶,像一台關不掉,又無法轉台的電視機,明想,就算不會覺得煩,但和真正的蜜比起來,當然就顯得不是那麼有血有肉。
“有小蜜在,也不等於有人陪伴。”明說。
而就算有這種想法,明再次觀察小蜜的身體時,還是會心跳加速。
小時後的蜜,不只是肉墊,連爪子都有種粉嫩的感覺。
在看過她的尾巴根部後,明很失禮的,把頭湊向她的兩腿間。
“小蜜的乳房平坦,主要觸手則不到指尖大小。”明說,一臉認真,還點兩下頭。過幾秒後,她兩手抱頭,全力大叫:“我到底在想什麼!”
明咬著牙,覺得自己剛才有點太過分了。
而她也舍不得移開視线,因為醒來後,可能就再也夢不到了。
盡管內心掙扎,明還是多盯了不只一分鍾。
她真想把小蜜細嫩的聲音給錄下來,然後每天睡前聽至少一分鍾。
“如果我讓蜜懷孕,或蜜讓我懷孕的話,”明小聲說,“就會生下這樣的小孩吧?”
像這樣,把最難為情的心事說出來,明想,除了有助於頭腦清晰外,當然也是為了排解寂寞。
小蜜若再大個三到五圈,明就能放膽用手摸她,把乳房蓋在她的頭上,“再把她的頭給包起來──這樣好像又有點虐待的感覺。”
明右手抓著頭頂,真怕自己以後對剛出生不久的露也是這麼過分。
而明在幻想這些事的時候,既沒有流出淫水,陰蒂和乳頭也未充血。
由此可見,她對小蜜沒有性欲。
“可是在夢里,生理反應又不見得十分確實。”明說,真怕自己變態到連蜜都覺得發指。
之所以只是一直幻想,完全沒有去摸,是擔心小蜜會消失不見;或者是讓小蜜的聲音改變,明想,那樣感覺也會有些糟。
雖然有接觸書本的經驗,但小蜜顯然和背景、道具都不同。
明也知道她是某種核心,當然,這不表示她就一定比較脆弱。目前也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光是輕輕碰觸幾下就會對小蜜造成傷害。
真要是夠小心的話,連那本書都不該拍的,明想,意識到自己先前確實腦袋不清楚。總之,在對待如此可愛的核心時,明更不想冒險。
為排解無聊,明先把地上的幾張發光紙牌拿起來,又連續翻了好幾本書;書里的條紋會隨只牌的光线散開、扭曲,明覺得那些書法般的线條很美,有點像是用於心理學測驗的圖案。
多看一些,明想,似乎能增加藝術涵養,或許還有助於自己了解蜜的內心的審美觀。
明也拿起地上的油燈,欣賞由蜜切割的那根拐杖。明忘記去關心那個軟體生物,盡管牠一直待在原地。
這段期間,小蜜沒有停止思考,聲音也一直出現在明的腦中:“那支短小的武器里,塞滿鉛等重物,卻不見得常招呼到嫖客和窺淫者身上。同樣是不遵守規矩,那些家伙對於送錢來的客人,通常都有很高的容忍度;有爭議發生時,通常都會是地位低下的娼妓成為他們的出氣筒──”
真是殘酷,明想,背脊發寒。
蜜的內心從來就沒有真正幼小過;每個觸手生物都是這樣。
但聽到小蜜講出這些內容,明真的想要掐住他們創造者的脖子,要他先給小蜜看更多內容比較正面的書籍。
明從未料到,自己竟然有可能做出跟衛道人士如此相似的選項。
但凡諾真的太離譜了,明想。
突然,小蜜的身影開始像油滴一般,輕柔卻迅速的晃動。
而幾乎同時,她的聲音也出現較大的變化。
像是一下增加三十歲,又再增加五十歲,明想。
而有好幾段,小蜜的語氣都是變得更加沉重,好像還快要哭出來了;觀察到這里,明很希望之中有不少是自己的錯覺。
小蜜呼一口氣,繼續說:“牆後的那名娼妓若把衣服脫下來,或許背上、臀部上,都有不少被皮棍打出來的淤血──”小蜜在講到這一段時,聲音慢慢變得蒼老,身形也顫抖得更加厲害。接著,她一邊哽咽,一邊說:“我一直避免她受到傷害,那她為什麼要──
還卡在光團中的蜜,使勁大喊:“停止,都給我停下來!”
雖然那個核心不會帶給明傷害,但蜜不打算再放它繼續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