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我睜開眼睛,眼前一小片白色的模糊陰影,大概是精液吧。臉上黏黏膩膩的,好像被射了好多次。
身體好酸,大腿根疼得厲害,小穴口也緊緊地疼,但是高潮方才過去一波,就好像又要泛起。
不要做了,不要做了,我這樣告訴自己。
但是似乎靈魂深處仍有一個聲音在誘惑我: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就好。
如果高潮的間歇能長一點,哪怕稍微長那麼一點,我大概是可以停下來的吧。
即使他們還要繼續,至少我不用再質問自己為什麼如此糟踐自己……
那樣我是被動的。
可惜不是,我確實還想要,想要做到做不動為止。
為什麼……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似乎成了我存在的最大意義。
算了吧,這是最後一次。
以後不要在這樣了。
不論如何,我已經從李冀手里解脫出來了。
兩天前,我把他拿來要挾我的東西,扔到了黑家村的魚塘里。
看著綁著石頭的電腦和硬盤沉入塘底,我好像一下解放了,失去柏桁的傷感也減輕了許多。
但是我為什麼還要做局整他呢?
是不放心?
還是報復?
我自己也不知道。
也許只是為了找回些許尊嚴。
他曾經喜歡過我,我也不是沒有動過心,只是我實在沒有辦法對一個我不夠欣賞的人有“愛情”的想法。
和一個人做愛,可能很簡單。但是愛上一個人,是很難的。
尤其一個像我這樣的女人,像我這樣一個被欲望纏繞的女人,不自由的女人。如果不是真的喜歡,我怎麼敢接近一個人?
現在,我就已經後悔了。
柏桁這幾天一句話都沒有再跟我說。
他怎麼可能理解?
他連對愛情都那麼遲鈍,又如何有能力體會一份更加復雜的感情呢?
是我選錯了人,不能怪他。
啊……
思緒只是閃現了一小會兒,就被新一輪的高潮打斷了。
一個男人從後面進入了我的身體,兩個陽具在身體里抵觸的一瞬間,我的腦海瞬間就海嘯般混亂起來。
那種張力好像一張網,把我緊緊網起來,包緊在前面這個陌生男人的身上。
他身上的煙味和濃郁,並不好聞,但是我卻仍然無法抑制想要把自己整個黏在他肌膚上的衝動。
我手指緊緊扣在他肩膀上,兩個男人的下體一陣陣的撞擊讓我整個下半身再一次像是變成了一團火一般,並不屬於我自己,而是一團野火,煎烤著我的身體,讓我無法自拔。
我知道自己在喊,雖然自己的聲音竟也顯得很遙遠,可我知道我在喊,因為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也控制不住聲音掩蓋住的衝動。
嗓子很干也很疼,但是我不想停下來。
我能想到的是,給我喝一點點水……
或者精液也可以。
正好,余光掃到一個龜頭,我便輕輕扭過頭,將它含住。
沒有力氣動,但是我確實想要舔舐它。
口腔被充滿的感覺,讓我感到好像所有的缺口都補上了。
就似乎自己是一條船,不能有漏洞,否則就會沉入海底。
這種“不完整”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為什麼會這樣依存身體的所有缺口都被彌補?
這並不正常,它們並不是被進化出來做這件事情的。
但是為什麼這麼快樂?
難道真的是某種天意麼?
其實李冀正是帶給我這樣快樂的人。
上大學之後,我其實一直都是壓抑著的。
給自己立下了種種規矩,然後每個月在每日的手淫中度過,再用一次不完美的放縱來結束。
道德皆是淪喪的,但是身體卻沒有完全滿足。
他撕破了我的自尊,最開始的那幾個月,我確實已經沒有什麼別的想法了,可以去享受。
但是他為什麼不懂得滿足。
為什麼我這樣的人都可以滿足,他卻不可以?
為什麼他一定要把我破壞殆盡才甘心?
為什麼要把我逼迫到這種地步。
也許……
也許問題在我。
是我不配擁有幸福。
連性愛也不配擁有。
我只是一個上帝的手誤,沒有被洗滌干淨就丟到人間,所以只能不斷沉淪,卻又無法釋然。
身體不斷走向地獄,靈魂卻無法諒解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做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像他們最喜歡說得那樣,我就是一條母狗也可以啊,不要讓我的內心受煎熬。
啊啊……
他們加快速度了。
像是兩個發動機在一起驅動一樣,擠壓著我的身體。
我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水果,被扔進了榨汁機里,一瞬間就粉身碎骨、化作汁液,然後旋轉、旋轉……
尿意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一樣,好想尿出去。
但是我做不到,我沒辦法主動尿出去。
我只能希望高潮能快點來,也許可以帶走一部分的液體,讓我舒服一點。
我把手抓在前面男人的屁股上,好像拉住操縱杆,然後盡力地把下體往他們的陽具上迎去。
我的動作好像引起了一陣歡呼……
不過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鼓勵的意義。
我只在自己的情欲世界里。
要來了。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內部在不自覺地震動,然後身體里的幾根棍子也越來越滾燙,好像把身體要融化掉。
那種衝動像是一個小雞一樣破殼而出,用喙啄著殼……
一下、兩下、三下,終於出來了!
下體像是轟然炸開了一樣,一股岩漿般的快感衝向了頭頂,頓時好像把血液都轟到了我的天靈蓋上!
一陣溫暖的感覺隨之降至陰道口附近,身體積累的能量從那里流走了……
就像是大壩泄洪一樣,靈魂被泄出的洪水衝走,仿佛瞬間漂去千里之外。
我的眼前也頓時一片黑暗,只剩下不斷旋轉的萬花筒一般的炫彩……
啊……好舒服……好舒服……
真的好舒服啊。這一瞬間,想死,想再也不要醒來了,就這麼死去就好了。
啊,我在哪里?
好像是在海底。
很深很深的地方。
我抬起頭,頭頂似乎有一片亮光,波光粼粼。
一個巨大的陰影逐漸沉降下來,像是一條大魚的屍體,又像是一條船。
我努力想要確認它是什麼,卻忽然好像燃燒起來,身體不由自主地震動著,然後就像被一根繩子綁住了脖子一樣,一下子被吊了起來,拽向水面……
啊啊啊……
我驚醒過來,才發現我仍然在那個狹小的屋子里。
一堆男人圍在身邊,眼前是長長短短的陽具,腥臭的味道彌漫在我身旁,潮濕的肌膚緊緊包裹著我,下體仍然在抽動,包裹著另一個人的陽具。
這是誰?
之前有和他做過麼?
他咧嘴笑著:“小婊子你醒了?以為給你干死了呢……”
“唔……好像真的死過去了……”我有些恍惚。
“哈哈,你剛才尿了你知道麼?尿了一床。老子第一次見女人被干尿。”
啊?
我尿了……
說起來好像確實,沒有尿急的感覺了。
我伸手摸了一下身下,涼涼的全濕透了。
啊,好羞恥,好丟人……
我捂住臉,感覺自己真的要壞掉了。
忽然有些難過,不想做了……
不想做了……
我捂住臉:“不要做了……我……我不行了……”
“我看你還挺行啊,干死過去自己還會動呢。真是天生的小淫婦……”
我想否認。
但我無法否認。
“淫蕩”這兩個字確實是為我而設的。
我曾經不理解,只覺得這兩個字只和“不道德”一樣,並沒有什麼具體的感受。
但是隨著自己一點一點改變,我清清楚楚知道了什麼是“淫蕩”。
我就是這樣的人,從骨子里就被破壞掉了。
旁邊一個男人問我說:“妹子喲,葛斐是誰?是你男人麼?你剛才喊他名字了,哈哈。”
葛斐?我搖搖頭:“聽錯了吧,我不認識他。”
為什麼我會喊他的名字。
我恍惚間看到的是一艘沉船,並不是一個人。
不過也許我看見了更多吧,只是我都不記得了。
我忽然覺得自己很魔幻,不像是這個世界該存在的東西。
正常的女人,會在性愛的過程中做夢麼?
應該不會吧,她們應該是很清醒地,享受愛撫,和伴侶親吻,然後讓對方進入自己的身體,很有儀式感地完成這個過程。
至少,不是像我這樣。
如果葛斐離我更近,會不會好一點?
我不禁設想這種可能性。
如果他就在我身邊,我會不會很有節制?
也不會總是需要去泄欲,不會因此遇到李冀,更不會墮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被一群陌生的男人輪流進入,就像是一個泄欲的玩具一樣。
一切都是如果。
他可能也只不過是我的那個如果吧。
我愛他麼?
我不知道。
應該不是愛。
對他的感覺很不具體。
我只知道他似乎很有想法,有時候可以說出一些別人說不出的話。
他很淵博,對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獨特的解釋。
而且他很獨立,跟別人不怎麼來往。
或許在他身上,她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孤獨、與眾不同、有潛藏的激情?
但這多是假設。
他只是一個可能性,一個自己不願意割舍的可能性而已。
沒有人能真的奮不顧身,大家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哪怕這條後路,其實真的不存在。
葛斐前一段時間剛剛和女友分手了。
他跟我聯系了,說了這件事情。
她女朋友背叛了他,似乎只是把他當做一段關系的終結者。
當她找到了新的對象,就很殘忍地和他分手了。
他說得很簡單,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毫無邏輯地,我想到了自己。
想到自己也是那個被背叛、被拋棄、被當做工具的人。
也許,我們兩個有共同點?
但也只是如果而已。
我為什麼不接受他?
或許只是因為,不敢靠近。
那些曾經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的人,到頭來比那些拿我當泄欲工具的男人還更要卑劣、懦弱。
他們傷害起我來,不僅要傷害肉體、還要傷害靈魂。
那我為什麼要靠近?
追求我無法理解的另一種快樂麼?
那種東西或許根本不存在。
不要想他了,好好做愛。
這是考研前最後一次狂歡。
而且這里的人都不認識我,我還給了他們好處,他們應該不會坑我吧。
雖然還有一點害怕,害怕他們一時興起,干脆把我殺了,或者拐賣掉。
但是轉念一想,也無所謂了,反正或者,又有什麼不同?
快樂至死,也未嘗不是一種出路。
至少死亡,總是那些特別的人的出路。
天才總是會瘋狂。
每個人的天資不同,只不過有的有用,有的沒有用而已。
我大概是享受高潮的天才。
這種才能毫無用處,但是如果它注定讓我悲劇,我也只有接受。
我閉上眼睛,繼續感受陽具對陰道深處的撞擊,然後在心中默默呼喚下一輪高潮的到來……
就這樣,不知做了多久。
我的頭腦終於變得遲鈍,想得東西也越來越少。
一陣陣的衝擊讓我身體徹底軟了下來,亦真亦幻之間,我再一次炸裂了……
禮花在身體里綻放,體液包裹著身體,像是春暖花開一樣。
這樣就好……
醒來以後,我發現自己在醫院。
好像是大家發現我狀態不好,所以帶我到鎮醫院輸了點液。
一個病房只有我和胡哥、賀九兩個人。
胡哥還是挺好的一個人。
賀九說他曾經背過人命官司,不過也都是過去式了。
他現在只不過是一個生意人,偶爾抽老千賺點外快……
他們都很累的樣子,估計過去的一天,讓他們也精疲力盡。
賀九看到我醒了,說是還有事著急走了,估計是補交去了。
胡哥笑笑看著我:“小妹子,你也是夠厲害的,你咋不知道心疼自己呢?明明不行了還一個勁地讓這幫人弄你,你不知道這幫傻子都沒怎麼操過女人,見你都瘋了一樣。攔都攔不住,你還敢給他們加油。”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忽然有點鼻酸,但是我不想對著他哭。我只能冷冷說:“我就是這樣的人啊。”
他可能也不知道怎麼接:“哎,你看你要是好點了,輸完液我送你回去。”
我點點頭,想坐起來,卻發現全身酸痛,一點都動不了。他嘆口氣說:“不行不要勉強。”
確實比較困難,但是還是得走,今天大家就都回學校了,我掉隊老師會著急。
我硬撐著起來,忽然感覺一陣便意襲來……
有點著急。
可是我自己都很難下床,只能很不好意思地求胡哥:“我……我……你能不能扶我去個廁所?”
胡哥笑了,伸出手:“走吧,別不好意思。”
即使有他攙著,我移動起來仍然很困難,每一步都像是受刑一樣,全身的骨頭都咔咔地響,大腿根更是鑽心地疼。
下體好像也腫了,被內褲摩擦著,又黏又疼。
胡哥嘆口氣:“雖然說我也參與了……可是這麼玩真是有點過分了,下次……”
我打斷了他:“哥你別說了,我知道了。我只是想擺脫那個人,所以才這樣……”
“是我,我太想要……”他有點不好意思,“你確實美,理解嘛,我們這些老實人,沒見過世面麼,看見女人有時候就,腦子有問題。”
我沒有搭茬,示意他在門口,自己扶著牆一步一步挪進去廁所。
蹲下的過程也好困難,好像要把自己折起來一樣,不由得想要是有個坐便器就好了,可惜只有蹲式的。
一蹲下我就忍不住泄了,那一瞬間也像被火燙了一樣,整個下身火辣辣的疼。
我低頭一看,排出來的幾乎全是稀糊狀黃白色的東西,里面帶一點點血絲。
我不僅也有點委屈,覺得自己竟然把自己的身體糟蹋成這樣,一種“以後會不會不能正常上廁所”的擔憂忽然響起,然後眼淚就控制不住,自己流下來了。
這是最後一次狂歡,最後一次。
我努力讓自己想想曾經的自己,初中時候的自己。
自己也不是一生下來就這樣啊。
也許,也許把自己隔絕在一個沒有男人的地方,會好一點?
回去以後,自己租一個房子住吧,跟誰都不要見,專心准備考試。
上完廁所後,胡哥把我送到旅館去洗了個澡,我努力把下體清洗干淨,但是擦起來太疼,沒法使勁,所以最後仍是殘余了一些干結的精液在上面,不過也無所謂了。
我打理了一下儀容,然後就回學校了。
臨走,胡哥拿了一千塊錢要塞給我:“妹子,哥對你多少還是有點過意不去。之前過分了,這點錢……”
我使勁推辭,因為我是真不想要這個錢:“這個錢我不能要,我們互相之前沒有什麼虧欠的。我現在的樣子都是我自己選的。而且你其實幫了我,幫我解決了一個壞人,我怎麼能收錢,那不跟賣淫一樣了麼?”
胡哥仍要推辭:“怎麼能跟賣淫一樣呢,這就是個意思,你就當是朋友之間……”
然而反復推辭,我最終還是沒拿。
胡哥也沒有辦法,只能把錢收起來,找了鎮上一輛車把我送到黑家村。
臨下車時,他囑咐了一句:“妹子,以後有誰再欺負你,給哥打電話,哥替你收拾他。反正我混成這樣,豁出去爛命一條。說實話,能跟你……哎,能跟你日一回,老子覺得夠本了。”
聽他說“日”,我真的好想笑。
很明顯,他是想找一個合適的措辭,但是他竟然連“做愛”都說不出口,只能說出“日”,倒好像在罵我一樣。
他其實就是個油膩又庸俗的中年男人,甚至做的事都不怎麼見得了光,但在此時此刻,我還真有一點點好感。
這莫不是一種諷刺?
牛子豪、王嵩、顧鴻鈞、李冀,這些都是曾經號稱喜歡我、要關愛我的人,卻一步步推我到冰涼的洞窟里。
反倒是這麼一個離社會底層一步之遙的人,讓我覺得有那麼一絲絲溫暖。
但是我最終,連他的電話號碼也沒有留。
我知道他注定只能成為一個符號,消逝在我決定割裂的人生里。
我相信他的溫暖只有這一瞬間,一旦認識再深入,他的猥瑣本質一定會更多暴露,這只是一種相對論。
回去的大巴上,柏桁和李冀都像是陌生人一樣,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我並不覺得心疼……
即使有心痛,也讓昨日無數次的高潮洗滌干淨了。
果然,所謂的動心,只是浮雲而已。
柏桁余光里對我的鄙視,讓我感覺到慶幸。
如果我真的和他相處了,誰又能斷言他不是下一個李冀呢?
事實上果不其然,回到學校之後柏桁就四處宣揚我不是一個好女人,說我是公交車。
可惜他平時人緣就很差,根本沒有人理睬他。
我不知道我對他造成什麼傷害有多大,是不是真的把一個好人變成了壞人。
也許有,但是我真的不覺得內疚。
回到海山後,我沒有在學校耽擱多久,就用支教的補助登記了房子。
搬家進去的那天,我自己一個人搬了一整天,累得滿頭大汗。
當終於搬完,我坐在床頭,望著窗外的夕陽,忽然覺得很放松。
夕陽如血,鮮艷卻不刺眼。
在高潮里有很多種絢爛的感受,但都和眼前這種美景帶來的不同——絢爛,但是平靜,這是截然不同的。
我為自己打氣:是個淫娃蕩婦又怎麼樣,你依然很優秀,為自己活著,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記自己是個獨立的人,這就夠了。
如果還有李冀那樣的人要挾自己,絕不要妥協,不要再讓自己的時光被別人操縱。
哪怕身體是一匹野馬,也要總系上一根韁繩。
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響了。
我拿起手機,發現是葛斐的短信。
他分手以後經常和我發短信,但是我盡量克制著不回。
我覺得我已經夠冷淡了,但是他似乎並沒有因此而受挫。
他也沒有像其他追我的人那樣,總是纏著我跟我要一個結果。
我冷淡時,他就靜靜走開,過一段時間再發一句問候。
“是不是搬完家了?”
“你怎麼知道。”
“你不是說開學就搬家麼。”
“哦。”
“接下來要考研了吧。”
“恩。”
“你那麼優秀,沒問題的。”
“恩,我要看書啦。”
“好的,加油。隨時可以找我聊天,咱們是好朋友嘛。”
我放下手機。
剛剛積累起來的一點氣勢蕩然無存,我放空了一小會兒,然後眼淚就禁不住流了下來。
你干嘛老要打擾我啊,干嘛老要讓我對世界有所期待啊,我就自己一個人好好的不行麼。
我抱著枕頭,哭泣著,眼前只有赤紅色的晚霞,鋪滿房間。只有我,我和紅。
然而他就是這麼討厭,我好不容易又一次平靜下來。
他卻又發信息了:唔,沒什麼,你也不用著急回。
我就是說,你考研可以來北京啊,這邊有很多適合你的學校。
這樣咱還可以多見見。
你讓我怎麼回。
說我害怕見你?
說我害怕自己管不住自己和別人做愛被你發現?
說我其實害怕我們倆的生活再有交集?
說我覺得其實做電波朋友就挺好的,不要再見了?
我不能說,我害怕失去他。
徹底的那種失去。
哪怕他只是一個幻象,保留著也好。
我最終,沒有回他。留著那條信息,像僵屍一樣。
接下來的半年,我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性欲,把自己鎖在這個房間里,准備考研。
不得不說,我身體里那種學習的本能還在,投入起來依然可以進狀態。
但是每每放松下來,或是我出門買菜的時候,還是會禁不住勾起情欲。
即使是看見賣菜的大哥,我都忍不住想象和他在身後的皮卡里雲雨的場景,買完菜下身就濕透了。
回到房子之後,我會像考試遲到了那樣趕緊跑回屋子里,然後把茄子、黃瓜塞進自己的下體。
一陣不痛不癢的泄身後,又陷入愧疚和更多的欲望之中。
偶爾會和葛斐聊天。
聊完之後,心情會稍微舒暢一些,但是欲望不會得到疏解。
我會想象和他做愛,但是那樣總覺得仍是在自慰,只有想象那些曾經殘忍抽插我的男人在我身體里,我才能達到像樣一點的高潮。
三個月沒有做愛之後,我的痛苦積累到了頂峰,我甚至會為了達到一次比較舒適的自慰,跑去車站,在人群中聞男人的味道,然後再跑到公廁里手淫。
打車回宿舍的路上,我會忍不住靠近司機一點,用手輕輕撫摸自己的絲襪。
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勾引,可惜沒有人理會。
我相信他們看到了,只是光天化日有所顧忌,其實我知道自己早已經難以忍耐,只要被撲倒,就一定會就范……
但是好在,上天並沒有給我這樣的機會。
扛過三個月以後,我似乎也找到了寬慰自己的辦法。
我攢夠了錢,買了兩個電動的假陽具,飢渴難耐的時候,就把兩個陽具塞進自己體內,再瘋狂地撫摸陰蒂讓自己高潮。
仍然是盡量不去見男人,除了和葛斐聊天,我幾乎中斷了跟世界的聯系,像是把自己囚禁起來,指望著這樣的自我流放可以管用。
不過臨考前的一個月,我再一次遇到了瓶頸。
我的學習效率變低了。
心情煩躁之後,性欲就愈發席卷而來。
我在網上查一些辦法來調整自己的狀態。
好多都絲毫不管用,唯一比較管用的是鍛煉。
我開始夜跑,北方冬天的大風可以讓人清醒,似乎也能吹掉好多負面的情緒,這樣打完雞血以後,我能找回一些狀態。
為了讓自己有點冷的感覺,我甚至刻意少穿一點衣服。
上半身穿厚一點的運動服,而下半身只穿夏天的運動褲,讓大腿裸露在外面,這樣既不至於感冒,又能保持清醒。
這樣勉強算是有效,堅持了兩周之後,我覺得自己又好一點了。
11月中旬的一天,我仍然出去夜跑。
這次我選擇了一條新的路线,從小區的後面繞著跑,可以經過一個小公園,里面很幽靜。
公園里面偶爾會有幾對情侶,但我看見了盡量不去想他們一會兒會“干什麼”,而是集中注意力跑步。
當我跑到一個人工河河邊的時候,我身邊突然閃過一個黑影。
頓時,我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然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人從我後面將我緊緊抱住,一手捂住我的嘴,一手用刀子頂著我的脖子……
我驚慌失措,忙從兜里掏錢,我身上帶了很少的現金,全都掏出來,顫抖地舉到他面前。
然而他並沒有理睬我,而是徑直把我拖進了旁邊的樹林。
我下意識地掙扎了幾下,但當他開始一邊威脅我一邊脫我褲子的時候,我竟然可恥地濕了……
他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放開了掐著我脖子的手,分開我雙腿徑直插入了:“果然是挑對人了,一點都不想反抗對不對,看你那麼騷,呵呵……啊,好暖。”
他插入的瞬間,我就頭暈目眩差點高潮。
天寒地凍之中,整個下體都暴露在寒風里,唯有和男人接觸的部分感到溫暖,而陰道內部更是一團熱火,仿佛全靠這一團火焰溫煦全身。
他非常粗暴,把我的雙腿直接壓到了胸前,運動鞋甚至越過了我頭頂,然後一邊抽插一邊扯開我的上衣。
他像泄憤一般把體重砸在我的身體上,我甚至能感受自己的乳房被壓扁、擠開,骨頭都要被壓斷了,一股窒息感蜂擁而來。
但是這些都不影響肉棒直接插進我陰道里帶來的感受。
他在里面瘋狂亂戳,完全沒有章法,可幾個月的禁欲早就讓我內里每一個縫隙都飢渴難耐。
我不停提醒自己,這是在強奸,這是在強奸,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迎合他的運動。
雖然完全找不到他的節奏,但是兩人下體加速撞擊的感覺,還是刺激到陰蒂,讓暖流不停激蕩上頭頂。
我咬著牙,盡量不發出聲音,但是仍然鎖不住鼻腔里“恩恩”的不爭氣的呻吟。
那男人興奮異常,撕開我的裹胸,捏住乳房,像捏握力器那樣使勁捏它,讓我疼得厲害。
他越插越快,我好想讓他慢一點,但是實在說不出開口。
他的陽具不大,沒有頂到子宮口,但是蠻粗的,我能感覺到陰道口的粘膜一遍遍地被往外拖拽著,又一遍遍推進身體深處。
每一次他頂進去,我都有種難以形容的奇怪愉悅感——這可能就是長期禁欲帶來的特殊感觸,雖然陽具不大,卻好像無形中充滿了我的身體。
我下面瘋狂地滲著液體,把抽插的聲音變成水汪汪得,咕唧咕唧如同熱湯……
我想周圍如果有人得話怎麼也聽見了。
這早已經不是強奸了,因為我的沒出息,變成了一場即插即拔的交媾……
恥辱之下,終於我覺得忍耐也沒有意義,張口釋放出了呻吟……
我雙腿攀上了他的腰肢,盡量讓自己全身都溫暖一點。
我淫蕩的行動讓他似乎找到了久違的自信,一邊輕輕扇我耳光一邊罵我:“臭婊子,開心不?有人操開心不?”
我不回答,他就加大了力度,一下子扇疼我了,我只得委屈地求他:“開心,寶寶好開心……”
他似乎被我的話語刺激到了,一下子陽具又漲大了不少,抽插速度也增快了,我感覺他可能要射了,心中暗暗催促自己趕緊高潮,口上則央求他稍微慢一些。
我扳住他肩膀,拍打著他:“不要射,不要射,求求你……”
然而這哪里有用,他只是又堅持了一分鍾就一射如注。
我正遺憾高潮未到,沒想到他噴射的量竟然十分巨大,射出的精液狠狠澆在我的花心,燙的我下體如同受驚的小動物一樣,自動收縮起來,緊緊咬住了他還未軟掉的陽具。
還不停地自發蠕動著,就像一個沒牙嘴一樣,咬著吸著男人的肉棒,把他馬眼內殘留的精液完全得擠了出來。
終於,他氣喘吁吁地拔了出來,然後一邊提褲子一邊罵我:“我操,冷死爹了,不過運氣真好,你他媽真騷。”
他穿上褲子,回頭啐了一口痰在我身上:“騷逼。”
然後就扭頭離開了。
我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躺在地上,呼出的氣體凝結成霧,彌漫在我眼前,又徐徐散開。
很快,身上殘留的體溫消逝,裸露的皮膚開始感到冰冷,我才扶著地面緩緩起來。
起來的時候便感覺到陰道里的精液以一個很明顯的體積向下流動,我分開雙腿,讓它流在地面上。
好多,真的好多,他可能是積攢了很久吧。
我看著那些汨汨流動的白色液體,在夜色中閃著一點幽暗的光,竟然由生出了惋惜的感覺。
我不得不說,我堅持了幾個月的對欲望的控制,讓這個不速之客徹底打破了。
我好想身邊還有幾個人,能夠輪流進入我,溫暖我,讓我高潮。
可是並沒有,恥辱之外意想不到的失落感竟然充斥了我的思緒,讓我完全無法否認它。
我開始往回家走,因自己的淫蕩產生的深深的恥辱感讓我鼻酸,可是身體又確實滾燙如炭火,被侵犯的想象不斷侵襲而來。
我開始不得不承認,我自己是無法從這個欲望的輪回中解脫的。
不管我如何努力,我的身體總會把我拉回深淵。
我所經歷的男人,不管如何卑劣,都不是我墮落的根本原因,我墮落完全是因為我自己。
即便我清除了一切干擾,如現在一樣,這種勉強的自尊都是這樣脆弱,輕易地被一個無名小輩撕碎。
我默念著葛斐的名字,心里默默哀求著:“葛斐,葛斐,你要是能接受這樣的我就好了,那我當無比愛你,用盡我的一切去愛你,為你死也值得。”
畢竟,我生命里只剩下你一個人可以期待了。
我明白這種期待是多麼蒼白,毫無證據,多半基於我的幻想和猜測。
可是……
除了這樣盲目的期待,我還擁有別的權利麼。
我走過小區旁邊的一排民房,那里有幾個紅燈閃爍的洗頭發。
我抬頭看看,甚至在一瞬間產生了要把自己賣到那里的想法——我不賺錢,我免費給他們服務,這樣就不算沒有尊嚴了是不是?
但是很快,我把這種沒有出息的想法掐滅了,我不能就這樣成為一個妓女啊!
就算我的行為比妓女更糟糕,可是我不能,我得守住這個底线。
就當我這麼想的時候,一個聲音在我腦海里響起:你不已經出賣自己了麼?
你出賣了自己,換取了黑家村那一眾男人對你的支持,你借用自己的身體,讓他們合起伙來欺騙李冀,獲取了反擊他的資本,這不也是一種出賣麼。
你換到了二十萬的借條,這不就是一樁價值二十萬的賣淫麼?
想到這里,我停下了腳步。
可能,我已經走上一條不歸路了吧。
我停留在那個洗頭房的門口,駐足站立了幾分鍾。我在猶豫,要不要走進去。進去,以我的樣貌,大概沒有人會拒絕吧。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把我從那個是非之地拽離了。
後來想想,他可能是救了我。
雖然只是一種毫無意義的巧合,但是如果他沒有出現,我肯定就走進去了。
任由那些只願意畫幾十塊錢的男人趴在我身上肆意發射,而我甚至將會長期寄生在那里,也許就會放棄其他任何形式的努力。
但是他走了過去,一個無比頹廢、彎曲的身影,頭發散亂、髒汙,披著一件破舊的大衣,拖著一個蛇皮袋子,走過黑暗的街頭。
那應該是一個流浪漢,或是一個拾荒者。
不管他是誰……
我到最後,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論如何,當我看到他,我本能地跟了上去,小心翼翼地。
我就像剛生出來的小雞,看見一個身影就當做母親,跟在後面。
依循的似乎是本能,而非理智。
他拐進一個小巷,我便跟進去,望著他鑽進一個廢棄的房屋。
我只猶豫了一小會兒。
所謂猶豫,腦子里也沒有想什麼。
如果有想的話,可能也只是想,那是一個不可能要挾我的人。
他可能會殺死我,但是他應該不會要挾我。
殺就殺吧,只不過死得沒有尊嚴,總比活得沒有尊嚴要強。
我走進那個破屋子。
月光下,我的影子正好拖到他面前。
他烏黑的臉顯得很詫異,不知我要干嘛。
而我也沒有讓他費腦子,輕輕地將褲子脫下,裸露著還濕潤的下體,緩緩朝他走了過去。
他長大了嘴,啊啊啊說不出話來。
直到我把下體湊到他的臉前,他才咿咿呀呀伸手比劃起來。
哦,原來是個啞巴。
我哪里能知道他比劃的什麼。
那一刻我極其霸道,直接跨過他,將下體緊緊貼在他臉上開始摩擦。
他因緊張呼出的氣體噴射在我的陰唇上,以一種不規則的頻率溫熱著我的身體。
我想,這樣的明示,只要是男人,都不能無動於衷吧。
果然,他雖然是啞巴,卻不傻。
他伸出粗糙的手掌,開始撫摸我的雙腿。
我能明顯地感覺他在顫抖。
其實我也在顫抖。
我們都很緊張,也很冷。
但是這樣不是正好麼,用彼此的體溫烘烤對方。
我不問你是誰,求你也別問。
我抓住他的雙手,然後跪在他面前,把他的手放在我的乳房上,讓他撫摸。
他仍然不敢看我,只是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胸部,然後機械地揉搓。
我笑了一下,對他說道:“叔叔,你想日我不?”
他愣了一下,然後開始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我竟然這樣去勾引一個男人!
這樣露骨,這樣無恥。
不過此時此刻,我似乎真的不怎麼在乎了。
我隔著棉褲摸索到了他的下體,是一個很大的輪廓。
一瞬間,我感受到了驚喜。
以往被巨大陽具抽插的快感,已經躍躍欲試,在我的腦海里徘徊。
我幾乎是在強奸他了,把他的棉褲系帶扯開,拉出那個東西,低頭開始舔舐。
好臭好臭,他不知多久沒有洗澡,下體從露出的縫隙里衝出一股惡臭,但是我竟然不那麼抗拒。
不過這個味道確實不一樣,是一種濃郁的咸味。
我稍微用口水潤濕了一下,然後覺得可能太髒了,輕輕手指把龜頭旁邊的汙垢剝掉了一些。
他被我的動作弄得有點疼,輕輕顫抖了一下。
“弄疼你了麼,對不起……”我是真的有點抱歉。
我其實是覺得我不應該嫌棄他。
我既然選擇了他,哪怕他身上有虱子,又有什麼了不起。
我屏住氣,含住他的龜頭,使勁渾身解數給他口交。
他恐怕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服務吧,身體一陣陣顫栗,害得我以為他要射呢。
然而還好,他並沒有要射的意思,不過陰囊真的漲得很大,我甚至用一只手都無法包裹兩個陰囊,只能托住其中一個細細撫摸。
當他陽具完全飽滿,我的下體早已經是淫水泛濫。
我伸手觸摸了自己一下,都像觸電一樣,高潮似乎召之即來。
我心里默默對葛斐說:對不起啊,我要跟這個男人做愛了。
我騎在他身上,將陰道口對准他的龜頭,開始往下壓入。
然而當我的縫隙開始遭到巨大異物的入侵時,可能由於極度的緊張,陰道收縮過於劇烈,不斷地夾緊著他的龜頭,難以讓其進入。
我扭動腰肢,用淫水潤濕它,一手扶著那滾燙的鐵棒,像駕馭一輛吉普車,駛進狹窄的小巷。
終於,他似乎也開竅了,扶著我的腰,身體開始向上拱,但是反而顯得有點不得法,竟然頂歪了,差點從後門鑽進去。
我趕緊把它引回正路,但是沒想到,沒等我騎上去,他竟忽然翻身把我壓倒,然後自己握著陽具開始往里強鑽。
我下意識地推了推他,呻吟起來:“嗯,好硬……怎麼會這麼大……好大,好燙,輕點……”
終於,我的小穴開始緩緩地吞下了這不速之客。
他的肉棒一點一點撐開我的陰唇,進入我的陰道口,把小穴里的淫液都被擠了出來,向下漫過了後門,讓肛門也禁不住輕輕蠕動起來。
“啊……疼,慢一點,你的太大了……啊……要壞掉了……輕點……啊……”我不斷小聲地哀求著男人。
我是真的疼,即使有分泌的液體潤滑,對於突然啟動性交的我的身體來說,仍然難以一下適應這樣的尺寸。
但是當龜頭拱入陰道,他那里還能壓迫自己的欲望,沉著身體,啪得一下便把我壓倒在冰涼的地面上。
雖然那里有他鋪的薄薄的一層褥子,但仍然冷得我激起一個冷戰,疼痛更是讓我下意識地收緊了雙腿,雙手連忙抵住他的下體。
“疼……啊……太大了……你……啊……你先別動……先別動……求求你……不然周潔就真的要死了……”
他才意識到我是真的暫時適應不了,肉棒暫時停止了前進。
我也不敢有絲毫的動作,就這樣,靜靜地讓我的小穴去適應這個龐然大物。
我知道,應該再過一會,我的小穴應該就可以完全適應它了。
這時我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還挺幸運的呢,能遇到這麼多碩大的塵柄,能享受這麼多別的女人可能一輩子都體會不了的性福……
盡管這是有代價的,但我似乎覺得,這種代價還算值得……
我主動收縮著陰道,然後逐漸感覺到自己的肉壁分泌出更多的液體,漸漸退去,隨之而來的的不斷地充實感和舒適感。
雲開方見日,潮盡爐峰出。
一種我潛意識里期待已久的,熟悉的溫暖與舒適盈滿身體,讓我一下子暖和不少。
他似乎也感覺時機成熟,立刻開始大肆抽動,我不僅叫出聲來:“好大……好漲呀……啊……好粗……塞得好滿……”
這種由我主動尋來的大膽無恥的交臠,所帶來的屈辱與與刺激,反倒給我帶來久違的解脫感。
身體里的異物不斷地伸入,敲打著花心,高潮的余韻很快被找了回來。
我不由得閉著眼,仰起頭,能感覺到鼻尖上已鋪滿了一層晶瑩的細汗,身體也變得濕熱。
雖然偶爾襲來的寒風還難免讓人打戰,但隨著交媾升溫,都已不再是問題。
很快,我就到達了第一次高潮,我盡情顫抖起來,放任自己的身體搖蕩飄擺,大腦嗡嗡作響,淫水像是拔了閥門一樣,朝我大腿根部蔓延開來,又被他粗暴的拍擊塗在更開闊的區域,源源不絕。
男人看到我這副模樣,似乎是有些著迷了,將那粗糲的大手緩緩地伸向前,想要撫摸我臉。
高潮的迷幻中我感覺有東西在自己的嘴邊,就一口含住,將他的食指和中指含入了口中,像平時口交一樣吮吸著。
他手指的味道有一些發苦,但對我來說,只要是能伸進我身體的東西,都是性愛的催化劑。
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一種荒謬的期待,希望身邊馬上再變出兩個人!
很快,高潮接二連三地到來。
我的時間感開始稀釋,回到了我久違的高潮之國,盡情享受。
好自由啊,好舒服啊,前所未有地暢快感像架子鼓的鼓槌落在我身上,密密麻麻。
我手指扣緊地上的褥子,任由他操弄,高潮間歇,竟忍不住親吻起他的肩頭。
我的舌尖似乎格外讓他興奮,他也理解成一種鼓勵,更加加速前進。
他的身體也是意外的強壯,沒想到那看似猥瑣的身影下,竟掩藏著這樣有能量的軀體。
我完全沒有時間的概念了,只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攀上巔峰,但是我知道,高峰之上還有高峰,突然解放了的身體完全貪得無厭。
我剝開他的衣服,我們倆在一團棉絮中完全赤裸地纏在一起,盡情交合,似乎時間持續了有一個世紀……
終於,在一片混沌中,他突然發射了,我像是在飛行時被迎來的麻雀狠狠撞擊了一下一樣,身體一下子被打停在地面上。
窒息的感覺隨之到來,就好像胸口被撞,暫時不能呼吸的感覺。
然後滾燙如洪水般的精液包裹——是包裹——完全淹沒了我的花心,隨著他最後的奮力抽插被擠壓出陰道口,黏膩的感覺催促著我到了下一次高潮。
我下體一松,一股液體滋滋噴出,他似乎被嚇了一跳,連忙抽出,躲到一邊,看著我恥辱地如同噴泉一樣,射出一米多高的水柱,遠遠砸在破舊的牆壁上。
我被他的反應弄得哭笑不得。
不過也確實是精疲力盡,半天起不來。
等我起來,他已經是再一次裝填完畢,我看著他依然精神的陽具,有點戀戀不舍。
但是此刻身上真的是熱量散盡,一陣陣惡寒,沒有辦法待下去了。
穿上衣服,我在他懷里呆了一會兒,方才離開。
跨出門檻的瞬間,我竟當真有些舍不得,害怕再也見不到他了,回了一下頭。
我看到了一個無比真誠的眼神。
我之所以知道那是一個真誠的眼神,是因為還有另一個人也這樣看過我。
葛斐。
我竟一時心如小鹿亂撞,急忙跑開。跑出十幾米才又停下步。
不,我舍不得。
我跑回那里,對上那個眼神:“以後,我每周的這一天都來。”
他豎起兩個大拇指,咿咿呀呀地表示贊同,興奮得活像一個猴子。
我禁不住笑了。
此後的兩個月,我們反復交媾。
起初是每周一次,後來我更加難以按捺,改成了每三天一次。
我教給他各種體位,也讓他充分體會了口交的樂趣。
他變得愛干淨了,甚至會很可笑地打扮自己。
有一回,竟然還送給我一塊手表——可能是他撿到的,不知什麼牌子,很破,走得也不准,不過我還是非常小心地保存下來了。
第一次可能是我來得太突然,後來的每次都有生火,所以不但不會冷得想死,還頗有點浪漫。
我很感激他。
在最辛苦的歲月里,是他陪伴了我。
他沒有名字,我取消他,叫他“大根”,後來覺得有點太那啥了,但是他居然還就認准了這個名字。
過年前,我收拾好東西,准備回家。
臨了的那天,我又去了他的破房子。
我給他洗了臉,稍微修剪了一下頭發,還買了一件毛衣送給他。
他把毛衣套上,顯得十分滿意。
我們依舊做愛,高潮數輪之後,我忽然泛起了另一個想法……
我輕輕從他身下掙扎出來,然後爬到他身上,看著他一臉茫然,扶著他的陽具,對准了我的菊花……
這是我頭一次主動地,和一個男人肛交……
說實話,感覺不太好,他比較笨拙,完全沒有找到節奏,我使了好大勁才高潮了一次。
於是換回小穴,繼續女上位動作,一邊做我一邊嘲笑他,他則咿咿呀呀地反駁。
他很順從。我得以在那天玩了我一直想玩卻從來沒有機會做的事情。我最後幫他口了出來,然後把精液含在嘴中,嘴對嘴給他吐了回去。
他顯然沒反應過來,咽下去了。我哈哈大笑,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這天晚上,我沒有回自己宿舍,而是在他懷里,睡了一夜。
早上當我醒來的時候,他早已又生好了火,在旁邊等著我醒。
不過醒來的時候,我仍然是恍惚的。
這是哪兒?
我在哪里?
雖然我很快反應過來了,不過我還是禁不住再次問自己:你在哪兒,你在哪里。
我知道,差不多是時候分手了。
如果我讓他依戀我,或許是害了他。
人生頭一遭,我擔心會毀了一個人。
但我那天猶豫了,我告訴自己:年後回來,就拒絕他,不能在這里停留太久了。
但是那是我最後一次見他。
年後回來,整片平房,全部被拆掉了。我望著一片瓦礫發呆,想著果然,休止符總是要來的。欲望不會死,但是人生總會變改。
它輪回罷了,賭局重開。我仍要抬起臉龐,帶著迷茫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