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第1章 巴黎生活:貴婦朵拉
我在巴黎認識的新朋友和合作伙伴羅桑先生的交際很廣泛,他非常锺愛我,所以只要我在巴黎,他會帶我出席各種社交場合,有時他自己也組織一些酒宴或舞會。
最初我認識一個學芭蕾的女孩子安琪(不是貝卡的模特朋友安琪)每次陪我出席所有的這類活動。
我這人天生不擅跳舞唱歌,羅桑夫人給我介紹跳芭蕾的女孩子安琪教我跳舞,同時出席舞會之類的活動也就帶上安琪小姐一塊參加。
安琪是一個二十來歲的活潑的女孩子,最初其實只是聘用作為我單純的舞蹈教練。
在巴黎上流社會交際,學會跳舞是一個基本功,過去雖然在亞洲、美國經常出席舞會,但說不上太復雜,簡單出席與女伴跳幾支曲子就可以了。
法國乃至歐洲的舞會太專業,而且有些禮儀還不純粹是舞蹈方面的。
正想羅桑先生笑著告訴我的,要想進入歐洲市場,首先要進入交際圈,有時你在交際圈受歡迎的程度,決定你在生意圈受歡迎的程度。
這是做生意的一項基本功,我即使再怎麼不喜歡,為了生意也只好聽從羅桑先生的安排。
安琪小姐其實是羅桑夫人交際圈的朋友羅貝格兒夫人女兒的朋友。
安琪父母是巴黎一家公司的普通職員。
她從小習舞,雖然沒有正式進入過上流社會禮儀的訓練,但她本身的舞蹈感覺真的很好,在她引領下我很快學會了許多過去幾乎無法相象的舞姿和動作,當然,社交禮儀本身我會教安琪,而法國上流社會特定的許多禮儀羅桑夫人是最好的老師。
法國各類聚會繁目甚多。
雖然社會進入了二十世紀末期,但法國社會的許多聚會按我的看法依然保留著過去法國遺留的許多習俗。
聚會分三類,一是以傳統的那些家族為核心的聚會,這往往是整個歐洲豪門的聚會,要求更加講究傳統禮儀和習俗。
一類是核心企業為中心的聚會,這類雖然有許多新興的家族和後起的企業,但在吸收了現代交際現實的同時也遵循了許多傳統的歐洲習慣。
第三類是純粹朋友型的小型聚會或因某一特定目的而舉行的小型聚會,如誰的生日,誰家孩子的成年踏入社交界的初次舞會,結婚慶典等等。
為了敘述方便我自己把這三類聚會分別叫做家族聚會、商業聚會和朋友聚會。
當然,實際的情況遠比這復雜,可能許多我至今也沒弄明白,好在是講一些女孩子的事,這些也就忽略不提了。
有一次到巴黎剛在酒店下榻。
羅桑先生的管家蘿伊小姐(大家都叫她蘿蘿)來電話告訴我,羅桑先生約我晚上一起參加一個家族聚會,並希望我提前先去羅桑先生家。
一般聚會前,我總是提前到羅桑先生家,聽他介紹舉辦聚會的主人的情況和可能參加者的情況,以及相關的關系,羅桑先生會象長輩一樣告訴我許多要注意的事項。
雖然有時是一種很隨意的口氣,畢竟我不是一個單純的學徒,我的身價幾乎超過了他,所以說話時羅桑先生更多的采用的是聊天甚至開玩笑性質的。
羅桑先生天生是一個幽默的人,談笑風生中讓我知道了該怎樣去做。
到約好的時間,我抵達羅桑先生熟悉的別墅。
蘿蘿帶我到客廳。
安琪小姐早我而到。
見我抵達,稍稍問候,羅桑夫人和安琪小姐就為我打扮忙碌起來。
羅桑先生遠處看著她們忙碌,笑呵呵地說:“大衛先生,你來了,夫人和安琪小姐可找到樂趣實施女人的能耐了。”
我已經習慣了她們這樣,對羅桑先生笑笑。
一個女孩子一個意思,在香港,小雪按她的意思要求來設計我,在日本,真瀨按她的想法為我添置行頭,現在在巴黎,羅桑夫人又按照她的理解和社交需要來設計我,按我個人的理解,可能與她們自己的審美相關,或許唯一不同的是,羅桑夫人可能更客觀地考慮出入巴黎社交圈的需要,而不太個人感情色彩。
但真不帶嗎?
我想很難說。
聚會在卡羅亞伯爵的豪華莊園別墅舉行。
典型的家庭聚會,邀請了許多家族的朋友參加。
卡羅亞家族本身就是歐洲最古老的豪門旺族之一。
一般而言,這種聚會因為來的都是熟悉家族背景或朋友的家庭,彼此地位和身份相當,因而多數情況下,分成三類組合,家族實際的掌門人一個小圈子,多數是家族中德高望重的老人。
第二類是成年男人一個自由的小圈子,第三類多數是剛進入社交圈的未成年人一組。
按我身份應該是參加第一類,可是與一幫老先生呆在一起也實在無聊,但與第二類人呆一起,主人又覺得有些怠慢。
夫人們也基本上按照這種格局分類,當然未出閣的小姐往往跟母親呆一起。
這是一種自然約定,沒有誰硬性安排,如果你弄錯了自己的位置,別人不會指出,但你自己會明白是一種缺乏教養或沒有社交經驗的表現。
好在有羅桑先生引導,進入熱鬧而安靜的聚會大廳。
羅桑先生與認識的朋友打招呼,同時介紹我與之認識。
羅桑先生直接帶我到卡羅亞先生前面,互相握手問候。
羅桑先生用法語向卡羅亞先生介紹了我。
卡羅亞先生六十歲左右,紅光滿面,說話雄渾而帶有磁性,是一個很健談的紳士。
卡羅亞先生微笑著請我坐下,同時將在坐兩位先生給我作了介紹。
我心里早有精神准備,但坐下看看幾位危襟正座的老紳士覺得還是有些別扭,似乎插不上話,傻傻坐在那里不知說甚麼好。
舉目望望四周,我們是坐在大廳的六分之一的一角,擺放沙發很自然形成一個相對獨立的小圈子,以後我才知道,這是純粹為了家人一起聚會的一種程式布局,如果不是帶家人出席,則是相對隔離的房間了。
每人身後站著一個著裝整齊精練的小伙子服務。
我看遠處,羅桑夫人正與幾個夫人小姐在一起說笑,安琪小姐站在羅桑夫人身後靜靜地聽夫人們說話。
我感到有許多眼光在探究我,既有夫人小姐們的眼光,也有許多男人的目光。
確實,那是我第一次出席巴黎真正意義上的家族聚會,對我還是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新鮮的,而我與卡羅亞先生、羅桑先生等一起同坐,本身就說明了我的特殊點。
聚會說了些甚麼記不太清了,加上大家多數用法語交談,我更是雲山霧罩不知所雲。
我沒有太深的印象第一次見了那些人,但認識了卡羅亞先生。
那種富麗堂皇的優雅和夫人小姐們旋目的衣裝,讓我感到過去無論在日本,美國還是其他任何地方的聚會都相形見拙。
似乎每個來的夫人太太小姐都嫵媚豔麗,那種視覺的衝擊力比聚會本身給我的感覺更深刻。
與安琪的關系也沒有甚麼特別之處,那個夜晚從卡羅亞伯爵的聚會出來,安琪跟我到了我下榻的酒店,我們彼此吸引,沒有太多的言語彼此明白了對方的渴望,我們做愛,安琪住在了酒店我的房間。
第二天,我與幾個商業界朋友見面,安琪很自然地陪著我。
我印象中,那期間安琪就一直與我住在一起。
我不知道她怎麼向家人交代的,我只想說,作為舞蹈者,安琪有一個令人著迷的柔軟的身體,但她本身並沒有給我特別深的其他的感受。
但她帶給我最初在巴黎的許多美好的時光。
羅桑夫人比羅桑先生先感覺到我和安琪的關系發生了變化,也許女人天生敏感。
當我們在卡羅亞先生家聚會過了三天。
羅桑先生在他的別墅舉行一個舞會。
我和安琪應邀參加。
當我和安琪按時到達,我與羅桑先生握手,羅桑夫人上前輕輕擁抱我,含笑在我耳邊輕輕說:“大衛,不要輕易介紹安琪小姐與你的關系。”
事後我想,或許安琪沒有特殊的家庭背景,羅桑夫人是怕我因此而失去了在舞會與許多夫人、小姐交往的自由。
畢竟來的多數是家庭顯赫的人,我的陪伴應該不是一般的人。
羅桑夫人並沒有看不起安琪的意思,她更多的考慮的是我發展的需要。
感謝羅桑先生和羅桑夫人的一片苦心。
卡羅亞伯爵家我的首次登場,自然引起了社交圈的注意,我想也許經過了幾天的了解,大家應該多少知道了我的背景和基本的情況。
說實話,當時年輕是我最大的本錢,畢竟象我那樣作為家族的繼承人,真正操持家族生意的人不多,多數跟我年紀相當的人,只是協助父輩做一些工作。
羅桑先生家的舞會,我明顯感覺到許多異性的觀察的目光,而且多數是成年的夫人的眼光。
過了許久,羅桑夫人一次聊天時笑著說:“大衛,好多夫人把你作為了夫君的最佳目標,你可要把持得住啊。”
卡羅亞伯爵的長子比加先生與羅桑先生年齡相仿。
他被邀請參加了這次舞會,我印象中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比加先生的夫人朵拉。
其實還認識了許多人,因為多數人以後沒有甚麼瓜葛所以也就不多說了。
我至今仍為,離開北京後在澳洲學校那一段與女孩子們醉生夢死的生活幫了我,否則見到如此優雅嫵媚的許多法國女人,我早把持不住自己了。
澳洲生活的唯一好處是使我不再對外國女孩子充滿了無限的神秘感,同樣,我自己都記不清與多少的外國女孩子做愛,收獲之一,性好象不太是吸引我的主要地方,能使我理性地將商業利益放在第一位。
我可以認為許多羅桑先生後期的聚會多數是為了讓我認識更多的朋友。
當然,對羅桑先生和夫人來說,經常舉行各種聚會是上流社會交往的需要,何況羅桑夫人本身就是一個愛好交際的人。
羅桑先生更多的時間呆在倫敦和法蘭克福,如果我正好在巴黎,羅桑夫人參加聚會常邀請我陪同參加。
這在交際圈很正常。
從一定意義上講,羅桑夫人因我的陪同而身價倍增,畢竟我本身就是很受歡迎的人,我們算是相得益彰吧。
我從許多夫人羨慕羅桑夫人的眼神和言語中可以檢驗這點。
法國上流社會絕對不會因羅桑夫人總與我出席聚會而聯想到其他,羅桑先生也不會因此產生猜想。
我想,這真要感謝法國傳統的交際規則和習慣。
因為羅桑夫人總與我出席相關聚會。
我們關系自然親密了許多,我覺得羅桑先生把我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而羅桑夫人更把我當作了她親兄弟看待。
那種親情的友好實在讓我感到很溫馨和幸福。
有一天要出席一個聚會,羅桑夫人和安琪自然細心為我包裝。
准備離開前,羅桑夫人笑著問安琪:“安琪小姐,我總帶大衛先生出去,你不會有意見吧?”
安琪笑道:“夫人,您怎麼會這樣想?其實您更適合與他出席這類活動,是不是,大衛?”
我笑笑,不置可否。
在車上,羅桑夫人笑著對我說:“按理安琪小姐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可惜就是與你身份不符,做你一個地下情人可以,但作為社交的女友好象不太合適。大衛,怎麼不讓伊芙琳小姐到巴黎陪著?”
“她有自己公司的業務,她不太習慣,也不是太喜歡這樣的交際。”
我笑著說,對羅桑先生和羅桑夫人我從來沒有甚麼太多掩飾的。
羅桑夫人溫柔地看看我,說:“大衛,先生很喜歡你,他對我說過多次,如果有你這樣一個兒子,他一生就真的心滿意足了。”
“你們跟我父母一樣。”
我真心地說。
羅桑臉微微一紅,笑笑:“我可只希望有個象你這樣的兄弟就行了。”
隨著公司定在巴黎,與羅桑先生合作的密切,我漸漸開始適應了法國的生活,並開始在生意上有了許多新的開拓。
交際活動擴大了,但與羅桑先生一家關系更密切了,當然,認識的法國女孩子也更多了。
安琪知道我們分手是遲早的事,她主動提出了我們分手。
安琪喜歡自己做些事情,我出資讓她開設了一家專售名牌的專賣店,安琪的店至今仍在聖米歇爾大道經營著,後來,有一次我與貝卡去盧森堡宮,還順道去看過安琪,她看上去依然沒甚麼變化,不多說。
比加先生從事的投資領域廣泛,其中有一項屬於比加先生贊助投資的關於法國傳統工藝品的開發和研究。
比加先生時常會帶些小工藝品贈送給我,當然,我回中國或從其他地方到巴黎也會讓人收集一些其他地方的工藝品回贈給他,比加先生酷愛各類藝術品的收集,而我純粹是禮節交往。
相對而言,我們更象是朋友的交往而不是生意上的伙伴。
法國的主要合作伙伴兼朋友之一史密特先生與比加先生十分熟悉,因而我們常常進行純粹私人性質的聚會。
既然羅桑夫人有些聚會經常帶我參加,我漸漸在巴黎有了自己的活動圈,偶爾活動也邀請羅桑夫人陪我參加。
如果羅桑先生不在巴黎,羅桑夫人一般會欣然參加,如果羅桑先生在巴黎,她會笑著征詢羅桑先生的意見。
羅桑先生總是笑著說:“難得大衛喜歡你陪著參加聚會,你應該高興才是。”
羅桑先生通常也會笑呵呵地對我說:“大衛,別總把我心愛的小寶貝借出去,晚上可沒人陪我了。”
羅桑夫人會含羞地瞪羅桑先生一眼,在羅桑先生的哈哈大笑聲中趕忙去裝扮自己。
臨出門,羅桑先生擁抱夫人總會笑著說道:“寶貝,別參加游戲啊。”
我問過羅桑夫人幾次,羅桑先生最後叮囑是甚麼意思。
羅桑夫人每次總溫柔地看著我笑笑說:“沒甚麼。”
我以為是羅桑夫婦的甚麼親密話也就不再問了。
我想當然自然沒有懂得羅桑先生對夫人叮囑的真正含義。
那是某一個八月的聚會。
我邀請羅桑夫人陪我到比加先生的鄉村別墅參加一個朋友的聚會。
羅桑夫人第一次有些猶豫,遲疑了許久,她勉強同意了陪我去參加,但一再申明,她第二天還有事務,晚上必須趕回巴黎市,我笑著同意。
我覺得羅桑夫人有些忐忑不安,我不知道她害怕甚麼。
正常的聚會。
但邀請的來賓不多,看上去都是比加先生平時家族的世交。
我與羅桑夫人在別墅外草坪散步,遇上比加夫人和奧克夫人。
兩位都是我在多次聚會上也很熟悉的家族顯赫的貴婦人。
其實,僅看外表,她們似乎比羅桑夫人都要年輕,但可能因為羅桑夫人作為名主持的緣故,她在高雅的氣質中包含了更多的藝術修養和獨特的高貴。
比加夫人和奧克夫人正在涼亭上坐著輕聲說笑。
見我和羅桑夫人。
比加夫人禮貌地點頭笑笑,我和羅桑夫人停下,我站正身子,禮貌地向比加夫人和奧克夫人問好。
“大衛先生,羅桑夫人請過來坐。”
比加夫人優雅地款款一笑,柔聲邀請。
羅桑夫人當然不好拒絕,我挽著羅桑夫人的手臂過去。
我笑著說:“感謝比加先生和夫人邀請我們參加聚會。”
比加夫人輕輕笑道:“非常感謝大衛先生和羅桑夫人光臨。”
奧克夫人笑道:“大衛先生是巴黎最受歡迎的朋友。很多夫人都很羨慕羅桑夫人呢。”
我笑笑,不知如何回答。
羅桑夫人曾經告訴過我,在社交圈無論遇到甚麼難堪的事,無論遇到甚麼沒法回答的問題,如何不知怎麼處理就微笑。
我只好微笑予以回答了。
羅桑夫人微微一笑,說:“大衛先生的未婚妻在香港公司事務繁忙,所以每次我只好受她委托陪大衛先生參加一些活動了。”
比加夫人意味深長一笑,說:“貝卡小姐可以參加舞會了,以後羅桑夫人可以委托貝卡小姐代勞了。”
奧克夫人嘻嘻一笑,馬上又優雅地將手掌在嘴前做了個捂嘴的動作,道:“對不起。”
我有些惱火她們的不禮貌,但依然微笑著。
羅桑夫人輕輕一笑,說:“貝卡能有這樣一個兄長也不錯啊,比加夫人,是不是?”
我覺得大家有些陰陽怪氣的,不過交際圈,尤其是夫人太太們就這樣的,我也不覺其怪了。
彼此你一言我一語,雖然象說謎語,但倒也輕松愉快,至少沒有甚麼惡意。
正好比加先生和史瑞科先生過來。
遠遠的,比加先生向我問好,笑聲未落,比加先生與史瑞科先生來到涼亭。
坐下,比加先生笑道:“我正問傭人大衛先生去甚麼地方了,原來與夫人們在此說笑,再次感謝光臨。”
我也向比加先生再次表示感謝。
社交本無固定談話內容。
比加先生問我在日本、美國和香港社交界的一些情況。
史瑞科先生含笑看著我們。
我覺得他眼里更多地在默默打量羅桑夫人。
我早聽說過羅桑夫人是社交圈有名的所謂名女人,不僅是她本身就是明星,而是的確與社交圈那些夫人們比起來,她顯得更高貴端莊,而且以羅桑先生家族的古老和聲望來講也不是一般家族能比的。
即使如此我還是覺得史瑞科先生有些不禮貌。
只聽比加先生說:“難得大衛先生賞光,今天舞會後,我們可以好好聚聚。”
羅桑夫人裝作隨意地看看我,我明白了她的意思,笑著說:“實在不湊巧,我今晚必須早告退了,謝謝比加先生的盛情。”
史瑞科先生有些失望地看看我,微笑說:“大衛先生真是不湊巧了。”
奧克夫人也抿嘴笑笑,說:“大衛先生和羅桑夫人缺席,真的很遺憾。”
“要不,參加完游戲,稍晚些回去?大衛先生,不會耽誤你約會的。”
我微笑著,不知如何回答,但猛然想到每次羅桑先生的對夫人的叮囑,於是笑道:“改日大衛一定參加,但今天恐怕實在脫不開身。不過非常感謝比加先生。”
比加先生哈哈大笑:“好啊,有大衛先生這個承諾,我領情了。那就不勉強大衛先生了。”
聊了一會兒,我看羅桑夫人實在坐不下去了,起身說參觀院落,於是與羅桑夫人先行告辭離開。
我感覺得到羅桑夫人輕輕松了口氣。
我問羅桑夫人:“究竟怎麼回事?”
“大衛,社交圈有很多其實我並不喜歡的事,尤其是沿襲下來的一些所謂的游戲,當然,很多先生和太太們樂此不疲。”
“究竟是些甚麼游戲?”
我好奇地問。
羅桑夫人臉微微一紅,說:“先生不讓我多告訴你這些,怕你年輕人好奇。不過念你今天總算沒讓我出丑,我告訴你也無妨。”
羅桑夫人稍稍停頓了片刻“游戲並不固定內容,或者說不止一種游戲。比如,賭錢、裸體舞,即興的許多臨時提議。還有就是交換伴侶。”
“交換伴侶?”
我問。
羅桑夫人沉吟了一下說:“這也有許多花樣,每次不同,但結果一樣,你可能與別的夫人一度良宵,也可能陪你來的夫人,比如我今天,或如果是伊芙琳,可能跟其他的先生去呆一晚。”
這倒也不是甚麼新游戲了,但讓小雪陪別的男人一晚,我覺得不可能,而且我也不會答應。
我笑了:“那我們不參加就是了。讓伊芙琳跟其他男人呆一晚?殺了她她也不會同意。”
羅桑夫人臉一紅,說:“有時由不得你,也由不得她。即使她不同意在那種情況下也很難拒絕那種安排。”
看羅桑夫人的樣子,我想她或許曾經參加過。
羅桑夫人似乎明白我想甚麼,輕輕一笑:“我和先生參加過幾次,你無法拒絕的。其中一次就是史瑞科先生。”
我感激地看了羅桑夫人一眼,謝謝她告訴我這些純粹個人隱私的東西。
“我告訴你,是讓你知道多尷尬。同時也告訴你,真要遇到這種情況,如果你拒絕,等於得罪了聚會的發起人,同時你也會被上流社會拋出局,除非你事先就婉轉地謝絕,這樣即使大家知道你找借口,但也不會在意你的行為。”
“如果呆一起一方不同意呢?”
我問。
羅桑夫人一笑:“哪個男人不喜歡啊?如果哪個女人不表現得坦然順其自然,不僅讓自己先生以後沒法在社交圈立足,本身也是不懂規矩的表現,這種女人誰都看不起的。這是給家族蒙羞的沒有教養的做法。”
我笑著搖搖頭,幸虧記得羅桑先生的話,也暗想以後別帶小雪出席這種游戲PARTY。
“那我以後怎麼知道呢。”
我問羅桑夫人。
羅桑夫人笑笑:“PARTY參加多了,你自然就知道了,不過你今天可是承諾比加先生參加游戲的。我告訴你啊,下次千萬別讓我陪你參加這種聚會。”
我有些懊惱,不過聚會交際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怎麼可能完全不參加呢。
“你還沒看出呀?比加夫人和奧克夫人都對你感興趣,希望你參加呢。”
羅桑笑笑說。
我看了羅桑一眼,如果是別的女孩子,那種說話的口氣和眼睛里的神態,我真懷疑她有些吃醋了,不過她是羅桑夫人,那是不可能的,只能理解為一種善意的玩笑吧。
以後,在歐洲呆久了,我才發現,也許從歐洲遠古文明沿襲下來的許多習俗中,在貴族家庭中繼承下來並得到發揚光大的,可能就是游戲及游戲規則了。
我常反思,覺得自己生活已經夠與社會格格不入的了,按照我從小在中國受的教育,許多行為是違背現實的倫理道德觀念的,但與歐洲那些大家族的生活相比,我真是顯得太純潔了。
許多觀念是我至今還無法完全接受的。
大家族性生活的糜爛達到了難以啟齒的地步。
不想舉太多的例子,以免誤害視聽。
羅桑先生逝世,對我和羅桑夫人都是嚴重的打擊,當然,帶給羅桑夫人身心的傷痛可能更嚴重一些。(背景參考:《歐洲記事:母女情人》大概羅桑先生去世後三個月,有一次我正好到巴黎。羅桑夫人請我到她家用餐。羅桑先生的女兒貝卡小姐也回到了巴黎。羅桑夫人似乎從悲痛中稍稍恢復了些,但我們談話還是盡量彼此注意,不涉及羅桑先生。
在享受羅桑夫人精雅的晚餐的同時,也享受著羅桑夫人對我和貝卡無限的關愛。
那時羅桑夫人幾乎把我和貝卡都看作自己的孩子,雖然羅桑夫人大不了我多少。
餐後,我們坐在餐廳的休息室吃甜點和水果。
羅桑夫人對我說:“大衛,以後我就叫你大衛,行嗎?”
我點點頭,笑著說:“夫人就叫我大衛好了。”
羅桑夫人看看貝卡小姐,微微一笑:“你就叫我奧麗泰吧。”
我抬頭看看羅桑夫人,似乎還是有些不適應。
貝卡小姐嘻嘻笑道:“媽咪,那我也叫他大衛了。”
貝卡小姐又看著我,依然含笑說:“大衛,你可以叫我貝卡。”羅桑夫人,不,奧麗泰溫柔地看看女兒,笑笑不語。
我始終認為,最初奧麗泰實際上是希望我與貝卡相好的。
我是她那時唯一可以信賴的男人,而且奧麗泰那次來就是約我准備將羅桑先生的生意委托我來經營代管。
只是那時我並不知道。
奧麗泰將她委托我負責經營羅桑先生的生意的打算告訴我時,我猶豫了。
我知道這意味著甚麼。
一種責任和信譽的雙重承諾。
奧麗泰見我思考,笑著說:“你可以好好考慮,但我希望在兩天內答復我,是我希望的回答。”
說這話時,我在奧麗泰別墅的書房。
奧麗泰笑著說:“我與貝卡商量過這件事。如果沒有甚麼不方便,你可以住這里,我已經讓下人收拾好你的房間。”
那是很難決斷的一件事。
晚上,我與小雪通電話,與她商量。
小雪也吃不准,同時也奇怪:“羅桑先生家族那麼多人,干嗎委托你來經營?跟你自己的生意是甚麼關系?”
說來說去,小雪更想探究的是為什麼奧麗泰會委托我,或者說,信任我。
小雪有些潛台詞沒說出來,畢竟小雪只是女朋友,這種不穩定的關系,難免使她考慮問題更多地從自己利益方面考慮。
她知道羅桑先生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兒。
我與父親談這件事,同時詳細地告訴了奧麗泰計劃的具體內容以及方式。
父親在電話中沉吟了幾分锺,最後說:“你肯定你現在不是因為與夫人或貝卡小姐有甚麼特別關系,夫人才做這個決定?”
“肯定沒有。”
我回答。
“那你憑自己的判斷決定吧。”
父親說。
這已經是最好的意見了。
我決定按奧麗泰的提議去做。
當然,我要事先說明許多問題,並簽署相應的法律文件。
具體細節不多說。
也許從奧麗泰考慮將生意委托我那一刻起,奧麗泰就把自己終身與我聯系在一起了。
如果父親在過幾個月後問我相同的問題,可能我就無法肯定回答了,因為那時我與奧麗泰同居了。
這種轉換不是一天形成的,我不能說在我內心一點都沒有閃過奧麗泰是個迷人的女人這個念頭,但確實她那優雅嫵媚的身體在內心漸漸開始越來越多的閃現。
一男一女呆在一起,久了自然會投入一些情感很正常。
有一點我始終考慮說還是不說。
其實,與奧麗泰同居後我才知道。
這樣說吧,端莊淑雅、果敢精練的奧麗泰,享受到性後,或者說她得到你性的保證後,她會變得象一個狂熱、同時溫順的小貓。
我覺得有些褻瀆我們之間的情感,而且好象使合作顯得不純,但好在那是以後我才感受到的。
可能奧麗泰將生意委托我,她實際上將自己的身體也賭到了我身上。
一旦這樣,奧麗泰其實是比貝卡還灑脫的人,她更不在乎甚麼母女關系,其他關系,以及別人的態度和可能造成的後果。
當奧麗泰需要你的性的時候,你讓她干甚麼她都會同意,當然,前提是她首先認可你,已經仔細研究夠你,覺得你可以值得她終身相許,正象貝卡後來評價自己的,她繼承了她母親奧麗泰的一點,真要是愛上一個男人,她會不顧一切,同時不會在乎任何東西,但這個男人一定要給她帶來真正的快樂。
相對而言,羅桑先生逝世後,奧麗泰倒反而比過去更少地陪我參加聚會和各類活動。
我不知道她是要避嫌還是真的害怕聚會有甚麼而使她處在尷尬的地步,她知道好多社交圈的男人打她的主意,既為她的財產,更為她的身體。
所以一段時間,奧麗泰幾乎謝絕了所有社交活動,可以有很好的借口,因為羅桑先生逝世還未滿周年。
羅桑先生去世後,我每次出去參加活動,那時我還沒有與奧麗泰同居,她依然象過去一樣為我裝扮,而且好象更坦然了些。
奧麗泰說話的口氣有時象母親,有時象姐姐,有時象情人,有時象妻子。
但有一點不變,無論多晚回家,她總是等著我,除非我事先告訴她晚上不回家,如果不回家第二天見到我,她有些失魂落魄,格外溫柔。
每次她都要詳細詢問聚會的情況,給我分析我那些做得得體,那些還不足,應該是怎樣的。
有這樣一個絕對無私的教師,我的社交經驗自然得以迅速積累和豐富。
那時我參加聚會,偶爾還是帶上安琪小姐。
有時聚會回到奧麗泰的家,安琪也就跟我一起住下。
看見奧麗泰為我甚至安琪忙碌,我心不忍,但每次提議要住酒店,奧麗泰就想方設法勸阻我,如果我堅持她就顯得非常生氣,我只好放棄了單獨出去的念頭。
那時我總覺得怪怪的,這種關系總有些讓我別扭。
後來我想,奧麗泰可能早想到,如果我真離開她視野,或許我真的就從她生活中遠去了。
與奧麗泰終於同居了。
我感到似乎那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奧麗泰不希望繼續等下去,她只好主動出擊,她那時很自信地知道我早對她身體產生的誘惑無法抵御。
最初我們的言語開始超出過去的范圍,奧麗泰開始象情人一樣說話,沒有了過去那種因彼此的尊重而有的彬彬有禮,開始有了許多挑逗話和玩笑。
過去端莊淑雅的她,在身體上偶爾與我摸摸蹭蹭。
晚上,我進臥房,過去她從來不去,即使白天都很少進我睡的臥室,但漸漸的,每次睡覺前她到我房間去成了習慣,說笑間偶爾也會趴在被單上與我嬉鬧,離別的親吻不是單純的輕輕點一下,終於有一天她將自己的舌頭伸進了我口中,並挑逗性的用她靈巧的舌尖在我嘴里攪動滯留。
我並不是不懂她的意思。
可是想到羅桑先生和父親的話,我心靜如常,心想就把她當作自己的姐妹關心自己吧,雖然我從來沒享受過姐姐的關愛應該是怎樣的。
有一次回到巴黎,因為開會我住在酒店,奧麗泰希望我晚上去吃她親手燒的飯菜。
那晚,當我要告辭時,奧麗泰終於不再讓我消失在她視野,我們做愛了。
以後回巴黎。奧麗泰已經象妻子一樣進入了角色。
一直到與貝卡相愛,我才搬出了奧麗泰別墅,不過我想在奧麗泰看來,貝卡是她身體的延伸,我依然在她視野里。
記得有一次,我與貝卡要參加一個聚會,參加聚會前,我們正好去看望奧麗泰。
奧麗泰送我們出門前,小聲對我說:“大衛,千萬別讓貝卡參加太多這類活動,真要遇到難為情的游戲,你會很尷尬的,而且我也不希望貝卡社交太多,你要真的珍惜她,就不要讓她難堪,我知道我的寶貝女兒有很多人打她主意。大衛,聽我一次。貝卡不會在乎你帶誰參加這類活動,她從小就知道游戲規則的。”
奧麗泰對我說這話後,我盡量不帶貝卡參加聚會。
每次基本上由瑪利亞安排帶公司的女孩子參加這類活動,她們都渴望參加這種聚會,那是她們成功的途徑之一。
但我從來不帶別的女孩子回家。
每次聚會結束,貝卡或者在家與她那幫模特朋友聊天,或者在奧麗泰家靜靜等我接她。
我已經明白了每次聚會的實際意義,知道了聚會的大致模式,能參加的盡量參加,覺得不太方便的我盡量找借口推辭。
社交圈大概知道了我並不是喜歡參加那類游戲,至少到那時我還沒真的遇到過。
有一年夏天。
千惠、美禮、小紋到歐洲旅游休假。
我認識了在法國某電視台工作的希臘美女洛芙狄里亞小姐。
她那融合了古典和現代時尚的身體很難讓人能夠逃避,我們相好了。
雖然不常見面,但每次貝卡不在巴黎的時候,洛芙狄里亞幾乎就完全頂替了貝卡的位置。
貝卡知道她不在的時候是誰在陪我,我想她是故意顯得不在乎吧,其實,我想她是很在意的,因為所有PARTY之類的活動,她以及我所有認識的朋友都可能邀請參加,但她從來不邀請洛芙狄里亞,偶爾我提到也邀請洛芙狄里亞,貝卡會看看我,點點頭,沒有甚麼特別的表示。
但洛芙狄里亞不是一個好掌握的人,她更適合在娛樂業和傳媒業活動,而對我商業性的交往興趣倒不是很大,而且她總認為我年紀輕輕似乎不象同齡人那樣有更多時間陪她打發業余時間。
對她自己那種不明不白的關系她也很不以為然,總覺得有些羞辱和委屈。
我至今也沒想通當時洛芙狄里亞為甚麼會一直與我保持密切的關系,看來有時侯有些事情真的是命運的安排。
洛芙狄里亞並不象貝卡一樣從小就受禮儀方面的教育和培訓,而且她也比較煩瑣那些所謂禮儀,不過對參加各類聚會本身,她倒是興趣盎然。
我記得那是一個應該很炎熱的夏天。
卡羅亞伯爵邀請我參加一個假日聚會。
好象所有法國都處在休假中一樣,正好遇到一個周末,所有人都沒工作。
而卡羅亞伯爵的聚會歷來是很有檔次和規格的。
我本來沒打算到巴黎,而是到俄羅斯去看望幾個朋友後正好小蓉讓我到巴黎看看她。
所以我到巴黎時,正好奧麗泰與她的密友馬蓮安女士一起出去旅游了,而貝卡及模特隊在意大利參加完一個甚麼活動後正與她那幫模特朋友在意大利休假。
洛芙狄里亞因故沒離開巴黎,記得好象是甚麼兒時朋友來巴黎探望她。
她打電話給我,我正好在小蓉房間。
她聽愛瑪告訴說我在巴黎有些喜出望外,當天就要約我見面。
小蓉當然不答應我離開,我只好推辭。
但我不想帶小蓉出席聚會之類的活動,因此第二天約洛芙狄里亞見面,同時告訴她一起參加卡羅亞伯爵的聚會。
洛芙狄里亞有些不願意,畢竟她有朋友在巴黎,對那些活動她也覺得拘束玩得不痛快,但或許怕我不高興吧,她勉強同意了。
卡羅亞伯爵的聚會來了差不多有一百多人,那是一個熱鬧非凡的聚會。
白天到晚餐時似乎走了一半,多數是那些不太熟悉和重要的來賓,或者說確實有事要離開的貴賓。
晚餐較中午更加正式,但也是以酒會形式進行。
用餐過程中洛芙狄里亞就暗示我希望餐後向主人道別,我倒也覺得那麼多人有些太亂,希望早點回市區再陪陪小蓉也該回香港見見小雪和孩子。
我向卡羅亞伯爵道別,正好比加先生與卡羅亞伯爵呆在一起,聽我告辭,比加先生笑著邀請我到他莊園去繼續聚會,他告訴我他已經約了好幾位有商業利益關系而且平時比較親密的朋友一起出席。
我不好太推辭,只好同意。
洛芙狄里亞見這樣,雖然有些不高興,但臉上沒有反應出來,見我征求她意見,微笑著只好隨我了。
晚十一點多锺到達比加先生的莊園。
果然有三位比加先生最好的商業界朋友也先後抵達。
說實話,見面看見奧克夫人意味深長的微笑我覺得有些不妙。
果然比加笑著告訴我:“大衛先生,我曾邀請過你一起參加一些我們的小活動,承蒙應諾,今天守諾而來,我非常感謝。”
我心里叫苦不迭。
好在大家自由喝酒聊著天,我於是暗示洛芙狄里亞,她跟我走到後花園。
我看著洛芙狄里亞說:“親愛的,今天可能會有些意想不到的活動,我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實在對不起。”
那時我才明白如果洛芙狄里亞提出離開,對我真是更尷尬的一件事。
洛芙狄里亞笑笑:“甚麼活動?你早知道?”
“不,真不知道。”
我說的實話。
“你希望我怎麼做?”
她依然笑著問。
我嘆息道:“我也不知道。”
洛芙狄里亞輕柔地摟住我腰,說:“我不太懂禮節和上流社會那套,我希望不讓你難堪就是了。不過說好啊,晚上得好好陪我。”
我點點頭。
我和洛芙狄里亞再次進房間,室內已經早亂了點,夫人們早沒有了剛剛參加卡羅亞伯爵聚會時的那種端莊和禮節,都嘻嘻哈哈地與身邊的人放肆地說笑著,雖然聲音都很低沉宛轉但顯得松快了許多。
見我和洛芙狄里亞,比加先生笑著說:“正好來賓們都齊了,請大家早點休息,明天上午的狩獵也是很刺激的。”
我心里松了口氣。
等著傭人們帶我們去我們的房間。
比加先生看看我,又看看其他幾位先生,哈哈一笑,小聲對我說:“大衛先生,考慮到你是初次參加我們的PARTY,有些活動你不適應,因此,我們只是來一個最普通的游戲。”
我微笑看著比加先生,除了微笑好象我說不出甚麼。
“按理大衛先生應該攜夫人參加,可是夫人正好不在身邊,我知道洛芙狄里亞小姐也不單單是大衛先生的一個普通朋友,對其他幾位先生包括我來說也算是公平。”
洛芙狄里亞緊張地看著我。
比加先生看看洛芙狄里亞有些緊張的樣子,哈哈大笑道:“是這樣,等會桌上有兩個花籃,里面各裝了五間房的鑰匙,女士拿一個花籃的鑰匙然後先去房間,然後是先生取。到甚麼房間是哪位夫人或是否洛芙狄里亞小姐,就全看自己了。怎麼樣,大衛先生?”
我看看其他幾位先生和夫人們都看著我,我能說甚麼。
我看看洛芙狄里亞,她臉色蒼白,身子微微發顫,眼里有哀求的目光,我內心有些不忍,笑笑說:“難得比加先生和幾位先生如此信任我,我沒有意見,但畢竟洛芙狄里亞小姐我不好做主。”
比加先生眼里閃過一絲不岳,但馬上笑著看著洛芙狄里亞。
洛芙狄里亞勉強笑笑說:“大衛不必在意我,我聽從你的意見。”
比加先生拍一下手,笑道:“好,各位先生和夫人,對大家光臨再次表示感謝,我不多打擾大家的時間。開始吧。”
夫人們嘻嘻哈哈地上前去拿了鑰匙,然後回到自己先生前親吻一下,道晚安,然後離開。
洛芙狄里亞最後一個拿鑰匙,她拿過鑰匙走到我身邊,也象其他夫人一樣吻吻我,用怨恨的目光看我一眼,然後默默離開。
說實話,我很有些愧疚洛芙狄里亞。
但真的,我心里也有一種莫名的興奮刺激感,我自己為這種感覺都覺得害怕。
傭人帶我到我的房間,越走心里越忐忑不安,是誰在我的房間?
那種想象力帶來的刺激比做愛本身更讓人向往和好奇。
難怪羅桑先生不讓奧麗泰告訴我這許多,他是怕我真的陷進去,還不知道有多少希奇古怪的游戲,想到奧麗泰,心里剛剛升起的一些衝動頓時冷卻,而且也想到了小雪,發誓以後絕不帶她參加這種聚會,其實內心也有些擔憂,雖然來的夫人都很高雅嫵媚,但真要是遇到查兒夫人也是一件很難受的事,在所有來的女士中,洛芙狄里亞是最年輕的,而且我想也是房間里其他男人都希望的目標吧,畢竟洛芙狄里亞更年輕新鮮,而對他們老做游戲的人來說,彼此應該更熟悉些了,而查兒夫人是年齡最大的,我看大概有五十歲左右了,我很難相象能與查兒夫人親熱。
終於到了我房間,這是一個單獨的木制小屋,與其他木屋一樣,周圍是樹林和草坪,換上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這里確實是一個很浪漫的地方。
我有些心跳。
敲門,房間打開,我驚呆了:原來是比加夫人。
比加夫人笑笑,依然很端莊,但眼里有一絲驚喜。
將我跟那些五十多歲的先生們相比,她確實有驚喜的理由。
我心里也多少放下些心來,至少比加夫人還不是一個太讓人無法接受的人。
我笑著進到房間坐在沙發上。
環顧房間,真的很溫馨舒適。
我含笑說:“房間很漂亮。”
“謝謝。”
作為女主人,比加夫人禮貌地笑著說。
一時有些冷場。
比加夫人略略有些尷尬,笑笑,問我:“要用點甚麼嗎?”
“不,謝謝。”
我笑著致謝。
比加夫人似乎有些難為情地說:“如果你不喜歡,你可以不做甚麼的。”
“夫人如此迷人,豈能不喜歡,只是有些冒犯了。”
比加夫人一笑,眼中居然有些羞澀的神態,她微笑著說:“你叫我朵拉吧。”
那時我才清楚比加夫人的閨名叫朵拉。
兩人似乎又沒甚麼可說的了。
我倒不是完全一點心動都沒有,朵拉確實是一個嫵媚迷人的女人,可是我覺得好象剛與比加先生分手,在這里與他夫人親熱,多少心理上有些難以接受。
朵拉微低著頭,她當然不會主動,我想我再不做點甚麼,反而讓比加夫人感到我怠慢了。
於是笑著問:“習慣一起沐浴?”
朵拉臉羞得通紅,抬頭看著我說:“我不太習慣與比加一起沐浴,不過既然先生邀請,我不會拒絕任何事情。”
我哈哈一笑,渾身放松了,好象兩人的隔閡少了許多,我笑著說:“我可是天天要人陪著沐浴的,不過我不勉強你。”
我說的基本上也是實話。
朵拉也恢復了常態,嘻嘻一笑:“大衛先生不告訴我,我還真不知道大衛先生有這個習慣。”
“叫我大衛吧。”
我有些開始喜歡兩人談話的這種輕松,同時起身說:“我先去浴室,夫人隨意。”
我脫光剛剛躺在浴盆,朵拉一絲不掛地靜靜地進來,看著她嬌羞的臉和白皙豐滿的身體,我心理感嘆一聲:朵拉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朵拉剛一進入浴盆,兩人肌膚相觸,彼此身體一激靈,相互都再也沒有了矜持,頓時摟抱在一起,嘴唇貼住了對方——我使出了我所有能哄女孩子高興的手段,使身體的激情達到了極至,朵拉一次次在歡娛的叫喚中幾乎要休克,別的人我不敢比,我肯定要比比加先生更讓朵拉快樂。
當你在那種情況下時,其實內心有一種潛在的比較,你總希望比她丈夫做得更好,更能使她高興難忘,完全是一種潛意識。
細節我沒有必要多說,做愛本身並沒有甚麼新奇之處,但那種刺激帶來的激情真的容易讓人上癮。
我事後想,那一刻,我及時要朵拉與比加先生離開她也會毫不猶豫。
靜靜躺下,朵拉有所有法國女人做愛後的通病,但她那纏綿不已的興奮真的讓我懷疑她是否好久沒做愛一樣。
那一晚,我們似乎並沒有好好休息,我一次次被朵拉刺激得與她做愛,到後來每次朵拉都會象斷氣一樣身體顫栗許久才顧得上觸摸我身體,我想她也希望多保持這種時刻的延續。
在我迷迷糊糊中,天已放亮。
木屋外傳來小鳥的歡叫。
朵拉靜靜看著我,說:“謝謝你。你夫人真的是一個幸運的女人。”
我想:也許,但也很傷感的,至少我現在懷里躺著的就不是小雪。
朵拉緊緊摟住我,在我耳邊柔聲地問:“我們以後能繼續幽會嗎?”
我看看朵拉,幾乎不相信這是一個受過良好教養的貴夫人說出的,她違反了游戲規則,也是對游戲主人比加先生的背叛和一種不敬。
朵拉略傷感地說:“請千萬別嘲笑我,我知道這樣很沒有教養,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帶給我的那種美好感覺。”
我親親她,安慰道:“你也給了我美好的回憶和感受,但是朵拉,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知道。”
朵拉臉貼在我臉上喃喃道,“你還會參加嗎,以後?”
我真不是太喜歡,雖然確實刺激,當然我不能說,這大概也不得不假裝吧,我溫柔地撫摸著朵拉的身體,說:“看情況吧。”
同時也想把話扯開,我笑道:“也未必那麼巧正好我們呀,雖然我很希望那樣。”
朵拉輕輕嘆了口氣:“我真嫉妒你太太和你身邊的女人。”
那是她真正的發自內心的話,因為她眼神表示出真正的嫉妒和失望。
她從我身上坐起,輕聲說:“該起床了。”
我其實也早想起床了,摟著別人的太太睡總是心里不塌實,而且起太晚好象也不太禮貌,甚至有些過分。
由朵拉在木屋安排我用餐,我想別的人也是一樣讓臨時夫人同樣做吧。
到男人集合狩獵的地點,大家見面招呼,似乎每個人都沒休息好,夫人們去做她們的事,我沒見到洛芙狄里亞。
大家似乎都不提晚上的事。
我自然更不提了,尤其是當著比加先生,我好象也有些尷尬。
午餐,見到洛芙狄里亞。她靜靜地坐在我身邊用餐。毫無表情。
餐後,與幾位先生簡單交流了一些生意上的事,然後告辭比加先生。
朵拉與我們道別,她笑盈盈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與我有特別之處的地方,但從她眼睛深處,我似乎發現了某些東西。
車行駛在高速上,我才靜下心去摟身邊的洛芙狄里亞。
洛芙狄里亞怨恨地看我一樣,躲閃開,哇地哭道:“我恨你。”
我有些尷尬,不好繼續伸手,嘴里除了道歉好象也說不出別的。
洛芙狄里亞一路哭泣,車到皮托,洛芙狄里亞叫停車,也不向我打招呼就離開而去。
我想我與洛芙狄里亞的關系算是結束了。
過了幾天。
朵拉給我打電話,很婉轉地表示希望到我別墅拜見我,我知道她肯定是背著比加先生,很婉轉地表示歡迎,但並沒有具體發出邀請。
朵拉再沒來電話。
以後,我在各種聚會經常見到朵拉。
無論怎樣,兩人彼此之間總感到還是親切許多,但畢竟在公眾場合,而且是在巴黎交際圈,除了正常的禮儀交往,並沒有特別之處。
我想,比加先生或許也不知道那晚朵拉究竟與誰在一起,就象我至今不知道洛芙狄里亞與誰呆一起一樣,這大概也是游戲規則吧,除了當事人,誰也不知道,至少避免了許多尷尬和後遺症。
我在美國曾參加過類似的活動,雖然也是不經意參加的,但似乎好象誰都明白誰跟誰呆一起,那真的是一種很難為情的經歷。
半年後,我和洛芙狄里亞才重新和好做愛。
雖然來往一直沒間斷,但我總覺得兩人之間似乎還是多了點東西。
而且我總覺得欠洛芙狄里亞的,她好多想我做的事情我都盡量遷就她,讓她高興些。
我與朵拉再沒有單獨聚過,但我想她一定跟我一樣,很難馬上忘記我們度過的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