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卷 第189章 典籍不會告訴你的事情
不知道遠遠被放置的魔獸使正在爆發欲求不滿的怨念,薛雷在大聖堂寬敞的床上蘇醒,享受著愉悅的疲倦,美美地伸了一個懶腰。
本來是回大本營辦正事的,結果小別勝新婚,他光在人魚的寢宮里就泡了一下午,若蕾和朵萊米分別給琳琳“轉移”了一級“尋神”,他還往“容納”里另外收了五發存貨。
一個橫尾一個豎尾,一個受虐一個施虐,雙飛完回去大聖堂,他主持晉升典禮的時候都有點腿軟。
幸好文拉爾很懂事,處理完教務後,就匆匆過來,極盡溫柔地侍奉他,順便幫他升了一級琳琳的“夢魘”。
不過薛雷已經漸漸習慣這種荒淫無度的生活,所以他感到愉悅的主要原因,是人魚之冠這邊的情況,其實比文拉爾定期報告的要好不少。
她大概是為了不顯得貪功,許多事情都說得非常謙虛。
實際上,奴隸的安置工作基本完成,學院已經開始穩定良好地運行,信徒的數量在整個水鬼海灣飛速增加,此外,這個地區的其他城市,已經可以說落入了若蕾她們的掌控。
水鬼海灣,正在在醞釀建立一個小型自由都市聯盟。
但具體能有多順利,還是取決於對薇爾思的信仰蔓延的速度。
並不需要和人魚之冠一樣以信徒為主體,只要淺層信眾人數過半,在人魚們迅速統一化的戰线輔助下,那個城市就別無選擇。
因此,文拉爾實在很不希望,海洋上的女神在這種時候發難。
就算薛雷不聯系她,她也會在這幾天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比如他剛跟喜愛的姑娘上完床的時候,匯報給他請他拿主意。
薛雷的主意非常簡單。
不就是斯托蜜爾嗎?找到她,干她,干懷孕,送走。
只要本事大,女神休產假。
另外幾個海洋女神生過一兩次後都偃旗息鼓老實了很多,就這種沒挨過暴肏的,還有勁頭興風作浪跳得高。
他昨天就已經讓朵萊米安排精銳人魚小隊,沿著遠航船只的常用路线,去尋找那個女神的蹤跡。
等確定大概位置,他就出擊,然後出雞。
在那之前,他決定直奔明珠學院,檢查一下銀風鈴和艾露塔這對兒正副院長的工作,然後,跟艾露塔的本體私下好好談談。
為了方便出行,薛雷換了一個帶兜帽的大罩袍,免得一路被人行注目禮,還時不時有信徒上來親手親腳。
那種受人矚目並無比尊敬的感覺還不賴,但問題是,太耽誤時間。
他一個教宗,總不能對信徒不管不顧自己忙著辦事起來就走,摸摸頭啊,拍拍肩啊,畫個五角星給個祝福啊,都是起碼的操作。
一個兩個信徒還好,十個八個勉強也應付得來,可要是整條街、整座城市的居民幾乎都是信徒呢?
昨晚的晉升典禮,他鞋面都被吻濕了。
就算路上遇到的信徒不會有核心成員那麼狂熱虔誠,以當下的情況,他還是寧願選擇低調隱秘行動。
身上揣著露狄,靈魂世界有個隨時可以放出來的魔女,積累的聖精足以讓她變身魔龍22分鍾,薛雷信心十足,拒絕了文拉爾請求的衛兵護送,兜帽一拉,提起領子,只露著原神教的徽記避免惹來懷疑,就獨自趕去了學院那邊。
路上他繞去看了一眼安置奴隸的田地,果然,欣欣向榮的發展足以用日新月異來形容,每次看到都比上次好一點,每次看到,也都能讓他的心里更愉快一點。
學院門口的守衛看到薛雷胸口的教會徽記,很熱情地迎接上來。
他覺得到了這兒就沒必要再隱瞞什麼,反正學生們都在上課,不至於引發太大的騷亂,就摘掉了兜帽,說要見副院長艾露塔。
十幾分鍾後,銀風鈴院長帶著幾乎整個學院的管理層,喜出望外地迎接出來。
艾露塔默默跟在邊緣的角落,一個並不像是副院長應有的位置。
注意到這一點的薛雷,在幾十分鍾後終於得到的私密空間里,第一句開口就問:“艾露迪特,你不會被銀風鈴的人排擠了吧?”
已經現出本相,恢復成那個素白色溫文少女的智慧女神怔了一下,搖搖頭,“怎麼會,你為什麼這麼想。我很欣賞銀風鈴,她是個談起夢想眼睛會發光的姑娘。你真的是……找了一個最合適的院長。她所擁有的,遠比淵博的學識更重要。”
“那你為什麼剛才走在最邊上,我要是眼神差點,都看不見你了。”
艾露迪特的臉上浮現出可以稱為靦腆的表情,抱緊手里那本忽然變出來的巨大硬皮書,“因為你說……要找我呀。”
“呃,所以你要走在人群最邊上?不想讓我看到你嗎?”
“不是。我只是……有些緊張。”
“緊張什麼?”
白皙的指尖輕輕劃拉著硬皮書上的金色紋路,艾露迪特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這里的書我已經吸收完了。”
她說得很含蓄,但對女神的事兒格外上心的薛雷,第一時間就聽懂了。
初次見面的時候,他們關於權能孕育的事情有過一次簡短的探討。
艾露迪特當時說對這件事也比較好奇,並不排斥,但想要滿足一下回到俗世後的新鮮感,至少看完這里的書再來嘗試。
這個吸收完了,大概就是一個暗號。
至於另一個,是約好一起吃晚飯。
薛雷都記得,但現在,不太好提。
“其實……唔……”他想了想,決定還是不放過這個好機會,艾露迪特的好奇心大概是鐫刻在神格中的,她肯定也總是想著這件事,才會一聽說他來找就緊張,但問題還是要先解決,女神又跑不了,大可以聊完再說嘛,“我來找你,不全是為了催你測試孕育權能的事。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跟你談談。”
艾露迪特的眼睛果然亮了,立刻過來坐到他對面,“是有什麼新奇的事情要告訴我,還是給我帶了什麼需要我修補完善的典籍呢?”
薛雷斟酌了一下語言,根據之前的情報,月亮女神和太陽女神是露比婭生下的第一批,還不知道和艾露迪特的關系如何,就先大致說了一下月光教的一些事情,然後以很疑惑的口吻問:“按說信仰有一定基礎之後,應該就能夠喚醒女神了。之前我以為米芙娜瑪斯沒有醒來,是因為月光教規模不行。可這次我去了一趟洛庫爾蘭,月光教在那邊已經秘密發展到連貴族的嫡親女兒都位居高層的程度。那麼,為什麼月亮女神還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他觀察著艾露迪特的表情,謹慎地補充了一句:“如果你和米芙娜瑪斯的關系很好,或者對她其實並不了解,也不用太在意,我只是好奇心起,正好過來,忍不住問問而已。”
這樣他的主要目的就可以說成是為了來求歡了,對方好歹也是個正牌女神,可不能讓她覺得找她做愛原來是順便。
艾露迪特托著腮,柔順的長發滑落到另一側,露出她飽滿微有光澤的面頰。
她沉思了一會兒,說:“如果你想孕育權能,米芙娜瑪斯不是個好選擇。我建議你還是不要考慮她的好。”
“這個建議我會考慮。但這可能事關薇爾思殿下的未來,我不能隨便就給出承諾。總要……有個合適的理由。”薛雷疑惑地看著她,“你怎麼忽然說起這個了?我只是好奇她為什麼還沒醒來,並不是打算飛上天跟月亮交歡。”
“我明白為什麼月光教的信仰無法喚醒米芙娜瑪斯。”艾露迪特不是遮遮掩掩的性格,她手掌在隨便取下的書冊封皮上抹了一下,說,“那也是我提醒你的原因。理由用最簡單的話來說,那就是,那些信徒的信仰,錯了。”
“錯了?”薛雷無奈地笑了笑,“我腦子沒那麼好用,能不能解釋得更詳細一些?”
“我打個比方。”艾露迪特抬起手,指了指周圍的書,“你在教典中幫助傳播了我的信仰,其中明確指向了知識和書本,讓信徒認為,我是智慧的象征。這樣的信仰,指向非常准確,即使沒有神像、畫作之類東西加持,我一樣可以收到好處,慢慢恢復,然後蘇醒,降臨。”
她話鋒一轉,“但如果,你把教典的內容改寫一下,說智慧來自體驗,來自實踐,讓所有信仰我的追隨者都專注於和書本無關的事情,那麼,即使他們在稱頌的是艾露迪特,即使供奉著我的神像,我一樣接受不到多少能量,頂多……也就有幾百分之一吧。”
“你的意思是,月光教信奉的那個米芙娜瑪斯,並不是她真正的……狀態?她不是冥府之門的鎮守者?”
“錯的地方不在那里。米芙娜瑪斯的確是維持冥府之門的力量來源。但……”艾露迪特的神情浮現出一絲罕見的厭惡,“那些追隨者搞錯了一個最本質的問題。米芙娜瑪斯並不是光明側的女神。她是暗神,黑暗側的女神之主。光暗神戰之中,她的名字……足以讓我這樣沒什麼戰斗力的女神哭叫著逃跑,躲起來瑟瑟發抖。”
她的微笑染上了幾分明確的嘲弄,失去了平日的溫和,“向暗神之主祈求來生幸福,這樣的信仰,難道還不錯得離譜嗎?他們還試圖把米芙娜瑪斯描述成唯一的真神,如此荒謬的教派,怎麼可能喚醒‘恐怖月亮’。米芙娜瑪斯對母神的忠誠,凌駕於一切之上。如果她知道信徒把她的位置放得比母神還高,那些人馬上就可以如願前往冥府了。”
“哦……”薛雷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那看來月亮女神想要睜眼,可還早得很了。”
艾露迪特搖了搖頭,很慎重地說:“不。你應該知道,暗神接受信仰能量的方式,和我們不一樣。信仰為神明提供的能量,一種是崇敬,一種是畏懼。前者是為了祈求賜福,後者則是為了祈求寬恕。”
“眾神復蘇的時代,米芙娜瑪斯也許在暗神中不會是醒轉最快的,但也絕不會太慢。紫月自古以來就是冥府的象征,深夜從來都是令人恐懼的時間。只要夜幕還會降臨,人們還在畏懼死亡,米芙娜瑪斯就會被他們喚醒。什麼時候墓場女神和夜幕女神蘇醒,她們的主心骨,米芙娜瑪斯,差不多就快重回世間了。”
這麼說,亞克埃尼米已經被他放逐過一次了,世界那麼大,保不准夜幕女神娜爾維希也已經降臨在某地……薛雷後背不自覺的一涼,難不成米芙娜瑪斯快出現了?
對他的表情頗為滿意,艾露迪特很慎重地把硬皮書放在桌上,雙手扶著封面,叮囑說:“所以啊,不要去找她為你孕育權能,千萬不要。”
解決了一個困惑,薛雷想了想,決定趁機進入下一個話題,“謝謝你的關心。我會牢牢記住的。能召喚來你這樣滿懷善意的女神,真是我的幸運。”
艾露迪特果然露出了很開心的微笑,並不是那麼魅力超凡的小臉上,再次出現了令人感到舒適放松的親切感,“知識的典籍如今被掌握在少數自私的個體手中,我也很慶幸,這世上還有你這樣積極探求真相的代行者。不是你的召喚,我大概會成為女神中最後一個蘇醒的吧……也許,都不會醒來,就這麼被世界遺忘了。”
他心中一動,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麼艾露迪特對薇爾思被忘卻的歷史如此在意關心。
因為她自身就是接近被遺忘的邊緣女神,流傳在世間的幾乎只剩下一個名字,沒多少人崇敬她的權能,也缺乏對知識的向往。
按理說和她最接近的法師們,沒誰會為了一個“不好用”的智慧女神多費精力,真有信仰之心的人,自然會去尋找和契約元素對應的神明力量。
如果不是薇爾思和薛雷喚醒了她,她可能真的會永遠沉睡在虛空之中,直到名字從歷史長河里湮滅。
他笑著往前探身,伸出手,越過桌面,輕輕握住了她的指尖,“艾露迪特,既然我很慶幸遇到你,你也很慶幸遇到我。接下來,我是不是可以說一些,和咱們約會有關的事情了?”
她點點頭,“嗯。但是,請盡量多跟我解釋一下,我吸收的典籍中,這方面的知識非常非常少。這算是典籍不會告訴我的少數事情之一。啊,當然,我畢竟保有著漫長歲月中的許多知識,我明白男人和女人生育後代的時候會做什麼。我只是不明白,當一方變成我這樣的女神,該如何進行。”
“在那之前,我想先解釋一下我忽然這麼心急的原因。”薛雷清清嗓子,“我冒昧地問一句,艾露迪特,你的能力,可以做到把任何記載知識的書本,都迅速吸收成你的知識嗎?”
艾露迪特沒有抽手,就那麼任他握著,“我可以。但吸收不一定意味著理解,智慧女神只是一個類似外號的稱呼,你不能強求我明白所有知識的一切細節。”
“那,我有一個靈魂世界,在那里我能召喚出來自異世界的許多知識。我不知道那些知識對這個世界有多少幫助,以我自己的能力,我沒辦法把那些知識都帶出來。”
艾露迪特帶著渴望的眼神,略顯遺憾地說:“很抱歉,薛雷,我是個無能的女神,你的靈魂世界,我沒有辦法觸碰到。”
“我能讓你進去。雖然時間不長,代價也不小。但只要你能把那些知識帶出來,我覺得肯定值得。”薛雷長長吁了口氣,總算是把話題導入了想要的軌道。
以艾露迪特的求知欲,接下來的一切,肯定會順理成章地發生。
果然,她露出和智慧這個稱號完全不符的表情,急切地反握住他的手:“那你現在就把我帶進去吧。”
他知道到了關鍵時刻,盯著她的眼睛,很認真很誠懇地說:“但那是女神殿下的賜福,我想要實行,必須讓目標先被女神的權能覆蓋。這意味著,你至少要為我孕育並生產過一次,才有那個資格。”
蘇琳給他當戀愛軍師的時候反復強調過,不管男追女還是女追男,本質上都是利用自身價值給對方造成誘惑。
薛雷現在就是有點忐忑,不知道這個誘惑到底夠不夠大。
畢竟他就是空口說白話,沒有憑證,全靠一個未來的許諾,滿足的也僅僅是對方的求知欲和好奇心,頂多加上對這個世界的一份善意,還不如貸款租車泡妞的窮光蛋。
可他覺得,能十拿九穩。
因為艾露迪特,還有對他讓女神孕育權能這件事的好奇。
對一般女人來說,為了好奇心就去嘗試上個床可能不太常見。
但這不是女神麼,幾千年沒有嘗過這種滋味,滿肚子理論知識從沒實踐過的超級老處女,而且,肯定不存在什麼貞操觀和婚姻期待。
“雖然有點奇怪,但我看得出,你沒有撒謊。”艾露迪特的臉頰微微紅了一點,“我想,這對你對我,都是一個很好的借口……啊,或者用理由更恰當一些。那,薛雷先生,你願意在今晚我的副院長工作結束後,請我……吃個晚飯嗎?”
薛雷站起來,彎下腰,拿起她一只白白的小手,低頭輕吻,“我的榮幸,艾露迪特女士。”
女神的身體能帶給他的刺激強烈到不講道理,所以,為了不至於在約會後的關鍵步驟中沒有一戰之力,他離開學院,就直奔人魚們的寢宮,去幫蘇琳刷了兩個技能等級,順便多射幾次,加點存貨,提升晚上的耐久。
不料第一次沒隨機到“夢魘”,加了一級的是最近頻繁冒泡的“尋神”,而第二次,就出現了“尋神”10級後進入選項池的後續技能——獵神。
這技能光是聽名字,就感覺很霸氣。
可惜效果並不如名字那麼霸氣。
但是,對薛雷來說,依舊非常非常非常好用,甚至,可以成為之後他針對某個女神下手的最大仰仗。
獵神,可以將已經為他孕育過權能的女神,以“錨”為媒介,召喚到附近。
限制條件很明確,召喚的位置需要符合對方神域降臨的要求,目標女神當前必須是已經回到現世,並且,如果女神已經獲得了一定程度的信仰,召喚還需要支付對應分量的祭品。
都不是問題,神域的降臨條件可以通過薇爾思查詢,已經送去休產假過的女神在薇爾思那里幾乎沒有秘密。
當前是否已經回到現世,他通過獲得權能的圓滿程度就能自發感應出來。
而祭品,他手握日產接近一噸半的可怕技能“豐收”,什麼祭品搞不出來。
真正限制了他發動這個技能的地方,反而是選取目標的前提條件——已經為他孕育過權能。
關鍵還是要拿到首殺……啊不,首射,才能盯著追擊中出。
像現在颶風破壞神在外海尾行偷窺,他暫時就沒有任何辦法……嗎?
薛雷隔著貝殼窗看向外面廣闊無垠的大海,聽著海風、海鷗、海浪和若蕾吸吮肉棒的聲音思索著。
颶風破壞神和漩渦掌控者貌似是暗神姐妹,那她們會不會有什麼姐妹情深的戲碼啊?
要是找不到那個尾行船只的猥瑣女神,把她姐妹召到海面上來幾發濃的,有沒有可能把她引過來吃個姐妹丼呢?
同時吃是不太可能了,有點危險,聖精的力量集中起來壓制一個女神比較容易,交替壓制兩個,就有讓對方趁機發動權能脫困的風險。
那就先搞定一個再襲擊下一個。
這次一定不能再讓忠心耿耿的人魚們去拖延時間。
她們腦子比較簡單,執行起來不要命,他可不想再出現征服幾個女神就到處都是屍體的場面。
生育繁衍這麼美好的事情,不應該讓死亡成為不和諧的伴奏。
那麼,就再等一天。
他愉悅地對著大海微笑,腰向前一挺,射在了海的女兒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