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結婚證?
任昊才多大歲數啊?
冉希、王婷婷、魏大勇、汪林等等班級里的同學都被夏晚秋的話震得傻眼了起來。
冉希仔細回憶著任昊的檔案,方是恍然地哦一聲,她依稀記得任昊在高一時重讀過一回,現在大二的他,已經快23歲了,到了法定結婚年齡。
可是……
可是這也忒那啥了吧?
你還在上大學誒,怎麼就結婚了呢?
更何況還是跟這個歲數明顯比你大上十歲的女人結婚?
大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紛紛瞪大眼睛瞅著任昊和夏晚秋開門離開教室。
魏大勇呆呆看了眼汪林,大叫一聲“我日”,他怎麼也想不到,任昊不但有女朋友,而且,還領了結婚證!
更讓他恨得牙癢癢的是,與他結婚的女性竟是個風姿卓越的大美人兒!
“不行!等耗子回來一定得好好問問!”
“是啊!結婚?太無恥了!”
這一鬧場,大家也沒啥心思聽課了,都對自己班里出來一個已婚青年而嘖嘖稱奇。
……
另一邊。
復興門,兒童醫院。
下了寶馬車,任昊就和夏晚秋一路橫衝直撞地快步衝向二樓,在一個拐角的休息區終於看見了任妍。
卓語琴和顧悅言一左一右拉著妍妍的小手兒坐在那里,笑呵呵地和小家伙說著話。
突然,妍妍大眼睛豁然一亮,嘴巴里呀了一聲,就甩開媽媽和奶奶的手,飛也似的蹬蹬小跑兒往任昊懷里撲:“爸爸……”任昊焦急彎腰抱起她在懷里,手臂輕輕摸著她的後腦勺:“我的小寶貝兒,你可嚇死爸爸了,你夏姨愣是告訴我你住院了,什麼啊,這不挺精神抖擻的嗎?”
任昊瞪瞪夏晚秋,暗怪她危言聳聽。
任妍乖乖叫了夏晚秋一聲“夏姨”後,便眼淚汪汪地瞅著任昊,一只小手兒還在屁股上痛苦地摸著:“爸爸,他們非要給我打針,疼死我啦。”
“你感冒發燒,當然得打針了,不然病好不了。”
妍妍嘟著嘴巴哼了一聲:“可是媽媽嚇唬我,她說我要是不打針,就不給我飯吃。”任妍懷恨在心地向爸爸告顧悅言的狀:“媽媽欺負我……”
說話間,任昊已是抱著任妍走到老媽兩人身前,聽了妍妍的話,任昊不滿地看看顧悅言:“哪有你這麼嚇唬孩子的!妍妍這麼懂事,什麼事情聽不明白啊?你跟她好好把嚴重性交代清楚,她還能不打針?胡鬧嘛!”
顧悅言清清淡淡地瞧他一眼,卻不說話。
卓語琴沒好氣地擡腳就踹了他的小腿肚子:“妍妍生病的時候,你在哪悠閒呢?還好意思說悅言的不是?我看你就是欠揍!”
任昊尷尬地笑了笑,悄悄對母親道:“這麼多人看著呢,您給我留點面子行不?”
“想要面子?那你就辦出點人事兒來!”
任妍忽閃忽閃地眨巴眨巴眼睛,對著爸爸吐了吐舌頭。
在很久以前,任昊就與顧悅言有約,對於妍妍的教育,他倆必須持相反的態度,這樣才對孩子的成長有利,也就是說,必須有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
在一系列地交鋒下,終於是任昊取得了勝利,倆人也制定出了一套“母嚴父慈”的計劃方針。
……
任妍是小病,沒啥大礙。
打過針後,任昊帶著她們母女倆回家,當然了,回的是自己和顧悅言的另一個家。
夏晚秋則是開車把卓語琴送回翠林小區,順道也去看一看公公,算起來,她跟任昊有兩個星期沒回翠林小區了。
牛街路口西的一處嶄新的商品樓。
這是兩年前任昊給顧悅言母女買下的房子,考慮到妍妍在附近上幼兒園,逐選擇了牛街這個地面,他們還打算,等妍妍六七歲時,直接來牛街小學就讀,離家近,怎麼也方便一些。
“喲,妍妍放學啦?”
“小家伙,還認識阿姨不?”
妍妍長得很像她母親,漂漂亮亮的,招人喜愛,走在小區門口,就有不少鄰居跟這個可愛的小東西打招呼,看見顧悅言後,也笑著和她說話,不過,他們對任昊卻不是那麼熱情,客氣一點的,也只淡淡一點頭,算跟任昊打了招呼。
因為,大家幾乎都知道,任昊是顧悅言的前夫,倆人離了婚。
然而,至於為啥離婚之後她倆關系還如此和諧,便沒有人知道了。
是的,在幾個月前,任昊就分別和顧悅言和范綺蓉領了結婚證,不多久後,又與她們辦理了離婚手續,最後才和夏晚秋結婚。
很復雜,很折騰,但對任昊來說,卻有這個必要。
在四年前,幾個女人就達成了某種協議,夏晚秋也自然而然地拿到了與任昊結婚的權利,但任昊心中愧疚,總感覺對不起悅言對不起蓉姨,便沒跟夏晚秋商量,自作主張地先與顧悅言和范綺蓉領證,後又離婚。
初一咋看,似乎沒什麼意義。
結婚後再離婚,可以說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但或許只有這樣,任昊才感覺自己與顧悅言和范綺蓉之間,仍有一絲法律上的牽絆。
也許是自欺欺人。
但前妻跟情人的稱呼,總會有些本質上的不同。
不過,自那以後,夏晚秋卻沒給任昊什麼好臉色看過,想來對此一直耿耿於懷吧。
甚至於,跟夏晚秋結婚後,她仍然不讓任昊跨越雷池半步,死死守著那最後的關口。
用夏晚秋的話講,倆人尚未舉辦正式婚禮,自己還不算嫁給他,想要辦男女之事?
行!
先把婚禮辦嘍!
任昊卻認為這是夏晚秋的托詞,為了報復他先前沒商量便與蓉姨倆人結婚的事情。
理虧的任昊自不敢說什麼。
不就是正式婚禮嗎?
辦!
任昊便把一切事宜全權交給卓語琴來准備,算算日子,再有個把月,估摸也差不多了。
……
晚飯是在顧悅言這里吃的。
陪小妍妍在電腦上看了看動畫片,任昊便囑咐她要聽媽媽的話,不許淘氣,而後就要告辭離開。
任妍很舍不得爸爸走,大眼睛緊巴巴地盯著他看,可憐極了。
顧悅言見狀,走過去摟了摟孩子:“別調皮,爸爸這周末帶你去動物園看大熊貓。”
任妍眸子里泛起光澤:“真的?”
任昊笑著點點頭。
任妍當即歡呼一聲,在任昊臉上吧唧吧唧親了兩口,才依依不舍地放他離開。
……
回到家,已是晚上八點了。
任昊與夏晚秋所住是一處年代久遠的四合院,之所以沒買別墅,還是因為任昊很習慣這種四合院的生活,總感覺這里比樓房啥的舒適自在很多,在爭取了夏晚秋的意見後,倆人便花費大價錢在機械工程學院不遠處買下了這間大院子。
四合院零零散散約摸有六七間房,有時候卓語琴兩口子和劉素芬兩口子也會來這里住幾天,反正院子夠大,房子夠多。
不過,這麼大的四合院僅僅兩個人住,確實顯得空蕩些。
從翠林小區吃過晚飯回來的夏晚秋已經坐在了屋里,正一聽一聽喝著燕京啤酒,她一個人霸占了整個沙發,橫躺在上面,醉醺醺地瞧著電視節目。
“怎麼又喝?”任昊捏著鼻子皺皺眉:“說你不聽是吧?”
夏晚秋也不看他:“……我願意!”
“不讓你喝酒還不是為了你好?夏晚秋!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任昊微感不悅地撇了下嘴角:“你要喝成了胃潰瘍!誰上醫院給你跑前跑後啊?就顧自己!也不為別人想想!真沒見過你這種不講理的家伙!”
夏晚秋一翻身,擡著眼皮瞅瞅他:“我還不讓你找悅言和綺蓉去呢!你什麼時候聽過?我不講理?難道你就講理了嗎?”
任昊厭煩地一擺手:“我懶得跟你說話!”
“你以為我願意跟你說話啊!”
剛剛結婚的小兩口再一次吵了架。
對他們倆來說,這已經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別的家剛結婚的小夫妻,大部分都是甜甜蜜蜜、如膠似漆的味道,畢竟是處於蜜月期的。
但任昊和夏晚秋已經同居了四年多的時間,早都沒有了最初戀愛時的感覺。
回想四年前,任昊一看夏晚秋的面容,就會不自覺地心跳。
他眼中看到的,全是夏晚秋的優點,而那些個缺點,直接被無視了過去。
四年後的今天,卻正好相反。
任昊一看到夏晚秋的面容,就會不自覺地皺眉,眼中看到的,全是她的缺點,懶惰!
不顧家!
嗜酒如命!
還有事沒事兒地找茬吵架!
每每此時,任昊都不可抑制地想念起蓉姨,甚至覺得,連顧悅言那麼半死不活的性子都比夏晚秋要強上百倍千倍!
然而,最讓任昊受不了的,卻不是這些。
生活了四年,他越來越發現,夏晚秋這個“愛告狀”的臭毛病!
幾乎每次吵完架,她都恨不得將其添油加醋地報告給卓語琴知道。
瞧瞧!
又來了!
嗒嗒嗒。
里屋寫字台上的電話已經被夏晚秋拿在了手里,那八個數字號碼,正是卓語琴的電話。
“喂,爸,我媽在嗎,您讓她接一下……”等了一會兒,夏晚秋委委屈屈地一癟嘴巴:“媽,您管管任昊吧,他一回家就跟我找茬,還罵我!”
任昊差點氣死:“夏晚秋!我啥時候罵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