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卷 第2章 認識紫香
衛鈴看見我,臉上蕩漾起迷人的笑。
但畢竟是訓練有素的職業女孩,不會太喜形於色,她優雅地走到我的桌前,我起身,請她坐下。
落座後,我含笑說:“先喝點東西,等會再用餐,怎樣?”
衛鈴柔柔一笑,與她過去的做派大相徑庭,輕聲說:“聽你的。”
衛鈴俏麗的臉上多了許多的羞嬌和恬靜,按照寫字樓的慣例,這種約會應該是一種目的性很強的見面,其中的含義彼此應該是心照不宣的。
衛鈴要了一杯純淨水,輕輕抿了一口水,漂亮的大眼楮看向我,微笑說:“大衛,請我吃飯沒影響你什麼吧?”
“你指什麼影響?”
我笑笑,反問。
衛鈴銀鈴般的笑聲中蹦出一句話:“比如本來與別人約好的。”
“哈哈。”
我大笑,“你真逗,我約好別人了怎麼可能安排與你見面?”
衛鈴笑起來:“噢,真讓人掃興,我還以為你能說推掉了別人的約會與我見面呢。”
“也有可能哦。”
我笑著說。兩人說話親近了許多,沒有了剛開始時的拘謹。
聊了一會兒,我請衛鈴用餐,她起身,很自然地挽住我手,頭靠在我肩上,我看看她,她正好看我,臉一紅,反而更緊地挽住我手。
女孩子這種神態傳達出的信息我沒有理由不知曉,心里不知是興奮還是憂慮。
不過那時年輕,送上門的美女是很難下決心推開的,得了,不想未來的事吧,我心里說服自己,衛鈴其實比梅鵑看上去更性感時尚。
由於是講梅鵑,就不多說衛鈴,很正常的,那個晚上,衛鈴住在了建國房間我的包房。
第二天,衛鈴又在床上纏綿了一上午,中午,我們才起床。
那天,衛鈴沒上班。
我們很快活。
一天上午,我正在王枚房間熟睡,衛鈴打我手機。
在北京,王枚總是給我配個手機以便及時與我聯系。
我迷迷糊糊地接通電話。
衛鈴在電話里質問:“你在什麼地方啊?”
“睡覺啊。”
我張口就答。
“在哪兒睡覺?”
衛鈴大聲問。
我腦子清醒過來。問:“有事嗎?”
“有事,有事,找你非要有事啊?”
衛鈴聲音幾乎帶著哭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啊,我昨天晚上在建國飯店等了你幾乎一夜,你個沒良心的,跑哪兒去了?”
很少有人這樣斥責我的,心里很不高興,但畢竟我不對,我搪塞道:“我在一個朋友家談事,晚了就沒回去。你怎麼不打電話聯系我?”
“關機,關機,我怎麼聯系你啊”衛鈴嗚咽道。
“別哭,別哭嘛,在公司上班?”
“上班?我哪有心思上班啊?我要見你,我想你。”
這要糾纏在一起我真罪過大了。
我坐起,問:“你來不方便,你在什麼地方,我去找你。”
衛鈴在電話里大哭起來。
我有些手足無措。
等了一會兒,我問:“說啊,在什麼地方?”
“我,我還能在什麼地方?我在你酒店。”
“好,你等一會兒,我馬上來。”
我匆匆趕到建國飯店。
衛鈴站在門外眼巴巴地等侯著。
見我下車,她賭氣地走進大廳。
我向房間走去,衛鈴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面。
剛進房間,衛鈴撲到我懷里,摟住我腰哇哇地哭起來。
一起床,沒吃飯遇上這事,確實有些心煩,但也沒辦法,只好耐心地哄她。
我覺得我自己這是賤,有王枚和小薇那樣的美女寵著,愛著,來受這份罪。
哭鬧了一會兒,衛鈴大概也傷心哭累了,趴在我懷里抽泣著總算不吭聲了。
房間里一時顯得很安靜。
“你到底去哪兒了嘛?”
衛鈴怯怯地低聲問。
“你問我了嗎?說了你也不認識。”
我裝作沒做任何虧心事的樣子,“看看你,班也不上,像什麼嘛。”
衛鈴氣哼哼地看著我:“那還不是你的原因?今天有事,明天有事,好象躲我一樣。”
“我開始就說過,我們不可能象你想的那樣發展的。”
“我不聽,我不聽。”
衛鈴又開始流淚。
看著她那有些憔悴的臉,我心軟了。
好象還不到一個月,衛鈴變得很脆弱,臉色也有些不太好,大概這段時間,身心都處在巨大的亢奮和緊張之中,她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也許,我那時身體的需求也太強烈,每次幾乎都折騰得她虛脫,她嚴重的睡眠不足。
我摟她到懷里,一時有些愧疚和不安。
總算到了午飯時間。
衛鈴安靜了些,情緒平靜了下來。
餐後,我們回酒店,感覺確實沒什麼可說的了,我去解她衣服,她那迷人性感的身體讓人難以擺脫。
衛鈴機械地任我解衣,當我赤裸的身體挨著她一絲不掛的肌體時,她頓時變得非常瘋狂。
我們似乎都成了性的人。
兩人在一起,做愛的時間遠遠超過交流的時間。
我不知她是否真的喜歡做愛,還是為了讓我高興,至少我是真的非常迷戀她的身體。
在大汗淋漓的喘息和呻咽中結束了激烈地身體的肉搏。
衛鈴似乎休克一樣四肢攤開靜靜地躺在我身邊。
許久,她默默起身,去浴室衝洗,她披散著濕發出來,頭發用發卡束緊,用一根紅頭彩繩扎好頭發,走到床邊,她靜靜地看著我說:“去洗洗吧。”
我起身到浴室。
從浴室出來,衛鈴已換好了衣服,坐在茶幾旁喝咖啡。
我坐到旁邊。
她問:“喝什麼?”
“水吧。”
我答。
衛鈴給我倒了一杯水,我喝了一口。
衛鈴輕輕抿了一口咖啡。
輕聲說:“大衛,我第一次到這個房間,你就告訴我我們只是逢場作戲。”
“我沒說是逢場作戲。”
我打斷她。
她居然淺淺一笑:“意思差不多吧。別打斷我,我當時想也許你另有心上人,我覺得我有信心得到你。我太估高了自己,我發現我越來越沒有自信。我也不想去努力了。”
我默不作聲。
衛鈴看看我,勉強一笑:“我只希望你告訴我實話,也算是我們認識一場,你相信這是我最快樂的二十三天嗎?”
我點點頭。衛鈴盯著我:“你北京還有另外的女朋友?”
我再也不想說假話,殘忍地點點頭。
衛鈴幾乎昏厥,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半晌,她顫栗地問:“能告訴我她是誰嗎?”
我用懇求的目光看著衛鈴,只是不想讓她聽了太傷心,畢竟我要說出的不是一個人。
衛鈴微微閉一下眼,手哆嗦著端杯喝了一口咖啡,倉皇間她也顧不得儀態了。
放下杯,她苦笑笑:“怕什麼?總不至於讓我像個傻子一樣面對她而不知道吧?”
我沉默不語。
衛鈴淡淡一笑,說:“算了,我們都不再說這個。”
有好幾天,衛鈴沒與我聯系。
一天,我正好在王枚辦公室談點事。
手機響,是衛鈴。
王枚靜靜坐在一旁,看著我通電話,等我掛上,她並不問誰的電話,而是繼續她的話題。
談完後,她看著我:“你剛才不是約人了嗎?你去吧。”
“是衛鈴約我,說請我幫忙有點事。”
王枚擺擺手,道:“不要告訴我,我也不想聽,眼不見為淨。晚上回家嗎?”
“到時通電話吧。”
我說。
王枚點點頭。
酒吧。
衛鈴已到,正沉思似地想著什麼。
我坐下,她抬頭看看我,微微一笑,說:“不好意思,正談事吧?”
我笑著說:“談完了。”
“喝點什麼?”
“咖啡吧。”
衛鈴替我叫了咖啡。
我用小勺輕攪咖啡。
衛鈴看著我說:“我們還算是朋友吧?”
我笑著點點頭:“當然。”
不知為何,聽她這樣說,我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想求你幫個忙。”
“好啊,盡管說。”
“我出國,希望你能為我擔保。”
衛鈴盯著我說。
我看著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衛鈴淡淡一笑:“我不管你怎麼想,或許你認為我跟你好就是為了出國,隨你想吧。”
我笑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誰都會這樣想,我不管那些了。願意還是不願意。”
我輕輕握住她手,真心地看著她:“當然願意,我會盡最大努力幫助你。”
“謝謝。”
衛鈴聲音哽咽著,輕輕抽出她的手。抬頭,又勉強對我笑笑。
“真不好意思。約你來就談這個事。”
說著她招手叫服侍生。
我說:“我來吧。”
衛鈴一笑:“今天算我請你吧。”
我不好堅持。兩人走出酒吧,我看著她,問:“就這樣結束了?”
衛鈴一笑:“我不太習慣搶別人的男朋友,而且也不希望發展沒有結果的戀情。請原諒,讓你失望了。”
“我應該道歉。”
我握住她手。
衛鈴眼淚流下來,說:“我謝謝你,讓我將一生的快樂都壓縮在認識你的這段時光。我真的好愛你”她泣不成聲,進酒吧的人都側目打量我們。
“我不敢繼續與你交往,我怕我真的陷進去爬不出來,不說了。再聯系吧。”
說罷,她抽回自己的手,匆匆鑽進一輛出租車離開。
回到王枚寓所。
王枚吃驚地看著我,她不相信我居然能這麼早回來。
我對她笑笑,坐在沙發上。
王枚關切地過來,坐到我身邊,輕握我的手,溫柔地問:“怎麼啦?沒什麼狀況吧?”
“沒有啊。”
我心里說不上非常難受,但衛鈴的離開尤其是最後分手時那悲傷的神態和言語讓我心里有些頗不是滋味。
“分手對她對你都好,不要放在心上。”
王枚什麼不清楚,早猜到是怎樣了,寬慰我。
我對王枚笑笑,說:“真沒事了,可能正象你說的,這樣對我們都好。”
“那好了,不說這些了。”
王枚高興地起身,說:“說,親愛的,今晚我們去哪兒玩?”
我無神地一笑:“隨你便吧。”
“別這樣嘛,高興點。”
王枚嘻嘻笑著拉我起身。
衛鈴知道我即將離開北京,友好地問我要不要聚會見見面,我想她還有事要我幫忙,大概是要與我討論出國的具體事情,不管怎樣,衛鈴畢竟給我帶來過那樣美好的時光,我笑著同意了,其實心里也希望是否還可以最後與她做愛。
到約好的酒樓,衛鈴早等著,只是我萬萬沒想到,來的除了她還有梅鵑。
梅鵑猛見我,臉流溢出一絲不易覺察的欣喜,衛鈴倒表情正常。
我向她們問好。
衛鈴含笑請我坐下,說:“大衛,明天就離開北京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是啊。”
梅鵑也笑著問。
“說不准。可能一個月,也可能半年。”
我老實作答。
梅鵑和衛鈴一時無語,好象都沒什麼可說的了,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沉默了一會兒,衛鈴吃吃笑道:“啊,對不起,我們該點菜了。”
梅鵑說:“大衛,想吃點什麼?”
“吃什麼無所謂了,好久沒見,看見大家非常高興,主要見見面。”
“好啊,那我可隨便點菜了哦,不愛吃可要給我點面子。”
衛鈴笑嘻嘻地說著,拿起菜譜開始研究菜單。
我有時間細細打量梅鵑。
心中不由感嘆,單看衛鈴,她已經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女,但與梅鵑比較起來,梅鵑顯得更加靚麗而魅力四射。
梅鵑的美麗不僅在於她無可挑剔的外型,更在她那渾身蕩漾出的青春的活力和性感,從言行中流露出的端莊和文雅。
梅鵑穿著乳白色的套裝短裙,顯然是剛從辦公室直接過來。
齊肩的短發,亮晶晶黑白分明的大大的眼楮,挺拔的鼻梁,輪廓分明的嘴唇,橢圓的下頜,長長的頸項戴著一個白金的項鏈,奶油般潔白細嫩的豐滿的肩胛,聳立的乳房。
第一次如此仔細而近距離的觀看,猛然發現梅鵑原來是如此完美的一個女孩子。
梅鵑沒看我,但她顯然感覺得到我在觀察她,她白皙的臉上漸漸泛起淡淡的紅暈,神態開始有些不自然。
衛鈴放下菜單,盯著我,我有些尷尬地對她笑笑。
衛鈴看上去真有些羞惱了,但看看梅鵑,又自然地笑笑。
梅鵑似乎剛發現我們一樣,正視衛鈴笑道:“點完菜了?”
衛鈴一笑,說:“冰鳥,你覺得大衛怎樣?”
梅鵑嘻嘻一笑:“什麼怎樣?”
衛鈴瞟我一眼,不吭聲了。
叫過服侍生開始點菜。
梅鵑對我笑笑,好象是不明白衛鈴什麼意思,其實我想彼此都明白了什麼意思。
好在忙著吃飯,說笑間忘記了剛才的尷尬,但三人間好象有一層紙誰也不願捅破。
一餐飯吃了快兩個小時,我知道王枚和小薇都還等著晚上向我道別,歸心似箭,但如此熱情的兩個女孩,她們也是好心向我道別,實在不好意思向她們開口提離開的話。
究竟有過親密的接觸和更深入的了解,衛鈴最先意識到這個問題,她趁梅鵑的話音落後,看著我含笑問:“大衛,晚上不會還有別的人向你告別吧?我們是不是該散了?”
“確實有幾個朋友等著我,不過現在不是還早嗎?”
我有些感激衛鈴的細心,看著衛鈴說。
“那我們不耽誤你了。”
衛鈴似乎並不領情,看也不看我,招呼服侍生結帳。
等候結帳的空檔,衛鈴似乎故意提到:“大衛,北京有什麼女朋友啊?什麼時間介紹我們認識認識。”
“嘻嘻,是啊,一定是個大美女。”
梅鵑也笑著附和。
“不說這些了,梅鵑,說說你的情況吧。”
我自然不好與衛鈴談這個,只好問梅鵑,以便轉移話題。
梅鵑沒想我會突然問她,一下弄了個滿臉通紅,她笑著說:“喂,是鈴鐺問你,轉移話題干什麼?”
“我怎樣,她還不知道啊。”
我微微一笑,隨口說。
梅鵑有些吃驚地看看我,然後盯著衛鈴。
衛鈴一笑:“冰鳥,這樣盯著我干什麼?”
“你們很熟啊,是不是經常見面啊?”
梅鵑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衛鈴。
衛鈴不自然地看看梅鵑,看著我,淡淡一笑:“你說呢?”
我哈哈一笑。
衛鈴羞惱地瞥我一眼,轉而對梅鵑說:“你說什麼呢,我們不是一起見的嗎?”
“噢,是嗎?”
梅鵑勉強笑笑,失神地看看我,扭頭看著進房間的服侍生。
好在服侍生進房間,算是結束了這個我和衛鈴都不願正面回答的問題。
出門,我和梅鵑在門口等衛鈴去開車,梅鵑問我:“你們是經常見面嗎?”
沒辦法撒謊的,我點點頭。
梅鵑身體顫栗了一下,抬頭強顏對我笑笑,說:“我夠傻的。”
“怎麼啦?”
“當你們的電燈泡啊,還怎樣?”
梅鵑聲音有些嘶啞,勉強笑道。
“我們是交往過,但現在已經分手了。”
“為什麼?”
“可能她覺得我不合適吧。”
“是嗎?”
“其實,我一直是喜歡你的。”
我話音剛落,梅鵑身體一激靈,平靜地說:“既然這樣,又為什麼會與她交往?”
“我說了你也許不相信,我其實一直想約你,可是,不知怎麼與你聯系,正好鈴鐺約我,我想通過她來打聽你,結果。”
梅鵑垂頭不語,半晌,她平靜地說:“沒什麼不相信的。當真晚上約了朋友為你送行?”
“是的。”
“女朋友?”
“是啊,你也認識的,王枚她們,因為我要離開北京,所以約了一些朋友為我送行。你要願意,可與我一起去。”
“我去?不湊那份熱鬧?”
梅鵑淡淡地說。“那你與衛鈴怎麼辦?”
“我說過我們結束了。”
我不太喜歡梅鵑說話的那種口氣。
“你不覺得她依然非常愛你嗎?”
梅鵑瞥我一眼,說道。
我不想再回答,那一刻,我有些討厭梅鵑那種神態。
衛鈴車駛到我們身邊。
她搖下車窗,笑嘻嘻地揮揮手說:“大衛,冰鳥,我送你們走吧。反正也沒事。”
我怕讓王枚派車接我引起衛鈴的反應,所以說好不讓王枚派車來,但我也不想讓衛鈴送我,我原本想向衛鈴打個招呼就離開。
正猶豫間,梅鵑笑著走到車旁,對衛鈴說:“鈴鐺,你自己先走吧,我陪大衛走好啦。你不是住得遠嗎,早點回家吧。”
衛鈴一下呆在那里了,她震驚地看著梅鵑,一時沒回過神來。
梅鵑嘻嘻笑道:“發什麼呆啊,我正好順道,把他擱建國飯店就是了。”
剛才吃飯,梅鵑問我住什麼地方,我告訴過她我住在建國飯店的。
衛鈴哀求地看著我,我心里一陣難受,差點就要開車門了。
總感到梅鵑在盯著我,我有些遲疑了。
衛鈴低下頭,說:“好啊,那我先告辭了。”
說完,關上車窗,沒道別,車唰地一下開走了。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梅鵑低聲問:“你去什麼方向?”
“你去哪兒?我先送你吧?”
“你們的聚會在什麼地方?”
梅鵑抬頭,看著我問。
不知為何,我竟有些不希望梅鵑與王枚和小薇他們見面了。
“在朋友家里。”
我平靜地答。
梅鵑探詢地看看我,說:“那謝謝你送我了。”
兩人坐進出租,送梅鵑回她租住的寓所。
靜悄悄的,身邊車水馬龍,而我還沉浸在衛鈴離別時的悲情之中。
“對不起,剛才我可能有些過分了,我也不知是怎麼啦。”
梅鵑輕聲說。
我勉強笑笑,說:“沒關系,這樣也許更好。”
梅鵑輕輕握住我手,她的手軟軟的,發燙,有些發顫:“真的對不起。”
我順勢摟住她腰,梅鵑想躲閃開,但實在車內空間太小,她又不好反應太激烈,勉強倚靠在我懷里。
我在她頭發上親親吻一下,柔聲說:“別再說這個了。”
車繼續行進,梅鵑身體漸漸軟綿綿地完全靠在我懷里,許久,她仰起頭,輕聲問:“你會給我打電話嗎?”
“你還沒告訴我呢。”
我輕輕一笑。
梅鵑羞怯看我一眼,說:“你也沒問我要呀?”
我想低頭吻她,梅鵑頭躲開,身體離開我,說:“我給你寫電話。”
我無奈地笑笑。
梅鵑坐正身體,拿出一張名片。
然後掏出筆來寫下了她的手機號碼。
她遞給我,說:“給你。”
我接過她遞來的名片,裝在口袋,然後握住她手。
她盡量離開我些,我也不想再勉強。
車到梅鵑居住的小區樓下。
梅鵑湊到我耳邊,道:“我等你回來。”
說完在我臉頰親了一下,開車門下了。
我搖開窗戶,梅鵑站在一旁向我揮揮手。
我向她招招手,算是道別。
前前後後,離開後的日子,與梅鵑通了幾次電話,在電話中,梅鵑似乎更健談些。
我偶爾問起衛鈴,梅鵑告訴我,衛鈴依然與她是好朋友,兩人誰也沒有提分別前那個晚上的事。
三個月後,我正好因業務准備去北京一趟。
剛好前一天梅鵑與我通電話,聊的過程中她問我什麼時候去北京,我告訴她第二天從東京飛北京。
梅鵑欣喜地要去機場接我,說實話,梅鵑的形象在我腦海里已十分模糊,我知道王枚肯定要去機場接我的,說不定小薇也要去機場。
但梅鵑那興奮萬狀的語氣使我不忍心讓她掃興。
我只好同意讓她到機場接我。
走出機場大廳,遠遠看見王枚還有公司的幾位老總在海關外等候。
人頭蔟蔟,看不見梅鵑的身影。
也沒見到小薇。
進入大廳,公司人過來與我握手熱情問候。
我分別與他們握手致意,但一直四周張望。
王枚在我身邊低聲說:“小薇正好在外地趕不回來。”
我笑著點點頭,依然四周張望。王枚問:“還有人?”
我正要答話,看見正匆匆走向我們的梅鵑,見到梅鵑,她的形象猛然在我腦海全部閃回。
王枚也看見了走向我們的梅鵑,她急忙對身邊的秘書說:“你帶幾位老總先走,我與大衛先生隨後趕來。”
秘書點點頭,大家先行一步。
我和王枚站在那里等候。
梅鵑走過來,向王枚打過招呼,她氣喘吁吁地說:“對不起,塞車,差點晚了。”
“沒關系,我也是剛到。”
我笑笑,看看王枚。
王枚非常不高興,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示,但只有我看得出她臉上細微的含義。
“王總。你們早來了吧?”
梅鵑縷縷耳旁的碎發,笑盈盈地問王枚。
王枚淡淡一笑:“梅鵑小姐今天沒上班啊?”
“請假了。”
梅鵑輕輕一笑,說。
或許因為王枚不是梅鵑的老總,梅鵑也只是把她當作一個朋友而已。
幾次談話都明確了王枚是我朋友,梅鵑不知是沒多想還是認為僅僅就是合作伙伴和朋友而已。
“梅鵑小姐,怎麼來的?要不與我們一起走?”
王枚含笑問。
梅鵑略有些不自然地笑笑,確實,與靚麗精干的王枚相比,相信沒有幾個女孩能保持自信心。
但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王枚是赫赫有名的企業家,而梅鵑只是一個普通的公司職員,如果不是因為我,王枚不可能與梅鵑有什麼交往的。
梅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我和王枚自然坐在後排,剛剛落座,王枚偷偷握住我手,恨恨地掐我一下,我知道她生氣什麼。
只好裝作不在意,對她笑笑。
“梅鵑小姐,公司幾位准備到酒店為大衛先生接風洗塵,你有時間一塊參加嗎?”
王枚含笑問梅鵑。
梅鵑扭頭看看我們,笑道:“我還是不去了,我不是王總公司的人這樣去不太好。只是聽說大衛先生今天回北京,正好今天事情也不太多,走走也算是見見朋友。我沒什麼事的。今天就不參加了,謝謝王總。”
梅鵑一口氣說著。
“隨你便吧。”
王枚倒也不多說了。
快到酒店,梅鵑回身看著我:“大衛先生,酒宴後回酒店嗎?”
“說不好幾點回來,非常謝謝梅鵑小姐占用時間來接我,明後天我請你吃飯。”
“是嘛?”
梅鵑顯然有些失望,轉而笑笑:“好的,那我先下車了,王總,謝謝你。”
“不客氣。”
王枚笑微微地說。
梅鵑下車。王枚不理睬我。我含笑拿起她手,說:“想什麼呢?”
“也太過分了,真是豈有此理。”
這已經是王枚最生氣的口吻了。
我看司機專心看車,大膽地在王枚嘴唇吻了一下,輕聲說:“別生氣了,只是普通朋友嘛。”
王枚嘆了一口氣。
半晌,湊在我耳邊有些恨恨地說:“別再讓我看見她。我受不了她那模樣,好象是你老婆似的。”
晚上。
在床上與王枚激情做愛,王枚被折騰得一次次達到身體的最亢奮狀態,當兩人都筋疲力盡躺在床上時,王枚氣若游絲地說:“你真是精力旺盛,難怪會出去找野食了。”
“什麼叫野食啊。”
我有些不悅。
王枚輕聲笑了。
做愛後,王枚總是柔情萬分的。
她柔柔地趴在我身邊,光潔的後背在燈光下格外潔白細膩。
她柔柔地看著我,說:“別為梅鵑的事不舒服,我不會管你們的事的。”
“我說過沒什麼關系的。”
做愛後我有些疲乏,懶得跟她多說。
“好,好,我不與你爭,沒關系更好。別讓人覺得我象個醋缸似的女人就行了。”
王枚友善地順著我的話說。
我還要說,王枚用手指輕輕捂著我嘴,溫柔地說:“別說了嘛,休息,啊?”
第二天起床,我給梅鵑打電話,約好在建國飯店酒吧見面。
兩點多鍾,梅鵑出現在酒吧。
“不影響你上班吧?”
我抱歉地問。
“再請假我該被炒魷魚了,好在今天老板下午出去開會。”
梅鵑微笑著說,臉上總是那樣平和的微笑,很難看出她的心里真實意思。
我梅鵑叫了一杯咖啡。
我剛要開口,梅鵑笑道:“王枚小姐看來真的對你很好啊。象她那麼漂亮的女孩子,怎麼會一直單身呢?”
我笑笑:“別人的事少管吧,要不你自己去問問她。”
梅鵑靜靜一笑。
停頓一下,她好象甩掉了所有念頭,長舒一口氣,說:“不說這些了,這次回北京呆多久?”
我笑笑,盯著她。
她等了一會兒,見我沒回話,抬頭,見我盯著她,臉一紅,道:“看著我干什麼?”
“呆多久,看你啊。”
“我,我有那麼大能耐啊。”
梅鵑撲哧笑道。
兩人閒聊著。
只不過把電話聊天的內容搬到酒吧面對面交談而已,但感覺好象更親切些了。
酒吧的燈光顯得柔和了許多,若隱若現的燈光映襯著梅鵑俏麗的臉。
我禁不住手伸過去輕輕握住她。
梅鵑手顫栗了一下,想縮回,我握緊她。
梅鵑看看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有再動彈。
我捏著她纖細的手指,感覺到她身體陣陣的激情正通過手指傳遞出來。
我想對她說點什麼,但好象說什麼都有點欺騙的意味,一時有些猶豫。
梅鵑探詢地問我:“要不要告訴衛鈴你回北京了?”
我凝視她嬌艷的粉紅的臉,搖搖頭。
看來我的回答梅鵑非常滿意。
她看著我嬌羞一笑。
柔柔的眼光讓我心醉。
起身去用餐。
我摟她腰,這次梅鵑沒有絲毫的忸怩,自然地倚靠在我肩。
餐後,我想邀請她到我房間去,我從來沒有耐心談情說愛的。
梅鵑早進入了角色,她遲疑了一下,柔柔笑道:“我們出去走走吧,改日再說,房間里悶悶的,多沒意思。你累了嗎?”
當然不好強求,我笑著點點頭:“也好,好久沒看見北京的夜景了。”
兩人走出酒店。
街道華燈初放,車水馬龍。
梅鵑興奮地挽住我手,快樂地說:“今天天氣很好,我好高興。”
“我也是。”
我笑著說。
信步走在街道,沿著街旁商店閒逛。
梅鵑幾乎每個店都駐步流連。
我想給她買點禮物,她什麼都不讓買,她只是喜歡這種閒逛的快樂,有我陪她逛的愉快,至於東西本身已經不重要了。
街道車流絲毫沒有減少的意思,但夜已很晚了。
梅鵑提議回酒店。
側眼望去,梅鵑高聳的乳胸挺拔,輕風吹拂她的頭發,她臉上閃爍著幸福快樂的光澤。
我想象著她那薄薄衣衫里迷人的身體,內心不由一陣騷動。
走到酒店門口,我自然地挽著她進入大廳。
梅鵑抽出手,仰頭看著我,輕聲說:“大衛,今晚我好高興,太晚了,我就不上去了。改日再見面?”
我渾身沸騰的血液似乎忽然停止了,她居然要走,我腦海里翻騰的梅鵑裸體的樣子一下變成了眼前這張俏麗的清晰的臉,我傻傻地看著她。
“大衛,對不起。”
梅鵑輕輕拽一下我手,低聲說。
我定定神,收住自己的心緒,說:“好的,改日見。”梅鵑小心地看看我,探究似地盯著我,輕聲問:“沒生氣吧?”
“生什麼氣?”
我裝作不懂她話的意思,含笑問。
梅鵑松了一口氣,笑道:“那就好。明天正好周末,下班後我們可以見面嗎?”
剛才的確讓我空歡喜一場,我不能讓她太輕易掌握主動權。
我笑著說:“明天再聯系吧,現在說不好具體安排。”
梅鵑低下長長的睫毛,一瞬間,有些難堪。
我含笑說:“這樣吧,明天上午我與你聯系。”
梅鵑抬頭,勉強笑笑點點頭。
送梅鵑出門,看她身影進入出租車離去。
我進入一輛出租,趕往王枚的寓所,我才不願意一個人晚上獨守酒店空房呢。
秘書寧靜打電話告訴我,下午安排了一個項目的洽談。
我到公司,因為約好梅鵑六點在建國飯店見面。
所以我想早點結束見面。
沒想客人安排了晚上一起用餐,實在不好推辭。
我只好悄悄交代寧靜,讓她六點到飯店,陪梅鵑吃飯,然後等候我回來。
一餐飯吃到了晚上九點。
匆匆趕到酒店。
梅鵑和寧靜依然在酒吧等我。
見我出現,寧靜笑著說:“大衛先生,你可回來了。梅鵑小姐幾次想離開。”
“實在對不起,讓兩位久等了。”
寧靜問:“您要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我含笑點點頭。
梅鵑笑著謝謝寧靜的陪同。
寧靜離開。
梅鵑看看我說:“還真忙啊,不是因為怕你回來責備寧靜,我早走了。”
“再次道歉。”
我笑著表示歉意。
“不用了,下次遇到這種事,打電話說一聲得了,讓秘書來,算什麼事嘛,又不是工作上的事。”
我又有些不喜歡她這種談話的口氣。
我心里暗罵自己自作自受,有王枚和小薇那樣溫順聽話的美女,還來受梅鵑的熱嘲冷諷,氣不打一處來。
梅鵑瞟我一眼,輕輕握住我手,柔柔道:“別生氣啊,我剛才確實好惱你,派個秘書來陪我,我不是不理解你談事情重要,只是不希望別的人打擾我們的見面。我真的希望臨時有變化打個電話告訴我就行了。”
梅鵑一席話,讓我氣消了許多。她那紅潤的小嘴倒真會說。
梅鵑撒嬌地搖搖我的手,輕聲說:“別不做聲嘛。”
我笑笑:“下次打電話提前通知就是了。”
“我說了你可別想歪了,你很招人喜歡呢。”
梅鵑嘻嘻笑著說,“聽寧靜的口氣,對你崇拜愛慕之極,剛才她看見你大氣都不敢出了。”
我一笑:“沒那麼嚴重吧。”
梅鵑撇一下嘴唇,這次讀懂她意思了,說我別洋洋得意。
“到房間坐吧,這兒夠鬧的。”
我說。
梅鵑看看我,半天沒說話,許久,她輕聲說:“房間里有什麼意思嘛。”
居然不上鈎。
我強制性地說:“走吧,說了半天,到房間休息一會兒看到什麼地方去玩玩。”
梅鵑不好再說什麼了。
梅鵑跟我進入房間。
她剛進房間,我關上門。
梅鵑靠在酒櫃看我關門。
我走過去,摟住她腰,梅鵑手一軟,掛在手臂上的小包落到地上。
我低下頭要吻她,梅鵑輕輕推開我頭,凝視著我輕聲問:“真不會約鈴鐺了?”
“是的。”
這算是一種承諾吧。
“你是真心愛我?”
梅鵑聲音有些顫抖,痴痴地看著我。
我盯著她,心里煩她這種時候廢話太多,但不能看著到手的機會前功盡棄,點點頭。
不讓她繼續問話,嘴唇貼到她軟軟的嘴唇上。
梅鵑微閉上眼,機械地張開了嘴。
當我探索的舌尖頂入她口中時,梅鵑呻咽一聲,雙手緊緊摟住我腰,開始瘋狂地回吻我。
梅鵑的火熱激情出呼我意料,刷地激起了我渾身的每一個細胞。
我托住住她幾乎要癱倒的身體,拼命吸允她那清香的津液,她的兩片柔軟的嘴唇軟綿綿的富有彈性,從她身體中散發出誘人的清香。
我一只手摟住她要,另一只手摩挲著隔著薄薄的衣物伸進我們身體中間,去撫摸她圓圓聳立的乳房。
手指剛在她乳頭觸摸,梅鵑身體顫栗著將嘴唇從我嘴上挪開,微微張開嘴,粗重的喘息起來。
喘息中聲音帶著輕輕的哼叫。
她臉色變得潮紅,頭向後仰著,露出潔白細膩的脖子和半截酥胸,我變得熱烈起來。
手順著摸到她平平的下腹,摸到她的胯部,梅鵑身體輕柔得似乎要滑到地上,我托住她腰,手伸進了她褲衩里,燙手的肌膚抖動著,濕漓而稠稠的粘液沾滿了我手指,我在她毛茸茸的體毛游弋了一會兒,手指撥開亂叢,摸索到她豐滿的肉縫,剛要將手插進她濕漓的肉洞,梅鵑嗚咽一聲,猛推開我,身體向旁邊躲閃,喘息著嘴里說道:“不要,大衛,不要。”
我抓住她手,梅鵑軟倒在地上,坐在地上仰頭看著我哀求:“大衛,先不要這樣,我不要。”
我呼哧喘息著,身體承受著巨大的激情的浪花的衝撞。
燈光照射她的臉,她的臉上露出恐慌害怕,又有哀求絕望,映襯著剛剛身體經受刺激快感帶來的激情和瘋狂。
兩人僵持了幾秒,我冷靜了下來,手拉她,輕聲說:“對不起,起來吧。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你不喜歡的事。”
梅鵑借力站起,慢慢走到沙發坐下。
我遞給她一杯水,她咕咚咕咚喝完。
用舌尖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低頭輕聲說:“不是不喜歡,只是,只是我覺得我們彼此還不夠太了解。大衛,原諒我。”
梅鵑的衣裙有些凌亂,頭發披散開了,一頭飄逸的黑發飄散在潔白的肩頭。
我走過去,將梅鵑掉在地上的小包檢起,然後遞給她。
梅鵑感激地看我一眼,起身走進洗手間。
梅鵑從洗手間出來,臉上恢復了平靜。
我看著她,撲哧笑了。
梅鵑看看我,臉色唰地羞得通紅,低聲問:“笑什麼?我剛才是不是特傻啊?”
我哈哈大笑,我自己都不知道笑什麼。
“你夠壞的。”
梅鵑也笑了。
放下包,然後到我身邊坐下,看著我說:“以後再不許與鈴鐺約會啊。”
“行啦,你說過多少遍了。”
我笑著說,抓起她手說。“為什麼?”
“還要我說為什麼呀?”
梅鵑瞪我一眼,“想起她說你時眼楮里放出的那種光就讓人難受。”
我笑著說:“不會是吃醋吧?”
“你。再說這個我不理你了。”
梅鵑氣哼哼地說。
“好,好,不說了。”
我笑著說。
梅鵑不好意思一笑,盯著我:“剛才笑什麼?”
我伸伸手,笑道:“我笑你剛才幾乎要淹滅我的手。”
梅鵑一楞,看看我手上粘滿的她身體愛液留下的液痕,臉唰地羞得通紅,猛摔開我手,嚷道:“你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嘴。”
我哈哈笑著起身跑進洗手間。
既然梅鵑不給我留出機會去單獨與她親熱,我也懶得積極爭取,反正有王枚和小薇充實夜間生活,我倒也不特別企望。
一天,我與梅鵑約好見面。
王枚開車送我到約好的酒店。
下車,王枚輕輕擁擁我腰,我低頭吻吻她,說:“回家吧,晚上別再讓車接我了,我自己回去。”
約會幾次,每晚照樣回王枚寓所。
王枚也習慣了。
她吻吻我,說:“浪費時間,該干什麼就干,什麼時候這麼婆婆媽媽的。”
“這樣還不好啊,說明我們沒有別的關系嘛。”
“戀人比情人更讓人害怕。”
王枚哼了一聲。
送走王枚,我進入酒店,剛進入,梅鵑也跟了進來。
我笑著說:“好巧,我也剛到。”
梅鵑也不多說,默默向預定的房間走去。
落座,梅鵑看著窗外不語。
我笑著問:“怎麼啦,一句話不說?”
梅鵑收回目光,看著我:“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什麼事?誰?”
我看著她滿臉的嚴肅有些不悅。
梅鵑凝視著我,帶著哭腔說道:“剛才我正好看見了你和王枚在門口。”
我心想糟糕,剛才與王枚在門口的親昵舉動讓梅鵑看見了,有種被犯罪被當場抓住的感覺。
我詳裝鎮靜,笑道:“她是我朋友啊。送我來這里。”
“恐怕不是一般朋友吧?”
梅鵑既悲又恨地說。
她怎麼這樣咄咄逼人啊。我不僅哼了一聲:“你說呢?”
“你。”
梅鵑氣得身體直哆嗦,眼淚嘩嘩往下淌。
“我說是朋友就是朋友,你要想別的什麼隨你想。”
“你騙人。”
梅鵑嗚嗚哭著嚷。
確實騙她,但我說的也沒錯。
服務員正准備進來安排用餐,推門見梅鵑哭立即退了出去,我非常惱火。
“騙你什麼啦?”
我也不由火頭升起。
梅鵑其實也無法從我和王枚門口的親昵說明更多,本來只要我好好勸勸她,她也就順勢下台了,沒想我不僅沒哄她,反而還用這種口氣說話,她越想越傷心,干脆哇哇地哭起來。
我心里無名火大起,雖然約會多次,最痛快的一次也就完全脫光了讓我手撫摸,一次實質性內容沒有,本來就讓我窩火,見她管得到挺寬,我還覺得生氣呢,當然更不會去勸她。
見我遲遲沒有哄她的意思,梅鵑擦干淚水,嗚咽道:“你自己吃吧,我再也不願見你。”
說罷,她抓起包衝出了房間。
梅鵑真走了,我倒也覺得很失落,一時愧疚和懊惱全部涌了上來。
我楞了許久,給王枚通電話。
“哈,這麼早就結束約會了?”
王枚開口就笑著問。
“我還沒吃飯呢,到家了嗎?一起吃飯吧。”
我苦笑著說。
“沒什麼事吧?怎麼老吵架啊。行啊,我反正是個小媽子,隨叫隨到。”
王枚進房間,看看我,笑了:“至於嘛,也不是小孩子了,什麼時候變成這樣。”
“不說了好不好?”
我搖頭,無奈地笑笑說。
“行啊。”
王枚說著,坐下,看著我:“知道誰對你好了吧?哼。”
我瞪王枚一眼,王枚道:“喂,別搞錯了,我可是來陪你吃飯消悶的。急了我也走,讓你一個人去吃。”
走出酒店。
我心情早安定了下來。
王枚挽著我手,笑道:“要不,去酒吧散散心?”
“行啊,你說去哪兒就去吧。”
我無所謂地說。
“恩,這還差不多,說來我還得感謝某人呢。嘻嘻。”
兩人去一家我們常去的俱樂部,在酒吧坐下,叫了點酒,兩人邊喝邊閒聊。
正說話間,忽然見王枚眼楮有些不自然地看我,我扭頭,驚呆了。
梅鵑與一個高高大大的男孩子說說笑笑地走進來。
梅鵑和那個男孩子挽手擁腰,嘻嘻哈哈地坐到我們對面。
也許是我的神態太特別,男孩子看看我有些奇怪,梅鵑瞟我一眼,居然一點臉色都不改變,依然親熱地與男孩子說話。
我收回目光,感到巨大的羞辱。
王枚小心地看看我,輕輕拍拍我手,低聲說:“既然這樣,你也了解她是什麼人了,不要難過。”
“我難過什麼?”
我強顏一笑。“我們本來就沒什麼。”
“是啊。”
王枚點頭說。探詢地問我:“要不我們回家?”
“干什麼?”
我心中有氣,看著王枚“我覺得很好,不要再提了,來,喝酒。”
“好,喝酒。”
王枚笑著與我踫杯。
喝了一口酒。王枚一笑:“人生難得幾回醉啊。”
我看王枚,很有些善意的幸災樂禍,我理解她。
裝作不以為然,其實心里惱恨到極點了。
幾杯酒下肚,對面梅鵑和男孩似乎要故意氣我,興高采烈地說笑,居然還親昵之極,然後感到她的可惡。
終於我實在忍受不下去了,猛地起身,王枚驚慌地抓住我手,低聲問:“大衛,干什麼,理智些。”
我看著王枚,王枚哀求地看著我:“犯不著這樣,我求你,別過去。”
我摔開王枚的手,走想梅鵑,故意鎮定地笑著對梅鵑打招呼:“梅鵑小姐,來了怎麼也不打招呼?”
男孩子吃驚地看著我幾乎充滿血的發紅的眼楮。
梅鵑一楞,忽然笑道:“對不起,沒看見。”
我呵呵一笑:“剛才的事,對不起了,這位先生是?”
“我男朋友。”
看她也沒介紹的意思,我只好笑著說:“那打擾了。”
回到座位,心中那個氣啊,無論如何,我也很難把梅鵑與這個人聯系起來。
她沒事似的,倒顯得我象個傻子。
我於是與王枚更親熱地說笑起來。
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我是多憤怒。
一會兒,與梅鵑一起的男孩子起身,可能是去洗手間。
梅鵑起身走過來。
她不客氣地坐到我們桌邊。
王枚瞥我一眼,笑道:“梅鵑小姐,有什麼話好說,這樣做好象不太好。”
梅鵑一笑,看著我說:“你是大衛先生吧。”
我一楞,機械地點點頭。
梅鵑嘻嘻笑了:“你認錯人了。我叫紫香。梅鵑是我姐姐。”
我看著梅鵑,不,自稱是紫香的女孩,可能嗎?
我感到是不是我酒喝多了,做夢呢。
看看王枚,王枚也驚呆了,看著紫香。
紫香嘻嘻笑道:“我們姊妹是三胞胎,梅鵑是大姐,還有一個二姐叫幽蘭。梅鵑沒跟你說起我們?”
我依然半信半疑,細看紫香,實在是與梅鵑沒任何區別,如果一定要說有區別,那就是好象梅鵑從來沒有穿過象紫香身上那樣短的超短裙。
“梅鵑總向我提起你,剛剛還通電話哭兮兮地說你們吵架了,我正准備等會去勸勸她呢。”
一旁的王枚說:“紫香小姐,可能梅鵑與大衛先生有點誤會。我是大衛先生在北京的合作伙伴,也是多年的老朋友,她可能有些誤會了。”
紫香看著王枚,笑道:“你就是王枚總經理吧,難怪,王總如此漂亮,別說梅鵑,即使我也難免誤會。”
“我只是希望紫香小姐能勸勸梅鵑,大衛先生其實非常喜歡她的。”
“是嗎?”
紫香的俏眼一挑,與梅鵑的眼楮一樣漂亮,但似乎更勾人。
“我盡力吧。”
紫香笑嘻嘻地說。
王枚笑笑,說:“紫香小姐在何處工作?”
“我?可以說是自由職業者吧。”
紫香顯然不想多說。
紫香瀟灑一笑,渾身散發出活力,她隨手取過一張紙,拿起筆來唰唰地寫了幾個數字,遞給我:“有事聯系。我走了,不然我男朋友回來也該跟我賭氣了。”
王枚看著紫香的背影,驚嘆道:“天呐,如果不是她自己說,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她居然不是梅鵑,大衛,你說她真的不是梅鵑?”
我也沒法說清楚,搖搖頭。
“你不是辨別女孩子是一絕嗎?”
王枚依然吃驚地看著紫香。
“我腦子也亂了。真看不出真偽。”
“走吧。回家吧。”
我腦子太亂,一切出乎意料,我需要理理思緒。
稀里糊塗,紫香就這樣闖進了我的生活。
不知為何,我內心深處隱約感到,我更希望梅鵑像紫香那樣,開朗、時尚、瀟灑、靚麗。
第二天,沒等我給紫香打電話,她主動給我打了。
她嘻嘻笑著說:“我成全你和梅鵑了,以後可要好好謝我喲。”
“那當然。”
我笑著說。
我喜歡紫香那說話的口氣,顯得更親切,更像朋友隨意些。
“那我們見面談談吧。”
紫香笑呵呵地說。
我欣然同意。紫香告訴了約會的地點。
到一個熟悉的茶樓。
進房間,紫香似乎已到了,背對著我正獨自靜靜地品茶。
我走過去,含笑道:“對不起,晚了,來好久了?”
紫香笑笑,說:“請坐吧。也剛到。”
我看看紫香,笑道:“昨天真對不起,差點讓我做錯事。真沒想到你與梅鵑長得那樣相象。”
“是嗎?做什麼錯事?”
我笑笑,說:“沒准要上去質問你呀。”
“我聽說你表現也不怎麼樣啊。身邊總是有別的女孩子,而且好象也不是太專一。”
“別聽梅鵑瞎猜,她懷疑的事情都是沒根據的。”
不知為何,我總希望在紫香面前樹立一個好的形象。
“是嗎?”
紫香淡淡一笑。
我看看紫香,心里一動,盯著紫香:“你是紫香還是梅鵑。”
她輕輕一笑:“你說呢?”
唉,怎麼如此糊塗,明明是梅鵑嘛,我一時有些尷尬,不好再說什麼。
“沒關系。”
果然是梅鵑,她幽幽地說。
“對不起。梅鵑。”
我說。
“真沒關系的。我父母有時都弄不清楚的。”
梅鵑輕聲說。
“也許我也不好,太心急了。我知道我常常是喜歡一個人總是對他身邊所有女孩子都嫉妒之極,何況你與鈴鐺和王蘭的事。”
“王蘭?”
我吃驚地看著她。
“你那個漂亮的女秘書啊?現在那個女秘書不也眉來眼去的嘛。”
“王蘭在哪兒?我們有半年沒見了。”
“我怎麼知道去哪兒了?”
梅鵑平靜地說,看著她,讓我覺得即使她知道她也不會告訴我。
“她可告訴了我許多,你多麼好,哼,沒覺得,你又是如何喜歡她。”
梅鵑自言自語。
我笑笑:“那她沒告訴你我多喜歡你?”
梅鵑瞥我一眼,臉羞紅了。
憑感覺,我覺得王蘭還真告訴她了,雖然我覺得沒道理。
“王蘭辭職前,我們見過幾次,我們一直是好朋友的。”
半晌,梅鵑說。
也算是回答了我的話吧。
我沒想到王蘭離開我之前居然還給我牽了一條紅线。
我回想起王蘭那迷人性感的身體。
梅鵑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她淡淡一笑:“王蘭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孩。”
我收回思緒,笑笑,說:“總說她干什麼?對了,你家幾個孩子?”
梅鵑沉默一下,好象也不願再提那些影響雙方情緒的話,微微一笑:“我們家三姐妹,三胞胎。”
“你是姐姐,聽紫香說她是最小的妹妹,幽蘭干什麼?”
“紫香學藝術,在江蘇藝術學校學習舞蹈,在中央戲劇學院進修了兩年,整天忙著拍電影、拍廣告。幽蘭在上海讀大學,馬上畢業。正聯系工作單位。她不喜歡北方,希望在上海工作。你的情況呢?”
梅鵑簡單說完,問我,好象沒有理由不告訴她。
“我,哈哈,就一個妹妹。現在在澳洲讀書。”
“父母都在澳洲?”
梅鵑看著我,詢問。
我點點頭。
不想說太多的家庭的事情。
我輕輕握住她手,微微笑道:“沒事了吧?我可不希望你真的永遠不見我了。”
“是嗎?你真的在乎?”
梅鵑沒抽回手,一笑,歪頭瞅著我。
“當然。”
“試試看吧。”
梅鵑輕聲說,“我不在乎你過去怎樣,現在怎樣,只希望你從這一刻起,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其他人或事影響。”
“好,從現在起。”
我笑笑說。
心里感到慚愧。
那時年輕,腦子里責任和義務概念幾乎沒有,腦子里除了怎樣應付小雪和王枚、小薇外,並沒覺得特別對不起她們,內心對忠貞專一沒什麼概念,只要彼此協調不影響已有生活我也就無所謂了。
梅鵑終於舒心地笑了,她起身,說:“走吧,吃飯去,紫香還等著我們呢。”
“是嗎?怎麼不早說?”
我笑著摟住她要,感到渾身舒坦。
梅鵑調皮一笑,說:“假如你令我失望,我干嗎帶你去見我家人?”
“你以為我不會偷偷約她呀?”
我笑著說。
“你敢。”
梅鵑一翹嘴,假裝生氣地瞪著我,轉而又嘻嘻笑了:“不過,約也沒用,別忘了紫香是我妹妹,而且她有男朋友的。嘻嘻。”
到一個台灣人開的燒烤店,紫香果然等著我們,當然,還有她男朋友,曾經見過的那個英俊的男孩子。
見我們手挽手走來,紫香一拍手,笑道:“好啊,我知道你們肯定會來,所以我們一直沒點菜等著呢。”
“是嗎?”
我哈哈一笑,坐下。
“這是大衛先生,以後叫大衛就行了。”
紫香對她男朋友說,又對我說:“這是我朋友,大志。”
我和叫大志的男孩子握握手。
梅鵑笑著怪紫香:“知道我們來早點菜不得了。真是。”
“梅鵑,我哪知道你們是什麼狀況呀,弄不好,你一個人心情不好來了,還不得讓我們陪著你傷心。”
看來梅鵑和紫香姐妹之間也是直呼其名的。
“什麼狀況啊,誰傷心啊,為他?哼?”
梅鵑臉一紅,羞怯地撇撇嘴。
“好啊,真是過河拆橋。”
紫香不依不饒地叫著,又看著我:“大衛,你可不許賴帳啊,說好,我替你與梅鵑和好,要謝謝我的,先請我們吃飯吧。”
“好啊,沒問題。我請客。”
我笑著說。
“好個紫香,胳膊肘向外拐,還親姐妹呢。”
“晚上睡覺你都會燒高香謝我呢,好啦,不說了,我快餓死了。大志,想吃什麼盡管點,反正有人埋單。”
大志對我友好地笑笑。不參與姐妹倆的口舌戰。
這種聚會自有別樣的感受,非常愉快、溫馨。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