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姐姐
柔和的晨光透過綠色的薄紗窗簾灑在床頭邊上,床頭櫃上的貓頭鷹鬧鍾正發出一陣陣“咕咕”聲,一條白皙的手臂從紫羅蘭花紋的絲綿被里伸出,拍打了一下“貓頭鷹”的腦袋,“貓頭鷹”立刻乖巧地安靜了下來。
張美晴從被窩里撐起身體。
她從不賴床,哪怕是假期。
她撥了撥凌亂的秀發,手捂著嘴巴打了一個呵欠。
她感覺自己糟糕透了,但這絕對不是睡眠不足引起的,她的作息一直很規律,每天晚上十點左右就上床睡覺,清晨六點三十分起床,有充足的八個小時睡眠時間。
但最近一段時間,大概從2個月前開始,她就發現個別時候早上睡醒時感覺像熬了夜一般,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覺得異常疲憊。
她把這樣的情況告訴媽媽,媽媽告訴她大概是臨近高考壓力太大的緣故,媽媽也曾經遇到過這樣的狀況,讓她放松一些。
簡單的洗漱,套上一件連衣裙,張美晴打開了房門的三道鎖出去——這並不是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上中學後,她對自己的隱私很在意,即使是父母,未經她的許可也不能隨意進入她的房間。
除了房間的鎖,為了防備母親暗配鑰匙,進門更是裝了視網膜開鎖。
“媽媽——!”
她和弟弟張浩住在別墅的三樓,而母親的臥室在二樓,張美晴噔噔地跑下樓梯,下意識就去扭門的把手,她本來應該先敲敲門的,但下面的情況讓她有些慌張。
但把手紋絲不動,應該是在里面反鎖了。
記住沒等張美晴敲門,里面似乎聽到了扭門的聲音,就傳來了媽媽的聲音:“唔……美晴你等下……唔,媽媽在換衣服……”沒有遭受到母親的責罵讓張美晴松了一口氣,母親在禮儀方面對他們一直很苛刻。
張美晴只好在門外等著,同時覺得剛剛母親的聲音真奇怪,就像是在咬著面包在回答她似的,母親要趕著出去嗎?
過了大致6分鍾左右,就在美晴等得不耐煩的時候,門才喀拉的一聲打開了,“怎麼啦?”
里面探出了母親何沅君的半個身子——看來母親並不打算讓她進去。
“媽媽,你看,這是什麼?這個月我已經第3次看到了……我會不會得什麼病了……”美晴也不在意,直接把內褲遞給母親。
就在母親打量著自己內褲上的粘液時,張美晴卻瞥到:今天母親穿了一件紫紅色的交叉深v連衣裙,是那種兩條布帶在腰部向上交叉至脖子後交匯的款式,就在母親側著身的時候,其中右胸的胸布帶往下垂了下來,露出了原本包裹住的一只雪白豐滿的大奶球——母親里面居然沒穿胸罩,巨大的奶瓜就這麼垂下來,褐色的乳頭隨著明晃晃的乳肉顫抖著。
張美晴的臉蛋立刻蕩起一抹紅暈,她無意評價母親的穿著,對於她這種基本常年穿校服的女學生來說。
她有時很羨慕母親的身材,即使她自己的胸部已經初具規模,在整個學校里也幾乎是傲視群芳,比很多女老師都要來得豐滿。
但和母親的一比,她那傲然的胸部就像一個小花苞一樣。
“哦……這樣的啊,呃……是這樣的,你到了這個年齡,和你來月經是一樣的,偶爾還會分泌出很多濁白的粘液在里面……,不用太在意,自己清洗一下,再換一條干淨的底褲就是了。”
母親帶著溫和的表情給出了答桉,並沒有發現自己走光了。
而張美晴舒了一口氣,她之前一直忐忑不安,她以為自己得了什麼怪異的婦科疾病。
“哦,那好吧……。”“好了,快換上校服去吃早餐吧,你要遲到了。”“恩。”等美晴換好衣服下摟,弟弟和媽媽已經坐在餐桌上了。
不出所料,爸爸那個位置空著,看來他又早起出去了。
記住這幾個月來,父親任職的公司接了一個大項目,隔三差五就要出差,即使在家的時候也是早出晚歸,母親因此頗多抱怨。
她的位置已經擺放好一杯牛奶和三文治,她拉開椅子,卻她又發現弟弟張浩帶著一種怪異的笑容看著她。
張浩是這個家庭中的異端。
母親在生這個弟弟的時候,弟弟出了些意外差點胎死腹中,搶救過來後從小到大一直體弱多病。
在外企上班的父親張樹炘英俊儒雅,母親是遠近聞名的美女企業家,她也是學校中一只手數得出的校花,只有弟弟長了副痴呆臉,不但如此,張浩的體型也在上中學後變得痴肥起來。
這讓張美晴想起了那句諺語: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因此,家里就從沒擺放過任何合照,因為看起來是那樣的維和。
幸虧腦子正常——張美晴心里惡狠狠地想著,她可不像要一個留著口水傻笑的弟弟,盡管這一個她也不想要。
無奈的是,張浩卻因此格外受到了父母的溺愛,這讓她自己做姐姐的異常嫉妒。
父母對自己的要求總是那麼苛刻。
她討厭弟弟看著她的那種眼神,那種感覺像極了她平時看他的那樣,充滿的優越感與蔑視。
張美晴狠狠地盯了張浩一眼,權當維護了姐姐的威嚴。
而張浩那張胖臉抽動了一下,並不以為意。
張美晴坐下來,咬了兩口三文治,發現三文治的味道怪怪的,和平時吃的有些不一樣,她湊到鼻子上聞了了一下,呃……
那味道……
有點像今天早上發現粘在底褲上的粘液呢。
這麼一想,美晴立刻泛起一陣惡心的感覺,要不是什麼都沒有下肚,她說不准就要吐出來了。
她皺著眉頭,把三文治丟回了盤子里。
“媽媽……這三文治是不是過期了,怎麼感覺沙拉醬的味道怪怪的?”“噢,我忘了告訴你。
你這不是要高考了嘛,我特地買了一種進口的什麼微量元素沙拉醬,聽說挺補腦的,就這種怪怪的味道,不過為了你的身體,還是認真吃掉吧。”
母親說著,把自己吃了一半的三文治遞給了美晴,美晴聞了一下,和她吃的那個味道一樣。
“噢,這氣味怪怪的……下次別弄這玩意了……。天呐,盡快考試吧,我可不想每天吃這種玩意。”
美晴嘴上抱怨著,但還是拿起了盤子上的三文治,她吃東西習慣細吞慢嚼,所以這種怪異的味道對她來說額外難受,不過這沙拉醬除了氣味有點“腥氣”外,吃進嘴巴里倒沒有別的怪異味道。
她這時候又發現,母親並不急著出門,一直到她背著書包出門的時候,母親還在好整以暇地收拾著餐具——弟弟怕是要遲到了吧。
她和弟弟並沒有就讀同一間學校,她的學習成績很好,就讀的是m市最好的中學——市立第一中學,就在家附近,每天她只需要步行十來分鍾就到了。
而張浩的學習並不比姐姐差,卻因為有過幾次記過處分,結果只能將就去了十幾公里外的十一中學。
記住一上午過去,在飯堂吃完飯的張美晴朝著圖書館走去。
第一中學可以寄讀,張美晴雖然離家近,但家里並沒有人煮飯,何沅君為了培養一下女兒的獨立性,干脆讓她中午寄宿在學校。
寄宿生一般在飯堂吃完午飯就回宿舍休息,但現在臨近高考,很多努力的學生中午選擇了在圖書館溫習功課,張美晴也不例外。
“哎……雅琪,你的臉色好差啊,都有小眼袋了,你不是熬夜溫書吧?”
劉雅琪是張美晴的閨蜜,也是宿舍的舍友,人長得清秀可人,戴著一副粉框眼鏡,看起來十分有知性美。
家里是書香世家,爺爺奶奶都是著名作家,父親劉閔是十一中學的語文教師,母親葉韻怡在一家知名的財經雜志當編輯。
“啊?不是吧……。”
劉雅琪纖細的手指輕撫著臉龐,一臉愁容“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每晚10點多一點點就睡了,但是不知道為啥,有時候早上醒來,感覺好累,好像完全沒睡過似得……,而且……算了……”雅琪雙手托腮,一臉愁容,她還有下半段話要說,但張張嘴,還是收了回去。
“啊!你也這樣啊!我也是耶!你說……會不會臨高考了,壓力太大了。”
美晴今天因為昨晚差勁的睡眠無心溫習,隨便拿了本課外書籍亂翻著,聽到雅琪的話,才發現原來不止自己是這樣,立刻把書一丟,湊到了雅琪跟前。
“我媽也是這樣說……,但說真的,緊張是有的,但說壓力我覺得還可以吧……,你要考京都大學可能壓力大點,我志向沒你那麼高,還真的不至於啊……。”
“我也這麼覺得啦,但是……哎!不說了,我問你一個問題。”
美晴四周打量了一下,確認沒有別人後,說道:“你……你有沒有……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發現下面會……會有一些東西啊?”
美晴說完後,自己臉都紅了一大片,正愁不知道怎麼形容,雅琪卻接上話。
“你是說那些黏黏的東西吧……。”
“對對對對!怎麼?你也有啊?”
“恩,也是最近才有的啦……,我問過媽媽,媽媽說那是很正常的,我原本還想上網查一下,不過你也這樣,看來應該是像媽媽那樣說,沒什麼問題啦。”
“哎……”“哎……”兩個人同時嘆了口氣。
“怎麼,你最近也很煩嘛?”“很煩啦……”雅琪摘下眼鏡揉了揉眼,又嘆了口氣說道:“哎……,最近家里面變得有點怪怪的。”
“怎麼怪怪的?”八卦是每個女生的天性,美晴立刻來興趣了。
“怎麼說呢?我爸和我媽不知道是不是鬧矛盾了,最近他們都沒怎麼說話,晚上回到家幾乎都在各干各的,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了。”
“啊?你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嘛?”“我問過他們啦,他們都敷衍我,都說忙。”
記住“我猜,會不會是你爸出軌了?”“哎!張美晴!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哈哈,別搞,開玩笑啦。”
周圍投來異常的眼光,張美晴和劉雅琪紅著臉停止的嬉鬧。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冷不丁冒出了一句“兩位同學,什麼事情這麼好笑啊?”
那陰柔的聲线出自一個男生的嘴里簡直讓人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張美晴和李雅琪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了,張美晴板著臉就站了起來:“李偉民你給我滾一邊去!不然我就打得你滿地找牙。”
身後站著的是一名瘦矮的男孩,長著一副猴臉,擠眉弄眼的看起來十分猥瑣,正是同班的李偉民。
李偉明吹了一聲口哨,舉起雙手往後退去,退了四五步後就聳聳肩轉身走了。
張美晴那話可不僅僅是虛張聲勢,她6歲就被送去學跆拳道,一直到高二要備戰高考了才停下來,等閒男子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真是惡心死了。”劉雅琪看著劉偉民的背影啐了一聲。
劉偉民在校內的名聲很差,因為他經常裝著不經意揩女生的油,還有風聞說他偷拍過女廁,他爸給他取各偉民,可他平時陰柔怪氣,一點兒都不沾邊劉雅琪格外討厭他,因為張美晴跟她說過一件事:一次放學後的打掃衛生,當時就她和劉偉民在教室里,她不小心滑倒撞到腦袋暈了過去,醒來後卻是張美晴抱著她。
張美晴告訴她,張美晴過來找她的時候,發現劉偉明就蹲在她旁邊,一只手居然伸進了她的裙子里,聽到張美晴大喊一聲“你在干什麼?”
才慌張的抽出來。
事後劉雅琪也發現自己衣裳凌亂,她昏過去前後差不多有十幾分鍾了,天曉得那段時間那個惡心的瘦猴都對她做了些什麼事!
每次一想起這遭,劉雅琪就覺得惡心得不行。
後來張美晴想將這件事報告給老師知道,但劉雅琪覺得丟臉,自己檢查了一下也沒發現有什麼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真該收拾他一頓!看見她我就不爽了。”
“算了吧,何必和這種人計較。再說他老爸可是教育局副局長,要不你以為他這種水平能進一中?”
“就是你們這些膽小怕事的才讓他這麼囂張。”
張美晴咕囔著,她倒真的不敢無緣無故打劉偉民一頓,別說他爸是教育局副局長,在學校斗毆可是要記過的。
“不說這個了,你知道嘛,上周你弟弟來我家了。”劉雅琪本來打算轉移一個話題的,誰知道一說出口自己就後悔了,這也是個糟心的話題。
相對劉偉民,他更討厭張浩。
“那傻子去你家干啥?他怎麼敢?”
記住劉雅琪的父親是張浩的班主任,張浩雖然外表看起來有點痴呆,但實際上他們兩姐弟的學習成績都很好,姐姐是第一中學這種學霸林立的學校里面的尖子生,而弟弟雖然讀的是一所普通中學,但成績也是年級里數一數二的。
而且張浩並沒有怎麼努力學習,經常和一些校內不怎麼愛讀書的小混混在一起,游手好閒。
按照媽媽葉韻怡的說法,他不過是借著出格的行為來掩蓋他那因為形貌而自卑的心靈罷了。
不過這樣說起來,實際上張浩的學習天分要比張美晴的更好一點。
之所以又是個糟心的話題,是因為劉雅琪從小學開始和張美晴就是同學,而張浩在高中之前和她們在同一所學校。
張浩在小學那會就很能折騰事情,仗著自己身胖力大,經常欺負別的小同學。
初中那會有一次記過就是,他和幾個年級的小混混把一個女生堵在了樓頂的樓梯道,後來還和等了許久不見人就進來校區尋找的女生家長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當時這件事鬧得挺大的,警察也來了,後來是其中的一個小混混承認他對那個女生做了一點“過分的事情”被開除而結束。
劉雅琪從父親那里得知,本來還會追究一些刑事責任的,後來那個女生的家長不知道為啥選擇了息事寧人,不再追究就不了了之了。
而具張浩自己說的,他只是旁觀,但何沅君還是因為此時雷霆大怒,關了他整整一個多月的禁閉不允許出門。
而劉雅琪更討厭張浩卻不是因為這件事情,而是前年劉浩來劉雅琪家做客的時候,劉雅琪在後來不經意聽到母親和父親的談話,才得知當天母親丟了一套剛換下來的紅色內衣褲。
本來母親是打算和張浩的媽媽反映這件事的,卻被爸爸以“孩子還小不懂事,正是青春期難免做一些傻事”和“這事傳出去也不好聽,還可能毀了這個孩子,他學習不錯,本質應該不壞。”
為理由不了了之了。
但從此,她家就不歡迎張浩過來做客了。
“我也不知道,我回去的時候他沒多久走了。”
劉雅琪雙手撐著臉蛋趴在木桌上,感覺到說不出的惆悵:“奇了怪了,我媽媽很討厭他的,我回去的時候我爸在書房看書,他卻在我媽的房間里不知道在說什麼,我媽還挺好笑容的。
走的時候我媽還給了點什麼給他,不過我沒看清是啥。”
“要我幫你問問嗎?”
張美晴這麼說著,其實她心里也沒底,她和弟弟雖然同住一屋檐下,留著同樣的血脈,但平時相處形同陌人,並沒有多少交流,而交流也以爭吵為主。
“你問問吧,不過我覺得你問不出什麼啦。”
“哼,反正我最近也看他不順眼,正巧整整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