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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回 警幻授救可卿之術 寶玉急覓佳人影蹤

紅樓春夢(yaojiji) yaojiji 9235 2024-03-02 22:53

  卻說黛玉從櫳翠庵回到瀟湘館,只覺得身子似是比去時輕松了許多,吃飯也覺得有些胃口,吃了一碗稀飯,晚上也睡得一夜好覺,第二日起來,知道是妙玉的功勞,不由得更對妙玉感激。

  又想起妙玉吻自己,臉上猶自一熱,心中卻泛起一番甜蜜。

  第三日,仍是獨自去櫳翠庵尋妙玉為其針灸。

  如此幾回,夜咳的毛病竟是一點點的也好了,臉上也有了些子紅潤。

  二女也更加親密無間起來。

  個中細節,不一一言表。

  卻說寶玉,這日終於又得以重返太虛幻境,心下猜疑是有了可卿的消息,便四處尋警幻仙子。

  果然,在可卿閨閣中找到了警幻。

  寶玉忙一把抱住警幻道:"好仙子姐姐,你這次萬萬不可打發我走了,定要待我去尋可卿才是。"說著將警幻摟得更緊了,怕她會憑空飛了一般。

  警幻憐愛的撫摸著寶玉略顯消瘦的臉頰,道:"好了,寶玉,我不會打發你走就是了,松開些子,抱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寶玉仍是不肯松手,只追問可卿下落。

  警幻道:"可卿隨是平日軟弱,今次竟是如此剛烈,只身闖迷津不說,竟能拼得自己的骨血魂魄不散,竟是令我對她刮目相看了。"寶玉一聽不由得大喜,狠狠的在警幻的臉上親了一口,"既是可卿辦到了,為何還不回來於我相聚?"可卿也輕輕在寶玉臉頰上吻了一下,道:"你當那萬仞迷津是你家大觀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可卿隨是保住了孩子的魂魄,卻也是被困在迷津深處,安全暫時倒是無大礙,卻不得脫身。"寶玉一聽又是急了,大聲道"這可如何是好?""法子倒也不是沒有,只是有些難辦。""姐姐快說,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走一遭的。""若救可卿脫身,我需要你身上一樣東西。""姐姐快莫要讓我憑得著急,要什麼只管拿去。""我要你的通靈寶玉。"寶玉聽罷,二話不說起身便解。警幻阻止道:"你且聽我把話說完。你這通靈寶玉雖是靈物,可救可卿於迷津,卻沒有開光,現在是不堪用的。""那姐姐快教我開光之法。""若要寶玉開光,需三個處子初夜之紅方可成事。""這好說,園子里女孩子不下百十人,處子怕占了多一半,我這就去辦就是。""你這呆子,通靈寶玉乃是媧皇補天遺漏之靈物,啟是一般凡俗女子落紅能染指的?這三個女子,卻是需要那金陵十二釵正釵中有名的女子方可。""這……"寶玉一時沒了注意。當初雖是和《金陵十二釵正冊》有過一面之緣,只是草草一看,又被噩夢嚇醒,早已忘了多半,那冊中記載著的又都是配了簡單圖畫的詩迷,如何去尋這十二釵?正欲問警幻,警幻卻道:"寶玉,莫要問我這十二釵是哪十二名女子,此法得與不得,卻是要看你和可卿二人的造化了。我只能告訴你,這十二釵都在你府上就是了,乃正當年的十二名女子。當然,可卿算是十二釵中之一,卻是不能算了。"寶玉心道:"隨是府上年輕女子眾多,但出頭的也還容易辨認,黛玉自然應算得一個的。寶姐姐自然也算得,鳳姐姐也應該算得,不過鳳姐姐早已不是處子了,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可否算得?元春姐姐貴為皇妃,自是算的,也早已不是處子,可惜今次卻幫不上忙了……"寶玉正猶自亂猜忌,卻聽警幻說道:"寶玉,我知你是個情種,對可卿一往情深,可這兩個月余,你竟是只顧得思念可卿,冷落了你身邊的女子們了,我授予你的功課也盡數荒廢,如今你身上功力不進反退,這通靈寶玉靈性也不如前了。這可是於救可卿大不利的。"寶玉聽得這話才收了心神道:"好姐姐,我近日心中只有可卿,哪里還有別的心思在旁人身上呢,卻不知此事還與可卿相關。待我回去悉數補回來就是了。"警幻本被寶玉橫腰摟著坐在寶玉腿上,聽了寶玉說話媚然一笑,道:"補自然是要補的,來讓我先給你好好補一補是正經。"說著,櫻唇微張,吐出一口蘭香之氣,二人身上衣物便盡數化作煙塵,赤裸相見了。

  寶玉道:"那就有勞姐姐了。"說著,便將手掌覆在了警幻的玉乳之上,將警幻的兩片櫻唇也含在口中。二人唇齒膠著,吻在一起。警幻一手攬著寶玉的背,一手在寶玉胸口上挫摸,不住的扭動水蛇樣兒的腰肢,用自己的豐臀玉蛤研磨著寶玉已經漲硬的陽物。

  二人吻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寶玉已覺有些氣悶,這才不舍的離了警幻的香唇。

  警幻冷笑道:"哼,果然是退步了,只這一會子竟是不能了。"說著,開始在寶玉臉上親吻了起來,額頭、鼻尖、下巴、又伸出舌頭在寶玉耳根脖頸處舔吮,將香舌往寶玉耳孔里鑽。寶玉只覺一陣陣酥癢,不由得嘻嘻笑出了聲。

  "哼哼,說你退步還好意思笑,原是功夫都練到臉皮上頭了。"警幻嘲諷道。

  寶玉不由得臉上一紅,也不分辯。

  警幻的香舌又往下移,在寶玉的胸口乳頭上舔舐起來,一只柔荑也抓著寶玉陽物上下套弄起來。

  寶玉甚是受用,索性閉上眼睛,全心享受警幻的口舌服務。

  警幻將寶玉兩個乳頭都舔得發硬,便又往下移動,在寶玉胸口小腹留下一道道濕痕,終於來到了那令天下女兒皆銷魂的妙物之處。

  警幻玉手攥著陽物的根處繼續擼動,香舌在粗大發紅的龜頭上舔舐起來。

  只將那溝溝壑壑並每根青筋都不落下的舔舐了幾番,才又大張小嘴,一口將整跟陽物納入口中。

  雖是很努力,仍有一節不得全進。

  警幻心中暗暗道:"幾個月不得親近,這寶玉似是又長大了?"只覺得口中陽物一搏一搏的跳動,將自己的口腔滿滿的塞著。警幻不由得有些情迷意亂。待到寶玉用手輕拍自己的頭,才開始一淺一深的吞吐起來。

  寶玉隨也算是身閱數女之人,但這口舌功夫,警幻卻是當仁不讓屬第一的。

  只一會子,寶玉便有些把持不住,每次警幻將自己的陽物深深吞入,用柔嫩的喉嚨變著法子的擠壓自己的龜頭,便有一陣陣強烈的快意發於龜頭,順著陰莖奔流而上,直衝頭頂。

  衝得他一陣陣痙攣,連腿腳都甭得直直的,口中不住絲絲的吸氣。

  警幻更加賣力的吸吮,又十幾下子深喉過後,寶玉只覺快意全積累於頭頂,不由得雙手緊緊按住了警幻的臻首,使陽物頂入警幻的喉嚨深處。

  警幻不由吃苦,隨是不能再主動發力,喉頭卻自主的想將異物推擠出去,一陣痙攣,使得警幻幾欲作嘔。

  寶玉只覺得又是一陣大力的擠壓從警幻喉嚨處傳來,再也把持不住,低吼一聲,精門大開,只將那炙熱陽精悉數噴射到警幻喉嚨深處。

  一股股直射了一分鍾才作罷。

  警幻又吞吐了幾下,這才將寶玉仍舊堅挺的陽物吐出,香舌清理了一番,雖是被憋得不行,口中卻仍是不饒道:"哼哼,沒用的東西,果然是退步了,只這麼幾下子便不行了。"寶玉苦笑道:"好姐姐,你這小嘴如此厲害,讓我怎麼把持。你可忘了,我們第一次的時候我是剛被你吸弄就射了的。如今竟是堅持了這許久,也算精進了些子吧?"警幻哼哼冷笑,口中道:"你這臭皮囊還敢嘴硬,看本座如何收拾得你心服口服才是道理。"邊說邊站起身來,跨坐在寶玉身上,一手扶著寶玉陽物,將其引入自己早已濕透的玉蛤之上。先用龜頭在肉逢中研磨了幾個來回,這才緩緩坐下,將陽物一寸寸的納入自己的陰戶之中。二人同時發出一聲嘆息。

  警幻已是幾個月不知肉味,這一下子只覺得下身小穴都被塞得滿滿的,煞是飽脹,竟如同連心兒都填滿了一般。

  寶玉也因可卿之死,無心與其他女子廝混,也已數月未近女色,如今又嘗到了那令人銷魂蝕骨的仙人洞,不覺摟緊了警幻的腰肢,讓陽物深留仙子腔體之中,細細品味穴中媚肉的蠕動。

  二人摟了片刻,警幻已適應了身子里的異物,開始緩緩的將豐臀左右搖動,用龜頭研磨著自己的花蕊。

  "啊,好小子,肉棒似乎又漲了幾分,倒也……倒也算是個器物了……只是……要再持久些才是道行……""好姐姐,你這小穴好緊湊,爽煞我了。"寶玉仍是雙手環住警幻柳腰,將頭面都埋沒在那秀美雙乳峰之間,口齒含糊的道。

  "好,今日我便再試試你的修為。"警幻說罷,一雙藕臂挽住了寶玉的脖頸,豐臀抬起落下,開始套弄寶玉的肉棒。開始還一淺一深的起坐,不一會子便把持不住,雙腳用力,每次都將美臀高高抬起,只留一個龜頭在體內,復又重重坐下,讓整根肉棒重重杵在自己花心之上。沒幾下子那花心竟是木木的發酸。

  "啊,寶玉,好爽,砸到心坎里去了……""好仙子姐姐,寶玉好久沒有得你的情欲之露了,如今不如多賞我些吧。""嗯……好……好說,你若有本事,只顧……自個來取便是……"警幻已到了關鍵時刻,怎奈花心上的酥癢早已傳至四肢,想要更快更深的套弄肉棒,卻是使不得氣力。"好寶玉,來幫我一把。"寶玉不待仙子多言,早將環著警幻柳腰的雙手向下探去,大力住了兩瓣肉肉的豐臀,快速的托起放落。一時間屋內肉體撞擊的啪啪聲,二人私處研磨的咕咕水聲伴著寶玉的喘息和警幻的淫聲匯成一片。

  "啊!來也!拿起,都拿去……"隨著最後一下,警幻用盡全力狠狠的將玉臀壓下,令那花蕊死死抵住了寶玉的陽物。頓時花蕊洞開,將粗熱的龜頭都包裹了起來。子宮中大量滾燙的陰精澆在龜頭之上。寶玉只覺龜頭鑽入更窄緊的一處所在,不一會,一股子熱流便順著馬眼鑽入,瞬息竄上至小腹處,凝於肚臍。不由得精神為之一震,自覺神清氣爽。等到那股子熱流止了,警幻這才將繃得筆直的身子軟倒下來,將頭枕在寶玉肩頭,臉上一片嫵媚的滿足。

  "蠢物,這次可都給了你了,滿足了吧?""嗯?仙子姐姐又要說笑,只一次而已,我都還沒有泄身,怎麼就說都給我了?"寶玉說罷,便捧著警幻的俏臉,吻上了兩片櫻唇。

  警幻這才發覺,那肉棒猶自插在自己花蕊中搏動,竟是沒有泄身。

  警幻心道:"怪哉,這蠢物竟是精進的如此迅猛?只這一回合就將我積蓄了幾個月的情欲露都榨了去,自己卻還未泄身?難不成我終是要敗在他胯下了不成?"寶玉只覺那股子暖流都聚齊在丹田處沉積,又流轉至四肢百骸,身子說不出的通透,又似有使不完的力氣。便吐出警幻的香舌道:"仙子姐姐,你這情欲之露真是不可多得的仙釀,流轉在我肚子里積蓄,這滋味可不是人間女子所能及的。""嗯?是何種感受,你且細細的於我說說?"寶玉便將那暖流從馬眼流入聚而又散的情形描繪了一番。警幻不由得一驚,心道:"這蠢物混混沌沌,我幾番點化都不得開竅,如今卻如何習得這聚陰滋陽之術?難道是無師自通?"待要細細追問,寶玉卻抱著警幻站了起來,肉棒仍插在警幻小穴之中。

  "好姐姐,再多賞我一些吧。""啊……寶玉,我真是都給了你了……""嘿嘿,仙子姐姐休要騙我,你既是不給,我就只好自己來取了。"說著,竟是站立著,兩臂抄起警幻的腿彎,雙手托著警幻兩片豐臀上下拋弄,聳動臀股抽插了起來。

  "啊……好……插得好深……再深些,頂進花心里了。"警幻雙臂緊緊纏住寶玉的脖子,只感到身子如同沒了重量一般,飄飄忽忽的如在雲端。整個身子只剩下小穴和花心,被寶玉的肉棒抽插得一陣陣痙攣。本還未退去的高潮如今又被喚醒,一浪一浪的從花心處傳來。

  寶玉抽插了幾百下,只覺警幻的雙臂不住的向下滑,已是無力再攬著自己的脖子,便端著她來到桌前,一股腦將桌上茶盅杯盞推在一旁,將懷中美人放在桌上,兩手攥著警幻的腳踝,像兩邊一字分開,令玉蛤大大分開。

  "姐姐如何這般小氣了,還不給我?""寶……寶玉,姐姐真……嗯嗯……"不待警幻說完一句話,寶玉又已經暫足力氣,全力用肉棒夯了起來。每次都是盡數將陽物插入,又快速抽出,毫無技巧可言。警幻雙手沒得著落,只好將兩臂伸向兩旁,抓著桌子邊緣,以防被寶玉頂走。

  寶玉只大力抽插,將桌椅都搖動得框框作響。

  又抽插了幾百下子,只覺脊柱一緊,遂咬緊牙關,又大力砸了十來下,這才將龜頭抵住了花心,將那至陽之精悉數噴射在警幻深處。

  警幻的花心早已被頂開,瞬時只覺得一股子熱熱的陽精衝入子宮深處,一股接著一股竟不知有多少,只覺小腹都被填滿了一般。

  自己修行早已不知幾世幾劫,卻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快感,只覺腦子一片空白,身體空靈,如同飛起來一般,又如墜入了萬丈深淵,卻不見底。

  寶玉瀉完,見不得方才那種熱流,正想是不是還是自己疏於修煉,不得要領,剛要發問,卻突地感到那陣熟悉的熱流又來了,徑直鑽入馬眼。

  寶玉忙死死抵住花心,唯恐遺漏了一絲。

  待那暖流聚而散盡,這才松懈下來。

  欲尋警幻做謝,卻發現警幻早已暈了過去。

  寶玉輕輕退出陽物,將警幻抱了起來,輕輕的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只見警幻雖是閉著雙眸,卻是眼角含春,面色潮紅,嘴角朝上微微揚起,那面色分明只是剛剛被愛郎澆灌了的紅塵佳人,哪里還有仙子的仙風道骨?

  寶玉看得心憐,輕輕的在警幻額頭一吻,道:"好姐姐,你且好好睡,我卻是等不到去取那三女之落紅來救可卿了。卿卿在迷津想必是極苦的,我怎麼還能再讓她多等上這許多時日?如今既是死,我也要和卿卿死在一處。"說罷,起身穿好衣物,輕輕掩了房門出去,想著那日同可卿游玩誤致迷津的舊路,頭也不回的去了。

  欲知後事,下回分解。

  大結局 曲終人散千古幽幽 人去樓空萬古離愁

  卻說寶玉努力回憶著舊時情景,輾轉來到一條黑溪邊上。

  只見荊棘遍地,虎狼成群,更有那許多叫不出名的野獸伺機而上。

  寶玉不由心中害怕,卻想那可卿仍在迷津中受苦,只得咬緊牙關,繼續前行,來到溪邊。

  靠近,方看得清楚,哪里是一條黑溪,卻是一道深淵,里面黑氣繚繞,不見底細。

  只覺陰風陣陣,吹得人站立不穩。

  寶玉正猶自發愁,不知該如何是好,卻聽遠遠傳來歌聲。

  一老者撐著一木舟飄飄駛來。

  "老神仙,老神仙!"寶玉高呼。那老者聞得,撐了筏子靠岸過來。

  "公子有何貴干?""老神仙,我要去迷津,可否載我一程?"老者笑道:"區區小事,公子只管上來便是。"說著,將木舟朝岸上靠了靠。

  寶玉不由得大喜,忙鞠躬道謝,一腳便踏上了木舟。

  卻突然腳下一空,再看那木舟,竟是有舷無底。

  寶玉大驚,卻已收不住腳,失足便跌落入那萬丈深淵之中。

  "稟大王,那小子醒了。"寶玉昏昏沉沉,聽得有人說話。勉強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殿堂之內。堂上正坐一人,身長超過三米,體型魁梧,面目焦黑,一雙銅鈴般的圓眼瞪著,眼中露出火光。獅子鼻下一張擴口,里面參差著一嘴獠牙。

  旁邊有人喊道:"大膽小賊,見了獄王還不下跪?"寶玉這才顫顫的跪了。

  獄王一拍桌案道:"哪里來的小賊,竟敢死闖迷津,該當何罪?"寶玉忙道:"獄王明鑒,我乃京城榮國府上榮國公後人,今日為尋愛妻,不慎跌入迷津,還望獄王贖罪。"獄王又是一拍,道:"混賬!我管你什麼榮國公榮國母的後人,來人呐,給我拉出去,炮烙!"早有小鬼蜂擁而上,不顧寶玉口中大呼冤枉,竟是拖著朝店外走去。只見殿堂之外漆黑一片,只有零零星星些許火光搖曳,不時傳來一聲聲慘叫。

  眾小鬼將寶玉拖拽到一處所在,只見地上若干火坑,每個坑里都燃熊熊烈火,坑上橫一青銅柱,有一抱粗細。

  小鬼將寶玉帶至一無火坑前,雙手雙腳縛在銅柱上,大喊一聲"火起!"頓時坑內烈焰攛掇,不一會兒,就已將銅柱燒的通紅。

  寶玉身上的衣物早已化作灰燼。

  那通紅的銅柱直燙得寶玉皮肉滋滋作響。

  寶玉疼得嗚哇大叫,眾小鬼在一旁拍手跳腳哈哈獰笑。

  待寶玉正在受苦之時,只聽一聲嬌喝:"混賬,還不快放下我相公!寶玉,你且忍忍,我這就來救你!"寶玉隨是被縛無法回頭,看不到人,那聲音卻是死都記得,正是可卿。

  "可卿!可卿!"寶玉不由得大呼起來。

  可卿飄然而至,幾下撂倒了一眾小鬼,無奈那火坑中火焰凶猛,方一靠近,頓時頭發都烤焦了一片。

  可卿見寶玉吃苦,也不管那許多,竟是要只身踏上銅柱。

  身後卻有一聲大笑傳來:"哈哈哈,小美人兒,原來他就是你的相好,這下你終於是肯出來了。看你還往那里跑?""哼,獄王,快放了我相公,不然我……我……"可卿本想說出些子狠話,卻也知道自己這點道行和獄王根本無法抗衡。說出來也無濟於事。

  "哈哈哈,你就乖乖的陪我一起看你這小白臉相公如何咽氣,待到他魂魄消散,我再來好好的伺候伺候你,如今你且來。"說著,一只大手便伸向了可卿。

  "可卿!卿卿快跑,別管我!"寶玉不能回頭,卻也猜的身後事。只顧高聲大喊。

  "哈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這迷津啟是她說走就走的?"可卿見無路可逃,竟是一步登上了銅柱之上。剛一立足,頓時嘶嘶聲想起,稚嫩的腳掌早已被燙起一片火泡。可卿緊咬銀牙,忍著劇痛,穩住了身子,一步步朝寶玉走去。

  每走一步,都要費力的將粘在銅柱上的腳拔起,帶下一大片血肉,頃刻在銅柱上化作青煙,發出陣陣刺鼻的氣味。

  終於來到寶玉身處,可卿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軟,便趴在了寶玉身上。

  "相公,如今,我們又相逢了。""娘子!娘子!""相公,我們一家三口,從此…

  …再也必備……分開了……"可卿的聲音已經漸漸若去。終於在愛人身上沒了氣息。

  "獄王!納命來!"又是一聲嬌喝。竟是衣衫不整的警幻,提著三尺青鋒直奔獄王而去。獄王不由得一皺眉頭:"警幻小妮子!我守我的迷津,你坐你的孽海情天,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這是瘋了?""少說廢話,害死我妹,燒死我寶玉,如今我便是跟你拼了!"說著便挺劍刺向獄王。獄王單手輕輕一撥,便挑開了劍鋒,又回手一掌摑在警幻臉上。打得警幻如斷了线的風箏,摔出去十幾米才落地。

  警幻又跳將起來,用衣袖拭去了嘴角的血痕,又是衝了上去。

  獄王大怒:"好,既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莫怪我不客氣!說著,從背後抽出一柄門板樣大斧,迎著警幻劈了過來。警幻舉劍格擋,只聽倉的一聲,手中青鋒劍頓時斷成兩截。那巨斧力沉,砍斷了警幻的寶劍仍不停,咔嚓一聲,斜斜的砍入警幻肩頭,幾乎將她砍成兩半。

  "哼,無知小輩,敢在本王處撒野。"獄王說罷,抬起大腳,一腳將警幻踢飛。一團血霧飛散開來,染紅了一片土地。警幻掙扎著用半個身子支撐,一寸寸的挪向寶玉和可卿的屍身。口中只喃喃道:"寶玉……可卿……我……我來救……"終於一頭栽倒,不再動彈。

  卻說寶玉正在午睡忽然"噯喲"了一聲坐了起來,說:"好頭疼!我要死!

  "站了起來將身一縱,離地跳有三四尺高,口內亂嚷亂叫,說起胡話來了。襲人等丫頭們都唬慌了,忙去報知王夫人、賈母等。此時王子騰的夫人也在這里,都一齊來時,寶玉益發拿刀弄杖,尋死覓活的,鬧得天翻地覆。賈母、王夫人見了,唬的抖衣而顫,且"兒"一聲"肉"一聲放聲慟哭。於是驚動諸人,連賈赦、邢

  夫人、賈珍、賈政、賈璉、賈蓉、賈芸、賈萍、薛姨媽、薛蟠並周瑞家的一干家

  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眾媳婦丫頭等,都來園內看視。

  登時園內亂麻一般。

  當下眾人七言八語,有的說請端公送祟的,有的說請巫婆跳神的,有的又薦玉皇閣的張真人,種種喧騰不一。

  也曾百般醫治祈禱,問卜求神,總無效驗。

  堪堪日落。

  王子騰夫人告辭去後,次日王子騰也來瞧問。

  接著小史侯家、邢夫人弟兄輩並各親戚眷屬都來瞧看,也有送符水的,也有薦僧道的,總不見效。

  寶玉愈發糊塗,不省人事,睡在床上,渾身火炭一般,口內無般不說。

  到夜晚間,那些婆娘媳婦丫頭們都不敢上前。

  因此把他二人都抬到王夫人的上房內,夜間派了賈芸帶著小廝們挨次輪班看守。

  賈母、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媽等寸地不離,只圍著干哭。

  此時賈赦、賈政又恐哭壞了賈母,日夜熬油費火,鬧的人口不安,也都沒了主意。

  賈赦還各處去尋僧覓道。

  賈政見不靈效,著實懊惱,因阻賈赦道:"兒女之數,皆由天命,非人力可強者。寶玉之病出於不意,百般醫治不效,想天意該如此,也只好由他們去罷。"賈赦也不理此話,仍是百般忙亂,那里見些效驗。

  看看三日光陰,那寶玉躺在床上,亦發連氣都將沒了。

  合家人口無不驚慌,都說沒了指望,忙著將他的後世的衣履都治備下了。

  賈母、王夫人、賈璉、平兒、襲人這幾個人更比諸人哭的忘餐廢寢,覓死尋活。

  到了第四日早晨,賈母等正圍著寶玉哭時,只見寶玉睜開眼說道:"從今以後,我可不在你家了!快收拾了,打發我走罷。"賈母聽了這話,如同摘心去肝一般。果不出半日,賈寶玉,猝。

  頓時賈府上下哭成一片。

  賈母和王夫人都生生哭死了過去。

  林黛玉更是早已不省人事,被人抬了下去。

  賈政強忍悲傷,一面命人請大夫看視老太太和王夫人黛玉等人,一面安排寶玉後世,不一一言表。

  卻說黛玉被人就醒,口中只喃喃道:"寶玉去了,我這一輩子的淚水也算是還淨了,如今我也要回去了。"眾人都只道是胡說,沒往心里去。黛玉只說要睡會,將眾人都趕了出去。待到第二日,丫鬟來敲門,卻遲遲不見回應。推門進去,卻發現黛玉仍是躺在床上,卻早已渾身冰冷,不知死了多久了。林黛玉,猝。

  賈母聞言,再度昏厥。

  賈母本是八十多高齡,本已為寶玉熬得幾日不曾合眼,這兩日,最疼愛之人先後去世,老太太再也承受不住,一病不起。

  不幾日,賈母,猝。

  鳳姐強忍心中悲痛,操持家內外之事,待到將他三人喪事辦妥,終於心力交瘁,一病不起。

  茶米不進,只得躺在踏上。

  不幾日,宮中又傳噩耗:元妃突害暴病,已於夜間歸天也。

  整個賈府頓時一片哭聲。

  賈元春,猝。

  又幾月,聖上收到一本奏折,奏賈府持搶欺壓鄉里,強賣強買,強搶民女、私開錢莊放貸、買官殺人等等種種惡行。

  龍顏大怒,遂命抄家,將寧榮二府上上下下人都拿下看押,將盡數家產都沒收衝官,東西二府用封條貼了了事。

  鳳姐本就抱病在床,哪里禁受的如此驚嚇折騰,入獄沒多久,猝。

  後經查明,大多為非作歹乃賈珍賈蓉父子所為,與榮府關系並不大,又兼聖上感懷元妃,隨令將賈珍賈蓉父子於菜市口凌遲。

  (願可卿九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將賈政賈赦並王夫人等榮府之人悉數放回,歸還部分家產,官職一律免去,扁為庶民。

  賈政似是老了二十年,回府面對滿目瘡痍,想起當初繁華,唏噓不已。

  平兒道:"老爺,二奶奶在時,層在祖墳處置辦了些土地房屋,如今不如變賣了這里的房產,遣散閒雜人等,老爺太太們帶著老太太和寶二爺、二奶奶、黛玉的靈柩回金陵吧。"賈政平日就不喜內務,如今正是沒主意,聽得平兒如此說,只點頭答應。

  薛姨媽自賈府被查抄,帶著寶釵,本是想變賣家產買賣得些銀子幫賈府疏通,卻發現家中百年基業早已被不屑的管家傭人等搬挪殆盡。

  真是欲哭無淚。

  只好帶著寶釵,草草收拾了行頭,將京都的房產變賣了,隨著賈府一同回了金陵。

  妙玉自大觀園被封後便也不知去向。

  賈母已死,湘雲再無靠山,被逼遠嫁,婚後不久喪夫。寡居終老。

  時隔二十年後,一中年男子騎著高頭大馬,身帶四品花翎,後面跟著一兩人抬的小轎,悄悄來到大觀園處。

  男子下馬,命落轎,親自掀了簾子,從轎內攙扶出一名中年婦人。

  "娘,我們只看看就好,您切莫過於傷心。"婦人拍拍男子扶著自己胳膊的手,淒然一笑道:"蘭兒放心,母親只是想來看看。"說著,便一步步走了進去。

  只見園子早已荒廢的不成樣子,四處雜草叢生,房倒屋塌,不能落足。

  那往日里一幕幕仿佛又浮現在眼前。

  浮生著甚苦奔忙,盛席華筵終散場。

  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夢盡荒唐。

  謾言紅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長。

  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

  開辟鴻蒙,誰為情種?

  都只為風月情濃。

  趁著這奈何天,傷懷日,寂寥時,試遣愚衷。

  因此上,演出這懷金悼玉的《紅樓夢》

  夕陽下,賈蘭扶著李紈一步步的走了進去。

  曲終人散千古幽幽 人去樓空萬古離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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