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6章
投案自首的時候心情還是蠻興奮的,為女兒報了仇,也讓謝浩離開女兒有了充足的理由。
但被關進派出所的留置室,冷靜下來後,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首先是嫣然,這七天來我非常努力地讓自己不去想她,也不主動問嫣然的情況。
是她有了外遇,我對她徹底的失望,不再愛她了嗎?
我無法欺騙自己,我還愛著她,在這樣的情況下出軌,我可以原諒她。
如果現在我從昏迷中醒來,嫣然願意繼續做我的妻子,我會永遠地保守這個秘密,永遠不會和她提起。
當然如果她選擇離開,我也會尊重她的選擇,祝福她有更好的生活。
的確,和女兒在一起非常的快樂,雖然在酒醉時和女兒發生了性關系,在清醒時也接過吻,但在我眼中,女兒還是女兒,我對她的愛更多還是父親對女兒的愛, 雖然女兒在我心目中位置比嫣然更重要,但卻並不能替代嫣然。
所以,我選擇了逃避,反正嫣然已經有人保護和照顧,把自己送進監獄就再也不用面對了。
但仔細一想,那個叫丁宇文的男人會象我一樣愛嫣然嗎?
男人對女人的新鮮勁過去了,他還會對嫣然那麼好嗎?
而且他有那麼大的能耐,肯定不是普通的富二代,很有可能是官二代,他家里會同意他娶嫣然嗎?
沒有任何背景、結過婚丈夫還是植物人、還有一個女兒,嫣然能走得進他們家的門嗎?
最終的結果,在丁宇文還沒有對嫣然厭倦的時候,嫣然就是他的情人。
雖然現在嫣然孤獨無助、無依無靠,但她甘心做他的情人嗎?
當那個男人拋棄嫣然的時候,我應該還在服刑,雖然不怕謝浩再去侵犯她,但我也無法再守望著她。
其次是小雪,我把秦修凡打得那麼慘,跟小雪有脫不清的干系。
等秦修凡傷好了,會不會對小雪進行報復,這種可能性應該是很大。
打他之前我沒細想,打完之後我才感到害怕。
現在雖然是法制社會,秦修凡應該不敢太亂來,但誰又能保證我的女兒不會受到傷害呢?
根據我對刑法的了解,故意傷害他人身體,造成重傷的,將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雖然謝家會以一切辦法托關系盡量爭取輕判,但秦家的勢力更大,肯定會往上限判,五年是至少的,甚至八年、十年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所以,在警察來給我錄口供的時候,我改變了原來准備多坐幾年牢的想法,說是在停車場和秦修凡發生了口角,他先動手打了我,我一氣之下才拿棒子打了他。
如果故意傷害變成打架斗毆,肯定要判得輕很多。
但這種說法難以令人信服,因為我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大約二點多,派出所通知了家屬,寧若煙、林映容、米蕾,還有公司的法律顧問都來了,應該是找了關系,我在詢問室里見到她們。
寧若煙看到我被銬坐在專用的審問椅上,立刻就哭了。
林映容焦急地詢問事情經過,不停地和邊上法律顧問討論,法律顧問給出意見對我很不利,林映容雙眉皺得越來越緊。
米蕾沒有太多說話,神情中帶著深深的擔憂,還有一絲若隱若現的失望,我都不怎麼敢去看他,我這樣,她能來已經算很不錯了。
“完了,這下禍闖大了。”謝浩在我腦海中哀嘆道。剛才我打秦修凡的時候,他還說打得好,往死里打,現在終於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
說到一半,有警察進來趕人,外面走廊上還有人在吵了起來,一個說謝浩涉嫌嚴重故意傷害,怎麼可以讓家人進來,另一個說事情還沒定性,家屬見一見有什麼關系。
我想應該是秦家的關系也已經托到這里。
最後,他們還是被趕了出去。
寧若煙抓著我的手不肯放,兩個警察拉拽半天才將她弄走。
在走的時候,寧若煙流著淚對我說:“阿浩,別怕,別怕啊,媽媽一定不會讓你做牢的,你放心,你不會坐牢的。”
這一刻,她眼神突然有種異樣的堅定,甚至有種不顧一切的決然,雖然我知道這是她寬慰我的話,但我心里真的特別很感動,就象她是我媽媽一樣,如果我的這樣的媽媽,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林映容最後一個離開審訊室,見她馬上就要跨出房間,我突然叫道:“大嫂。”
林映容聽到我的叫聲,一把將趕她們走的警察推了個趔趄,急步走到我身邊。
“別去找那個女孩,算我求你了。”
我話音未落,林映容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被追過來的警察給強拖了出去。
這一瞬,我看到站在門口的米蕾好象也聽到這句話,神情中除了擔心與失望,更多了迷惘和難過。
連續二天,我都在惶惶中度過,因為在刑偵階段,家屬無法探視,只見過一次律師。
他讓我一口咬定是爭吵導致打架斗毆,而且是對方先動的手,這與我之前的口供是一樣的。
但律師也說了,情況不是太樂觀,讓我做好心理准備。
但是,到了第三天,事情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秦修凡突然改了口供,說是兩人發生了爭執,是他先打了我,然後我再用棒子打的他,而且主動願意進行調解。
於是事情性質發生根本性變化,首先肯定是屬於打架斗毆,而且是他先動手,我都勉強可以算正當防衛,至於防衛過度了一些,好象算不得上綱上线。
很快判決下來了,打架斗毆拘留十五天。
拿到拘留通知書,我徹底傻掉了,把秦修凡打成這樣,居然只拘留十五天,這也太搞笑了吧。
當然這個過程中,謝家肯定托了很多關系,而秦修凡改了口供,肯定也不會再去阻撓。
是誰有這麼大本領讓秦修凡改了口供?
林映容來探視的時候也一臉茫然,雖然是天大的好事,但也根本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在我想來,有能力做成這件事的有兩個人,第一個是米蕾的爸爸,如果他不顧一切干的預,秦家還是有顧忌的。
但在我印象中,米蕾的爸爸非常正直甚至刻板,根本不可能做這樣以權謀私的事。
我和林映容也提過,她也覺得不可能。
第二是嫣然出軌的對象丁宇文,一個電話將我在公安局里打成那樣,能量不可小覷。
但我現在是謝浩,是汙辱過嫣然的男人,她可能會求丁宇文來救我嗎?
難道她知道了我的靈魂穿越到了謝浩身體里?
難道是小雪求她的嗎?
想來想去都不太可能。
唉,腦瓜子痛,能出去當然是好事,但見到小雪又該怎麼辦?
我把秦修凡打成那樣,在她心目中是英雄中的英雄,更是愛得不要不要的,怎麼辦好呢?
十五天很快過去了,一切都很平靜,沒有人來找我麻煩。
謝浩咕噥了好幾次,上次一進公安局被打個半死,這次說是拘留卻象渡假一樣。
我說,這不都是你嫂子打點得好嘛。
我知道,他是希望我象上次一樣被狠狠打一頓,然後他可以來做主,每天做個看戲的,那憋屈別提有多難過。
離開開守所那天下起了大雨,受了謝家打點的警員客氣將我送到門口,林映容已經在等我,沒想到米蕾也來了,看到她頗為復雜的神情,應該是有很多問題要問我。
林映容、米蕾兩人撐著雨傘看我走出看守所的大門,林映容故意沒動,米蕾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撐著傘走了過來。
“阿浩,在里面還好嗎?”米蕾走到我面前問道。
“還行吧。”
我都不怎麼敢正視她的目光,低著頭走進雨里。米蕾一個轉身挽住我的胳膊,將雨傘舉在我們兩人頭頂。
“我來吧。”
我從來她手中接過傘,我想她應該是知道了小雪的事。
唉,對不住了,瞞是瞞不了的,該面對的時候總要面對。
我心中生起對這個美麗女警的濃濃歉意,知道這樣,上次還是應該去嫖娼的比較好。
默默無言地上了車,車子緩緩前進,氣氛有些尷尬。
我將目光望向大雨滂沱的窗外。
一道閃電劃破黑沉沉的天空,接著一聲驚雷,勐然間,這道驚雷象是直接噼進我心中。
在看守所高高圍牆的拐角處,立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小小身影。雖然大雨阻礙著視线,但我還立刻認出她,是小雪,是我的女兒。
小雪立在漫天的風雨中,在高高圍牆的反襯下,她是那樣的嬌小瘦弱、那樣的孤苦零丁,花雨傘落在地上,被狂風吹著滾向遠處。
女兒全身已完全濕透,離得那麼遠,我卻清晰地感受到此刻她心中的傷心難過、絕望無助。
“停車,快停車!”
我用力拍打駕駛座的後背,不顧一切地狂吼。所有人都被我嚇了一跳。司機老黃下意識一腳刹車,所有人身體都勐衝向前方。
車還沒有停穩,我已拉開車門衝了下去。
起初是快走,走了沒幾步便小跑起來。
女兒看到我突然出現,愣了幾秒後象白色小鹿一樣向我疾奔而來。
我迎著風雨不斷加快奔跑的速度,馬路與看守所圍牆壁中間是一塊大草坪,我們在草坪上飛奔,直到兩個人勐地撞在了一起。
象是排練了無數遍,在兩人即將撞到那瞬間,女兒張開手臂,嬌小的身軀蹦躍起來,我穩穩地將她接住,她摟住我的脖子,我抱住女兒柔軟的腰肢,她雙腿盤在我身上,我低下頭,兩人的唇緊緊地粘連在了一起。
在漫天的風雨的中,這一刻,我忘記嫣然,忘記謝浩,忘記了還在車上的米蕾,更不會去理會林映容。
這一刻,我只知道我的女兒不應該在那個圍牆拐角,看著別的女人挽著自己喜歡的男孩離她而去。
那一刻,她該有多傷心多難過,下著大雨,天空無比灰暗,似乎整個世界都拋棄了她。
我在心中吼道:不會的,女兒,爸爸在,爸爸永遠不會拋棄你的,爸爸永遠會保護你的,只要你高興,要爸爸做什麼都願意。
不知過多久,一頂黑色的大傘撐在了頭頂,林映容不知什麼時候走到我們身邊。
小雪看到她頓時臉紅了起來,她們應該是見過面了,她拉著我的袖子,示意將她放下來,而我沒有松手,我轉過頭,迎上林映容充滿無奈的目光。
“阿浩,先回車上吧。”林映容把手中拿著的另一把傘遞了過來。
小雪剛才還蒼白無比的小臉紅得象苹果,她扭動著身體,終於成功地從我懷里跳了下來。
林映容默默不語向車子走去,我撐著雨傘跟在後面。
小雪想挽著我又不太敢,最後抓著我的衣袖道:“阿浩,你女朋友在呢。”
“別擔心,我會解決的。”
小雪不再言語,默默地走在我的身邊,剛才她是快樂奔跑的小鹿,現在是受驚惶惶的小鹿,忐忑不安都寫在了臉上。
回到車上,米蕾卻不見了,林映容問司機老黃,米蕾去哪里了。老黃指了指遠處大雨中一個朦朧窈窕的身影道:“走了,我讓她拿傘都不要。”
米蕾是往相反的方向走的,已經快走到草坪的盡頭,邊上是條人行小道,車不太好開過去。林映容道:“阿浩,你去叫她回來。”
“她不會回來的。”倒不是我硬要趕她走,按她的個性,既然走了是不回頭的。
林映容跺了跺腳道:“那總得給她送把傘去。”
小雪扯了扯我胳膊道:“你快去呀,把她叫回來吧,這麼大的雨。”
我看了看小雪,又看了看那越走越遠的身影,咬了咬牙接過林映容手中的雨傘,向那背影跑去。
在米蕾快走到圍牆邊時,我追上她,道:“小蕾,回去吧,這麼大雨,有什麼話我們當然說清楚好了。”
米蕾停下了腳步,她渾身已經濕透,薄薄的襯衣緊貼在身上,勾勒出身體迷人的线條,天空藍的牛仔褲浸濕後顏色變深了,渾圓挺翹的臀、筆直修長的腿似乎顯得更加迷人。
我無由來地想到那天發生在車里的事,心顫抖了一下,歉意又多了幾分。
“不了。”米蕾沒有回頭,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但卻並不猶豫。
“對不起。”
我剛說完,米蕾又邁開了腳步,我連忙撐開了雨傘說道:“小蕾,傘拿著吧。”
米蕾終於轉過身,腰杆挺直得如一杆標槍,象是接過武器一樣接過我手中的雨傘。
“保重,再見。”
說完,她轉身撐著雨傘離我而去。
在轉身那一瞬間,我看到明明她嘴角微微上翹,是微笑著和我告別,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她哭過,只是雨太大,將她的淚水都衝刷干淨了。
“唉,就這麼走了。”
謝浩發出幽幽的嘆息聲。
在我衝向女兒的那瞬間,他應該知道他與米蕾之間已經無可挽回,只能一次次用嘆息表達著可能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心情。
在米蕾轉身的時候,我情緒有些低落,就象是我自己在戀愛似的。
唉,這種靈魂互換,經常會有這樣錯亂感。
但我走回去時,心情還是慢慢地開朗了起來,有可愛的女兒在,怎麼都是開心的。
車子開動,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道:“現在去哪里。”
林映容從前排回過頭道:“當然是回家,不然還去哪里。”
我和小雪同時“啊”了一聲,林映容道:“小雪如果要回家的家,我也可以先送她回去。”
“我不回去。”小雪立刻道。
帶著小雪去謝浩家?
我有些懵逼。
不過,我們兩個現在和落湯雞一樣,小雪又不肯回家,不去謝浩家難道去開賓館,再買衣服?
我看了看女兒,剛剛白一些起來小臉蛋又突然紅了起來。
唉,去謝浩家就謝浩家吧。
“老黃,開熱空調吧,他們兩個全濕透了。小雪,你把這個披上,小心著涼。”
林映容穿著職業裝,她脫下棗紅色的小西裝轉身遞給女兒,女兒沒立刻接而是望向了我。
林映容脫都脫了,就穿上吧,我點了點頭,小雪說了聲:“謝謝大嫂。”
然後把外套披在身上。
唉,這大嫂都叫上了,小丫頭已經把自己當成謝家人了,要我說什麼好呢。
視线突然落在前排林映容身上,她小西裝里面穿了件無袖的背心,雪白圓潤的肩膀很是誘人。
如果頭再往前探一些,就能看到那高聳入雲的豐滿巨乳。
莫名的,腦海中不由自主想起那個充滿暴虐的夜晚,胯間肉棒瞬間挺立起來。
“喂喂,我說任平生,你在看什麼!想什麼呢!”
我將後背靠在座椅上,伸出胳膊摟住小雪道:“我當然是看我的女兒,想我的女兒的嘍。”
“哼哼。”謝浩哼了兩聲不再言語。
到了謝家的別墅,寧若煙看到兒子回來,比小雪看到我還激動,一把將我緊緊抱住,又嗚嗚哭了起來。
唉,肉棒好不容易剛軟了下來,寧若煙這麼一抱,挺有料的乳房在我胸腹間擠動了幾下,頓時肉棒又硬了起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阿浩啊,以後可別再闖禍,你不知道媽媽有多擔心……”
十多天沒見,寧若煙整整瘦了一圈,人看上去非常地憔悴,眉宇間的愁容讓我都感到心痛。
跨過為我准備的火盆,寧若煙已經扯著小雪在說話:“我聽映容提過你,長得真好看,你剛剛高中畢業吧,映容說你爸爸出了車禍,真是可憐的孩子,放心,你爸爸肯定會好起來的……”
小雪顯然對這種場面沒有心理准備,象個犯錯的孩子一樣,紅著臉、低著頭,搓著小手不知所措。
唉,這個寧若煙對兒子真是溺愛得沒有絲毫的底线。
以前米蕾來的時候,恨不得天天留她過夜,今天兒子帶了另外一個陌生女人,居然還這麼熱情,真是無法理解。
“媽,小雪衣服濕了,我帶她上去換一下。”
對於謝家人,不在實在沒辦法的情況下,我是不會叫“爸、媽、大哥、大嫂、妹妹”這樣稱呼的,不過我這聲媽叫得倒還算順口,沒啥心理負擔,有這樣媽媽,雖然溺愛得有點過頭,但真是件無比幸福的事。
吃晚飯的時候,寧若煙真就象把小雪當成沒過門的媳婦一樣,不停地給她夾菜,夸她漂亮懂事,我都估摸著她會不會突然掏出個大大的紅包來,那到底是收好,還是不收好。
小雪裝乖的時候真是特別的可愛,現在想來,在她懂事一些後,說是我在照顧她,有時她也照顧我。
晚上的時候她會給我端來一杯牛奶;我喝醉酒回家,她總會拿著個臉盆隨時防止我吐;有時我起得晚一些,桌上能看到煎好的荷包蛋;在讀初中開始,家里的衣服大多都是她洗的。
在我看來,寧若煙是個小女人,柔軟而細心,而米蕾性格比較硬朗,屬於干脆爽快利落的那種,相對而言,乖巧的女兒似乎更對她的眼。
林映容的性格與米蕾有點象,所以她一直唉聲嘆氣,顯然對這種變化感到並不滿意。
“阿浩出事,我去找過米蕾他爸,幾十年交情了,一點忙都不肯幫。我看啊,阿浩在米蕾面前一直畏畏縮縮的,都不象個男人,分開也好,只要阿浩喜歡,我們都喜歡,對吧,映容。”
寧若煙看到林映容有點沮喪的神情,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唉,這個媽真是把兒子當成天大的寶貝。
“媽,你說得對,只要阿浩喜歡就好。”
其實林映容也是很寶貝謝浩的,不然上次這樣對她,為什麼也就這樣過去了。
我在想,是不是林映容對謝浩也有幾分好感?
唉,人長得帥有是真也是個大優勢。
吃了晚飯,寧若煙坐了一會兒,就說累了上樓休息去了。
我總感覺兒子回來了,她好象還是愁容滿面的,在愁什麼呢,是不是謝鐵山的病情又嚴重起來了?
寧若煙走後,林映容將我扯到一邊,悄悄地和我說,自從我被抓後,寧若煙的情緒很不對頭。
以前天天在醫院,現在幾天才去一次,經常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里,也不知道干什麼,會不會有抑郁症什麼的,讓我有空時多陪她聊聊天。
說完林映容說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也回自己房間了。
於是諾大的客廳只剩下我和女兒兩個人。
才七點多,總不能說現在就讓女兒回去吧,再說衣服都沒干,難道穿著我的衣服回去?
女兒穿著謝浩的T恤和短褲,都大得不得了,怪怪的,但特別可愛。
有聊沒聊地說了幾句,這畢竟是謝浩家,客廳又大得不得了,只有我們兩人,感覺怪怪的,都有些尷尬。
“阿浩,去你房間看看吧。”
女兒雖然乖巧,但對於愛的追求還是挺勇敢膽大的。
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我知道今天她已做好獻身的准備。
謝浩為她打斷了秦修凡的腿,又為她關了那麼多天,吃了那麼多苦,她無以為報,唯有奉獻出自己青春美好身體這華山一條路。
“走吧。”
我能拒絕女兒的請求嗎?好象不能誒。唉,腦瓜子痛了。
進了房間,關好房門,看到女兒沒有坐在小客廳,而是直接坐倒了床邊上。
拖著有些沉重的雙腿走了過去,走到她身前時,女兒站了起來,努力地踮起腳尖,細細地胳膊摟住我的脖子,小小而精致的臉蛋仰了起來。
都這樣了,我能不吻她嗎?
好象也不能誒。
雖然那次酒醉之後,我也吻過她,但要麼在車里,要不是在光天化日下的僻靜角落,而現在邊上就是張大床,擦槍走火的概率大大增加。
吸吮著女兒果凍一樣的嘴唇,含著帶著花季芬芳的的舌尖,鼻尖隱隱嗅到香水的味道。
我這才想起,雖然大雨衝刷掉了她大部份的妝容,但今天女兒是化過妝刻意打扮過的,耳朵上戴著過年時我買的香奈爾鑲鑽的耳環,平時她都不戴這個的。
林映容應該是和女兒說過謝浩有女朋友的事,她應該很傷心,但她還是來了,卑微地站在角落,遠遠地看著我。
當看到身材高佻、長得又漂亮的米蕾挽著我手,雨傘從她手中掉落,她就象一朵柔弱的小花,被狂風暴雨無情的摧殘。
我心隱隱作痛,心痛,腦瓜就沒那麼痛了。
唉,我親愛的女兒,你知道嗎,你已經成功地令你爸爸欲火開始焚身;唉,我寶貝的女兒,如果你知道現在謝浩的身體裝著的是你爸爸的靈魂,你的獻身決心還會這麼堅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