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搞姐姐你啊,姐姐搞我還差不多,我肯定不反抗,想反抗我也不是姐姐的對手啊,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如果遇到強奸卻又無力反抗,那就不如順從,好好享受;她美貌如花,我就睜著眼,她丑若無鹽,我就閉上眼;她身材還行,我就多摸兩把,不至於太吃虧;她身材不好,我就一動不動,讓她賣力氣都賣的那麼枯燥無趣——姐姐你要搞我,大不了我就閉上眼唄,反抗滴不敢,我大大滴歡迎。”
真刀真槍我都不怕,你竟然還敢跟我斗嘴皮子?
回去問問鄭雨秋,她監視了我四年之久,姓楚的什麼虧都吃過,唯獨嘴巴上的虧,可曾吃過一次?
被人修理成一條死狗,趴在地上服軟認輸,老子都能將對方活活膈應死!
望著我舉起的兩只傷爪,十根手指說不盡猥瑣的張、攏、張、攏,陳若雅笑得花枝亂顫,借此掩飾她被氣的渾身哆嗦,不禁讓我想起當初的虎姐,也常常被我氣成這副模樣……習慣了用拳頭將道理的女人,某種意義上反而是最好欺負的。
這不,防著陳若雅惱羞成怒,給我三拳兩腳撒撒氣的機會都不留給她,哥們直接兩眼也一閉,陳若雅已經舉起來的手,忙不迭就變成了投降認輸,“你贏了,你贏了!臭流氓,上次還沒摸夠,閉上眼睛,等我揍你,你好再摸個痛快是吧?然後還能說成是以為我這個丑八怪真的想強奸你這枚大帥哥,把你的咸豬手解釋為正當防衛?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至少認可了我的身材還不錯這一點啊?”
占便宜這種事本來就是要適可而止的,正所謂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陳若雅的攻擊性原本就是獅子老虎那個級別的,見好不收,完全不給她台階下,我怕我也就沒有再睜開眼睛的機會了,她既然收斂了,我天生一張賤嘴,自然也不吝大拍馬屁,贊道:“雅姐的身材何止不錯,高挑而勻稱,簡直是完美。”
與其說陳若雅不領情,不如說她的確是看透了我那點小心思,“諒你再怎麼昧著良心,也不敢說我身材不好,否則便是連你的“小”流蘇也一起否定了,是吧?”
“好好好,不昧良心的說,雅姐也不是丑八怪,臉蛋比我們程姑奶奶還要俏著兩三分、三五分呢,可謂是“檀口點櫻桃,粉鼻兒倚瓊瑤,淡白梨花面,輕盈楊柳腰”,儼然便是從那《西廂記》里邊跳出來的活脫脫的崔鶯鶯啊,”我嘴里不花本錢的奉承著,臉上卻未刻意掩飾的流露出幾分疲態,笑道:“我閉眼確實就是想氣你那啥我,然後我就可以那啥你,誰讓雅姐你這麼有魅力呢,難不成只許你跟我開玩笑,還不許我當真啊?”
“算你老實,看在你說出了心里話的份上,也算對得起我沒日沒夜的照料你,之前那啥過我和剛剛還想要再那啥我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女人,尤其是到了若雅這個年齡段的女人,對自己的身材、容貌、魅力,都不免格外的敏感在意,所以天大的事,扯到這方面,溜須拍馬幾句,都能哄得她心花怒放,忘乎所以,哪怕她多半連西廂記和崔鶯鶯都不知道,關鍵是言之有物,讓她感受到你夸贊她的誠意,那便一定是屢試不爽的——我用這招對付我那鬼精鬼精的後媽都多少年了,兀自效果依舊,何況區區陳若雅啊?
果不其然,她話鋒一轉,立馬開始關心體貼起我了,“累了你就歇息吧,張本心那邊我繼續留意著就是了,他若下了決心上來找你,我便讓他到樓上等等,若是去了張明傑那邊……”
“他不會去張明傑那邊的,”借若雅將床慢慢放低,我亦小心的調整著姿勢,“如果張本心決心上來,那他就一定是來找我的,馬上告訴我,我去樓上見他;如果他下不了決心,也不要攔他離開,繼續派人暗中跟著他,以防他做出什麼想不開的事情,待他離開北天前的最後一刻,倘若仍未回心轉意,再將他請回來就是。”
若雅先是點頭應了,然後才好奇問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來找張明傑的?”
“猜的。”
“猜的?”
“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蟲,不用猜的,難道還能用千里眼去讀心啊?”我道:“剛才不是說了嗎?張明傑最多就是拿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哄張本心來接近我,可張本心還是拒絕了,離開醫院就直接去買了回老家的車票,你覺得是為什麼?”
若雅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倒是提醒我道:“他還馬上就撕了你留給他的聯絡方式呢。”
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道:“所以,他若是來找姓張的,他用得著丟下女兒,一個人跑來醫院嗎?他沒有我的聯系方式,難道也沒有張家人的聯系方式啊?他能不知道,他再怎麼偷偷摸摸的,也不可能躲得過咱們所有人的眼睛,神不知鬼不覺的走進張明傑的病房?難道他是生怕我不知道他去拿了張家人的好處啊?”
若雅恍然拍手,“對呀!這麼簡單的事情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對若雅時有時無的智商,我實在很是無語,揉了揉太陽穴,將我的分析告訴她道:“我與張明傑的矛盾有多深,不用說,看看我倆身上的傷,傻瓜都能猜到,結局注定只有你死我活。張本心不知道我是黑是白,可是從他拒絕了張明傑要他接近我這一點來看,他顯然已經主觀認定了張明傑絕對不是白的,而一轉身就撕了我留給他的聯系方式,然後直接去買了最快離開北天回老家的車票,既是不想趟、不敢趟這灘渾水,也是因為我許給他的條件以及展現出來的誠意,讓他實在有些難以抗拒,他唯恐自己後悔吧?事實上,這幾種自欺欺人的行為本身,已經表明他心里的傾向了,所以現在他才會回來——你家小白卸在樓下那堆奢侈品讓他相信我不是空口許諾,而林志那張曝光率最近高的有點離譜的臉,則讓他沒有理由不相信,我非但是無辜被迫害的一方,且,我一定是白色的好人……這些事情他當時來不及細細琢磨,但回去之後卻一定會想的,那自然是想得越多,心里就越動搖了,現在仍猶豫不定,一方面是對自己的能力不自信,另一方面,無非是情感上還有一些掙扎吧,因此,咱們能不主動,就盡量不要主動,貧困不是罪惡,可又有幾個人不會為此自卑?是利誘也好,是同情也罷,咱們幫他做出的決定,是很有可能讓這個有原則有底线的男人,將來在女兒面前難以挺直腰杆的,雖然小初五現在什麼都不懂,但是她會長大的,所以遲早都會懂的,那就讓她看到,然後牢牢的記住,以便將來有一天她一定會明白,他父親今天的這份掙扎和覺悟,全是因為對她的愛。”
我話未說完時,便已經抵不住困乏的閉上了眼睛,半晌沒聽若雅應聲,還當她已經不聲不響的走了呢,睜眼才看到,她動都沒動,就那樣淺淺含笑的望著我,溫柔的目光盯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咋了?被我的智商征服了?”
“沒有,”若雅道:“是被你的這份體貼給征服了……你知道剛才我在想什麼嗎?我在想,這個世界上,所有與你關系親密的女人當中,最後究竟誰能成為最幸運且最幸福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