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在經歷過了這麼一連串莫名其妙到無厘頭的事件之後,我和藤原雪外加小白終於回到了久別——雖然真的算起來不過一天兩夜——的人偶公館。
之所以只有我們兩個外加一只狐狸回來,是因為黧和那只口無遮攔的紅狐狸小彤說要先回自己家一趟收拾行李——我是希望他們干脆永遠不要來,但這畢竟是狐狸們決定下的事情,我一個普通人無權提出任何反對意見,也只好默默忍著。
小不忍則亂大謀。
我要充分發揮“忍”者精神,再呆上個2155個小時我就可以從這種嚴重脫軌的生活中脫離了。
到達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櫻似乎已經睡下,並沒有出來迎接。
我跟著藤原進了門以後,向他道了晚安便直奔自己的房間——要知道我的眼皮早就已經開始打架了,腦子昏昏沉沉,恐怕站著都能睡著,現在對我吸引力最大的,估計是那鋪著干淨雪白的床單的柔軟的床鋪。
將好不容易從狐狸老太那里討回來的相機——只可惜里面的照片都被刪除了——放在了桌上,我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墜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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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人說睡得最好的情況就是醒來的時候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當我早上醒來對著我面前的天花板發呆邊思考著自己身處何地外加為什麼身旁會躺著一只肚皮朝天尾巴搭在我身上還在打呼的睡姿N差的九尾紅狐狸的時候,第一個在腦海中浮現的句子就是這個。
對了,我現在是在藤原雪的人偶公館里。
但我旁邊躺的這個生物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昨晚我睡著的時候應該還不存在在這里的說。
不,現在思考這個反而沒多大意思,反正肯定是這只叫黧的九尾狐妖在昨天晚上我睡的不省人事的時候溜進來的,問題是現在我應該起來嗎?
他的尾巴搭在了我的身上。
如果我貿貿然起床的話有89.5%的概率會吵醒他。
他既然是藤原雪的兄弟,又長的和雪那麼像,思考回路都差不多,那麼有起床氣的概率是99.8%,要是一不小心變成炮灰那就不好玩了。
但是已經睡飽了的我總不能這樣子一直躺下去等著他自然醒吧?
萬一這狐妖要睡到日上三竿那我不是得在這里干等上好幾個小時?
是無聊至死好呢,還是把他吵醒以後被整死好呢?
我剛剛開機運轉的腦袋用盡全部內存開始運算這兩難問題的時候,門吱呀地一聲開了——
“橘子,你醒了嗎?我做好早餐了……”雪邊說著邊走了進來,但當他看到那在門開的瞬間被驚醒然後在雪還未走進房間時唰地變成人型而此刻——還是一絲不掛的——正壓在我身上的黧的時候,立刻石化了。
“早晨好啊!小雪!”黧揉揉惺忪的睡眼,非常自然地向雪打著招呼。
只見雪的臉由白轉紅由紅轉青由青轉黑由黑再轉為慘白,砰地一聲摔門而出。
黧這才笑嘻嘻地對我道:“早晨好啊!橘子!”
“現在不是說早晨好的時候吧!還不快點從我身上下去!還有你的衣服!衣服!真是的,前幾次變成狐狸再從狐狸變回來的時候不都有穿著衣服的嗎?!”
“那是因為我還沒睡醒了啦!一不小心就忘記了。”黧啪地打了個響指,不知從什麼地方飛出一件黑袍裹在了他的身上——果真是狐妖啊,連穿衣服都與眾不同。
不過我倒是很懷疑他話里的真實性呢,不是說狐狸最愛騙人了嗎?
那九尾狐可是狐狸中的狐狸,自然說的話10句有9句不能信,還是小心點為妙。
“還有你在我房間里干嗎?”我好奇。
“我昨晚過來的時候,發現你們都睡了,沒有人給我安排房間,我也只好在這里湊合著住上一晚了啦。”黧打了個呵欠,伸了伸懶腰。
“那你去叫雪給你安排個房間!現在快給我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好!”黧答應的也太干脆了,我不禁心生疑慮,看見他走出了門後,我還特地過了幾分鍾又開門確認了一次門外沒有任何可疑生物的跡象存在,這才放心地換了衣服,洗漱了一下清清爽爽地下了樓。
今天的早餐可相當具有西洋風味,清爽的生菜沙拉,烤的噴香的土司,以及漂亮的像藝術品一般的培根煎蛋,每一樣都讓人食指大動呢。
而小白和小彤的面前是兩頭烤魚,果然狐狸早上都吃的很奇怪。
對了,剛剛雪是不是說他做好早餐了?
奇怪啊,平時因為低血壓而嗜睡賴床一旦吵醒了他就會大發雷霆的雪居然會起個大早做早餐?
難不成櫻出了什麼事故壞掉了?
還是今天太陽從西邊升起了?
再不然就是等一會兒會下紅雨!
咦,說起來沒看見雪呢!
我在飯桌前坐下,問正在猛啃魚的小白道:“小白,雪呢?”
“少爺不是剛剛上去叫你起床了嗎?”小白頭也不抬地答道,繼續埋頭猛吃。
藤原明明下來了啊?
奇怪!
我繼續問:“那櫻呢?今天早上沒看到她……”
“她在幫黧少爺整理房間。”小彤答道。
這麼說來櫻沒有壞掉嘛……難不成是藤原壞掉了?
“早安啊!小白,小彤!”黧已經洗漱完畢,完全沒有了剛剛睡醒時的慵懶勁,那和雪一模一樣的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在我對面坐下,拿起一塊烤的金黃的土司,撕下一塊就往嘴里送。
“對了,黧,看見雪了嗎?”我邊吃沙拉邊問。
“沒有呢。不過從我以往的經驗來看,現在他一定躲在哪個陰暗的角落里抱著娃娃哭泣呢……”
“別胡說八道!”雪氣憤地打斷了黧的話,拉過一張椅子在我旁邊坐下。
“雪,早上好。你剛剛去哪了?”我好奇道。
“哪都沒去。”雪沒好氣地回答我,看來果然早起還是會有起床氣啊!
“等等,”雪突然道,“橘子,你剛剛叫我什麼?”
“雪啊!怎麼了?”我奇怪道。
“不……只是你以前都叫我藤原……”雪低下頭去,用叉子攪著自己碗里的沙拉,卻一直沒往嘴里送。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如果我還叫你藤原的話,很容易就會弄混的,畢竟你和黧都姓藤原。”
“只是這樣而已?”雪瞪著我。
“嗯。”我點頭。
碰!
雪重重地把叉子摔在了碗里,然後賭氣一般抓起旁邊的沙拉醬,拼命往碗里擠。
“雪……”我擔心地喚道。
“什麼?!”
“別再加沙拉了,會很難吃的!”我好心提醒道。
“那又怎麼樣?!我高興!”完全是任性的狐狸開始發脾氣了,這時候還是不要惹他的好。
“呐,橘子,今天你有空麼?”黧開口道。
“唔……現在我的任務就是在這人偶公館里做做采訪寫點稿子,應該是有空吧?”我回答道。
“那今天陪陪我怎麼樣?”黧用眼角余光瞄著雪,問我。
“不行!”雪先替我回答了,“他還有事!”
“什麼事?”我和黧一起問道。
“嗯……就是……就是……”雪輕咬紅唇,似乎在想盡理由給我安個什麼工作做,黧卻搶先一步開了口:“沒關系,有什麼事情讓彤去處理就行了,橘子今天陪我就可以了。”
等等!
我的一日計劃為什麼要交由你來安排?
至少也要給我點自主選擇權吧?!
“等等!我突然想起來了!我還有詛咒人偶的案子要查!”雖然這案子基本上因為雪向我老板的施壓已經不歸我負責了,但此刻我能想起的最佳理由就是這個了!
“是嗎?”黧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在查的該不會是一個叫小林的律師被咒殺的事件吧?”
我點頭。
“那就簡單了。因為那是我做的。”
“呵呵……是你做的哦。”我重復道,過了5分鍾又15.34秒我才反應過來,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緊張到結巴差點咬到舌頭:“是是是……是是……是是你?!!!”
“是我。”黧叉起一塊裹著沙拉醬的苹果,優雅地放進嘴里嚼著。
“殺人犯法耶!”我喊道。
“第一,我是狐妖,人類的法律限制不了我;第二,咒殺是不被法律承認的,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咒術可以殺人;第三,接受人類的拜托幫他們解決掉憎恨的人換取財物才是我的本職。”黧完全沒有罪惡感地回答道。
“我沒辦法認同!”我激動地道。
“我並沒有強求你認同啊。”黧又叉了塊西瓜,放進嘴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要是全天下的人想法都一樣的話那多沒意思。只是我也不會因為你而改變我的生活。”
“這個……這樣說起來是沒錯……”我的CPU果然容量偏小,開到最大馬力也只能遲鈍地思考著有沒有能扳倒他的話的理論,只是想了半天只能得到一個結論:我果然不是參加辯論賽的料。
“那,你還准備查這個案子麼?”黧問我,“我可是很願意與你共度一天,然後很~詳盡地告訴你所有的內幕的哦!”
“不,我想到最後能寫的也只有‘狐妖作祟’這四個字。”我很干脆地拒絕了,要是交這種稿子上去,別說精英不精英了,會不會被開除都是個問題了!
“那你今天就陪我吧!”到最後還是繞回了這個話題上了嗎?
雪你也說點什麼啊!
我偷偷瞄了一眼雪,卻發現他到了這種關頭居然還在用手機發短信!
喂喂!
現在不是玩手機的時候吧!
我可不想和這會殺人的狐妖呆上一整天啊!
“怎麼樣嘛,橘子,陪我吧!!!”對面那家伙一直催促著我回答,而我隔壁的唯一的救星卻在這時候對我不理不睬。
雪!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生氣也不知道你為什麼在生氣,但是你在這種關頭棄我於不顧可就說不過去了吧?!!
正在我要開口的時候,大門被一腳踹開了,然後一個我熟悉到感動得幾乎要流淚的大嗓門嚷嚷道:“雪大人!山田若實應你的要求趕來了!”
原來雪你是在搬救兵啊!實在是太偉大了!
若實姐可謂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最強戰力,有了這位鐵杆同人女就算是真正的惡魔出現在面前我們都無須有一絲絲的懼怕和擔心,更不用說是九尾狐妖了。
雪!
你真的是太聰明了!
但是我似乎有那麼一點點高估了若實姐對於美型物體X2的承受力。
在她第一眼見到黧的同時,比我更勝一籌的尖叫聲就響徹了整個公館,引得隔壁的來福也引吭高歌。
隔壁的大嬸更是敲起了牆壁:“一大精(清)棗(早)的,軟(亂)砍(喊)軟(亂)教(叫)啥米(什麼)啊!”
若實姐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啊啊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話來:“有兩個雪大人啊!!!!”
我看若實姐你絕對不是受到了驚嚇,而是驚喜過了頭一時接受不了反應不過來吧?!
事實證明,我對若實姐的了解已經是刻骨銘心絕無差錯屢試不爽,因為在0.005秒後她就化為看見桉樹的澳大利亞考拉對著黧撲了上去整個人吊在黧的脖子上晃來晃去成為了一掛絕對沒有人想買來收藏的奇異項鏈。
唯一的好處就是今天以內她都不會放手了,若實姐最強的功夫便是黏功磨功外加可憐兮兮一哭二鬧三上吊三大法寶。
無論誰一但被她黏上既甩不掉她又不忍心甩掉她(或者是被暴力威脅不敢甩掉她)。
有若實姐這個累贅在,黧不但無法對我做什麼,而且動作也會遲鈍很多。
這就是所謂的以毒攻毒吧?
能想出這點子的雪可真是厲害啊!
黧帶著一點點的驚訝一點點的厭煩再加一點點的好奇伸出手指戳了戳掛在他身上的大型項鏈,向雪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人。”
好簡短准確的回答。
不過就算若實姐再不正常也至少會讓人意識到她是個人吧?
黧又戳了戳笑得滿臉是牙並且在他的身上蹭來蹭去的若實姐,道:“好重哦,你不能從我的身上下來嗎?”
“呵呵呵……絕對不要!”
“想被詛咒嗎?”黧威脅道。
若實姐閃著水靈靈的眸子可憐兮兮的像只被欺負的小貓望著黧,撒嬌道:“黧大人怎麼會忍心傷害我這個楚楚可憐如花似玉沉魚落雁催人淚下……(以下省略3000個形容詞)……的美少女呢?”
楚楚可憐?
我至今還沒看過若實姐面對什麼人的時候會楚楚可憐,不過再強悍的人一到她面前都變得楚楚可憐才是真的。
如花似玉?
估計那花是食人花。
沉魚落雁倒是沒錯,若實姐一聲吼就是天上飛的星星都能給嚇的掉下來,區區一頭魚和幾只大雁又算的了什麼?
至於催人淚下麼,老實說這是最准確的形容詞了。
我多少次看見若實姐揮舞著拳頭‘催人淚下’過了?
不,不止眼淚,連鼻涕甚至鼻血都流出來的人都有呢!
不愧是我們編輯部的最強記者,隨便用的形容詞都這麼貼切啊,看來我也要向前輩好好學習。
黧有點受不了若實姐長篇大論的形容詞轟炸,打算用武力擺脫這和傳說中的詛咒項鏈一般戴上去就脫不下來的魔物,一拳揮了過去。
黧啊黧,你難道不知道若實的怪力比雪還大更不要說她的空手道和劍道段數都不可小瞧聽說最近還去練什麼瑜珈柔韌度上升120個百分點,而且現在還如此輕輕松松的掛在你的身上,我看你打得到才有鬼。
果然,黧和若實在幾分鍾內交手上百回合動作快到我都看不大清楚了,都沒有傷到若實姐一根毫毛——更別提若實姐還掛在他的脖子上——反倒是他負擔著兩個人的體重動作不變呼吸不暢越來越不敵最強的魔女的攻勢,到最後若實姐不知用的是什麼怪招,呼嚕一下就從原本掛在黧的脖子上的姿勢變為了趴在他的背上,還一臉舒適的樣子,只是把黧勒的喘不過氣來。
若實姐果然才是最終的BOSS啊!
我再度肯定地點點頭,在心里的備忘錄上再記一筆:無論發生什麼事,哪怕是得罪雪得罪黧都不能得罪若實姐。
雪也在一旁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看得津津有味,嘴里還念念有詞:“敢動我的東西……呵呵……”
可怕!
難不成雪是在對早上黧跑到我房間的事展開報復?
我還在奇怪為什麼若實姐說來就來呢,我看是雪剛剛不見蹤影就是去偷偷通知若實姐來這里吧!
這麼說最強的BOSS還是雪?真是一物降一物,可怕啊!可怕!
“可惡!打不過我逃還不行嗎?”黧氣憤地喊道,然後啪地一聲變成了九尾狐狸,掙脫了若實姐的懷抱。
剛想乘機開溜的時候,卻很沒形象地碰地一聲臉朝下撞到了地面。
哇!那鼻子撞到地板一定很痛的說!我不自覺地也摸了摸鼻子。
九尾小狐狸摔得七昏八素的然後爬起來一看,原來是若實姐這個惡魔拉住了他的尾巴害他失去平衡摔倒。
“嘿嘿……尾巴……尾巴……真正的狐狸毛耶!!!!好可愛!!!!”這個惡魔還變本加厲地眼露綠光帶著充滿欲望的可怕眼神死死盯著變成狐狸的黧——尤其是他的九條尾巴,此刻都被若實姐拿來蹭來蹭去的。
“咕嘟”我聽見了一聲響亮的吞口水的聲音,但這一次卻不是我發出來的,而是黧。
想不到這只一直到剛才為止都那麼強那麼拽的狐狸在碰到了若實姐之後也深刻感受到了會變成狐狸圍脖的命運的可怖,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雖然因為黧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強吻了我的關系所以我對他的印象一直不大好,但是此刻也開始莫名其妙地同情起他來了,只是我絕對沒那個膽量去阻止現在進入快樂暴走狀態的若實姐。
我只好滿懷希望地向雪看去。
雪正帶著異常滿足的笑容清清爽爽地喝著紅茶呢,就像早晨的不高興已經完全被丟到回收站里然後很干脆地按下了清空鍵一樣。
只是對於自己的同母異父的兄弟這麼做真的好嗎?
“喂,雪,你要不要讓若實姐住手啊?”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要。”好干脆的回答。
“可是,這樣下去黧很可憐耶。”
“你同情他?”雪又開始不高興了,到底是為什麼呢?
“正常人都會同情的吧!又不是沒心沒肺。”我很自然地回答道。
“你是在罵我不正常沒心沒肺不是人一點也不同情那個除了血緣以外和我什麼關系也沒有的狐妖麼?”雪真的生氣了,掛在牆壁上的溫度計的水銀柱開始急速下降。
“沒有,我決不是這個意思!我沒說你不是人……不過其實准確說來你是半狐妖……”我突然想起雪的身世,很准確地補充道。
“……”雪的臉刷的變得鐵青,喃喃道,“我還以為你會接受我的……”
“啥?”我沒聽清楚啊,藤原你可不可以說大聲一點?
“原來……原來你和那些家伙是一樣的!”雪突然氣憤地向我大吼一聲然後頭也不回地跑上樓,丟下我一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愣在原地當擺設。
“夏——木——”如同從地獄里響起的召喚聲在我背後響起,我的寒毛頓時像聽到了軍令一樣起立立正站好然後開始發抖。
一雙纖纖玉手狠狠地扯過我的領子把我勒的喘不過氣再狠狠搖晃個幾十下弄得七昏八素不知東南西北,然後我一張眼就看見若實那已經化為夜叉修羅超級大魔王的臉孔正在我鼻尖前0.1公分處,嚇得我如同暴風雪中的小草抖個不停。
“你這混蛋說什麼屁話!!居然敢惹雪大人生氣,還不趕快給我追上去勸?!要是雪大人有什麼不高興的話,我就把你的眼睛摳出來做烤眼球串燒,腦子挖出來做猴腦湯,舌頭拔下來爆炒,耳朵割下來下酒,肉一片片砍下來拿來燉,腸子抽出來拿去鹵,腎髒拿去做炒腰花,肝髒切碎做鵝肝醬,最後剩下心髒拿來鹽漬!快給我滾上去!”說完不但把我扔了出去還在我的屁股上踹了一腳,疼的我眼淚都出來了,果然是催人淚下的女魔頭。
我連滾帶爬地衝上樓,藤原的房門關的緊緊的。
估計是真的生氣了,躲在里面不肯出來吧。
雪的脾氣古怪我不是不知道,他最擅長玩變臉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這次他生氣的理由我是真的不知道。
啊啊!
不把他給勸高興的話,我可是真的會成為若實姐的下酒菜的啊!!!!
先敲門再說。
“藤原……”我開口。
里面不知道扔了個什麼東西砸在了門上,碰的一聲,嚇的我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叫誰?!”雪的聲音好冷啊!
我想了想,這次學乖了點:“雪……”
里面這才“嗯”了一聲。
“你生什麼氣啊……”先問出原因才好想辦法嘛。
碰!
又是什麼東西扔出來砸門上了。
我回頭看看樓梯下面一邊拽著黧的九條尾巴一邊用威脅的眼神盯著我的若實姐,擦擦冷汗道:“雪,不管你是為了什麼在生氣,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很遲鈍,不知不覺就亂說話!要是讓你生氣了,我道歉!如果能讓你高興的話,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里面的人有了動靜:“真的做什麼都可以?”
我回頭看了看底下磨刀的若實,毅然決然地答道:“什麼都可以!”
門刷地打開,呼地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嗖地抓住我再拉進屋去,然後碰地關上門最後喀嚓一下上鎖。
流利到讓人懷疑這絕對有預謀的一系列動作。
“只要能讓我高興的話,真的讓你做什麼都可以?”雪用那雙能把人的魂魄給迷走了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手上使力扣住了我的手腕。
“嗯。”我點頭。再怎麼壞的情況也不會比落到若實姐手里慘。
“真的?”雪又靠近了我,在我的脖子上呼氣,弄得我癢癢的,好想逃。
“真的。”怎麼氣氛好像越來越不對了?
為什麼會從一開始的道歉變成了這種曖昧的耽美小說里的經典場景?
這麼說……我是不是在自掘墳墓?
“那我就不客氣了。”喂!
你別說的好像要開始吃飯一樣啦!
我用眼神抗議著,卻完全沒有引起藤原的注意。
“雪……”我有點怕了,不自覺地向後退,卻發覺背頂到了鎖住的門。
“別動。你說過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的。”雪越發用力地扣住了我的手腕,那濡濕的紅唇也漸漸向我靠近——
“唔……”又被吻了!
算起來這是第三次被男人吻了吧?
雖然雪是很漂亮,但是我還是希望能和漂亮的異性做這種事了啦,難道我真的命中注定一輩子逃不出他們藤原的手掌心?
不,現在不是想這種東西的時候。
怎麼這個吻越來越有深入的趨勢了呢?
而且雪的吻技怎麼會這麼好?
我的腿都開始發軟了。
不對,這應該是缺氧造成的吧?
橘夏木,你要是在這種時候陶醉的話就真正稱了若實那同人女魔頭的意了!!!
糟糕,連頭都昏昏沉沉的了,難道我真的遇到了貞操危機?!
不,比起貞操來說我恐怕會先因為缺氧而掛掉,這樣說起來應該是生命的危機!
等等!這樣不是更加危險了?!
好險,雪在我快斷氣的時候放開了我。
總算得到了空氣的我四肢無力虛軟地靠在門上,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心里感嘆總算完了的時候卻發現藤原吻上了我的脖子。
“喂,雪,你在干什麼?”我抗議道,開始掙扎。
“你不是說只要我高興,讓你做什麼都可以嗎?”雪在我耳邊用曖昧的姿勢輕語,還輕咬了一下我的耳垂。
“唔……這個和那個……不一樣吧!”我還在找借口。
“沒什麼不一樣的。”雪修長的手指居然已經在我不注意的時候解開了我襯衫的扣子!
而且他的吻也從我的脖子開始向下移動。
自作孽不可活啊!!!!
接下來就該是那種耽美小說的情節了吧,什麼“他細碎的吻從我的額頭落下,然後是鼻子,嘴巴……”還有什麼“他突然在我的鎖骨上用力一吸,我頓時無法克制地發出了一聲難耐的呻吟……”接著我應該會“覺得害羞的捂住嘴,然後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發出的聲音。”
停停停停!!!!
都是若實姐那個混蛋沒事逼我看什麼耽美小說,害我的腦子都有點不正常了,這樣子搞得我好像很期待被雪吃掉一樣。
不對不對,為什麼是我被吃掉?
以正常的思路去想的話,一般人都會認為是我把雪吃掉吧?
啊啊!
越來越不對勁了!
我居然會開始想誰上誰下的問題,太不正常了!
“橘子,你不專心。”雪捏了捏我的臉。
是因為看到我心思不知道飛到哪國去了才沒有繼續這種吃橘子的動作麼?
“接下來我會讓你只想著我的。”雪這麼宣告著,我心里咯噔一聲響——難道我真的要把我守了二十多年的貞操就這麼交了出去——而且對像還是比我漂亮的多的同性,而且照著勢頭發展的話我還是受方?
我不要啊!!!!
這時候就要靠淚水攻勢了吧!
好歹我也是受過若實姐的鐵拳訓練過的,立馬擠出幾滴眼淚,楚楚動人地用淚盈盈的大眼望著雪,顫抖的唇瓣微張,輕聲道:“雪……不要這樣……我會怕……”
只見雪嘴角輕揚露出一個惡魔的微笑:“橘子,你這樣我更想把你吃掉了!”
我真的是在自掘墳墓,而且還挖的越來越深了,現在掉那坑里估計都會沒命。
雪的力氣真的很大,一下子就把我壓在了床上,現在這氣氛已經明顯超出了曖昧的范疇了,5555……不管是那路神明都好,快點來救救我了啦!!!
“磅鏘”
好大的一聲響。
什麼東西撞破了藤原房間的窗戶飛了進來,一看是那只天狗大叔背上還馱著那狐狸老太。
“噓——!!!!”狐狸老太吹響了脖子上掛著的裁判用哨子,道:“雪!犯規!”
“犯什麼規?!”雪杏目圓瞪,凜冽的目光刺的狐狸老太矮了一截。
天狗大叔清清嗓子:“因為你和黧必須公平競爭,所以這種行為屬於犯規!如果你再不放開他的話,身為裁判我們有權剝奪你的參賽資格。”
翔——天狗大叔走到雪旁邊小聲道:“我們可是一開始就在窗戶外邊監視的了。要不是看在是你的份上,也不會等這麼很久才衝進來。已經讓你揀了便宜了,現在再不放開的話,就說不過去了。”
雪咬牙切齒狠狠道:“那還真是謝謝了!”
“哪里哪里,用不著這麼客氣了啦!”天狗大叔你是神經實在太大條聽不出藤原的意思還是太聰明了故意曲解了藤原的意思?
雪只得放開了我,天狗大叔打開了房門,道:“我們會隨時監督著你們的,不管是你還是黧,對這橘子出手我們都會出面制止。你就放心吧!”
“還有,雪,”狐狸老太掏出一迭文件,塞到雪手里,“這是新的委托。要好好完成哦。”
“知道了!”雪沒好氣地回答道,拿了文件就准備下樓。
“等等,雪!”我拉住雪的手,“下去的時候能不能請你至少擺出招牌笑容?就算是演戲也好,不然若實姐會殺了我的!”
“你放心,沒人動的了我的東西。”雪露出了一個微笑,下了樓。
“那麼,橘子,你好自為之吧。”天狗大叔把狐狸老太馱在肩上,又從窗口飛了出去。
我邊扣扣子邊長吁一口氣,有他們在的話,我這三個月會安全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