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卷 第1章 梅婷和媚佳
從商業的角度看,整個歐洲是個完整的一體化的市場。
歐洲人本身的文化、情感和歷史使許多的思想家和政治家把一個統一的歐洲當作畢生的奮斗目標。
但丁在他的《帝制論》一書中曾描述了歐洲大陸在一統之下得治的模糊願望。
康德、諾瓦利斯、伏爾泰、盧梭、拉馬丁、米什維、維克多。
雨果、科布登、聖西門、邊沁、馬志尼、卡塔內奧、喬納爾蒂和加里波的等都曾予以鼓吹。
雖然早在一九二九年九月五日,法國外長阿里斯蒂德。
布里昂就提出了建立歐洲合眾國,但政治的聯盟遠沒有經濟的合作更順利和實際。
卡爾家族實際上在歐洲大陸建立了他的商業王國。
無論是沉著的英國人,反復無常的德國人,好爭吵的法國人,還是靈活的意大利人和謹慎的荷蘭人,所有歐洲人做生意的方式與古老的商業歷史沒甚麼太多的變化,世襲的家族在時代的變化下許多是對新的領域采取不同的操作,而對傳統的市場領域,古老沿襲的歷史占據了主導地位。
我個人認為,德國產生哲學和思想,法國產生藝術和文化,英國產生商業和金融,三者構成了整個歐洲的經濟,而歐洲經濟實際上是控制在幾個世襲的大家族或分支企業手里,至少傳統市場如此。
由於主要介紹女孩子的故事,商業方面的內容可參閱《看不見的帝國》最初與卡爾先生只是禮節上的往來,彼此談不上更深的私人友情。
有一次在喬治。
漢密爾頓的城堡(我習慣這樣稱喬治的古老別墅)有一個半商業性質的交際聚會。
喬治不怎麼與我們這些年輕人聊與生意無關的事,正常禮節過後,大家三三兩兩自由組合在大廳或後花園聊天。
我和瑪格麗特與卡爾夫婦坐在大廳一角閒談。
那時我和卡爾夫婦認識已半年,雖然在交際圈經常見面,但很少交流生意上的事,其實我們彼此都對對方作過比較詳細的調查和了解。
當時卡爾先生想從他歐洲其他的制造業領域收縮,而更多的投資轉向新產業和新的領域制造加工。
其中一項是涉及高科技產品的投資,生產基地准備設在科隆,同時准備將制造業的回籠資金加大金融業的投資比例。
公司的大本營依然設在倫敦,但在德國法蘭克福設立公司的德國核心企業。
我對卡爾先生的動向和經營走向作過調查,知道他的資金走向,那時,我考慮的是如何通過資金的滲透加入到卡爾的經營中,畢竟,老喬治的興趣點更多的只是在房地產和傳統的領域,而銀行金融業方面我一時很難介入。
我希望加大在德國的投入,這樣,可以在英國以喬治。
漢密爾頓、在法國與史密特、在德國與卡爾,構成我整個經營的三角模式,帶動整體歐洲的業務。
英國以金融和商業為主,法國方面以娛樂、文化、資訊、傳媒和新型產業為主,德國以制造業和高新技術為核心,同時作為所有經營的直接資金投入終端,而倫敦是最好的資本運營場所。
我當時可動用的資金,主要來自美國公司華爾街的資金,日本財團會社,蓄備量本來不是很大。
但因為當時與巴提波特。
羅桑先生形成了合作關系,羅桑先生的所有資金可隨時作為我的後備金,加上與香港李公子我們自有的亞洲投資資金,因而在當時資金准備已經不是問題。
羅桑先生去世,以羅桑先生的遺孀奧麗泰與我的特殊關系和充分信任,我實際上可以統籌羅桑先生的資產,更是可以為大舉進入歐洲市場開拓疆域。
與卡爾夫婦聊得比較多的是東西方文化的差異,純粹是無關痛癢的閒話。
但卡爾先生顯然比較關注我談話對亞洲和美國文化和市場、人文的比較,歐洲我當然沒有發言權。
卡爾先生是一個內向的人,他必須要進行持久的溝通才會進入聊天的佳境,變得侃侃而談,卡爾先生告訴我他自己對歐洲和美國的不同點和他的認識,那是第一次比較系統交流雙方對有些事情和市場的看法。
那次聚會後三天,我在巴黎與羅桑先生商量一個合作項目。
秘書瑪利亞小姐告訴我,卡爾先生來電話,邀請我如果方便的話周末到倫敦他的家里聚會。
抵達倫敦,下榻我喜歡的St.James Court Hotel。
讓隨行的助理卡其拉松先生為卡爾先生的寶貝雙胞胎女兒購置了禮物,晚上約見了幾個朋友,了解一些金融和商業方面的最新信息和企業的動態,一個很重要的信息是,卡爾先生的企業正在與美國某投資金融集團洽談資本拆借和建立戰略投資伙伴關系。
來日,我應約到卡爾先生在格雷斯GRAYS的私人莊園。
我原以為是一個小型聚會,結果只有我。
那時我就覺得卡爾先生不是單純邀請我到鄉村休假了。
卡爾先生和梅婷、媚佳迎接我。
看見我一個人獨自來,卡爾似乎很滿意,看得出媚佳也非常高興。
怡倫和怡妮也蹦蹦跳跳地出來圍著我說笑。
梅婷充滿柔愛地看著怡倫和怡妮,笑著對我說:“怡倫和怡妮看來與大衛先生天生親近,許多朋友在我家來好幾年,她們從來不理睬的。”
我的體會是,要想與合作伙伴關系親近無間,他所愛的東西你一定要愛。
我也確實喜歡這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子,最初一年我都沒分清誰是怡倫,誰是怡妮,最後還是靠兩人身上不同的淡淡的氣味來區分,以後才知道,怡倫的小耳垂上有一顆幾乎看不見的小痦子,僅此區別。
我含笑問怡倫和怡妮:“誰是怡倫,誰是怡妮?”
怡倫和怡妮互相望望,怡倫嘻嘻笑著說:“大衛先生怎麼總區分不了我們呀,我是怡倫,她是怡妮。”
卡爾微笑看著女兒,滿臉堆滿了笑容。
嬉笑說鬧了一會兒,梅婷對怡倫和怡妮說:“寶貝,進房間去吧,你爸爸要與大衛先生說話。”
“大衛先生,您今天會住我們家嗎?”
怡妮歪著頭,關切地問我。
卡爾夫婦和媚佳也看著我,我笑笑:“現在我還說不好,到時才能決定。”
我與卡爾先生聊了兩個多小時,經過了短暫的彼此試探,很快取得共識,初步達成了合作意向。
不多說。
我在花園里靜坐,想著與卡爾先生合作的細節,媚佳嫋嫋婷婷地走過來。
“大衛先生,我打擾您嗎?”
媚佳柔柔地微笑問我。
我靜靜心,含笑說:“正好,我想輕松一下,請坐。媚佳小姐。”
媚佳穿著淡蘭色的絲裙,腳踏軟底布鞋,鞋上繡著白色的小花。
媚佳輕輕坐下,兩膝並攏,雙手自然放在膝蓋,黑白分明的眼睛平視著我,微笑著說:“大衛先生真是年輕有為,卡爾很少邀請比他小的人單獨來這里聚會的,看來他很欣賞您。”
“承蒙卡爾先生厚愛,我更佩服卡爾先生的商業智慧。”
“您會與卡爾合作嗎?”
媚佳看著我問。
我笑笑,我想起了瑪格麗特與媚佳的關系,沒答。
“對不起,我也許不該問。”
媚佳笑著說。
“沒關系,有機會我很樂意與卡爾先生合作。”
媚佳猶豫了一下,笑道:“我告訴你一個小事,有許多朋友都在打聽你的事情。”
“噢?哪方面的事?”
我淡然一笑,裝做不在意。
媚佳賣關子,笑笑:“哪方面都有吧。”
說完,媚佳不繼續往下說了,算是對我剛才她的問題不痛快回答的一個回敬。
看來媚佳天天在交際圈活動,還真不是一般的人。
媚佳希望引起我好奇心,我才不落她圈套呢,我不想欠她人情,我起身,笑著說:“謝謝媚佳小姐的話,我能陪你一起回房間嗎?”
媚佳有些失落,但還是笑著站起。
我摟住她腰向房間走去。
媚佳抬頭看看我,笑著說:“瑪格麗特小姐知道你來倫敦了嗎?”
“我直接就來了,而且明天還要趕回巴黎,所以沒來得及告訴她。”
媚佳抿嘴無聲笑笑。
我與卡爾開始了單個項目的合作。
與歐洲人合作,很難象在香港比如與李公子那樣操作,雖然我與卡爾幾乎也是比較好的不僅生意上的比較好的朋友。
我總覺得這是與卡爾自身性格有關,卡爾做事一板一眼,而且輕易不袒露心懷。
但我與卡爾的德國之行改變了我的看法,也改變了我們之間的關系。
無論怎樣,我與卡爾開始了全面合作。
有一次我正好在瑞士與父母休假,卡爾專程到瑞士拜訪我父母,陪我父母呆了一天,他約我到他家鄉去看看。
父母知道我們不會是單純的旅游,母親告訴我有小雪和妹妹嬌嬌陪著他們,我不用擔心,讓我與卡爾去德國。
我與卡爾先到法蘭克福,訪問了卡爾先生在法蘭克福的公司。
然後我們一道來到慕尼黑。
卡爾笑著介紹慕尼黑有四多即:博物館多、公園噴泉多、雕塑多、啤酒多。
慕尼黑(Munich,Munchen)位於巴伐利亞州境內的阿爾卑斯山北約40千米的伊薩爾河邊,依山傍水,風景秀麗。
現在的城址是伊薩爾河的古河道。
慕尼黑是卡爾家族的發源地。
我們住在卡爾父母的歌特式的宮殿似的豪宅。
卡爾父親去世後,卡爾大姐安娜小姐陪著母親住在老建築里。
安娜是一個胖胖的五十多歲的老處女,一直未嫁,一個和善但不太多說話的人。
卡爾的長兄辛勒先生主要在慕尼黑從事家族地產和釀酒、傳統制造業的經營和管理。
二哥基特先生沒有具體經營家族的產業,以協助辛勒先生的名義而實際實際上主要呆在慕尼黑為主。
辛勒先生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分別是科爾、奧特、小辛勒和史萊麗。
我接觸多的是他的大兒子科爾和女兒史萊麗。
基特先生一兒一女,兒子叫歌特尼采,女兒叫奧莉特亞。
辛勒先生的最小的長孫女即科爾的小女兒艾略特小姐比我小幾歲,但總算可以有共同語言,以後一直是我比較要好的朋友。
歌特尼采與奧莉特亞比我大十幾歲,也算可以溝通。
史萊麗雖然比科爾先生小了十幾歲,但終究她算是艾略特的姑姑,雖然有時大家一起玩,畢竟算上一輩的人。
這是一個復雜的大家族,有些關系我始終沒弄清楚,我也不想在此多說,介紹這個是因為以後畢竟卡爾的遺產與家族成員相聯系,而怡倫和怡妮的命運始終掌握在家族親戚的手里。(背景參考《絕對隱私之孿生小美人》卡爾每月都回家看望母親,據卡爾後來有次告訴我,其實他母親最喜歡的人是女兒安娜。三個兒子中最喜歡的是二兒子基特先生。我想大概與安娜和基特更多時間陪他母親有關吧。或許因為卡爾母親並不喜歡卡爾夫人梅婷,所以梅婷幾乎不怎麼隨卡爾到慕尼黑探望公婆。
卡爾先生與侄女艾略特小姐陪我到慕尼黑廣場參觀,華麗的哥特式聖母瑪麗亞教堂則聳立在慕尼黑廣場的西北面,建於1488年。
教堂西邊有一對建於1525年的對稱的穹窿頂塔樓,今天已成為慕尼黑市的象征。
然後帶我去看倫巴赫廣場的維特巴赫噴泉、波爾多噴泉、勒歇爾聖安娜噴泉。
艾略特小姐有事先走,我與卡爾去喝啤酒,象朋友一樣聊各自的生活。
聽我介紹,卡爾埋頭喝酒,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卡爾顯得很興奮,他對我開始說心里話:“大衛,雖然我比你年長,但我始終把你當作最親密的朋友,告訴你實話,我真的很羨慕你的生活。”
我也喝多了,有些得意忘形,我笑著說:“我還羨慕你呢,你是真正的歐洲君主。”
卡爾淒淒然道:“我要象你家里就一個男孩子就好了。”
“甚麼意思啊?”
我問卡爾。
卡爾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說:“以後慢慢告訴你吧,大衛,如果我有任何事情,你會替我照顧梅婷和女兒嗎?”
我熱血沸騰,握住他手:“當然,我一直敬重夫人,象你一樣愛怡倫和怡妮。卡爾,為甚麼說這個?有甚麼事情嗎?”
卡爾哈哈笑笑:“沒有,謝謝你。”
我們舉杯一飲而盡杯中酒。
“大衛,羅桑先生的生意你全權負責打點,聽說羅桑夫人很信任你?”
卡爾盯著我,隨意地說,似乎象聊天。
我點點頭。
“為甚麼?”
卡爾近似不禮貌地問。
“因為羅桑夫人是我親近的朋友,她知道我是可以信任的人。”
卡爾笑了。“謝謝你告訴我。你是我真正的朋友。”
我知道沒甚麼能瞞他的。
“大衛,歐洲所有家族都在議論你,小心有些話傳到羅桑夫人耳里。”
“無所謂,中國有句俗話: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與奧麗泰的友情不是因為生意,而是因為友情而幫助她。”
“我相信你說的。”
卡爾信任地看看我“所以我放心地交你這個朋友。”
那是一次坦城的談話,我與卡爾的友誼從此建立。
我知道,如果我刻意掩瞞與奧麗泰的關系,可能我和卡爾就沒有以後的真心面對了,但我還是有所保留,那時,我與貝卡也同居了。
當然,那是個人的隱私,而且與生意無關。
從那以後,我成了卡爾家的常客,不用邀請我自己去他別墅,我也是最受歡迎的人。
媚婷告訴我,卡爾唯一高興的事是與我在一起興高采烈地聊天,一起陪怡倫和怡妮玩。
我覺得媚佳很關注我與卡爾的友誼。
隨著我到卡爾家頻率的增加。
見到媚佳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梅婷和媚佳的父母早亡,媚佳一直跟著梅婷長大。
媚佳幾乎可以說是陪嫁到卡爾家的。
卡爾雖然寵媚佳,但似乎並不希望媚佳過多了解生意上的事,但梅婷難免有時會對媚佳說一些,畢竟卡爾所有的大事不會對梅婷掩瞞。
我覺得最初剛認識卡爾時,他似乎希望我與媚佳結合。
後來知道小雪也就斷了念頭。
我結婚後,卡爾似乎完全終止了這個想法,但偶爾我、卡爾與梅婷姐妹一起聊天,如果卡爾興致高的話,也會開幾句玩笑,無外勸媚佳早點嫁人。
每次媚佳都半撒嬌地支吾過去。
其實我明白,卡爾是不希望媚佳與約翰先生來往。
有一天,四人坐著聊天,不知怎麼講到喬治。
漢密爾頓。
梅婷笑著說:“聽說喬治。漢密爾頓先生是個不好接近,很固執的人,難得大衛與他能合作得來。”
“因為瑪格麗特小姐一直在追大衛,而瑪格麗特小姐是喬治。漢密爾頓先生最寵愛的孫女,自然啦。”
媚佳意味深長地說。
“媚佳,別胡說。”
卡爾有些不高興地瞪媚佳一眼。
其實我心里也很不舒服,好象我是靠瑪格麗特才與喬治合作的,其實我們也是先認識合作,才加進瑪格麗特的事。
但我還是笑笑:“沒關系,也不是完全沒有的事。”
梅婷笑笑,解圍,她不願看媚佳被卡爾訓斥,更不願卡爾因此生氣,她說:“看來大衛要不是結婚,還不知道要讓多少女孩子害相思病呢。”
“結婚?”
媚佳笑道。
“我的夫人。你真是不了解大衛,你不知道交際圈有多少夫人、小姐想著與大衛約會呢。”
我真有些不高興了。
梅婷看出了我的神態,對我說:“你原諒媚佳吧,她怎麼就總長不大呢。”
卡爾起身,邀請我去喝啤酒,總算結束了難受的談話。
果果到倫敦,我讓卡爾先生協助果果的留學和生活安排。
我到倫敦的次數多些了。
我到卡爾家,一般也帶上果果。
媚佳每次見到我對果果呵護倍加都會有些酸溜溜地說帶刺的話,當然,很注意禮貌。
果果不喜歡媚佳,倒是梅婷很喜歡果果的單純、靚麗和文靜。
果果在外總是很文靜端莊的。
果果和媚佳有些互相暗自你來我往互斗的意思。
好在誰都看得出,我對果果的愛護更象是長輩對孩子的感情,所以媚佳也總不會與一個孩子太多的斗氣。
一次,我在倫敦與卡爾談一個項目,大概呆了近一周,貝卡耐不住,到倫敦來看望我。
卡爾夫婦請我和貝卡到他別墅。
貝卡讓媚佳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媚佳可以不怎麼在乎瑪格麗特,但年輕嫵媚的貝卡她覺得自己無法相比,所以明顯感覺到媚佳比平時沉默了許多。
貝卡按禮節陪我赴宴,沒覺得特別,但她感覺得到卡爾的分量和我與卡爾的不一般的關系。
也不知這個鬼精靈回巴黎後是怎麼與奧麗泰學說的,當有一天我和奧麗泰做愛後靜靜躺在床上時,奧麗泰靠近我,問:“親愛的,你與卡爾先生很好?”
“是啊。怎麼?”
我看著奧麗泰有些躲閃的眼睛,心一沉,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是真有些生氣了,別的人可以不理解我,奧麗泰不應該心存懷疑,別說我根本就沒想到靠羅桑的資產起家,我們家族的企業本身就遠遠超出羅桑的實力。
念頭及此,我刷地坐起,臉色肯定很難看,奧麗泰尖叫著撲到我懷里摟緊我:“親愛的,我沒有別的意思。”
這本身就是最好的說明,我抓過電話,給貝卡打電話,奧麗泰懇求地看著我說:“給誰打電話,求求你,別生氣。聽我解釋。”
我讓貝卡馬上到奧麗泰的寓所來。
奧麗泰聽是給貝卡打電話多少心安些。
見我穿衣,奧麗泰也忙著穿衣,嘴里不停地嘟囔。
貝卡不知發生了甚麼事,急急地趕來了。
我讓她坐下,對奧麗泰和貝卡說:“正好你們母女倆都在,有些事情我得說清楚。我與你們相好,是我們彼此喜歡,沒有攙雜任何別的因素。我同意奧麗泰管理羅桑先生的生意,是因為我敬重羅桑先生,我喜歡你們,願意幫助你們處理一些你們還不太熟悉的事情。從今以後,我將生意轉交巴提。羅桑先生,我還會關注的,即使你們反對我依然會向你們提供我的意見。至於我們的關系,如果大家願意來往保持,否則可以立即分手。”
奧麗泰和貝卡聽完我的話驚呆了,貝卡抱怨地向奧麗泰嚷:“媽咪,你向大衛說甚麼啦?”
奧麗泰說:“我只是問他是不是與卡爾關系很密切,我沒有說甚麼。”
貝卡依偎到我懷里,柔柔地撫摸我臉,說:“親愛的,現在不是很好嗎,我不想再聽見分手的話。”
我親親貝卡,道:“我也舍不得你,分手的話我收回,但生意的事就這樣了。”
奧麗泰見我與貝卡親熱,有些尷尬,她笑笑,說:“大衛,別這麼小心眼嘛,我只不過問問,還象現在這樣,好不好?我保證再不提這件事。”
我看著奧麗泰,說:“奧麗泰,這不全怪你,你要相信我。我可以不在乎別人怎樣議論我,但你們要相信我。我也不想多解釋,生意的事就這樣了。”
“求求你,別這樣。”
奧麗泰哀求地看著我。
生意上的事貝卡不好發言,只是懇求地看著我。
我笑著說:“這件事你們別操心了,我明天與巴提商量。”
“可是我真的更信任你。”
奧麗泰繼續爭取,眼里露出真誠。
我對貝卡說:“讓你晚上跑一趟,你是在這里休息還是回去?”
貝卡嘻嘻笑笑,她才不管甚麼生意不生意呢,然後看看奧麗泰,說:“媽咪,那我就帶大衛回房間休息了?”
奧麗泰勉強笑笑,沒說話。貝卡嬉笑著拉我到她的房間。
第二天,我將巴提。
羅桑約到辦公室,我請巴提坐下,說:“巴提,我想羅桑先生的生意全權交給你管,但是重大的項目決策還是要與我商量。”
“為甚麼?”
巴提。羅桑吃驚地看著我。“你與夫人商量過嗎?”
我點點頭。
巴提。
羅桑沉默不語,他知道奧麗泰是唯一有權決定羅桑的生意的人,他看看我說:“我與夫人商量後再回答你。”
“好的。”
我在辦公室與安格爾談事,奧麗泰來了。
瑪利亞陪奧麗泰到我辦公室,安格爾尊敬地向奧麗泰問好,然後告退。
房間只剩下我和奧麗泰,奧麗泰非常冷靜,她坐下,凝視著我說:“大衛,我不管你是怎麼考慮,我昨晚的意思沒變,我只相信你。如果你覺得利益方面有甚麼問題我們可以協商。我現在沒把你當作我朋友,我們是說生意。”
我看著奧麗泰,我明白會是這樣的結果,也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形式上的事不得不做。
“我倒也不是完全怕別人誤會或其他,只要我們彼此信任就好,但我確實考慮換一種管理模式可能更好。”
“我不管你怎麼考慮,我只相信一點,沒錢的人管理我的資產我不放心,而實力比我強的人管我的資產我放心,至少,管理者更注重自己的尊嚴和名聲。”
我看著奧麗泰,誰說她不精明?
“還要我怎麼求你啊。”
我看著奧麗泰,說:“我以後任何的決策你都支持我?信任我?”
奧麗泰點點頭。
“任何人向你說甚麼都不會動搖你今天的決定?”
奧麗泰點點頭。
看看我,奧麗泰輕輕說:“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如果遇到與卡爾先生類似的公司合作,你能告訴我一聲,行不行?不是不信任,我只是想知道誰是我們的合作伙伴,誰是我們的競爭對手。絲毫沒有懷疑的意思。”
我笑著說:“當然,我應該告訴你。不是你自己不願聽嗎?”
奧麗泰松弛了下來,笑道:“我們的關系還象過去一樣?”
“我們的關系本來就與生意無關。”
奧麗泰上前摟住我深深吻吻,略羞怯一笑,說:“我以為會失去你。”
我摟住奧麗泰腰,我們坐下,我笑道:“我不會輕易放棄你的。”
奧麗泰吻吻我,說:“那你昨晚怎麼不理我了?”
我看看奧麗泰,笑了:“你不會吃貝卡的醋吧?”
奧麗泰親昵地打我一下,臉騰地紅了,說:“可確實你昨晚對貝卡更親熱些,是不是?”
我哈哈大笑,雨過天晴,似乎一切變得更燦爛。
那時我就覺得歐洲市場我真的開始進入了。
小蓉介紹果果新認識一個朋友艾莎。
霍頓。
艾莎很受交際圈紳士們的歡迎。
我帶果果出席有些聚會時偶爾帶艾莎一塊參加。
卡爾夫婦和媚佳與艾莎也都比較熟悉了。
以後果果與羅爾先生結婚後,我參加一些交際活動常常只帶上艾莎,包括到卡爾的鄉村別墅純粹私人聚會。
艾莎有一種天生的親合力,她能與所有不同的人處理好關系,雖然可能沒有特別知心的密友,但所有人都不會反感她或在背後誹謗她,這在交際圈是很不容易的。
那時我與卡爾的生意幾乎完全融合在一起了,而且借助卡爾的公司和我們共同開展的項目,我擠進了喬治。
漢密爾頓一直沒帶我進入的倫敦金融業。
倫敦的金融市場和美國華爾街的金融市場、亞洲香港、日本、新加坡的金融市場融合,使我們公司對全球金融業的判斷和決策提供了更便利的資訊和資金。
我開始成為倫敦圈里重量級的人物了。
檢驗的標志是看你在交際圈中女士們對你的態度。
法國、倫敦雖然有區別,但本質一樣,上流社會是一個糜爛的圈子,但這個圈與日本、美國不同,比如未婚的女孩子她會主動與你交往,雖然彬彬有禮得多,夫人太太們則是更大膽,似乎在法國、巴黎上流社會你不用因為與哪位漂亮嫵媚的夫人約會而內心感到太愧疚,她們以獲得男人的青睞為榮。
至於那些初踏交際圈的小女孩,你盡可放心地去勾引,關鍵看你自己的能耐,沒誰限制你,包括女孩子的父母,你倒也沒有要承擔甚麼義務的責任感讓你左右為難。
媚佳有更多時間和機會越我接近,甚至可以說更便利誘惑我。
但我不敢冒險與她來往,瑪格麗特的因素,卡爾夫婦的因素,同時我內心覺得似乎把握不住媚佳的思想和真實想法。
與艾莎正式同居後有一次到卡爾家聚會。
艾莎與怡倫和怡妮到女孩子的房間去說悄悄話去了,怡倫和怡妮與艾莎關系很好的,因為她們的家庭教師猛沙小姐既是果果的朋友,也是艾莎的朋友。
我與卡爾在書房簡單聊聊生意上的事,然後到客廳。
媚佳和梅婷在客廳閒聊。
見我出來,梅婷請我坐。
媚佳坐正身子,笑微微地說:“大衛,艾莎真是我見過的少有的英國女孩子。”
“哪方面?”
我問媚佳。
“好象她甚麼事情從來不生氣,而且總是那樣文靜端莊,你是不是就喜歡這種女孩子啊?”
我哈哈一笑,說:“我也從來沒見過你生氣呀。如果說喜歡確實是,但我也沒甚麼地方能夠讓艾莎生氣吧?”
媚佳笑笑。
梅婷看著出來的卡爾說:“艾莎小姐還在小寶貝房間里?要不讓艾莎小姐出來休息休息?”
“艾莎小姐正與孩子們玩得高興,孩子們不會讓她離開的。”
“與怡倫、怡妮有甚麼好玩的?”
媚佳笑著問。
卡爾聳聳肩,梅婷對媚佳說:“難怪孩子們不是太歡迎你,你向艾莎小姐一樣,她們自然會喜歡你的。”
“梅婷,你這是干甚麼呀,讓卡爾聽了對我有意見是不是?”
媚佳嘻嘻笑著說。
卡爾笑笑,沒說話。
晚餐後,怡倫和怡妮纏著我,要我與她們一塊游泳,我、媚佳、艾莎一塊在游泳池里游泳。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媚佳身著比基尼露出她嬌豔的身體,媚佳有一個迷人的身體。
夏天,我邀請卡爾夫婦,媚佳,怡倫和怡妮到美國度假。
在紐約,安排卡爾一行下榻在公司北側的New York Hilton and Towers,這樣當梅婷她們出去玩時,我與卡爾可以抽空到公司與美國公司的傑克等公司高層見面。
媚佳從乘上飛機那一刻起就脈脈含情地向我暗示,連不知怎麼回事的怡倫和怡妮都看出了點甚麼。
在飛機上,怡倫偷偷對我說:“媚佳喜歡你。”
怡倫和怡妮從來是直呼媚佳名字的。
我在怡倫臉上輕輕捏了一下,笑道:“小孩子知道甚麼。”
怡妮靠過來,不滿地說:“你們說甚麼呀,鬼鬼祟祟的。”
我笑笑遮掩過去。
在New York Hilton and Towers住了三天,與公司的廣泛接觸完後,我讓公司安排卡爾夫婦一行搬到可以說是紐約社交中心,富有歐洲格調的位於5th Ave.at 61st St.,NY 10021的The Pierre。
在The Pieree隔三差五的有各種宴會,而且我要請朋友們來與卡爾聚會也比較方便些。
給卡爾廣泛安排各種聚會和介紹美國商業、娛樂、華爾街的朋友聚會不多說。
我覺得命里注定與怡倫和怡妮有緣,對剛剛十來歲的女孩子們來說她們顯得太幼稚了些,但她們那種與我天生的親昵和親熱,讓媚佳都嫉妒得眼紅。
或許我天生沒那些所謂禮節,尤其是與卡爾一家就象自己家人一樣,所以大家相處都很隨便,更因為離開了英國而在美國旅游,怡倫和怡妮只要我有空就纏著我與她們玩。
一天晚上,我與艾瑪剛洗完准備就寢,門鈴響,艾瑪穿著睡衣開門,怡倫和怡妮偷偷鑽進來,看我們的樣子,知道准備睡覺。
兩個女孩子看著艾瑪臉紅了,她們以為我一個人在房間,那是她們第一次明白我與艾瑪的關系。
我笑著問:“怎麼不睡呀?”
怡妮嘻嘻笑著說:“我們想讓你帶我們再去時代廣場玩。沒想到埃米在這里。”
艾瑪看看我,微微一笑。
我說:“你們這樣喜歡玩,干脆我們明天搬Marriott Marquis去住,這樣你們在房間就可以看見時代廣場了。”
“你想父母怪罪我們啊?”
怡倫翹起嘴說。
我笑笑,看看艾瑪說:“要不,出去玩玩?”
艾瑪聳聳肩,她沒意見。
換上衣服剛出門,碰到了剛從酒吧回來的媚佳,她臉色紅暈,興奮地問:“你們去哪兒啊?”
“出去玩玩。”
我笑著回答。
“我也去。”
媚佳說著跟上我們。
來到西42街和百老匯大道(W.42 ST,and Broadway)的時代廣場Time Square,下車前我對怡倫和怡妮說:“寶貝,記住,跟著我不許亂走,不該看的地方不許看,不讓進的地方不許進。”
怡倫嘻嘻笑著說:“還那麼多條件啊。”
“同不同意?”
我知道亂糟糟的時代廣場是怎麼回事,我怕以後卡爾知道後不高興。
怡倫和怡妮看著登火通明如同白晝的時代廣場早興奮不已,甚麼都答應了。
不多說帶她們玩,她們的高興與我心里的緊張。
總算玩了三個多小時,帶著依依不舍的怡倫和怡妮回到酒店。
送怡倫和怡妮回房間後,我回到自己房間。
媚佳居然在房間,正興致勃勃地與艾瑪說笑。
見我進來,媚佳說:“大衛,你可從來沒帶我單獨出去玩過。”
“好啊,有時間我帶你玩,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是不是?”
我笑著說。
媚佳笑笑,靜靜地看著我,她眼里流溢出明顯的渴求。
艾瑪看看我,我笑著對媚佳說:“媚佳,我明天陪你逛商店好了,早點休息吧,我和埃米也該休息了。”
媚佳看看坐在我身邊微微笑著的艾瑪,明白了,她起身強顏笑笑說:“晚安。”
我輕輕抱住媚佳,親親她,說:“晚安。”
正好卡爾夫婦第二天要去拜訪家族的一位親戚。
我、艾瑪陪媚佳逛街,這種苦差事是艾瑪非常喜歡的。
Saks FifthAvenue商品之豐富,在第五大道也是首屈一指的,逛完出來我就覺得腰酸背痛,但看媚佳和艾瑪興致很高,只好陪她們繼續逛,但我說好再逛一家店。
於是來到專以上流階層人士為消費對象的高級名牌商店位於745 5th Ave.的BergdortGoodman,我非常熟悉,因為那是小雪、真瀨包括小薇、王枚到美國都喜歡逛的店。
回到The Pieree,我沐浴休息,同時打電話問候各地朋友。
媚佳進來,遠遠坐著,看著我。
我揮揮手,她靜靜坐到我身邊,我正好與貝卡通話,告訴她美國之行的情況。
媚佳柔柔地看著我,依偎在我懷里,我摟住她腰。
放下電話,媚佳仰頭看著我,眼里充滿戀戀的柔情,她微微張張嘴無聲地笑笑。
我看著她,媚佳俏麗的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紅霞,嘴唇濕潤鮮嫩,象是等待著被親吻。
兩只嫵媚的眼睛里有一層水汪汪的薄薄的水霧似的朦朧。
媚佳伸出纖細柔軟的手,慢慢撫摸我的臉頰,柔媚之極,悄聲說:“我想去臥室。”
我看著媚佳:“你知道我情況的。”
媚佳耷拉下睫毛,然後挑起美目凝視著我,柔柔地說:“我知道,我不會糾纏你。”
我攔腰將媚佳整個柔軟地身體抱起,走向臥室。
我不好說梅婷和卡爾不知道我與媚佳的關系,但至少他們從來不提這件事,加上我與媚佳並不經常約會,所以,在外我們依然是相對獨立的自由人,互不干涉彼此與其他異性的交往。
婉婷到倫敦留學。
為她提供資助的基金會安排婉婷到擁有三十三所自己管理的學院和十三所專科學校的倫敦大學學習。
婉婷不熱心參加我的交際活動,而且她也知道我一般總會帶艾莎出入公共場所,所以她盡量不參與其中。
但偶爾到卡爾家,我還是帶上婉婷。
由次,我將婉婷和艾莎一起帶上去卡爾別墅。
婉婷首先一楞,然後意味深長地笑笑,不由地搖搖頭,卡爾含笑向婉婷和艾莎問好,卡爾總是那樣紳士彬彬有禮的。
艾莎第一次多少有些羞辱的感覺,但見卡爾夫婦似乎並不在意,她才多少心里好受了些。
她打完招呼就奔怡倫和怡妮的房間去了,婉婷自然知道艾莎的感受,但她不在乎這些,她只要對外證明她是我的人,我愛她就足夠了。
經過了最初幾次彼此的不適,以後大家漸漸也就習慣地接受了。
那時,果果因為胎兒意外的夭折,與羅爾先生關系處在比較緊張的狀態,偶爾果果為了散心,與我聯系讓我陪陪她。
但我有時在艾莎處,有時在婉婷那里。
果果不在乎我在哪里,無論是在艾莎處還是在婉婷處,她總是那樣隨意地與我說話,坐下也會自然地依偎到我懷里,艾莎習慣了果果那樣,而且她知道果果與我並沒有甚麼關系。
婉婷雖然知道我與果果的關系,但在她眼皮下那樣親昵撒嬌,讓她很難受。
有一天只有我與婉婷兩人時,婉婷與我親熱後看著我說:“親愛的,我想告訴你,我不希望你下次帶果果來我家。”
我理解婉婷,不知如何寬慰她。
婉婷幽幽地說:“我知道你與果果比其他女孩子關系更簡單。可我真的不希望在我房間對待你和別的女孩子,我只希望單獨與你相處,至於出了家門你與任何人,我絕不抱怨,也不會有一點對你不滿,我只希望我們的生活是真正的二人世界。你答應我嗎?”
我嘆息道:“你當然是對的,可果果真的很可憐,她現在正是感情和生活中最困難的時刻。她要跟著我來,我怎麼忍心拒絕?”
“可我真的難受死了,靜靜坐著,看著她在你懷里撒嬌,親熱,我——我無法面對。”
“噢,婉婷。”
我摟緊婉婷,覺得心里發顫。
婉婷低聲抽泣,說:“我不想有任何事讓你覺得為難,我也很同情果果,我越來越不希望有任何東西和任何人來打擾我與你在一起的時刻,對不起,可我沒辦法面對,我試圖改變自己,可做不到。我也沒辦法啊。”
我當然不能對果果說這個,只是每次果果約我時,我絕對不再帶她到婉婷處,艾莎雖然能夠容忍果果的越來越頻繁的造訪,但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我知道在繼續下去,艾莎也非逼瘋了不可。
那段時間,媚佳協助我幫果果度過了生活和感情的難關。
雖然最終果果與羅爾先生友好的分手了,但果果終於也沒有垮下去。
媚佳的寓所在一段時間成了果果的主要見我的場所。
離婚後,果果單獨居住,我們才可能在她寓所見面。
那是一個陰冷的秋天。
卡爾夫人奇怪地病倒了。
無法查出病因,卡爾無心生意上的事,整天守侯在梅婷病床前。
我除了主要管理項目外,也非常關注梅婷的身體。
從此卡爾家里沒有了笑聲和歌聲,卡爾自己的身體也開始變得虛弱,那是我最擔心的,終於,卡爾也躺在了病床上。
卡爾的別墅充斥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和各種藥品醫療器械,可誰也不知道為甚麼呆在這里,要怎樣治療。
除了正常每天輸液維持卡爾夫婦身體所需要的生命營養藥品外,醫生也不知道該怎樣處理。
我聘請了所有歐洲認為好的醫生來會診,同時讓我的美國醫生尼克先生每半個月到倫敦來檢查卡爾夫婦的身體。
媚佳也感到莫名的恐懼,她知道卡爾的身體對她意味著甚麼。
她常常會躲在室內偷偷地哭泣。
幾乎每天去聖保羅大教堂祈禱,祈求上帝保佑卡爾夫婦身體康復平安。
有一天,我見媚佳低聲落淚哭泣,於是過去安慰她。
媚佳撲到我懷里,傷心地哭著。
我勸她振作,同時告戒她不要把自己悲傷的情緒傳染給卡爾夫婦。
媚佳勉強止住了哭泣,等平靜些後,媚佳說:“梅婷告訴我,她預感到她和卡爾都很難康復了,她傷心地告訴我她最憂慮的是我和怡倫、怡妮。”
我心里一陣痛楚,幾乎也要流出淚來。
我撫摸著媚佳的身體,說:“媚佳,你告訴梅婷,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我一定不會丟下你和怡倫、怡妮。”
“謝謝你,謝謝。”
媚佳摟緊我眼角流淌著淚水。
那時,辛勒先生和基特先生比過去更勤地到倫敦看望卡爾夫婦,有時,是他們的孩子來探望。
我每次離開倫敦前去看望卡爾,卡爾都關切地問我甚麼時間再回倫敦,使得我每次也不敢在外呆太久,卡爾越來越沉默,每次我陪他兩人總是默默坐著,卡爾顯得很蒼老,那時我感到卡爾可能真的無法康復了。
內心的悲痛無法描述。
有一天,卡爾讓所有人員離開,單獨叫我留下,他告訴了我他家族的許多事,同時對如何處理他離開後的事情發表了看法。我這才明白卡爾一直所面臨的苦衷。(參考背景>)那是卡爾夫婦最後的一段時光,醫生雖然無法查詢最終的病因,但告訴我卡爾夫婦在世的時日不多了。我按照卡爾的吩咐,委托律師與卡爾偷偷完成了相關的法律文件。
我和卡爾夫婦有意識不讓怡倫和怡妮更多的探望她們,卡爾夫婦不希望給孩子心靈造成更大的陰影,但怡倫和怡妮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很傷心難過。
我一直哄她們卡爾夫婦很快就會痊愈,她們真以為父母馬上就能康復。
我給小雪打電話,讓她到倫敦來看望卡爾夫婦,因為我長期在倫敦也無法回香港。
小雪來到倫敦。
梅婷聽說小雪到倫敦,要單獨與小雪說話。
與梅婷聊了近一個小時,小雪見我,神色平靜,但臉色煞白,她不告訴我她們說了甚麼,我當然也不好多問。
只是晚上用餐時,小雪總是痴痴地看著怡倫和怡妮發呆。
一個漆黑一片的夜晚。
卡爾夫婦居然同時起床,到客廳希望我們見面。
除了我,卡爾夫婦、怡倫和怡妮,沒有任何人。
卡爾臉上露出難得的微笑,梅婷首先感謝小雪專程到倫敦看望她和卡爾,然後感謝我一直細心的照顧。
說完,梅婷看著卡爾,卡爾對怡倫和怡妮說:“怡倫、怡妮,我要你們跪到大衛和夫人前面發誓。”
怡倫和怡妮早緊張得不知所措,傻傻地走到我面前刷地跪下。
“無論發生甚麼事,永遠聽大衛的話,絕不反對。”
怡倫和怡妮按卡爾的話說了一遍。
我讓怡倫和怡妮起身,心里感到沉甸甸的。
怡倫含著哭腔問:“究竟發生甚麼事了?”
梅婷溫柔地看著女兒,眼里充滿了疼愛和酸楚。
“怡倫、怡妮。記住我和你爸爸的話,從今天起,你們就是大衛的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怡倫和怡妮對視一眼,兩人臉居然刷地紅了,她們理解為是父母做媒將她們私定了終身,其實,其中的內涵遠遠不止此。
梅婷看著我說:“我覺得愧對夫人,我不敢再面對她,你替我謝謝她,小女交給你,我相信她們一生會幸福平安。”
“謝謝。”
卡爾聲音哽咽說。
我明白梅婷與小雪說甚麼了,為甚麼小雪會那樣看著怡倫和怡妮。
我只覺得沉重和悲愴。
半個月後,梅婷停止呼吸,離開了她舍不下的卡爾和女兒。
隔了三個小時,卡爾躺在早已離開人世的梅婷身邊,也離開了這個世界。
或許可以告慰的是,他們能一起到天國去共同開始新的生活,而不用互相等待和期盼。
我不想講述更多傷心欲瘁的怡倫和怡妮的痛苦和悲傷。
卡爾的公司繼續運轉,業務在我的料理下正常操作,開始了漫長的三年與辛勒先生和基特先生曠日持久的訴訟。
為了不影響怡倫和怡妮的成長和保障她們的安全,我讓所有原來卡爾家服務的人員陪同怡倫和怡妮到新加坡居住。
最初的一段時間,我每個月都必須到新加坡看望怡倫和怡妮。
半年後,怡倫和怡妮才恢復失去父母的傷痛,恢復正常,我要求怡倫和怡妮周圍的每個人都不得提及卡爾夫婦。
對梅佳來說,生活本身沒有大的變化,根據卡爾夫婦的遺囑,媚佳經濟上完全可以按照她現在的生活方式生活一百年,而且我有義務負責承擔媚佳的一切生活經濟上的保障,當然,不包括性。
最初的時光,我和媚佳反而沒有了性的興趣和衝動,媚佳似乎也在思考她的未來。
偶爾,她會到艾莎這里,與我們一起說說話,或到巴黎看望我,貝卡從不干擾我們的來往,她知道卡爾夫婦的事。
有一個夜晚,媚佳給我打電話,哭著讓我去看她,我向艾莎打過招呼,去媚佳的寓所。
媚佳喝得醉熏熏的,見到我,扎到我懷里,哭著說:“大衛,我要你,我太孤獨,太寂寞了。”
我摟抱要軟倒的媚佳,叫傭人進來收拾好房間,緊緊抱著媚佳安慰她。
媚佳在我懷里抽泣著睡著了,我猶豫一下,還是抱著她將她放到床上,然後也躺倒在她身邊。
第二天,我被頭發的撥弄癢癢得弄醒。
媚佳正用她頭發在我臉上柔柔地撫弄,見我醒了,她調皮地笑笑,說:“你怎麼來了,在我身邊。”
我裝作不高興地說:“不是你昨天喝醉了打電話讓我來的嗎?”
媚佳偎緊我,柔情萬分地說:“謝謝你真的來看我。”
說著,手伸進我懷里,身體下面,我看著她,媚佳嬌羞一笑,解開了我的睡衣。
有一天,我正在婉婷的寓所聽她朗誦她剛寫的散文。
電話鈴急促響起,婉婷接過聽聽遞給我說:“你的。”
我接通,是媚佳的傭人奧斯丁小姐打來的,她悄聲但急切地說:“先生,媚佳與約翰先生房間吵起來,啊,不好,打起來了。”
我聽見電話里傳來了媚佳的尖叫聲,我放下電話,向婉婷簡單說說趕往媚佳的寓所。
約翰先生已經走了。
媚佳衣冠不整,頭發披散,正趴在沙發上嗚嗚哭著。
看見我,媚佳哇地大聲哭起來。
我摟住媚佳,關切地問:“怎麼樣?沒受傷吧?”
“對不起,對不起。”
媚佳哭著向我說。
我早知道媚佳一直與約翰先生有聯系的。
我安慰她:“沒關系,我們沒有承諾不與其他人交往的。”
“不是,不完全是。”
媚佳聲音放低了,有些害怕地看著我。
我看著媚佳,問:“告訴我,怎麼回事?”
媚佳沉默不語了,既不哭,也不說話,我又催問一次。
媚佳大哭嚷道:“不要逼我,我都說,我甚麼都告訴你。”
我覺得肯定有甚麼重要事情。
媚佳調整情緒,垂著頭,說:“我一直與約翰先生相好。最初是瑪格麗特小姐介紹我們認識,我愛約翰,可是約翰不願與瑪格麗特分手,因為瑪格麗特有一個很有勢力的祖父。開始,我答應不影響約翰與瑪格麗特來往,只求他能與我偷偷幽會,可是我做不到,我要求約翰必須與瑪格麗特分手,約翰當然不願與瑪格麗特分手,他知道得到瑪格麗特意味著得到甚麼。有一天,約翰突然非常熱情地約我,在他家我們親熱後他說他可以與瑪格麗特分手,告訴我他實際上愛的是我。”
媚佳偷偷看我一眼,我平靜地等她繼續。
媚佳繼續說:“可是,他說他希望我能協助他與卡爾一起合作生意上的事。”
我抱住媚佳的手有些發抖。
媚佳聲音更低了:“我同意了。我開始向梅婷說,梅婷讓我直接向卡爾說。卡爾拒絕了。可是我不敢回絕約翰,——後來,就這樣一直斷斷續續交往,我每次找機會與卡爾說,卡爾都拒絕了。直到你出現,約翰覺得我不象過去熱情,而且他知道你和卡爾合作後,他更沒有希望了。我們也幾乎沒有了甚麼來往。可是他今天突然來找我,告訴我他已與辛勒先生和基特先生合作,希望我幫他,我拒絕了。並與他吵了起來。約翰暴跳如雷,我從來沒見過他那麼凶狠,他打我,見我大聲尖叫他才住手離開。我對不起卡爾和梅婷,對不起你。”
媚佳說著,淚水順臉頰流淌。
我盯著媚佳:“卡爾夫婦的死與約翰和你有關?”
媚佳驚恐地看著我:“不,沒有,沒有。”
我松開手,我不願再碰媚佳,這是一個可能連親人都背叛的人,雖然是為了愛情。
媚佳知道我們完了,她淚如雨下,只是懺悔似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我起身走出了媚佳的寓所。
以後因為法律訴訟方面的原因,我與媚佳見過多次,但都是在正式的場合,聽說約翰再沒干擾媚佳,至少我不用憂慮媚佳的生命安全,我可以保證媚佳一切經濟上的來往,保證她有一個富裕的生活,但我和她在感情上形同路人,而且我不允許她探望怡倫和怡妮,我覺得她應該愧疚見到她們。
媚佳告訴我她要到台灣去生活,畢竟台灣還有她家一些親戚。
我同意但我們沒有太多聯系。
我曾讓一個朋友到台灣時順便拜訪媚佳,朋友見我告訴我,聽說媚佳一直定居在加拿大。
我想,在一個新的環境下生活可能對媚佳更好。
其實以後心靜下來我偶爾還是掛念媚佳的,畢竟她是梅婷的妹妹,是怡倫和怡妮的親姨。
前兩年,怡倫和怡妮都是大姑娘了,她們到加拿大旅游,我讓她們去看望媚佳。
回來後,怡倫和怡妮告訴我,媚佳依然很嫵媚漂亮,而且很關心我,說著,怡倫和怡妮互相擠擠眼,然後幾乎一口同聲地說:“我們可不想讓你見她。”
確實,以我目前與怡倫和怡妮的關系,我也不好意思見媚佳。
但聽說她生活很好,我覺得我可以告慰卡爾和梅婷在天之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