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正憋一肚子氣呢,他們馬車都靠最邊上了,還有人不長眼堵住他們,當下就推開車廂門。
“誰堵我們……”
後面的話都在看到對方馬車上的徽章時停了下來。
此時對方的車廂門也推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穿著五品官服端坐在里頭。
秋雨綿綿,落地聲稀稀疏疏,在兩人之間編織著一道朦朧隔閡。
蘇桃看不清凡墨的模樣,但那莊嚴的官服在他身上透著高高在上的疏離感。
明明兩個人都坐在馬車里,蘇桃卻覺得自己是在仰視著他。
等待著他的垂臨。
常二等了一會兒,見公子還不發話,只好出聲說道。
“爾等還不讓路,難道不認得這是凡府的馬車嗎?”
柳兒咽了咽口水,忍不住說道,“我們已經靠到最旁邊了,還能往哪讓?”
“柳兒,讓。”
蘇桃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自嘲。
憑什麼還以為凡墨會對自己有所眷戀,本來他們就是把她當做玩物罷了。時間一長,自然就忘了。
車夫驅著馬小心翼翼地回到路中間,讓足一個馬車通過的距離。
“駕。”
常二輕輕拍了下,那馬就仰頭甩蹄不緊不慢往前走。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青色的官服襯著他神色冷峻。
琉璃般冷凝的眸色停留在她身上,如看路邊花草般沒有任何漣漪。
蘇桃躲開視线,手心在袖口里抓得緊緊的。
都到這兒了,如果錯過,恐怕再也找不到機會了。
但是……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兩人的車廂一左一右對著,車兒板子幾乎都要連了起來。
“過來。”
簡單兩個字讓蘇桃渾身一顫,像冷風灌進了領口,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蘇桃起身,已經沒有時間能讓她猶豫了。
“小姐……”
柳兒是知道凡公子曾經上門想納小姐為妾,但如今這模樣卻說不清的怪異。
這凡公子看小姐的目光哪里有一分歡喜動容,倒似相知而不相識。
蘇桃捏了捏柳兒的手,竟發現自己的手比她還冷,不由苦笑。
“不用擔心,我本就是要來尋他的。”
這話似安慰柳兒,也在說給自己聽。
柳兒只好出來替蘇桃撐傘,幸好兩輛車靠得擠近,也淋不到什麼雨。
蘇桃一腳就踩到對方木板上,略一低頭進了車廂。
結果不等她站穩,馬車倏地又跑了起來。
“呀!”
一個趔趄,蘇桃整個撲進凡墨懷里。
“啊!小姐!”
柳兒的聲音已經被遠遠甩在後面。
兩個馬車本就相對著,等他們轉過頭來,凡家的馬車早已跑得沒影了。
蘇桃膝蓋磕得有點疼,緩了緩,正要起身。
凡墨突然伸手又將她按了回去。
“你又想跑逃到哪里去?”
“我,我沒有……”
“沒有?”
凡墨冷笑,另一只手撈住蘇桃的臀部,將她整個人往懷里帶。
“哼,真是個撒謊不眨眼,又無情冷血的女人。”
“我那麼信你,忍你,幫你蘇家進了皇商,你卻哄我,騙我,轉頭跑得不見蹤影。待我請了假去郊外別院尋你,方才知曉你真是逃去了蘇杭!”
“呵,可笑嚴舒來尋我時,我竟還不信他。”
凡墨情緒有些起伏,揉著蘇桃臀部的手愈發用力,似要將怒火傾瀉出來一般。
“我堂堂戶部尚書嫡長子,朝廷五品官員,卻被你一個弱女子耍得團團轉!如今你又來尋我做什麼!”
“哼~”
蘇桃吃痛,眉頭微微蹙起,卻不敢掙扎。
她沒想到凡墨竟然對此事如此耿耿於懷。如今這情形再惹怒他,怕是再也尋不到那醫師了。
凡墨的動作卻愈發肆意起來,撩開她的外袍,在圓潤的臀瓣上來回流連著。
“你這屁股又圓又翹,我不在的時候也沒少男人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