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徐三文章)
胡雁萍終於下心來。
看來,這個徐三並沒有她預想中的那樣難以對付!
只是憑他對歷史上的一些漢奸忠良的評價便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此人心中只有自我!
一絲冰冷的寒芒在胡雁萍的美目里輕輕流轉,她得意地暗忖:這應該就是徐三真實的想法了!
只要他真的這樣想也這樣做,那麼自己便有一百分的信心重新控制他利用他!
沒有人能夠在針對他弱點的誘惑面前巋然不動!
古往今來,從來沒有一人能夠做得到。
這樣想著,胡雁萍輕輕地跨進了夢幻酒吧的包廂。
陽期衛已經在里面等了有一會了,看到胡雁萍刪刪來遲,神色似乎有些陰沉。
胡雁萍輕輕地將在身後合上,然後整個嬌軀斜靠在門背後,靜靜地打量著陽期衛,似乎有觀察些什麼,其實她是在心里整理說詞,一旦陽期衛知道是徐三導演了那天晚上的大片,她該如何解釋?
女人就是女人,胡雁萍更是女人中的女人!
她便是在想問題的時候,眸子里都能夠輕易地流露出脈脈的柔情,一汪情深地凝注著她前面的男生,仿佛他是她一生的依靠,永遠的至愛……
陽期衛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淡淡的煙霧將他的身影朦朧在一片模糊里,眼鏡後的一雙眸子忽明忽暗,就那樣靜靜地看著胡雁萍,不言也不語!
仿佛在思考些什麼,仿佛卻是什麼也沒想,只是一個沉浸在抽煙快感里的煙鬼……
胡雁萍輕輕地撩了一下耳際的秀發,嫵媚的風情終於發揮到極致,扭動著嬌軀輕輕地走上前來,然後緩緩地坐倒在陽期衛的膝蓋上,媚聲問道:“陽,你這幾天為什麼關機啊?我都找了你很多次了,都找不著你。”
陽期衛嘿然一笑,神色里微微有些不自然。
這幾天他忙於應付國安局那名少將首長的徹頭徹尾的盤查,為了保密,這些家伙竟然收邀了參與人員的一切與外界的聯絡工具!
有那麼一兩天,陽期衛產生了這樣的一種錯覺:他分明已經是被關進了監獄。
不過,現在一切都過去了,雖然將他累得精疲力竭,終是將他們應付了過去。
但這次大盤查給陽期衛的震動也是相當之大的。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小小的一個長沙城竟然會潛藏著如此之多的境外勢力,而被國安局重新納入懷疑對象的竟然也高達七十余人!
其身份可謂是無所不包、無所不有!
從公司的老總至普通的職員,從擴境旅游的游客到留學歸來的學子,從街上販煙的小販到工地的建築工人,陽期衛簡是難以相信,這樣多的人有可能是境外的間諜,但國安局提供的證據與推論卻是他悚然……
雖不中相去亦不遠矣。
這些人縱然不是真正的間諜,但與境外勢力有糾葛那是一定的。
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懷里的女人,陽期衛的心頭掠過一絲陰霾!
嘿然笑道:“還不是應付那些國安局的高官,哼哼,真他媽的累喲。”
胡雁萍心里輕輕地顫動了一下,表面上卻是不露任何聲色。
“國安局!?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不妨跟我說說,或者我能夠……”
陽期衛輕輕地搖了搖頭,淡然說道:“不必了,這些人雖然煩人卻也沒有為難我,只是纏著我查了整整五六天的戶口罷了。”
胡雁萍的眸子閃爍了一下,眼神深處掠過一絲冷色。
但她現在卻反而不擔心了,只要徐三不出賣她,那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夠證明她就是境外間諜!
縱然有所懷疑也不可能獲得任何的證據。
但她也實在氣餒,她實在是不該為了組織的臨時任務而做出如此大膽的決定的。
倘若,她沒有讓徐三提供夜鳥的情報,作為報酬提供徐三那批軍火的話,一切就要好辦得多!
那樣的話,便是徐三也無法知道她是真正的間諜!
這時候的胡雁萍自然是不會知道,她在湘江邊將趙金陽拋屍、逼迫手下自栽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落在了徐三他們的眼皮底下。
胡雁萍若無其事地淡然應了一聲,忽然輕輕地摟著陽期衛的脖子,輕聲道:“陽,那個徐三看來要有些麻煩了,他竟然與國安局的人搭上了關系,往後只怕是不利於控制了。”
“什麼!?”陽期衛瞬時大驚失色,“徐三與國安局搭上了關系!為什麼會這樣?你確定此事屬實!”
無言地點了點頭,胡雁萍默然無語。
冰冷的寒意忽然之間從陽期衛的眸子里暴起,惡狠狠地盯著胡雁萍,陰聲道:“為什麼會這樣?”
也難怪陽期衛發怒!
一直以來,他都是極力反對扶植徐三的,認為其坐大有可能會失控,而現在果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好不容易幸幸苦苦培養起來的勢力輕眼之間卻被國安局給擄了過去,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落得個為人作嫁衣的結局。
胡雁萍輕輕地嘆息一聲,玉掌輕輕地撫著男生的臉頰,柔聲說道:“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夠控制的!我也是到現在都不太明白,徐三是通過什麼關系與國安局拉上關系的呢?按理說,以他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引起國安局的重視!”
“等等!”陽期衛忽然打斷了胡雁萍的語聲,沉聲道,“你是從哪里確定徐三與國安局有關系的?”
胡雁萍臉色微微一變,忽然低聲道:“這件事再明顯不過了!那天晚上的事情鬧得那麼大,現場目擊的人也不在少數!你去街頭巷尾聽聽,各種各樣的版本都有傳說!稍加分析過濾便不難發現事情的真相了!如果不是徐三伙同夜鳥與國安局事先有默契,國安局的人怎麼可能恰到好處地在關鍵時刻出現在湘江邊上?”
陽期衛哼了一聲,啞口無言。
他雖然沒有親自參與那天晚上的行動,但從龍逸雲的嘴里獲得的一些信息,加上通過接觸國安局的人得到的信息,稍加印證,便可以斷定那天晚上絕對是一個陰謀,一個專門針對境外間諜勢力的陰謀!
作為其中最關鍵的誘餌與最終的裁決者,徐三與國安局有聯系那是必然之事。
心下震驚於胡雁萍竟然能夠從一些街頭流傳的只言片語中找到事情的真相,陽期衛感到了一絲莫名的寒意:“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是不是使用手里的殺手鐧,用激情影碟去要挾他?”
“不成。”胡雁萍輕輕地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激情影碟本來是留著對付冷老鬼的一記殺手鐧,縱然我們大材小用來對付徐三,只怕也得不到預期的成果!徐三是個為了自身利益絕不計較身外得失的家伙,這樣的人除了唯一的弱點便再無破綻!我們以激情影碟去要挾他,只會適得其反。”
陽期衛有些不服,氣道:“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失去控制?甚至反過來威脅到我們的計劃?”
“不!不會的!”胡雁萍力圖安慰陽期衛,“只要我們將他拉上同一條船,我們的利益融為一體的時候,他便是想威脅我們也威脅不到了!現在,既然徐三已經失去了控制,那就索性放任自流,改控制利用為互相利用!怎麼樣?”
陽期衛嘆息一聲,無奈地道:“還能怎麼樣?只好這樣了。”
“那好!我回頭就去找徐三,具體地商量合作的事情。”
正大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張凌風神以陰沉地坐在老板椅上,在他面前,是同樣神色陰沉的張勇。
“老七!這麼說來,在短短的數天之內,長沙市的差不多十幾個小幫小派都已經投靠了徐三的斧頭幫了?”
“是!”張勇嗡聲嗡氣地點了點頭,應聲道,“現在的長沙,在黑道上已經是徐三一枝獨秀的局面了,除了他的斧頭幫再無其它像樣的黑幫組織了。”
張凌風悶哼了一聲,深深地吸了口雪茄,默然不語。
“二哥!”張勇忽然說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得不是很明白,我們在正道上發展得好好的,可你為什麼非要不惜血本去扶植那個六金剛……嘿嘿,結果卻是被徐三不費吹灰之力便連鍋端掉了……二哥,我們專心在正道上發展不是更好嗎?”
張凌風嘆息道:“老七,看來有些事你還是看得不夠明白。”
“這個世界上本就不存在絕對的人與事,有時候明明是同一件事,在你看來是對的,但在別人看來卻往往是錯的!企業也是一樣,只要是企業便沒有所謂的白道黑道之分,單純的白道或者黑道企業那都是不能長久的。”
“我以白道起家,創下今天這番局面,徐三以黑道起家,發展成為今天的三英集團,手段絕不相同過程更是相異,但結果卻是一樣的,那就是力爭將自己的勢力發展成為能夠左右長沙市格局的決定性力量!”
“從發展伊始,徐三便是黑白兩道雙管齊下,加之機緣湊巧,所以才能夠在這短短的不到一年時間里創下今天這番局面!憑他與各方勢力的關系,如果再放任他發展下去,哼哼,不出半年,只怕我們正大集團的產業就要全面委縮了!而如果真到了那時候我們將全無任何反擊之力,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地盤被徐三的三英一點一點的吃掉了。”
前面的話,張勇聽得一愣一愣,但最後的那句他卻是聽懂了,忽然有些失色地問:“不會吧!二哥,三英現在再怎麼厲害,他們的業績也不可能超過一個億,但我們正大集團可是上百億的產業,一年!哦不,半年之內,他們憑什麼跟我們斗?我們便是伸伸小指頭也足以將他們擊跨了。”
“不然!”張凌風搖了搖頭,說道,“表面上看,我們正大與三英確實差距很大,但如若扣除一些決定性的影響因素,比如來自黑道上的影響,這對一些服務性的行業影響尤其強烈!如果徐三的斧頭幫一發力,我們的娛樂行業將門可羅雀,再沒有任何顧客敢上門光顧!這樣一來,我們正大的產業就要縮水一大半了。”
“啊……”張勇撓了撓腦門,有些吃驚地說道,“看來,確實挺嚴重啊,那該怎麼辦?二哥,這徐三看來是非對付不可了。”
“不錯!”張凌風點了點頭,“我們正大之所以能夠不依靠黑道發展成為今天的規模,那只是湊上了一段發展的好時光!但現在,這樣的優厚的條件不再存在了,如果我們再不迎頭從黑道追上,總有一天會敗在徐三的三英娛樂手下!老七,你去將飛羽給我找來。”
張勇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不一會,神情瀟灑的張飛羽已經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向張凌風道:“二叔,你找我啊?”
“哦,小羽啊,來來來。”張凌風親熱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將張飛羽讓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親切地問道,“最近在工大還好吧?呵呵,你可要認真學習哦,我還指望著你早些回來替我分擔重任呢。”
張飛羽灑然一笑,謙虛道:“二叔春秋正盛,正是當打之年,飛羽年幼目前學習才是最要緊的。”
張凌風恩了一聲,贊許地點了點頭,虎目里流露出慈愛的神色來,倏然嘆息道:“每次看見你的樣子,我都會忍不住想起大哥,唉,要是大哥還在就好了!我們正大也就不會有目前的困境了,大哥他總是無所不能的。”
張飛羽微微有些愕然地問道:“企業月報上不是說正大運行良好嗎?怎麼,還有困境嗎?”
“是啊!”張凌風點了點頭,幕然說道,“而且這困境的由來,絕對出乎你的預料,那就是因為你的同學——徐三!是徐三,正讓我們正大面臨第二次生存危機。”
“徐三!?”張飛羽眸子里異彩一閃,霍然說道,“徐三威脅到了我們正大的生存?”
“不錯!”張凌風點了點頭,將方才對張勇的話大致的再次講了一番。
張飛羽的劍眉深深地蹙緊在一起,凝思良久忽然凝聲道:“二叔,經過我與徐三的短暫接觸,此人確實有些手腕,他的兩個把兄弟也十分有些能力,能夠擁有今天這番局面,並非幸致!只是……此人也並非無懈可擊。”
“哦……”張凌風的眸子瞬時亮了一下,“飛羽有何見解,快說來二叔聽聽。”
“據我所知,徐三十分有自己的想法,能夠領導一場學生運動的人物,在湖南歷史上還只有毛澤東能夠做到過同樣的事情!但是,他的缺點也是非常明顯的,那就是根本不會管理企業!三英娛樂集團一直是他的把兄弟張東與藍迪兩人在管理,如果……我們能夠離間他們的兄弟之情,將對他是個沉重的打擊!那時候,縱然他的黑道勢力發展的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黑道而已,沒有白道的企業作幌子,他永遠也上不了台面!就像當年的海沙幫,政府說搬就給搬了,瞬息之間有如煙灰一樣消失了。”
張凌風的眸子瞬時亮了一下,忽然朗聲道:“好一計釜底抽薪!妙,真是妙!不愧是大哥的親生兒子啊,呵呵,飛羽,你真是了不起啊。”
張飛羽呵呵一笑,道:“二叔過獎了,這還不是許多年來二叔栽培的功勞。”
“嗯!”張凌風顯然極為滿意張飛羽的表現,點了點頭道,“那麼,你又有什麼好的辦法讓徐三與他的兩個把兄弟反目呢?他們的關系怎麼樣?性格上有沒有什麼缺陷?”
星目里寒光一閃,張飛羽幕然說道:“據我所知,徐三與他的六弟藍迪曾經同時愛上辛如風,兩人還曾經為此大鬧過一場!徐三雖然對兄弟重情重義,但是對他的女人卻極是小心眼,大男子主義實足,一旦……哼哼,發現藍迪與辛如風單獨在一起,他極易在心里產生誤會!如果,藍迪與徐三有了予盾,那麼這三英也就基本上解體了!因為張東是個真正意義上的重情重義的漢子,他絕不會選擇夾在兩人中間的,一旦他百般挽回無效,他很可能選擇與兩同時斷交!”
“爸爸!”叔侄兩人正在密謀解體三英之際,一把清麗的嬌音倏然傳了進來,明媚的青春少女已經一蹦一跳地走了進來,忽然噫了一聲道,“也,哥怎麼也在啊?你們在說什麼呢,也說來我聽聽。”
張飛羽呵呵一笑,說道:“妹妹,我與二叔正在商量,怎麼著替你找個乘龍快婿呢。”
“哥你最討厭了!”少女瞬時嗔意大盛,撲近張飛羽,拼命地捶打起來,張飛羽便和張凌風同聲大笑起來,笑聲里充滿了快慰之意。
“好了好了,情欣不要鬧了!爸爸正與你哥商量事情呢,你先到外面玩去。”張凌風終於和謁地笑笑,向青春少女和聲說道,“一會爸爸再來陪你。”
“不要!”少女忽在撲進了張凌風懷里,扭著身子道,“我要與爸爸哥哥一起商量事情。”
“你這孩子,都大姑娘家了,還像小孩子一樣頑鬧。”張凌風嘴里雖然責備著少女,臉上卻盡是父親的慈愛,一邊的張飛羽看在眼里,眸子里卻微微流露出些許的落寞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