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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50章

淫印天使 房東 19772 2024-03-02 18:43

  雖然思考著這些事,而有個極重要的細節,明可沒忘記:在蜜的主要觸手里,還有一點精液。

  明承認,自己非常貪心;除非他們融化,不然她通常是不會漏掉這最後的精華。

  滿臉笑容的明,半睜著眼、舔一下左邊嘴角。

  她很快就把剛才的想法說出來。

  蜜聽完後,表情十分鎮定;上半身毫無變化的她,主要觸手卻是瞬間充血;一點精液又從里頭冒出來,連脈動也大到好像會把乳房給震出不少波紋。

  “剛剛才射精過呢。”明說,盡量不讓自己笑得太下流。蜜把兩只前腳稍微並攏,這樣──至少從正面看來──她的主要觸手不會那麼顯眼。

  明自己的陰蒂也是硬得很,乳頭更是不曾陷下去,蜜想,卻故意不吐槽。

  先前,她很積極讓明感到羞恥;而其實,她在因為明而感到羞恥時,胸腹也會被不只一陣舒爽感給填滿。

  兩人都不像是剛經歷過高潮,而畢竟已做了快一個小時,明現在是真的開始感到有些疲累。

  她需要休息至少半個小時,也許再補充一些營養。

  考量到這幾點的蜜,除了用法術給肉室外的泥下達指示外,也要明先別起身;無論是跪著,還是趴在地上,明胸腹的酸澀感都會增加;即便使用軟坑和架子,結果也是一樣,蜜想。

  她要明繼續躺下去,還說:“最好讓頭也貼著地面。”

  就是平躺,而她希望明不要顧及姿勢是否好看,“感覺舒適才是最重要的。”

  蜜提醒,語氣嚴肅。

  雖然這麼說,受到明的剛才言語刺激,蜜已經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线。

  在掙扎約五秒後,她還是偷看了一下明的兩腿間,並又一次為明滿臉通紅的樣子愉悅到全身發顫。

  在提醒自己該表現得正經一點後,蜜起身,走到明的右耳邊。

  很快的,蜜抬起右後腿;下一秒,她幾乎是跨坐在明的臉上。

  雖是為了滿足明的期待,但這畫面實在有點糟糕,蜜想,不僅粗魯、失禮,甚至還有冒犯和羞辱之嫌。

  雖然這種玩法能被視為先前對話邏輯的延伸,可對喂養者做出這種動作,真的會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所以,為了避免看到鏡子,蜜低下頭、閉上眼睛。

  盡管她也早察覺到,明就是喜歡那種情境;被她瞧不起,甚至被她虐待。

  不,蜜想,正確的說,是明喜歡她、信任她,才會想要和她玩這種游戲。

  復習這些重點,重新意識到明的種種念頭,讓蜜再次心跳加速、全身發燙。

  明的情況也差不多;嘴唇碰到蜜的主要觸手、額頭貼著蜜的乳房、鎖骨和胸部又托著蜜的屁股。

  明想,要不是自己的陰道被半凝固的精液給堵住,一定會有不少淫水流出來。

  繼續仰躺在地上,把觸手根部和莖部上的精液都給舔到嘴里;好燙,明想,卻沒打算收回舌頭。

  閉緊雙眼的蜜,四條腿都有點難以保持平穩;被明用嘴巴含住,和插入陰道、肛門和直腸的感受很不一樣。

  蜜的體溫最多只會比明高兩度,明卻以為她的主要觸手應該超過四十度。

  真要那樣的話,蜜的口鼻都可能會吐出白煙;明覺得那景象也挺有說服力的,特別是蜜最近又常常哈氣。

  一直受到這麼頻繁的挑逗和刺激,蜜想,即使是在高潮過後,也無法讓身體降溫。

  從嘴角到耳朵都一直在顫抖的她,好像有些痛苦。

  對於這一點,蜜無法徹底否認。

  畢竟她是在抑制自己位於內心深處,想抽插明嘴巴的衝動。

  明快速分泌的唾液,幾乎跟開水一樣稀;與濃稠的精液混合,正迅速填滿嘴里的空間。

  在舌頭的撥弄下,精液幾乎擠過明的每個齒縫。

  不要多久,她的嘴唇邊涌出一點白色泡沫,像是被徹底打發的奶油。

  明故意抬起頭,向蜜展示幾秒。

  而這次的重點,明想,還是在於接下來的動作。

  張大嘴巴的她,含住觸手末端;蜜垂下耳朵、微微開口。

  再次抖動的主要觸手,又冒出一點精液;先前的動態就很密集,卻還是無法把所有的精液都給排出來,明想,輕輕吸吮一口;一點精液進到口中,差不多是一只手能夠承接的量,不算多,而由於留在莖部最久,風味與先前射出來的都不一樣。

  這或許又是錯覺,而只有蜜的味道,明想,比黏在自己的身體內外,沾滿自身體味的比起來,當然是顯得格外珍貴。

  所以,明沒有馬上吞下去;這些精液,他打算含在嘴里至少兩分鍾;由於多半都很靠近舌根、喉頭,她必須故意用幾下呼氣──甚至一聲輕嗝──,才能把精液又推到門牙附近。

  要徹底品嘗,明想,就得一點一點的吸氣。

  一連串“嘶嚕”、“咻噗”的聲音,自她的嘴唇後冒出;一顆又一顆的精液泡沫蓋過齒縫,淹過舌尖。

  與讓精液通過齒縫時比起來,用這種方法制造泡沫的速度自然是慢得多;而明以嘴巴吸氣,用鼻子呼氣,讓味道迅速擴散開來;如此席卷味蕾、鼻腔和腦袋的徹底程度,可是比剛射出來時還要大,明想。

  在這方面,她有自信稱自己為專家。

  沒有稍早時的酒精成分,只有濃烈的精液香氣;而明還發現,在最為稀薄的一角,依然有類美酒的香味;先是從舌頭兩側消失,最後是在鼻腔中繚繞。

  “不是來自我後方的花香,”明口齒不清的說,“真的,好甜美喔。”

  舌頭和嘴唇的連續移動,令一些泡沫被擠出嘴角;明微微開口,把那些混有幾絲白濁的半透明泡泡給吸至舌頭下。

  看到這景象,蜜不僅是胡須和耳朵,而是連尾巴到鼻子都在顫抖。

  哈一口氣的她,忍不住用前腳輕輕按壓、磨蹭明的腦袋。

  仔細感受明被精液弄得黏糊糊的頭發,會讓蜜從胸腹到被脊都被一陣暖熱填滿。

  至於明,則樂於幻想自己正被她給狠狠踩在腳下;被有著犬科動物外型的蜜給徹底征服、奴役──甚至想像自己等下會被蜜用爪子和牙齒刻上所有權的證明──,會讓明體內的高潮余韻翻騰至一個新的高點。

  現在,明的頭發遠比裹滿沐浴乳還要緊密。

  像是水磨的瑪瑙,也像是鮮奶油與黑糖的初步混合,蜜想,吞一大口口水;即使未碰觸,光是用看的,她的主要觸手也一樣會硬到發疼。

  觸手生物都很樂意用自己的精液來包裹喂養者,而蜜最擔心的,就是他們為了滿足自己的喜好,給明帶來太多不便與不舒適。

  若沒用上綠色液體,也沒有觸手生物伸舌頭來清潔,那些烏黑的發絲便難以分開。

  明如果是勉強自己喜歡那種黏膩的觸感──真要是如此,蜜可想不出一套賠罪方法。

  所幸實際情況是,明不但很喜歡,還很想把整顆頭都浸泡在精液里。

  雖然目前的感覺已經很像了,但和精液池比起來,明想,還差了那麼一點。

  她慢慢的把頭往後仰,看到鏡子里的自己。

  下一秒,她腦中的構圖不但沒有變得節制一些,還變得更加貪婪、狼狽;荒謬成分也更多,像是吐出一個既大又濁的泡泡,把自己的臉,甚至整個人都給包起來。

  這種畫面當然不真實,特別是精液的泡泡幾乎都完全透明

  真玩成那樣,明想,應該不會很舒服。

  真實一點的情況,是她在既白又濁的沼澤中,先用雙手使勁磨蹭自己的腋下、腳底,再試圖把更多精液給塞至陰道里;在身體更加適應露的重量後,她應該會做得比讓泠融化那次還要過分。

  蜜當初是怎麼形容喂養者的?超越觸手生物的領袖,女神……明的記憶有點模糊,只確定有一部分的內容相當夸張。

  明之所以回想起這一段,只是為了拼湊出另一個可能的畫面。

  觸手生物若真要做出一個屬於她的專屬座位,應該不會是由肉柱拼湊,而是由大量的精液塊和精液囊堆疊而成;邏輯聽來有點離譜,但這樣的確比較能反映出她的品味和習性。

  那種椅子應該非常的漂亮,明想,肉室內的色彩和线條多半都相當細致,就算用於家具設計也不會顯得奇怪。

  她一邊在腦中描繪幾幅可能的設計圖,一邊仔細品味蜜的觸手形狀。

  至於口中的精液,明想,先用舌頭攪拌約十秒,再抬高舌尖,把不算薄的精液給塗抹在每一顆牙齒上。

  在這過程中,她又有不少感想;然而忙著控制嘴巴,她不僅無暇去仔細咀嚼前一段想法,也難以將得到的感動全然文字化。

  在蜜的精液中,有些極為豐富的細膩衝擊感,常常讓明的思考中斷。

  感覺腦袋好像真出現一大片空白,明想,眯起眼睛。

  相當陶醉的她,一連“噗蘇”、“啵嚕”的,吸吮好幾口。

  蜜伸長脖子,差點叫出來。

  在歷經幾次高潮後,她的身體已變得比前陣子都要敏感;所以有些反應,她選擇徹底隱藏。

  不然,蜜想,自己的丑態可能會是在完全未經過修飾的情形下出現;已經有超過半個世紀以上的時間,未好好檢視自己的淫叫聲。

  她原本認為,明應該會是在產下露之後,才有機會讓她叫出來。

  而到了現在,她又覺得,明或許今晚就會把她徹底攻陷。

  想到這里,蜜的心跳加快,主要觸手上的脈動也馬上增強;除敲打明的舌頭和牙齒,也幾乎震過明的硬顎漢鼻腔。

  現在,主要觸手的充血程度又和射精前差不多;明在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的同時,也用嘴唇、口腔內壁,甚至舌根去仔細感受。

  要是再加把勁,或許能讓蜜在兩分鍾之內再次高潮;一小時之內連續兩次,明想,蜜一樣會融化吧?

  雖有點難以想像那過程和結果,但讓蜜融化,感覺好像比讓泠融化還要了不起;明盡管興致高昂,但也提醒自己,該表現得節制一些。

  閉起眼睛的明,動一動嘴唇;先讓舌頭蓋過下排牙齒,再令兩邊口腔內壁靠近。

  在發出幾下不輸給拔軟木塞的“啪”、“啵”聲響後,她才把蜜的主要觸手給完全吐出來。

  豎起耳朵的蜜,在離開明的臉部時,幾乎是用跳的;她小心翼翼的,將右後腿踏到明的右肩附近。

  確定接下來的姿勢不會像剛才那樣不禮貌後,蜜才往右轉身、坐下。

  把頭往上抬的明,將嘴里的精液分兩口吞下;第一口的量最多,簡直是用灌的。

  至於第二口,明想,則要秀氣一點;先把黏在嘴唇和牙齒等處的精液先用舌頭舔下,再慢慢抬起舌頭,讓精液滑過喉嚨。

  過快一分鍾後,明才低下頭。

  幾乎同一時間,蜜伸長脖子。

  “吱啾”一聲,兩人的嘴巴碰在一起。

  稍使勁轉動腦袋的蜜,用胡須和嘴邊粗硬的毛發去搔弄明的嘴唇與鼻子。

  明先是閉緊右眼,接著,她很快張口、笑出來。

  明的嘴里幾乎是一點精液也沒剩下,蜜想,胡須豎直。除了使勁磨蹭外,位於明嘴巴與鼻腔深處的味道,蜜也正使勁嗅聞。

  看見自己的精液被明喝下,之中“合為一體”等感覺,其實不如先前給她套上觸手衣時要來得強烈;而一想到她剛才是主動開始舔舐與吞咽,再憶起她先前挺起下半身,和把屁股拉開的樣子,蜜又興奮到閉緊雙眼、全身顫抖。

  過約十秒後,蜜開始感到有些頭暈;明的體香、淫叫聲、乳汁的味道,與一連串──來自明身體各處的──復雜觸感;部分體驗還正持續增加厚度,讓蜜的回想變得更加立體、多彩;腦中的各種畫面被隨意又緊密的編織,讓她感覺自己彷佛每個細胞都受到密集的衝擊。

  而歷經過多次洗滌,最終自行起舞的,則是她胸中一塊幾近純白的部分。

  那與其說是靈魂,不如說是一段受壓抑的意識;屬於年輕時光,或許是在和凡諾分開前;蜜雖然意識到了,卻沒有再思考下去。

  這一切,她原本打算睡前再仔細享受。

  而高潮的余韻,和明的嘴巴,終究會把這些回憶又再次帶出來;想到這里,蜜又吐出舌頭。

  再次發情的她,鼻息相當熱;體內的熱流、搔癢感等,又是一下難以止住。

  蜜在使勁吸幾口氣後,腦袋稍微降溫。

  然而,一個難以啟齒的念頭,卻也在她的腦中迅速清晰化:以主要觸手碰觸明的肚子,把肚臍周圍都給磨蹭到紅通通。

  那觸感和畫面,蜜想,一定相當有趣。

  接著,她會再一次的瞄准明的肚臍和胸部射精!

  當然,那樣會非常愉快,可對孕婦做這種事,蜜想,實在太過粗魯了。

  她趕緊搖頭,把腦中的畫面給趕跑。

  此時,蜜臉上陰郁的部分已經大大減少,而色眯眯的感覺則數次倍增。

  難以和初次見面時的印象重疊在一起,明想,蜜又變得更像是觸手生物了。

  在一定程度上,這不單是明,也是其他觸手生物所期望的。

  明非常高興,但還不到快流淚的地步。

  她想,一定還有更多目標是自己尚未達成的。

  明也一向很能欣賞他們為各種幻想掙扎,與性欲滿足時的可愛模樣。

  所以光是這兩周,蜜就常見她鼓勵其他觸手生物多坦白,也多表現出個性;看似為了滿足私欲,而實際上,道德考量總是擺在首要位置。

  特別是每個觸手生物都享有極大的自由,蜜想,不全然以放任為主,這是明最了不起之處;光是這部分的人格特質,就已經遠遠超越他們最初理想中的喂養者。

  而蜜才分析不到一半,表情就已經變得比先前要夸張。

  顯然是因為太高興了,她想。

  先收回舌頭,再用盡全力讓雙眼重新變得銳利;她提醒自己,都已經讓明高潮過那麼多次,此刻應該要表現得收斂一些。

  而才過不到三秒,她又在不知不覺中蹎起四只腳。在她的眼中,明不單充滿光芒,也是能以笑容來撼動整座肉室的存在。

  有好一段時間,蜜感覺自己彷佛不是站在地上,而是飄浮在半空中;此時,體內竟然是連一丁點沉重和酸澀的感覺都沒有,好像束縛靈魂的枷鎖全部解開一般。

  她在很早以前,就渴望這一刻的到來;沒有一點擔憂或恐慌,只有數不盡的幸福與安逸。

  而當夢想真正實現時,她又不是很快就進入狀況。

  如今,她已算是徹底反應過來。

  這種重新覺得每次吸氣都能嘗到不少香氣的感覺,蜜想,實在很不可思議。

  明明是該感到更加踏實,她卻又覺得好像身體輕到會被一陣微風就給吹倒似的;即使不小心讓較脆弱的鼻子先碰觸到地面,她也不會皺眉太久。

  蜜的心情就是這麼好,而再次回想先前的美好體驗,則讓她感覺好像從腦袋深處開始融化。

  以往看來老悶悶不樂的蜜,如今能夠一臉輕飄飄的,好像心靈已被治愈超過八成;一想到自己的身體竟能給他們帶來這麼多,明就感到非常榮幸;再同時摸著肚子,則更加深這一類感覺,明想。

  和以往一樣,她很難不感到自豪。

  而明也早就意識到,這不完全是因為自己有多厲害。

  和人類比起來,觸手生物比較會欣賞與珍惜這一切;說不定,明想,也只有觸手生物會對她的種種行為滿意成這樣。

  人類的感性──特別是在高潮過後的──好像多半都不是特別理想;這都是些道聽塗說來的訊息,明真正有把握的其實不多。

  因為才剛脫離處女不到一個月啊,她想。

  在遇上觸手生物前,她的生活重心可不是像現在這樣。

  這一點,連她自己都常常忘記。

  而明可以確定的是,自己只會和觸手生物做;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方面的滋養,觸手生物都可稱得上是無可挑剔。

  像這樣的思考,明想,好像又是在刻意表示自己打算與一般人類劃清界线。

  反正在觸手生物之間,她的種種特殊之處,都已成為常識般的存在。

  明之所以想著這些略為瑣碎的事,也是為了把另一個嚴肅的問題給盡量延後思考:若是要讓蜜在這時談到過去,可能又會把情況拉至像早些時候那樣;所以應該把那事延到明天,或者一周後?

  而就算和蜜再做一百次,這問題也不會變得比要好應付吧?

  明想。

  雖然必要性依舊存在,但和蜜才相處不到一個月,就要她把過去的經歷──包含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煩惱──都給一次講清楚,這算是缺少體貼的行為啊。

  想到這里,明的眉頭深鎖。

  就在她試圖思索出一套更好的辦法時,吐出舌頭的蜜,開始舔舐她的左腰側。

  思考中斷的明,縮著雙臂、叫出來。蜜一邊大口舔舐,一邊以鼻子使勁嗅聞。明沒法在咬住雙唇,因為她被蜜的鼻息給搔到大笑。

  很快的,蜜舔到肚臍。開啟清潔模式的她,在半分鍾之內把嘴巴附近的精液都給都給解決。現在,明的肚子變得非常干爽,還反著油亮的光澤。

  蜜先是舔一下右邊嘴角,然後又慢慢舔到左邊嘴角。

  很顯然的,她感到意猶未盡。

  於是,她很快低下頭,去舔明的腹股溝。

  除仔細感受每一根陰毛外,蜜也忍不住用舌尖去撥動陰蒂和陰唇。

  明大叫,縮起四肢。蜜一邊以鼻子使勁吸氣,一邊小聲說:“你真的、真的好可愛。”

  在舌頭和陰蒂間,有一條既稠又濁的絲线;先是差點被蜜的鼻息吹斷,接著又因為明的幾下顫抖而劇烈搖晃。

  蜜彎腰、縮起脖子;由於主要觸手依舊十分硬挺,她得選擇讓四條腿幾乎靠在一起,才好阻止自己又用下半身磨蹭明的身體。

  連接陰蒂的濃稠絲线,很快就被蜜給舔下肚。

  慢慢把頭抬高的她,先是斷斷續續的哈一小口氣,接著再用力吸一大口氣;略過自己的部分,只品嘗明的體味。

  每一次,在這簡單的過程中,蜜都會愉快到全身顫抖。

  在連明的兩腿間都給大致清理過過後,蜜把下巴放到明的肚子上;先用左臉頰去磨蹭,接著是左耳和左側頸子。

  差點叫出來的明,先是屏住呼吸。

  過快半分鍾後,她才呼出一大口氣;肚子上冒出的一些汗水,被蜜的毛發瞬間吸干。

  為讓明感覺更舒適些,蜜把室內的溫度調低。才剛把右前腳往右轉的蜜,尾巴還沒晃到第三回,環境就已經變得有點像是冷氣房。

  風沒有直接吹到身上,明想,不用擔心呼吸道會不舒服。

  室內的溫度有些改變,而花應該都能夠適應;可能那一小塊地方的溫度與其他地方不太一樣,明猜。

  她承認,自己根本沒有仔細觀察過,主要是因為懶得動;劇烈運動後的無力感終於爬滿全身。

  由於沒感到眼皮沉重,明還不至於想要倒頭就睡。

  為確認身體狀況,她幾次眯起眼睛,甚至閉眼超過十秒。

  連打哈欠的感覺都沒浮現,明想,可見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這時,她那顆彷佛早被一層薄霧籠罩的腦袋,則是自動將先前得到的資訊給全數抽象化:一團既黏稠又溫潤的東西──質感像奶油,又散發光芒──,先與體內的幾波熱流會合,再一起滑至胸腹深處;除高潮後的余韻,自己和蜜的體味、周圍的精液味道,與肉室地面的溫度、觸感等,都成了這短暫白日夢的素材。

  比泥早些時候做的熱巧克力還要復雜,明想,用力吸一口氣。

  至於身後的花瓶和地面的溫度,她決定晚點再用手去摸摸看。

  現在的氣氛之輕松,連蜜都感到全身酥軟。而明的笑容中,又透出一股極細的溫和感。不像個高中生,蜜想。

  能成為喂養者的明,在心靈上本來就是超越許多年輕人的;也正是因為成為喂養者,她在這一個月內的成長,可謂躍進式的。

  對此,蜜還是有很多罪惡感。

  在這個時候,明又皺一下眉頭。

  終於鼓起勇氣的她,睜大雙眼,說:“上次──有關你的過去,我想聽更後面的段落。”

  因為緊張,讓她的話聽來有些扭捏,但已經算是表達得夠清楚了。

  蜜聽完,背上的毛發立刻豎起。尾巴垂下的她,把頭也壓得低低的;除避看明的眼睛外,她好像又想要舔自己的前腳。

  蜜的這些反應,有不少都在明的預料之內;而即便有不少在先前就出現過,明從胸口到指尖還是一陣涼。

  感覺像是這精心布置的小房間,被一大堆酸臭的冰塊給填滿;徹底破壞情調,明想,且還是很難補救的;如果只是一點瑣碎的小錯──特別是性方面的──,她們還可以笑一笑看待。

  就是因為擔心這些,才會拖到現在才說;由於也看不出有其他時候會比此時更適合談到這些,所以蜜除非態度堅決,否則明也不打算收回剛才的要求。

  在看著蜜之前,先用力吸一口氣;明想,身為喂養者,要是表現得很畏懼,只會給蜜增加壓力。

  除堅持之外,明的姿勢、聲音和眼神,也都盡可能傳達出渴望理解之意;她願意更近一步了解蜜,也願意盡量給蜜帶來安慰。

  若有必要,明會把這些想法都說出來。

  而她相信,蜜老早就感受到了。

  在許多時候,明所提供的和在乎的,都很容易被歸類成是抽象的或形式上的。

  她甚至可能因為缺少人生歷練,讓一切都顯得廉價、不成熟。

  而明的良心表示:這時,就是該盡可能付出,毫無保留;不單是因為她已成為喂養者,更是因為她目前就陪伴在蜜的身旁。

  至少,她可以試著成為蜜的摯友。

  這與蜜最初以為的上對下關系可有些距離;從目前的情況看來,一切都朝更美好的方向發展。

  何況蜜是個成熟的人,以這種方式來直擊她脆弱的一面,應該不至於過頭;明希望自己沒有搞錯任何重點。

  蜜繼續一語不發,咬著雙唇的明,已經緊張到再次全身冒汗。

  所幸,蜜那副好像非常傷心的模樣,這次只維持非常短的一段時間。

  過不到五秒,她就重新豎起耳朵;在臉上陰影消失快一半後,她動一動鼻翼,說:“可以,不過──”

  她盯著自己的左前腳,好像不好意思開口。太見外了,明想,這可不是剛才說出一堆真心話的人該有的反應。

  明伸出右手,握著蜜的臉頰。

  多使些力,強迫對方抬頭;而明很快就發現,自己不太習慣做出那樣輕浮的動作。

  此時的氣氛好像也不太允許,明想,感覺胸腹一陣冰冷。

  在考慮不到一秒後,她改摸蜜的下巴;此處的毛發不僅有些粗,也不算整齊。

  所以觸感的豐富程度可不下於腳掌,明想,用指尖、手背和手腕,去感受蜜的胡須、臉頰與頸子。

  明特別喜歡靠近胡須根部的皮膚;松軟的質感、復雜的线條,與細長的胡須是絕配。

  先前,她就常用乳房去磨蹭。

  而現在蜜忙於思考,明就選擇讓動作小一些。

  過快十秒後,蜜終於再次開口:“在那之前,我希望明能先陪我做三件事。”

  她願意滿足明的要求,不過是有條件的。

  還不只一件,蜜想,曉得自己這樣很過分;為了使自己的精神放松,而對喂養者如此失禮,這不是觸手生物的領袖該做的事!

  不同於蜜的掙扎,明的嘴角迅速上揚。

  很顯然的──也一如前幾次──,她非常喜歡蜜這樣。

  有好一段時間,她老覺得自己對蜜缺少體貼。

  如今,蜜要求多一點的補償和服務,明想,這也是理所當然。

  而蜜等下提出來的,八成又和性有關系;那樣的確能讓氣氛和緩不少,明想,胸腹一陣暖。

  蜜早就察覺她的歡迎之意,卻還在和內心的罪惡感激烈交戰。

  大概又要過約十秒,蜜才會再次開口。

  明雖然期待得很,卻選擇以使勁咬牙,讓五官看來非常平穩;感覺簡直是用一堆厚重的鐵片框住,而要是沒這麼做,她臉上的笑容一定會變得非常下流。

  要是不慎讓蜜的興致降低就糟了,明想,繼續咬牙。

  在多次高潮後,又有更多性方面的延伸,明的良心卻沒有大聲抗議。

  似乎,就算它先前很積極吐槽,卻也很懂得浪漫;又或者是她已被嚴重汙染,逐漸蕩婦化,明想,盯著鏡子。

  此時,她彷佛看到自己的良心投影──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只是表情多了幾分正氣的女孩──正使勁吐舌。

  竟然以一個大大的鬼臉來否認剛才的指控,明想,抬高眉毛;這家伙越是如此,她就越是想把它給弄髒. 很快的,明的乳頭和陰蒂都衝血到極限。

  而她認為,自己的表情沒透露出太多;訣竅是很早就讓嘴角微微上揚,以微笑來掩蓋一切。

  而她除了體味以經傳達出足夠的意思外,四只次要觸手磨牙的聲音更是打破沉默。

  蜜還未說清楚,明連接在背上與手上的次要觸手就已經興奮到血管浮凸。

  像是來自深海或哪處偏僻的流域,明想,一邊看著它們,一邊說:“還真是丑得要命。”

  一直要到明徹底移開視线,蜜才感覺放松一些。

  “首先,”蜜說,語氣和眼神皆溫柔,“讓我把你身上的精液都舔干淨。”

  這是每個觸手生物都該為喂養者做的服務──也被絲稱為是“吃點心”──,而一反往常,蜜處理的速度不慢;她清理頭發的時候尤其快,顯然是擔心明會因為給精液覆蓋太長一段時間會感到很不舒服。

  讓毛孔重新露出來,明想,的確舒暢到想要好好伸展身體。

  感覺簡直比洗澡還要干淨;而“自己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讓他們生病”,這種想法很快就讓她感到罪惡。

  左前腳略為往右轉的蜜,幾乎是笑著說,“接下來,還請明戴上這個。”

  戴上?

  明想,自己現在是裸體,蜜應該不太可能准備徽章那一類的東西。

  也不太可能是耳環,因為明沒穿耳洞。

  除非是夾式的,她猜,應該是項煉或帽子。

  知道蜜有配件方面的偏好,感覺還挺新奇的

  而蜜從地面縫隙中拿出的東西,是由一堆肉塊和肉片拼成的。

  看起來不是帽子,算得上是頭盔,明想,不小,重量可能和安全帽差不多;兩邊的綠色部分非常晶瑩、飽滿,里頭的水分也許不比肉柱多,但有不少網狀紋路,那極可能是神經組織。

  蜜垂下胡須,說:“我想和你一起看看,你的體、體、體。”

  她結巴得非常厲害,簡直快和泠差不多。

  明想,不太可能是“體毛”或“體液”,這些早就清清楚楚的展露在蜜的眼前。

  要用眼睛看的話,只可能是“體內”,透過觸手裝?

  很有有可能,明想。

  而蜜既然很難說出口,就表示她此時的要求會比先前做的都要來得過分;明等的就是這個!

  一臉期待的明,半睜著眼,用雙手撐住上半身。她模仿蜜先前的動作,邊哈氣邊微微開口。

  過約十秒後,伸長脖子的明,含住蜜的左耳,問:“我體內的什麼呢?”

  蜜只是動幾下耳朵,沒有馬上回答。明用下巴磨蹭她的左臉頰,說:“快講、快講──”

  明曉得,自己這樣有點得寸進尺;角色轉換得也太快了,而這種主導權的自由轉換,明想,也是和觸手生物相處時最好玩的地方。

  蜜張大嘴巴、呼一口氣;吐出舌頭的她,在使勁舔過明的左邊嘴角後,心跳也開始變得和緩些。

  按照明先前的經驗,在和觸手生物相處時,只要跟著感性指引的方向去做,總能得到不錯的結果。

  現在,蜜沒有更激烈的回避,也不曾表現出任何悶悶不樂的樣子;這表示她本來就渴望明能夠更主動關心。

  至於是否會被過於冒犯等問題,蜜應該是打從一開始就不擔心。

  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還算合蜜的胃口,明不但又松一口氣,也忍不住把蜜給抱在懷里。

  嘴角使勁上揚的明,只差沒有扭動十根手指,又笑得像個奸角。

  在她的胸前,蜜吸一口氣,說:“你子宮內的露,和你腸道內的精液──這些,我都想你一起看看。”

  看到明睜大雙眼,蜜很快解釋:“啊──凡諾有設計出一個透視儀器,不僅對使用者無害,操作又簡單。”

  已經透露得夠多了,而從明抬高眉毛的樣子看來,蜜曉得,自己有必要再講清楚一點:“透過它,明可以直接看到自己的器官。”

  說到這里,她變得不太敢看明的眼睛。在沉默不只五秒後,蜜再次開口:“絕對是遠比超音波要來得清楚喔!”

  其實,明早就聽懂了;她只是又花了些時間,去確認自己最初理解的,是否和蜜想表達的完全一致。

  而果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明想;那樣確實非常重口味,讓她聽完以後,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又一次,明愣住了。她還是有點難以想像那種儀器該如何操控,雖按照蜜的描述,實際做起來應該不會很花時間。

  明要是再繼續不發一語,蜜可能會尷尬到想要逃出肉室。

  花了不只五秒才察覺到這一點的明,在用力咳一聲後,說:“可以,不過──”她皺著眉頭,兩手蓋在肚臍兩側,“我很擔心,會害你看到不少髒東西。”

  蜜知道她指的是啥,卻抬高下巴、睜大雙眼;這種不知算是不太在乎,還是有心全數接納的表情,讓明是感到既緊張又心痛。

  畢竟是腸道,而前一餐距離現在可不算遙遠,明想,胃里的食物可能早就脫離胃袋。

  從她肚子的浮凸情形看來,精液絕對是有灌到小腸里,而那里距離胃袋可近了!

  肉塊的浣腸效果又不同於人類用的藥劑,說是保留腸道內的益生菌,對身體極好,最多卻可能只清理到大腸;那些既漂亮又好聞的精液,可能多數都已受到嚴重汙染;想到這里,明又全身冒冷汗。

  蜜盡管清楚她在緊張些什麼,卻還是一副期待到快流出口水的樣子。

  對於明提到的,蜜可沒法提出多少保證。

  曉得這一點的蜜,干脆把話題集中在剛才提到的儀器上:“這個頭盔雖然充滿現代感,卻是凡諾的最原始設計。它能夠投影出比超音波還要清楚的畫面,只需要要消耗一點能量。當然,它還有不少改進空間,但就基礎功能上,它已經算是夠完整的了。它最多只是在明的眼中弄出一些小小的投影,所以非常安全──”

  蜜所提到的,明都還算有興趣。

  而這種高科技產品,竟然可能在十九世紀末期就被制作出來。

  那些現在正努力研發相關器材的人一但得知,心情應該會非常復雜。

  而在實際使用幾次之後,明想,自己也許在成年之前,對人體的了解就超過剛上醫學系的學生。

  這種可能性有多少,她其實不怎麼在乎。

  可以確定的是,明的內心有一大部分已被蜜的情緒給感染;雖迫不及待要體驗,但基於對腸道的不安,明還是盡量不表現出來。

  此外,蜜原來知道超音波在現代醫學的用途,顯然凡諾曾做過類似的研究。

  而很有可能,她是在明懷著露之後主動去調查的。

  蜜在離開肉室時,除了逛森林公園外,也許還曾順道去一趟醫院;要在婦產科內看到醫生對孕婦照超音波,明想,也不需要花上多久時間。

  蜜只要將一只觸手與頭盔後面的孔洞連接,就能和明共享投影。若不是因為這幾段的主要構成都是生物組織,這類動作的機械感其實非常強烈。

  頭盔內有些微的脈動,連溫度也和人類非常接近;把它放在手中,明想,感覺會很像是在抓著一顆比人類肝髒還要大的器官吧?

  而要說到明的體內細節,先前啟動守衛模式的泠應該早探得極為清楚。

  早些時候,蜜化為觸手衣時,也是連明的骨髓深處都碰過。

  若只是為了檢查,根本不用依賴這個頭盔,明想。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隔著膚肉觀察,都還是在視覺以外的范疇。

  嚴格來說,她體內器官的顏色等,蜜和泠都得靠自行想像。

  所以他們會覺得不夠過癮,明想,有點能夠理解。

  除此之外,蜜也非常好奇她的反應。

  這種玩法,可能遠比言語還要能帶來強烈的羞恥情緒;意識到這一點,明又開始慢慢感到興奮。

  而雖然她的嘴角已經上揚,乳房和背脊等處卻又再次冒汗。

  就算不提腸子,明還是會有些緊張。

  先前,絲和泥都曾稱贊過她的子宮。

  卵巢也曾獲得絲的好評,明想,從頸子到耳跟都發紅。

  而這次,有機會看到其他內髒:肝、腎、脾等等;明不確定自己的精神是否能夠承受得住。

  蜜在化為觸手衣時,只說露的位置偏了。

  沒說有其他毛病,明想,可見體內的毒素累積有在平均標准之下。

  平常,她很少擔心這些事。

  可如今,要展露那麼深層的地方,連腹部的脂肪分布等細節都會讓她緊張到冒冷汗。

  伸出右前腳的蜜,指著頭盔左側,說:“左邊的綠色組織,就是頭盔的操作裝置。其實這一部分用起來,很類似觸控式滑鼠。首先,要讓左手食指盡量靠近中央;先按住,再往下滑,這樣畫面就會前往深層。繼續這個動作,便能投影出更深處的景象。手指若往朝反方向移動,就是退至表層。”

  蜜講解得很仔細,好像一下就變成百貨公司的專櫃人員。可見她對這事有多期待,明想。

  蜜咬一下舌頭,不讓自己嘴角過於上揚。搖幾下尾巴的她,繼續用和先前一樣的親切語氣,說:“右邊也有綠色肉塊,外型和左邊幾乎不存在明顯的差異,但主要功能是集中焦點,和調整戲劇成分;這兩件事聽來差異非常大,最初也不是一起動作,但我考量到實際效益,便把它們連接在一起。

  “出於一種天性,一般人一下看到自己體內的太多細節,會累積過多的心里壓力。要避免這種情形發生,明最好是一開始就把右手食指往上滑。這樣,投影就會略過較為復雜的血管和肌肉組織。這說穿了就是修飾,不過我比較喜歡『調整戲劇成分』這種說法。”

  明不太懂蜜的最後一項堅持,但頭盔的前一項設計,顯然是為了體貼使用者;這種可說是無微不至的照顧,正是明能夠接受他們多數提議的主原。

  無論最後是從他們那邊接收到什麼,又會為自己帶來什麼樣的改變,明想;雖然這麼認為,她卻還是嘟著嘴。

  左臉頰貼地的明,語氣略為別扭的說:“蜜一開始就曉得這一點,卻是還主動提議。”

  如果,明此時面對的是其他觸手生物,最後有可能會加一句“你真的好色”或“你真的好壞”。

  而對象是蜜,感覺應該還要再過一陣子,才能對她頻繁做出這樣的發言,明想,眯起眼睛。

  蜜垂下耳朵、趴到地上;用兩只前腳埋住鼻子的她,好像真的是在反省。

  而明多少還是看得出,眼前的景象和以往充滿壓力的感覺相當不同。

  這一次,蜜的內心有超過七成,只是想借著做做樣子來達成主要目的。

  她果然是觸手生物;想到這里,明連生氣的樣子都裝不出來;能讓蜜除去分享往日回憶的壓力,明連高興都來不及了。

  除松了好大一口氣之外,還有種撿到便宜的感覺;明發現,這樣想似乎又有點問題。再一次,她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這頭盔用途可多了。”

  明說,很高興知道肉室里有這種好東西。

  它應該有更多復雜的功能,像是標示出哪一邊的肌肉使用過度,又或者能發現哪里太久沒鍛煉、正逐漸退化等等;或許透過它能看得出一個人在年紀大了之後,哪一處器官會首先出問題。

  而蜜目前只提到最基本的功能,顯然是不想給明增加太多壓力。

  有關健康方面的事,一下知道太多總是不好;這通常是老年人才會有的悲觀想法,此時卻未在明腦中的核心位置。

  因為透視頭盔的設計,已到了犯規的地步,她想,是有那麼點害怕。

  不用抹任何液體,也不需要讓肚子貼著任何東西;明甚至不用低頭看自己的肚子。

  她只要維持原來的姿勢,靜靜的躺著。

  好像在玩傳說中的虛擬實境,明想,開始感到更為輕松。

  頭盔的內層柔軟,還會主動配合她的頭型調整;外部的觸感略涼,摸起來有點像是蒟蒻. 比她想像中還要輕上許多,壓迫感也比爸以前替她買的安全帽還少。

  首先是無風險,然後是舒適度;後一項雖然重要,卻讓明有點疑惑,因為蜜先前說這是“凡諾的原始設計”。

  所以那位創造觸手生物的人,在很早以前就希望,喂養者在戴這頭盔時能感到舒適?

  明還以為他不是一個懂得將心比心的人;除了對小蜜的情緒反應常顯得莫名其妙外,他還是個用法術抽出自己情緒和記憶的人。

  從先前的故事看來,凡諾好像沒有妻子或情人。

  此外,他吃飯時也不曾細心品嘗味道,還常常一整天下來只待在研究室里;雖然都是些小細節,但多少已顯露出他有多麼不在乎感官享受,又不屑有人陪伴。

  還是他後來變了?

  明想,有關這些事的詳情,她要再過一些時間才有可能知道。

  在那之前,有件事倒是變得特別清楚;那些大賢者對凡諾的態度,明幾乎能夠理解。

  她對凡諾也是沒什麼好感;他的外型倒不重要,主要是對觸手生物的態度;他似乎從沒真正表現出夠像個父親,或至少像他們朋友的樣子。

  而考量到蜜對凡諾抱有復雜的感情,明不會把這想法說出來。

  而在許多時候,明是會慶幸自己現在只要面對觸手生物,不用面對這個個性古怪的創造者。

  明伸出兩手食指,輕戳頭盔的護目肉片;不是護目鏡,雖然形狀很像,卻不是透明的。

  由於她能繼續躺著,於是也有種正在享受什麼服務的感覺。

  而在蜜做出一張符合她身體輪廓的躺椅後,這小房間就開始變得更像飯店套房。

  就目前的質感而言,學術味的確不多,明想。而在聽完剛才的講解後,她也注意到一個重點:蜜沒有使用“鏡頭”兩個字。

  頭盔距離肚子這麼遠,都能夠掌握腹腔內的細節;明想,說不定在踏入肉室的瞬間,體內的一切訊息就被周圍的肉塊掃苗並紀錄。

  這部分要讓蜜來解釋,鐵定又會是不短的篇幅。

  基於這個理由,明決定以後再關心。

  對於那些貼近體內的掃描,她倒不怎麼擔憂,也不會感到發指;雖然她一直皺著眉頭,卻也沒真的對此感到太驚訝。

  明只是忍不住好奇:若能夠掃描體內,是否也表示這些肉塊中,有一部分其實具有攝影機的功能?

  她想叫出第一次與絲和泥接觸時的畫面;雖然當時的經驗都不如沒現在來得愉快,但到今日,可以做為口味稍重的配菜。

  她們在看到那些景象時,身心反應是如何呢?

  老計算這種事,真不愧是喂養者;明想,好像還是有點太低級了。

  基本上,無論是什麼毛病,都能用這個頭盔及早發現;表示過一陣子後,應該在罩滿幻象的情形下讓爸媽也進肉室一趟;對此,明沒有思考更多。

  原來略過脂肪,畫面就會變得格外清晰。斷面不僅干淨俐落,還有經過模糊處理;感覺不像是被刀子劃開,而比較類似3D模組被移出一塊。

  如今,明彷佛只是隔著一層極薄的玻璃或塑膠,來觀賞自己體內的器官。

  能清楚看到自己的子宮,和周圍的韌帶,讓她忍不住說:“原來周圍是這麼的復雜啊。”

  “所以子宮其實是非常穩固的器官,特別是你又年輕。”蜜說,鼻息的溫度上升。

  由於腸子也在頭盔的焦點之內,明能隱約看到後頭的一片紅色與白色組織。

  她原以為自己的體內會更加暗沉,因為課業壓力,再加上現在的空氣品質;而食品加工,和農作物的生產方式,有太多潛藏毒素是她避都避不了的。

  所幸目前看來,那些都沒給她造成太多負面影響。

  明看到的許多部份,不僅是柔軟、濕黏,還有著接近珊瑚的光澤;她從沒想過自己的器官能被這樣形容。

  算是非常健康,明想,這首先真該感謝爸媽;也幸好自己在高中之前有好好運動也注意飲食均衡──雖然這可能是讓她長得太高、乳房又變得太大的主要原因──。

  明很好奇,同學的內髒情形是否和她一樣;不只有飲食習慣,還有個性、基因與居住環境的差異,這些都會造成影響。

  明想,世上雖然有不少研究機構,但要做到如此清楚的觀察,也就只有剖開腹部了;而這個頭盔又能夠拿到肉室外,根本是隨時都能看個仔細,徹底領先世上所有已發表的儀器。

  雖然還未想清楚更多用途,但明確定,這個頭盔非常有價值。比從他們那里拿到貴金屬還有用,明想,也比較沒有罪惡感。

  她仔細撫摸負責遮住眼部的肉塊,並確定腦後的觸手是否有插穩。

  過了快三分鍾後,她才注意到一件事:也該用這東西該多關心自己的姊姊才是。

  “那家伙以前就常熬夜念書,最近似乎還睡不好覺。”

  明很小聲的說:“雖然姊姊還年輕,但她的肝應該不會比我好看。”

  前陣子,明還把自己的一堆飯菜丟給她吃;這可能影響到她的睡眠品質。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前,明還覺得做出那種事非常有趣;她甚至感到痛快,因為姊姊的眼神──不曉得到底是看扁還是擔憂,總之有種濃濃的自以為是氣息──老讓她覺得不爽。

  如今,她只覺得姊姊很可憐,而自己則又快被罪惡感給壓扁。

  這樣對露也不好,明想,提醒自己要快點冷靜下來。

  明剛才說的話,蜜雖然聽得很清楚,卻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他們通常不怎麼注意明的姊姊;不為什麼,就只是明與爸媽、老師的交流還比較多。

  一些人的不良習慣,是否真會帶來如書中描述的那些生理影響?

  還有那些平常看來就過得很辛苦的成年人,他們的髒器和腦袋又是如何?

  雖然腦中閃過這些念頭,明卻沒有急切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和一開始一樣,她只是有那麼一點點好奇而已。

  她甚至不確定自己老了以後,是會更頻繁的使用這玩東西,還是根本就不敢使用。

  在跨出那一步之前,應該要有更多心理准備,不然可能會受到很多的打擊;明曉得,再思考下去會過於復雜,現階段只要專注於自己的身體就好了。

  接著,她想觀察自己的卵巢,卻忍不住看向附近的肝、腎、脾等器官。

  一開始穿過肌膚時,她有看到一堆肌肉的復雜线條。

  在一片不算均勻的紅色之後,是不少顏色偏青、偏白和偏黃的部分。

  過約五秒後,它們有一半以上都變得透明;似乎是因為頭盔事先就給蜜設定成一開始就鎖定子宮和腸子,其它器官便很快就故意被忽略或單調化。

  位於深層的復雜顏色,與那些──就某些角度而言──會遮住腸道和子宮的器官,現在只剩下一堆幾乎完全透明的輪廓。

  感覺和快要破滅前的泡泡差不多,明想。

  如今,她得眯著眼睛才能看到它們。

  在頭五秒,明的內心是覺得有點難受;好像體內的一堆器官都被挖走了,她忍不住這樣想,因而一直咬牙、冒冷汗。

  在又花了快一分鍾去習慣眼前的景象後,她繼續把投影往深層調;連那一點幾乎完全透明的輪廓都消失,至於膽囊和膽管等較小的器官,則早就完全透明化。

  連那個叫什麼恥骨聯合的也是,明想,嘴唇微微顫抖的說:“都不見了呢。”

  蜜用頭頂磨蹭她的右肩,說:“放心,它們都還在原來的位置。只是這樣處理,會讓畫面簡單許多。”

  和明不一樣,蜜剛才一直陶醉於眼前的畫面。就是因為太專注於肌肉和血管等細節,蜜想,一直要到現在,她才發現明有多緊張。

  明早就知道答案,卻還是故意開口。因為只要聽到蜜的聲音,就會感到好過許多,明想,用下巴輕觸蜜的耳朵。

  體內是不可能有光线的,而頭盔呈現出的體內投影,卻像是器官自己發出光芒一般;明雖然抬高眉毛,卻不會覺得眼前的景象很超現實。

  生於現代的她,就算不常轉到知性頻道,也已在不知不覺中習慣觀賞由3D繪圖構成的人體。

  在那類影像作品中,為了方便傳達訊息,體內環境通常會被描繪成是極為明亮的。

  而明現在所看到的投影,可比那些畫面要來得清晰。

  這東西不僅可以用於醫療上,也能大大提升相關教學的質感。

  然而,不同於做愛時的情緒,明此時不被太多人看到自己的子宮或腸子;這些畫面就算經過處理,也是私密到了極點。

  這些畫面,她只願意和觸手生物分享;這標准有點微妙,且如此堅持,也不會讓她顯得比較純潔。

  這些,明都曉得,但也沒有什麼需要改變的理由。

  他們對於幻象的依賴,還會繼續下去。

  而有沒有對觸手生物以外的對象展露,在一開始就只是她腦內的一則情境設計而已。

  懷著露,子宮被撐得相當大;對於天天照鏡子,又常低頭摸自己的肚子,還曾經被重壓到無法從床上坐起來的明來說,這自然是再清楚也不過的事。

  而穿過肚皮,看到一整片紅色系的世界,還是會令她目瞪口呆。

  投影沒有略過腸子,而明的眼中,卻只有自己的子宮。

  那弧度和面積可真是夸張!

  她想,不愧孕育小孩的器官。

  忙著處理腦中各種情緒,她除了忘記吞口水外,也冒出不少汗。

  這次不是冷汗,但也略為不同於先前和他們做愛時得到的感動。

  這些不帶太多酸澀,也不帶多少體香的汗水,大部分都由躺椅吸收,只有一小部分是散至空氣中。

  再一次的,蜜喂明喝飲料。

  不倚賴觸手,蜜想,而是要先前那樣口對口。

  明“咕嘟”、“咕嚕”的,把蜜送來的清水等都給吞下肚。

  而他無暇用雙手去撫摸蜜的頭,也幾乎沒去控制舌頭。

  明的右手食指稍微往下滑,在頭盔右側的綠板上劃出一道淺黃色的痕跡。

  不到一秒,她就看到自己腹中的血管;重復幾次剛才的動作,把修飾減到最少後,她終於能夠看到自己的動脈和靜脈。

  不僅如此,連周圍的肌肉、微血管,甚至神經等,也都變得無比清楚。

  一開始,明還因為擔心太多而有些抗拒。

  此時,她卻感到非常著迷。

  畢竟還沒以腸子為焦點,讓她有點想就這樣看一整天。

  而憶起先前對腸內環境的種種揣測,她又使勁皺眉。

  以前,明在觀賞以探索人體為主要內容的節目時,也沒這麼專注。這不是3D動畫,而主角又是自己,她當然會覺得眼前的資訊非常重要。

  至於自戀狂的成分是否過多,明先不積極否認。

  她確實很喜歡自己的身體,特別是子宮;絲和泥都待過,現在正負責讓露重生。

  魅力遠超過其他器官,明想,總有一天,蜜和泠也會進來吧?

  幾年以後,這里還會孕育絲的孩子;又或者是絲孕育她的孩子。

  誰先誰後、各幾次,目前都還不確定呢,明想。而察覺腦中輪廓的理想規模比以前大得多,她只感到興奮不已。

  看到絲大肚子的模樣,明一定是既心疼又有成就感。

  這種既衝突又扭曲的態度,明即使不敢大聲說喜歡,卻也已經興奮到身上的四只觸手都纏在一起。

  她喜歡挺著大肚子,也非常渴望看到絲懷孕時的樣子。

  做媽媽的絲,在行為舉止上鐵定會比過去收斂。

  到那個時候,明會積極扮演讓她重回墮落時期的角色。

  不用“年輕”或“浪漫”,而是用“墮落”來形容,你到底有多喜歡這類負面的字眼?

  即使被自己的良心如此質問,明還是不想太計較這類修辭的精確度。

  她曉得,自己的本性比絲還離譜。

  沒什麼好不承認的,明想,正式為自己的計畫添上新的一章。

  至於和其他人生小孩的情況,明故意想得有些模糊。

  盡管如此,她的內心還是發出一串“嗚呼呼呼”的笑聲,聽起來比絲發情時還要離譜。

  雖然有多種可能,而明的規劃不多。

  單就目前的欲望,她當然也想讓泥懷孕。

  太適合了!明想,在心里握緊雙拳。或許是因為泥常穿著圍裙的緣故,明能輕易在腦中描繪出她被孩子們包圍的樣子。

  或者,干脆讓她們兩個都懷孕!

  這念頭最近可不只是閃過而已;而腦中描繪出的相關畫面只要稍微變得清晰一些,明的欲火就會一下擴大到有些難以收拾的地步。

  啊──真想每天都舔舐她們的肚臍,在周圍留下吻痕,然後在她們的臉上、肚子上和陰道里射精;太過分啦!

  明想,差點抱住自己的腦袋。

  心跳加快的她,感覺自己快被良心給掐到窒息。

  明在徹底反省時,也將“用精液灌滿她們腸子”的畫面給抹去。

  不同於自己的體驗,把絲和泥已經懷孕超過八個月的肚子又變大一圈,感覺就很殘忍。

  好像她們是人類,而自己才是觸手生物似的,明想;不會因為實際情形相反,而使自己剛才的那一套想法能完全合理化。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明在想像生小孩的情形時,好像就只是為了滿足性欲,而不是為了負起責任。

  她曉得,自己腦中的思考已有點脫離現實;因為她這陣子過的實在是太幸福了,所以由下半身主導的時間越來越長。

  生小孩可是一件非常正經的事,那些糜爛過頭的浪漫,應該是越少越好;而你竟然一下就變得比絲還要過分,實在是太不成熟了!

  明面對鏡子,如此譴責自己不下十遍。

  而讓良心徹底運作,完全聽從它的教訓,這情形已經有好一段時間都不曾出現過。

  即使腦中的畫面又變得模糊,明也難免會冒犯的想,讓蜜也懷孕如何?

  狼人型態的蜜,真的是非常漂亮。

  讓全身滿是肌肉的她也挺著大肚子,感覺還蠻不錯的;她的乳頭會變大非常多,也會累積不少黑色素,整體看來卻可能比人類還要細致. 但說到主動要求和他生孩子的過程,明則完全不敢想像;很難有合適的氣氛或心情,更別提理由了。

  這類念頭,明應該是永遠都不會和蜜提起。

  明是喂養者,和其他觸手生物相處時,她或許能夠大大超過這個身分;而一但對蜜如此,友誼的部分則有可能會嚴重受損。

  就算彼此在肉體和心靈上都已得到不少的滿足,明也不能夠妄想成為她的愛人。

  想到這里,有件事明也難免好奇:她假若真的提議,蜜會拒絕她嗎?

  從目前透露出的種種邏輯看來,蜜可能會願意滿足她。

  即便喂養者的要求是出自於任性或衝動,對觸手生物來說,也都是絕對的。

  身為觸手生物領袖的蜜,尤其要扮演遵守規矩的角色。

  而明在多數時候都不太喜歡這種感覺;總覺得這種便利性容易使人表現得像個暴君。

  她只打算與蜜培維持线狀,而讓彼此往後的關系充滿疙瘩,她幾乎是連想都不敢想。

  話說回來,人類和觸手生物生下的小孩,究竟會遺傳到誰比較多呢?

  新問題和老問題一下在腦中浮出太多,明想,不只是會讓自己的眼神變得怪異,對心髒也不太好。

  年輕人對這些問題通常是避之唯恐不及,而她這一個月下來的思考,已經多到足以寫成一本書了。

  為了稍微轉移注意力,明看向自己的陰道。

  這時,露又動了好幾下。

  正好,明想,左手食指往下撥。

  幾乎同時的,她的右手也負責把修飾程度降低。

  和體內的精液比起來,露才是她們期待已久的重頭戲。

  明就算耳朵被頭盔兩側的肉塊罩住,也可以聽到蜜猛吞口水的聲音。

  明也提醒自己,必須很小心的控制手指:要看到露的全身,而不是一下就照到露體內的器官。

  觸手生物的肝、腎等是否和人類一樣並不重要,明想,重點在於此種觀察順序所帶來的合理節奏感。

  這種堅持,她也沒辦法說得更明白的。

  她以前也從沒這麼囉唆。

  似乎,明猜,女人只要成了母親,都會變得像是藝術家。

  過約五秒後,她們終於看到縮著身體的露;無比嫩滑的睡臉,既沉靜又安祥。蜜想,比起重生,更像是從零開始發育。

  “簡直和新孕育的孩子沒兩樣,”蜜說,雙眼圓睜,“相信明在和我們做到最激烈時,露的眉頭也從不皺起吧。”

  蜜在感動之余,竟然又這樣露骨的話,讓明的背脊和胸口是一陣涼又一陣熱。

  蜜就算不全是不知不覺,也無暇去反省或感到罪惡;因為露嘴巴剛從緊閉變成微開,手腳也一連動了好幾下。

  這一瞬間,明和蜜都感到全身酥軟,也同時發出一聲:“噢──”

  現在的露是如此細嫩,很難與先前成熟的模樣聯想在一起,而明也看不出她現在是哪個部份與人類的嬰兒有差。

  只有一處除外,明想,露的頭發很長;幾乎蓋過頸子,看來比手指還嫩。

  “現在只有略粗的四只。”蜜豎起耳朵,說:“與她成年時的細長、超過百只的樣子差得可遠了。”

  明邊笑邊點頭,很好奇絲和泥剛出生時是不是也長這樣。

  還有那名死去的觸手生物,明想,那一位可能也長得和她們很像。

  又感到有些沉重的明,咬一下雙唇。她在用力舔一下硬顎後,繼續把注意力放在露的身上。

  露的皮膚相當白,連底下的肌肉紋路都隱約可見,像是極薄的瓷器或玉器下又墊著一塊作工極細的紅布;而這樣的形容還無法徹底傳達出她身為嬰兒的細嫩,明想;說得夸張一點,她在把露產下來後,可能不敢用手去摸。

  把露放在綠囊,或像軟坑那樣的地方,應該會比較好;明想,或許軟坑最初就是為了方便喂養者安置嬰兒而設計的。

  現在,露的雙腳和骨盆都小得很。

  她在離開母體後,可能無法馬上站立。

  得要用爬的,明想。

  露會趴在她的乳房上,使勁喝奶。

  到時候不僅是明,連在一旁的絲、泥、蜜和泠,也會一臉陶醉。

  露的手腳輪廓不僅與人類極像,還確實各長有十根指頭。

  這是最讓明感到高興之處,也是蜜連續兩分鍾以上都舍不得眨眼的原因。

  嘴角上揚的明,柔聲說:“這應該足以證明,她過度退化的問題都解決了。”

  “多虧了你。”蜜說,吐出舌頭。閉緊嘴巴的她,胡須和耳朵都動個不停;若沒把聲音止住,她可能會發出有些失控的笑聲。

  明摸著肚子,笑出來。

  他們付出的,絕不會比她少;在見到明之前,他們一直都有在照顧露;即使知道這會給喂養者帶來一些負擔,他們也沒有輕言放棄。

  在露進入重生狀態後,他們也立刻負起照顧明的責任。

  如果蜜沒有確實下達命令,又或者在這之前,她根本沒有好好教育他們,情況可能就會完全不同;之中的大部分細節,應該都會出現在蜜晚點講述的回憶中,明想,越來越期待了。

  露的眼睛和腦袋是否也沒問題──明原本打算這麼問,又覺得這樣講有點奇怪;除了感覺對露不太禮貌外,好像也對自己太缺少信心。

  而露在有能耐表現得極為活潑後,是否會給絲和泥帶來困擾,則更是不需要提。

  明除了思索露往後可能的表現,也在心里再次感謝蜜。

  過幾秒後,明發現自己差點漏掉另一個重點。

  “真的有臍帶呢!”

  她大叫、睜大雙眼。

  這一點,蜜先前就曾透露過。

  在幾分鍾之前,明也曾告訴自己,這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而在實際看到之後,明想,還是很難控制自己的表情和音量;那畢竟是露進到她的子宮里後,與其他人之間存在的最大差異。

  “臍帶的脈動──”明說,睜大雙眼,“比想像中要大呢。”

  “畢竟正在輸入養分。”蜜說,慢慢呼吸,“所以露才能在你的肚子里健康成長啊。”

  明發現,自己特別容易在觀察臍帶的脈動時容易流口水。

  如果她不是仰躺在地,而是低下頭的話,可能會把一匙以上的唾液落到乳房和肚子上。

  也是差不多情形蜜,吞咽動作幾乎是每不到五秒就有一到兩次。

  就算透視頭盔被設計成不需要移動身體,就能夠看見特定部位,明以後也會盯著自己的肚子;花超過一小時甚至大半天的時間來仔細研究,這過程就像一首詩;露也美得像個天使,明想;雖然都是一些非常俗氣的形容,卻足以讓意識翩翩起舞;彷佛周圍的空間都帶有音樂性,而花朵和肉塊也都化為音符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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