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連祈!”知蜜拉住他的袖子,也被他甩開。
她又抓住他的手不放,也被他扯開去。
遙知蜜的好脾氣要到盡頭:“你欠揍是不是?”
慕連祈終於回了她一眼,極其淡漠的眼神。
“夫人何出此言?”
遙知蜜要氣笑,“你還跟我端起來?”
慕連祈別過頭,頜骨的线條大約因為極端的抑郁而有些扭曲。
他是心頭橫生郁氣,可卻找不到任何途徑發泄。
談予魈的那一掌,打斷的不止是他的脊梁……
當他聽到知蜜在內屋與談予魈交歡之時的那般嬌聲軟語,自欺欺人就變得不再那麼容易。
被俘來第一夜,他不甚清醒,身份的不同,也令他對那場錯亂的性事有記憶上的偏差和認知上的模糊。
可是後來,當他獨享過她的溫柔與甜蜜,卻再不能接受看她躺在其他男人身下承歡。
但,那能怪得上她嗎?
甚至是那天的事,也更論證她不過是被談予魈所強迫,為了生存,她不得不最後婉轉求歡。
但正因如此,他心頭更梗著不可消除的結塊。
慕連祈不敢承認,他連同自己都恨,他那般無能,自保都做不到,更別說去解救他。
那一天,他認識到自己的處境。
不過是一個被嬌生慣養的宗門少爺,要本事無本事,要才情無才情,單單只會依戀女兒家,還要靠女人來保全他,有什麼資格和一個武仙境的宗門掌門搶女人?
他心中難受,想就此離去。
卻想到知蜜那體質,和談予魈交歡,當是會被傷身。
若是他走了,她出了事,誰來救她?
但留下,卻並未表示他願意接受一個解藥的身份。
他著實難受,走走不得,愛愛不得,除了冷臉面對她,著實是別無他法。
知蜜先前哄他求他,只讓他心頭更堵。
現如今對他發脾氣,他又更受傷。
橫豎如何,都是無法舒坦。
“你啞巴啦?”知蜜扯他面對自己,他卻還是扭開頭。
她去抱他的頭,“你看著我。”
他又甩開,無比別扭。
“慕連祈,”知蜜鄭重看著他,話語里卻有幾分威脅,“你可知,我從沒主動去給男人服過軟。你是第一個……”
“那我該是謝你?”他話里帶刺,“得此榮寵,該不該寬衣解帶,伺候夫人?”
知蜜揚起手,真想一耳光給他扇過去。
但她最終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到身後的柱子上去。
慕連祈同她拉扯起來。
他怎麼也算修為高過她,又是男子,與她動作間毫不相讓,竟然把知蜜推離幾步。
遙知蜜氣急,慕連祈這股子矯情勁頭,看著就讓她想抽他。
她還真是這般干了,上前扒了他外衣,撕成條,上前幾圈幾繞,手腕熟練地把他反捆起來,又貼上幾張符,讓他動彈不了。
慕連祈原本是該掙開的,但大約知蜜這舉動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竟是動也不動,任由她將他捆了起來。
知蜜從旁扳斷一根樹枝,朝他鞭打下去。
“三天打不你就上房揭瓦!真把你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