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裊裊,幽雅宜人,中國風的裝飾讓這寬敞透亮的書房溢滿了知性的氣息,就如同古香古色的紅木圓桌上擺放了兩個玻璃杯一般,我和坐在對面的伍雪晴之間也顯得格格不入。
等墨菲帶門出去,我才放開拘謹的手腳,掏出手機放在桌上,並端起杯子嗅了嗅清芬的茶香,不愧是清明節前采摘的茶葉,果然名不虛傳。
“怎麼,當著菲菲不好意思向我道謝啊?”
“哼,誰說我要道謝?小子,你少臭美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伍雪晴和我是一類人,都擁有一張不願展示在人前的臉皮,所以對於她的態度我並不感到意外。
“放心吧,我沒奢望你感激我,而且,即便你想謝謝我,我也不會接受的,”我放下杯子,淡淡說道:“因為我壓根就沒想幫你,只是不希望菲菲被人傷害罷了。”
“你……”伍雪晴沒料到我如此直白,有些語塞,長舒了兩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才道:“姓楚的,我找你過來不是想跟你斗嘴的,廢話就省了吧,我們來做筆交易如何?”
“交易?”我忍住好奇,維持著表面的淡然如水,“什麼交易?”
伍雪晴伸手將一簇卷發撩到肩後,曖昧而得意的笑道:“你喜歡我閨女,對吧?”
我就這一個弱點還被她給戳到了,盡管很快掩飾了表情中的一絲紊亂,但明顯的波動怎能瞞的過伍雪晴這種老世故的眼睛,這娘們比狐狸還賊。
“喜歡怎樣,不喜歡又怎樣?”
盡管不樂意,但我不得不承認,伍雪晴甩出的魚鈎確實勾到了我這條饞嘴的魚,她一副吃定我的樣子,悠閒的品著香茗,信誓旦旦道:“喜歡我們就繼續談下去,不喜歡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反客為主,以守待攻?我沉思了片刻,光腳的還怕穿鞋的不成?
“你可以說下去了。”
“好,我果然沒看錯,你是個聰明人,”伍雪晴這種他鄉遇故知的口吻讓我有種端起茶杯潑她一臉的衝動,“我能幫你娶到她。”
猶如九天玄雷於我耳邊炸響,震的我大腦短路思維混亂,我不可置信的望著對面的女人,“你……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我剛才沒聽清楚。”
“看你那激動相,”伍雪晴不滿的發了一句牢騷,但眼角的喜悅卻遮掩不住分毫,“我說,我可以幫你追到她,並娶她做老婆。”
古人雲,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一件大大的好事平白無故降臨在你頭上的時候,往往很容易轉化為一件大大的禍事,正所謂樂極生悲,即便我無數次幻想過可以娶墨菲為妻,卻也不至於笨到相信伍雪晴這種女人,“怎麼幫?”
伍雪晴非常謹慎,“你先告訴我你想不想?”
我再次沉思,而後肯定的點點頭,“想!”
“那就好,不過……”伍雪晴收起笑容,肅穆道:“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終究是有所圖謀的,“你講。”
“我知道你是個沒房沒車也沒錢的小市民,不過難得我閨女對你有些好感,所以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伍雪晴嘴角勾起一抹市儈,眼睛里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墨逸之膝下無子無女你該早有聽說,只要你娶了菲菲,就等於間接得到了那老混蛋的家產,偌大的風暢集團,你想從中謀點利益應該不是很難吧?”
或許我不聰明,但除了在楚緣面前我會感覺到自己像個笨蛋以外,哥們自以為還是個比較有心機的人,“你想要什麼?錢?”
“對!”伍雪晴一字一句道:“事成之後,我要兩百萬。”
兩百萬你就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給賣啦?!
我極力壓抑著怒火,不信任的看著她散溢著邪惡的眼睛,“兩百萬?伯母你真會開玩笑。”
“誰和你開玩笑了?”
“難道不是嗎?”我冷冷道:“追求菲菲的豪門闊少達官顯貴,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兩百萬對他們而言無異於九牛一毛,你不去找他們卻來找我這個窮小子,哼哼,該不會是想給我下什麼套兒吧?”
伍雪晴並不慌亂,眼神中閃過一道無奈,苦笑道:“你以為我願意找你合作啊?我閨女什麼脾氣還有誰比我整個當媽的更清楚……”
你丫還知道自己是當媽的呢?
我險些搬起桌子砸死她,就聽她繼續道:“想追的她的人海了去了,但能讓她看上眼的卻是半拉也沒有,唯獨你是個例外,天知道她看上你這窮小子哪一點了……你不信?呵呵,我實話告訴你,如果她對你沒有點意思,是不可能讓你邁進這個家門的,據我所知,你是目前為止除墨逸之以外唯一進過這屋子的男人。”
明知道這女人有故意奉承的嫌疑,可我依然心中竊喜,至少墨菲待我與眾不同的態度是有人看的出來並予以肯定的。
伍雪晴很欣慰看到我yy的表情,再次展顏而笑,“怎麼樣,只要你點點頭,我閨女就是你的人了,等你在風暢集團水漲船高,兩百萬僅僅是不值一提的小數目而已,男人這輩子求什麼?無非就是錢和女人嘛,得到菲菲就等於得到一切,而我是唯一能幫你達到目的的人。”
“的確很誘人,”我即不歡喜也不推卻,蹙起眉頭冷靜問道:“但你憑什麼保證菲菲會聽你的話嫁給我呢?實不相瞞,現在我們兩人的關系,充其量就是比較聊得來的朋友而已。”
如此一問已表明了我炙熱渴望的態度,伍雪晴顯然對女兒的魅力極有自信,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玩意兒,沿著桌面滑到我面前,神秘兮兮道:“就憑這個。”
我低頭一看,是個小小的茶色藥水瓶,“這是……”
“ghb,也叫g水,一個香港朋友送給我的,”伍雪晴端的無恥,極為下賤的笑道:“我聽菲菲說上次請你吃飯她喝醉了,這兩天想再請你一次,到時你只要找機會把這東西倒進她的酒杯或者飲料里……呵呵,放心,那東西我已經按照劑量稀釋過,不但不會出事,等她一覺醒來,甚至連經過都會記不清楚的。”
我是處男,但我不是不諳世事的棒槌!
猛然醒悟,我失聲喊道:“迷藥?!”
“噓!你小聲點!”伍雪晴差點撲上來捂我的嘴,翻著白眼道:“你把心放在肚子里,菲菲骨子里傳統的很,本來對你即有些好感,一旦生米煮成熟飯,肯定是非你不嫁了,就算有些懷疑也不會鬧大的。”
世界上竟然還有她這樣的母親?!
虎毒尚不食子,她卻為了錢輕易的將女兒塞入狼口……她是在考驗我嗎?
“世界上就是由些像她這樣的女人,把貞操看的比命都貴,既然和你發生了關系,哪怕是稀里糊塗的也會跟你過一輩子的,愛?愛是什麼?愛就是一層處女膜,誰捅破了就是誰的。”
饒是我怒火焚身,聽了她露骨的見解也不由老臉發燙,“感情這東西就像顆種子,埋到土里用心培養,總會有開花那一天的,只要你將來對她好些,時時甜言蜜語的給她加點養料,她還能不對你死心塌地?”
我現在是橫看豎看都覺得伍雪晴這蛇蠍女人做作,她嘴里說著豬狗不如的畜生話,眼神中卻流露著復雜的黯然,似惋惜,似感慨……我恨不能將她的臉皮生生的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