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秋!我啥時候罵你了?”
“您聽聽……”夏晚秋趕緊對電話那頭的卓語琴道:“……他老凶我!”
“夏晚秋!你欺人太甚了吧?”任昊恨不得一腳把她踹下床,次次都是這樣,一吵完架,夏晚秋總會安加一些莫須有的罪名丟到自己頭上,告訴給卓語琴聽,然後老媽因為自己還跟蓉姨、悅言有聯系的事情而覺得對不起夏晚秋,便不管對錯,總會無條件站到夏晚秋身邊。
果不其然。
卓語琴氣哄哄地讓夏晚秋把電話給任昊,逐而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臭罵:“長能耐了是不是?你沒事跟晚秋吵什麼架?還罵人?好啊!有本事你罵我!好不容易消停幾天你又給我來勁兒!我看你要翻天了!”
任昊氣得呼呼喘氣:“媽,是她跟家喝酒,我怕對她胃有影響,就讓她別喝了,哪罵過人啊?你別聽她瞎說!無理取鬧嘛!”
“這我不管!一會兒你跟她道歉!記住了嗎?好,把電話給晚秋。”任昊抓狂地撓了撓頭發,真是沒處說理去了,隨手一甩,將電話扔給夏晚秋,而後,就聽電話那頭的卓語琴和顏悅色道:“晚秋,別跟他一般見識,從小被我給慣壞了,你們小兩口就安安心心地過日子,他要是再敢欺負你,你就跟媽說,媽收拾他!”
“謝謝媽……”
“嗯,婚禮的事兒我跟你母親正在籌備,你倆可別到時候給我弄出點意外,好好地,知道不,嗯,好了,掛线吧,有空跟小昊一起回家看看。”
“知道了,媽再見。”
“再見。”
接下來的十幾秒鍾,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小兩口誰也不服誰,相互較勁著都不和對方說話,末了,任昊兀自哼哼了一聲,看看白灰牆壁上的掛鍾,不言不語地走去床頭,拎起他自己的被子和枕頭就走出了北房,重重關上門。
咣當!
拐個彎兒,進到西屋。
扔下枕頭,任昊便在這里睡覺了。
第二天。
等夏晚秋起床上班後,任昊才睜眼洗漱,自言自語地嘀嘀咕咕了一會兒,他也沒去上課,給范綺蓉發了個短信,逐一溜煙地奔去了蓉姨家。
經過夏晚秋的折磨,任昊不可抑制地想念起她。
蓉姨已經不住在翠林小區了,蓋因任昊覺得在自己家旁邊與蓉姨私會,總是有點別扭的,於是乎,便給蓉姨買了套兩居室。
為此,卓語琴還好一陣埋怨兒子,說她一天看不見綺蓉心里就跟少了點什麼似的,總攛掇蓉姨搬回翠林小區。
四季青橋附近。
“蓉姨。”
“來啦,先喝口水。”范綺蓉早早掐著時間給任昊沏好了茶,他一進屋,熱乎乎的茶水不燙不冷,正好喝,“……今兒個咋沒去上課?”
“懶得去,想你了。”任昊眉宇間掠著一抹悻悻之色,一進門就將自己摔到沙發上半靠在那里,傻子都能看出,任昊心情極為糟糕。
范綺蓉擔憂地皺皺眉:“沒吃飯呢吧,姨去給你做。”
“不餓,氣都氣飽了!”
“怎麼?又跟晚秋吵架了?”范綺蓉唇角露出苦笑:“你也是,你一個大男人,不會讓著點兒她啊?”
“瞧你說的,我還不夠讓著她嗎?”任昊吹胡子瞪眼:“昨天我一回家就看她喝酒,結果說了她兩句,她反倒跟我急了,又是甩臉色,又是跟我媽告狀,你是沒看見她那小模樣,簡直能把人給氣死,我算是看透了,跟她,就沒法講道理!”任昊絮絮叨叨地把這些天受的怨氣一股腦倒給蓉姨聽。
范綺蓉略一低頭,面露沉思道:“晚秋是有點過分了,嗯,哪天我跟她談談。”
“蓉姨,你真好。”任昊感慨地將范綺蓉摟在懷里。
每次跟夏晚秋吵架,任昊都覺得是自己占理,但只要他一跟別人抱怨,人家一准說是自己的錯,卓語琴是這樣,任學昱也是這樣,弄得任昊心里總憋著一股火。
只有蓉姨不同,無論什麼時候,她都會無條件站在自己一邊。
所以在每次吵架過後,任昊都習慣來蓉姨這里訴訴苦。
四年間,范綺蓉也早習以為常。
摟摟抱抱了好半晌,任昊心血來潮地提議道:“咱倆生個小寶寶吧?”
范綺蓉微微搖頭:“姨再考慮考慮。”
記得三年前的某一天,任昊便跟范綺蓉提議過這件事,他打算跟先瞞著夏晚秋和卓語琴等人,偷偷摸摸跟蓉姨生個孩子,可偏偏,這個理所當然的偉大提議卻被蓉姨拒絕了,那次的回答,好像也是說考慮考慮。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想生小孩的,范綺蓉好像挺喜歡孩子,從她對妍妍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但對於她自己生寶寶的事情,蓉姨就顯得有些興趣索然了,這本身就是件很奇怪的事兒。
任昊自然不好逼她,手掌很不老實地在蓉姨衣服里摸索了一會兒,嘴巴也自然而然地親了上去。
“別鬧,今兒不方便。”
“那個來啦?”
范綺蓉臉紅著嗯了一聲,從他懷里鑽出來,“姨先給你做點早餐吧,這剛八點半,不吃飯可不行。”說著說著,范綺蓉又板起臉教訓他:“下次記得,不管心情多不好,也得把飯吃嘍,身體可是你自己的,別總不當回事兒,嗯,要是晚秋再氣你,也不用看她臉色了,直接就來姨家里住,聽見沒?”
范綺蓉的嗓音里透著一股子不滿的味道,顯然,對夏晚秋總“欺負”任昊一事,心里很不舒服。
任昊重重一點頭,心底的怨氣頓時被驅散了很多。
吃過早飯,任昊拉著蓉姨的手陪她聊了聊晨安出版社的事情。
出版社的總部已經從奉安市搬到了豐陽市,三環附近,離家里不算很遠。
范綺蓉也不出意外地接替了社長一職,掌管了出版社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則給了顧悅言。
一開始,任昊本打算將晨安完完整整地交給蓉姨,因為開一家出版社,一直都是范綺蓉的夢想。
蓉姨很欣慰任昊能有這份心思,感動之余,卻只收下了一半的股份,剩余的那些,她則提議分給顧悅言母女倆。
畢竟,顧悅言手頭上的五千萬已然通過卓語琴的手,還給了任昊。
范綺蓉以為,若不給顧悅言點什麼,總是說不過去的。
既然她不要錢,那就直接轉股份吧。
自那以後,任昊就不可抑制地又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話——誰要是娶了蓉姨,祖墳上都得冒青煙!
跟夏晚秋的性子一對比,任昊腦海里又蹦出一句話——誰要是娶了夏晚秋,那就意味著從此暗無天日的悲慘生活!
……
下午兩點。
任昊跟范綺蓉告辭,臨走前,很不好意思地撓頭囑咐道:“蓉姨,我可把手機關了哦,要是晚秋和我媽來電話問你,你就說我在你家呢,隨便編個瞎話就行,對了,咳咳,你能不能借我幾百塊錢啊,晚秋早上出門時沒給我留錢。”
范綺蓉掏出錢包白了他一眼,塞給他八百多人名幣:“……去找知婧?”
“嗯,呵呵,挺久沒看她了……”
“放心吧,晚秋要是來電話,姨知道該怎麼說。”范綺蓉伸手給他溫柔地整理了整理襯衫領子:“記得早去早回,別讓雯雯發現。”只有范綺蓉知道任昊在四年間依然和謝知婧保持著不正當的關系,每次去找謝知婧胡鬧,任昊幾乎都會和蓉姨打聲招呼,讓她幫著自己圓謊。
蓋因,那疑神疑鬼的夏晚秋,總會在出人意料的時間打電話給任昊,詢問他的位置,詢問他和什麼人在一起,警惕心極高,似乎就是為了防止任昊跟謝知婧接觸似的,若是任昊在顧悅言或范綺蓉家里,夏晚秋一般都不會說什麼,呃,當然了,晚上回家後會給他臉色看的。
牛街教子胡同。
任昊順路先去了任妍的幼兒園,跟她班主任問了問妍妍進來的情況,班主任向他抱怨了好一陣,說妍妍太不聽話,全班就屬她最淘氣,連一些男生都比不過她。
任昊連說您費心您辛苦,遠遠地站在班級門口望了小家伙幾眼,或許是略有感冒的原因,小妍妍正拖著下巴老老實實地聽老師講漢字呢,沒怎麼淘氣。
其實,任昊也一直納悶呢,按說孩子的性格應該隨著父母吧,可無論自己還是顧悅言,性子都相比正常人稍淡些,按理說任妍也應該是個小淑女啊?
苦笑著搖搖頭,任昊偷偷塞給班主任五百塊錢,方是出了幼兒園。
過馬路向南三十米。
謝知婧家。
今天星期四,在師范大學上讀大三的崔雯雯要上課,只留了無所事事的謝知婧一個人跟家,她百無聊賴地喝著紅酒看著聽著古典音樂,小日子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叮咚……叮咚……
聽到門鈴聲的謝知婧也不起身開門,依然蹺著二郎腿隨著音樂的節奏一顛一顛的。
喀嚓!
任昊收起鑰匙撇著嘴推門進屋,站在謝知婧臥室門口無奈望著里面的女人:“婧姨,不是給你打電話說我要過來嗎,干嘛不開門啊?”
謝知婧眼睛慢慢眯起來:“你不是有鑰匙嗎?”
“我的天,兩步道的事兒你都懶得走?”任昊氣得跟什麼似的,覺得謝知婧在懶惰度上絕對跟夏晚秋不相上下:“我把話兒撂這兒,你就躺著吧,躺著,早晚有一天躺成個大胖子!”四年的親密接觸,任昊跟婧姨說話也放肆了許多,時不時的,也敢與她叫叫板了。
“呵呵,天天叫你這麼折騰,婧姨這輩子怕也胖不了嘍,這不,剛說跟家踏踏實實地歇幾天吧,你倒好,又來了……”謝知婧笑吟吟地轉了轉手中的高腳杯,眼珠子盯著晃動的紅色液體:“……綺蓉今兒不方便和你做吧?”
任昊呃了一聲,氣勢上登時下降些許:“沒有,我就是想你了,來看看。”
謝知婧嘴角勾起冷笑:“想我?那你這些年想我的時間也未免太過規律了一些吧?每個月的這幾號,你不用打電話我都知道你會來!呵,悅言晚秋上班,你的那個蓉姨也不方便,得,退而求其次,才來找婧姨的吧?”
“瞧你這話說的……”任昊換了個賠笑的臉湊過去:“不是那回事兒,這不,晚秋看得太緊嘛,我出來不太方便。”
謝知婧沒好氣地看看他:“我就不信,四年了,晚秋會察覺不到?”
“那咱倆也得躲著她啊。”
誠然,謝知婧和任昊來往十分隱秘,每次都盡量做到萬無一失才敢接觸,可畢竟,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加上夏晚秋疑心已起,這事兒怕很難瞞住她。
窩在軟沙發里的謝知婧穿得很隨便。
黑色真絲的吊帶睡裙滑膩膩地兜在肉上,水波一般,柔潤異常。
大部分熟嫩的小肉均露在外面,隱約間還能看到大腿外側的黑色蕾絲邊緣。
任昊幾年的滋潤下,謝知婧非但不顯老,反而越發風韻了些,成熟得似乎一捏就能擠出點水兒,光彩照人。
任昊摸上了婧姨的大腿,在那片肉呼呼的地方捏了捏。
謝知婧不為所動,貴婦人般地淺淺抿了口紅酒:“……等聽完這首曲兒的。”
“你啥時候迷上古典音樂啦?聽得懂不?”
“廢話!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沒情調啊?”謝知婧鄙夷地笑看他一眼:“跟個土鱉一樣,這麼有名的曲子你都沒聽過吧?”
任昊尷尬地撓撓頭,感覺這曲子耳熟,但實在不知道名字:“這是啥曲子?”
謝知婧一愣,想啊想,想啊想,“……不聽了,脫衣服吧。”
“你先告訴我這啥曲子啊?”
謝知婧惡狠狠地瞪瞪他:“……你到底脫不脫?”
任昊拍著沙發大叫一聲我靠:“還說我土鱉?合著你也不知道啊!我就說嘛!你咋聽得懂這些呢!原來是故弄玄虛!無恥!無恥之極!差點兒給你給糊弄過去!”
“你這是在取笑婧姨嗎?”謝知婧咬著後槽牙冷冷一笑:“好,不錯,小家伙,這筆賬婧姨給你記下了,欠著,欠著吧,總有一天讓你還回來!”
任昊啞然失笑一聲:“你四年前就開始給我記賬了,這都欠多少年了?婧姨啊,算我求求你,趕緊讓我還了吧,行不?”任昊語氣輕浮,好不容易逮住一次取消謝知婧的機會,他豈會輕易放過?
過過嘴癮也是好的嘛。
“好!這是你自己要求的!”
“沒錯,我要求的!”
“你別後悔!”
“不後悔!”
呼的一聲,謝知婧將任昊撲倒在沙發上,而後,兩人干了些見不得人的事兒。
不知過了多久。
棕黃色真皮沙發上的小兩口終於精疲力竭地倒了下去。
不過,任昊顯然尚有些余力,看看表,便笑呵呵地用手指梳理著謝知婧的頭發,另一只手則調戲般地捏捏她滿是紅霞的臉蛋兒:“……這就是你的報復?也沒咋樣啊?婧姨,我強烈懇求你再報復我一次,好不?”
謝知婧上氣不接下氣地一把把摸著腦門上的汗珠兒,呼呼喘息地笑罵道:“滾!小兔崽子!”
任昊略略得意地嘿嘿笑笑,又是掐了她臉蛋一把。
他很喜歡捏謝知婧的臉,或許是這種調戲的動作,才能讓任昊感覺自己已經征服了懷中的女人。
當然了,這種輕佻的動作,也只有剛剛胡鬧過後才能被婧姨允許,若是平常的時候,任昊是萬萬不敢造次的,天知道謝知婧會不會一腳把自己踹死?
她跟蓉姨晚秋不同,下手可沒輕沒重!
“婧姨,走,一起洗個澡去。”
“骨頭架子都給你折騰散了,沒力氣。”謝知婧眯眼向浴室擺擺手:“你自己先去吧。”
“呵呵,那我抱著你走,正好,就事兒給你擦擦背。”
謝知婧淺笑著擡眼瞅瞅他:“……嗯,還算你這小混球有點良心。”
其實,任昊也不知道自己征服沒征服謝知婧,反正,床弟之事上,婧姨已經不是很介意誰上誰下的問題了,或許從某種角度上講,這也算是很大的進步吧?
至少,任昊是如此認為的。
下午五點十分。
沐浴過後的謝知婧便催促著任昊滾蛋,說她女兒明天沒課,六點就能到家了。
滿身疲憊的任昊卻是怎麼也不想回去看夏晚秋的死人臉,於是乎,死皮賴臉地直接進了廚房,說要給她們母女倆做飯,等吃完晚飯再走。
反正他和夏晚秋仍在冷戰,根本也就不打電話回去知會一聲了。
你不是愛喝酒嗎?酒也屬於糧食,能喝飽!
一個大活人!反正餓不死!愛咋咋地吧!
“別跟我犯渾!讓雯雯看見你在!她心里怎麼想啊?”
“哎呀,她又不是不清楚咱倆的事兒,心照不宣啦。”
由於謝知婧曾經當任過教育局副局長,畢竟是上過電視的人,所以,任昊一向很抵制與她去賓館開房。
然而,在家里溫存的話,多多少少會留下些證據,偶爾的,自然也會碰見崔雯雯提前回家的情況出現。
一次二次解釋解釋還可以。
但三番五次,就說不過去了。
任昊不敢肯定夏晚秋知不知道自己跟婧姨的事兒,但他可以斷言,雯雯一定清楚。
可能對崔雯雯來說,這是一個潛移默化的轉變,從疑惑到懷疑,從懷疑到相信,從相信到理解,四年時間,足夠改變很多東西了。
前一陣,崔雯雯特意單獨找謝知婧談過一些關於任昊的話兒。
她說自己早都已經不喜歡任昊了。
言下之意,是想卸下謝知婧的心理負擔,讓她跟任昊不必顧忌自己。
崔雯雯的一番話倒把謝知婧弄得略微窘迫,不知該說什麼。
最後,謝知婧也沒好意思明目張膽地在雯雯面前與任昊來往,有意無意地,那些跟任昊沒羞沒臊的勾當,謝知婧仍然是避開女兒的。
按理說,這是謝知婧早就期盼的結果。
但不知為何,她卻高興不起來。
任昊去廚房做飯的時候,謝知婧跟客廳里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等他一出來,婧姨便急急忙忙地將他轟走,一腳腳踹在他的小腿肚子上,很不留情:“……趕緊滾!”想來想去,謝知婧還是覺得不妥,逐在崔雯雯進家前急著把任昊連踢帶打地轟走。
任昊郁悶啊,心說這叫啥事兒?
好嘛,我累死累活地剛做好飯,連口熱乎的還沒吃,你就趕人啦?
……
任昊憋了一肚子氣回家。
剛進四合院,便看到北房亮著燈,顯然,夏晚秋應該回來了。
任昊卻懶得看她醉醺醺地模樣,折身而出,跟外面小飯館吃了個七塊錢的宮保雞丁蓋飯,填飽肚子後,逐而直接回了小西屋,撩起被子鑽了窩。
至於夏晚秋吃沒吃飯,任昊才沒心思管呢!
翻來覆去跟床上躺了會兒,任昊不由大皺眉頭地自言自語道:“我關門用了那麼大力氣,晚秋應該知道我回家啦?”他也是嘴硬心軟的家伙,特意把門摔出了很大動靜,就是為了提醒夏晚秋自己回家了。
如果夏晚秋先服軟,過來找自己,那任昊也有個台階下。
偏偏,等了倆小時,也不見夏晚秋過西屋來。
任昊越想越氣,干脆把被子往頭上一蒙,閉眼睡覺!
十分鍾……
二十分鍾……
三十分鍾……
忽然,輾轉反側睡不著覺的任昊耳朵動了動,幾聲細微的動靜出現在了屋門處。
不久,門好像被人從外面吱呀一聲退了開,蹬蹬腳步落地,似乎有個人在被窩前站住了身形。
任昊腦袋還裹著被子呢,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可奇怪的是,那人卻什麼話也不說,就這麼一動不動干巴巴地站在那里,好像個死人一般沒了聲息。
任昊心中冷笑,就你會裝死?難道我不會?
他也一語不發。
嗖……
驀然,一縷月光順著被窩下面打了進來,任昊清楚地看見,被子讓一直無骨的小手兒撩開了一個角,然後,那只小手慢慢伸進來,攥住了自己的左手腕,頓了頓,小手兒可憐兮兮地拉了拉自己。
任昊心頭一顫,從被窩里露出腦袋。
只見床邊站著的夏晚秋癟著嘴巴,又用小手兒幽幽地拉了拉任昊的手腕。
那一刻,他所有怨氣都煙消雲散!
任昊嘆了嘆:“……餓了吧,我給你做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