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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线索

穿書之欲欲仙途(NP) 幕幕心 4376 2024-03-02 22:59

  荊陌臉盲。

  以前待在無念宮,來來回回只有四個人。

  臉上長胎記的宋據,老朋友黛瑛,冷酷的魔君,還有他無論如何不會認錯的楚楚。

  他來昆侖墟半年,青劍宗的弟子怎麼都分不清。只認識青青、阿竹,氣場強大的雁千山。

  面前四個男修皆才貌雙絕,在荊陌眼里,他們卻長得非常潦草。

  謝溯星氣得跳腳,游月明在旁邊搖著折扇大笑,荀慈死死摁住察覺到魔氣的太和劍。

  還是況寒臣站出來互相引薦了一遍。

  荊陌記不住他們的樣子,只能靠著幾人的標志來辨認。

  搖折扇的、雙眼蒙錦帶的、扎馬尾的……還有一開口就耳熟的宋據。

  況寒臣抗議他不叫宋據,荊陌乖乖點頭,然後繼續叫他宋據。

  荊陌開朗,朝眾人笑著拱手:“楚楚跟我提起過你們很多次了,大家幸會!”

  游月明和謝溯星上上下下打量這個新來的,滿滿危機感,一時沒接話。

  荀慈勸住劍靈。

  他不知荊陌的清晰長相,但心能感覺到他是個純善的人。溫和回了一禮,“荊兄,幸會。”

  “師兄,你叫我荊陌就行啦!”

  楚楚就是這樣叫荀慈的,荊陌有樣學樣。

  荀慈微微一笑,頷首,“好。”

  荀慈過問起荊陌以前的事,荊陌一一作答。

  謝溯星和游月明在旁邊默默觀察,發現這個姓荊的心思單純如同白紙。反應過來,楚若婷一直讓他們謙讓的男人,是荊陌,不是況寒臣。

  兩人同時質問況寒臣,卻得來對方嘲諷:“當時我什麼都沒說,是你們自己會錯了意!”

  眼看又要吵起來,草廬里驀地響起一道冷清嚴肅的嗓音,“整日無所事事,不如下山去歷練。”

  幾人先後問過雁千山楚若婷的去向,知她尚在閉關,識相沒去打擾。

  閒著也是閒著,雁千山的建議不無道理。

  荊陌也想跟他們一起下山,卻被雁千山叫住,“你不能去。”

  “為什麼啊前輩?”

  “你先提升自己的實力。”

  荊陌修為最低,行走江湖的經驗比不上另外四個。雁千山怕他出了什麼事,不好向楚若婷交代。

  荊陌“噢”了一聲,抱著書籍繼續回陣法中學習。

  *************

  另外四人一出暗水淵就開始吵吵不停。

  謝溯星越想越生氣,抬掌劈向況寒臣,“我當時就覺得你古里古怪,你果然在招搖撞騙!”

  況寒臣閃身往荀慈身後一避,“你自己笨。”

  “算了算了。”

  荀慈隔開二人,他按住太和劍柄,沉聲道:“我聽徐媛說,浮光界近來出現了一名邪修,專采補年輕男子,手段極為殘忍。此次下山,你們不要掉以輕心。”

  游月明折扇一下一下敲著掌心,蔑向況寒臣,“這不站著一個麼。”

  謝溯星輕嗤:“搞不好那個到處采陽的邪修就是他。”

  況寒臣都被氣笑了,“兩個白痴能不能長點腦子?”他對幾人嫌棄的要死,“你們跟著我簡直礙手礙腳,走了!”轉身單獨南去。

  謝溯星朝他背影揮拳,“滾蛋吧你!”

  荀慈打圓場,“好了好了。”

  游月明搖頭不滿:“你怎麼回事?只會說好了好了算了算了!”

  荀慈也不惱,溫柔地奉勸:“大家何必針鋒相對?單絲不成线,獨木不成林。《呂氏春秋》也有雲,萬人操弓,共射一招,招無不中。我等應該齊心協力……哎,游兄!游兄你別走啊!”

  游月明北行,“有事傳音符聯系。”

  剩下一個謝溯星。

  他哼了哼,馬尾一甩,高抬下巴往西去了。

  荀慈無奈嘆氣,御劍飛往東邊。

  *************

  業障隨人性的陰暗而生,她永遠都不會消亡。

  喬蕎在她的驅使下又吸干許多男修。修為上漲飛快,業障越來越強大,可以分化出的身體越來越多,但她還不滿意。

  業障和喬蕎本體藏匿在西江的深山里修煉,碎肉幻化出十二具分身,在外引誘男修采補,事半功倍。

  喬蕎瑟縮在山洞角落。

  業障雙手掐訣打坐,下半身的發紅碎肉如章魚觸須纏繞虬結在一起,滴滴答答往下流淌腥臭的血水。

  她忽然睜開細長嫵媚的眼,嬌笑起來:“有意思,你猜我的分身碰見了誰。”

  喬蕎搖頭。

  總不會是林城子吧?

  “是楚若婷的那幾個男人呢!”

  業障寄生在喬蕎識海,對喬蕎的一切愛恨過往了如指掌。喬蕎知道的她知道,喬蕎不知道的,她也知道。

  業障勾唇冷笑,“我這就去吸干他們,替你報仇。”

  吸干楚若婷的男人?

  喬蕎下意識想說不要,但想到楚若婷會因此痛苦心碎,莫名生出一種罪惡的憧憬。

  這不是她該有的情緒。

  喬蕎陷入掙扎。

  沒等她說話,業障已然陷入冥想狀態,雙手掐訣,驅使分身去接近他們。

  第一個目標是謝溯星。

  業障分身化為貌美的女子,躺在謝溯星獵殺妖獸的必經之路上。

  謝溯星嘴里叼著一根草,薄如蟬翼的匕首在手里拋來拋去,腦子里一會兒琢磨楚若婷什麼時候出關,一會兒把況騙子花孔雀翻來覆去罵幾遍。

  正在此時,他聽見不遠處有人啜泣。

  神識一掃,原來是個煉氣期的女修。她不知怎麼了,蹲在樹下哭得非常傷心。

  ……嗯,管他屁事。

  謝溯星翻了個白眼,扭頭就走。

  業障沒想到他根本不搭理自己,頓時急了,淚光盈盈地看向他,“道友!道友留步!”

  謝溯星被她打斷思路,心煩得很,語氣惡劣,“干嘛啊!”

  “道友,我腿被妖獸傷了,這里好痛。”

  業障眸子里宛如兩汪春水,任何一個男修見到她這樣脆弱的神情,都會升騰起強烈保護欲。

  靠著這一招,她不知吸干了多少男人。

  她緩緩撩褲管,露出小腿,“我這里真的好痛……”

  “痛就砍了!我又不是醫修,你朝我嚷什麼嚷!”

  業障頓時噎住。

  這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謝溯星不耐煩,揚起手里的匕首,“看什麼看!我准你看我了嗎?”

  “眼睛瞪那麼大干什麼?不服氣是吧?”

  “還敢看?想找揍?”

  業障被他莫名其妙罵了一通,終是怒了,“我到現在什麼話都沒說!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面對受了傷的美艷女修絲毫不憐香惜玉,還叫囂要跟弱女子打架?

  這什麼瘋人?

  業障分化出來的分身修為不高,要不是看謝溯星已經出竅,她定上前活撕了這個毒舌的黃口豎子!

  謝溯星懶得理她,罵罵咧咧繼續獵殺妖獸去了。

  ……

  游月明好久沒見到表叔。

  他上次回北麓,聽說林叁小姐不顧家族反對,偷偷修煉了本門傳男不傳女的功法,差些走火入魔。

  何競借出雲升何氏的鞠水蓮,才助她險險度過一關,成為林氏第一位修煉本門功法的女子。

  單憑這點,游月明對林叁小姐十分欽佩。

  剛進雲升城,他還沒來得及跟何競傳音,忽然背後有人甜膩膩地喚他:“公子,你的香囊掉了。”

  游月明回頭一看,一名身穿藍衣的年輕女修朝他遞來一只精巧的月白雲紋香囊。

  游月明潔癖,身上絕不會沾染任何氣味,更不會主動配戴香囊。

  他嫌惡的用折扇掩住鼻子,“不是我的。”

  女修上前幾步,“怎麼會呢?我親眼看見……”

  “你別過來!”

  游月明被她身上的氣味衝得頭暈目眩,連連後退。他忍住胃里的翻騰,“你身上什麼味兒啊臭死了!”

  業障一愣。

  臭?

  她分身上只有胭脂水粉的清香。

  “公子,你莫不是在說笑,你仔細聞聞人家……”

  “別過來!”

  游月明折扇猛然揮出一道法力,將地面劃出深深溝壑。

  他臉都被熏成了菜色,彎腰作嘔,“走開!你再過來一步……休怪本公子……噦……休怪本公子不客氣!”

  游月明大吐特吐,業障無法靠近,惱怒不已,“你這人有沒有搞錯啊?我身上怎麼可能臭味?”

  “滾!”

  ……

  荀慈東行途中察覺到一團濃郁的黑氣。

  他跟隨劍靈指引,進入一座人口凋零的小城。

  黑氣縈繞不散。

  他就近走進一間茶樓,要了杯粗劣的靈茶,向掌櫃打聽情況。

  掌櫃是練氣期的老人,見他雙眼被錦帶復住,好言勸道:“道友快些離開這里吧,近來城中有妖邪出沒,專挑如你這般的英俊男修下手。”

  荀慈將劍放於桌上,微微含笑:“多謝掌櫃,你可知這妖邪究竟是何物?”

  “這我就不知道了,見過妖邪的人……都死了!”

  荀慈面色一沉。

  掌櫃剛拎著茶壺離開,身姿裊娜的業障便走了進來。

  她從喬蕎那里得知,荀慈這個大師兄溫吞愚昧,優柔寡斷。他修為不及那兩個,還是瞎子,正是最容易采補的對象。

  業障拉開荀慈面前的條凳,柔聲道:“道友,能跟你拼個桌嗎?”

  荀慈仔細用心辨別。

  手邊的太和劍嗡嗡嗡瘋狂顫動。

  “道友,你怎麼不理我……”

  話沒說完,荀慈右手按劍,果斷掐訣,“錚”的一聲,利刃出鞘,正氣浩然的劍意筆直朝對斬去!

  他已經形成條件反射,擰眉厲斥,“邪魔歪道,看劍——”

  霜刃懾人的鋒芒將天地都照亮。

  劍光一閃。

  女子連同半邊茶樓全部爆碎成齏粉,只剩一片廢墟煙塵。

  荀慈側耳聽了聽動靜,確定邪祟已除,滿意地御劍離開,“明心、鎮妖、除魔、誅百邪……”

  *************

  “噗!”

  洞穴中的業障本體倒飛出去,口鼻噴出一大口鮮血。

  角落里的喬蕎愣住,“你、你怎麼了?”

  本以為最容易殺死的人是荀慈,豈料他比另外兩個還要心狠手辣!二話不說舉劍就砍!

  劍意蘊含浩然正氣,專克邪魔,平白讓業障損失了一具分身。

  她憤怒得面容扭曲,猛然一錘地面,“楚若婷她一點都不挑嗎?身邊男人全部腦子有病?”

  喬蕎嚇得不敢說話。

  業障並未氣餒。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眯了眯眼……還有一個!

  *************

  況寒臣沒有易容,他在昆南某處繁華的城中走街串巷,搜羅有趣的小玩意兒,准備帶回去給青青和阿竹。

  對了,給荊陌也要買兩個。

  他皮相好,惹來不少女修頻頻回望。

  每當這個時候,況寒臣就特不要臉的朝人家搖頭,“不好意思呢,家中道侶凶悍,再多看我幾眼,會被她挖眼珠子的。”

  況寒臣正為戲耍旁人樂不可支,香風襲來,一位美貌女修朝他暗送秋波,“道友在看什麼?”

  況寒臣眸光一凝。

  他指尖靈巧地轉著墨玉笛,微笑說:“看這世間萬千風景,都不如看姑娘你啊。”

  “我有什麼好看的?”

  況寒臣不動聲色與女修拉開距離,嘴角翹起,端得風流韻致,“姑娘的美,連今晚的月色都自愧弗如。”

  業障心里大石落地,甚至有點感動。楚若婷的男人里面總算有個會咬鈎的正常人了。

  她掩嘴嬌嗔,“道友你真會說笑。”

  “我乃肺腑之言。”況寒臣朝她眨眨桃花眼,“姑娘可願隨我去城外幽靜的湖畔,於暗香浮動中,共賞月影黃昏?”

  此話正中業障下懷。

  況寒臣帶她來到城外湖畔,沒說幾句話,業障便失去了耐心。

  她香肩半露,身子柔若無骨地向況寒臣懷里靠去。

  況寒臣後撤半步。

  業障又去抓他的手,況寒臣裝作把玩墨玉笛,愣是讓她連衣角都沒有碰到。

  業障冷了音色,“道友這是何意?”

  “姑娘莫這般猴急。”況寒臣笑笑,將墨玉笛橫在唇邊,“此等良辰美景,讓我為你吹一曲《鳳求凰》,以表你我之間的相見恨晚。”

  兩相對比,倒顯得業障不矜持了。

  業障心里嫌他囉嗦,卻也只能繃著假笑,耐性子聽他吹笛。

  況寒臣當然不會吹《鳳求凰》,他吹了《雲魄奇抄》。

  笛音悠遠,曲調縹緲。乍然,又似雷霆奔雷,萬馬齊喑。音波入耳無聲,四周空氣同時炸響,湖水不停晃蕩,直教人神魂巨痛。

  業障自知中計,氣得破口大罵:“你這卑鄙的陰險小人!”

  話音甫落,身軀被無數音波凌遲割裂,鮮血飛濺,化為一片片碎肉,如蛇蟲鼠蟻,密密麻麻在地上四處逃竄。

  況寒臣一陣惡心。

  他邁出大步,拋出一件類似金缽的法器,將一片沒來得及逃走的碎肉倒扣在里面。

  碎肉撞得金缽咚咚作響。

  況寒臣左手按緊金缽,右手捏開傳音符,面色凝重,“找到线索了,都過來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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