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卷 第4章 姐妹的較量
傳來廚房里梅鵑收拾餐具的聲音,我暗罵自己不是人,梅鵑辛苦地為迎接我精心准備照顧我,而我卻坐在這里打她妹妹的主意。
“想什麼呢,大衛,怎麼不理睬我啊?”
紫香嬌滴滴的聲音傳過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笑笑:“哦,對不起,剛才有點走神,想點事情。”
“想什麼呀?可以告訴我嗎?”
紫香含笑看著我。
“哈哈哈,沒什麼具體事。紫香,最近忙些什麼?”
我完全恢復正常,笑著問。
“我嘛,還那樣。”
紫香翹翹嘴“唉,現在干點事情也難啊。”
“是嗎?慢慢會好的。”
我微微一笑,安慰她。
“哪像梅鵑啊,有人疼有人愛,吃穿不愁,幸福的小女人。”
說到最後一句,紫香嘻嘻笑了。
最好的辦法是不接她的這個話茬,否則就是陷阱,我笑笑,算是贊同她的觀點。
紫香正想繼續說什麼,傳來梅鵑的腳步聲,紫香忙坐正身體,並本能地拉拉裙子檔住自己的腿。
這證實了我的想法,紫香是故意的。
她有這種念頭,我可是絲毫不敢奢想,我覺得現在很好,已存在的王枚和小薇,我還不知道怎麼向梅鵑交代呢,更沒有心情打她妹妹的主意了。
但男人是否都有獵新的癖好,知道了紫香的心思,我心里也翻騰開了。
暗自想:不知跟梅鵑長得一樣的紫香,裸體是否與梅鵑一樣?
做愛時的感覺是否一樣?
一旦我心中有了這種念頭,是很難揮之而去的,當然,只能是藏在思想的最深處。
一旦梅鵑出現在眼前,什麼想法都沒有了,沒有哪個男人忍心背負這樣一個完美善良的女孩子。
“大衛,你要喝點什麼嗎?”
梅鵑溫柔地問我,同時走到我身邊,輕輕坐下。
“不用了,要喝我自己來吧,辛苦了。”
我微笑著說。
“紫香,你呢?”
梅鵑笑問紫香。
“別這樣好不好,弄得跟家婆似的,自己來好了。”
紫香一笑,說。
“那好,你們稍坐一會兒,我去洗洗再來陪你們聊。”
梅鵑說著,起身進臥室,出來手里拿著可能是換洗的衣物走進了浴室。
傳來嘩嘩的水聲,我和紫香不好說話了,她靜靜地去看電視,我無聊只好陪她看電視。
紫香看著電視,目不斜視地問我:“大衛,那位櫻然小姐怎樣?還在杭州嗎?”
“她很好。是啊,”
“好漂亮的女孩子,怎麼不讓她呆在北京?”
紫香轉身,看著我問。
“北京好嗎?老朋友了,她不喜歡呆北京。”
我不想談這個問題。
“你們。”
紫香停頓了一下,微微一笑:“我可能不太禮貌,依然是好朋友?”
“當然是好朋友。”
“我指的是——”“我們不會結婚。”
我干脆地回答。
好象這種回答可以遮擋許多含糊的東西似的,其實不結婚不等於不終身廝守,但在某種特定場合,比如現在確實是最好的回答。
“其實結婚也不能說明什麼。”
紫香像自言自語似地說。
“你呢,情況怎樣?”
雖然梅鵑不讓我問紫香,但目前的形式問她而岔開櫻然的話題是最好的了。
“聽說國外年輕人並不講究結婚而是同居,是不是?”
紫香不回答我,而是聊別的話題。
“國內不也差不多嗎?”
我笑笑。紫香一想,也是,我和梅鵑不就是這樣嗎?
“也是。聽說男女交友並不是像國內非得與某一個人常相守,而是經常變化?”
紫香問。
我笑笑,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僅從我的行為來看也對,但我不知道國內怎樣。
紫香笑笑,說:“不談這個,反正你也不會說明白,是有些無聊,是不是?”
我再次笑笑,話都讓紫香說了,我好象沒必要回答。
梅鵑從浴室出來,她靜靜一笑,說:“你們聊什麼?”
“哦,我問些他國外的情況。”
紫香說。
梅鵑笑笑:“我這兩個妹妹啊,尤其是幽蘭,一門心思就想出國。”
“你不想?”
我笑著問。
梅鵑深情地看著我,真心地說:“我只希望在你長期呆的地方。”
紫香情緒有些低落地說:“得了,別肉麻了,我還在坐呢。”
梅鵑這才注意紫香的表情不對,她道歉地說:“紫香,高興些嘛,有些事是勉強不得的。”
紫香笑笑:“好啦,打住吧。梅鵑,你忙完了吧?去酒吧怎樣?”
梅鵑望望我,遲疑不說話。
我跟她一樣,只想單獨聚聚,畢竟好久沒在一起了。
梅鵑搪塞似地說:“家里多安靜,要不改日吧。”
紫香盯著梅鵑看看,輕嘆一聲:“也是,我不長眼,久別勝新婚,我早就多余了。”
“紫香。”
梅鵑是真有些生氣了,責備地叫了紫香一聲。
紫香嘻嘻笑道:“別惱羞成怒。我去去洗手間,馬上就走。”
紫香走進洗手間。
梅鵑走到我身邊,輕輕依偎到我懷里,輕聲說:“你別在意,紫香可能失戀以後晚上太寂寞,你沒回北京時她幾乎天天在這里呆著,並沒有其他意思。”
我吻吻她,梅鵑頓時身體貼緊我,身體有些發顫,我輕聲說:“我其實只是想單獨與你呆一會兒,我沒關系。你說的也對,她可能真的很難受。”
“所以我一點也不敢與你親熱,其實我好想,我怕她看見難受。”
我手輕輕觸摸她乳房。
梅鵑既想我撫摸,又有些緊張,她怕紫香忽然出來看見,畢竟這種親熱的舉動她不習慣其他人看見,即使是她熟悉的妹妹。
“唉。”
梅鵑一聲輕輕地嘆息,“誰叫我是姐姐呢。如果你不太累的話,我們去酒吧稍稍坐一會兒,行嗎?”
“隨便吧。”
我從來不愛泡北京的酒吧,尤其是美人如斯,我只想做愛,可既然梅鵑開口了,我也不好推辭。
梅鵑對從洗手間出來的紫香說:“紫香,我們去酒吧坐一會兒吧。”
紫香看看我,然後盯著梅鵑說:“我隨便說說,算了,真的,改日吧。”
梅鵑笑著起身:“走吧,正好也讓大衛看看北京的夜生活有不有改變。”
對你說實話,帶一個美女出去就夠扎眼的,何況帶兩個美女,更尤其是如此一模一樣的兩個美女。
幾乎所有人的眼光都對准我們,我實在是怕引人注意,雖然心里難免有一絲美滋滋的虛榮感,但我更怕眾人的眼光。
換了幾家,最後總算找了一家特別偏僻清靜的酒吧。
不知為何,與梅鵑和紫香姐妹倆說笑著,我心里倒主要想著王枚和小薇。
以酒當歌,歌詞是愛和思念。
我把喝酒當成了麻醉劑,至少不讓王枚和小薇的形象占居腦海,能集中精力與眼前的美女周旋。
帶著情緒,自然是喝起酒來狂放不羈,很快就覺得有些昏昏然了,我沒想到梅鵑和紫香居然挺能喝酒。
酒一喝多,話自然就有些不沾邊了。
“來,大衛,我再與你喝一杯。”
紫香可能是借酒消愁,想讓自己放醉,所以從頭到尾與我對喝,好在是啤酒。
“好啊,一醉方休。”
我端起酒杯,與紫香踫了踫,一飲而盡。
紫香咕咚咕咚飲干,快活地拍了一下我的手背,睜著亮晶晶的眼楮凝視著我,笑道:“大衛,我今天才發現你是這樣可愛。”
我一聽哈哈大笑起來,同時摟住身邊的梅鵑說:“我也今天才發現梅鵑原來是如此的賢惠和溫柔。”
算是酒後吐真言吧“我還很少吃女朋友做的飯菜呢。”
“這算什麼。”
紫香邊倒酒邊嘻嘻笑著說,臉紅紅的,酒精使她變得精神飽滿“趕明兒,我和梅鵑每天給你做就是了,不過我可沒梅鵑做得好。”
“那還是算了吧。”
我呵呵笑著說。
“干嗎呀。”
紫香撒嬌地將我手臂摟到她胸前,我只覺得她胸前肉團軟綿綿的富有彈性,很舒服受用,紫香繼續說:“一般人我還不願做呢。”
酒桌上的話當不得數,但梅鵑還是怕我們說起來更不像話,她嘻嘻笑著說:“好啦,都別說胡話了,還是苦我一個人吧。只要你們喜歡,我天天做就是了。”
“那,那可不行。”
紫香舌頭有些不利落了。
頭貼在我手臂,眼楮看著梅鵑:“你能做的,我也能做,我偏要做。”
“好,好,你做。”
梅鵑笑著說,“紫香,少喝點,你差不多了。”
“剛剛覺得有點過癮,我從來沒覺得喝酒這樣痛快,梅鵑,今天你不許管我,從小就管這管那,今天我要解放自己。大衛,你說,你陪不陪我喝。”
這點酒我應該一點事沒有,但酒真是個壞東西,我看著紫香那紅彤彤的臉,想讓她別喝了,但說出來的話確是:“我一定陪你。”
“大衛。”
梅鵑懇求地拉拉我的手,哀求地看著我,輕聲說:“紫香不行了,我從來沒見她喝這麼多酒。”
“你說什麼?”
紫香撥開梅鵑的手,身體幾乎靠近我懷里,她瞪著梅鵑說:“你,你要不參加你先回去,我,我保證把你的大衛送交回去就是了。”
“紫香,亂說什麼呀。”
梅鵑有些翻臉了。
“我,我。”
紫香一頭扎到我懷里,嗚咽起來:“我好久沒這樣高興,難得大衛今天陪我喝酒消愁,我知道你不高興,可,可是我真的好痛苦,好難受,好傷心啊。”
紫香滾燙的身體貼近我懷里,我一時恍惚,梅鵑和紫香本來就難以區分,何況這種迷糊的時候,我禁不住也摟住了紫香的腰。
梅鵑不吭聲了,她端起酒杯,對我懷里的紫香說:“紫香,是我不好,來,別哭,起來,我也陪你。”
紫香抽泣著擦擦自己的淚痕,與梅鵑踫踫杯子,一飲而盡,她抽泣著說:“你們就是我最親近的人,我有苦當然向你們傾訴了,別人誰聽我說啊?”
我看梅鵑有些痛苦的表情,稍稍將紫香的身體扶正,握握梅鵑的手,輕聲說:“你少喝點吧。”
梅鵑感激地看看我,勉強笑笑:“沒事,我很好。”
我原本身體被情欲所籠罩,酒喝著,倒反而沒有了衝動。
腦子反應開始遲鈍,紫香和梅鵑都有些支持不住了,我不能暈倒,雖然她們不可能比我更有酒量,但畢竟要將兩個女孩子弄回家我實在是也無能為力。
我好說歹說,將她們拉進了出租車,來酒吧,梅鵑自己沒開車,幸虧沒開車,否則非出車禍不行。
剛進出租,兩人斜靠在我身上呼呼睡了。
我自己都忘了怎樣把她們攙扶回家。
分別將她們放倒在床上,我也沒有了興致做其他事,一頭扎到沙發躺下就睡。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我剛睜開眼,只見有人輕輕在我嘴唇親了一下,我坐起。
是梅鵑。
我問:“沒上班?”
梅鵑笑笑,再次親親我,說:“本來我就請假了,昨天晚上真是對不起。”
“紫香呢?”
“也剛醒,在浴室呢。”
我靜坐在沙發。
梅鵑前一晚喝得並不太多,我問:“你昨天沒喝多少,怎麼也跟醉了似的。”
梅鵑一笑:“可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我後來才明悟,也許從那個晚上開始,梅鵑和紫香就開始了長達一年的心里較量。
梅鵑是想明白我在她們都昏睡不清醒的狀況下有不有什麼出格的行為,算是一種考驗吧,話說回來,那晚,如果不是真的喝得太多,真不知道我自己是否會控制不對紫香怎樣。
紫香沐浴一新,看見我,她臉一紅,輕聲道:“昨晚真對不起,打擾你們了,太失態。”
我一笑說:“難得大家高興,不要在意。”
“只是,只是破壞了你們的,唉,不說了。”
紫香真心地懊惱。
“你也別想太多了,准備吃點東西吧,大概都早餓了吧?”
梅鵑含笑說。
我起身,去浴室沐浴,懶得說太多了。
用完餐,紫香匆匆離開了。
梅鵑早迫不及待地撲到我懷里,熱烈地親吻我由於只有一周時間,我不可能天天與梅鵑呆在一起,當天晚上,我約好了王枚和小薇一起吃飯。
少不了對我抱怨一番,但知道我時間有限,她們倒也不多說我。
當晚,住王枚別墅,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沒去梅鵑的寓所。
等見面再解釋吧。
第二天,王枚沒去公司在家陪了我一天,梅鵑打電話,我告訴她在天津談事敷衍一番。
過了一天,正好小薇有空,我與小薇呆了一天,小薇非常想要我,但因為身體正好不方便,我們輕松地度過了一夜,倒是使我身體得到了最好的休息。
第二天,中午與小薇吃完午飯,我道別,打電話,梅鵑辦公室的同事說她不在辦公室,想起梅鵑說的她請假,於是回到梅鵑的寓所。
按門鈴,梅鵑果然在家。
我等著她一通委屈和抱怨,好在梅鵑算是接受了我的借口,只是笑笑,我坐下,她給我遞了一杯水,我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將她摟到懷里。
梅鵑身體顫栗了一下,看來她是克制著自己的情感爆發。
我吻吻她,說:“對不起,臨時有點事,耽誤了兩天。”
“哼,還不知是不是與哪個女孩約會去了。”
“相信我。”
我自己覺得底氣不足。
為了彌補過失,我摟緊她,開始熱情地吻她,梅鵑似乎更想聽我解釋,手努力去推我,我一只手摟住她,同時一只手伸進她短衫捏摸她豐滿的乳房。
梅鵑頓時軟倒在我懷里,比我還瘋狂地親吻我,我攔腰抱起她進入臥室。
我可以理解兩天的等待和猜疑,梅鵑一定非常焦慮和痛苦,所以她身體顯得比過去更瘋狂,不容許我與她交流,她的身體像齒輪飛速運轉的機器,不停地起合迎合我全力的抽插,梅鵑終於第一次興奮得大叫起來,她的叫聲嬌媚而柔膩,更加刺激了我渾身的性細胞。
梅鵑一次次達到高潮,渾身像剛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全部讓汗水給浸泡了。
第一次我幾乎與梅鵑同時快樂地叫了起來。
兩人剛剛結束激烈地做愛,梅鵑猛撲到我懷里嗚嗚哭起來。
我想到她這兩天與我聯系我敷衍的情形,內心感到很愧疚,但想想王枚和小薇,我覺得我也不是有意回避梅鵑,至少是因為情而采取的沒辦法的辦法。
撫摸著梅鵑的後背,梅鵑哭得很傷心。我低聲哄她,安慰她。
梅鵑哭了許久,猛然想到了什麼,匆匆吻吻我,抽泣道:“快起床吧,紫香說好馬上來的。”
我抓起衣物進入浴室。
我出浴室。
梅鵑憂郁地呆坐在沙發上,看見我,她勉強笑笑,算是從剛才激烈的情緒中平靜了下來。
她見我穿好了衣物,說:“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剛接電話要去辦點事,馬上回來。”
我點點頭,頭靠在沙發上休息。梅鵑匆匆離開了房間。
迷糊間,似乎有些睡著了。
感覺梅鵑回來了。
睜眼,果然是梅鵑回來了。
她靜靜地坐在對面沙發,穿著在家常穿的內衣。
我微微一笑,說:“回來了?”
梅鵑默默點點頭,冷靜地看著我,許久,她問:“為什麼打電話總不接?”
“不是告訴你有事嗎?”
我覺得剛剛見面就解釋過了,又舊話重提,實在是挺無聊。
“可你知道這兩天我是怎麼過的?多難受?”
我走過去,摟住她,輕輕撫摸她,柔聲道:“對不起了,再別說了,好嗎?”
梅鵑任我摟抱撫摸,在我懷里低聲抽泣。
梅鵑粉嫩潔白的酥胸因為略略彎腰而袒露著半截乳房,滾圓的乳房好象兩朵均勻的花朵一樣聳立地頂著乳罩。
兩條修長筆直的大腿微微彎曲,自然地並列放在前面。
我又有些衝動。
手不由伸進她內衣,捏到乳房。
梅鵑呻咽一聲,渾身軟倒在我懷里,我正想進一步,傳來了門鈴聲。
梅鵑手足無措地忙亂地坐到沙發上,我只好起身去開門。
紫香笑盈盈地立在門側,她探頭看了看粉紅著臉,頭發有些凌亂,不知所措的梅鵑,嘻嘻笑道:“我是不是又來的不是時候啊?”
梅鵑是既惱怒又羞躁,沉默不語。
紫香看一看梅鵑那嬌羞的模樣,臉上露出少有的一絲嫉妒的神態,也許是我感覺錯了,那一刻,我覺得紫香有些嫉妒梅鵑那一臉羞躁和難為情的嬌態。
一瞬間的事,紫香嘻嘻笑道:“好啊,我今天可是不管你們高興不高興,都得呆一會兒再走了,我約了一個朋友吃飯,得等一個小時。只好借你們小窩暫時休息一會兒了。”
我笑著開玩笑:“又認識新的男朋友了?”紫香頓時翻臉了,沉下臉:“我的事不要你管。”
梅鵑吃驚地看著紫香,又小心地看看我,我尷尬地笑笑,自嘲地說:“好,算我多事。”
紫香看看梅鵑不安的神態,撲哧笑道:“大衛,跟你開玩笑,還當真了?”
“也許我真的不該問。”
我大度一笑,說。
“干嗎呀,大衛,這麼小心眼。”
紫香撒嬌地推我一下。梅鵑勉強笑笑。
梅鵑起身進臥室。
紫香看上去有些緊張,見我看她,她一笑,說:“梅鵑怎麼啦?一句話不說?生氣了?”
我搖搖頭,笑道:“沒有吧?可能進去收拾東西。”
紫香起身跟進臥室。一會兒,傳來梅鵑和紫香的說笑聲。
紫香和梅鵑說笑著走出臥室。
紫香從沙發上拿起她的小挎包,笑著說:“你們繼續親熱吧,我走了,大衛,告訴你啊,是個男人約會,可只是導演談拍戲的事,不是男朋友喲。”
我哈哈一笑,心想是不是男朋友我也管不著。
紫香象一陣風似地匆匆來又匆匆走,房間里刹時顯得分外安靜。
梅鵑對我笑笑說:“你馬上要去韓國了,答應我這幾天別安排別的事情。”
“我本來就是專程來看望你的,沒事我當然不會離開你。”
“你還沒答應我呢。”
梅鵑死死摟住我腰仰頭看著我,柔柔地說。
“好,好,答應就是了。”
我笑著,低頭在梅鵑紅潤的嘴唇吻了一下,梅鵑柔柔一笑,像少女一樣羞羞答答地狠狠吻我一下,興奮地說:“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吃飯。”
也許刻意要在最後幾天度過一個愉快的時光,梅鵑並不提及我借口去天津的離別的那兩天,她猜測我可能與哪個女孩子約會,當然,也不排除真的有急事,總之不想也不想知道,唯一的辦法就是不再提起,所以,余下的三天倒也過得很愜意。
離別前的一天,梅鵑特意早早地起床,開始又為我准備午餐,我本意是讓她不要操持這些,可她願意做,還戲稱願意為愛人親手做飯菜,讓我也沒辦法說什麼。
其實我知道梅鵑過去是很少進廚房的。
我只好起床,坐在沙發上閒散地看書報紙。
紫香全身上下很時尚靚麗,特意到來算是也來送行吧。
不管怎樣,多一個人聊天,我總覺得愉快。
紫香不像過去一樣總是嘻嘻哈哈的,她顯得有些沉靜和多愁善感。
“怎麼看上去不高興啊?”
我含笑問。
紫香坐在我對面,平視著我,微微一笑,說:“什麼時候再回北京?”
“會經常回來吧。”
“是啊,想想梅鵑一片苦心,可不要一等又是幾個月。”
紫香淡淡一笑,平靜地看著我說。
她瞥了廚房一眼,大聲道:“梅鵑,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陪大衛說說話吧,大清早起來一個人早早地坐在哪兒發呆。”
梅鵑在廚房笑著大聲說。
“我讓她別做了,出去吃,她非要做。”
我無奈地看看紫香,笑著說。
“你要真心疼她啊,就多回來常陪陪她。”
紫香聲音有些哽咽。
我吃驚地看看紫香,紫香意識到什麼,看看我,笑笑:“我替她操哪門子心,哈。”
我笑了,說:“不過還是替梅鵑謝謝你的關心。”
“誰要你謝啊。”
紫香扭頭看著遠處,顯然不愛聽。
我知道又惹這位三小姐不高興了,好象近幾天紫香特別容易生氣,話稍稍不對就讓我難堪。
我還是不多說話吧。
沉默了一會兒,紫香含笑道:“怎麼不說話了?”
我笑笑,說:“你不也沒說嘛。”
紫香看著我,認真地問:“我和梅鵑真就那麼像?”
“像不像,你還不知道啊?”
“一點區別也沒有?”
她盯著我,似乎不甘心地問。
我看著她,嘿嘿一笑,心想,區別除非脫光了讓我比較才知道。
“想什麼?”
紫香探詢地問。
我看著她,依然笑笑,當然不能告訴她想什麼。
不知為何,紫香居然臉騰地一下紅了,倒弄得我很難堪,好象她探究出我心思一樣,有些忐忑不安。
好在梅鵑出來叫飯做好了,紫香忙起身去收拾飯桌,結束了並不坦誠的談話。
餐後,三人靜靜坐在客廳喝茶聊天。
話題主要談她們的工作。
梅鵑很滿意她現在的生活,如果說有遺憾的話那就是我不能經常陪她。
聊了一會兒,紫香忽然叫道:“天呐,我差點忘記了,穎慧還通知今天幾個老鄉聚會的。”
“我可不去了。”
梅鵑笑著說。“大衛明天就走,我要多陪陪他。”
梅鵑也早不忌諱當著紫香的面說這個了。
“好啊,那你們呆著吧,我得去了,說好還讓我主持呢。”
紫香急匆匆地起身去穿衣,笑著說。
我們暫時不說話,看著紫香穿衣准備。
紫香穿好衣,匆匆向外走。
剛開門,她忽然扭頭看著梅鵑:“梅鵑,你帶上大衛一起去好啦。”
梅鵑臉一紅,羞怯地看我一眼,顯然心動了。
我想她們去參加老鄉聚會,我正好去向王枚和小薇道別,於是笑道:“梅鵑,你與紫香一起去吧,我正好去公司看看,然後等你回來。”
梅鵑撒嬌地翹翹嘴:“都幾點了,去公司也該下班了,不去就不去,干嗎找借口啊。”
我一看時間,可不,都下午四點多了,只好嘆息沒辦法與王枚和小薇道別了。
紫香走回來,悄悄在梅鵑耳邊嘀咕什麼。
梅鵑臉紅紅地悄悄看我,遲疑著對我說:“大衛,要不我們就稍稍去坐一會兒,然後離開?這個聚會確實好早就約定的。”
“你們老鄉聚會,我去干什麼?不去。”
我心里老大不高興,但不想讓梅鵑太難堪,所以依然保持微笑婉轉地告訴她。
“去嘛。一起多好玩啊。”
紫香走近我,幾乎哀求地看著我。
我實在是不願意,看看梅鵑,她也懇求地看著我,我屈服了,勉強點點頭。
紫香似乎比梅鵑還高興,尖叫一聲,興奮地催促我們趕緊准備。
在車上,我問梅鵑:“有多少人啊?”
“不多,十幾人。都是平時來往較多的朋友。”
梅鵑興奮地告訴我。
“我去方便嗎?”
我還是有些猶豫。
“有什麼不方便的?”
紫香從前排扭頭看著我,笑嘻嘻地說:“你也算江蘇的女婿了。”
紫香如此說,我愈發有些心虛。看看梅鵑,她羞怯一笑。
聚會安排在一個酒店的大包房,遠遠的就聽見室內歡笑聲一片,我來湊這種熱鬧干什麼,心里多少有些懊喪,但既然來了也不好顯得太勉強,只好抖擻起精神,跟在梅鵑和紫香的身後進入大廳。
嘩,掌聲一片,接著是歡叫聲,沒等看清怎麼回事,呼啦啦跑過來幾個女孩圍住梅鵑和紫香,摟在一起打招呼,當然,接下來就是笑著要介紹我。
梅鵑笑著介紹我:“這是大衛先生,我朋友。”
簡單地介紹也算是說明了關系。
我對她們笑笑,跟她們走過去坐下。
梅鵑悄悄向我介紹在座的每個人,我實在記不住,也懶得記,裝作認真聽地點頭。
打量梅鵑這些朋友。
都是二十來歲。
加上梅鵑和紫香,共九個女孩,六個男孩子。
紫香早被幾個熱情張羅聚會的女孩推到話筒前,正商量著怎樣開始活動。
梅鵑旁邊的女孩子似乎特別愛說,拉著梅鵑的手低聲說笑著,梅鵑想停止與身邊女孩子的說話陪我說話,但又不好打斷女孩子沒完沒了地說,只好勉強應付。
我身邊坐著一個清秀的男孩子,他身邊的女孩子似乎與他也不怎麼認識,所以簡單聊了幾句他問我:“你也是江蘇人?”
我笑著搖搖頭說:“不是,我算是北京人,我陪梅鵑一塊來玩的。”
“我叫汪洋,梅鵑和紫香都是我中學同學。”
“是嗎?叫我大衛吧。”
我很高興能踫到梅鵑的中學同學。
不知為何,梅鵑看見我與汪洋說話顯得有些不安。
“大衛先生是做哪個行當?”
“在企業工作。你呢?”
“我嘛,自己開了個小公司,算是管理吧,哈哈。”
汪洋是個挺爽快的人,笑著說。
我笑笑,說:“做什麼業務?”
“國際貿易。”
汪洋說。
“是嗎?”
我正正地看看汪洋。
這才發現汪洋是個很成熟、很有魅力的人。
在清秀的面龐下是張穩重成熟的臉。
“請教一個小問題。”
我湊到汪洋身邊,低聲問:“你怎麼區分梅鵑和紫香姐妹倆?”
汪洋哈哈大笑,然後減低聲音說:“你還真問對人了。”
他意味深長地瞥了梅鵑一眼,說:“她們三姐妹在一起我也能區分。”
“請教。”
我從來沒如此虛心。
“是不是弄錯過什麼,有什麼尷尬事啊,老兄?”
汪洋似乎同情地看著我,微微一笑。
“沒有,沒有,只是好奇。”
我說。
“沒關系,看來你認識她們不久吧?等時間長了你自然就容易區分了。你看,來這麼多朋友,沒怎麼弄錯吧?”
我有些惱火他那種賣關子,不過細想,那些老鄉們還真沒把她們弄錯。
汪洋正要繼續說什麼,梅鵑拋開身邊女友,湊過來笑著問:“你們說什麼呀,很投機嘛。”
汪洋笑道:“梅鵑,你終於過來說話了,來這麼久也不打招呼。”
梅鵑笑笑:“朋友多了,只顧說話沒注意。你們認識了?”
“哈哈,你既然不介紹,我們只好自己認識了。梅鵑,最近還好吧?”
汪洋笑著說。
“還好。你呢?”
“還活著吧。”
汪洋笑笑。
“大衛,這是我中學同學。”
梅鵑笑著向我說。
我含笑點點頭。
紫香在話筒前喂喂幾聲,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紫香微笑著說:“今天由我和曉玲主持。”
曉玲大概是紫香身邊那個戴著眼楮,娟秀的女孩子。
曉玲笑著說:“歡迎大家,在節目開始前,我感謝兩個人。首先感謝大衛先生參加我們的老鄉聚會。也衷心感謝我們的老朋友汪洋對今天活動的大力贊助和支持。”
大家鼓掌,我也跟著鼓掌,同時看看身邊的汪洋,汪洋笑著向我眨眨眼,似乎表示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今天活動很簡單。每個人談談最近半年一件最有意義的事,然後是每個人出個節目。最後嘛,是用餐。”
紫香笑著說。“那誰先上台來發表心得啊?”
所有人起哄,一個男孩子被推到話筒前。
輪到梅鵑,她上台,有些緊張,我想不是怯場,而是我在座她大概不好說什麼事。
梅鵑稍稍整理一下情緒,說道:“我這半年可說的事情實在不多,跟過去一樣,上班下班,業余時間與朋友們聚會。如果說最有意義的事大概是認識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大衛。”
一片歡笑鼓掌,幾個男孩子吹起了口哨。
梅鵑臉一紅,然後笑著跑回座位。
坐下,她從桌子下緊緊握住我手,我感到她的手在顫抖,我心里一陣迷惘,深深後悔來參加這個聚會。
輪到紫香說了,她含笑說:“我沒有什麼特別好說的,沒拍戲,半年沒工作了。非常想工作。我生活中也有我終身難忘的事,但好象說不清楚。謝謝。”
大家吵鬧著,紛紛表示紫香敷衍了事,沒說明白。
但紫香死活不肯繼續說,在大家的哄笑聲中向大家作揖求饒。
曉玲接過話筒笑道:“既然大衛先生是我們江蘇的未來女婿,應該也上來說說。”
“對啊,上去。”
大家起哄鼓掌,笑著嚷著。
不上去,等於讓梅鵑沒面子,也顯得我太拎不起了,可上去說什麼呢。
我一邊向台上走,一邊急劇思考。
站下,大廳里一時顯得非常安靜。
我平靜地笑笑,我不緊張,但不知說什麼好。
看看梅鵑,她正幸福地歪著頭凝視著我,紫香也死死地盯著我,似乎都想知道我說什麼。
“各位女朋友,男朋友,新朋友。”
我說著,依然在想說什麼事。
聽著我的開場白,一陣笑聲。
“我想,既然是說這半年來最有意義的事,可能是工作上取得的成績,可能是做了一件我一直想做的事,可能某件事對我一生地發展有極為重要的意義,但我要說這些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淡忘,那些意義也許都不重要了。我想說的是認識梅鵑。這是最有意義的一件事。”
掌聲雷動,喝彩聲起。
我隱約看見梅鵑似乎眼眶中蓄滿淚水。
紫香見我看她,勉強一笑。
坐下。汪洋拍拍我肩,笑道:“大衛,行。梅鵑沒看錯人。”
梅鵑看我一眼,款款一笑。繼續進行,大家視线轉移到下一個人。
自助餐,大家分頭找朋友聊天,我似乎倒也不急於離開了。
當然,梅鵑也早忘了自己說過的來看看就離開的話。
我與梅鵑、紫香坐在一個桌上用餐。
梅鵑起身去端飲料。
汪洋端著一杯啤酒走了過來:“來,大衛,認識你很高興,干一杯。”
我舉杯與他踫了一下,一飲而盡。
汪洋坐下,笑問紫香:“紫香,怎麼沒見大志?”
紫香白了他一眼。
我向汪洋使使眼色,汪洋一笑:“呸,我打自己嘴,我多嘴。”
“撕爛你嘴也沒人同情。”
紫香頭也不抬依然低頭吃著。
“好啦,我不打擾你們用餐。”
汪洋哈哈笑著,起身離開。
“怎麼這樣說話?”
我有些奇怪,隨口問。
紫香看看遠處的梅鵑,盯著我:“你看不出來?剛才這位是梅鵑過去的男朋友。”
“是嗎?”
我驚呆了。
看著遠處穿梭在幾個女孩子身邊的汪洋,猛回憶起剛才汪洋看我的那種眼神,既復雜又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覺。
難怪剛才梅鵑緊張。
我頓時覺得好象被人耍了一樣。
“喂喂,別這樣看著人。千萬別對梅鵑說我告訴過你這個。”
紫香小心地低聲說。
“那你為什麼告訴?”
我心中有些火氣,冷冷地問紫香。
紫香看著我,啞然地楞在那里,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梅鵑笑盈盈地走回來。
遞給我一杯橙汁,笑道:“差點回不來,都要說話。”
她看看我眼前的盤碟:“你怎麼不吃了?”
“等會吧,慢慢來。”
我平靜地說,對梅鵑微微笑笑。
這時汪洋半拉著一個女孩向舞台走去,梅鵑看著他們嘴角抽搐一下,幾乎無人覺察的這個細微表情,正好讓我看見。
紫香似乎也注意到了,她小心地看看我,忙低頭去吃東西。
“大家今天來我非常高興,下面我請小薇一起為大家唱一首歌,獻丑了。”
汪洋說著,調好麥克風,與叫小薇的女孩開始唱歌。
梅鵑低頭吃東西,我覺得旁邊桌上幾個女孩偷偷向梅鵑張望。
心里非常不高興,我不願看見梅鵑不愉快的樣子。
歌曲唱畢,一陣喝彩和掌聲。
梅鵑也跟隨大家一起鼓掌,但顯然很勉強。
我不惱汪洋的張揚,我惱的是梅鵑還在意汪洋的一舉一動。
心里也惱恨到極點。
跟著有人上台開始唱卡拉OK。
一會兒,有人叫著讓梅鵑和我合唱,我當然不願意上去出丑。
梅鵑知道我唱歌怎樣的,只好笑著拉上紫香上台。
汪洋又端起酒杯走到我跟前,笑著說:“大衛,怎麼不上去唱歌?”
我勉強打起精神,笑道:“不擅長,不像你有一付好嗓子。”
“哈哈,你說話可比我底氣足,而且你這麼高個,唱起來一定很帶勁,要不我們上台合唱一首?”
“哈哈哈哈,得了,免啦。”
我笑著說,“來,干杯。”
“干杯。”
汪洋喝完杯中的酒,看著我:“梅鵑怎樣?不錯吧?”
我盯著汪洋:“不錯。我想問:你們為什麼分手?”
汪洋驚訝地看著我,半晌,一笑:“這她也告訴你了?為什麼分手?就這樣就分手了,好象沒誰主動提出。可能是我還不想結婚吧。”
居然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可想想自己所作所為,心里的真實想法,我好象也火不起來了,不過心里感到非常難受,愧疚和悲切讓我恨不得立即離開這鬼地方。
“頭發。”
汪洋說。
“什麼?”
汪洋打斷了我的思緒。
“你不是問如何區別嗎?她們頭發不同。”
汪洋說。
我舉目望去,梅鵑和紫香的頭發都是短發齊肩,似乎沒有太大分別。
“梅鵑更喜歡梳理得整整齊齊,沒有一絲亂發,而紫香總是讓頭發自由飄灑,你看,耳邊頭發落下她並不刻意整理。”
看來這小子還真是觀察得仔細。
恐怕與梅鵑的交往不是一年兩年的時間。
“別忘了從小我就與她們在一起,從小姑娘就一起,自然清楚了。所有朋友們也是我告訴他們才知道如何區別的。”
汪洋無不得意地說。
我笑笑,對待梅鵑的前任男友,我想我也大可不必太小肚雞腸。
“大衛,大家都看出來了,紫香可是好象對你也有意思喲,哈哈。”
汪洋笑得有些隱晦,讓我打了一個寒戰,這可不好。
梅鵑和紫香唱完正好向回走。
汪洋盯著梅鵑和紫香,嘻嘻笑道:“雖然兩人長得一樣,誰都知道紫香眼界很高,難怪紫香與大志分手。”
我實在有些忍無可忍了,揮起拳頭猛地一拳打向正咧嘴嬉笑的汪洋。
梅鵑一聲尖叫猛地撲過來。
汪洋一個趔蹌,差點摔倒。
汪洋站穩,抄起座椅就向我打來。
打架不是唱歌,他不是我對手,我干脆再一拳狠狠地打過去,將汪洋打趴在地。
我拉起梅鵑和紫香,頭也不回地走出大廳。
上車,三人誰也沒說話,一直回到梅鵑的寓所,我對梅鵑說:“對不起,梅鵑,我不該讓你難堪。”
梅鵑咬住下唇,拼命搖頭,眼淚在眼眶閃爍。
紫香靜靜地坐在沙發,半天,嘆了一口氣:“梅鵑,有愛你的人這樣為你,你應該感到幸福和安全。”
梅鵑哇地哭出來,衝進洗手間。
“他們早過去了,至於還如此嗎?”
紫香輕聲說,同時拿起我手仔細看看:“自己沒傷著吧?”
“沒事。”
我抽回手,有些後悔剛才的衝動。
汪洋其實並無惡意,他可能真的只把我當成朋友說笑而已,也許我太敏感了。
“究竟為什麼動手?”
紫香凝視著我,柔柔地輕聲問。
我猛然想起了汪洋的話,盯著紫香。
紫香眼楮有些不自然,躲閃著。
我試試她:“說得好好的,干嗎提你?說梅鵑我也就忍了,又提跟你怎麼樣。”
“怎樣你自己不清楚嗎?”
紫香強顏笑笑,看著我說。
我一楞:“清楚什麼?”
紫香低頭,說:“你以為從天津回來那個下午親熱的人是誰?”
我震驚了,幾乎不敢相信,張大了嘴,仔細打量她:“是你?噢,上帝。”
紫香臉上飄過一層紅暈。我說不出是什麼心情。
倆人一時無語。
我回憶不起來當時的情形,因為我本來就以為一直是與梅鵑做愛,居然中途會穿插紫香,我無法相信事實是這樣。
“梅鵑知道嗎?”
既已如此,我也無法重新來過,謹慎地問。
紫香恢復了平靜,淡淡一笑,顯得非常憂郁:“也許猜測吧,畢竟沒見到,你不覺得從那以後她有些變化嗎?”
我實在太粗心了,並沒有注意這些事情。
紫香有些淒楚地一笑:“真可悲,瘋狂之後居然把我當作另一個人。”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我道歉地說。
紫香瞥了我一眼:“不用道歉,我如果不願意我當時就說出來了我是誰。應該道歉的是我,我對不起梅鵑。”
梅鵑從洗手間推門出來。
她臉色平靜了許多,走到我身邊坐下,她輕輕握住我手:“沒想到你明天離開前,今天還這樣讓你不舒服。我應該知道遇見他早該告訴你的。”
我摟過梅鵑,溫柔地說:“好啦,梅鵑,我們誰也不許再提起這件事。”
紫香看見我們親熱的舉動,臉色變了。
“紫香,你怎麼啦?”
梅鵑看著紫香問。
紫香強顏一笑,說:“你們休息,我走了。明天過來送大衛吧。”
“明天見。晚安。”
梅鵑並不挽留,輕聲說。
在韓國的幾天里,閒暇時,我總是想著梅鵑和紫香的事。
但很少給她們電話,反而倒是給王枚和小薇電話更多一些。
算是通過交談多彌補一些在北京期間的怠慢吧。
一個多月後,我專程再次到北京。
我先在王枚別墅住下,與小薇也幽會了幾次。
等心情都比較平和後我將梅鵑和紫香的事告訴了王枚,王枚聽罷也有些吃驚,當然,她也非常高興我的坦誠。
王枚聽完,只說了一句:“阿沁走後,你不一直夢想著找一個姐妹倆嗎,三個豈不是更刺激?”
我吃驚地看著王枚。
我從來沒想過讓梅鵑和紫香,像我與王枚、王沁一樣生活,更吃驚的是王枚居然想到這個。
我呐呐地說:“我從來沒想這個,而且,梅鵑與紫香並不像你和阿沁關系那樣親密,她們?做不到。”
“天下沒有做不到的事。”
王枚哼了一聲,同時瞥了我一眼:“梅鵑真的那樣好?我見過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了不起。”
“是啊。”
我笑笑。
“我是說真的。”
王枚瞪我一眼,“要我幫忙嗎?”
“不用。只是可能我會呆在梅鵑那時間多一些。”
“隨便你。只是你受得了那個苦?真想不到。”
王枚自言自語地說。
第二天,我正好去王枚辦公室,等處理完一些事務,我讓寧靜給梅鵑通了一個電話。
不出我所料,不到半小時。
梅鵑就匆匆趕到了王枚的公司。
因為寧靜正好在我辦公室聽我口述一份賀電,梅鵑進房間,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寧靜記錄完畢讓我檢查了一遍,然後輕輕掩上門走了出去。
在辦公室梅鵑自然不便馬上與我親熱,但臉上身體是既驚喜又委屈:“你怎麼沒通知我一聲就回來了?”
“以後啊,不要耽誤工作,不然我該生氣了。”
我笑著說。
“愛生氣不生氣,我就要天天陪你。”
梅鵑無不撒嬌地說,臉色紅潤,面露羞澀。說完輕輕笑起來。
“我可是當真的哦?”
我哈哈笑著說。
“幾點走啊?”
梅鵑並不接著剛才的話題,而是小聲問。
我走到她身邊,輕聲問:“怎麼,急著想回家上床了?”
“你!”
梅鵑羞紅了臉,瞪我一眼。
我其實並沒有什麼事了,於是帶著梅鵑離開了王枚的公司。
進入梅鵑的車,我笑著問:“駕駛技術怎樣了?”
梅鵑微微一笑,壓抑不住滿心的欣喜,笑著說:“看看不就知道了?”
上車,梅鵑熟練地啟動汽車,我笑道:“看上去還行。”
看著她凹凸有致的側影,我禁不住摟住她親吻一下。
梅鵑呻咽著回應我,軟綿綿地倚靠著我,半晌,她有氣無力地柔柔地嘆息道:“我全身都酥軟了,現在倒真無法駕駛了。都是你弄的。”
說著,翹著小嘴氣鼓鼓地瞪我一眼。
我一笑,手伸到她乳胸,梅鵑手輕輕擺著,懇求道:“求你啦,回家去再說,好不好?不然我們真回不了家。”
我坐正身體,笑道:“好吧,走。”
梅鵑瞟我一眼,抿嘴靜靜笑笑。
剛進門,梅鵑比我還瘋狂地撲過來,一邊脫自己的衣服,一邊去解我的褲帶,同時湊上嘴唇狂吻亂點。
一個文靜靚麗的女孩子發起情來,真比一個妖嬈嫵媚的女人更讓衝動和瘋狂。
在呼哧喘息中,我們在沙發上開始做愛,然後追打著到床上又激烈地展開身體摟滾做愛。
那種熱情比過去任何一次都熾熱、持久。
結束了。
我躺靠在床頭。
梅鵑雙手後撐著身體,挺著滾圓的乳房,渾身是汗珠,頭發被汗水粘貼在臉上,喘著粗氣看著我,臉上像盛開的紅牡丹,從身體散發出無限的嫵媚和柔情。
休息了一會兒,她再次輕輕依偎著趴在我胸膛,水汪汪的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我,輕聲說:“我愛死你了,我可真的離不開你。”
兩人就這樣一絲不掛地摟在一起,偶爾親吻,不停地說話。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夜幕降臨。
忽然聽見門外開鎖的聲音,接著是說話聲:“喂,梅鵑?你回家了嗎?”
“天呐,紫香。”
梅鵑忽然從我懷里驚跳起來,我還沒反應過來,紫香已進門來,我們剛才只顧得做愛,並沒有想其他,所有門並沒有關上。
“啊。”
紫香尖叫一聲退了出去,她看見了正穿褲衩的梅鵑和赤裸身體的我,本能地叫了一聲。
梅鵑臉羞的通紅,匆匆穿好衣服,又丟給我我的衣物,做了個趕快穿的手勢。
我不急不慢地穿著。
梅鵑走出臥室,並順手將門關上。
我走出臥室。
梅鵑和紫香正低聲說話。
紫香抬頭看見我,臉刷地羞紅,刹時又變成煞白,一瞬間,她恢復了平靜,笑著說:“大衛,真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來了。”
我笑笑,好象也沒什麼可以說的。
“怎麼回北京也不吱一聲啊?”
紫香掃了我身體一眼,不悅地說,可能真的有些生氣。
“臨時決定的,怕耽誤你們做事。”
“你們先聊著。”
梅鵑說完進入臥室,大概是收拾凌亂的床鋪,她已經習慣了我從來不收拾床鋪。
“你真的那樣狠心啊?”
梅鵑不在,紫香哽咽著說,她終於控制掩飾不住自己的感情。
“上次的事我道歉。”
我心虛地低聲說。
“道歉,誰要你道歉?”
紫香幾乎要哭出來,嚇得我非常緊張“把我魂都勾去了,你一聲抱歉,就全抹了?就這樣結束了?”
“那你說怎麼辦?”
我有些煩她這樣哭兮兮的。
梅鵑走出臥室,紫香忙扭轉頭,裝作好象在看東西的樣子,梅鵑手拿著可能是換洗衣物,匆匆走進浴室。
“怎麼辦?我見你第一眼就愛上你了。既然你也不是什麼專一始終的人,既然你能繼續與櫻然保持聯系,又何必拒絕我?”
紫香傷心地抽泣。
“梅鵑可是你親姐姐。”
我盯著她說。
紫香楞了一下,趴在沙發上嗚嗚低聲哭起來。
這個死結她也一時接受不了,其實對我而言倒真無所謂。
潛意識中或許真希望有這麼一段奇巧的情緣。
我輕聲提醒:“梅鵑快出來了。”
紫香果然馬上止住了哭聲,然後恨恨瞪我一下,我笑了,她那悲切的模樣倒真是梅鵑從未有過的,很迷人自然。
紫香用紙巾輕輕擦拭自己的眼角和淚痕。
我默默看著她纖細的手指靈活地動彈。
仔細研究她的身體,好象與梅鵑還是有很大的不同,但又說不上哪兒不同。
“看什麼呀。”
紫香有些羞怯,臉紅地說。
我笑笑。紫香嬌羞地看我一眼低下頭。
梅鵑精神煥發地從浴室出來,她一邊用發卡整理自己頭發,一邊笑著征詢地問道:“大衛,紫香,我們等會去哪兒吃飯啊?”
“隨便吧。”
我說。
紫香回避梅鵑的目光,勉強笑笑,她感到有些對不起梅鵑,不敢與梅鵑對視。
梅鵑沉浸在喜悅和幸福當中,並沒有注意紫香情緒的變化,依然笑嘻嘻地說道:“這樣的話那我可自主決定了。大衛,你要不先去洗洗?你換的衣服放在浴室了。”
夜的街,車人開始稀少。
車停在北京飯店,我們徒步沿長安街向王府井方向行進。
梅鵑像一只快樂的小鳥挽著我的手臂,興致勃勃地向我介紹四周的變化。
紫香默默跟著走在我的另一旁。
說了半天,梅鵑意識到紫香似乎沉默寡言,與平時唧唧喳喳說個沒完的紫香反差太大,於是關切地問:“紫香,怎麼啦,不舒服?”
紫香笑笑說:“沒有。”
“怎麼半天沒聽你說話?”
“只聽你一個人說,別人哪插得上話啊。”
紫香笑著說。
“是嗎?”
梅鵑看看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紫香看著梅鵑笑道:“借你老公手臂用用行嗎?”
梅鵑沒明白紫香的意思。
紫香笑著挽住我另一只手臂。
梅鵑笑道:“嚇我一跳,我以為你什麼意思呢。”
紫香緊緊摟住我手臂,手臂隨著走動在她豐滿的乳房摩擦,很柔軟而舒適。
短短的一段路幾乎吸引了所有行人的目光。
有如此天仙般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孩,不瞞你說,真的能夠讓任何一個男人的虛榮心得到最大的滿足。
進入一家酒樓,所有人的目光幾乎要把我殺死,急忙讓引座小姐帶我們進入一個包間。
梅鵑不像過去那樣吃飯急匆匆的,或許下午剛剛經歷了身體的巨大放射,她顯得更恬靜和安逸,只想慢慢用餐享受與我在一起度過美好時光。
紫香有些煩躁不安,顯得很浮躁,情緒總是處於不穩定狀態,似乎也無心閒談漫聊。
用餐過程,我告訴梅鵑,希望她照常上班,我開玩笑地告訴她,如果她繼續那樣因為我的出現而曠工,我就不回北京了。
“有什麼關系嘛,了不起你養我就是了,我還不想上班了呢。”
梅鵑撒嬌地說。
“那可不行。”
我哈哈笑著,心想天天在家還不把我看得死死的,那我慘透了。
“你說行嘛。”
梅鵑嬌滴滴地說,是不是江蘇女孩子說話都那樣嬌柔細綿,她那撒嬌的懇求配上一臉的嬌媚真是迷死人。
不知為何,我想起了大學時一位學姐張蜜,那也是個迷死人不抵命的俏嬌娃,但與眼前的梅鵑和紫香比起來簡直差遠了。
“不答應算啦。”
梅鵑翹翹嘴唇,氣哼哼地說。
那種假裝出來的生氣比微笑時還嬌艷。
梅鵑與撒嬌親昵,紫香越是坐不住。
她看看我,對梅鵑說:“梅鵑,回家去發嗲好不好,真受不了你。”
梅鵑吐吐舌頭,臉一紅,對我嘻嘻笑笑,說:“我上班了,你干什麼?”
“我也去辦我的事啊。”
“鬼知道辦什麼事?紫香,白天你不是沒事嗎,你到家里來監督他。”
梅鵑說。
紫香笑笑:“算了吧,我才不管你們的事呢,他出去鬼混跟我有什麼關系?”
“喂,我平時怎麼心疼你的?關鍵時刻不管啊?”
梅鵑大聲說,笑罵紫香:“你真沒良心,看我以後還理不理睬你。哼。”
“好吧,好吧,我有時間去看看就是了。”
紫香終於露出笑容了,我明白她忽然為什麼高興了。
我為梅鵑嘆了一口氣,我哪抵擋得了紫香的誘惑啊。
第二天醒來,梅鵑已離開上班了。
梅鵑還是一個聽話的女孩,也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孩,她不會輕易辭職真的在家天天陪我的,何況我本來就不可能經常呆北京。
既然梅鵑不在身邊,我倒也不急於起床,躺在床上發呆,腦子里一片空白。
聽見門輕輕開了,然後是輕微的腳步聲,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臥室。
我一激靈,問:“梅鵑還是紫香?”
紫香進入臥室,靜靜地回答:“紫香。”
我想坐起,紫香丟下手中的包,猛地撲向躺在床上的我,死死摟住我脖子,她那柔軟富有彈性的身體緊緊貼在我身上,沒等我開口,紫香湊上嘴唇,狂熱地開始親吻我。
接下來的事情幾乎難以避免,我本來就只穿著褲衩,而紫香在激烈的亢奮中早已脫光了自己,當我身體進入她那滾燙的身體的一瞬間,我切實地感受到了一個與梅鵑不一樣的身體——靜靜地躺著,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我看紫香,一絲眼淚默默地從她眼角流下,嘀落到枕巾上。
我輕輕地將紫香摟向我懷里,紫香哽咽道:“我不是人,居然搶我姐姐的愛人。”
我輕柔地吻她臉上的淚痕,柔聲說:“是我的錯,不要責怪自己。”
紫香一頭扎到我懷里低聲嗚咽起來。
激烈地精神搏斗之後,剛剛經歷的性愛帶來的身體的沐浴回到了紫香的身上。
她親吻我,輕輕地說:“我求你,千萬不要讓梅鵑知道我們的事。”
我回吻她。
“我寧可這樣偷偷摸摸,只要你對我好就行。你一定答應我。”
紫香又淚水漣漣。
我輕聲說:“好,我答應。”
其實,我內心又何嘗願意讓梅鵑知道,我覺得自己自私,但確實更希望偷情而不願意嘗試梅鵑和紫香的和平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