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卷 第3章 俄羅斯之花:古尼埡(四)
古尼埡並不怎麼回美國,按照她的說法,她更適合在俄羅斯做生意,確實,有那樣一個父親,在俄羅斯做生意更方便些。
與古尼埡在俄羅斯分手後,我一個多月沒怎麼與古尼埡聯系,她也不太理睬我,但我關心她的安危,畢竟安娜是甚麼人不太清楚。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很快了解到安娜是甚麼人。
怎麼說呢,安娜父親屬於某個非政府組織的人,但其影響力大到可以觸及政府的方方面面,跟香港女友芝的父親在澳洲的狀況有近似之處,可以說也是另類陣线的頭面人物或者說是核心人物。
安娜是她那個圈里有名的混世魔女,屬於惹事生非的主,是俄羅斯特定環境下形成的一股新勢力,很難想象前蘇聯會存在這樣一股力量。
說實話,我倒真擔心古尼埡與安娜結下冤仇,古尼埡的父親很難完全保障古尼埡的安全的。
很難說她們誰的父親更有威力和權力,但畢竟古尼埡是在明處,而且她只能是通過合法手段來保護自己和利益,而安娜是可以不安正規途徑來行事的。
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吧,我很憂慮古尼埡,也懊喪自己給古尼埡無意帶來這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越想心里越忐忑不安,終於給古尼埡打了個電話。
聽得出古尼埡聽見我給她打電話是非常驚喜的,我問她怎樣,她說很好。
我單刀直入說:“我調查過安娜是甚麼人,我想都是我不好可能潛在給你帶來些麻煩,我真的希望你不要與她衝突,我希望你平安。”
“我未必怕她。”
古尼埡哼了一聲,顯然她也知道安娜的背景了,“不過謝謝你關心,我想你來莫斯科玩,我現在不方便離開。”
“我有時間就來吧。”
我多少放心些了。
“我想念你。”
古尼埡沉默了幾秒,聲音有些柔情了。
“你自己多保重。”
“我真的希望你不要與她來往。”
“我不會主動與她聯系的,而且我們交往的可能性也幾乎不可能。”
“你看著辦吧。再見。”
“再見。”
古尼埡掛上電話,我也沒多想這事就算過去了。
有一天,我正在紐約辦公室與傑克談事,秘書進來,告訴我說:“外面有位小姐非要見你不可。”
我問是誰,秘書說來人不告訴,只是說見面就知道了。
我看看傑克,傑克笑著說:“我們找時間再說吧。”
傑克剛出門又折回來,笑嘻嘻地說:“大衛,在哪里又認識一個美妙的可人兒。”
說罷,離開。我一楞,還再想是誰進來的人把我看呆了,是安娜。
是不是俄羅斯女孩子都喜歡環球四處闖啊。
我笑著請安娜坐下。
安娜看看我辦公室,贊嘆道:“還是美國好,一切都這麼氣派。”
坐定,安娜看著我,含笑問:“怎麼不去莫斯科了?害怕你的古尼埡不高興了?”
“我不希望因我的不當給你們帶來麻煩。”
“你做甚麼啦?”
安娜毫不忌諱地盯著我,“告訴你,見你第一面我當天就打聽清楚你是誰了,所以才第二天去找你。我喜歡你。”
“謝謝你厚愛,但我確實沒甚麼值得你如此的,不過我很高興認識你這個朋友。”
安娜笑笑,說:“其實呢,我也不知道喜歡你那點,不要以為你好象出錢大方就讓我心動。那點小錢還打動不了本小姐。不說了,我也不清楚。反正你記住,我向古尼埡小姐,也當著眾人說過,我一定要得到你。”
“甚麼叫得到啊?”
我有些不悅,把我當甚麼啦。
“別不高興嘛,大衛。”
安娜微微一笑“其實,你也可能打聽過我是誰,以你的做事手段不難。我只是想說,不管家父是做甚麼的,也不管我過去怎樣,我只希望你把我當成剛見面以來見到的樣子和印象。”
“你過去怎樣?”
我看著她問。
“我嗎?”
安娜笑笑,說“告訴你也無妨,省得以後了解後說我欺騙你。我和喀莎、卡列拉其實常到酒店去勾引男人,主要是好玩,檢驗一下我們彼此的吸引力,經常的,反正閒得無聊,體驗一下男人粘花惹草的滋味,當然,真看中的男人也約約會,偶爾也做愛呆一兩天。你是我們見到的比較有品味的東方男人,看上去也蠻英俊,只是我絕對沒想到象我調查的那樣的身份和背景,我算是瞎撞上了,也是有緣,不怪古尼埡小姐那樣,我要是個偶爾出來靠男人掙點錢的女孩子早被她趕出莫斯科了。一千塊錢,還不夠我們出去玩一趟,不過也難得你對女孩子不錯,僅僅聊聊天就這樣,不然身邊總有那麼多女孩子。”
“她們可不是為了錢,而且你男朋友也不少,都是為了錢的緣故?”
“女孩子跟你當然不都是為錢,至少古尼埡不是,不過你沒錢試試?男朋友不少,我也從來沒表示我還是處女呀?”
安娜嘻嘻笑著說。
我淡然一笑:“我才不管你多少男朋友呢,我只希望你和古尼埡不要發生衝突就行。”
“這可是你說的不在乎我多少男友啊?記住。”
安娜含笑說“替古尼埡擔心?”
“好象古尼埡不用我擔心。”
我看著安娜,緊盯著她“不過我告訴你,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喜歡的女孩子,絕對不允許。”
安娜身體一激靈,眼睛有些迷惘,過了一會兒說:“你真的讓人喜歡,被你喜歡看來也不錯。我不想多打擾你。我來紐約是看一個朋友,明天到華盛頓呆一天就回莫斯科了。美國雖好但我更習慣莫斯科。你甚麼時間去莫斯科?”
“總會去的。”
我說。
“會與我聯系嗎?”
“不會。”
我肯定地說。
“是因為古尼埡還是不喜歡我?”
“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古尼埡,更多的原因是因為可能我們彼此不是對方尋找的人。”
安娜有些羞惱地說:“你說話也太不禮貌了,好,我也不想多說甚麼,不過只要你踏上俄羅斯,我就會知道的。”
安娜是真的信息很靈通。
過了兩個多月,我應邀到彼比得堡與加特林到一個朋友處聚會。
聚會完了,我順便去冬宮等候一個朋友。
加特林的一個朋友出資對國立艾爾米塔日博物館的艾爾米塔日劇院出資翻新,我去順道拜訪,與朋友見面約談了一個多小時,剛准備離開,見安娜迎面笑著過來。
我向安娜打招呼,然後笑著說:“怎麼來聖彼得堡了,我正准備去莫斯科呢。”
“好呀,我也正准備回莫斯科,一起走?”
“謝謝,不過可能不太方便。”
我含笑說。
安娜楞了一下,馬上笑道:“因為古尼埡小姐?”
不不置可否。
安娜沉吟一下,笑笑:“好吧,我不讓你為難。但答應我到莫斯科後與我聯系?”
“你與埃米聯系吧。”
我說完告別說再見。
到莫斯科,下榻酒店。
剛落座,古尼埡來了。
見到我,她的臉上蕩漾出由衷的喜悅。
過去每次見她都穿著裙子,這次穿著長褲、襯衣,雖然簡潔反而顯出她身材的修長曲线和凸凹有致的嫵媚迷人的身體不一樣的清新。
古尼埡見我打量她,興奮地看著我,我上前摟住她腰,古尼埡抬頭湊上滾燙的嘴唇熱烈地吻我。
我們用比第一次都狂熱得多的激情緊緊擁抱在一起,不用更多的語言,身體的互相渴求勝過了千言萬語。
我們相擁著匆匆進臥室,相互脫光了對方——當兩人躺下平靜後,古尼埡象一條美女蛇一樣纏在我身上,柔柔地用性感的嘴唇在我嘴唇輕輕摩擦、柔吻。
我真沒想到做愛後的古尼埡會如此柔情。
我自己也奇怪剛才怎麼會見到古尼埡後有如此強烈的衝動,或許潛意識里一直對古尼埡的身體有種默默的渴求吧。
俄羅斯女孩子與美國女孩子相比,皮膚似乎顯得更白膩光潔,雪白的皮膚和身體的輪廓,是最好的藝術體。
古尼埡身上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我能有時間慢慢撫摸和感受古尼埡那絕妙的身體帶給我難以言表的愉悅。
“干嗎那樣看著我?”
古尼埡有些不好意思,用手輕輕捂住我眼。
“如此美妙的身體不看多可惜。”
我笑著說。
“你見多了,有甚麼特別的。”
古尼埡似乎有些嫉妒我所認識的其他女孩子。
我哈哈一笑,說:“不要提這個好不好,我從來沒說你那許多男朋友。”
古尼埡沉吟了一下,說:“其實,我並沒有固定男朋友,說來你也不相信,我也不想多解釋。我喜歡現在與你在一起的感覺。你喜歡嗎?”
“當然。”
我說。
古尼埡趴到我身上,雙手輕輕撫摸我臉頰,溫柔地說:“我喜歡這樣的時刻。”
我覺得古尼埡與上次相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變得不那麼咄咄逼人,似乎更柔情溫順了些,或許是剛剛經歷了性的陶醉,也可能兩人還沉浸在其中沒有遇到別的事情的緣故。
這種感覺剛剛覺得不錯,讓安娜的來訪給打亂了。
我和古尼埡起床說說笑笑,順便也交流了一些雙方生意上的事,正准備出門用餐,一個穿戴整齊長相英俊的小伙子來訪打擾了我們的心情。
小伙子對我說:“安娜小姐讓我來請大衛先生晚上參加一個宴會。請務必參加。”
我微微一笑:“請您告訴安娜小姐,我今晚肯定無法出席,抱歉,請轉告安娜小姐我的歉意。”
小伙子看我說得堅決,只好告退離開。
古尼埡看著我,似乎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問:“安娜小姐怎麼知道你到莫斯科了?”
我聳聳肩,不好說在聖彼得堡見過。
即使這樣古尼埡也懷疑我與安娜肯定還有聯系。
她逼視著我,我哪在乎她那樣,古尼埡終於大怒道:“你居然瞞著我與那個妓女有來往?”
“別說那麼難聽,甚麼妓女。我沒與她來往,你也無權限制我與誰來往。”
古尼埡尖叫一聲撲上來就要抓我頭發和衣服,被我緊緊摟緊她雙臂,同時嚷道:“你發瘋了?沒事找事?”
“你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
古尼埡氣喘吁吁地嚷。
“無可奉告,如果這點起碼的信任都沒有,我們還交往干甚麼?”
“甚麼?你想甩開我與那個妓女相好?”
古尼埡暴跳如雷,但因為無法動彈努力掙扎。
說實話,我真有些煩她那種神經質,把剛才一點美好的感覺全破壞了。
我用勁推開她到沙發,指著她說:“你再這樣無理取鬧我們從此一刀兩斷。”
“一刀兩斷就一刀兩斷。”
古尼埡氣憤地坐在沙發上倒是沒有再往我身上撲。
“那就此分手吧。”
我平靜了,希望就此打住,至少還不太傷和氣,當然如果我不與安娜來往的話。
古尼埡氣憤而惱怒地起身,抓起沙發上她的手提袋匆匆離開。
我沮喪地坐下,感到莫斯科真是是非之地,一種從未有過的疲憊讓我心情槽糕透了。
電話鈴響,我懶得接,電話一直響著,艾瑪聞聲進來,她看看我,然後接電話。
簡單聊了兩句,她對我說:“安娜小姐電話。”
我終於忍無可忍了,嚷道:“你們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
艾瑪向安娜道歉,然後放下電話。
猶疑了一下,艾瑪還是坐到我身邊,拿起我手輕輕撫摸,小聲說:“別生氣。對不起。”
我嘆息一聲說:“跟你沒關系,埃米,記住,這段時間無論哪個女孩子都給我推掉。我煩透她們沒完沒了的爭吵斗氣了。”
“好的,我記住了。要我陪你去吃飯嗎?”
埃米溫柔地說著,關切地看著我問。
我搖搖頭:“我沒心情吃,你自己與洛丁他們去吃吧。”
“那我讓酒店送餐到房間?”
我懶得說話,誰的話都不想答。艾瑪悄悄起身,走了出去。
一夜寧靜,艾瑪也不敢打擾我。
我知道有洛丁和艾瑪他們十幾人在外擋駕,誰也不會來打擾我,我進臥室睡了。
清晨,早早我就醒了,想想前一天發生的事,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分。
我給艾瑪房間打電話。
艾瑪來到我房間。
我穿著睡衣問艾瑪:“埃米,昨天有誰找我嗎?”
艾瑪見我心情平靜了,微笑道:“安娜小姐把我電話都快打爆了,晚上十一點锺見你確實睡了不會醒來才停止。說好早上來酒店看你。”
我皺皺眉說:“她們有完沒有?”
“其實,安娜小姐和古尼埡小姐更多的是賭氣。”
“她們賭氣別把我夾在中間。算怎麼回事嘛。我餓了,叫些吃的吧。”
艾瑪笑笑:“早准備好了。今天上午,你安排與加特林先生談事,中午約好與古尼埡父親用餐的。”
我點點頭。
加特林約好與我商量關於東歐投資基金的新的投資項目的事,這是早約好而且是我回莫斯科的主要目的。
因為俄羅斯中央銀行有位副行長出了些事情,而我們的許多資金過去都是由這位副行長操作的,可能會惹上些麻煩。
加特林順便也與我商量這件事的處理意見。
中午,請古尼埡父親用餐。
古尼埡穿著正式陪同。
古尼埡很平靜地聽我和她父親說話,我其實只是禮節性的宴請,可能在處理與副行長的事件中需要古尼埡父親從中斡旋。
餐後,我陪古尼埡父親離開餐廳。
古尼埡默默跟在我們後面不吭聲,我感覺得到她在後面看著我。
送古尼埡父親上車,我對古尼埡輕聲說:“昨天的事對不起。”
古尼埡哼了一聲沒理我,然後上了車。
即將離開俄羅斯,我想與古尼埡打電話告辭,但一想還是不要再打擾了。
讓艾瑪打電話告訴古尼埡我將離開莫斯科,對她作禮節性的告別。
然後我讓艾瑪給安娜打電話,告訴我將離開莫斯科,有機會下次再聯系。
安娜沒有讓我講話。
離開莫斯科,我回到了香港。
休息了半個月,然後去了美國。
近半年時間沒有再去莫斯科。
偶爾回美國,聽美國方面說古尼埡回過美國幾次,因為彼此都沒聯系,我覺得與古尼埡的關系到此就終止了,雖然內心多少還有些向往古尼埡那迷人的身體和她那性感的嘴唇帶來的愉悅的感受,但真的無心再繼續交往了。
我覺得我似乎也失去了古尼埡這個朋友。
聽說古尼埡與查德先生來往密切。
查德先生是美國華爾街一家重量級的投資公司的老板,年齡五十來歲,在圈里是很有名的人物。
不知為何,聽到這個消息我心里很難受,那時我心里不得不承認我是真的有些喜歡古尼埡的,或者說對她那迷人的身體是有些著迷的。
查德先生我們彼此了解,但關系不算密切。
看來我是真的傷透古尼埡的心了,或者她根本就不是我想象的那種彼此關系完全能牢不可破的。
不過想想我自己的所作所為,似乎也很難要求古尼埡更多的。
我到倫敦,與朋友喬治。
漢密爾頓商量與英國電信的一個合作項目。
結束了三天的論證交流,我准備回巴黎休息看望貝卡。
安娜來到了倫敦。
我與安娜在一家貴族會所見面。
那是在倫敦郊區的一個安靜的地方。
安娜朝氣勃發,神采飛揚,見到我,她熱情地摟著我腰我們輕輕吻了一下,坐下後,安娜笑著說:“大衛,上次在莫斯科你的無禮我原諒你了,後來我才知道你與古尼埡那天分手,我一直不與你聯系,只是不希望你認為我是一個幸災樂禍的人,我想讓你平靜後再與你聯系。”
那段時間我正為古尼埡的移情別戀而心里不舒服,但安娜的介入我還是不願太密切,我不希望因此讓古尼埡難堪或受到傷害。
見我不說話,安娜微微一笑,說:“大衛,你知道我一直記著你的話嗎?你絕不允許你所喜歡的人受到傷害。我知道你猶豫甚麼。不過你與古尼埡小姐已經結束了,是不是?”
我笑笑,我覺得內心里不願承認已經結束。
“我本來不想說,我不是那種搬弄是非的女孩子,但確實古尼埡小姐已有新歡,我想你不會不知道,我知道是我使得你們分手,那只怪古尼埡自己不堅定,嘻嘻,我可不是這樣的。”
“我覺得我們沒可能的,想聽實話嗎?你是個很迷人的女孩子,但你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習慣並不是我欣賞的,而且我覺得我不是很有感覺,不是因為古尼埡的原因。”
安娜有些羞惱,但馬上嘻嘻笑著說:“甚麼生活方式和生活習慣,你都沒與我相處,你怎麼知道我們不適合?我不管那些,我喜歡你。”
“以後再說吧。對不起,我該動身去巴黎了。回頭聯系吧。”
我笑著起身。
“你坐下。”
安娜氣惱地嚷,看看我又懇求地柔柔說:“我請你再坐一會兒,行不行?我是從莫斯科專程來看你的,不能就這樣就告別了吧。”
我不想繼續糾纏下去,我笑著說:“謝謝你到倫敦來看我,真的非常謝謝。但我們之間已經沒甚麼可說的了。”
“你是不是非得古尼埡死了你才與我好啊?”
安娜惱怒之極地說。
我站定,盯住安娜,說:“你這算是一種要挾?或是對古尼埡的一種威脅?”
“隨你怎麼理解。”
安娜頭扭向一邊,看著遠處。
我坐下,看著安娜說:“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我不在乎古尼埡與誰來往,本來我們就沒有承諾彼此的絕對忠誠,但她依然是我朋友。至於與你,不是因為古尼埡,沒她我們之間也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安娜轉身看著我,“我知道你喜歡我的,如果不是古尼埡你不會不理我的。”
我心里只覺得好笑,我怎麼喜歡安娜?
她憑甚麼這樣說?
但我不好太讓女孩子沒面子,總不至於說她一相情願。
我平靜地說:“好吧,我不想說太多,我得去巴黎了。”
“我知道你是甚麼人,正因為知道我才猶豫這麼久才與你聯系。我不管你身邊有多少女人,包括巴黎的貝卡和安琪,我只是求你明天再去巴黎行不行?想想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呆在倫敦,求你。”
最後一句話讓我不忍心做得太絕,我想想,內心嘆息一聲,說:“好吧,我明天去巴黎,但我說清楚,我不希望繼續剛才的話題,也不希望再提到古尼埡。”
安娜笑了:“我也不想再說這個。”
說罷,她起身走到我身邊,抓住我手說:“走,大衛,我們出去玩玩。”
安娜是個簡單得多的女孩子,她個性屬於那種外剛內柔、性格直率的女孩子。
她玩得高興甚麼都說,包括原來與哪個男人到倫敦來幽會,曾經在酒店碰到過一個甚麼英國的明星度過的愉快時光。
我本來也無心交往,因而也不太在意,她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了。
晚餐,我、安娜和瑪格麗特一起用餐。
安娜與瑪格麗特似乎彼此還算談得來,我想畢竟瑪格麗特是正宗貴族後裔的吧。
餐後,我和瑪格麗特向安娜道別,安娜似乎也沒太在意,笑嘻嘻地向我們說再見,並謝謝我的陪伴,她真誠邀請我再次到莫斯科去。
我同意有時間一定去,大家相處融洽,朋友真心邀請處於禮節我也應該禮貌回應。
大概又過了幾個月,一天,艾瑪告訴我,安娜大學畢業,希望我去莫斯科參加她畢業典禮。
我哪有時間和心情去參加甚麼畢業典禮,於是讓艾瑪給安娜打電話,委婉地告訴安娜如果有時間再聯系。
機有巧緣,正好古尼埡父親邀請我參加一個在莫斯科舉行的商務會議。
我按時趕到了莫斯科。
當然,安娜立即知道我到了莫斯科。
晚上有一個聚會。
莫斯科的上流社會聚會並不象美國那樣豪華,不象法國那樣奢靡,也沒有德國那樣正規和倫敦那樣多的規矩。
我和艾瑪按時參加。
已經有許多朋友和來賓陸續到來。
樂隊演奏著許多浪漫的抒情舞曲音樂和世界名曲。
小姐太太們顯得比男賓們興奮高興。
我碰到了最不想碰到的人,查德先生和手挽手很親蜜的古尼埡。
他們正好與古尼埡父親一起與幾個部長一起說笑。
見我和艾瑪,古尼埡父親高興地迎上來與我打招呼,然後擁抱我。
俄羅斯人一般握手居多,可能古尼埡父親把我當作美國人看待吧。
簡單寒暄,我一一向在座握手問候,與古尼埡握手時,她手微微顫了一下,但臉上依然笑著問好。
我與查德先生也曾相識,簡單握手問候。
坐下,古尼埡父親為主開始講各種笑話和有趣的事。
古尼埡在遠處偶爾看我一眼,我心里多少覺得有些別扭,但還是鎮靜地聽古尼埡父親說笑,該笑時隨大家一起笑笑。
好在來了幾個其他商業界的朋友,我借故與艾瑪離開了古尼埡。
我與認識的朋友問候了一遭,剛落座。
忽然見安娜在遠處含笑看著我,我本能地看看古尼埡,古尼埡眼光也正好望我,兩人幾乎同時避開雙方的眼光。
安娜走過來。她淑靜地問好,然後款款坐下。
艾瑪不好離開,只好陪坐。
“大衛先生果然來了。謝謝。”
安娜微微一笑,說。
我想她是誤會了,但既然來了,安娜的畢業典禮是沒理由逃避了。
我笑著問:“大學畢業了,准備下一步干甚麼?”
“我還沒想呢,也可能幫助父親處理些生意上的事。”
“很好。”
我笑著點點頭。
細看安娜,精心打扮了自己,雖然穿著似乎隨意,但顯然都是巴黎最時尚的服裝,可能因為比古尼埡要年輕幾歲,看上去,安娜顯得更加清秀鮮嫩。
我想誰會知道安娜的私生活會如此雜亂啊。
安娜身材比古尼埡略高點,修長的身體在合身的服裝襯托下顯得亭亭玉立、俏麗可愛。
音樂聲起,聚會進入了跳舞階段,我請艾瑪一起跳舞。
有人請安娜跳舞,我們彼此分開了。
跳了一會兒,開始跳俄羅斯舞蹈,我和艾瑪跟著跳了一會兒,實在是讓我感到別扭,於是我和艾瑪到場邊坐下,古尼埡父親過來請艾瑪跳舞。
我於是坐著看四周,目光其實是在搜尋古尼埡和安娜。
安娜與一個中年男人跳著,嬉笑著,安娜活潑的舞姿在快節奏的旋轉中顯得飄逸而靈巧。
真是一個活潑可愛充滿朝氣的女孩子。
我目光沒看到古尼埡,正在四處探望,身邊傳來輕輕的聲音:“你好。怎麼不去跳舞?”
我順聲望去,古尼埡早不知從甚麼地方來到我身邊,聲音熟悉而柔和。
我笑笑,說:“不會跳舞,本來就是湊熱鬧。”
古尼埡坐下,頓了一下說:“查德先生沒有舞伴,所以邀請我陪他來參加宴會。”
我笑著點點頭,心想也不用解釋太多,兩人的關系誰都看得出不是臨時湊合來參加一個聚會那麼簡單。
我看著場上正與一個小姐跳得高興的查德,笑著說:“查德先生是個不錯的人,我們在紐約偶爾也能見到。”
古尼埡一時語塞,她略漲紅了臉,過了一會兒輕聲問:“怎麼好久沒來莫斯科?”
“別的事情太忙。古尼埡小姐,你一切還好吧?”
古尼埡聽我稱呼變了,無語地靜靜一笑。
看看嬉笑的舞場,說:“還好,但生活沒意思,我准備過段時間到紐約呆一陣。”
“好啊。”
我含笑說。
安娜早看見了古尼埡坐到我身邊,一曲跳完。安娜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