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卷 第3章 雪花般的女孩:婉婷(下)
見是我下樓,婉婷略顯驚慌。
她抬手縷縷頭發。
用手背擦擦臉上的淚痕。
我坐下,問:“怎麼啦?”
婉婷不好意思,強顏笑笑道:“對不起,是不是吵醒你了?”
我搖搖頭,關切地看著她。
婉婷垂下頭,道:“沒甚麼,我想起一些往事,有些難受,獨自哭一會兒就好了。”
“真沒事?”
我問。
婉婷搖搖頭,不看我,聲音細小:“真沒事,謝謝。”
我起身,准備回去繼續睡,同時關切地說:“別想太多了,早點睡吧。”
婉婷點點頭。
“大衛。”
我剛走到樓梯口,身後傳來婉婷的叫聲,第一次沒加上先生兩字。
我轉身。
婉婷看著我,眼里露出一絲懇求:“你能陪我坐一會兒嗎?”
我點點頭,轉身回來坐下。
一時很安靜,似乎聽得見兩人的心跳。
我不知道她為甚麼傷心,可能是想到過去的愛情或失去的幸福光陰。
婉婷似乎平靜了許多,看著我靜靜一笑:“我剛才是不是特傻?”
我笑著說:“誰都有心里難受的時候。”
“你也有?”
婉婷驚訝地問。
我笑笑,我不想與她討論我的感情問題。
“我真的很羨慕矜矜,雖然她告訴我她很寂寞,可是畢竟有一個人喜歡她,疼愛她,而且她是那麼漂亮,你周圍的女孩子都那麼漂亮。”
說到後面,她發出了嘆息。
我心一震,婉婷不會愛上我吧,我可是一定熱情和感覺也沒有。
經歷太多,我基本上能感覺到事情的本質。
我不希望背上新的感情包袱,心早有些疲憊了,不想新的折騰。
“你還年輕,過去的事很快就會過去,未來新的生活等著你,傷感甚麼?”
我笑著,盡量輕松地說。
“是啊。”
婉婷淡淡一笑,看著遠處,不知心里在想甚麼。
兩人一時又有些冷場,氣氛令人窒息。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跟寫作無關。你就象大哥哥一樣回答小妹我。”
我看著她。
婉婷一笑:“你喜歡甚麼樣的女孩子?”
“我真的很難回答。你知道,我接觸的面並不是很寬,也許是自己身邊周圍的吧。”
“你並沒有甚麼現有的道德倫理觀,是不是?原諒我胡說,千萬原諒我,好嗎?”
我嘆了口氣,真的不好回答,倒也說不上生氣,畢竟我們是在討論問題,而且實際上我也是這樣,我看著婉婷:“我當然知道僅從行為上看,我是與社會格格不入的,好在我生活在一個相對封閉的圈子里,對社會沒造成多大危害吧。但我清楚,我也許是個自私的人,至少有時候太放任自己的本能,而忽略了很多女孩子的精神感受,可以說很不負責。”
“你是一個衝動性的人。”
我笑笑,說:“很難說完全是性格的原因,也可能與環境有關。”
“所有與你交往過的女孩子你都記得嗎?”
我搖搖頭:“多數都不記得了。”
我也不知道為甚麼會回答她這些問題。
“我說話重些你不要生氣啊?我真的不想惹你生氣。你喜歡的女孩子全憑你的興趣,好感,一時性的衝動?”
我看著牆上林露的照片,慢騰騰地說:“可能有性衝動的因素,那應該是早期,現在應該主要不是性了吧。”
婉婷笑了:“有這樣一些美女在身邊,不會鬧性荒。”
她顯然滿意我們的談話。
我也笑了,她說得對,性對我不是主要的了。
“美的東西,好的東西,或者說你喜歡的東西,你都想去嘗試。”
婉婷看著我說。
“你知道為甚麼會這樣嗎?”
我盯著婉婷,“可能我腦子里從來沒想著約束自己甚麼,一切都順其自然,包括生命。所以才出現這樣的狀況。”
婉婷眼楮有些走神,不知道她在想甚麼,冷場了一會兒,她定定神看我笑笑說:“對不起,讓你這麼晚了還陪我說些無聊的話,矜矜和露露知道我這樣折磨你,還不罵死我了。”
我笑笑:“別說,我倒真不困了。”
婉婷甜甜一笑:“矜矜睡得還真死。知道嗎?你們剛才聲音太大了。”
“是嗎?”
我看看她“平時沒人慣了,沒覺得。”
婉婷想說甚麼,嘴張張,又閉上了,臉騰地羞紅了。
我覺得差不多了,於是微笑著說:“是太晚了,去睡吧。”
我起身,婉婷默默在我前面走著上樓,她的兩條修長的大腿均勻地慢慢地邁著樓梯,到她睡的房間門口,我笑著對婉婷說:“晚安。”
婉婷站在門口看著我,不動。
我點點頭從她身邊過去,剛到她身邊,她伸手抓住我的手,我看著婉婷笑笑,婉婷抿著嘴唇,死死拽著我手,眼里有一種期盼,我嘆息道:“婉婷,別這樣,不好。”
“我是不是特難看啊?”
或許怕聲音吵醒宋矜,婉婷聲音很小。
“想哪兒去了,不是那麼回事,你覺得我還有精力有新的激情。”
“我也沒要你干甚麼。”
婉婷臉上升起紅暈,“到我房間再坐一會總可以吧?”
“不合適的,婉婷,明天再接著聊,好不好?”
“不好。”
婉婷幽幽地說“明天就沒有這種心境了。”
我沉吟一下,看著婉婷那清秀的眼楮,確實很難再拒絕,但我知道進去意味著甚麼,我是真的沒有激情和精力了。
婉婷眼中閃過一絲酸楚,松開手道:“是我不好,我知道我不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你。對不起。我太自不量力了。”
看著婉婷柔柔的令人疼愛的的模樣,我心里升起一絲柔情,我抓住她手,溫和地說:“你很可愛,真的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不好,而且我身體實在沒有任何激情。”
婉婷笑笑,說:“晚安,非常感謝晚上陪我聊天,謝謝。”
說罷,婉婷默默轉身推門進自己房間。
我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回到宋矜的臥室。
宋矜依然甜甜地靜靜睡著,我脫衣躺下,宋矜本能地依偎到我懷里,我摟著柔軟的宋矜的身體,似睡似醒地入睡了。
我醒來,已是中午,我暗自嘆息,王枚又該說我了,也奇怪,每次與林露或宋矜一起很自然就起得晚了。
我洗畢下樓,婉婷與宋矜正有說有笑地聊天。
見我下來,宋矜看著我說:“枚枚來了四、五個電話,你過去看看吧。”
宋矜顯得精神飽滿,神態滿足。
我看看婉婷,婉婷對我靜靜笑笑,沒說話。
我走出別墅,向王枚別墅走去,十幾分鍾的事。
王枚正坐在沙發上發愣,看見我,王枚笑著說:“又睡懶覺了?”
我坐下,道:“餓死我了,快弄點東西吃吧。”
我狼吞虎咽地吃著,王枚坐在旁邊給我夾菜,笑著說:“慢點,被噎著。”
吃了點東西,覺得精神好了許多。
王枚似乎無意地問:“昨晚幾點睡的啊?”
“今天早上四點半。”
我說。
“怎麼那麼晚啊?”
王枚看著我,“你不會告訴我你們一直在親熱吧?”
“你把我當成超人啊?”
我笑笑,“矜矜睡了,我見婉婷一個人沒意思一起聊天,不知不覺晚了。”
“矜矜睡了,就你和婉婷?”
王枚吃驚地問。
“是啊?怎麼啦?”
王枚笑笑,輕輕拍拍我的手:“沒甚麼,我只是奇怪,矜矜怎麼會讓你獨自去聊天自己睡。”
“矜矜睡著了,我睡不著與婉婷聊聊天。”
“喔。我說呢。”
王枚嘻嘻一笑,“我也睡不著,干嗎不過來陪陪我呀。”
“哈哈,你這不是找矜矜生氣別扭嘛。”
“她愛生氣不生氣,別扭關我甚麼事。”
“枚枚。”
“好啦,我知道,不用急,哼,又出來個婉婷,看露露和矜矜挺聰明的人。”
周末,王建軍和黎萍來家里玩。
坐了一會兒,大家到別墅外花園里散步。
遠遠的看見似乎宋矜與婉婷也正好在散步。
建軍看看我眨眨眼笑了,黎萍抬頭看見了遠處的宋矜,捏一下建軍的手,意思讓他別多嘴。
王枚看見了他們的小動作,笑笑:“別鬼鬼祟祟的,我也看見矜矜了。這也不是甚麼秘密。”
王枚看看我,“要不要矜矜她們一塊過來玩玩?”
我笑笑,不置可否。
“與矜矜一塊的那個女孩是誰?”
黎萍好奇地問。
“一個自由職業者,作家。”
我告訴黎萍。
“哦?”
也許記者出生的本能,黎萍有些高興地問:“寫過甚麼?”
“我也不清楚。”
我含糊地回答。
“要不叫來一塊聊聊?”
黎萍嘻嘻笑著問王枚。
王枚笑道:“建軍,你叫吧,你不是矜矜的老總嘛。”
既然黎萍提議,建軍當然不敢怠慢,他向遠處的宋矜揮揮手,宋矜她們其實一直觀察著我們這邊,見王建軍招手,宋矜也揮手響應,然後與婉婷向這邊走來。
見面彼此介紹寒暄。
婉婷看上去穿著休閒,神態自然。
大家席地而坐,自由隨意地說笑。
傭人端來了各種小吃和飲料,婉婷很快就成了談話的中心。
我仔細聽婉婷侃侃而談。
婉婷確實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女孩。
我看王枚都有些欣賞婉婷的才智了。
婉婷只是隨意而談,但她在許多方面確實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有王枚在場,加上王建軍又是老總,宋矜心里想與我親熱些,但這種情況下她也只好靜靜坐著,見我比較專注地看著婉婷,宋矜有些寡寡落歡。
王枚何嘗沒注意到我看婉婷的眼光,其實我真的很注意,但婉婷說話我總不至於太不禮貌看著別處吧。
聊了一會兒,王枚說帶黎萍和宋矜、婉婷去房間玩玩,我求之不得。
她們進房間去了,建軍看著我哈哈笑道:“我覺得再坐下去,枚枚和矜矜都受不了啦。怎麼,對婉婷又感興趣了?”
“胡說八道。你別沒事惹事啊。”
我笑著對建軍說。
“看把矜矜著急的,還是枚枚果斷。不過,婉婷真的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子,可惜,如果婉婷象矜矜那樣漂亮,就真是天下無敵了。”
建軍依然笑著調侃。
“婉婷並不難看。”
我覺得建軍的話有些不公,替婉婷抱不平。
“當然不難看。”
建軍笑著說,“甚至可以說非常漂亮可愛,但你要看她與誰比,比矜矜,還是枚枚、小薇?”
“別這樣說婉婷,對她不公平。”
建軍仔細看我幾分鍾,嘆息道:“難怪黎萍開玩笑說你是情聖,你看來是喜歡上婉婷了。”
“哪兒的事呀,這有關聯嗎?”
“哈哈哈,我不跟你討論這個了。”
建軍非常爽朗地大笑,然後又鄭重其事地說:“我告訴你啊,矜矜在公司可是眾矢之的,所有公司男人可是都對她有想法,你不對她好點,她感情可很難說經受不經受得了。”
“要你和枚枚干甚麼?看個人都看不住?”
我開玩笑。
“我們兩人哪防得住公司幾百人?自己把握吧。”
“有跡象?”
“沒有,沒有。”
建軍認真的說,“千萬別誤會,難得矜矜處理各種關系分寸把握得很好。”
兩人正說笑,四個女孩子也從別墅嬉笑著出來。
看著眼前如花似玉的的女孩子們,真的感到生活的美好。
我盯著宋矜,她有些緊張和不好意思,走到我和建軍跟前,她輕聲問:“怎麼啦?”
我看著宋矜:“沒甚麼呀。”
“那樣看著我。”
宋矜臉一紅,又看著建軍,“建軍,你是不是說我甚麼啦?”
在家里,宋矜也不叫建軍經理的。
“我哪敢說你甚麼呀。”
建軍笑笑,“你要不高興了,他還不跟我沒完。”
宋矜羞躁地瞪建軍一眼,又恬靜地對我笑笑,那種嬌媚真的讓人疼愛。
婉婷微微笑笑,看看王枚,王枚裝做甚麼也沒看見,與黎萍悄聲說話。
好在馬上用餐,總算讓大家可以轉到新的話題。
過了兩天,我回香港,然後又去了日本,一個多月後,從紐約再次到北京參加王枚公司的一個會議。一天,我過去認識的一個歌手娜娜來看我。(背景參考《娛樂圈之如歌行板:歌手娜娜》娜娜始終沒有大紅大紫,但也算是專業藝人。由於她時常出去演出,倒不象初期到王枚那里走得勤,而且我們兩人之間似乎也不怎麼做愛。聽王枚說娜娜認識了一個香港某唱片公司的藝術總監,關系比較親密。我倒也不太在意,從一定意義上講我感到欣慰,至少娜娜開始有自己的一番天地和空間,但我們彼此仍然是比較密切的朋友。
我提到娜娜,是因為當娜娜、我、王枚在客廳聊天時,偶然講到了婉婷。
娜娜嘻嘻笑著說:“我聽婉婷說她認識你們。”
“你認識婉婷?”
王枚問。
“圈里就這麼大,婉婷的歌詞寫得很好的,跟好幾位著名音樂人都合作過。我見過一次,但不上熟悉,我還想請她寫首歌呢。”
娜娜說。
“有你那位總監,還有甚麼辦不到的?”
王枚嘻嘻笑著開玩笑,畢竟曾經關系親密,王枚說話也不用遮掩。
娜娜不好意思地看看我,說:“甚麼呀,婉婷譜大著呢,從來就是人求她的,如果不合緣兒,誰的面兒她也不給。”
“你找找矜矜呀,她倆關系不錯。”
王枚好心地提議。
“是嗎?”
娜娜興奮地嚷起來,“枚枚呀,你真是我的好姐姐,怎麼不早說呢。可是,矜矜不是太好接近。”
娜娜說著眼珠一轉看著我。
我懶得搭茬,娜娜走到我身邊,軟軟地靠在我肩:“求求你啦,你去幫我給矜矜說說,哪天約婉婷見面談談合作的事。”
我看一眼王枚,道:“枚枚,你提的這事你去辦,別把我拽進來。”
娜娜有些不高興地瞥我一眼:“好在也朋友一場,這麼點忙都不幫啊?枚枚怎麼說嘛,矜矜那兒還不你一句話。”
話里包含著些許的酸楚和怨恨。
我笑著拍拍娜娜的臉頰,道:“好了,多大都該不了性子,我給你說說就是了。不過,行不行我可管不了。”
娜娜樂了:“行不行你不管,只要你說就行。”
“我找時間告訴矜矜吧。”
“甚麼找時間呀,明天我又要到電視台錄象了,今天就讓矜矜約婉婷來吧。矜矜今天沒上班的,我剛才進來前,看見她在外面跑步的。”
“跑步?不會吧,我很少看見她鍛煉的。”
我笑了。
“你還不知道啊。這是矜矜最近半個月剛添的毛病,清早和下午跑步半小時。”
王枚嘻嘻笑著說。
娜娜嘻嘻笑著撥通了林露別墅的電話,電話響了一會兒,娜娜對著話筒笑道:“矜矜嗎,干嘛呢,過來玩玩吧。”
可能是矜矜在電話里問是否有事。
娜娜嘻嘻笑著說:“沒事,大衛找你。”
說著把電話猛塞到我手里。
我只好拿起電話,矜矜在電話里柔柔地問:“你找我?”
我笑笑,說:“不是我的事啊,娜娜想認識婉婷,讓婉婷幫她寫點歌詞。”
“噢,這事啊。有時間再說吧。你現在干甚麼呢,要不你過來?你不是告訴我與娜娜早分手了嗎?”
當著娜娜我怎麼回答,我內心笑罵宋矜不長心眼。
我支吾著。
宋矜明白了,在電話里笑道:“當著娜娜不好回答吧。算我沒說。你將電話給娜娜吧。”
我笑著將電話遞給娜娜,娜娜邊接電話邊笑著說:“又沒多遠,還非電話里說,她來或我們去那邊不當面說多好。”
說著,對矜矜說:“矜矜呀,要不我馬上到你這兒來?”
“你來好了。”
宋矜正寂寞無事,笑著答。
放下電話,娜娜嘻嘻笑著望望王枚,畢竟娜娜與我們一起生活過,知道大家的習慣,她看著王枚道:“枚枚,你不會讓我一個人去吧?”
王枚道:“怪我自己多事。”
娜娜期求地看著我,王枚笑著對我說:“我正好要去公司看看,你們去吧。記著你自己說的晚上陪我參加聚會的啊。”
走進別墅,宋矜沒想到我與娜娜一塊來了,上前,道:“看來娜娜的事很急啊,剛放下電話就來了。”我坐下,宋矜自然地倚靠在我身邊,娜娜不自然地笑笑,坐到對面,她看著宋矜說:“矜矜,你知道一首好歌對我太關鍵了。先謝謝你了。”
宋矜微微一笑,看我一眼:“娜娜,又不是我寫,謝甚麼,告訴你吧,婉婷我剛打過電話,也許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不過她願不願意,那是你們自己的事了。我也只能幫忙至此了。”
娜娜緊著說謝謝。
剛聊了一會兒,婉婷果然來了。
見到我,婉婷楞了一下,對娜娜點點頭,對我說:“你回北京了,怎麼沒聽說?”
“你呀,天天呆在家里不是復習英語就是寫東西,哪管窗外事呀。”
宋矜微微笑著說,然後向我解釋:“婉婷准備去英國留學。”
“是嗎?”
我問婉婷,“干嗎去英國?”
“嘻嘻,她喜歡莎士比亞和王爾德唄。”
宋矜說。
婉婷笑笑,坐下,道:“別聽矜矜瞎說,正好英國有個基金會邀請我去,我想去倫敦呆幾年也不錯。矜矜,風風火火地叫我來干甚麼呀。”
“娜娜你認識吧。”
宋矜笑著說“她想請你幫她寫點歌詞。”
婉婷抱歉地笑道:“娜娜,我還真沒時間,而且好象也讓英語單詞弄得沒靈感了。”
娜娜微微笑笑:“沒關系,你甚麼時間寫無所謂,只要記得有這麼件事就非常感謝了。”
婉婷看看宋矜:“沒聽說你與娜娜熟啊。”
“是他的朋友。”
宋矜向我努努嘴,然後笑道,“自然我們就認識了。”
“噢?”
婉婷看看我。
“可是他替娜娜要你幫忙,他自己不說。”
宋矜說。
“是嗎?”
婉婷看著我。
娜娜有些尷尬,道:“算了,再說吧。”
“你要方便就寫點吧,不過寫東西不象別的,說寫就寫,確實需要激情和靈感。”
我笑道,也不想讓娜娜心里不好受。
“娜娜,你准備請誰作曲?”
婉婷看著娜娜問。
娜娜告訴了她作曲的名字。
婉婷沉吟了一下,慢慢道:“我曾經愛過一個人,但我知道他並不愛我,因為我不是那種漂亮的女孩子,有一天,我半夜從床上驚醒,實在難以忍受相思和苦戀的痛苦,我衝進浴室,用冷水衝洗我自己的身體,大哭,恨不得要自殺,那是很難挨的一個夜晚,我寫了一點東西,或許我能把它們整理出來,娜娜,我希望你明白這些文字的背景,表現出一個被愛情折磨得瘋狂的女孩子的痛苦和靈魂。”
屋內一片寂靜,娜娜點點頭,有些同情和理解地看著婉婷。
宋矜垂下眼楮不語,過了會兒,她道:“你對他說過?”
婉婷眼楮閃閃發光,點點頭。
宋矜嘆息道:“為甚麼要如此折磨自己。想開些吧。”
婉婷長舒一口氣,笑道:“娜娜,我過幾天給你。”
娜娜眼楮濕潤,聲音發顫道:“謝謝。我一定用心去演繹。”
婉婷也有些悲楚,她勉強笑笑:“我先走了,我約了我的英語輔導上課的。”
說完,婉婷深深看了我一眼,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林露聽說我回北京,從深圳趕來。
大家呆了幾天,我就離開了北京。
那年的冬天,白雪皚皚,我到北京參加董事會。
會議一天就結束了。
晚上,王枚心血來潮,非要與我去天安門廣場看雪。
靈芝一聽要出去玩高興得直跳。
剛出門,踫到了從外面回來的宋矜和婉婷。
宋矜看我們裹得嚴嚴實實地,吃驚地問:“你們去哪兒?”
靈芝笑著嚷:“我們去天安門廣場看雪。”
婉婷一聽興致高漲,要求一起去。
宋矜也想去,可是有怕冷,終於經不起誘惑,只好同意一起去。
車慢慢行駛,到天安門廣場走了快兩個小時。
廣場幾乎沒人。
靈芝高興地在雪地上奔跑打鬧,受靈芝情緒感染,大家情緒也很興奮高漲。
婉婷似乎比誰都高興。
她發泄般地做雪球然後朝眼前的人砸扔。
看著她通紅的臉,我覺得第一次感到了婉婷一顆閃亮的心和歡樂的本性。
婉婷向我扔雪球,我也向她扔,最後來不及做雪球,抓起地上的雪就向對方撒,銀色冰冷的燈光中,漫天飛舞的雪花伴著銀鈴般的笑聲。
大朵的雪花依然飄灑而落,我們沉浸在忘我的境地,我好象回到了中學、小學時的童真年代。
婉婷終於告饒了,她用手遮著臉喘息著笑道:“我求饒,我不玩了。”
我將手中最後一把雪花撒在她頭上,滿頭的白色雪花頓時與大地融為一體。
婉婷笑著嚷:“我不是休戰了嘛,停下,停下。”
我止住,王枚和靈芝、宋矜在遠處仍嬉鬧著,婉婷將手放在嘴前呵著熱氣暖手,我笑著拿起她手,幫她搓揉,婉婷安靜地讓我幫她搓手,柔柔的眼楮露出柔情的光澤。
看著她那乖巧聽話的模樣,我猛然升起一股深深的柔情,禁不住拿起她手輕輕在嘴唇親吻。
婉婷身體一顫,抬頭,顫微微地看著我,眼睫毛上粘滿了雪花,身體似乎要軟倒,我摟住了她腰,婉婷最終發出一聲輕輕的呻咽,兩行淚水從眼角流下,似乎凝結在臉上。
王枚最先看見了我和婉婷緊緊相擁在一起。
但她沒有停下,依然與宋矜和靈芝嬉鬧,宋矜也看見了,也沒有停下,依然打鬧著,天上的雪不停地下,我覺得我與婉婷心里都充滿了柔情和陽光。
回家的路上,也不知是故意還是謙讓,王枚開車,宋矜坐在前排。
我坐在後排中間,靈芝和婉婷坐在我兩邊。
當車慢慢走動時,車內的暖氣讓人暖融融的,靈芝趴在我腿上睡著了。
婉婷慢慢地也靠近了我,頭依偎到我懷里。
當我手去摟她腰時,婉婷抬頭凝視著我,黑夜里昏暗的燈光閃爍下,婉婷顯得是那樣迷人,我們幾乎同時將嘴湊上去,終於親吻在一起。
王枚和宋矜誰也沒說話,也不轉身向後看,車內CD低柔地播放著經典的愛情樂曲。
那真是一個美妙的夜晚。
好象沒誰征求我的意見,車直接到宋矜住的別墅。
我和婉婷下車,王枚平靜地說:“記著早上過來用餐。”
然後開車離開。
宋矜居然第一次跟王枚回王枚別墅去住。
婉婷明白了。
她緊緊依偎著我,我們進入溫暖的別墅,頓時熱烈地擁抱親吻。
我絕沒想到婉婷是如此細膩而有熱情似火。我好象被她熔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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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婷仍在英國,依然用筆來講述生活。
只不過全是用英文表達。
她在英國的來往密切的朋友是果果和艾莎。
霍頓。
婉婷愛旅游、愛自然,我有時想,婉婷也許永遠生活在一個理想的世界,好在我能提供她一個理想的環境,否則,她那些精彩的文字很難充滿如此旖旎和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