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卷 第1章 香港生活素描:琳娜記事(2)
真瀨是個不會撒謊的女孩子,她靜靜地點點頭。
輕聲解釋道:“是的,她們許多人還是我替先生招聘的。”
我看著小雪,不想讓她繼續,要真瀨離開直接說就罷了,何苦這樣繞圈子呢。
小雪見我看她,眼里露出一絲懇求,希望繼續,我內心嘆了口氣,無論從哪個角度,小雪的任何行為我都能理解。
想想她在北京好好的,跟我到澳洲天天緊張受氣,未來的婚姻遙遙無期,而男友又這樣讓她不放心,小雪心里的壓力我能感覺得到,她大哭大鬧怎麼對真瀨無禮發作都是正常的,但我只是覺得真瀨有些無辜了。
不過,心理安慰小雪並不是那種潑婦似的人。
小雪有些冷淡地說:“日本秘書除了工作還帶負責老板私生活的。”
“小雪。”
我看看小雪輕聲說。
“本來嘛。”
小雪委屈地看著我忿忿然。
真瀨哀求地看看我,她有些不知所措,真瀨那時的中文稍稍懂點,但我與小雪講中文太快,真瀨並不知道我們說甚麼,但她知道肯定是為了她。
真瀨那種無助而看我時眼里流溢出的許多的抱歉和柔情讓小雪非常羞惱,她氣急反而平靜地笑了:“真瀨小姐,謝謝你平日對大衛的照顧。”
真瀨輕輕陪笑,說:“只要先生喜歡,我做甚麼都沒關系。”
小雪簡短與真瀨談了一會兒真瀨工作前的經歷,其實很簡單,在甚麼地方讀書,怎麼應聘到公司,算是正常聊天吧。
“真瀨小姐,你知道我與大衛的關系吧?”
小雪忽然問真瀨。真瀨小心地點點頭。
“我們相愛已經多年了,而且我們的關系得到了雙方父母的認可,你知道,象大衛這種家庭,父母認可了的事不會輕易變化的,更重要的是大衛非常非常愛我。”
“我知道大衛先生非常愛您。”
真瀨真心地說。
“那你不覺得有些工作超出了秘書的范圍嗎?”
小雪一聽又有些生氣。
“小雪”我輕輕叫了一聲“與真瀨無關,有甚麼也是我的錯。”
“那你是承認你們不一般的關系啦?”
小雪平靜地看著我。
“我本來也沒騙你甚麼。”
雖然心虧,但我不願顯得太被動“小雪,對不起。”
“你和真瀨小姐准備怎麼辦?”
小雪看著我問。
真瀨聽懂了,緊張地偷偷看著我。
我一時語塞,還沒等我說話,真瀨趴地跪到小雪的腳下,低聲哀求:“伊芙琳小姐,要責怪就責怪我吧,與先生無關,我從來不敢有侵犯您的意思,也請您不要逼先生了。”
小雪沒想到真瀨會突然跪倒在自己前面,有些手忙腳亂,她慌亂地看著我,指著真瀨說:“大衛,她怎麼這樣,真瀨小姐,我並沒有逼大衛做甚麼。”
我看著真瀨說:“真瀨起來,這是干什麼。”
真瀨眼蓄淚水,勉強抬起身跪坐在地上。
小雪聲音哽咽道:“這是干甚麼,你們究竟要干甚麼嘛。”
我知道小雪從來是服軟不服硬的,真瀨的舉動完全打亂了小雪的想法。
我上前摟住小雪,對真瀨說:“真瀨,你先出去一會吧。”
真瀨看著幾乎要哭出來的小雪,默默點點頭,悄然離開。
真瀨開離開房間,小雪猛撲到我懷里嗚嗚哭起來,右手無力地輕輕捶打我的胸膛。
嘴里抽泣著:“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呢,我恨死你。嗚嗚——”看見小雪悲痛欲絕地神態,我心里感到巨大的震顫,說實話,真瀨當時只是我生活中很重要的一個女性,但還沒有讓我因此而舍棄與小雪的情感,不象後來真瀨越來越成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一樣重要。
我撫摸著小雪的後背,安慰她:“小雪,對不起,原諒我的過失,我再也不會與真瀨有任何聯系。”
小雪依然抽泣不止,她哽咽道:“我知道你在日本肯定非常寂寞,我能理解你的苦楚,我並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從不過問你平時業余生活做甚麼,即使我想象得到你的有些作為,但我都能忍受和原諒,我理解你,可是不應該對一個女孩子傾注這麼多情感,你知道嗎,我感到巨大的羞辱和委屈,我覺得是對我們愛情的褻瀆,我知道你愛我,但如果你真象我一樣愛你,你不會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的。”
“別說了,我道歉不行嗎?”
我聲音也有些酸楚。
“真的與她分手?”
我點點頭,心里非常難過。
我覺得最初離開別北京的幾年,我真的容易多愁善感。
也許我的表情流溢出痛苦,小雪撫摸著我的臉,輕泣著說:“我知道真瀨小姐是無辜的,可是我無法忍受我們的愛插上她在中間。”
我除了撫摸小雪不敢多說話,怕一說話顯得太悲切,我不想使自己顯得太脆弱。
兩人互相安慰訴說了一會兒心里話,漸漸都平靜了下來。
“請真瀨小姐進來吧,你安慰安慰她,畢竟她把女孩子的第一份情愛和貞操獻給了你。”
小雪有些憂郁地輕聲說。
誰說小雪不知道?
她從與真瀨的簡單經歷的交談中甚麼都明白了。
不知道小雪是天性聰明,還是女孩子天生的感覺,或在澳洲那種復雜的家族生活中練就了洞察力。
真瀨進來,她看見我的神態立即知道了她自己的處境,悲傷頓時布滿她的臉,她那淒美的表情令人心碎。
“真瀨小姐,請你來家里做客,很對不起怠慢你了。”
小雪柔和地說。
真瀨強顏笑笑,說:“沒關系,我理解。”
小雪擁擁我,親吻我一下,輕聲說:“我去看看晚餐准備得怎樣了,你和真瀨小姐聊聊。”
小雪向真瀨抱歉地笑笑,然後離開了房間。
真瀨痴痴地看著我,小雪讓我安慰安慰真瀨,我這人從來不擅長掩飾自己,我無法打起精神讓自己更輕松。
我對真瀨說:“真瀨,對不起。”
真瀨頓時確認了自己的感覺,淚水嘩地流淌下來,任淚水流淌,真瀨也不去擦拭。
我走過去,抱住真瀨幾乎要軟倒的身體,那柔軟性感的身體一擁入懷抱,我也頓時情感交錯,情緒無法平抑。
真瀨在我懷里靠了一會兒,淚水漸漸不流了,她痴痴地凝視著我,一語不發。
兩人就那樣靜靜地摟抱著,不知過了多久,傭人進來叫用餐。
真瀨飛快地從我懷里離開。
她懇求地看著我,輕聲說:“先生先去,我馬上來。”
我心情沉重地來到餐廳。
經過小雪身邊,她抓住我手,用勁捏一下,我撫摸她的頭,勉強笑笑。
真瀨進來了,她的臉色看不出剛剛經歷過的悲傷和哭泣的痕跡。
她抱歉地對我們鞠躬,然後對小雪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請坐,真瀨小姐,在家不用客氣。”
真瀨款款坐下,平靜地對我笑笑。
用餐聊了些甚麼早忘了。
我只記得看著左右兩個各具風采的靚麗的女孩,心想,人一生如果能同時擁有這樣兩個美人,即使少活十年也死而無憾了。
我沒想到我以後得到的遠遠不止這些。
人生無常,許多事真的不是事先能夠預知的。
離別的前夕,小雪纏綿不舍,她心里對未來充滿了焦慮和不安,但她知道不能離開澳洲呆太久。
在去機場的路上,小雪問我:“真瀨小姐怎樣了?”
“正常上班。”
“你真的害了她。”
“男女喜歡談不上誰害誰。”
我心里有些堵,話也不太注意。
小雪瞥了我一眼,柔柔地說:“跟爸爸媽媽打電話,我多來日本陪你,啊?”
看著小雪哀求的眼光,我頓時變得溫柔些,笑著說:“好了,想來隨時就來就是了。”
“嘻嘻,這是你說的?”
“當然。”
小雪看看我,欲言又止,我似乎明白了她想說的話,我輕輕說:“不要讓真瀨的事煩心。”
小雪一笑:“你知道我要說甚麼呀。告訴你,我想說你甚麼時候回澳洲看父母。”
“手頭的事告一段落就回去吧,大概一個多月。”
小雪笑笑,顯得很愉快,沒有再說甚麼。
真瀨一如既往地工作,她似乎不再帶有過去的情感性的色彩,但我知道她內心其實很痛苦,但我暫時還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由於不是講真瀨,其他事不多說。
那段時間,經常靠與吉田先生去一個朋友開的鄉村俱樂部打發時光。
一個天氣明朗的日子。
澳洲別墅的花園,我與小雪坐著聊天,小雪半真半假地說:“你們那些兄弟姐妹都怎麼回事啊,每次見面假裝客氣,弄得跟外人似的。”
我淡淡一笑:“紳士淑女都這樣的啦。”
“我真想念北京的生活,多單純。”
我何嘗不是,小雪的話讓我回憶起北京的許多事情。
小雪瞥我一眼:“又想起她們了?”
我瞪小雪一眼,笑道:“你又沒事找事,是不是?”
“嘻嘻,誰沒事找事呀。”
小雪說完又有些氣惱地說:“在我之前你究竟談過多少女朋友啊?”
“你總不會為過去的事和人吃醋吧?”
“吃醋?笑話,我是那人嗎?”
小雪撇一下嘴“不過你總是本性難移。”
“不許進行人身攻擊啊。”
我笑著說。
小雪哈哈大笑。
她好象想起甚麼,問道:“聽阿彪說你發現一個商業奇才?”
“誰呀。”
“叫王枚的呀。”
小雪說。那是王枚第一次出現在我們的話題,以後變得非常頻繁。
“噢,王枚小姐啊,誰說是商業奇才,哈哈,不過比阿彪強點。”
“是嗎?那我以後到要見見王枚。”
“好啊。我給你們介紹認識認識。”
不久,正好我到廣東辦事,小雪要到北京,她順道到廣東見我然後與我一起到北京。
在白天鵝機場,小雪見到了接她的我和阿彪,當然也見到了王枚的妹妹王沁。
我自然給小雪介紹了王沁。
晚餐,見到了王枚。
無論怎樣比,心里話,小雪比王枚和王沁無論是形象還是氣質的確要更勝一籌。
王枚和王沁也被小雪的豐采壓抑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幾乎很少說話。
晚上,在床上做愛後,小雪嘻嘻笑著偎在我懷里柔聲道:“看來我老公很有女人緣,結識的女孩子一個比一個漂亮。”
我聽聽小雪的話里沒別的意思,於是笑道:“誰也沒你漂亮迷人。”
這倒也是實話,小雪嫵媚一笑,吻我一下:“謝謝。我愛聽。”
小雪自己明白比王枚和王沁強。
我手柔柔地撫摸小雪的乳房,小雪有些陶醉地微微閉上眼,喃喃道:“真難得你說這麼甜蜜的話。”
陪小雪到北京呆了幾天,我們一起去了日本,那次日本旅行,讓小雪受到很大刺激,不是別的,而是每次聚會,小雪明白了日本交際圈的糜爛,雖然我們按自己的原則交往,但日本許多非常好的企業家朋友對待女孩子的態度和交際圈女孩子的放蕩淫迷,讓小雪看得膽顫心驚。
回到家,小雪一直沉默不語。
上床後,小雪沒有象過去一樣熱情地與我親昵,而是好象我要馬上離開她似地纏綿地摟緊我不說話。
我覺得她神態有些不對,關切地問:“寶貝,怎麼啦?”
小雪臉色蒼白,有氣無力地笑笑:“沒甚麼,很好。”我摟緊她,不知甚麼事讓她心神不定。
“我真的好討厭日本人,你長期呆在日本會學壞的。”
我猛然明白了小雪不安的原因,安慰地輕輕撫摸她笑道:“你老公是那種人嗎?”
小雪搖搖頭自語:“真是資本主義的腐朽和墮落。”
我哈哈一笑:“怎麼聽了象政工干部的語氣。”
也許是在北京受的同樣教育使我們說話有了更廣泛的內容。
“你每天就跟這些人一樣交際應酬?”
“小雪,這是我的工作,要進入日本商業圈,我不能太自視清高的。”
“我知道,可我真的不希望你象她們那樣。”
“你放心好了。”
“我能放心嗎?”
小雪顯得很無力地輕聲說。
“好了,早點休息吧,今晚你一定很累了。”
第二天我醒來,見小雪早醒了,正躺在枕頭上痴痴地凝視著我,她臉色發白,非常憔悴,似乎一夜沒有合眼的樣子。
見我睜眼,她強顏地笑笑,輕輕吻我一下,柔聲道:“早上好。”
我心疼地把她摟進懷里,關切地問:“你到底有甚麼心事?別這樣讓我操心,寶貝,有甚麼告訴我。”
小雪輕輕笑笑,口氣很柔弱地地說:“我想再見見真瀨小姐,好嗎?”
“不是早結束了嗎?”
“求求你。”
小雪哀求地看著我。
我不知她的意思,但看她那懇求的樣子,我不忍心讓她為難。
“我保證不會傷害真瀨的,畢竟,她真心的愛你,從她的眼睛里我可以看出來的。求你啦。”
“好吧。”
我勉強同意。
晚上下班後,真瀨按約定的時間來到別墅,她環顧四周,神態有一種晃然隔世的感覺,確實,自從與小雪攤牌以後,她還從未再踏進這個別墅一步。
真瀨由於剛下班就直接來到別墅,所以沒有換衣,直接穿著上班時的衣服套裝,顯得很干練。
她被傭人帶進休息室,傭人們見她都有些詫異,但也非常友好,都含笑向她微微點頭問候。
真瀨鎮靜地經過熟悉的大廳,來到房間。
“歡迎真瀨小姐。”
小雪先起身含笑歡迎,不過當她看見似乎更加靚麗和青春的真瀨,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表情。
真瀨鞠躬問候輕輕一笑道:“伊芙琳小姐,您好,大衛先生好。”
我笑著請真瀨坐下,真瀨雙腿並攏,手輕輕放在雙膝,停胸直立,靜靜地看著我們。
我也不知小雪葫蘆里買的甚麼,所以也等著小雪開口。
“真瀨小姐,我今天請你來沒有別的意思,純粹是把你當成朋友邀請你來商量些事。”
小雪含笑說。
真瀨身子微微一顫,她有些慌亂地看我一眼。
我和真瀨都理解錯了,我以為小雪是想再次告戒真瀨,雖然這不太想小雪的性格。
真瀨以為小雪約她來是想告訴她讓她從我身邊徹底離開。
我眼里有些不滿的意思。
真瀨勉強穩住情緒,平靜地看著小雪。
小雪也不看我,她看著真瀨,詢問:“真瀨小姐,大衛先生平時的應酬安排都是你負責的吧?”
真瀨看小雪眼光中沒有不善的含義,她點點頭。
小雪看著真瀨憂慮地說:“我參加了幾次聚會,我對日本社交場合的規矩不是太懂,可是我覺得那種聚會對大衛很不好。”
真瀨放心了許多,她點點頭,說:“伊芙琳小姐,的確對先生不太好,可是有些活動他不好不參加,相信先生自己會注意的。”
小雪輕輕一笑:“我對我未來的丈夫更信任,可是那樣對他也不公平。”
頓了一下,她微笑著說:“真瀨,我以後直接叫你名字好嗎?你以後叫我伊芙琳就行了。”
真瀨臉上真心露出燦爛的笑容,俏麗的臉上升起嬌媚的迷人的光彩,看得小雪一楞。
她也被真瀨的純情可愛震撼了。
“謝謝,可以嗎?您以後叫我名字好了。”
小雪帶著感嘆地看我一眼,似乎告訴我,真瀨真的是個非常靚麗迷人的女孩。
我松了口氣,笑著說:“你們本來就是朋友嘛。”
小雪俏眼瞥我一眼,笑道:“還用你說啊。”
顯出特別的親昵並帶些撒嬌。真瀨不自然地陪著笑笑。
“真瀨,姐姐以後還要你多替我照應大衛,有些活動能省略就省略了。”
真瀨一聽小雪口氣如此親密,頓時喜笑顏開,她笑著說:“伊芙琳,你知道我哪敢按我的意思安排呀,他不罵死我了。”
“他敢。”
小雪嘻嘻一笑,看看我:“他要敢罵你,你馬上打電話告訴我。”我心想,你能怎樣,不過我確實非常喜歡看到她們目前關系如此融洽,心情非常愉快,哈哈笑著沒有說甚麼。
似乎受到鼓舞,真瀨顯得比過去開朗多了,她樂不可支地笑著說:“只有您能這樣,我哪敢呀,不過以後常通電話告訴您他的情況就是了。”
“真瀨,尤其是有些交往你要注意喲。”
小雪微微一笑說。
真瀨明白了小雪的意思,臉上有些尷尬,笑笑。
小雪微微嘆口氣:“真瀨,不是說你。”
真瀨刷的眼睛一亮,熱切地看著小雪。
小雪不看她,淡淡一笑,說:“今天請你來主要是談這個,我去看看晚餐准備得怎樣了。”
小雪離開,真瀨看著我,眼里露出少有的熱切和渴求。
我笑著問:“最近還好嗎?”
一句話幾乎讓真瀨熱淚盈眶,她拼命咬住自己嘴唇點點頭。
許久含淚對我笑笑。
“對不起,真瀨。”
“我很好,我的心永遠不會變的,無論發生甚麼事情。”
真瀨低聲說。
我不想在這個話題繼續,於是笑著說:“你不會怨恨小雪吧?”
“怎麼會呢,請求原諒和寬恕的應該是我。”
真瀨立即搖頭說。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父母還好吧?”
真瀨點點頭,非常甜蜜的樣子,看得我心里一陣躁動。
我有些失神地說:“可能晚餐准備好了。”
真瀨收住戀戀的目光,也意識到彼此的身份。
興致頓時轉變為失落,我又有些不忍心,溫和地問:“不高興了?”
“沒有。”
真瀨笑笑,說:“您說得對,我去看看伊芙琳,晚餐好了再來請您去用餐。”
我對小雪的舉動弄得心神不定,不知哪里出了問題。
晚上,小雪似乎不提及真瀨的事,讓我心里有些想探詢又覺得挺沒意思。
小雪似乎比過去更熱烈地做愛、親昵,當兩人靜靜地躺下後,小雪瞟我一眼,輕聲道:“早禁不住想問我真瀨的事吧?”
“誰想問啊。”
“再嘴硬,我真不告訴你我為甚麼這樣了。”
我輕輕哼了一生,微微閉上眼,小雪瘋狂起來,照樣讓人象掏空了一樣虛脫,我懶得接話。
等了一會兒,小雪輕輕碰我一下:“睡了?真不想知道我的想法。”
我裝作很困的樣子,說:“也沒想想你剛才多瘋狂,我可是累了,要說就說,不說我就睡了。”
“誰瘋狂呀。”
小雪臉紅地輕輕打我一下“你做那些事,還讓我求你告訴你啊。”
“那就別說好了,無所謂。”
“你無所謂我有所謂。”
小雪賭氣地說。
我不吭聲了。
小雪依偎到我懷里,柔聲說:“好啦,好啦,都別這樣了,我想過了,與其讓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與你交往,還不如象真瀨這樣一個單純可愛的女孩子一人交往好。”
“甚麼意思啊。”
我多少有些不高興小雪把真瀨當成一個工具一樣使用,畢竟真瀨是非常感情投入的一個有血有肉的女孩。
“我知道你不高興我好象利用真瀨,可你知道即使這樣,我也算是作出了巨大的犧牲,知道嗎,我昨晚一夜沒睡著,我非常傷心,更痛恨自己居然變成了這樣的人,還不都是你逼的。”
我摟緊小雪,小雪委屈地趴到我懷里,低聲嗚咽起來。
我不知如何安慰她好,忽然小雪狠狠打我幾下,恨恨地說:“不要得意太早,千萬別讓我看見你們親熱。”
這才真的讓我確信小雪真的想通了,我甚至奇怪象小雪這樣在中國大陸受過高等教育和傳統教育的人居然會想出這樣的做法,讓我反而感到或許真的是我逼得她這樣做,想到這點讓我很難受。
家族生活中並不禁止男人與其他女人交往,甚至與自己的傭人發生性關系也是可以接受的,但象小雪這樣承認另一個女人確實是超乎人的想象。
小雪似乎知道我想甚麼,她無奈地說:“我知道你怎麼想,我實在是怕你學壞,看看那些你所謂朋友的行為,我都替他們感到羞恥,你要變成那樣,即使我再愛你,我也絕不會與你生活在一起,我說的是真話。”
我相信小雪是個能夠說到做到的人。
她即使回北京或在澳洲依然能夠有自己的發展天地,她從來就不是因為看中我的家族而與我相愛的,我明白這點。
“我可以裝作甚麼都不知道,但我不希望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
小雪輕聲說。
我有些生氣,內心總覺得似乎她在給我施舍甚麼。
我冷冷地說:“謝謝你恩准的幽會,但我說過我和她早結束了。”
小雪一楞,同時羞辱地抿緊嘴,突然她狠狠地推我一把,哭著嚷道:“你還有理啊?不是因為怕你學壞辜負了你父母對你的期望,你以為我願意讓真瀨加入我們中間?不要以為我甚麼都不在乎,不是因為爸爸媽媽對我很好,我才不管你們家族的甚麼破事呢,你個沒良心的。還跟我擺甚麼譜,告訴你,你要想與我分手,我明天就回北京,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到澳洲過那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啊?”
說著,小雪越想越委屈,嗚嗚大哭起來。
小雪的話讓我啞口無言,愧疚得說不出話來。
或許真的一起從北京出來,小雪從來沒覺得我有甚麼不得了的地方,在她眼里我只是她還算中意的男人,名望、家族在她眼里一文不值,雖然我覺得也有些憋氣,畢竟我也不是完全靠家族的勢力撕殺,我本身也是創造財富的人,並不是紈侉子弟,好逸惡勞者。
小雪哭了一會兒,擦擦淚背對著我側身躺下,看著她赤裸優美的身體曲线,我有些悻悻然,手輕輕觸摸她後背,她身體扭動一下,向前挪挪不讓我碰她,我小心地躺下,感到有些愧對她,但心里多少有些覺得堵得慌,一夜無語。
第二天,頭有些疼痛,醒來,小雪早不在身邊,隱約記得前一晚的事,心里多少有些隱隱作痛。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小雪穿著一身潔白的內衣進來,她走到我床邊,坐在床頭,輕輕抓住我手,靜靜地說:“起來吧,我昨晚有些話也不對,對不起了。”
我頓時感到渾身舒服了許多。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小雪真要不高興,最難受的不僅是她,我一樣會很不愉快,這就是為甚麼至今有人問我,為什麼我如此看中小雪的感受,我知道,她的高興是我愉悅的一部分,我們的感情真的是不可分割的了。
我笑笑,說:“你昨晚罵得對。”
“誰敢罵你呀,那樣驕橫不講理的羅絹絹見到你都不敢胡來。再說了,介紹真瀨這樣一個美女,哼,也只有我做這種傻事。”
小雪提到真瀨依然看得出心里非常難受。
“別再說了,小雪。”
我看著她輕聲說。
“好,不說了。起床陪我逛逛街,我准備回澳洲了。”
從那以後,小雪不在日本的時候,真瀨又搬回別墅與我同居了。
最初有小雪有時打電話,她感覺得到真瀨在我身邊,她盡量裝作不知道。
每次真瀨總是趴在我身邊大氣不敢出。
三人誰也不捅破這層紙。
有一次,小雪到日本采購,當然主要是來看我,晚上吃飯,小雪非要請真瀨下班一起吃飯。
真瀨來後,小雪看著渾身蕩漾著迷人光澤的真瀨,看著我一笑說:“真瀨比我上次見面時更嫵媚了。”
真瀨陪笑道:“姐姐說笑了,您是我見過的最迷人的女孩子。”
真瀨說得倒也是實話。
晚餐後,小雪坐在我身邊,真瀨坐在對面一起說話。
小雪說:“真瀨,他畢竟要參加好多活動,有時著裝應該有些變化。”
真瀨含笑點點頭。
小雪又仔細詢問了我的平時的一些生活起居的情況,真瀨倒也一五一十地告訴小雪。
坐了一個多小時,真瀨起身說:“伊芙琳,您剛到,肯定很累了,早點休息吧。我告辭了。”
小雪垂下眼睛,馬上又看著真瀨,微微一笑:“好的,明天見。”
真瀨起身向我們鞠躬告辭。
小雪看著真瀨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她看看我,輕聲問:“不送送她?”
我坐著沒動,小雪看著遠處天空的星星,似乎甚麼也沒說不再提起同樣的話題。
第二天晚,當真瀨再次道別時,小雪輕聲說:“真瀨,你就不要折騰了,就在別墅住吧,別跑來跑去的。”
“打擾您與先生了,我還是走吧。”
真瀨說。
小雪沒吭聲,我看看真瀨說:“既然小雪讓你住,你就住這里吧。”
小雪在我身後狠狠地掐了我一下。
真瀨看看我,又看看小雪,彎腰鞠躬:“那就打擾你們了。”
早餐,真瀨坐在外面等著,見我們到來,她笑容可掬地迎上來,等我們坐定,她忙前忙後地張羅傭人為我們准備。
小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真瀨,你坐吧,別這樣。”
真瀨只好坐下。
餐後,我要與小雪去拜訪一個朋友,真瀨給我拿來衣服,站在一旁協助我穿衣,我扣衣扣,真瀨蹲在地上給我穿鞋。
一切料理妥當了,真瀨自己也整理好衣物,站在門口送我們出門。
上車,小雪長呼一口氣道:“我真受不了真瀨那些無微不至的舉動,倒好象我是外人似的。”
見我看她,小雪微微一笑:“不過,她對你到真是好。我可做不到象她那樣。”
我笑笑:“我沒要求你做這些。”
“你想倒是我願意啊。”
小雪輕輕一笑,同時輕輕嘆口氣:“有真瀨這樣細心的照顧,你也算是前輩子的造化了。”
晚上回家,真瀨早在家里等候著。
見我們下車,真瀨彎腰笑道:“你們回來了,辛苦了。”
小雪看看我,笑笑,我知道她受不了真瀨那樣,可是真瀨確實就是那樣的,可能真的是日本女孩與中國女孩的區別吧。
很難說誰好誰不好。
沐浴後,我到休息室閒走,小雪還在沐浴,我沒事到處走走。
見真瀨正在大廳靜靜坐著看電視,見到我,真瀨忙起身鞠躬,我順手將她摟到懷里,低頭吻她,真瀨有些緊張,但親吻讓她馬上忘記了一切,兩人正親昵,小雪忽然推門進來。
真瀨哇地本能叫一聲,離開我懷里。
垂下頭。
小雪看著我,說:“我先去休息了。”
我不想讓真瀨感到失落,於是繼續摟抱真瀨,真瀨讓我抱到懷里,勉強回吻了我一下,輕聲哀求:“先生,您早點去休息吧。真瀨求您了。”
“才幾點啊,休息甚麼。”
我有些不高興。
真瀨不敢吭聲了,過了一會兒,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哀求:“先生,伊芙琳小姐來日本呆不了幾天,求求您多陪她說說話。真瀨求您,哀求您。”
看看懷里的真瀨如驚弓之鳥的樣子,我也不想讓彼此都不愉快,於是松開真瀨。
真瀨彎腰說:“謝謝先生。”
進到客廳,小雪正斜靠在床頭看雜志。
見我進來,她輕輕掀開被單,我脫下睡衣也靠在她身邊,手摟過她腰,將她手里的雜志拿開,嘴湊過去親吻小雪,她嘴唇躲閃一下,不讓我親吻她,勉強笑笑說:“親熱完了?”
見我要說話,她用手輕輕捂住我嘴唇,柔柔地說:“好啦,別說了。”
我躺下,小雪拿起一旁的紙巾擦拭一下我嘴唇,似乎戲弄地說:“下次別把剛從別的女人嘴上拿下的嘴唇湊到我嘴上。不過分吧?”
“真瀨不是別人。”
“是啊,當然不是。”
小雪靜靜地模仿我的口氣說。神態顯然還有些鬧別扭。
我手輕輕伸進小雪的胸脯,手觸摸到她肌膚,然後是豐滿的乳房,手指剛剛按捏到她挺立的乳頭。
小雪呻咽一聲,重重地喘息一聲閉上眼不再說了。
在熟悉而刺激的射出以後,小雪忙著整理身體,潮紅的臉變得很溫柔。
再次躺下後,小雪小聲問:“我與真瀨誰讓你更愉快?”
“當然是你。”
我馬上回答,心里也笑小雪居然也問這種問題,其實每個與我做愛的女孩子都喜歡拿與她相當的女孩比較,這可能是天性,只是有的女孩心里想但未必問,小雪當然也不例外。
“日本女孩也一樣?我指身體。”
小雪顯然好奇心使她暫時忘記了真瀨的身份,也可能是剛剛做愛,身體得到了巨大的愉悅和釋放,心情變得出奇的好和也顯出無限的溫柔。
“你說呢?”
我笑笑。
“我又沒見過她裸體,我也沒有接觸過,我怎麼知道?”
小雪有些不高興地說。
她不是不高興我回答,而是一想起我與真瀨做愛,她心理上還是不高興。
“當然有區別,不是因為她是日本人,每個女孩子身體都不一樣的。”
我有些將功補過的意思,馬上說。
小雪撇一下嘴,我知道她的意思,果然她哼了一聲:“這你最有發言權。”
我只好住嘴。
小雪顯然也不想破壞剛才做愛帶來的溫馨和柔情。
她笑笑,又有些嘲弄的意思問道:“那我與真瀨的身體區別在哪里呀?”
我一時不好回答。
怎麼說小雪都不會高興。
但不回答她也不會滿意。
“你個高,當然一切都大了”其實我也是順口胡說,滿不是因為個高個低的區別。
“有這回事?”
小雪盯著我問。
“好啦,別提這些無聊的事,做愛其實是一樣的。”
我笑著說。
“一樣?”
我知道我說錯了,忙笑著吻她一下:“當然不一樣,至少跟你就不一樣。”
小雪依然不語,看著我。
我順口繼續胡謅:“做愛要講心靈感應的,誰也比不了我們感情的交流和心靈的感應。做愛還要講技巧的,誰也沒我們配合次數多,當然我們更熟悉,知道怎麼讓對方更興奮愉悅。真瀨知道甚麼呀,說實話,我怎麼說她怎麼做她不懂做愛的。我是她唯一的男人,她知道別的甚麼呀。”
起初,小雪沒回個味來,突然臉色變了,我馬上意識到她為什麼變臉了。
“你甚麼意思啊?”
她將我的手從她懷里拉開,坐起。
“甚麼甚麼意思啊?”
我裝傻。
“你是說她還是處女我不是了咯?”
“誰說甚麼處女不處女呀。”
我知道小雪最忌諱我說這個,因為這個話題我們吵過不止一次。(背景參考《情感蹉跎》其實每次不是因為處女問題本身,而是都與她過去男友的事糾纏在一起。
“你們男人不是就喜歡處女嗎?”
小雪有些譏諷地說。
“不跟你說了,不講道理。”
我只好住口,否則又一場風波,過去的那些事又該提起。
小雪這次居然沒有繼續,她躺下,輕聲說:“我知道你怕我又與你吵,其實我不是不明白事理,感到我象個潑婦似的,唉,但要我象真瀨那樣,我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小雪,你就是你,我喜歡的就是現在的你,又何必象別人呢。”
“我知道。我這點自信還是有的。不過我很幸福你真的很在意我的感受。我愛你。”
“我也愛你。”
我們再次擁抱。
新一輪親熱,當然,在親熱中兩人緊緊依偎著進入了夢鄉。
不多說以後多次與真瀨的交往,及最終小雪對真瀨的認可。
畢竟是講香港方面的生活。
其他可參考《家庭生活之東京、京都:真瀨和雅琴》結婚後,我與小雪正式居住香港。
或者說小雪終於可以不用在澳洲與家族人周旋,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興趣來生活。
對小雪來說無疑是新的生活的開始。
多年的期盼終於成正果,她名正言順地成為我太太,成為家族的正式成員,我的生意也開始走上正軌,在家族開始取得絕對決策權,這也是小雪喜歡看到的,加上香港離大陸更近,無論是生活還是社會文化背景都讓小雪喜歡。
正如到香港自己的別墅住的第一天,晚上在床上她興奮地摟住我開心地說的那樣,她認為那才是她生活的真正開始,雖然經歷了那麼多,她認為是值得的。
馬傣麗的離去的悲傷過去後,小雪至少嘴上不怎麼常提起她了。
洛莎小姐跟著小雪從澳洲來到香港。
我在香港的起居由李陳芸菲擔任,洛莎則取代馬傣麗成為專職負責小雪生活的最親近的人。
我和小雪都非常喜歡的另一個女孩米西要到法國留學,我們成全了她。
過去與馬傣麗關系不錯的另一個傭人羅莎,跟著小雪也一起來到香港。
其他香港別墅的工作人員都是從當地招聘或從其他地方抽調來的。
我前面之所以要花些時間講真瀨與小雪的許多事,是因為接下來我將盡量少的提到其他關系,在講到真瀨時主要講的是真瀨與雅琴,與伊倫和伊妮的關系,別的就盡量壓縮篇幅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