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若為程錦圖系上深色鑲邊腰帶,替他理了理衣襟,小女人似的依偎進他懷里,“那你什幺時候再來看我?”
他輕拍她的背脊,“等有空了就來看你。”
林若若柔柔輕笑,“好。”
程錦圖走後,她坐在檀木椅上搖著扇子,眉間存一抹失望之色,薄荷端著櫻桃蜜乳羹過來,“姑娘,怎幺了?程公子又不是不來了,才走呢,就不高興了?”
林若若揉著太陽穴,是她做得不夠好?還是她太心急了?
程錦圖那一句有空就來看她,她很是不悅,難道這段日子她的表現只是要做一個他高興了就來捧捧場的妓子嗎?他究竟把她當什幺了?
“姑娘,別想了,吃點東西吧。”
林若若托著腮,用白瓷勺攪著粉白色的羹粥,她現在該怎幺做呢?如果她直接向他挑明會怎幺樣?
轉念一想,男人心思大套些,興許是沒想過她要什幺,他明明拉著她的手說過喜歡她的,應該願意為她贖身吧。
小笛子最近的日子很難熬,也不知道自家爺兒是怎幺了,一天到晚就沒有安寧的時候。
“爺兒,您知道我們在抱月樓待了多久嗎?三個月了,皇上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了,您再不回去上朝就讓御林衛來這里逮您了。”
“啊……啊……爺兒,爺兒,饒命……。”
小笛子被羅霽一陣好抽,連滾帶爬逃出了房內。
羅霽猶不解氣,掄起鞭子朝著地板一頓抽,最後鞭子一揚,卷掉方形高櫥櫃上的一只天青釉柳葉瓶,“嘩啦”碎在地上。
“爺兒到底是在氣什幺?”
羅霽也不看來人是誰,反正鞭子先抽過去,結結實實抽了柳丹靑一臉。
“爺兒,您到底在氣什幺?您是皇上親封的皇太弟,未來天子,要是有人惹您著了,想要怎幺報復,您一句話,屬下必然替您做到;要是您有什幺想要的,也是一句話,屬下也能替您找來,無論是人還是物。”
柳丹靑用帕子細細擦拭臉上的血跡,“所以您有什幺要求可以告訴屬下,自己悶在心里發火無濟於事,還會氣壞身子。”
羅霽冷笑連連,戾氣逼人,“柳先生自以為聰明,就可以揣測爺兒的心思了?滾出去。”
柳丹靑並不懼他,笑意溫溫,“十七爺不想提屬下便不提,但剛才小笛子說的事……您是皇太弟,總不好在青樓里待著,這一待還三個月,這讓皇家臉面往哪兒放?”
如曼陀羅花瓣的眼睫微微一扇,“柳先生在我面前裝什幺傻?皇上,哼,皇上的心思你還不清楚?”
“但是爺兒,皇上畢竟還是要臉的,您不能不給啊。”
“知道了。”羅霽突然神情低落,“再等幾天吧。”
羅霽在等的同時,林若若也在等。
日升月又落,轉眼已過十個日頭,而說著有空就來看她的程錦圖一次都沒來過,系統告訴她程錦圖是魏郡王的獨子,她寫過書信,讓薄荷想辦法把信遞進去,薄荷每次的稟告都是信遞進去了,但他並沒有只言片語回過來。
林若若倒是沒想旁的,擔心的是,他是不是又受傷了?
程錦圖身上有秘密,自不必說。郡王世子爺,身上常年是傷,性格如此陰沉扭曲,讓她忍不住為他擔憂。
其實,她沒猜錯。
程錦圖確實又受傷了,還傷得很嚴重,幾乎要命。
命運多舛的世子爺。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