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62章 真正的實力
塔蜜爾的計算非常精確。
銀風鈴在結界掩護下的一系列攻擊,包括最後那一套滿級嘲諷,都只是為了讓大魅魔分心的手段。
大范圍結界本身就帶有濃烈的魔力波動,足以掩飾她在遠處施法的元素漣漪。
有薛雷保護著欣蒂,那位代行者又恰好可以對魔法免疫,她的蒼穹斷裂可以毫無顧忌地橫斬而過。
她唯一沒算到的,就是那忽然吹起的夜風。
激蕩的風元素被她用一個小型結界限制在身後,並不會吹散那片迷霧。
可自然吹來的夜風,並不會聽從她的調遣。
迷霧散去的瞬間,大魅魔就注意到了那可怕的魔力波動。
她在最後關頭猛地屈膝蹬地,向上方拍翅飛起。
塔蜜爾當然不甘心讓這凝聚了驚人魔力的一擊白白落空,唱名後仍強行握著法杖改變魔法的方向,朝天一兜斜劈向蒼穹。
幽綠色的巨刃衝天而起,數十顆巨木的樹冠被整齊地削掉大半,幾只驚飛的野禽慘遭波及,在空中迸裂出一片混著飄散羽毛的紅霧。
大魅魔沒有完全躲過這一擊,她的兩只翅膀都被切掉了超過四分之三,如果不是及時低頭,這會兒脖子上方恐怕也已經空空蕩蕩,正在噴乳白色的奇怪血漿。
雙翼和身上的護體皮膜出於同源,但和那些皮膜不同,翅膀是魅魔正經的一個肉體器官,為了便於操控飛行,還相當敏感。
之前情急之下拿來擋劍已經讓她疼得怒火萬丈,這一擊讓她連飛都飛不起來,狼狽地一個翻滾掉在地上,劇痛瞬間貫穿了性感的身軀,讓她昂起頭哀嚎起來。
銀風鈴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的打算,馬上反握匕首高速衝來,融合在夜幕中的黑色軟甲包裹著她的身體,快到化成一道模糊不清的线。
大魅魔剛剛站起來,銀風鈴的匕首就已經到了她的腹部之前。
魔核就在里面,一旦被擊碎,作為魔族,就將看到冥府打開的大門。
她雙手一垂,死死握住刺來的刀刃。
但那高速衝來的力量並不能靠已經殘破的皮膜阻擋下來,掌心被憤怒的銀風鈴發力切開,尖銳的前端直插淫紋浮現之處的中央。
如果不是護手給了對方一個阻擋力量的落點,這一下可能已經將魔核貫穿。
即使這刺擊的威力還不夠讓高等級的魔族直接斃命,魔核的傷勢也足夠讓大魅魔就此喪失和塔蜜爾繼續作戰的本錢。
塔蜜爾雙手握著法杖,已在吟唱咒語。
薛雷緊張地看著,差點忍不住冒出一句這可以算是飛龍騎臉了吧?
幸好及時想起這句話毒奶屬性太過嚴重,硬生生壓回了嗓子眼兒里。
“臭蝙蝠,給我死回洞里掛著去吧!”銀風鈴握著刺客的匕首,眼里冒出了狂戰士一樣的亢奮光芒,雙腳一蹬,斗氣迸發,又往里刺了一截。
她都感覺到了魔核那晶石一樣堅實的硬度。
“呵呵……呵呵呵呵呵……”大魅魔在這時笑了。
薛雷暗叫一聲不好,這BOSS八成有第二形態!
但呵呵笑了半天,他完全看不出這大魅魔有什麼變化,匕首反而進得更深了。
垂死發瘋嗎?
還是說,呵呵呵這個擬聲詞在魅魔的世界其實是慘叫的意思?
他不解地在心里問了一句,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
【那只大魅魔在調整魔力波動,調整幅度極大,到了會造成恐怖副作用的地步。這是要施放高等級的召喚魔法,進行把異界生物能力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同調召喚。讓她們小心!】
薛雷趕忙把薇爾思的話精簡意思喊了出來。
塔蜜爾已經吟唱到一半的咒文在聽到之後立刻中斷,緊張地喊道:“銀風鈴!離開那兒!快!”
銀風鈴怒罵了幾句,忽然發現,自己想走,卻拔不出匕首了。
大魅魔的低沉笑聲變得更加陰森,無數復雜的法陣出現在她的周圍,隨著其中一個打開小小的縫隙,里面瞬間傳出共鳴震蕩的可怖咆哮,猶如岩漿在翻滾的閃爍紅光,照耀在她紫色的眸子中。
銀風鈴也感覺到了戰栗,她馬上松手棄掉武器,往後跑去。
大魅魔沒有追擊,而是緩緩站直,拔掉匕首,丟在一邊。
“按照諾弗萊德大人和你們人類的協議,我是不該鬧出這麼大動靜的。”她露出一個嬌媚的笑容,彎曲細長的黑角頂端彈動著金黃的火花,仿佛有雷霆正在聚集,“但我現在火很大,很大很大很大,總覺得如果再不做點什麼,蒼穹魔堡……就要被你們小看了啊。”
和有專門魔法塔教授開課的黑魔法白魔法不同,召喚魔法的學習門檻極高,深造難度極大,導致召喚師很難騰出多余精力去掌握其他派系的詳細資料。
所以塔蜜爾可以從開始階段就輕松看出大多數元素魔法的類型,但對大魅魔此刻正在施展的召喚術,就僅能從法陣格局和施法方式上判斷出,那是暗系同調召喚。
魔力波動的調整階段是這種召喚方式唯一的薄弱期,當時銀風鈴已經竭盡全力想要把她刺殺,可確實做不到。
現在,大魅魔的召喚術已經進行到後半段,此刻將她殺死,反而會導致她召喚的目標以失控的不完全形態降臨,造成不可知的危險後果。
塔蜜爾邁上前兩步,高聲說:“蒼穹魔堡的星之吻閣下,為了一個你隨手可以狩獵的男人,需要在我們的土地上做到這個地步嗎?”
女法師看起來並不畏懼,單看眼神,她似乎也在選擇妥協。
大魅魔的魔力波動形成了實體的光弧,漣漪般一環環蕩漾向周圍的法陣。
她緩緩抬高雙手,豐滿的乳房被拉成水滴一樣的柔軟形狀。
她看向塔蜜爾,微笑著說:“我可不只是為了那個男人,作為蒼穹魔堡第三層的領主,我也很想知道,這附近什麼時候冒出了一個能輕輕松松對我甩出蒼穹斷裂的可怕法師。我猜,不把你逼到絕境,你是不會暴露真正實力的,那麼,就讓今晚的游戲,玩得更開心一些吧——波動協律,同調完成,降臨!墨迪巴爾!”
塔蜜爾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銀風鈴也緊張地往後退開了好幾步。
倒是趁著這個機會跑遠的薛雷不明白那名字的意義,放下欣蒂滾燙的身體,好奇地詢問。
【暗系最上層檔次的召喚術,淵火魔神。想用儀式或者祭品召喚降臨並控制,這個大魅魔這會兒狀態不佳多半做不到,同調來提升自身能力的話,應該是她最後的殺招了。】
也就是說,贏不了咯?
薛雷立刻開始思考,該如何保住己方眾人全身而退,挺屌而出大喊不要管我你們走吧?
【不一定。聽那大魅魔的口氣,塔蜜爾的身份她已經猜到了。她發動這個召喚術並不單純是為了打贏帶走你,而是要逼出塔蜜爾真正的實力。】
“怎麼,可愛的小法師,還不准備撕掉你的面具嗎?”大魅魔放下高舉的雙手,在她性感身姿的背後,浮現出一個虛幻的龐大身影——周身流淌熔岩,遍布裂隙,看不清全貌,只能感覺到模糊的扭曲光影中傳來令人想要跪倒的壓迫力。
盡管她身上的皮膜依舊處處殘破,各處傷口也沒有徹底恢復,背後的翅膀仍然無法揮舞升空,但是,連薛雷這樣完全沒有戰斗能力的家伙,都感覺到了變化。
大魅魔和之前不一樣了。
淵火魔神墨迪巴爾,已經將自己的能力,同調降臨在她的身上。
她向前邁步,姿態依舊優雅而性感,但被她皮膜包裹的美妙腳掌踏過的草地,瞬間變成焦黑,冒出醒目的煙。
硫磺的刺鼻氣味充斥在四周,不知何處隱隱傳來沉悶的咆哮,像是只頭上扣了鐵皮桶的猛虎。
銀風鈴後退了好多步,大概是腿軟了,一屁股靠在樹上,手里新掏出來的備用匕首,打擺子一樣地抖。
薛雷也發現,自己小瞧了這個大魅魔。
古莎那有點秀逗的表現讓他錯以為,小騷貨的母親不過是個厲害點的大騷貨。
眼前這一步一焦黑的恐怖魔族,才是蒼穹魔堡第三層領主的真面目。
【蒼穹魔堡只有四層。這意味著,比星之吻這位家主更強的,在那個地區僅有兩個。你為什麼會低估這麼一個可怕的怪物?】
因為魅魔騷啊,我滿腦子都是干了她射一發削弱個幾十點就好收拾了!
誰知道……
轟——!
薛雷的心靈對話被巨大的爆裂聲打斷。
大魅魔向著前方揮出了一拳,沒有動用皮膜變幻的武器,就只是靠著同調魔神提升的實力,間隔十幾米打向了塔蜜爾。
地面出現近一米寬的縱向暗紅,向著塔蜜爾急速蔓延。
柔弱的女法師皺著眉將法杖插入土中,翠綠色的護盾瞬間豎起。
爆炸聲,就在對撞的那一刻響起。
護盾在那一擊之前,就像薄紙一樣脆弱不堪。
塔蜜爾的單薄身體被衝擊波震飛,連著倒在地上滾動的距離,加起來得有二十多米。
她低頭吐了口血,用手背擦了擦,站起來,扶著法杖說:“星之吻閣下,西大陸的和平來之不易,近些日子,各地已經有了種種不好的苗頭,我不想因為一個愚蠢的理由,就掀起不可挽回的動亂。你也是魔法高手,應該知道我的蒼穹斷裂沒有出全力。”
“所以啊,”大魅魔獰笑著雙手交握,舉起做出准備砸下的姿態,“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全力,猜猜你的真身!”
轟——!
比剛才那下更加刺耳的爆炸聲響起,揮動的雙臂爆發出的熾熱氣流,連路徑上的樹木都崩飛成了燃燒的碎片。
但這次塔蜜爾沒有飛出去,也沒有倒下,甚至,晃都沒晃。
她閉上了眼睛,就像是已經放棄抵抗等待死亡。
可冥府的大門沒有打開。
在塔蜜爾的身前,出現了一個淡青色光輝構成的影子。
薛雷趕忙揉了揉眼,以為自己在異世界看到了三維立體全息影像。
但那顯然不是虛擬的影像,因為摧枯拉朽焚草毀林能讓環保主義者恨到牙癢癢的驚天一擊,被那個光芒組成的女人擋下來了。
他甚至沒看清,那女人是怎麼擋下來的。
【氣流。她利用風元素制造了極高能量的氣流壁,把對手的衝擊力轉移到了其他方向。】
哦……就是類似乾坤大挪移的招數是吧?
【抱歉,我的記憶庫中沒有你說的名詞。】
看到那個碧影之後,大魅魔笑了起來,忽然抖了抖肩,中斷魔力供給,結束了與淵火魔神的同調,開口說:“果然是你。來到格萊娜的地盤,讓你變謹慎了啊。”
薛雷一頭霧水,格萊娜是誰?
格萊美的親妹妹嗎?
是不是很會唱歌?
【格萊娜·艾普莫拉斯·鏡湖,悠遠古林的守護者,四神使之一。塔蜜爾告訴過你這個名字,你應該多把心思用在記憶關鍵情報上。】
這不是有你這個現成的搜索引擎嗎,有這玩意誰還靠腦子記資料啊,現查多方便。
碧影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矗立在塔蜜爾的身前,警惕地注視著大魅魔的一舉一動。
“你果然還是不愛說話啊,塔蘭·幽靜之風。”
雖說已經有了點心理准備,真聽到洛卡拉聯邦地區守護者的名號時,薛雷還是無法控制的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這世界智慧生命所能提供的信仰值取決於個體的影響力。
如果拉雅這樣默默無聞的小女奴和大多數普通人一樣是最底層的10,那麼,守護者們毫無疑問都會是上限的1000。
很多信眾對教派中女神的信仰,恐怕還不如對本地守護者的堅定虔誠。
而薛雷親眼看到的超強實力,大概就是理由。
其實更讓他驚訝的是,銀風鈴竟然並不怎麼詫異。
看來,從一開始欣蒂過來主動當保鏢,到之後發生的一切,背後應該就是這位守護者在主導。
難怪冒險公會屁也查不出來,哪兒有部下敢出賣最高上級的秘密。
大魅魔往後退了幾步,抬手指著薛雷,“告訴我,這個男人對你有什麼價值,理由夠好的話,我轉身就走。”
塔蘭依舊沒有回答,而是對著大魅魔抬起了閃耀著晶瑩光輝的手臂。
四面八方的空氣中轉眼出現了無數青綠色的光紋,向著她的手掌前方聚集。
現在是地禮日的凌晨,風系的威力會被一定程度上削弱。
但那些聚集的魔力散發出的威壓,連有免疫自信的薛雷都不禁感到心髒在抽痛。
不對勁兒,高階上位的頂級魔法他可是見過不止一發了,怎麼其他時候就沒有這種膽怯的想法呢?
【因為她正在做前置准備的黑魔法,本來就是超越了高階上位那個檔次的咒文。那是通過足夠信仰連接世界本源意志才能借助神的力量發動的魔法,也被叫做神級魔法。正在啟動的,是風系黑魔法的頂點,風元素殺傷的終極,名為,溫蒂瑟爾的天空肢解之刃。】
哈啊?魔法名這麼長嗎?都能頂上一段咒文了啊。
【神級魔法都是這樣,所以不需要發動唱名的時候,都會用簡稱來提及,這個魔法也可以叫做風神連擊。】
喂,這哪里算是簡稱了?根本連語義和整體單詞都換掉了啊。
【簡稱是要讓人明白提到的是哪個魔法,而不是生造出一個奇怪的復合詞。兩個法師討論的時候說起風神連擊這樣高度精煉的組合,很快就能明白說的是什麼,按你的想法生造一個新詞溫空刃實在是太傻了。】
“塔蘭,你這是在以大壓小嗎?”大魅魔的神情變得有些猙獰,“以為這樣我就會怕?”
塔蘭果然對得起稱號中的幽靜一詞,紋絲不動,一言不發。
只是洶涌的魔力,依然在快速聚集。
“塔蘭!你為了這個只是味道很好聞的軟弱男人,要和蒼穹魔堡撕破臉嗎!你打算發動神咒殺了我?”
等到魔力的波動平穩下來,隨時可以進入咒文吟唱階段,塔蘭才開口說:“夏拉,世界,在變化。”
古莎說起過魔族那邊的命名方式,貴族不會有太短的本名,好比較容易地回避一些禁忌的咒術,那麼夏拉這個叫法,大概就是這位大魅魔的昵稱了。
夏拉哼了一聲,尾巴在背後甩動,“世界每天都在變化,月亮都和昨天不一樣。”
“但這次,是不妙的方向。”
“哈,你們覺得不妙,我們不就會覺得很好?”
“不,都不妙。”
“你騙鬼呢?諾弗萊德大人可沒說過這事兒。”
能叫這麼個誰也不服的大魅魔恭恭敬敬喊尊稱,看來這個諾弗萊德應該就是蒼穹魔堡的守護者了。
【猜對了。諾弗萊德·秘窟,三魔將之一,稱號“魔鍾”。據說是個很孤高的強者。】
嗯,又是魔鍾又是洞的,聽起來就沒朋友啊。
薛雷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很多,既然對方大佬還在老巢,己方大佬已經明牌降臨,看來大局已定了。
他彎腰悄悄摸了摸欣蒂的額頭,還是很燙,比平時就偏高的體溫還要熱不少,毒素明顯正在失控。
他拿出一瓶女神之露,抱起她湊到嘴邊,一邊留意著那邊對峙的動靜,一邊小心翼翼喂給她喝。
這玩意能長時間提升飲用者的自我恢復力,還能短時間提升各種異常狀態的抗性,希望喝下去後能對毒素傷害起到一定的作用。
夏拉判斷了一下情勢,謹慎地說:“好吧,塔蘭,世界不妙了,那和這個男人有什麼關系?”
塔蘭對於不想回答的問題,還真是一個字母都不舍得冒出口。
但另一個聲音,接著話頭說了下去。
“諸位做客的時候,是不是有點缺乏禮貌啊?”
薛雷嚇了一跳,趕忙轉頭看過去。
一個長發碧藍長耳尖尖手足纖細樣貌精致的女精靈,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旁邊,正低頭看著他懷里中了毒的欣蒂。
“夏拉,你身為前輩,在我的領土將我臨時請來幫忙的同胞弄成這個不死不活的樣子,不太好吧?”
這女精靈的語調依舊溫柔如水,但迷人的眸子中,殺氣波濤洶涌。
領土?薛雷一愣,暗暗尋思這地方不是人魚們打理的自由都市嗎?
有資格把這里也說成領土的,難道……
【不用難道了,就是格萊娜·艾普莫拉斯·鏡湖,不久前才提到過的守護者,四神使中的水司神使。薛雷,你的運氣明明已經非常好了,怎麼還是會遇到這種危險局面啊。】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說好的開局為了安全選定的地點呢?
說好的新手村呢?
這才一個多月,世界BOSS就都紛紛露面了,老子史萊姆哥布爾都還沒見過面呢啊!
實力有著檔次上的差距,夏拉唇角抽動,向後退了幾步,眸子的紫色光輝漸漸暗淡下去,“真意外啊,在這種鬼地方竟然也能遇到守護者會議的大場面。還有別的家伙要來嗎?”
格萊娜微笑著抬起纖細的手,腕上銀鐲向下自然滑落,藍色的波紋逆向往她掌心聚集,轉眼間就凝成了一把樣式傳統古朴、僅有波浪花邊點綴在護手上的精靈細劍。
看來雖說稱號是聽起來很偏法系的神使,這位守護者的戰斗方式,好像也是精靈細劍的流派啊,難道又是一個劍聖?
【劍聖的實力等級遠在守護者之下,他們是這世界實際意義上的頂層,你不如說她是劍神更合適一些。】
不行……腦子有點亂,一說劍神就想起十里坡。
薛雷小心翼翼地往邊退了退,免得一會兒打起來會有什麼劍氣縱橫十萬里的玄幻場景把他這可憐螻蟻不慎波及。
三角對峙的狀況,最弱的一方理所當然率先宣告了敗退。
夏拉沉著臉說:“真沒想到,你們這些守護者會來跟我一個魅魔搶糧食。好吧,好吧,雖然這男人味道很好,我就暫時放過他吧。希望有一天,你們到了蒼穹魔堡,我再來好好招待。再見。”
沒有誰理她。
格萊娜和塔蘭對視著,間隔數十米的空曠地面,卻仿佛碰撞出了刺眼的火花。
薛雷咽了口唾沫,眼看著夏拉揚長而去,銀風鈴大腦下线,心想,你倆不是一頭的嗎?
怎麼一副隨時可能打起來的模樣啊?
要敘舊找個小雅間坐下喝杯茶不好嗎?
都長這麼漂亮,地位又高,殺氣騰騰何必呢?
格萊娜手里的劍尖緩緩指向了塔蘭縹緲的虛影,冷冰冰地說:“就剩咱們兩個了,有什麼話,是不是該好好說一說?”
誒?啥叫就剩你們兩個了?我不算人嗎?
然後,薛雷就驚訝地看到,銀風鈴面不改色地貼著樹滑下去倒在地上,閉上眼開始裝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