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1章
蒼雲山巔,窄小的羊腸小道盡頭有一顆古樹,茂密的枝葉擋不住了斜來的夕陽。
這高聳的蒼雲山已經位於雲海之上,一眼望去,除卻身後蒼雲山頂古朴的蒼雲閣,滿是茫茫白雲。
一名青年坐在整潔的草地上,背靠著身後的古樹,期盼且帶著一絲哀愁的目光看著天的遠處。
火熱的陽光逐漸被雲海吞沒,青年站起身來,嘆道:“日夜思伊何時歸,歸來是身亦或心。”
青年名陸文濤,年二十有三,是這蒼雲山頂蒼雲閣閣主蒼元子的弟子。
原位列天山榜第四的蒼雲閣自三年前蒼元子仙去後,陸文濤作為親傳弟子又修為平平,逐漸敗落。
“二十三日了。”
陸文濤站起了身默默記道。
拍了拍也為沾上汙跡的雙手,回頭再望上了一眼。
目光的盡頭,茫茫白雲之中,似乎出現了一個黑點。
定睛望去,黑點慢慢變大,化作一個美麗的身影,來到了他的身前。
“師姐!”
陸文濤激動迎了上去。
“師弟應當沉心修煉,切不可懈怠,虛度光陰,有負師傅之期願。”
通體純白的飛劍之上,清冷而又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陸文濤接下來的話語。
“是,師姐。”
陸文濤激動的心情像是被潑了盆冷水般靜了下來,失落的應道。
陸文濤一肚相似之情尚為傾述,朝思暮想的師姐都甚至沒有轉過頭來看他,便踩著飛劍落到了身後的蒼雲閣中。
陸文濤苦悶的向山下走去,如今修為僅有結丹期的他甚至還不能御劍飛行,只得走著熟悉的小路下山去了。
在這片土地之上,有著許多武者與修道者,武者以修身為主,分為天地玄黃四大境界,各又分為上中下三小境界,而天階上境再上一步便是天階大圓滿,若是有緣更上一步,便能由武入道踏入築基境。
而修道者講究一念入道,一念之間便可踏入築基,不過往上的辟谷,結丹,金丹,元嬰,出竅,渡劫便要靠個人修煉領悟了。
陸文濤乃是純陽之體,按常理論之,應當修行極快,五歲跟隨師傅開始修行,僅用七日便踏入築基,算是當世第一天才也不為過。
不過接下來十多年內,陸文濤也才堪堪突破至辟谷期,實在是匪夷所思。
三年前師傅蒼元子仙去之前,將已達渡劫期的全身功力灌頂給予陸文濤,也僅僅讓他突破到了結丹期,成為了各大仙門閒暇時的笑談之一,更是被笑稱為當世第一廢材。
遠處一名少女搖搖晃晃的踩著一柄飛劍向陸文濤慢慢飛來,興奮的喊道:“陸師兄!吃飯啦。”
少女約莫六尺余,身穿一襲藍色長裙,一頭烏黑長發披在身後,嬌小的美足赤裸著踩在飛劍之上。
“好的,清師妹。”
陸文濤扯起一個笑容,對著少女說:“恭喜清師妹突破。”
“嘻嘻,陸師兄笑話我。”
少女跳下了飛劍,跑到了陸文濤身邊,雙手背在身後,蹦蹦跳跳的跟著陸文濤向回走去,水藍色的飛劍顫顫巍巍的飛到少女的身後,搖晃著跟著少女。
“怎麼會呢,師妹的境界已經超過我了,我還要仰仗師妹照顧呢。”
“好!”
少女如同打贏了勝仗的公雞一般昂首走著,嘴里念叨道:“以後誰要是敢說陸師兄壞話,我一個一個敲他們。”
清師妹名慕容清,今年已是二九年華,本是魏國某武學大家慕容家的庶女,三年前師姐下山之時,看中了她的體質,便替師收徒將慕容清收入門中親自教導,短短三年間便結成金丹。
地處山頂的蒼雲閣清雅幽靜,青石路面一塵不染,後院幾人居住的院落正中,擺放著一張餐桌三張椅子。
師姐褪去了在外游歷所用的面紗斗篷正等待著兩人。
看著熟悉的師姐,陸文濤還是出了神,師姐約莫六尺半余,一襲白裙襯托了窈窕的身軀,一頭秀發披在身後竟是不常見的輕灰色,使清冷的氣質中稍多了一分異樣的妖冶。
飯席之上,陸文濤有心想與師姐攀談兩句,可始終不知如何開口,或許是如今師姐的態度讓他都不知如何自處。
反倒是活潑的慕容清好奇著師姐的行跡,一直嘰喳著活躍了氣氛。
師姐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對陸文濤說:“師弟,兩月之後便是天山論道,師傅雖已仙去,不過蒼雲閣天山榜八大宗門的地位不可丟。我還需要閉關些許時日,小清也需穩固下如今的境界,你早些上路,我們會御劍趕來,屆時在天山會面。”
話語中疏離的感覺讓陸文濤內心一揪,苦澀的答道:“是,師姐。”。
晚飯過後,皎潔的月光之下,陸文濤又來到了蒼雲山巔,坐在了古樹樹干之上,回想著過往的歲月。
一十五年前,依稀還記得也是那年的天山論道,師傅蒼元子帶著他去天山會友。
歸來的在山腳下,路見不平出手救下了正在逃避追殺的女孩,隨後將她收入門中,女孩名肖嫻,長陸文濤三年,雖然入門較他晚些,但還是成了他的師姐。
懵懂的少年少女朝夕相處,很快便漸生情愫,清冷而又澹漠的少女只在面對師弟時才會展露出醉人的笑容,逐漸自卑的少年對少女的依戀愈發強烈。
而對於任何敢於嘲笑少年的人,少女從不手軟。
“師姐,這趟歸來,我便去跟師傅說。”
五年前,也是在這古樹之上,一頭銀絲的少女撫著頭發,看著血氣方剛的少年練完了劍法,通體碧玉的長劍畫出一個漂亮的劍花回到身後,熟練的爬到樹干之上,坐在她的身邊說道。
“嗯。”
少女羞紅了臉,輕聲應道。
“那師姐,我們都要成親了,能不能。”
少年湊到了少女身前,滿是汗水的臉湊到了少女眼前,嘴巴在少女的耳邊輕語著。
少女沒有搭話,嬌羞的閉上了眼睛。
“能不能呀,師姐?”
“不能,不能了!”,少女不知哪來的力氣,一雙柔荑想要推開少年。
而睜開眼來,少年的笑容卻讓少女沉醉了,無力的小手被大手抓住,放在了少年胸前。
正烈的陽光下,少年的大嘴捉住了少女的丁香小舌。
約莫有了半炷香的時間,少女紅著臉跳下了樹,向山下跑去,雙手慌亂的將秀發扎在了身後,用大大的斗篷蓋住。
嘗得甘露的少年坐在樹上回味無窮,陸文濤回想著也不由的微笑了起來。
三年前師傅仙去後,少女便下山游歷,歸來後性情大變,對少年也逐漸疏遠了起來,反倒是同時歸來的小師妹對少年倒是依賴萬分。
蒼雲閣中,肖嫻站在窗口,溫柔又充滿愛戀的眼神望著山巔古樹上的背影,不知過去了多久,肖嫻長嘆一口氣,默默的將窗戶關上。
身後的木桶中滿是溫熱的清水,白色的長裙順著她的身軀俏然滑落,如同白玉般的肌膚露了出來,嬌美的小腹上有著幾道黑色的线條如紋身一般,有著奇異的美感。
一條白綾隨即滑落,極其飽滿的豐乳在肖嫻手中微微顫抖。
“真是,長這麼大做甚。”
肖嫻輕語著紅了臉,跨步進了木桶。
或許是因為多日的風塵,肖嫻洗出了不少的汙漬,木桶中清澈的液體也變得渾濁。
微微運氣,身上的水珠瞬間蒸發,整潔的白色長裙遮掩住了赤裸的身軀,沒了白綾的束縛,豐滿的乳房倒是將長裙撐的有些誘人,若隱若現的溝壑及乳首依稀可見,不過這美妙的畫面卻無人得以欣賞。
古銅的燭台上一根紅燭上火光搖曳。
一張矮小的檀木桌上,一柄通體雪白的長劍置於桌上,桌前的女子閉目沉思著,身後的秀發與白裙幾乎融為一體。
“呼,呼。”
盤腿坐於蒲團之上的肖嫻被自己凌亂的呼吸,急促的心跳擾的無心修煉,桌上的長劍也如同她的主人一般不安分,輕微的跳動著。
“哎。”
肖嫻長嘆一口氣,揮手間燭台上的火光熄滅,桌上的長劍停下了跳動,而她的身子已經躺在了床上,閉目准備睡去。
第二天清晨,陸文濤的房間內,慕容清正在桌上替他收拾著行李,而陸文濤則無奈的坐在一邊。
“這些糕點是我親手做的,陸師兄要是路上餓了可以解解饞。”
“這些銀票陸師兄要收好,沒了這個山下可是寸步難行的。”
“路途上也別忘了修煉,靈石也替你裝起來了。”
“這里有兩套換洗的衣物,若是弄髒了可以替換下。”
“這個瓷瓶里面有一些藥物,若是受傷了可以用下。”
慕容清邊收拾著,邊說道。
一塊青色的布上,各類物品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了上面,慕容清看著房間中還在思索著。
“好啦,清師妹,師兄又不是小孩子,不過是走一趟凡塵,沒什麼可擔心的。”
陸文濤站了起來,將青布迭了起來,背到了身後,桌上碧玉的長劍飛到了他的身後。
“嗯。”
慕容清搓著衣角跟著陸文濤出了房間。
陸文濤慢慢的走向山門,魂牽夢縈的身影卻始終沒有出現。
一旁的慕容清也不知道想到些什麼,蹦蹦跳跳的跟在他的身後。
“清師妹。”
山門前,兩人站定,陸文濤終究沒有忍住,問道:“你師姐呢?”
“哦,師姐啊,她昨天夜里已經閉關了。”
想到了肖嫻,慕容清有些臉紅。
“是嗎。”
陸文濤默念著將這些心思從腦海中甩開,強笑著說:“那我走了。”
慕容清揮著手笑道:“好,陸師兄一路順利。”
蒼雲閣下山的路上有著整整一千節台階,被稱為登雲道,途中的罡風凌冽,沒些內力傍身根本接近不了山門。
身前已是茫茫雲海,陸文濤還是忍不住回頭望去,山門前的慕容清高興的揮著手。
“哎。”
陸文濤長嘆著揮手回應後,轉身下山。
蒼雲山巔,古樹下,白色的身影望著陸文濤的身影再登雲道上漸行漸遠,直到沒入雲海,面紗之下,已是淚流滿面。
“肖師姐!”
慕容清腳踩飛劍,直向山巔而來。
“你說的是真的嗎?論道回來就讓我跟陸師兄完婚。”
“自然是的,你不願意嗎?”
“願,願意。”
“痴兒。”
“痴兒。”
說的是清兒,也是自己。
“隨我下來練劍。”
“師姐一起,我也不介意的呀。”
輕輕的自語聲讓半空中的肖嫻身形一滯。
……
彭城乃是方圓百里之內最大的城池,城內長年駐扎著十余萬官兵,使城中的治安到了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地步。
不過與城內完全相反的是城外,彭城東南便是戰亂區域,無數逃兵良民在此占山為王,落草為寇。
路途中若是沒有些許好手相伴,怕是寸步難行。
“客官呀,出了彭城記得切勿向南行,據傳那邊呀,有逃兵!數百人剛上山頭,像是餓死鬼一樣,遇人就搶,搶完就殺,完全不講規矩啊。”
“那向哪行呢?”
彭城酒肆乃是彭城內最大的酒樓,機靈的小廝邊做著工,邊攢著外快。
看著小廝相互摩擦的手指,富態的客商一揮手,身後的人便丟出了一塊碎銀。
“好嘞客官,你且附耳過來。”
小廝靈巧的接住碎銀,放進了兜里,湊到客商的耳邊聲情並茂的說了起來,“好!再賞。”
小廝緊緊攥著手中的一大塊銀子笑著恭送離開的客商。
“小二!”
“來啦,客官。”
吃飯喝茶的人們除了看著小廝跑來跑去,便是偷偷瞅著大門附近端坐著的女子。
女子一襲紅色絲綢長衣盡顯奢華,絕美的容貌也沒有任何的遮掩,大大方方的讓酒肆內的人們觀望,優雅的動作讓人迷醉,放下的瓷杯上還留有火紅的唇印。
“吱。”
一名帶著邪笑的青年拉開了女子身側的椅子,肆意的坐下喊道:“來兩壺好酒,八個小菜。”
“小二,不用找了。”
女子拍出一小串銅錢,便站起身來,准備離開。
男子腳下一踢,身子向後一退擋住了女子的去路說:“小娘子別急著走啊。”
“呲!”
隔著兩三桌的地方,傳來了刀劍出竅的聲音,在這酒樓當中行俠仗義,英雄救美是習武之人的夢想。
“別衝動啊,這是城衛府的公子劉裕。”
旁邊的人連忙將他攔下,輕聲說道。
“這,這什勞子劉裕很厲害?”
男人的動作一滯,坐了回去輕聲問道。
旁邊的人連忙按著他說:“那可不,看到嗎,劉裕身後那個護衛,據說已經到了玄階,上戰場隨隨便便就能當個千夫長。”
“誰不知道在這城里誰都不用怕,只要別惹到劉公子就好。”
“哎,這麼美的小娘子,真是可惜了。”
邊上的本地人也都紛紛議論了起來。
劉裕囂張的仰著頭,享受著眾人的驚訝與懼怕,打量著站在身前的紅衣女子。
女子輕笑著說:“呵呵,劉公子是嗎?”
“小娘子可以坐下了吧。”
劉裕說著伸出了手,摸向了女子的屁股。
“你擋著我的道了,滾開!”
女子的笑容一斂,聲音中布滿了殺機,一只手抓住劉裕伸來的手,一腳踢出,劉裕瞬間飛起,砸在了桌子上,將桌子砸的裂了開來。
“哎呦。”
劉裕呻吟著喊道:“你在那里看什麼!拿下啊。”
“砰。”
有些慌了神的護衛還為反應過來,便倒飛了出去,撞在這彭城酒肆的門柱之上,暈厥了過去。
女子都沒有回頭看一眼劉裕,便一步跨出了門檻,粉嫩的玉腿從衣擺中隱隱露了出來,一個白色的物件飛了進來,牢牢的嵌在了柱子上,正是一兩白銀。
“過些日子,又有得玩了。”
女子輕笑著自語道,向著南邊走去了。
彭城南青龍山下,一個紅色的身影獨自漫步在山間小道中,殊不知前方的蒼天大樹之上,兩名賊匪正在樹上守株待兔。
“三,二,一!”
兩人的心中默數著,相互對視一眼,手中的漁網一抖,漁網的四角被四塊大石所綁住,對著女子落了下去。
“啊哈哈哈,這下發了!”
兩人順著樹
干爬了下來,女子胡亂的掙扎著反倒讓漁網將她的手腳牢牢纏住。
率先落地的賊匪蹲到了女子身邊,看著她掙扎之下冒著細汗的精致面容,大喊道:“阿大!快過來!這小娘皮長的可真俊俏啊!”
“帶回寨子里再慢慢看吧,要是再有人過路就不好了!”
阿大邊解著綁在漁網上的大石,邊應道。
“哎,好嘞。”
兩人明顯不是第一次做這些事來,牢固的漁網雜亂的纏繞在女子的身上,“你們快放開我,我爹爹可是齊國大將軍!若是不放了我,我讓爹爹砍你們的頭!”
此時的女子已經被捆得像粽子一般,阿大將她扛在了肩上,從一條隱秘的小路向山上走去。
“嗚,你們放過我好不好,帶我去見我爹爹,我讓他給你們賞錢,讓你們升官。”
威逼不成,女子的語氣轉為哀求。
“啪!”
走在後面的阿二一巴掌打在女子的屁股上,凶狠的說:“我們是齊國的逃兵,那狗日的將軍三個月不發糧餉,我們兄弟們沒死在戰場,要餓死在陣前了!”
“阿二!”
阿大大聲喝止了阿二的話語。
接下來的路上,無論女子如何哀求威脅,兩人都再為說過一句話。
青龍山山腰上,簡易的柵欄中有著幾間木屋與不少行軍帳篷,這就是青龍山賊匪的營地。
“阿大,阿二。”
哨崗上的人遠遠的就向著兩人招呼道。
“小山!快去知會趙千戶,我們兄弟有大收獲!”
阿二連忙跑上前,大聲的喊道。
阿大阿二將女子身上的凌亂的漁網解開,在他們的營地之內,想必也翻不起什麼波浪。
“你就是趙千戶?”
女子整理了下自己有些不平整的衣物,看著虎步行來的男子說道。
“嗯?”
聽著女子完全不像是俘虜的語氣,趙千戶疑惑了。
“我是齊國大將軍之女,你們若是歸服於我,叛逃的事情,既往不咎。”
“哈哈,原來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趙千戶說完臉色一變,嚴肅的命令道:“拿下。”
阿大阿二惱羞成怒,衝在了最前面,似乎想要戴罪立功,身後的其他山匪也都紛紛涌上前來,將女子團團圍住。
雙拳難敵四手不適合來形容這女子,精妙的步法如同舞步般在人群中游走著,刀劍槍斧各類武器貼身而過,卻傷不到她分毫。
反倒是女子每每出手,便有人倒飛出去,沒過多久,就不再有人敢於上前了。
趙千戶臉色微變,從身後的侍從手中接過長刀後說:“看來姑娘手下還有些門路。”
“噌!”
刀出刀鞘,趙千戶身上的氣勢也隨之展露。
“千戶已是玄階高手,這小娘皮就算是打娘胎里練武,也不過玄階罷了,千戶奮戰沙場十余載,是這小娘皮完全比不得的。”
四周的山匪們紛紛議論道,趙千戶在他們心中就如同神一般強大,被女子以一敵百的頹勢也慢慢散去。
“咻。”
“哎。”
山匪們驚訝的目光中,火紅的牛皮鞭出手,竟是一鞭就將千戶的鋼刀抽斷,鞭尖據千戶臉頰僅分毫之距,這鞭法可謂是出神入化了。
“趙千戶意下如何?”
“地,地階。”
趙千戶驚恐的說:“依,依女俠所說。”
女子將寨子中所有的俘虜都放了出來,一一將劫來的錢財分給了她們讓他們返鄉。
無人注意的角落中,趙千戶與一名男子竊竊私語說著。
“趙千戶,這青龍寨就由得她如此胡來?”
“自當不願,吾等苦心經營至此,可恨!那,軍師是否有妙計?”
“吾觀此女子應剛涉足江湖不長,只需將此藥混入水中,設法讓她喝下,嘿嘿。”
淫邪的笑容很快讓趙千戶也反映了過來,“嘿嘿,不過這小娘皮身段確實不錯,還自帶一股芳香,若是事成,先生可當首功!”
天色慢慢暗去,青龍寨中也點上了幾根火把,照亮了寨子。
火光之下,豐盛的飯菜整齊的擺滿一桌。
趙千戶,阿大,阿二及幾名百戶正陪著女子享用著盛宴。
趙千戶端起碗來,對著女子說:“小的趙錢,今日對女俠多有得罪,自罰一碗。”
說著仰頭將一碗烈酒倒入口中。
“好。”
女子似乎頗為興奮說:“江湖兒女行事不拘小節,無妨無妨!”
“還不知女俠高姓大名。”
邊上傳來了午後時分軍師的聲音。
“白夭夭。”
軍師舉起了碗來說:“白女俠!”
“哈哈。”
白夭夭笑著也要端起碗來。
“且慢。”
趙千戶攔住了白夭夭的動作說:“女俠,這里有寨中珍藏的美酒,多年來始終舍不得開。”
白夭夭帶著玩味的笑容看著趙千戶,遞出了手中的碗說:“來!”
看著白夭夭仰首喝下了碗中的酒,趙千戶與軍師心中的大石終究落地了。
酒桌之上看似賓主盡歡,白夭夭更是來者不拒,喝的臉頰如同身上的衣物一般紅彤彤。
第二日清晨,“喔喔喔!”
響亮的雞鳴聲驚醒了白夭夭,“唔。”
“白女俠真是好酒量啊。”
趙千戶的聲音傳來,不過絲毫不帶有恭敬的聲音讓白夭夭清醒了過來。
白夭夭此時正站在山寨的演武台上,雙手被綁過頭頂,身上的衣物都已消失不見,窈窕的身姿展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唔!?”
催動內力,卻發現體內的內力如泥牛入海,消失的無影無蹤。
“別白費功夫了,化功散可以讓你至少七日內無法使用任何內力,白女俠就好好享受你最後的七日吧。”
軍師淫邪的聲音傳來,如重錘般擊打在了白夭夭的內心。
“不,不會的!”
白夭夭奮力的掙扎著,不過僅有普通女子力量的她又怎能掙脫開結實的麻繩呢。
“千戶大人。”
軍師微微彎腰,伸手請趙錢上前。
“我說過,先生可當首功,先生請。”
“那不如?”
軍師與趙錢相視一笑。
“不,不要,求求你們,不要。”
白夭夭的哀求聲更加激起了兩人的暴虐心理,趙千戶從身前將她的雙腿抱了起來,精壯的肉棒對准了她的小穴。
軍師站在了她的身後,不過個子還不如白夭夭高的他需要踩在竹凳之上,才能夠得著她的後庭,但是他的肉棒卻不似他的身材般迷你,反倒可以與趙千戶的相比。
“二十六名俘虜,八百余兩白銀,倒是昂貴的代價。”
“哦!”
趙千戶說著將肉棒插入了進去。
窄小,干澀!青澀的感覺讓趙千戶輕呼出了聲音。
“嗚。”
白夭夭的雙腿被牢牢抓住,雙手也被綁在了頭頂,唯有搖著頭哭泣著。
“地階高手,大將軍之女,我認為倒也不虧!”
軍師邪笑著一用力,肉棒硬生生的擠進了白夭夭的後庭中,還為放松的後庭生生流出了鮮血。
“啊。”
白夭夭感覺自己的下身要被撕裂了,大喊著似乎暈厥了過去。
“這小娘子雖不是處子,可這密處卻如初次般緊窄啊。”
“這旱道卻像是初次,真是緊實。”
前後兩人邊抽插著,邊評論道。
“嗯,嗯。”
隨著兩人的抽插,白夭夭似乎也來了感覺,輕輕的呻吟了起來。
小穴中也逐漸分泌出了些春水,趙千戶的抽插也逐漸的順暢了起來,後庭也慢慢的被擴張了開來,容納了碩大的肉棒。
“哈,慢一些,太大了,嗚啊。”
微張的檀口
中邊喘息著,邊發出了誘人的呻吟聲。
“啊,真是個勾人的小狐媚!”
看著白夭夭微皺黛眉,楚楚可憐的表情,絕美的容顏還有豐滿的酥胸。
從為見過如此美人的趙千戶有些把持不住了,“啊,要射了哈。”
“啊,不,不要弄在里面。”
“啊。”
看著美人哀求的樣子,趙千戶勐的抽插了兩番,大量的精液直奔白夭夭的體內去了。
“嗯。”
身後的軍師在趙千戶發泄完後,也射了出來。
兩發精液連射,將白夭夭也送上了高潮,稍微調整了下繩子的長度,白夭夭癱坐到了地上。
趙千戶一手伸進了白夭夭的秀發中,將她低下的臻首抓了起來,沾滿淫液的肉棒插入了白夭夭那高潮時忘記閉合的檀口。
兩人下來以後,留下了癱軟在台上的白夭夭,嘴角帶著汙跡,下身白濁的精液也緩緩流出,雙目失神的望著遠方。
“今天,人人有份!”
“喔!”
趙千戶的話讓所有的人都興奮了起來,阿大阿二在大家的起哄聲中,先走了上去。
太陽從東升起,向西落下,一整日的時間中,青龍寨中兩百余人幾乎都在白夭夭的身上發泄過了一番。
“唔,俊哥哥,快射給奴家,唔。”
一粒便可讓烈女求歡的烈女散,白夭夭被那軍師足足喂下了十粒。
早已成為了神智不醒只知尋歡的雌獸,此時正捧著手中的肉棒用著百般功夫舔弄著。
“啊。”
常年在的賊營中的精壯漢子哪頂得住如此美人帶著滿臉粘稠的精液,淫靡的吸允著他的肉棒,顫抖著身子就射了出來。
“咕咚。”
白夭夭睜著漂亮的眼睛望著身前的男子,小嘴不停的吞咽著激射而出的精液,全部咽下後,嬌笑著說:“謝謝俊哥哥的賞賜。”
身前的下一名男子就沒那麼羞澀含蓄了,抓著白夭夭的臻首挺著肉棒就頂,細長的肉棒直頂著她的喉嚨口。
“臭婊子,昨日還敢訓斥老子,看老子不干爆你!”
男子粗暴的抽插著白夭夭的小嘴。
“唔唔。”
粗暴的抽插並沒有讓白夭夭不滿,反倒是偶爾還用小舌舔弄著嘴里的肉棒。
身後的男子用力的抓著白夭夭身前挺巧的乳房,飽滿的乳房上沾滿了精液,而男子卻毫不在意,依舊用力的揉捏把玩著。
堪比兒臂的肉棒在白夭夭的小穴中肆意的抽插著,足足抽插了近十分鍾的男子已經將之前的人都比了下去。
身後的男子肉棒用力一頂,細細看去,竟然已經齊根沒入,怕是頂破了花心。
“啊,啊!”
白夭夭也仰首高聲呻吟著,嘴里的肉棒都掉了出來。
“死了啊,啊,要被肏死了,哦。”
白夭夭的雙腿在地上胡亂的蹬著,而身體卻被身後的男子用力的控制在了身前。
看著白夭夭高潮迭起的模樣,身前的男子都愣住了神,肉棒中也不由自主的噴射出了精液,全部打在了她的俏臉之上。
身後的男人放開了手,白夭夭的身體癱軟到了地上,沾上了滿身的精液,小穴中更是一股一股的精液不停的到流出來。
男人走到了白夭夭的身前,依舊硬挺的肉棒放入了她的嘴中清理干淨,轉身走了下去。
“吳百戶在這女人肚子上可是驍勇善戰,平常去那窯子里可是連御數女,面不改色。看這小娘子也被他肏的高潮迭起,胡言亂語。”
趙千戶與一幫百戶什長坐在一起,看著台上的淫戲談論著。
“趙千戶可真是過譽了。”
吳百戶臉皮再厚,被十數兄弟點評這方面也是有些羞愧。
“來,今天我可是特制了這百鞭湯,吳百戶堪當第一大將,哈哈!”
“是極是極!”
趙千戶親自為吳百戶打上了滿滿一碗,眾人也都紛紛起哄著。
輪奸自然還沒有結束,無數的普通賊匪還長長的排著隊等待著。
……
這一路西行的天山之路對陸文濤來說並不陌生,每五年師傅蒼元子都會帶著他們走上一遭。
萬物皆在修行,食在修行,宿在修行,行在修行。
想起了師傅的話,陸文濤行在路上有些感傷,也有些感悟。
天色漸漸黯澹,今日若不施法急行,想來是趕不到那彭城了,陸文濤看著逐漸明亮的月光,依稀間也看到了山間的火光。
倒不如去借宿一晚。
陸文濤邁起步子,向著火光處去了。
青龍寨中,迷離的白夭夭雙手被綁過了頭頂,身上布滿了干涸的精斑及一些還在向下流淌著的精液。
“咻!”
“啊。”
鞭子的呼嘯聲,與白夭夭淫媚的呻吟齊響。
“啪!”
“嗯。”
趙千戶手中火紅的皮鞭不偏不倚的抽在了白夭夭的乳首上,飽滿的乳房隨著抽打跳動著,她的嘴里也發出了嬌柔的呻吟。
“啪,啪!”
皮鞭在白夭夭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火紅的鞭印,飽滿的乳房上尤甚。
“啪!”
“啊!”
這一鞭抽在了她分開的大腿根部的密處,一聲高昂的尖叫聲,小穴中噴射出了無數透明的液體。
“哈哈,勾欄中的娼女都沒這麼淫蕩,被鞭子抽噴出了水來!”
趙千戶指著白夭夭,淫邪的笑道。
“是極是。”
“咻!”
一陣破空聲打斷了身旁男子的恭維聲音。
“雜碎。”
陸文濤的聲音並不響亮,卻震得在場的人雙耳發鳴。
陸文濤雙手合十放在身前,一步步的向寨門走去,碧玉的飛劍不斷地收割著山賊的性命。
沒人注意的台上,白夭夭張開了清明的雙眼,看著陸文濤撇了撇嘴角,又閉上了眼睛。
片刻過後,所有的賊匪全部斃命,飛劍也回到了陸文濤的身後。
“姑娘,姑娘。”
飛劍斬斷了束縛著白夭夭雙手的繩索,陸文濤連忙扶住了她的身子,輕聲呼喚道。
淫靡又貌美的容貌,嬌嫩又紅腫的肌膚,腥臭又帶有清香的氣味,讓陸文濤不由的迷醉了,將身前的女子想象成了,
“嚶嚀。”
白夭夭感覺到了陸文濤身上散發著的濃郁的陽氣,裝作剛醒的模樣,睜開了眼睛。
“官人,快給我,啊。”
白夭夭突然抓住了陸文濤的大手,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嬌乳之上,另一只小手突然抓住了陸文濤硬挺的肉棒。
陸文濤嚇了一跳,趕忙將手抽了回來,將白夭夭的小手撥拉開來,看著白夭夭的小手將自己的乳房揉成淫靡的樣子,另一只手伴著不知何人的精液,抽插著自己的小穴。
“這淫毒可真是霸道!”
陸文濤輕語道,卻沒注意道白夭夭的臉頰突然一紅。
“無量天尊!”
陸文濤閉上眼默念著伸出兩指,精准的按在了白夭夭的小腹,距離那誘人的小穴僅絲毫之隔。
大量的內力自陸文濤的手指注入了白夭夭的體內,白夭夭睜開了雙眼,有些驚訝的看著陸文濤,不過很快,她就真正失去了神智。
強烈的快感從下身傳來,白夭夭瞪圓了雙眼,嘴里不由的高聲呻吟出來,小穴中也不由自主的噴射出了無數的淫水。
“啊啊!”
不知過去了多久,快感始終沒有消退,而她的嗓子都有些沙啞,下身也快樂的失去了知覺。
“哦。”
白夭夭柔軟的腰肢一頂,徹底的暈厥了過去。
陸文濤也收回了手指,默默念叨:“無量天尊,無量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