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22章 望夫去·京效野火無休(中)
書接上回,話說林娘子張若貞與高堅高衙內在杏花岡上爽試了“天外飛仙”,各達雲雨巔峰,待雨歇雲收,已是傍晚時分。
二人私定終身,一時親密無間,在林間相互親吻,各幫愛侶穿戴整齊,便上馬回城。
此時天色已晚,二人共乘一騎,快馬加鞭,取官道直返東京。
倆人一路上卿卿我我,商議回城後如何偷偷相會,如何說服若貞父親答應兩人親事,不在話下。
這回既走官家驛道,道路平坦寬闊,那馬奔得甚快,三十余里路,也只半個時辰便跑完了,已見到汴梁城郭。
秦兒錦兒在城外等了大半日,都很是擔心,終見兩人共騎高大白駿疾馳而回,馬背上一個白衣勝雪,一個錦衣華服,宛如一對神仙眷侶,不由拍手歡呼相迎。
四人便在城外一家小酒肆中用了飯菜。
高衙內怕進城之後人多口雜,免不了閒言碎語,有傷若貞顏面,要她與錦兒乘馬車先行回去,自己則與秦兒轉東門回太尉府。
若貞喜他心細,當即依了,與錦兒上了馬車,取道北門還家。
林娘子在車上將她如何誤會了高衙內,衙內如何暗中相救林衝,自己與他已私定終身,答應嫁他為妾等事給錦兒說了,要她日後相助勸說父親。
錦兒早覺今早那份休書太過傷害小姐,對林衝深感不滿,聽了立時擊掌叫好,不住向她道喜,更開心安慰道:“林衝對小姐既然這般無情無義氣,你也不必再以他為念了。衙內雖極好美色,愛玩女娘,但對小姐確是真心實意喜歡。他人遠比林衝帥氣,家境又極好,活兒更是遠非林衝可比,小姐要是嫁給他啊,那才是真福氣呢。”
若貞聽了,一時羞臊,連用手去打她。
兩人在車上一陣開心打鬧,臉上都興奮得紅撲撲的。
錦兒笑道:“小姐放心,老太爺那里自有林衝休書為憑,難道還要一意誤了他女兒終生麼?奴婢自會擇機勸導他,不出一兩月,待老太爺心軟了,小姐便可與衙內完聚了。”
*****************
真個是“否極泰來,樂極生悲。”亥牌將過,車已行至林府正門。
林娘子尚未下車,便見一眾鄰舍聚在她家門口議論紛紛,不由驚異不已。
她與錦兒正自納罕,只見對門茶房王乾娘領了數名鄰人搶上前來,那王婆嘴快,搶著說道:“娘子為何這般晚回,可急死老生了。鄰居們一地里尋你,只找不見人。又去陸謙家找你妹妹,也不見人。都在這里等你呢。可知你老爹出事了?”
若貞“啊”的一聲,驚呼道:“我爹爹出何事了?”
王婆嘰里咕嚕說道:“今晨老生與眾鄰陪你爹回家,問你為何與錦兒獨自去了,他只不肯說。回到家中,鄰舍們剛散不久,便見你爹又走出來,要老生幫他看了門,一個人直向內城走。老生追上問他可是去尋你,他卻說不是,自有事辦。我知有異,便留了心。午時聽一茶客說,見你爹在太師府門口轉悠,向門管使錢,不知有何急事。後又與一丫鬟在門口說話,正說時,卻被太師府老都管帶兩家丁,請了進去。整個下午老生不見你爹回來,知道出了事。果然傍晚時,太師府來了五六名家丁,抬了你爹回來,說是府中失足跌倒,頭撞石頭上,眼見不活了,府中醫生救他不得,要眾鄰舍趕快另尋名醫救治。”
林娘子聽了,驚得花容失色,臉色一片慘白,忙與錦兒搶下車來,驚慌奔入房中。
只見數名鄰里圍站床邊,郎中張甑正在為她父親把脈。
張甑站起身來,衝若貞錦兒搖了搖頭,示意不行了。
林娘子見父親額頭上包了厚厚幾層白布,鮮血從中滲出,面色紫黑,眼睛已深深陷了下去,眼神渙散無光,似只有一口氣在。
她傷心已極,刹時哭倒老父張尚懷中,哽咽道:“爹,女兒不孝,回來晚了!這是怎麼了,怎麼了?”
張尚見女兒回來,吁了一口氣,臉上現出一絲喜色,向眾鄰擺了擺手。
鄰里們知道他有遺言要說,便都退了出去。
張尚道:“貞兒,林衝他,聽你勸麼?”
若貞嗚咽道:“沒有,他不聽……爹爹,您都這樣了,莫再管他了……嗚~嗚~到底出什麼事了啊?”
張尚手撫若貞腦,緩緩地道:“貞兒,我去了趟太師府,不想府中失足,撞破了頭……”
若貞泣道:“好端端的,去太師府做甚……嗚~您想她了是不是?說好永不見她的,是不是蔡京這老兒惡了您!您說啊,女兒定要向那老賊討個公道!”
張尚道:“我去見你生母,想與她商議你這終身大事,確是自己失足摔下,與蔡京毫無相干……貞兒,你切不可找他尋仇生事……你娘她,見我不成了,便尋了短劍,你也絕不可恨她……”
若貞痛哭流涕,一時語塞,只得點頭答應。
又聽父親言道:“貞兒,我再求你兩件事……你和芸兒,打小不和,往後須和睦相處,相互幫扶……第二件事,要委屈你了……我那女婿雖寫了休書,卻是為你著想,一時無奈罷了……我答應了他,將你養在家中,等他回來完聚,此諾不可違背……”
若貞大哭道:“女兒定和妹妹好生相處……女兒也答應您,只一世不再嫁人罷了……”
張尚搖頭道:“不……我怎忍心讓你受這活罪……休書在我懷中,你且收好……等他一年半載,多寄書信……若他仍不回心轉意,不予你回信,你便改嫁他人吧……”
若貞點頭答應了,再去瞧父親時,見他已然氣絕而亡,一時腦中天旋地轉,昏了過去……
******************
教頭張尚究是為何暴斃而亡?
看客休要心急。
原來昨日在翠竹崗道口,張尚聽農婦說起太師府來人抓了一藍衣女子去,那女子與女兒生得好像,便知必是他前妻李貞芸。
他知前妻出了事,定是被太師發覺與他私下往來。
當年李貞芸曾向蔡京立下重誓,絕不再與他相見,他方能帶兩個女兒回京,並被委了一個教頭的閒職,吃了官餉。
如今舊事重發,如何不教他心急如焚,擔憂前妻安危,但女兒家中蒙難,此事卻又不便對女兒說了。
今日一早送別女婿回到家中,他見女兒已自去勸說林衝,心中哪里還放得下前妻,當即取了銀兩揣在身上,央對門王婆看了門,趕到太師府外,想要探察究竟。
他在府門外徘徊老久,想起前妻身邊有一女使喚作阿蘿,便給門管送了碎銀,假稱是阿蘿親戚,有要事相告,要門管喚她出來說話。
他怎知府中早生變故。
原來那晚蔡京酒後微醺,來李貞芸房中虛問情暖,實則是因女兒師師蒙徽宗看承來向她套問口風,看是否有利可圖。
那晚蔡京敗興而回,表面上一派和氣,心中卻是老羞成怒,越想越是火大,便喚來府中老都管,要他往後對李貞芸嚴加看管。
那晚李貞芸隨兩個女子出府,深夜方歸。
這老賊第二日自都管口中得到消息,知道她私自出府,心下勃然大怒。
他一向城府極深,心中雖怒,卻不動聲色,當即好言問明阿蘿,知她是隨兩個侄女兒出游,心道她又有什麼侄女兒了,定有不軌之事。
蔡京好言安撫阿蘿一番,卻叫老都管盯緊她主仆二人一舉一動。
也是合當有事。
那晚李貞芸得知林陸二位年輕夫人便是她親生女兒,一時心神大亂。
她做出母女同侍一夫的亂倫丑事,再也無顏與女兒相見,當即寫下血書一封,告知明細,與高衙內斷絕往來,良言求他日後不要再滋擾她兩個女兒,並多加照看幺女李師師,早日救她離開青樓。
她回到府中,卻不知蔡京已對她生疑,只想她兩個女兒都已背夫紅杏出牆,大違婦德,想到前夫張尚可能尚不知道此事,應當告知於他,要他好生管教女兒,莫要再與高衙內胡來,以免害了二女終生。
但又怕兩女兒的挨光丑事曝光,反害了她們。
她猶豫了幾日,終於定下決心去見張尚,要他私下告誡女兒,切不可莽撞,更不可教他兩個女婿知道。
這日她又潛出太師府,卻被老都管帶了家丁老遠跟隨,人剛到翠竹崗道口,尚未見到前夫,便被抓了回去,原來這老都管早知張尚住在此地。
蔡京當即盤問她那晚私自出府是否去會張尚,那兩個“侄女”可是她女兒,她與前夫可有做出苟且之事。
她卻來個一言不發,死不認賬。
蔡京拿她沒奈何,這等家中丑事,卻又不便鬧大,便將她幽禁起來。
不想第二日張尚自來府門外央人喚出阿蘿。
老都管暗中瞧見,認得他,急忙稟報蔡京。
這老賊心想他來得正好,好教他二人當面對質,便知奸情,當即叫都管領人將張尚捉進府來。
廳堂之上,蔡京陰惻惻地說道:“張尚,當年你與她立下重誓,你二人絕不再相見,今天你卻來這里尋她,是何道理?”
張尚瞧了一眼李貞芸,見她面容憔悴已極,心下劇痛,淡淡地道:“我只想問問她近來如何,又未與她相見。”
蔡京問阿蘿道:“他是如何對你說的。”
阿蘿早嚇得失了魂,顫聲道:“他問小奴夫人之事,小奴沒敢說。又送小奴銀兩,說是想見夫人一面,小奴,小奴也沒敢收……”
蔡京衝張尚道:“你聽聽,人證俱在,你又如何說?”
張尚淡然道:“我自來見她,與她絕無相干,她又不曾見我。”
蔡京道:“當年你們所立何誓來著?字據尚在我這里,休想抵賴。阿芸,昨日去他那里被我派人抓了現行,還有何話說?那晚你私自出府,後夜方歸,還敢說不是去見他麼?聽說你大女兒丈夫林衝犯下重罪,你可有與他在你大女兒府中相聚,相討救他?”
李貞芸與張尚四目相視,見他一臉茫然,淡然笑道:“你要這樣想,也由得你。總之這事兒,與他無關,你一切只衝我來便好,讓他回去吧。”
蔡京大怒,喝道:“你們倒好,相互維護!二十年了,還這般情深意重!我來問你,那晚邀你出去的那兩個女子到底是誰?除了是你兩個女兒之外,還能有何人?張尚,你曾立下毒誓不讓兩個女兒與她相認的,後果你心知肚明,是不敢認賬麼?”
張尚驚道:“絕無此事,我兩個女兒怎能到你府上,真是一派胡言!”
李貞芸道:“那兩個女的確實來過,絕非我的女兒!你要冤枉他,不愁沒有理由。不妨告訴你,這事與他無關,我是去會另一個男人,這下你滿意了!”
蔡京冷笑道:“休來唬我。除了張尚,你還能瞧上別人?莫將我當成三歲小孩!你昨日在他家門外被抓回,證據確鑿,想抵賴也是抵不了的!你們既然已經毀了那誓言,便該兌現才是。也罷,你們既然相互維護,我瞧在你們恁地情深意重份上,便只教你們中的一人兌現誓言便了,另一個卻可放過。”
張尚知道蔡京向來言出如山,他倆只有一個可以活命,絕無周旋余地,當即道:“是我自來尋她,怎能連累於她。”言罷,淒涼瞧向前妻李貞芸,驀地里雙足一蹬,頭已撞向旁邊石柱。
只聽李貞芸一聲淒厲慘叫:“張郎,何苦如此!”人已撲到在張尚懷中,見他氣若游絲,眼見活不成了,不由抱起前夫身子,衝蔡京淒然道:“我本想告訴你那晚去會何人,卻晚了一步。蔡太師,我只說給你一人聽,請你俯耳過來。”
這一著大出眾人意料之外,盡感詫異。
蔡京大是好奇,說道:“你若能早說片刻,他也不必尋這短劍。”走到李貞芸身旁,俯耳過去。
李貞芸嘴巴動了一會兒,卻沒發出一點聲音。
蔡京問道:“什麼?”李貞芸道:“我本想殺了你,卻念在夫妻一場,下不了手……我早與另外一個男人好上,那晚,是去與他幽會……我與他,好生快活,恁地勝你百倍……”說著淒然一笑,突然間雙手一松,身子斜斜倒下,只見她那美麗的胸口上插著一把匕首,已是人事不醒,生死不知。
原來她在抱住張尚之時,已暗用匕首自刺,只是張尚擋在她身前,誰也沒有瞧見。
蔡京怒火攻心,只氣得肺都要炸開!
他知李貞芸死意既決,言語中又無絲毫欺騙之意,那她定與別的男人通奸無疑,這男人卻不是張尚!
蔡京暴怒之余,無處發泄,手指向丫鬟阿蘿,衝老都管叫道:“將這不曉事的狗奴才,拉出去,杖斃!”
阿蘿一聽之下,頓時嚇得癱倒在地。
張尚卻還有一口氣在。
蔡京不願見他府中死了外人惹出麻煩,便叫來府醫勉強救活他,叫家丁趕緊將他抬到他大女兒家中,假稱他失足跌倒。
又叫家丁將李貞芸和阿蘿裹了,連夜送出西城,擇荒地掩埋。
這是後話,先按下不表。
*******************
且說林娘子一日來連遭被夫休棄、與人定情、乍然喪父三樁大事,心情大起大落,端的承受不了,竟連病了三天,多虧錦兒與藥郎張甑細心照料,方才緩過氣來。
錦兒又央眾鄰幫忙請火家來家中入殮,堂中設了靈位,若芸也自哭著趕來祭奠。
安靈已罷,請四僧念了經文。
第四日早,眾火家自來扛抬棺材,也有幾家鄰舍街坊相送。
若貞若芸二姐妹披麻戴孝,一路上哭得悲悲切切。
來到城外化人場上,舉火燒化之時,若貞又哭倒在地,好不容易才被眾鄰勸回家中。
高衙內早得到若貞喪父消息,也得知李貞芸在太師府出了事,方想起她所留書信。
取出看時,竟是一封與他斷絕來往,要他厚待三個女兒的血淚之書。
高衙內暗自磋嘆,想起李貞芸絕世尤物,就這麼香消玉損,恁地心痛可惜,他日若有緣再見到她幺女李師師,必圖厚報。
他知林娘子雙親亡故,此時心境必然跌入谷底,但礙於人多眼雜,不便親自現身,便派秦兒宛兒帶厚禮前往祭拜。
秦宛二女使好言安慰若貞,要她不必過於傷心,暗中告訴她有衙內幫扶,定不教她在京中寡居,當有好合之日。
若貞哪里肯依,堅持說要依父親遺命,等林衝一年,一年之後,若林衝仍要休她,方能再談婚嫁。
那王婆在旁瞧出端倪,她收了高衙內錢財,自要幫這花太歲說話。
也說憐她孤苦,林衝既已休了她,老父又去了,她該當為後半生著想才是,何必苦了自己,不若就依了林衝之言,早日與高衙內結成連理也好。
口中宛轉只說那登徒子好處。
若貞聽得焦躁,叫錦兒將她請了出去。
高衙內知她亟需靜心守孝,也不再來滋擾,每日只安派若芸或五女使輪換來她家中幫扶,送物送錢,陪她聊天說話,如此過了半月,若貞悲傷之心終於漸漸淡了。
林娘子謹遵父親遺命,算得林衝已到滄州,便每日寫信托人帶去,不想一晃三月,丈夫竟一封回信也無。
她知林衝心意決絕,為迎奉高衙內助他回京,一心與她撇清干系,只怕一年後也不會再予她回信,心中對林衝又漸心灰意冷……
正是:暑往寒來春復秋,夕陽西下水東流。
時來富貴皆因命,運去姻離亦有由。
事遇機關須進步,人當得意便回頭。
教頭戰馬今何在?
野草閒花滿地愁。
******************
話分兩頭,再說林衝。
那日董超薛霸押著林衝過了杏花岡,(以下摘自水滸傳原文)看看天色又晚,但見:火輪低墜,玉鏡將懸。
遙觀野炊俱生,近睹柴門半掩。
僧投古寺,雲林時見鴉歸;漁傍陰涯,風樹猶聞蟬噪。
急急牛羊來熱坂,勞勞驢馬息蒸途。
當晚三個人投村中客店里來,到得房內,兩個公人放了棍棒,解下包裹。
林衝也把包來解了,不等公人開口,去包里取些碎銀兩,央店小二買些酒肉,糴些米來,安排盤饌,請兩個防送公人坐了吃。
董超、薛霸又添酒來,把林衝灌的醉了,和枷倒在一邊。
薛霸去燒一鍋百沸滾湯,提將來,傾在腳盆內,叫道:“林教頭,你也洗了腳好睡。”林衝掙的起來,被枷礙了,曲身不得。
薛霸便道:“我替你洗。”林衝忙道:“使不得。”薛霸道:“出路人那里計較的許多。”林衝不知是計,只顧伸下腳來,被薛霸只一按,按在滾湯里。
林衝叫一聲:“哎也!”急縮得起時,泡得腳面紅腫了。
林衝道:“不消生受。”薛霸道:“只見罪人伏侍公人,那曾有公人伏侍罪人。好意叫他洗腳,顛倒嫌冷嫌熱,卻不是好心不得好報!”口里喃喃的罵了半夜,林衝那里敢回話,自去倒在一邊。
他兩個潑了這水,自換些水,去外邊洗了腳收拾。
睡到四更,同店人都未起,薛霸起來燒了面湯,安排打火做飯吃。
林衝起來暈了,吃不得,又走不動。
薛霸拿了水火棍,催促動身。
董超去腰里解下一雙新草鞋,耳朵並索兒卻是麻編的,叫林衝穿。
林衝看時,腳上滿面都是燎漿泡,只得尋覓舊草鞋穿,那里去討?
沒奈何,只得把新草鞋穿上。
叫店小二算過酒錢,兩個公人帶了林衝出店,卻是五更天氣。
林衝走不到三二里,腳上泡被新草鞋打破了,鮮血淋漓,正走不動,聲喚不止。
薛霸罵道:“走便快走,不走便大棍搠將起來。”林衝道:“上下方便,小人豈敢怠慢,俄延程途?其實是腳疼走不動。”董超道:“我扶著你走便了。”
攙著林衝,只得又挨了四五里路。
看看正走不動了,早望見前面煙籠霧鎖,一座猛惡林子但見:枯蔓層層如雨腳,喬枝郁郁似雲頭。
不知天日何年照,惟有冤魂不斷愁。
這座林子有名喚做野豬林,此是東京去滄州路上第一個險峻去處。
宋時這座林子內,但有些冤仇的,使用些錢與公人,帶到這里,不知結果了多少好漢。
今日這兩個公人帶林衝奔入這林子里來。
董超道:“走了一五更,走不得十里路程,似此,滄州怎的得到?”薛霸道:“我也走不得了,且就林子里歇一歇。”
三個人奔到里面,解下行李包裹,都搬在樹根頭。
林衝叫聲:“阿也!”靠著一株大樹便倒了。
只見董超、薛霸道:“行一步,等一步,倒走得我困倦起來,且睡一睡卻行。”放下水火棍,便倒在樹邊,略略閉得眼,從地下叫將起來。
林衝道:“上下做甚麼?”董超、薛霸道:“俺兩個正要睡一睡,這里又無關鎖,只怕你走了,我們放心不下,以此睡不穩。”林衝答道:“小人是個好漢,官司既已吃了,一世也不走。”
薛霸道:“那里信得你說?要我們心穩,須得縛一縛。”林衝道:“上下要縛便縛,小人敢道怎的?”薛霸腰里解下索子來,把林衝連手帶腳和枷緊緊的綁在樹上。
同董超兩個跳將起來,轉過身來,拿起水火棍,看著林衝說道:“不是俺要結果你,自是前日來時,有那陸虞候傳著高太尉鈞旨,教我兩個到這里結果你,立等金印回去回話。便多走的幾日,也是死數,只今日就這里,倒作成我兩個回去快些。休得要怨我弟兄兩個,只是上司差遣,不由自己。你須精細著:明年今日是你周年。我等已限定日期,亦要早回話。”
林衝見說,淚如雨下。
驀然想起那日徒弟“操刀手”曹正曾求他赴京郊野豬林劫下曹輔曹大人,自己顧惜前程,一口回絕了曹正。
後聽說曹輔死得不明不白,想必便在此間被人結果了性命。
不想如今他也有此孽報,便道:“上下,我與你二位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你二位如何救得小人,生死不忘。”董超道:“說甚麼閒話?救你不得。”薛霸便提起水火棍來,望著林衝腦袋上劈將來,可憐豪傑束手就死。
正是:萬里黃泉無旅店,三魂今夜落誰家。
*******************
話說當時薛霸雙手舉起棍來,望林衝腦袋上便劈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薛霸的棍恰舉起來,只見松樹背後雷鳴也似一聲,那條鐵禪杖飛將來,把這水火棍一隔,丟去九霄雲外,跳出一個胖大和尚來,喝道:“灑家在林子里聽你多時!”
兩個公人看那和尚時,穿一領皂布直裰,跨一口戒刀,提起禪杖,掄起來打兩個公人。
林衝方才閃開眼看時,認得是魯智深。
林衝連忙叫道:“師兄不可下手,我有話說。”智深聽得,收住禪杖。
兩個公人呆了半晌,動彈不得,卻不知是林衝想到若死了公人,高衙內三年後必無法助他回京。
卻是高衙內間接救了他二人。
林衝道:“非干他兩個事,盡是高太尉使陸虞候分付他兩個公人,要害我性命,他兩個怎不依他?你若打殺他兩個,也是冤屈。”
魯智深扯出戒刀,把索子都割斷了,便扶起林衝,叫:“兄弟,俺自從和你買刀那日相別之後,聽人說起你犯了事,灑家憂得你苦。自從你受官司,俺又無處去救你。打聽的你斷配滄州,灑家在開封府前又尋不見。卻聽得人說,監在使臣房內。有人報知我,見酒保來請兩個公人說道:”店里一位官人尋說話。
‘三個鳥人商議林中害你,以此灑家疑心,放你不下。恐這廝們路上害你,俺特地跟將來。見這兩個撮鳥帶你入店里去,灑家也在那里歇。夜間聽得那廝兩個做神做鬼,把滾湯賺了你腳。那時俺便要殺這兩個撮鳥,卻被客店里人多,恐防救了。灑家見這廝們不懷好心,越放你不下。你五更里出門時,灑家先投奔這林子里來,等殺這廝兩個撮鳥,他到來這里害你,正好殺這廝兩個。“
林衝勸道:“既然師兄救了我,你休害他兩個性命。”魯智深喝道:“你這兩個撮鳥!灑家不看兄弟面時,把你這兩個都剁做肉醬;且看兄弟面皮,饒你兩個性命。”就那里插了戒刀,喝道:“你這兩個撮鳥!快攙兄弟,都跟灑家來。”提了禪杖先走。
兩個公人那里敢回話,只叫:“林教頭救俺兩個。”依前背上包裹,提了水火棍,扶著林衝。
又替他包裹,一同跟出林子來。
行得三四里路程,見一座小小酒店在村口,四個人入來坐下。
看那店時,但見:前臨驛路,後接溪村。
數株桃柳綠陰濃,幾處葵榴紅影亂。
門外森森麻麥,窗前猗猗荷花。
輕輕酒旆舞薰風,短短蘆簾遮酷日。
壁邊瓦甕,白冷冷滿貯村醪;架上磁瓶,香噴噴新開社醞。
白發田翁親滌器,紅顏村女笑當壚。
當下深、衝、超、霸四人在村酒店中坐下,喚酒保買五七斤肉,打兩角酒來吃,回些面來打餅。
酒保一面整治,把酒來篩。
兩個公人道:“不敢拜問師父在那個寺里住持?”智深笑道:“你兩個撮鳥問俺住處做甚麼?莫不去教高俅做甚麼奈何灑家?別人怕他,俺不怕他。灑家若撞著那廝,教他吃三百禪杖。”兩個公人那里敢再開口。
吃了些酒肉,收拾了行李,還了酒錢,出離了村店。
林衝問道:“師兄,今投那里去?”魯智深道:“‘殺人須見血,救人須救徹’。灑家放你不下,直送兄弟到滄州。”兩個公人聽了,暗暗地道:“苦也!卻是壞了我們的勾當,轉去時怎回話?且只得隨順他,一處行路。”
有詩為證:最恨奸謀欺白日,獨持義氣薄黃金。
迢遙不畏千程路,辛苦惟存一片心。
自此途中被魯智深要行便行,要歇便歇,那里敢扭?
好便罵,不好便打。
兩個公人不敢高聲,只怕和尚發作。
行了兩程,討了一輛車子,林衝上車將息,三個跟著車子行著。
兩個公人懷著鬼胎,各自要保性命,只得小心隨順著行。
魯智深一路買酒買肉,將息林衝,那兩個公人也吃。
遇著客店,早歇晚行,都是那兩個公人打火做飯,誰敢不依他?
二人暗商量:“我們被這和尚監押定了,明日回去,高太尉必然奈何俺。”薛霸道:“我聽得大相國寺菜園廨宇里新來了個僧人,喚做魯智深,想來必是他。回去實說:俺要在野豬林結果他,被這和尚救了,一路護送到滄州,因此下手不得。舍著還了他十兩金子,著陸謙自去尋這和尚便了。我和你只要躲得身上干淨。”董超道:“也說的是。”兩個暗商量了不題。
話休絮繁。
被智深監押不離,行了十七八日,近滄州只有七十來里路程。
一路去都有人家,再無僻淨處了。
魯智深打聽得實了,就松林里少歇。
智深對林衝道:“兄弟,此去滄州不遠了。前路都有人家,別無僻淨去處,灑家已打聽實了。俺如今和你分手,異日再得相見。”林衝道:“師兄回去,泰山處可說知,防護之恩,不死當以厚報。”
魯智深又取出一二十兩銀子與林衝,把三二兩與兩個公人道:“你兩個撮鳥!本是路上砍了你兩個頭,兄弟面上,饒你兩個鳥命。如今沒多路了,休生歹心。”兩個道:“再怎敢?皆是太尉差遣。”接了銀子,卻待分手,魯智深看著兩個公人道:“你兩個撮鳥的頭,硬似這松樹麼?”二人答道:“小人頭是父母皮肉,包著些骨頭。”智深掄起禪杖,把松樹只一下,打的樹有二寸深痕,齊齊折了,喝一聲道:“你兩個撮鳥!但有歹心,教你頭也與這樹一般。”擺著手,拖了禪杖,叫聲:“兄弟保重。”自回去了。
董超、薛霸都吐出舌頭來,半晌縮不入去。
林衝道:“上下,俺們自去罷。”兩個公人道:“好個莽和尚,一下打折了一株樹。”
林衝忖道:“若不說出他來路時,這二人定將一切推在我身上,太尉聽了,心下忌憚我,日後哪容高衙內來勸他?”便道:“這個直得甚麼?相國寺一株柳樹,連根也拔將出來。”二人只把頭來搖,方才得知是實。
******************
三人當下離了松林,行到晌午,早望見官道上一座酒店。
但見:古道孤村,路傍酒店。
楊柳岸,曉垂錦旆;蓮花蕩,風拂青簾。
劉伶仰臥畫床前,李白醉眠描壁上。
社醞壯農夫之膽,村醪助野叟之容。
神仙玉佩曾留下,卿相金貂也當來。
三個人入酒店里來,林衝讓兩個公人上首坐了。
董、薛二人,半日方才得自在。
只見那店里有幾處座頭,三五個篩酒的酒保,都手忙腳亂,搬東搬西。
林衝與兩個公人坐了半個時辰,酒保並不來問。
林衝等得不耐煩,把桌子敲著說道:“你這店主人好欺客,見我是個犯人,便不來睬著,我須不白吃你的,是甚道理?”
主人說道:“你這是原來不知我的好意。”林衝道:“不賣酒肉與我,有甚好意?”店主人道:“你不知俺這村中有個大財主,姓柴名進,此間稱為柴大官人,江湖上都喚做小旋風,他是大周柴世宗子孫。自陳橋讓位,太祖武德皇帝敕賜與他誓書鐵券在家中,誰敢欺負他?專一招接天下往來的好漢,三五十個養在家中,常常囑付我們酒店里:”如有流配來的犯人,可叫他投我莊上來,我自資助他。
‘我如今賣酒肉與你,吃得面皮紅了,他道你自有盤纏,便不助你。我是好意。“
林衝聽了,對兩個公人道:“我在東京教軍時,常常聽得軍中人傳說柴大官人名字,卻原來在這里。我們何不同去投奔他。”董超、薛霸尋思道:“既然如此,有甚虧了我們處?”就便收拾包裹,和林衝問道:“酒店主人,柴大官人莊在何處,我等正要尋他。”店主人道:“只在前面,約過三二里路,大石橋邊轉彎抹角,那個大莊院便是。”
林衝等謝了店主人,三個出門,果然三二里,見座大石橋。
過得橋來,一條平坦大路,早望見綠柳陰中顯出那座莊院。
四下一周遭一條澗河,兩岸邊都是垂楊大樹,樹陰中一遭粉牆。
轉彎來到莊前,看時,好個大莊院!
三個人來到莊上,見那條闊板橋上,坐著四五個莊客,都在那里乘涼。
三個人來到橋邊,與莊客施禮罷,林衝說道:“相煩大哥報與大官人知道:京師有個犯人,送配牢城,姓林的求見。”莊客齊道:“你沒福,若是大官人在家時,有酒食錢財與你,今早出獵去了。”林衝道:“不知幾時回來?”莊客道:“說不定,敢怕投東莊去歇,也不見得。許你不得。”林衝道:“如此是我沒福,不得相遇,我們去罷。”
別了眾莊客,和兩個公人再回舊路,肚里好生愁悶。
行了半里多路,只見遠遠的從林子深處,一簇人馬飛奔莊上來,但見:人人俊麗,個個英雄。
數十匹駿馬嘶風,兩三面繡旗弄日。
粉青氈笠,似倒翻荷葉高擎;絳色紅纓,如爛熳蓮花亂插。
飛魚袋內,高插著裝金雀畫細輕弓;獅子壺中,整攢著點翠雕翎端正箭。
牽幾只趕獐細犬,擎數對拿兔蒼鷹。
穿雲俊鶻頓絨絛,脫帽錦雕尋護指。
摽槍風利,就鞍邊微露寒光;畫鼓團圞,馬上時聞響震。
鞍邊拴系,無非天外飛禽;馬上擎抬,盡是山中走獸。
好似晉王臨紫塞,渾如漢武到長楊。
那簇人馬飛奔莊上來,中間捧著一位官人,騎一匹雪白卷毛馬。
馬上那人,生得龍眉鳳目,皓齒朱唇,三牙掩口髭須,三十四五年紀。
頭戴一頂皂紗轉角簇花巾,身穿一領紫繡團胸繡花袍,腰系一條玲瓏嵌寶玉環絛,足穿一雙金线抹綠皂朝靴。
帶一張弓,插一壺箭,引領從人,都到莊上來。
林衝看了,尋思道:“敢是柴大官人麼?”又不敢問他,只自肚里躊躇。
只見那馬上年少的官人縱馬前來問道:“這位帶枷的是甚人?”林衝慌忙躬身答道:“小人是東京禁軍教頭,姓林,名衝,為因惡了高太尉,尋事發下開封府,問罪斷遣,刺配此滄州。聞得前面酒店里說,這里有個招賢納士好漢柴大官人,因此特來相投。不期緣淺,不得相遇。”
那官人滾鞍下馬,飛近前來,說道:“柴進有失迎迓。”就草地上便拜。
林衝連忙答禮。
那官人攜住林衝的手,同行到莊上來。
那莊客們看見,大開了莊門,柴進直請到廳前。
兩個敘禮罷,柴進說道:“小可久聞教頭大名,不期今日來踏賤地,足稱平生渴仰之願。”林衝答道:“微賤林衝,聞大人貴名,傳播海宇,誰人不敬?不想今日因得罪犯,流配來此,得識尊顏,宿生萬幸。”
柴進再三謙讓,林衝坐了客席;董超、薛霸也一帶坐了。
跟柴進的伴當,各自牽了馬,去院後歇息,不在話下。
柴進便喚莊客,叫將酒來。
不移時,只見數個莊客托出一盤肉,一盤餅,溫一壺酒;又一個盤子,托出一斗白米,米上放著十貫錢,都一發將出來。
柴進見了道:“村夫不知高下,教頭到此,如何恁地輕意?快將進去。先把果盒酒來,隨即殺羊相待,快去整治。”林衝起身謝道:“大官人,不必多賜,只此十分夠了。”柴進道:“休如此說。難得教頭到此,豈可輕慢。”莊客不敢違命,先捧出果盒酒來。
柴進起身,一面手執三杯。
林衝謝了柴進,飲酒罷,兩個公人一同飲了。
柴進說:“教頭請里面少坐。”柴進隨即解了弓袋箭壺,就請兩個公人一同飲酒。
柴進當下坐了主席,林衝坐了客席,兩個公人在林衝肩下。
敘說些閒話,江湖上的勾當,不覺紅日西沉。
安排得酒食果品海味,擺在桌上,抬在各人面前。
柴進親自舉杯,把了三巡,坐下叫道:“且將湯來吃。”吃得一道湯,五七杯酒,只見莊客來報道:“教師來也。”柴進道:“就請來一處坐地相會亦好,快抬一張桌來。”
林衝起身看時,只見那個教師入來,歪戴著一頂頭巾,挺著脯子,來到後堂。
林衝尋思道:“莊客稱他做教師,必是大官人的師父。”急急躬身唱喏道:“林衝謹參。”那人全不睬著,也不還禮。
林衝不敢抬頭。
柴進指著林衝對洪教頭道:“這位便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林武師林衝的便是,就請相見。”林衝聽了,看著洪教頭便拜。
那洪教頭說道:“休拜,起來。”卻不躬身答禮。
柴進看了,心中好不快意!
林衝拜了兩拜,起身讓洪教頭坐。
洪教頭亦不相讓,便去上首便坐。
柴進看了,又不喜歡。
林衝只得肩下坐了,兩個公人亦就坐了。
洪教頭便問道:“大官人今日何故厚禮管待配軍?”柴進道:“這位非比其他的,乃是八十萬禁軍教頭,師父如何輕慢?”洪教頭道:“大官人只因好習槍棒,往往流配軍人都來倚草附木,皆道我是槍棒教師,來投莊上,誘些酒食錢米。大官人如何忒認真?”林衝聽了,並不做聲。
柴進說道:“凡人不可易相,休小覷他。”洪教頭怪這柴進說“休小覷他”,便跳起身來道:“我不信他,他敢和我使一棒看,我便道他是真教頭。”柴進大笑道:“也好!也好!林武師,你心下如何?”林衝道:“小人卻是不敢。”洪教頭心中忖量道:“那人必是不會,心中先怯了。”因此越來惹林衝使棒。
柴進一來要看林衝本事;二者要林衝贏他,滅那廝嘴,柴進道:“且把酒來吃著,待月上來也罷。”
當下又吃過了五七杯酒,卻早月上來了,照見廳堂里面,如同白日。
柴進起身道:“二位教頭較量一棒。”林衝自肚里尋思道:“這洪教頭必是柴大官人師父,不爭我一棒打翻了他,須不好看。”柴進見林衝躊躇,便道:“此位洪教頭也到此不多時,此間又無對手。林武師休得要推辭,小可也正要看二位教頭的本事。”
柴進說這話,原來只怕林衝礙他的面皮,不肯使出本事來。
林衝見柴進說開就里,方才放心。
只見洪教頭先起身道:“來,來,來!和你使一棒看。”一齊都哄出堂後空地上。
莊客拿一束棍棒來,放在地下。
洪教頭先脫了衣裳,拽扎起裙子,掣條棒,使個旗鼓,喝道:“來,來,來!”柴進道:“林武師,請較量一棒。”林衝道:“大官人,休要笑話。”就地也拿了一條棒起來道:“師父請教。”洪教頭看了,恨不得一口水吞了他。
林衝拿著棒,使出山東大擂,打將入來。
洪教頭把棒就地下鞭了一棒,來搶林衝。
兩個教頭就明月地下交手,真個好看。
怎見是山東大擂,但見:山東大擂,河北夾槍。
大擂棒是鰍魚穴內噴來,夾槍棒是巨蟒窠中竄出。
大擂棒似連根拔怪樹,夾槍棒如遍地卷枯藤。
兩條海內搶珠龍,一對岩前爭食虎。
兩個教頭在明月地上交手,使了四五合棒,只見林衝托地跳出圈子外來,叫一聲:“少歇。”柴進道:“教頭如何不使本事?”林衝道:“小人輸了。”柴進道:“未見二位較量,怎便是輸了?”林衝道:“小人只多這具枷,因此,權當輸了。”
柴進道:“是小可一時失了計較。”大笑著道:“這個容易。”便叫莊客取十兩銀子,當時將至。
柴進對押解兩個公人道:“小可大膽,相煩二位下顧,權把林教頭枷開了,明日牢城營內但有事務,都在小可身上,白銀十兩相送。”董超、薛霸見了柴進人物軒昂,不敢違他,落得做人情,又得了十兩銀子,亦不怕他走了。
薛霸隨即把林衝護身枷開了。
柴進大喜道:“今番兩位教師再試一棒。”
洪教頭見他卻才棒法怯了,肚里平欺他做,提起棒卻待要使。
柴進叫道:“且住!”叫莊客取出一錠銀來,重二十五兩。
無一時,至面前。
柴進乃言:“二位教頭比試,非比其他,這錠銀子,權為利物;若是贏的,便將此銀子去。”柴進心中只要林衝把出本事來,故意將銀子丟在地下。
洪教頭深怪林衝來,又要爭這個大銀子,又怕輸了銳氣,把棒來盡心使個旗鼓,吐個門戶,喚做把火燒天勢。
林衝想道:“柴大官人心里只要我贏他。”也橫著棒,使個門戶,吐個勢,喚做撥草尋蛇勢。
洪教頭喝一聲:“來,來,來!”便使棒蓋將入來。
林衝望後一退,洪教頭趕入一步,提起棒,又復一棒下來。
林衝看他腳步已亂了,便把棒從地下一跳,洪教頭措手不及,就那一跳里,和身一轉,那棒直掃著洪教頭臁兒骨上,撇了棒,撲地倒了。
柴進大喜,叫快將酒來把盞。
眾人一齊大笑。
洪教頭那里掙扎起來。
眾莊客一頭笑著,扶了洪教頭,羞顏滿面,自投莊外去了。
柴進攜住林衝的手,再入後堂飲酒,叫將利物來,送還教師。
林衝那里肯受,推托不過,只得收了。
正是:欺人意氣總難堪,冷眼旁觀也不甘。
請看受傷並折利,方知驕傲是羞慚。
柴進留林衝在莊上,一連住了幾日,每日好酒好食相待。
又住了五七日,兩個公人催促要行。
柴進又置席面相待送行,又寫兩封書,分付林衝道:“滄州大尹也與柴進好,牢城管營、差撥,亦與柴進交厚。可將這兩封書去下,必然看覷教頭。”即捧出二十五兩一錠大銀,送與林衝;又將銀五兩齎發兩個公人,吃了一夜酒。
次日天明,吃了早飯,叫莊客挑了三個的行李,林衝依舊帶上枷,辭了柴進便行。
柴進送出莊門作別,分付道:“待幾日小可自使人送冬衣來與教頭。”林衝謝道:“如何報謝大官人!”兩個公人相謝了。
三人取路投滄州來,將及午牌時候,已到滄州城里,雖是個小去處,亦有六街三市。
徑到州衙里下了公文,當廳引林衝參見了州官大尹,當下收了林衝,押了回文,一面帖下,判送牢城營內來。
兩個公人自領了回文,相辭了,回東京去,不在話下。
*******************
林衝在滄州如何,先按下不表。
單說那汴京花魁娘子李師師將張擇端《清明上河圖》奉交徽宗後,得了聖寵,名聲早已響遍整個東京。
道君皇帝為找李師師,不惜九五之尊,修了條“潛道”直通李媽媽家。
一次宮中宴會,嬪妃雲集,韋妃悄問徽宗:“那李家姑娘是何等樣人,令陛下如此喜歡!”徽宗道:“若你們穿上一般衣服,同師師雜在一起,她定顯迥然不同,那種幽姿逸韻,全在容色之外”。
時有大學士秦觀做詩贊她美貌:“遠山眉黛長,細柳腰肢裊。妝罷立春風,一笑千金少。歸去鳳城時,說與青樓道。遍看潁川花,不似師師好。”
然這青樓天子生性輕浮,好色如命,終日沉湎其中,不能自拔。
李師師雖是傾城國色,絕世藝容,卻也降不住聖心。
不出三月,徽宗又瞧中御街新來角妓趙元奴。
此女是金國人氏,與李師師各蒙聖恩,二人一時瑜亮,都傳出一段風月佳話。
這一日,李師師聽聞官家宿在趙元奴家中,不來她這里了,心下暗自好笑。
見窗外夕陽正紅,秋高氣爽,便邀了李媽媽一齊到城中牡丹園賞秋。
時下已過中秋,牡丹花雖早已凋零,卻是菊花滿園,開得正艷。
但見:青松屈曲,翠柏參商。
秋菊綻錦繡鋪林,荷蓮旖旎池中香。
落日帶煙生碧霧,斷霞映水散紅光。
李師師攜李媽媽沿荷花池畔漫步,忽聞前面軒亭之中,有女子撫琴唱曲。
那聲音悠揚動聽之極,竟不在自己之下。
但聽她唱道:眉共春山爭秀,可憐長皺。
莫將清淚濕花枝,恐花也、如人瘦。
清潤玉簫閒久,知音稀有。
欲知日日依欄愁,但問取、亭前柳。
李師師聽得心醉,大感好奇,不由快步來到亭中。
只見亭內坐一白衣少婦,站一青衣少女。
那少婦見有人來了,便將手中短琴交給那少女。
李師師看那少婦時,但見:鬢鴉凝翠,鬟鳳涵青,秋水為神玉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似玉生香,顏賽洛神甄姬。
如花解語,貌比初嫁小喬。
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華菊。
秀色空絕世,馨香為誰傳?
奈何娥眉緊蹙,汪汪淚眼落珍珠;粉面低垂,細細香肌消玉雪。
端的好姿色!
但容顰不喜,若非雨怨雲憂,定含愛恨情愁。
李師師不想世間竟有此等絕色,面容又與她有三分相似,心下甚喜,不由挽袖掩口一笑,脫口贊道:“恁是唱得好!姐姐莫怪小妹來得唐突,打擾清音。但聽姐姐唱得好聽,便趕過來瞧,不想姐姐竟是這般美貌人物。”
那少婦站起身來,唱個輕喏,抬眼去瞧面前這位紅衣女子,但見:金釵斜插,掩映烏雲;紅袖巧裁,輕籠瑞雪。
櫻桃口淺暈微紅,粉羅裙底露金蓮。
素體輕盈,朱繡襖偏宜玉體。
臉堆三月嬌花,眉掃初春嫩柳;香肌撲簌瑤台月,翠鬢籠松楚岫雲。
那少婦見她亭亭玉姿,卓卓不群,容色竟不在自己之下,言語間似有親近之意,臉上也不由現出喜色,忙道:“姑娘說笑了,您才是真美人呢。瞧來姑娘有些面善,敢問您是?”
“小妹李師師。今日有緣見得姐姐,也想聞聽姐姐芳名,可許告知小妹,做個念想?”
那少婦吃了一驚,忙又唱一輕喏,說道:“恕我眼濁,不知是御街花魁娘子到了,還乞恕罪。妾身賤名不足掛齒,汴梁張氏,雙字若貞。”
******************
原來林娘子張若貞自家中突生變故,便暫且斷了與高衙內往來,一心居家為父親守孝。
她謹遵父訓,為丈夫守節一年,頻寄書信與林衝,卻始終不得回信,心中難免愁苦。
三月來又聞高衙內已與蔡太師小女定婚,太師太尉兩大家結為兒女親家,定婚筵宴辦得頗為盛大,盛況轟傳京城,卻教她更是郁郁不樂。
這日左右無事,若貞便與錦兒到牡丹園中幽逛散心,想起往年曾與丈夫來過此間,睹景思人,意亂神傷,便叫錦兒取出短琴,彈唱了一曲太學士周邦彥的名作《洛陽春》,不想正巧被李師師聽到。
二女本是同母異父的親姐妹,只因世事無常,造化弄人,相逢卻不得相認。
但一見之下,均覺投緣,各帶三分歡喜,話兒便多了起來,都以姐妹相稱。
若貞便將錦兒引見給李師師。
李師師猛然想起,當日藥郎張甑所說被高衙內奸汙的那個俏錦兒,莫不就是這個丫頭?
心中更覺有緣,當即也對錦兒笑顏接納。
三人暢聊了一會兒家常,話語很是投機。
錦兒好奇心起,問了一些坊間所傳皇帝之事。
李師師本是傲性颯爽之人,她若不喜歡,便想聽她一句也難;她若喜歡,便是什麼話也可以說。
當下竟毫不避諱,將她如何得享聖恩,如何與皇帝風流快活之事說得活靈活現,逗得二女止不住掩口嬌笑。
李師師忽兒問林娘子道:“妹妹頗曉些歌舞音律,適才聽到姐姐琴音中有愁悶淒苦之意,不知姐姐何事煩心?可否說與妹妹聽?”
若貞見她為人爽直,快人快言,毫無做作,心中很是喜歡。
她孤居家中三月有余,平日只與錦兒相伴,少了說話的人,如今見到李師師這等人物,竟不由打開話匣,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正為拙夫之事煩心……”當下便將岳廟如何與高衙內相逢種下孽緣;林衝如何被高俅所惡,刺配滄州;父親撒手人寰,自己如何在家中為丈夫守節之事,一一說與李師師聽了,只略去她紅杏出牆,與高衙內偷情一事不提。
李師師何等聰明,一聽便知內有隱情。
她早從張甑口中知道些端倪,又曾親自試過高衙內的厲害,那日還險些將處子身子都給了這淫少。
聽若貞言語中不乏避諱,心下已猜到幾分。
當即將李媽媽支走,不讓聽她三人說話。
她對若貞神秘一笑,說道:“小妹雖是青樓里的,卻也見過不少公子王孫。那個高衙內,小妹也曾接洽過,端是個厲害人物呢。”當下便將那晚高衙內來她家中入肩,險些破了她處子身,幸喜聖上駕臨一事,繪聲繪色說了出來。
若貞錦兒有如身臨其境,只聽得面紅耳赤,目瞪口呆。
不想高衙內也與李師師有過一段風流情緣。
只聽李師師說道:“姐姐莫怪小妹話直,你適才言語中有些撅撒,卻被小妹聽出來了。小妹都將皇帝之事說與姐姐聽了,姐姐卻不真心說與小妹聽麼?怕小妹不能守口如瓶麼?容小妹一猜,你與錦兒,可有被那高衙內玷汙?你心中是有那人的吧?”
錦兒待要阻止若貞不要說漏此事,不想林娘子也是颯爽之人,捋了捋肩頭青絲,含羞點了點頭。
見左右再無旁人,便將她和錦兒與高衙內的挨光艷事,從頭到尾,大致說與李師師聽了。
更說到如今與親夫天地相隔,父親又有遺命在,不得與高衙內見面,正為此事煩心不已,要李師師替他拿個主意。
李師師聽罷,又驚又喜。
不由握起林娘子雙手,說道:“姐姐,你這人十分直爽,更兼天生麗色,小妹從所未遇,怪不得那高衙內如此愛你。你我一見如故,咱倆結為金蘭姐妹如何?”
林娘子見她英姿豪爽,絕非一般青樓女子可比,將來定是個大有作為的人物,不由喜道:“我也求之不得。”
兩人敘了年歲。
張若貞雲英二十三歲,李師師年芳十八,林娘子比她大了五歲,自是義姐了。
當下堆金山,倒玉柱,撮土為香,向天拜了八拜。
一個口稱“義姐”,一個口稱“義妹”,均是不勝之喜。
李師師道:“姐姐,我們做女子的,本就不容易了,人生在世,何苦委屈自己!世人教我們一切唯男人是從,當我們生下來就該當苦命麼?就該當男人的陪襯?什麼婦道貞烈,在小妹瞧來全是狗屁。人生得意須盡歡,否則芳華過後,誰還會在意你我姐妹。我料你丈夫絕不肯再對你好了,你何必再苦等他?一年之後,若他再不回信,你大可放心嫁給高衙內做妾。若那淫廝敢對姐姐負心薄幸,有妹妹在呢,皇帝那里,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這番話直說到林娘子心坎里了,當即說道:“姐姐理會得,便聽妹妹的。”
自那日之後,李師師若有閒暇,便派下人相約若貞到牡丹園中敘話,更送她不少奇珍異寶。
若貞有她相伴,也自開心不少,心境越來越佳了。
*******************
卻說高衙內自女使口中得知若貞定下決心與他絕交一年,他連月見不到林娘子,正自氣悶,卻又苦於美人喪父,強求不得。
他與太師小女行了定親禮,鬧得滿城風雨,更不便再如以往那般四處沾花惹草,招搖過市,只能蝸居家中。
每每想到林娘子,容顰深自不樂。
他那心腹干鳥頭富安見了,情知底細,這日忽來報他,說虞侯陸謙奉太尉之命,悄悄去了滄州公干。
高衙內一聽便知父親尚不甘心,仍要結果了林衝。
那日他聽富安說董超薛霸回來見過陸謙,說起魯智深之事,知道父親定要派人去捉那花和尚回來。
想起為林娘子所做承諾,便叫富安央人通知魯智深,提早離了東京。
這回他見父親仍執意要害林衝,定勸他不得,不由心下盤算:“那娘子說要等林衝一年,莫要這一年中那廝當真回心轉意,教我竹籃打水,空忙活一場。”又想:“若林衝當真枉死了,雙木娘子又不知底細,定以為我也不知情。何不睜一只眼閉一眼,權當林衝該死?他若死了,又有休書在,他娘子不跟我卻跟誰去?”想罷,便叫富安不可聲張,林衝生死只聽天由命罷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以下摘自水滸原文)只說林衝被送到滄州牢城營內來,看那牢城營時,但見:門高牆壯,地闊池深。
天王堂畔,兩行細柳綠垂煙;點視廳前,一簇喬松青潑黛。
來往的,盡是咬釘嚼鐵漢;出入的,無非瀝血剖肝人。
滄州牢城營內收管林衝,發在單身房里,聽候點視。
卻有那一般的罪人,都來看覷他,對林衝說道:“此間管營、差撥,十分害人,只是要詐人錢物。若有人情錢物送與他時,便覷的你好;若是無錢,將你撇在土牢里,求生不生,求死不死。若得了人情,入門便不打你一百殺威棒,只說有病,把來寄下;若不得人情時,這一百棒打得七死八活。”林衝道:“眾兄長如此指教,且如要使錢,把多少與他?”眾人道:“若要使得好時,管營把五兩銀子與他,差撥也得五兩銀子送他,十分好了。”
正說之間,只見差撥過來問道:“那個是新來配軍?”林衝見問,向前答應道:“小人便是。”那差撥不見他把錢出來,變了面皮,指著林衝罵道:“你這個賊配軍,見我如何不下拜?卻來唱喏!你這廝可知在東京做出事來,見我還是大剌剌的。我看這賊配軍,滿臉都是餓文,一世也不發跡!打不死,拷不殺的頑囚!你這把賊骨頭,好歹落在我手里,教你粉骨碎身。少間叫你便見功效。”把林衝罵得一佛出世,那里敢抬頭應答。
眾人見罵,各自散了。
林衝等他發作過了,去取五兩銀子,陪著笑臉告道:“差撥哥哥,些小薄禮,休言輕微。”差撥看了道:“你教我送與管營和俺的,都在里面?”林衝道:“只是送與差撥哥哥的;另有十兩銀子,就煩差撥哥哥送與管營。”差撥見了,看著林衝笑道:“林教頭,我也聞你的好名字,端的是個好男子!想是高太尉陷害你了。雖然目下暫時受苦,久後必然發跡。據你的大名,這表人物,必不是等閒之人,久後必做大官。”林衝笑道:“皆賴差撥照顧。”差撥道:“你只管放心。”又取出柴大官人的書禮,說道:“相煩老哥將這兩封書下一下。”差撥道:“既有柴大官人的書,煩惱做甚?這一封書直一錠金子。我一面與你下書,少間管營來點你,要打一百殺威棒時,你便只說你‘一路患病,未曾痊可。’我自來與你支吾,要瞞生人的眼目。”林衝道:“多謝指教。”差撥拿了銀子並書,離了單身房,自去了。
林衝嘆口氣道:“‘有錢可以通神’,此語不差。端的有這般的苦處。”
原來差撥落了五兩銀子,只將五兩銀子並書來見管營,備說林衝是個好漢,柴大官人有書相薦,在此呈上。
已是高太尉陷害,配他到此,又無十分大事。
管營道:“況是柴大官人有書,必須要看顧他。”便教喚林衝來見。
且說林衝正在單身房里悶坐,只見牌頭叫道:“管營在廳上叫喚新到罪人林衝來點名。”林衝聽得叫喚,來到廳前。
管營道:“你是新到犯人,太祖武德皇帝留下舊制:新入配軍,須吃一百殺威棒。左右與我馱起來。”林衝告道:“小人於路感冒風寒,未曾痊可,告寄打。”牌頭道:“這人現今有病,乞賜憐恕。”管營道:“果是這人症候在身,權且寄下,待病痊可卻打。”差撥道:“現今天王堂看守的,多時滿了,可教林衝去替換他。”就廳上押了帖文,差撥領了林衝,單身房里取了行李,來天王堂交替。
差撥道:“林教頭,我十分周全你。教看天王堂時,這是營中第一樣省氣力的勾當,早晚只燒香掃地便了。你看別的囚徒,從早起直做到晚,尚不饒他;還有一等無人情的,撥他在土牢里,求生不生,求死不死。”林衝道:“謝得照顧。”又取三二兩銀子與差撥道:“煩望哥哥一發周全,開了項上枷更好。”差撥接了銀子,便道:“都在我身上。”連忙去稟了管營,就將枷也開了。
林衝自此在天王堂內,安排宿食處,每日只是燒香掃地,不覺光陰早過了四五十日。
那管營、差撥得了賄賂,日久情熟,由他自在,亦不來拘管他。
柴大官人又使人來送冬衣並人事與他。
那滿營內囚徒,亦得林衝救濟。
話不絮煩。
時遇冬深將近,忽一日,林衝巳牌時分,偶出營前閒走。
正行之間,只聽得背後有人叫道:“林教頭,如何卻在這里?”林衝回頭過來看時,見了那人。
有分教:林衝火煙堆里,爭些斷送余生,風雪途中,幾被傷殘性命。
畢竟林衝見了的是甚人,且聽下回分解。
*****************
話說當日林衝正閒走間,忽然背後人叫,回頭看時,卻認得是酒生兒李小二。
當初在東京時,多得林衝看顧。
這李小二先前在東京時,不合偷了店主人家財,被捉住了,要送官司問罪,卻得林衝主張陪話,救了他,免送官司;又與他陪了些錢財,方得脫免。
京中安不得身,又虧林衝齎發他盤纏,於路投奔人,不意今日卻在這里撞見。
林衝道:“小二哥,你如何地在這里?”李小二便拜道:“自從得恩人救濟,齎發小人,一地里投奔人不著,迤不想來到滄州,投托一個酒店里姓王,留小人在店中做過賣。因見小人勤謹,安排的好菜蔬,調和的好汁水,來吃的人都喝采,以此買賣順當。主人家有個女兒,就招了小人做女婿。如今丈人、丈母都死了,只剩得小人夫妻兩個,權在營前開了個茶酒店。因討錢過來,遇見恩人。恩人不知為何事在這里?”林衝指著臉上道:“我因惡了高太尉,生事陷害,受了一場官司,刺配到這里。如今叫我管天王堂,未知久後如何。不想今日到此遇見。”
李小二就請林衝到家里面坐定,叫妻子出來拜了恩人。
兩口兒歡喜道:“我夫妻二人正沒個親眷,今日得恩人到來,便是從天降下。”林衝道:“我是罪囚,恐怕玷辱你夫妻兩口。”李小二道:“誰不知恩人大名?休恁地說。但有衣服,便拿來家里漿洗縫補。”當時管待林衝酒食,至夜送回天王堂。
次日又來相請,因此林衝得店小二家來往,不時間送湯送水來營里,與林衝吃。
林衝因見他兩口兒恭敬孝順,常把些銀兩與他做本銀。
且把閒話休題,只說正話。
迅速光陰,卻早冬來。
林衝的綿衣裙襖,都是李小二渾家整治縫補。
忽一日,李小二正在門前安排菜蔬下飯,只見一個人閃將進來,酒店里坐下,隨後又一人閃入來。
看時,前面那個人是軍官打扮,後面這個走卒模樣,跟著也來坐下。
李小二入來問道:“可要吃酒?”只見那個人將出一兩銀子與小二道:“且收放櫃上,取三四瓶好酒來;客到時,果品酒饌只顧將來,不必要問。”李小二道:“官人請甚客?”那人道:“煩你與我去營里請管營、差撥兩個來說話;問時,你只說有個官人請說話,商議些事務,專等專等。”
李小二應承了,來到牢城里,先請了差撥;同到管營家中請了管營,都到酒店里。
只見那個官人和管營、差撥兩個講了禮。
管營道:“素不相識,動問官人高姓大名?”那人道:“有書在此,少刻便知。且取酒來。”李小二連忙開了酒,一面鋪下菜蔬果品酒饌,那人叫討副勸盤來,把了盞,相讓坐了。
小二獨自一個穿梭也似伏侍不暇。
那跟來的人討了湯桶,自行燙酒,約計吃過十數杯,再討了按酒,鋪放桌上。
只見那人說道:“我自有伴當燙酒,不叫你休來。我等自要說話。”
李小二應了,自來門首叫老婆道:“大姐,這兩個人來得不尷尬。”老婆道:“怎麼的不尷尬?”小二道:“這兩個人語言聲音是東京人。初時又不認得管營,向後我將按酒入去,只聽得差撥口里訥出一句高太尉三個字來,這人莫不與林教頭身上有些干礙?我自在門前理會。你且去閣子背後聽說甚麼。”老婆道:“你去營中尋林教頭來認他一認。”李小二道:“你不省得。林教頭是個性急的人,摸不著便要殺人放火。倘或叫的他來看了,正是前日說的甚麼陸虞候,他肯便罷?做出事來,須連累了我和你。你只去聽一聽再理會。”老婆道:“說得是。”便入去聽了一個時辰,出來說道:“他那三四個交頭接耳說話,正不聽得說甚麼。只見那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去伴當懷里取出一帕子物事,遞與管營和差撥,帕子里面的,莫不是金銀。只見差撥口里說道:”都在我身上,好歹要結果他性命。
‘“正說之時,閣子里叫將湯來。李小二急去里面換湯時,看見管營手里拿著一封書。小二換了湯,添些下飯,又吃了半個時辰,算還了酒錢,管營、差撥先去了。次後那兩個低著頭也去了。
轉背不多時,只見林衝走將入店里來,說道:“小二哥,連日好買賣。”李小二慌忙道:“恩人請坐,小二卻待正要尋恩人,有些要緊話說。”有詩為證:謀人動念震天門,悄語低言號六軍。
豈獨隔牆原有耳,滿前神鬼盡知聞。
當下林衝問道:“甚麼要緊的事?”李小二請林衝到里面坐下,說道:“卻才有個東京來的尷尬人,在我這里請管營、差撥吃了半日酒。差撥口里訥出高太尉三個字來,小人心下疑惑。又著渾家聽了一個時辰,他卻交頭接耳,說話都不聽得,臨了只見差撥口里應道:”都在我兩個身上,好歹要結果了他。
‘那兩個把一包金銀遞與管營、差撥;又吃一回酒,各自散了。不知甚麼樣人,小人心下疑,只怕恩人身上有些妨礙。“林衝道:”那人生得什麼模樣?“李小二道:”五短身材,白淨面皮,沒甚髭須,約有三十余歲。那跟的也不長大,紫棠色面皮。“林衝聽了大驚道:”這三十歲的正是陸虞候。那潑賤賊,敢來這里害我!休要撞著我,只教骨肉為泥!“李小二道:”只要提防他便了。豈不聞古人言:“吃飯防噎,走路防跌?’”
林衝大怒,離了李小二家。
先去街上買把解腕尖刀,帶在身上。
前街後巷,一地里去尋。
李小二夫妻兩個捏著兩把汗。
當晚無事。
次日天明起來,洗漱罷,帶了刀,又去滄州城里城外,小街夾巷,團團尋了一日。
牢城營里,都沒動靜。
林衝又來對李小二道:“今日又無事。”小二道:“恩人,只願如此。只是自放仔細便了。”林衝自回天王堂,過了一夜,街上尋了三五日,不見消耗,林衝也自心下慢了。
到第六日,只見管營叫喚林衝到點視廳上,說道:“你來這里許多時,柴大官人面皮,不曾抬舉的你。此間東門外十五里有座大軍草場,每月但是納草納料的,有些常例錢取覓。原尋一個老軍看管,如今我抬舉你去替那老軍來守天王堂,你在那里尋幾貫盤纏。你可和差撥便去那里交割。”林衝應道:“小人便去。”當時離了營中,徑到李小二家,對他夫妻兩個說道:“今日管營撥我去大軍草料場管事,卻如何?”李小二道:“這個差使,又好似天王堂。那里收草料時,有些常例錢鈔。往常不使錢時,不能夠這差使。”林衝道:“卻不害我,倒與我好差使,正不知何意?”李小二道:“恩人休要疑心,只要沒事便好了。只是小人家離得遠了,過幾時挪工夫來望恩人。”就在家里安排幾杯酒,請林衝吃了。
話不絮煩,兩個相別了。
林衝自到天王堂取了包裹,帶了尖刀,拿了條花槍,與差撥一同辭管營,兩個取路投草料場來。
正是嚴冬天氣,彤雲密布,朔風漸起,卻早紛紛揚揚卷下一天大雪來。
那雪早下得密了,但見:凜凜嚴凝霧氣昏,空中祥瑞降紛紛。
須臾四野難分路,頃刻千山不見痕。
銀世界,玉乾坤,望中隱隱接昆侖。
若還下到三更後,仿佛填平玉帝門。
林衝和差撥兩個在路上,又沒買酒吃處,早來到草料場外。
看時,一周遭有些黃土牆,兩扇大門。
推開看里面時,七八間草屋做著倉廒,四下里都是馬草堆,中間兩座草廳。
到那廳里,只見那老軍在里面向火。
差撥說道:“管營差這個林衝來替你回天王堂看守,你可即便交割。”老軍拿了鑰匙,引著林衝分付道:“倉廒內自有官司封記,這幾堆草,一堆堆都有數目。”老軍都點見了堆數,又引林衝到草廳上,老軍收拾行李,臨了說道:“火盆、鍋子、碗碟都借與你。”林衝道:“天王堂內,我也有在那里。你要,便拿了去。”老軍指壁上掛一個大葫蘆,說道:“你若買酒吃時,只出草場,投東大路去三二里,便有市井。”老軍自和差撥回營里來。
只說林衝就床上放了包裹被臥,就坐上生些焰火起來。
屋邊有一堆柴炭,拿幾塊來生在地爐里。
仰面看那草屋時,四下里崩壞了,又被朔風吹撼,搖振得動。
林衝道:“這屋如何過得一冬?待雪晴了,去城中喚個泥水匠來修理。”向了一回火,覺得身上寒冷,尋思:“卻才老軍所說二里路外有那市井,何不去沽些酒來吃?”便去包裹里取些碎銀子,把花槍挑了酒葫蘆,將火炭蓋了,取氈笠子戴上,拿了鑰匙出來,把草廳門拽上。
出到大門首,把兩扇草場門反拽上鎖了,帶了鑰匙,信步投東。
雪地里踏著碎瓊亂玉,迤背著北風而行。
那雪正下得緊,行不上半里多路,看見一所古廟,林衝頂禮道:“神明庇,改日來燒紙錢。”又行了一回,望見一簇人家,林衝住腳看時,見籬笆中挑著一個草帚兒在露天里。
林衝徑到店里,主人問道:“客人那里來?”林衝道:“你認得這個葫蘆麼?”主人看了道:“這葫蘆是草料場老軍的。”林衝道:“原來如此。”店主道:“既是草料場看守大哥,且請少坐。天氣寒冷,且酌三杯,權當接風。”店家切一盤熟牛肉,燙一壺熱酒,請林衝吃。
又自買了些牛肉,又吃了數杯。
就又買了一葫蘆酒,包了那兩塊牛肉,留下些碎銀子。
把花槍挑著酒葫蘆,懷內揣了牛肉,叫聲相擾,便出籬笆門,仍舊迎著朔風回來。
看那雪,到晚越下得緊了。
古時有個書生,做了一個詞,單題那貧苦的恨雪:廣莫嚴風刮地,這雪兒下的正好。
扯絮撏綿,裁幾片大如栲栳。
見林間竹屋茅茨,爭些兒被他壓倒。
富室豪家,卻言道壓瘴猶嫌少。
向的是獸炭紅爐,穿的是綿衣絮襖。
手拈梅花,唱道國家祥瑞,不念貧民些小。
高臥有幽人,吟詠多詩草。
再說林衝踏著那瑞雪,迎著北風,飛也似奔到草場門口開了鎖,入內看時,只叫得苦。
原來天理昭然,佑護善人義士。
因這場大雪,救了林衝的性命。
那兩間草廳,已被雪壓倒了。
林衝尋思:“怎地好?”放下花槍、葫蘆在雪里。
恐怕火盆內有火炭延燒起來,搬開破壁子,探半身入去摸時,火盆內火種都被雪水浸滅了。
林衝把手床上摸時,只拽得一條絮被。
林衝鑽將出來,見天色黑了,尋思:“又沒把火處,怎生安排?”想起:“離了這半里路上,有一古廟,可以安身。我且去那里宿一夜,等到天明,卻作理會。”把被卷了,花槍挑著酒葫蘆,依舊把門拽上,鎖了,望那廟里來。
入得廟門,再把門掩上,傍邊止有一塊大石頭,掇將過來,靠了門。
入得里面看時,殿上塑著一尊金甲山神,兩邊一個判官,一個小鬼,側邊堆著一堆紙。
團團看來,又沒鄰舍,又無廟主。
林衝把槍和酒葫蘆放在紙堆上,將那條絮被放開。
先取下氈笠子,把身上雪都抖了,把上蓋白布衫脫將下來,早有五分濕了,和氈笠放在供桌上。
把被扯來,蓋了半截下身。
卻把葫蘆冷酒提來慢慢地吃,就將懷中牛肉下酒。
正吃時,只聽得外面必必剝剝地爆響,林衝跳起身來,就壁縫里看時,只見草料場里火起,刮刮雜雜的燒著。
但見:雪欺火勢,草助火威。
偏愁草上有風,更訝雪中送炭。
赤龍斗躍,如何玉甲紛紛;粉蝶爭飛,遮莫火蓮焰焰。
初疑炎帝縱神駒,此方芻牧;又猜南方逐朱雀,遍處營巢。
誰知是白地里起災殃,也須信暗室中開電目。
看這火,能教烈士無明發;對這雪,應使奸邪心膽寒。
當時林衝便拿了花槍,卻待開門來救火,只聽得外面有人說將話來。
林衝就伏門邊聽時,是三個人腳步響,直奔廟里來,用手推門,卻被石頭靠住了,推也推不開。
三人在廟檐下立地看火,數內一個道:“這條計好麼?”一個應道:“端的虧管營、差撥兩位用心!回到京師,稟過太尉,都保你二位做大官。”那人道:“林衝今番直吃我們對付了,高衙內這病必然好了。”又一個道:“太尉特使俺央二位干這件事,不想而今完備了。”又一個道:“小人直爬入牆里去,四下草堆上,點了十來個火把,待走那里去?”那一個道:“這早晚燒個八分過了。”又聽得一個道:“便逃得性命時,燒了大軍草料場,也得個死罪。”又一個道:“我們回城里去罷。”一個道:“再看一看,拾得他一兩塊骨頭回京,府里見太尉和衙內時,也道我們也能會干事。”
林衝聽得三個人時,一個是差撥,一個是陸虞候,一個是富安。
自思道:“天可憐見林衝!若不是倒了草廳,我准定被這廝們燒死了。”輕輕把石頭掇開,挺著花槍,左手拽開廟門,大喝一聲:“潑賊那里去?”三個人都急要走時,驚得呆了,正走不動。
林衝舉手,察的一槍,先撥倒差撥。
陸虞候叫聲:“饒命!”嚇的慌了手腳,走不動。
那富安走不到十來步,被林衝趕上,後心只一槍,又搠倒了。
翻身回來,陸虞候卻才行得三四步,林衝喝聲道:“好賊,你待那里去!”批胸只一提,丟翻在雪地上,把槍搠在地里,用腳踏住胸脯,身邊取出那口刀來,便去陸謙臉上擱著,喝道:“潑賊,我自來又和你無甚麼冤仇,你如何這等害我?正是殺人可恕,情理難容。”陸虞候告道:“不干小人事,太尉差遣,不敢不來。”林衝罵道:“奸賊,我與你自幼相交,今日倒來害我,怎不干你事?且吃我一刀!”把陸謙上身衣服扯開,把尖刀向心窩里只一剜,七竅迸出血來,將心肝提在手里。
回頭看時,差撥正爬將起來要走。
林衝按住喝道:“你這廝原來也恁的歹!且吃我一刀。”
又早把頭割下來,挑在槍上。
回來,把富安、陸謙頭都割下來。
把尖刀插了,將三個人頭發結做一處,提入廟里來,都擺在山神面前供桌上,再穿了白布衫,系了胳膊,把氈笠子帶上,將葫蘆里冷酒都吃盡了。
被與葫蘆都丟了不要,提了槍,便出廟門投東去。
走不到三五里,早見近村人家都拿著水桶鈎子來救火。
林衝道:“你們快去救應,我去報官了來。”提著槍只顧走,有詩為證:天理昭昭不可誣,莫將奸惡作良圖。
若非風雪沽村酒,定被焚燒化朽枯。
自謂冥中施計毒,誰知暗里有神扶。
最憐萬死逃生地,真是魁奇偉丈夫。
那雪越下的猛,林衝投東走了兩個更次,身上單寒,當不過那冷,在雪地里看時,離得草料場遠了。
這才引出豹子頭醉入柴進府,林衝雪夜上梁山。
這是後話,先按下不表。
*******************
且說滄州燒了草料場,消息傳到東京,朝野震動。
徽宗聽聞大怒,定要嚴懲不殆。
高俅探察回報,只說是林衝放火燒的,人已造反上了梁山,一時抓捕不得。
道君皇帝聖怒之下,責令查封林衝京城舊宅,家中妻兒老小,一並連坐收監。
高衙內得到消息,七魂丟了五魂。
當即苦求父親高俅饒過林娘子,直說林衝已休了她,她便算不得林衝家小,自己願納她為妾。
若是收她不得,這病便好不了,早晚也活不成了。
高俅聽後沉吟半響,心道總不成教我兒為此女一生不歡,便道:“聖上既責令嚴懲,實是留她不得。她是反賊妻室,名聲惡極,你怎能收她為妾?沒得辱沒了門庭。倘若聖上怪罪下來,如何了得?但我也知你喜歡這婦人,為她命也不要。既然如此,你便偷偷帶她出城,私下養在城外也好。對外只說她為夫殉情,已經死了,以安聖心。但她只能做你養婦,你不得納她為妾,更不得與反賊之妻生下一男半女,給我門楣落下汙名,你可明白?”
高衙內聽了,只得懦懦答應。
當晚也顧不得這許多,帶了秦宛二女使,連夜乘馬車親赴林府,要林娘子與錦兒趕緊離京逃命,明日公人便要來拿人封門。
不想一進林府,竟撞見御街花魁李師師。
原來李師師也早就聽到消息,有心相助義姐脫難。
但想若是勸說徽宗放過林衝妻子,那好色皇帝聽聞是她熟識,好奇之下必謀見面。
義姐這等絕色佳人,一見下來,那還了得,反倒害了她終身。
忙趕到義姐家中,要她先出城暫避,再替她另想法子。
若貞聽到丈夫闖下這等滔天大禍,知道他此生絕無回京之望,便再等他一年,也是空自白等,悲苦間只想一死了知,以盡婦德,幸被李師師和錦兒苦苦勸住。
便在此時,高衙內也來了,急切告知備細。
若貞見情夫不顧牽連,由衷關心她生死,一時倍感欣慰,只覺並未枉自與他偷情相好一場,心情終見好轉。
李師師與高衙內有過一面情緣,算是舊識。
與他相見之下,不由俏臉一紅,直把眼來望他,口兒里悠悠放出些嬌嬈聲嗽,來惹高衙內。
這花太歲是個色心人,又見絕代佳人,早有心看上她。
得知她與林娘子義結金蘭,更是心下暗喜,知道有戲,也乘隙把話來撩撥。
只是二女本是親姐妹一事,端的牽涉太多,倒不便多說。
兩個人心中都起了意,卻不把話挑明,只各自留了心。
當下李師師不住口稱贊高衙內算是有情郎,沒對她義姐負心薄幸,要若貞依衙內之言,做他終生養婦,由他養在城外,圖個逍遙自在,一生快活,豈不更好。
林娘子也自知眾鄰都知她父親生前並未答應林衝休她,自己名分上仍是林衝妻子,她丈夫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她也就成了罪婦,已無緣改嫁高衙內做妾,只能做他私養的情婦姘頭。
聽了義妹良言勸說,只羞得一臉酡紅,轉過身去,算是答應了。
高衙內苦於城外暫未購置居所,不知如何安頓若貞與錦兒,正無奈時,李師師卻掩口笑道:“衙內忽憂。小妹入京之前,住在西城外三十里一個絕好莊園。那里幽靜雅致,又隱秘得好,旁人絕難尋到那處。小妹入京後,便再不住那地兒了,正好教姐姐住在那園子里,算是姐姐的新家了。我閒暇之時,想到城外游玩,也有個落腳之地。”
眾人聽了,都是拍手叫好,只有若貞一人羞得低下頭去。
當下宛兒幫著錦兒收撿行李舊物,打點行裝,待收拾停當,便搬上馬車。
秦兒先行騎馬回府,又領來兩乘馬車,要眾女都上了車,鎖了大門。
此時已近深夜,朔風漸起,瑞雪紛飛,下得正急。
林娘子最後望了一眼林府院門,知道再也回不來了,一時傷心落淚。
好在有高衙內與李師師坐她身旁好言安慰。
馬車連夜出城,行至西門口時,高衙內得意亮出太尉府令牌。
守門當班吃了一驚,連忙開門放行。
三輛馬車輾著碎瓊亂玉,離城而去。
翌日一早,開封府孫孔目領了騰府尹令牌,帶七八名公人來林府拿人。
卻是兩廂早就勾兌好了,只是逢場作戲罷了。
那孫孔目查封了林府,公告文案上只說林賊公然叛逆,火燒草料軍需;林衝妻子替夫盡忠還志,殉情自縊;女使錦兒感念主母恩德,跳井而亡。
皇恩浩蕩,不再追究雲雲。
孫孔目又去找了兩具病亡女囚的屍身充數,畫了姓名,叫公人抬到火場燒了。
“干鳥頭”富安也向茶房王婆使了錢。
那婆子便向眾鄰廣為宣講林娘子美德,說她為夫守節,不事權貴,端是好娘子。
眾鄰吃她嘴利,都深信為真,傳出一段佳話。
藥郎張甑眼見榜文上黑紙白字寫的明白,還道錦兒確已跳井自盡,回家後嚎啕痛哭一場,也從此死了心。
只可惜偌大一個林家舊院,四世祖宅,由此荒敗了,這是後話,按下不提。
*******************
卻說高衙內攜五女連夜出城,乘馬車來到西城外李師師那處闊綽莊園,已是當夜子時。
李師師見眾女舟車勞頓,當即安排莊中仆人收拾大小房間,各房都燒了火爐炭盆,烘得暖洋洋的,自與姐姐張若貞一起洗了香浴,同榻睡下。
高衙內見兩美人同睡女主臥房,又是後半夜了,不便再行打擾,便忍住淫欲,也自回房睡了。
當夜無話。
第二日高衙內一早起來,先行用過早飯。
他見雪收天晴,便喚一嬌俏女仆陪他在莊內閒逛,方知這莊子名為桃運山莊。
看這莊園內外景致時,但見:遙山迭翠,近水澄清。
前避官道,後藏岡溪。
一周楊柳綠陰濃,四下喬松青似染。
築殿高起,盡按桃運山莊。
亭館低軒,直造倚山臨水。
百株杏綻武陵溪,千樹花開金谷苑。
清閒堂上,四時有不謝奇花;百卉廳前,八節賽長春佳景。
朱甍碧瓦,掩映著九級高堂。
畫棟雕梁,真乃是三微精舍。
他心中嘖嘖稱奇,不想時值隆冬季節,這莊內竟是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錦,風物佳勝,端是個罕見的美景之地。
他不明所以,不由暗挑大指:便是他那衙內別院,也遠比不上這里四季如春,風光應景,典雅精致了。
還有一個好處,此間遠避官道,絕不為外人所知。
他信步而行,只見曲徑旁仙鶴三二、白鹿成群,松鼠小兔,竟是見人不驚。
迎面又見綠油油好大一片竹林,北方竹子極少,這大片竹林更是罕見。
他隨那女仆自綠竹篁中穿過,聞到一陣陣淡淡花香,登覺煩俗盡消。
穿過竹林,忽兒一陣清香涌至,眼前遠遠望去全是水仙花。
原來地下是淺淺的一片水塘,深不逾尺,種滿了水仙。
這花也是南方之物,不知何以會在汴京城效出現?
那女仆見他臉現驚異之色,不由笑道:“大冬天的,大官人不明我們這桃運山莊為何青綠如春?又為何北方生長水仙?只因莊下生有溫泉,以致地氣奇暖。您瞧那邊。”說罷指向遠處假山之後。
高衙內見那里不知為何霧氣彌漫。
見水塘中每隔二三尺便是一個木椿,引路女仆身形微幌,已縱躍踏椿而過。
他依樣而為,轉過那假山,便見好大一潭溫泉,水面清煙渺渺升騰,一股硫香撲鼻而來。
他心下大喜,當即擊掌叫好。
那女仆道:“這是天然溫泉,終年不退。整個莊子便建在溫泉之上,故而四季如春。這里每間精舍內均設有溫泉池,自今日起,精舍浴池內都將注滿溫泉,以迎貴客。”
高衙內大喜道:“若能久居此間,便是做神仙也不要了。”
只聽一女子咯咯笑道:“衙內若能久居此間,我姐姐正是求之不得呢,就怕您不願住下。”這聲音嬌美絕倫,如鳴仙音,正是李師師來了。
只見李師師手挽著林娘子沿潭邊緩步行近。
她身穿一身紅色半透睡裙,若貞卻穿一身白色輕紗薄裙。
二女一紅一白,穿得甚是通透,內里顯現出同色調的抹胸羞褲,端的美艷誘人,從彌漫水霧中緩步走來,如仙女下凡,蒞臨人間。
高衙內直瞧傻了眼,喉頭咕咕作響,口水直吞。
李師師笑嘻嘻的,將林娘子推到他身旁,拉過兩人手來,令他倆手牽著手,挽袖掩嘴,吟吟笑道:“您等了一夜,也該與我姐單獨敘敘話了吧。紅袖,我們走吧,別打擾了人家。”言罷,拉過那個叫紅袖的俏女擁,消失在濕熱霧氣之中。
*******************
兩人半年未曾獨處,都是極盡相思之苦。
如今竟能在這神仙般的地方完聚,一時情不自禁,未待李師師走遠,便已緊緊相擁,兩張嘴早已迷亂般吻作一處,端的快美難言。
過了良久,四唇方才緩緩分開。
高衙內見她秋眸含水,已是滿臉春暈,一時竟害羞轉過身去,不由喜不自勝,從身後抱著她,激動道:“林夫人,好貞兒,你為守令尊遺命,半年都不見我,可想死本爺了。如今林衝甘做反賊,大逆不道,斷無回心轉意可能,還連累你成了罪婦,這遺命也不必守了吧?”
若貞緩緩點了點頭,倒偎著奸夫,輕輕地道:“嗯,再不必守了。從今往後,您也不必再叫妾身林夫人了,妾身只是您的女人……您是妾身的好官人……”
高衙內志得圓滿,卻嘆了一口氣,柔聲道:“只可惜,因你丈夫做了反賊,你無端成了罪婦,本爺不能納貞兒為妾,也不能與你生下一男半女。你名義上仍是林衝妻子,我們仍只能在此間偷情,卻不能當真成親,未免美中不足了。”
林娘子幽幽地道:“那有什麼關系。只要官人能時時想著妾身,常來這里看我,妾身便很滿足了,又怎會奢求什麼名分……便是只能與您永世偷情,也是好的……”她頓了一頓,忽兒轉身回抱奸夫,美麗螓首緊緊依在他肩頭上,動情道:“老爺,您甘願冒險救我,為何……為何對妾身這麼好?”
“因為本爺愛你。這半年來,本爺日日掛念你,對旁事全沒有了心思。我立下決心定要你順心安好,盡力讓你開心,不只身體開心,心上也要開心。昨晚本爺又見你時,心里萬般高興。貞兒,你不用想太多,本爺定會常來此間看你,與你開心享受人間的肉欲歡美,想想都是好美。”高衙內肉麻地道。
“您真是,壞……壞死了!好不要臉……”若貞那雙纖潤藕臂輕輕扶著男腰,羞羞地說。
“嘿嘿~!要臉做甚?留一對眼睛欣賞貞兒就夠了。”高衙內大手挑逗般輕勾若貞下巴,厚著臉皮道。
“惡心!”若貞細聲罵道,一雙玉手摟著這花太歲脖子,又主動獻上朱唇。
高衙內大手輕擁纖腰,低頭迎接。
兩人四唇相接,若貞那香舌柔軟濕滑,鑽進情人口腔,貪婪搜掃舔舐。
兩條舌頭如膠似漆般纏綿,渾然忘我,沉浸其中。
沒有女人不喜歡被情人用愛擁圍,即便是徹底紅杏出牆,能被奸夫這般迷戀,若貞那愛念之情也蕩漾地越來越高。
兩人又熱吻多時,若貞才吐出丁香,強忍羞意,咬著嘴唇輕聲說道:“冤家,放開妾身嘛……妾身先帶您入去我房中看看,好嗎?”若貞冰雪聰明,她心里明白,帶這餓了半年的色中餓鬼進入閨房,意味幾何。
“再好不過了,好貞兒!”高衙內興奮地松開懷中的嬌軀,握起若貞小手。
兩人手牽著手,十指緊緊相扣,緩緩漫步前行,邊行邊說,邊欣賞風景。
聽雨軒、清音閣、綠竹林、琴韻小築、書畫廊、對弈亭、聽簫水榭……兩人一路觀景走來,開心訴說離別半年來所遇奇聞趣事,林娘子更將如何與李師師結為金蘭,說給高衙內聽了。
路中碰上動人景致,便會停留片刻欣賞;說到動情之處,二人更會住足深情擁吻。
兩人走走停停,一路也不知熱吻了多少回,不知不覺已行到莊園中央的女主精舍。
“好別致的房子!”兩人住足門外,看那華麗精舍,高衙內開心道。
若貞雖說剛脫離林府,但李師師為人極為仗義,竟讓她有了一個如此雅致的新家,成了此間新任女主。
她身邊又有情人相伴,一時恍若隔世,只感無限安寧放松,記憶里的丈夫林衝似已全然模糊,只有奸夫這張帥俊面孔浮現面前。
若貞將自己那婀挪嬌軀倒依情人懷中,小手拉起那雙大手摟於薄紗胸襟上,享受著無限甜美的寧靜溫情。
兩人靜靜地相依相偎良久,這淫魔花少再忍不住,溫柔親吻粉頸和香耳,大手悄悄輕揉人妻胸前傲聳嫩肉,火熱大黑屌早已高抬硬挺,緊頂圓挺雪臀。
“嗯~嗯~!討……討厭!只會欺負妾身。”若貞臉上紅暈頓生,一聲嬌嗔卻教高衙內聽得魂也快飛了。
“好貞兒,半年了,本爺便是肏其他美婦時,腦中也無不想著你。這半年憋得恁地久了,你這便帶本爺到你閨房看看吧。”高衙內低頭附於若貞耳旁道。
“嗯~~!”若貞羞不可抑,蚊聲應道。
聽到人妻回應,早感到少婦也是情欲大動,高衙內不由高聲淫笑道:“哈哈,等了半年,為的就是今日!”言罷,大手擁著柔軟嬌軀,肥軀亢奮般頂著她向預定交歡戰場走去。
越近女主香房,兩人亢奮之心都是越發高漲!
一入房間,這淫少便把林娘子按到門後,大嘴便在她臉頸舔吻不停。
一手於美人身上亂摸,一手拉過她小手,把它牽向自己脹得發痛的龐大下身。
“貞兒,你快摸摸看!本爺忍了半年了,把我憋得好生難受,好掛念你這完美身子啊!給本爺吧。”
若貞小手摸到那支熱燙硬挺的雄偉巨棍,那種久違的滾燙熾熱,就算隔著褲子,也能深深體會到其中蘊含的強大淫欲力量。
林娘子芳心劇蕩,俏臉泛起緋紅,渴望般無意識地用小手大肆撫擼巨屌,仰起絕美螓首,露出凝脂般的蝤頸,羞澀而動情地迎合奸夫舔吻。
“老爺,可苦了您,妾身對不住您……妾身也忍了半年了……端的忍不住了……唔~~啊~~~!”若貞那呻吟聲端的銷魂蝕骨,柔荑竟不自覺探進奸夫褲襠內,造次般上下擼套起那根雄壯無匹的驚世大驢屌。
“唔~!貞兒,你真香!”高衙內哪管這許多,火燙肥嘴親吻香頰嫩耳,吸嗅著伴隨人妻銷魂低吟而呼出的芬芳熱氣。
一只大手沿纖腰滑向那高聳滑膩的豐碩酥胸,另一只則滑落到圓翹彈挺的雪白美臀上,也是造次般探入羞褲,撫上那早成汪洋水泊的濕膩丘壑。
“唔~嗯~嗯~”林娘子俏臉酡紅,媚眸半閉,櫻唇微張,嬌軀就如同點著了火一般。
經過半年前和奸夫高質量的通奸性愛,她身子早已食髓知味,但這半年來再得不到奸夫滋潤,無論身子還是心靈,都久未得到滿足,只好把欲望深藏心底,恰似一座休眠火山,在重見奸夫後被快速喚醒。
淫欲愛火積壓太久,此刻噴薄爆發,早讓她無法自拔。
高衙內知道林娘子遠比他更為飢渴難耐,如今兩人已是干柴烈火,一點就著!
不由拖著她那火熱身子進入內房,大馬金刀般坐於桌旁。
只見他大手環住若貞蠻腰,只穩穩往自己懷里輕輕一帶,飢渴少婦便順勢大大張開雙腿,面向高衙內坐上他腿上。
滾燙凶惡的粗大雄屌立時貼上濕成一片的肥厚陰阜,美少婦嬌軀便整個貼上奸夫肥肉。
二人挨得極近,若貞一雙纖纖玉手摟上奸夫脖頸,杏眼嫵媚望他,用自己那柔軟陰戶慢慢摩擦雄碩怒挺的大肉棒。
這色中淫魔一手用力擁住嫩背,將人妻豐奶緊緊壓向自己胸腔,享受著那對彈性十足的豐挺嫩肉所帶來的絕妙擠壓感,另一只手則依舊揉搓豐臀,並含住美人耳垂輕輕舔咬。
只見他那大手恣意揉耍渾圓翹臀,巨屌隔著薄布磨蹭肥厚陰阜,令美少婦在他耳畔發出一聲聲嬌喘微吟。
林娘子哪里還能忍住,當即讓情人輕輕坐起屁股,小手松開男人褲頭,一把便除下褲子,把他胯下那雄壯巨物整根釋放出來。
若貞又坐上男胯,動作也越加放肆起來,羞戶由小幅磨蹭巨屌變成大幅扭蹭挺磨。
高衙內卻很能沉得住氣,趁她迷離般抬動屁股迎合之時,不動聲色地慢慢拉起她身上那半透紗裙,只隔著輕薄小羞褲磨蹭濕屄,屌杆清晰感受到嬌嫩陰戶那毛茸茸的溫熱觸感。
奸夫多毛大腿和自己那嫩滑腿肉貼肉緊貼一處,讓林娘子感受到男人的熾熱生氣,芳心又是期待又是害羞,俏臀也扭得越來越急。
高衙內得意淫笑,手指順那幽深臀縫滑入褲內,時淺時深地在那濕蛤洞口滑動不休。
“嗯~呀~~!”敏感小穴遭襲,讓若貞不禁吐出魅惑嬌吟。
若貞神情更為迷茫,櫻桃小嘴芬張,一邊主動索吻,一邊發出高低不勻的嬌媚呻吟。
高衙內立時張開大嘴,迎唇相就,兩人頓時把嘴唇緊緊相貼,乘機又把雙舌竭力卷在一起,同時全伸進對方口腔胡亂索取,相互用心品嘗愛侶的唾液。
性器廝磨之間,兩人不知痴狂舌吻了多久。
若貞只覺奸夫手指已偷偷拔開她那不過巴掌大小的誘人小羞褲,露出她整個羞處,又捧高她屁股,火熱巨棒往她羞戶滑去,肉貼肉地壓過她那嬌嫩的淫濕陰蒂。
她立時感到有一大股熱流從她小穴涌出,叫兩人性器變得全然潤滑。
“哼~嗯~~!”若貞喉嚨深處迸出一聲甜美享受般的動人呻吟。
這淫少看到人妻俏臉潮紅而嬌媚,耳畔聽到那發嗲嬌吟聲端的嬌媚噬骨,再也忍無可忍。
雙手捧高雪臀,大賽鵝蛋的紫紅色大龜頭猙獰駭人般擠開濕滑的肥美陰唇。
若貞頓感全身劇麻,久違的充脹感令她不由自主全力坐下肥臀,將巨屌艱難無比地緩緩坐入香濕寶蛤,直到全根沒入緊湊之極的火熱羞屄。
這淫魔只感兩瓣肥嫩飽滿的蚌唇將他巨屌緊緊夾裹,滋味美妙得難以言宣。
“啊~~~!”半年空虛一朝充實,林娘子久渴的欲望立時全部點燃,深宮當即潮噴,口中刹那發出一聲悠長而滿足的嬌吟。
巨物突入,雖有不適,但倍感奇妙,令美婦全身屄肉時而緊縮,時而擴張,侵襲她全身每條神經。
只見若貞雙手驀地抱緊奸夫,背脊繃緊,下身緊貼高衙內小腹,令她那烏黑陰毛和男人雄渾陰毛全然糾纏在一起,看不見交合底細。
她將自己那柔嫩敏感的濕膩羞穴死死地抵實巨屌根部,不讓男人抽動,任奸人一雙色手順著她那光滑玉背來回撫摸,間或滑入臀縫,輕輕挑動她那後庭菊花。
待噴潮濕穴再度適應了半年未入的強大龍槍後,林娘子雙手撒嬌般羞媚無限地輕輕捶打起奸夫那結實雙肩。
高衙內嘿嘿淫笑,大手輕抬人妻豐臀,緩緩抽出嵌在美人體內的巨物,又猛地繃臀一搗。
“啊~停……停一下!嗯~~!冤家,半年不見,您又享用過不少良家婦人的美屄吧,大屌兒變得更大了,好漲啊!”若貞只感蜜穴被那根燙滾熾熱的大家伙塞得滿滿當當,脹鼓豉似要撐裂她羞處,不由貝齒輕咬下唇,羞澀地道,“啊~~!好緊,你直是人妻中的極品啊!半年了,本爺也只又玩了八九個良家,端是為了貞兒克制不少。她們都是些不經肏的貨色,哪里比得上娘子!今番終又再次享用到我最愛人妻的”羊腸小道千環套月“屄了,好爽啊!”高衙內飄飄欲仙地道,一手攬住人妻細腰,一手輕撫林娘子那嫵媚俏臉,舒爽地長舒了一口氣,龐大淫屌再度深深插入東京第一美婦體內,被那絕世妙器內的濕滑軟肉緊緊咬合,滿足的無以復加。
“啊~~!討厭,又玩了八九個良家,還嫌少啊!您又給別人丈夫戴綠帽了吧,大淫魔,壞死了!啊~哦~!”奸夫巨棒貫穿羞穴,讓林娘子生出強烈至極的充實感,舒服得連聲嬌呼浪吟。
只見她癱軟在奸夫懷里,腦袋倚他肩膀,兩瓣肥嫩陰唇依舊緊吸著體內大肉棒。
高衙內背靠交椅,一臉得意之色,見她端的媚態撩人,雙手不由撫弄起兩瓣臀肉,令她緩緩地用小穴套弄雄偉淫槍,恣意享受少婦這豐滿嬌軀。
若貞兩只小手不知不覺間輕搭情人肩上,秀美春眸撩人心魄般瞧著這登徒太歲,自行扭腰提臀,一面迎合奸夫索取,一面享受男人時快時慢的調情玩弄,一時笑靨生花,嬌美得不可方物,全然展現出成熟少婦的嫵媚妖嬈。
“啊~~!啊~~噢~!”
只見她星眸半閉,紅唇微張,一聲聲嬌吟婉轉動聽。
小穴充實酸漲,酥麻蝕骨,端的快美難言,令她難以抗拒,每一個毛孔都舒服至極。
“好……好舒服!好久沒有過這樣舒暢過了!太舒服了,舒服死了!啊~~!”若貞開始賣力坐套巨屌,說話間解開少婦盤發,將滿頭長發甩開垂至腰際,口中發出甘美春吟。
高衙內到底是花叢老手,深諳此道,聽她那浪叫聲盡帶情動享受之意,巨屌更被刺激得又粗了一圈,卻扎得穩如泰山。
他極力按住將美人壓在身下放肆猛干的躁動心思,只顧享受她那緊屄濕穴,用心體味深宮鮮嫩花心吮吸龜頭的無尚美感,令每回抽送皆能享用緊湊鳳宮的夾緊抽搐。
只見這淫棍將大龜頭退回蜜穴門口,不住摩擦撩撥兩片滴蜜花瓣,令那淫核肉芽愈發充血變硬。
若貞只感羞處已然濕透,小穴里似受到萬蟻食穴之苦。
她實在按捺不住這份酥癢難當,玉嫩雪腿用力撐起豐臀,小手把巨龜抵在兩片嬌嫩浪蚌中間,緩緩地坐下,將碩大雄龜深深坐進蜜道深處。
只見她雙手扶住奸夫肩膀,豐臀開始不斷上下套動,動作越來越快。
巨碩龍槍隨她那上下起伏之姿,被濕滑緊屄不斷吞吐。
乳白色淫漿白沫頻頻擠將出來,漸漸布滿兩人交合性器,更化成一道道春汁,順著肉棒不斷流下。
“嗯~~啊~~~!舒服,好舒服!好過癮啊!爽死妾身了!冤家,妾身半年來,好,好想您啊……哦~~!”若貞雪頸微揚,滿足得叫床聲無法自控,不住衝口而出。
只見她美眸輕合,充滿美感的大長腿站在地上,活力十足般時伸時曲,令屁股不斷抬起坐下,還不時扭動細腰,肥臀在空中畫著圈兒,用深宮嫩肉仔細研磨體內大龜茹,更用淫液狂流的花徑全力侍奉這個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啊~~好爽快!今日貞兒端的好生厲害!本爺肏過無數良家美屄,果然還是貞兒最爽!”高衙內由衷贊道,大手終於興奮地一件一件緩緩脫下兩人身上一切衣物。
邊脫衣邊欣賞林娘子那勾魂攝魄的驚艷神情。
“冤家,您花樣真多!妾身也舒服死了!肏我吧,妾身盡心服侍您,要您今天好好肏我!”受到奸夫贊美,若貞面露羞澀,心里卻滿是甜美,一面與他開心說話,一面將豐滿屁股一拱一抬,扭動嬌軀主動侍候奸夫抽送,令他坐在椅上一動不動,只管愜意享受。
“就是這對寶貝,讓本爺愛不釋手啊!半年了,終於又玩到了!”高衙內大手抓上若貞那對肥碩豐彈的大白兔,只覺這高聳胸脯觸手溫潤滑膩。
又見兩點嫣紅蓓蕾傲然挺立,在他眼前一抖一抖的,便肆無忌憚地用嘴大口吮吸那對雪白柔彈的豐碩雙峰,用牙齒和舌頭舔咬兩粒高高勃起的殷紅奶頭。
兩人快活交歡,一個口手並用得意淫玩豐乳,一個用屄舒爽坐套並服侍巨屌,俱都玩得開心已極,各自放浪形骸,縱情享用對方身體。
兩人邊玩邊開心說著情話,各訴起半年相思之苦,似有說不盡的甜言蜜語,道不完的偷情相思。
邊說邊玩了好一陣,兩人眼神相通,都想試玩一回那好久沒玩過的“抱虎歸山”式,竟同時用言語去撩撥對方換那姿態。
只見高衙內一把抱起若貞雙腿,大咧咧站了起來。
大肉棒刹時猛地狂力抽插起來,每一下都重重撞擊花芯。
“啪啪,啪啪,啪啪~~”一時間,房內響起兩人肉體暢快撞擊的交媾之聲。
林娘子頓時被肏得淫液源源不斷,從蜜蛤中汩汩淌流出來。
“唔~唔~~太深了!啊~~輕……輕些!嗚~嗚~~要泄……要泄了!不……不行啦!太舒服了!過癮死了!要丟,丟了啊!妾身要射了!”若貞輕啟檀口,嬌呻浪啼。
一雙雪白藕臂緊摟奸夫後背,一雙玉腿緊圈肥腰,任凶悍大黑屌重重撞擊穴內靶心,帶出一波波香噴噴的淫液白漿,更射出一股股高潮陰精衝擊巨龜。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美人妻雖已高潮丟精,高衙內肏屄動作竟無絲毫停滯,“啪啪”聲音越來越密集,令林娘子淫叫聲也越來越哀婉悠揚、春意撩人,漂亮臉蛋上盡現出欲仙欲死的絕美表情。
這花太歲知道懷中美艷尤物又要到那巔峰高潮,便將她身子放於桌面,提起她雙足,繃緊臀肉,聳動屁股,瘋狂猛抽猛送,比此前更快更狠更沉重,每一下都擊中花芯。
“啊~~輕……輕些!嗚嗚~哦~唔~~我不……不要!啊~~~!天啦!爽死妾身了!又要丟了!丟了啊!”
高衙內又干了她幾十下後,若貞放出高昂無比的嬌吟浪叫,誘人嬌軀像八爪魚般手腳緊箍奸夫,子宮口緊啜住雄大龜頭,又噴出一大股熾熟陰精,全澆到龜頭馬眼之上。
待她泄完身子,這淫少便抱起她大步往女主香床走去,把她輕輕放置床上,肥軀順勢壓上,大手撥開她臉上秀發,欣賞著人妻高潮過後那迷醉表情。
若貞無力躺在床上,小穴中擠出渾濁陰精與淫水,全身香汗漣漣,乳波臀浪散發出淫媚氣息。
只聽他衝林娘子淫笑道:“你丈夫林衝那條小孩般肉棒哪能滿足我的好貞兒呀!他妻子如此美景,以後也只有本爺能欣賞到了。哈哈!哈哈~~!貞兒,老爺半年來雖也玩過好幾個良家,卻很久未試過與你這樣舒服了。你也舒服嗎?”高衙內道。
“嗯~!”若貞嚶嚀一聲,雙手抱緊奸夫肥軀,緊緊貼他身上,把臉埋在他胸肌里不答話,柔順得有如一只小貓。
高衙內看著身下人妻那嬌羞模樣,將她羞紅小臉抬起,猛的吻了上去。
林娘子一雙玉手輕柔纏繞奸夫脖子,任由他貪婪吸吮自己那甘甜津液。
兩人舌頭如膠似漆地纏在一起,就像熱戀中的情侶一般。
“貞兒,春宵一刻值千金呐,我們先去清洗一下再繼續!”高衙內道。
“您,您還沒爽出呢,要不,您爽出了我們再洗?”若貞羞聲言道。
“我的大美人,見你先大爽了數回,本爺已經很開心了。半年來,我朝思暮想就是今朝,當要細細把玩你這肉身,哪能這般快便自行爽出?”高衙內得意道。
“那好,屋後便有溫泉池,我們先去洗洗。您千萬輕些拔出。”
高衙內答應一聲,淫笑著緩緩抽出淫濕巨屌,打橫抱起她來,如抱新娘般進了房後的溫泉小院。
寬大精致的露天溫泉池足夠多人一齊鴛鴦戲水。
“壞蛋,色迷迷瞧著奴家干嘛!”若貞撫媚的瞪了高衙內一眼,嬌聲道。
“貞兒平日保養甚是得當,皮膚滑溜,比本爺所玩各色良家都滑。真是美得令人不忍釋手”若貞在水中為他擦拭身體,他卻一面任她服侍清洗,稱許佳人,一邊里里外外把玩若貞肉身,手指徐徐推入美穴。
若貞美臀開始不由自主輕微扭動,發出細膩呻吟。
“您就會羞辱我,我……我自己來,洗干淨了,再由您細玩。”若貞羞道,極力克制美穴內傳來的快感。
推開奸夫做怪大手,自己清理起來。
清洗之後,林娘子站起身來,替奸夫仔細清洗擼套大肉棒。
她受溫泉滋潤,身子倍感輕松清舒爽,身心都得到了滿足,便服侍得特別用心。
此時她原本就細膩白皙的肌膚更顯溫潤,粉嫩得好似透明一般,堪比出水芙蓉還美艷動人。
高衙內任她如妻子服侍丈夫一般仔細洗淨整具怒挺陽物,便將她摟出浴池,取過一條干淨浴巾,慢慢擦她香身。
若貞也不攔阻,讓他一邊玩弄她敏感處,一邊替她擦拭嬌軀。
等高衙內擦拭完畢,便也溫柔順從地替他仔細擦拭起來。
兩人沐完鴛鴦浴後,都是相視一笑,快活地互相摟腰回床,依偎挨在床頭。
高衙內很自然的攬住了若貞蠻腰,將她抱在懷里。
若貞眉眼含春,體態婀娜嬌媚,已與她往日一貫的端莊形象相差甚遠。
“貞兒的皮膚仍是這般光滑細膩,胸部豐滿,蠻腰纖細,一雙修長美腿雪白如玉,笑起來就更是迷人了。”高衙內諂媚的道,大手摸到人妻屁股上,一雙眼珠色迷迷的,貪婪地在若貞全身上下流連忘返。
“嗯~嗯~嗯~就您嘴巴甜,總是哄我開心,我哪有您說的那般好啊!”若貞開心道。
聽了情人奉承,心下極為受用,小手握住高衙內一柱擎天的粗大肉棒不住開心擼耍,主動挑逗道。
高衙內任她造次般擼屌,安靜地看著懷中伊人,見那俏臉艷紅得有如蜜桃,羞澀中帶著幾分期盼,嫵媚撩人。
“貞兒,愛妾!你就是那麼好!美艷容顏傾國傾城,誘人體香撲鼻而至,嬌嫩香膚細致滑膩,飽滿乳房高聳入雲,粉嫩陰戶肥美緊窄,修長美腿线條優美。端的亳無瑕疵,把你老爺我迷得死死的。”高衙內心情大好地道。
高衙內一邊說,大手一邊在若貞身上愛撫游走。
“老……老爺!唔~~嗯~~!”若貞被奸夫話語感動,主動抱住他那肥實身體,熱情吸吻奸夫乳頭。
“貞兒,我愛死你了!”高衙內眼里火焰更盛,翻身壓上人妻赤裸胴體,大嘴封蓋住小嘴。
若貞深埋的情愫一瞬間對他傾瀉而出,轉化成滿心愛意,再次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只見她一對小手從高衙內肋下穿過,美腿穿過肥腰,在高衙內臀後交叉夾緊,將他那肥胖身體摟貼自己。
“老……老爺,貞兒愛……愛你,好愛你!您繼續要妾身吧,都是您的……唔~~嗯!”若貞抬起頭,湊過潮紅俏臉,在奸夫耳畔嬌吟。
隨即伸出粉嫩舌尖,輕舔男人耳垂,用她高聳胸脯在奸夫身上蹭來蹭去。
高衙內心中劇蕩,吻了若貞一下,輕輕松開她手腳,大嘴慢慢由俏臉一路吻下,直吻到大腿根部那片烏黑森林。
再分開修長的雙腿,露出兩片飽滿粉嫩肉唇中間那條細縫,埋下頭去,溫熱舌尖上下翻飛,有節奏般親掃小穴,舔弄肥嫩陰唇,還不失靈動,時而探入小穴之中。
“啊~~哦~嗯~~好……好美!啊~~~美啊!美死了!哦~嗯~~”若貞受情人親吻陰唇,啃咬淫核,呻吟聲舒爽歡快之極,小穴早已浪水四濺。
“貞兒舒服嗎?”高衙內抬頭問道,一只手指插入小浪穴內,快速摳挖;一只手指卻快速撥弄人妻陰蒂淫核。
“唔~~啊~~舒……舒服!好舒服哦”若貞發出迷人浪叫,玉手抓住自己胸前那對豐滿大奶,使勁擠壓起來。
只見她將修長雙腿盡力張開,竭力迎合手指入侵。
“貞兒,來,讓我們一起舒服!”
高衙內起身躺在床上,把若貞反轉抱到身上,令兩人下體對著對方頭顱,成“首位交合”之姿。
只見他雙手扶著光潔肉臀,大嘴衝蜜穴一陣猛吸,中指早插進滿是淫液的春香羞蛤,飛快震動手臂,猛烈上挑,抽插並摳挖小穴,隨後又是用嘴一通輕咬力。
窒息般的快感再度傳來,讓林娘子全身顫抖,淫水更是洶涌不停。
“啊~~啊~!!”若貞一聲嬌吟,嗔怪般看了高衙內一眼,赤裸嬌軀趴他身上,紅著臉把頭低下,伸出丁香小舌溫柔舔弄大驢屌。
來回舔了數十遍後,全力張開小嘴,將大龜頭萬分艱難地含入口中,柔軟嫩滑的小舌頭在龜頭上不斷轉著圈子,甘美吮吸著。
“啊~~!貞兒,愛妾!你口活兒越來越好了,弄得你親老公好舒服啊!”高衙內舒服的眯著一雙死魚眼。
“是嗎!老公,您也弄得妾身好舒服!我們今日都玩得好開心!以後再不怕林衝阻礙,可以完聚了!”若貞吐出口中龐然巨物,小手溫柔地擼動著,嬌笑道。
說完,再次將大龜頭盡吞入口,紅潤嘴唇張到極限,一次次深吞巨龜。
高衙內也將手指伸到她那狼藉陰道里,快速抽插,發出漬漬水聲,兩人舒服地互相愜意淫玩對方性器。
這一玩當真痛快,都是戀戀不舍,將愛侶性器玩得爛熟之至,竟備細無暇,酣暢玩了三柱香時光!
若貞早已興奮難當,腰身不斷扭動,雪白大腿不斷夾緊放松,小穴里的粉嫩肉壁不住收縮,高衙內知道美艷人妻又臨高潮。
“唔~~~天……天啊!啊~~不要……不要再舔!喔~唔~~要到……要到了!啊~~~!”若貞不禁嬌啼浪叫起來,粉雕玉琢般的胴體不由自主輕搖擺動,香噴噴的花蜜從小穴內狂噴而出,噴得奸夫滿面都是淫精浪液,教男人當即用大嘴貪婪舔食這淫香美味。
若貞那胴體柔若無骨,無力地躺在男人身上,一對傲人雪乳隨她那急促呼吸在奸夫腹間急劇起伏。
高衙內欣賞著這醉人美景,肥胖身體立刻轉身,壓上若貞的胴體,猛然吻將上去,舌頭卷住嬌小香舌,拼命的吮吸。
若貞一雙玉手輕柔攀繞奸夫脖梗,香舌也探入大嘴里,兩條舌頭全然纏成一脈,發出滋滋啾啾的激烈吻聲。
若貞千嬌百媚地瞧著情夫,早張開她兩條雪白的大腿,一副任君品嘗的模樣。
“貞兒,你真美。”高衙內不禁大贊道,大手愛撫美人俏臉。
只見他架起那修長雪腿,扶住怒挺巨棒,對准淫水泛濫的小穴。
巨龜在穴口研磨幾下,慢慢撐開那滴汁肉縫,即時感到鳳穴內傳來一陣陣吸力,似是歡迎貴容到訪。
隨著粗大無比的大淫屌緩緩刺入,林娘子全身都興奮地顫抖起來。
“啊!好大!好舒服啊!輕些嘛……”
“啊~~好緊!真爽呀!”高衙內由衷贊道。
這次只插入了龜頭便停下來,低頭看向結合之處,用大龜茹細細地品嚐人妻玉門,摩擦濕蛤蚌口那柔軟肉圈,讓龜頭全然享受陰洞口緊合嫩肉的吮吸。
然後再緩緩深入,直到全部插入其中,享受整個美穴的溫暖緊致。
大黑屌被那緊密嫩肉緊緊包裹住,不斷受到擠壓吮吸。
高衙內淫眼放光,恣意欣賞東京第一美人妻被他奸淫時那嬌喘低吟、興奮陶醉、欲死欲仙的嬌媚表情,只覺世上最美之事也不過如此。
“啊~~!進來了!全進來了!”隨著若貞一聲浪叫,巨屌終於再次占有了這迷人肉體。
眼見人妻在他身下扭動,大手已覆蓋住那對堅挺豐乳,用力愜意揉捏起來,讓這堅挺豪乳在手中變幻出不同形狀。
這淫魔開始大力抽送,肏得林娘子身子胸前豐乳滾出一波波乳浪。
屋里刹時充斥起女人高亢浪吟聲、男人沉悶呼吸聲、男女肉體撞擊聲,以及“嘎吱嘎吱”大床劇烈搖晃之聲。
“啊~~啊啊~~哦~啊~~啊啊~哦~~啊~!!”若貞渾身猛地一緊,雙手緊緊扣進男人胳膊肉里,大聲浪叫起來。
看她紅暈滿臉,春情嬌媚,大眼睛水汪汪誘人心弦,高衙內更是欲火猛漲,傲縱身體,飢渴般抽送,又是一通狂干。
林娘子盡情放縱嬌軀,小手愛撫奸夫那肥壯身軀,修長雙腿盤踞男人腰間,肥美屁股全力配合男人的奸淫。
不覺間已是六七百抽。
高衙內停下動作,雙手將她拉來坐起,親了幾下後就躺下。
若貞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妙目誘惑地望向高衙內,坐將上來,手扶巨屌,送入鳳宮,使出那“觀音坐蓮”。
只見她儀態萬千地擺動柳腰,柔若無骨的小手不斷輕撫自己那汗濕玉體,動作誘惑嬌媚,緩緩坐套胯間巨屌。
高衙內一邊仰望美人一絲不掛騎他身上“觀音坐蓮”的交合神態,一邊伸大手追逐捧握那對堅挺圓潤、上下甩動的渾碩豐乳。
“啊~~啊~啊~~~!”若貞享受男人大手的愛撫,發出迷人浪吟。
若貞不愧為東京第一美婦,纖腰不停扭動了兩柱香時間方才停下,伏於奸夫身上,小手摟住正接力般挺動屁股的男人,獻上香吻。
“啊~老爺,親老公,好官人!唔~~噢~好老爺,舒……舒服!太舒服了!噢~~~呀~~!”若貞螓首伏於奸夫耳伴,發出醉人嬌啼,邊呻吟,邊輕咬男人耳朵,施行挑逗。
“老爺讓你更舒……舒服!”高衙內欲火狂升,大手穿越過美人後背,沿臀溝探入菊穴,在菊穴內輕輕摳弄起來。
“嗚~啊~老爺,不要……不要這樣!啊~~~輕點!噢~”菊穴酥麻難當,異樣快感讓若貞銷魂蝕骨的呻吟聲響遍整個房間。
“啊~~我不行……不行了!啊~~~嗚~~”
只見美人胴體不停抽動彎曲,雪臀猛烈撞擊並擠壓男人下體,失律般抖動,一股股熾熱陰精噴射而出。
泄身人妻呼吸異常急促,俏臉酡紅,媚眸半閉,微張檀口呼出芬芳熱氣。
雪白飽美、高聳無朋的大奶壓於男人身上,隨這急促呼吸起伏不定。
傲人胴體亦因高潮余韻而抖動不休。
高衙內見她渾身沉醉於巔峰高潮,大手便緊緊擁著她,保持深媾姿態,享受著緊縮蜜穴一下下抽縮擠壓大屌的極致爽感。
“貞兒寶貝,舒服嗎?”高衙內問道。
“老爺,您……您繼續吧。”若貞羞道,媚眼如絲。
“繼續做什麼?”高衙內戲謔道。
“討……討厭!老爺,妾身想讓您也舒服,想你……想你愛我!你以後都要……都要繼續愛……愛貞兒的!”若貞把頭埋入奸夫胸懷中,羞澀言道。
愛情至上的林娘子一但認定了這個男人,就會盲目地貢獻一切。
眼見絕世嬌顏現出羞紅神態,高衙內心中乍然頓悟,自己確然征服了這絕代佳人。
興奮之下,巨屌在若貞鳳穴內變得愈發火熱強大。
只見他扶下人妻那柔軟嬌軀,令她躺在床上,烏黑秀發流雲般散在床頭,情態動人之極,瞧得他雙眼發直了,肥壯軀體壓上,吻住香潤檀口,巨屌再次在緊窄多汁的敏感蜜道內抽送起來。
“啊~~哦~~啊~呀~~”呻吟聲銷魂蝕骨,再度響遍房間。
高衙內一手撫摸把玩那高聳酥胸,一手抬修長雪腿,舌頭仔細舔舐吸吮每根晶瑩剔透的腳趾。
屁股賣力聳動,大屌抽送美穴,一時三管齊下,夾擊人妻的敏感帶。
“唔~~天……天啊!不……不要再舔……再舔妾身那里了!喔唔~~啊~~~!”受到三路合攻,若貞忘我浪叫,早已忘了林衝,忘了家庭。
成熟人妻這銷魂叫床,堪稱世間一絕。
高衙內如聽天籟,大肉棒一時凶悍絕倫,穿插撞擊蜜穴,帶出一股股熱辣淫液,令水花四濺,早沾濕了玉腿、雪臀和床單。
“唔~~唔~~啊~~~!”若貞誘人的呻吟著,小手揉弄另一只玉乳。
又是數百抽後,高衙內示意林娘子轉身跪伏床上。
若貞順從地背過身去,彎下腰用手撐著床,將俏臀高高撅了起來,腰臀曲线誘人遐思。
只見這花少大手扶著人妻纖腰,巨屌已是一沒盡根。
“啊~~哦~~好老爺,輕……輕點!”
高衙內大開大合,奮勇抽送,爽肏之際,灼熱大手更在那翹臀上不停揉搓拍打,手指不時滑入菊穴之中,勾起若貞一聲聲勾魂浪叫。
“貞兒,小屄真緊,端的多水多汁!肏起來太舒服了!好舒服,愛死你了。”男人雙手用力揉搓翹臀,著了魔一般大力挺動肥腰,低頭觀賞大黑屌在人妻渾圓白臀之間媾送淫威,只感爽飛天外,美妙絕倫。
“啪、啪、啪、啪~~”每回縱屌肏穴,小腹都會撞上豐滿翹臀,發出肉擊聲響。
“啊~~啊~好舒服!呀~~!”嬌嫩陰道被那巨物塞得爆滿,再無一絲縫隙。
隨那大力抽送,玉腰不時輕扭配合,絕美俏臉浮滿幸福甜蜜。
一雙色手順腰而上,再度攀上高聳玉峰,手指不停來回撥弄嬌挺乳首。
巨大龜頭打開深宮通道,頻頻頂觸子宮花心。
“啊~~不要頂,頂那里,啊~~不要磨……磨人家的花……花心……啊~~!好麻,好……好酸……”花心深處被龜茹不住刮磨,快感令若貞難以承受,只得浪聲嬌吟,只覺子宮口越來越酸,花徑開始失控般痙攣。
“啊~~~呃~~啊~~!”
高衙內又將林娘子送上了性愛頂峰。
“啊~~本爺好爽!不管了,先爽出一發再說!呃~~啊~~到了,到了!這便爽給貞兒!啊~~~!”即便高衙內淫功蓋世,床技深湛無比,但半年後首度與心愛人妻交歡,也不想再守這精關,只想好好爽出一發濃炮。
只見他將小腹死死貼緊玉臀,巨炮受她緊湊美穴到達極致高潮後的狂吸力吮,子宮如同肉袋子一般將火熱巨龜死死包住,精液刹時如炮彈般勁射而出,點滴不漏地灌入子宮深處,灼燙宮壁,引得宮眼也射出一大股陰精,與男人陽精陰陽交匯,好似天地融合,萬物一統。
巨量陽精很快填滿了沒有多少空間的緊窄花徑,從兩人性器結合處排擠出來,淌落床上。
床上痴情男女慢慢安靜下來,只剩急促喘息之聲。
之後,赤裸身體用力糾纏一處,又開啟熱烈接吻。
歡愉過後,兩人擁抱在一起,俱都沉浸在高潮後的絕妙余韻中。
“貞兒,剛才您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妾身不知道!”說完臉上不禁又紅了起來。
“貞兒,本爺今日好開心。今後本爺一有閒暇,便來此間與你整日完聚,逍遙快活。”見懷中美人兩腮酡紅、眼角含春,高衙內得意道。
“妾身不知道,奴……奴家隨您……隨您了!”若貞在他耳伴羞吟一聲,將蘭香氣息吐在奸夫耳畔,一時羞赧無限,把臉蛋埋藏男人胸膛。
“貞兒,本爺端的愛死你了!”聽得回答,高衙內興奮得彈起來,大嘴立刻尋到香潤小嘴,抱住她親吻起來。
若貞也張開兩條粉雪藕臂,摟緊身上男人,也熱烈回吻。
手抱香軟嬌軀,口吻芬芳朱唇,凶悍惡屌又很快蘇醒。
若貞知他向來金槍不倒,感到大腿上火熱巨物,輕輕分開誘人美腿,小手伸到胯下,讓燙碩巨龜頂向粉濕花瓣,輕刮撩撥淺紅淫核,磨得芳心迷亂,嬌喘吁吁。
“唔唔~唔唔~~唔唔~!”檀口一邊和男嘴熱吻,一邊吐出壓抑嬌吟,准備迎接情人進入。
只聽“滋~!”的一聲,高衙內壓不住這絕致誘惑,腰間一沉,大黑屌破瓜而入。
“啊~~好深哦,討厭!”若貞一聲嬌吟,感到胯下蜜穴又被那大屌兒盡根插入。
“貞兒,你當好好感受本爺對你之愛!!”高衙內哈哈淫笑,開啟奮力抽送。
大龜頭一次又一次撞擊子宮。
只見俏臉上泛起兩朵紅暈,嫵媚大眼意亂情迷般望向身上奸夫,藕臂掛於男人頸上,高聳雪乳隨男人抽送有律擺動。
高衙內一雙肥手放於林娘子兩側,支撐著肥壯身體,興奮肏干之際,居高臨下地欣賞著美人在胯下浮現出欲仙欲死、銷魂蝕骨的媚艷表情。
兩人深情對視之下,又激情吻作一處,開啟了今日第二場甘美肉搏,一時滿室皆春,各自銷魂。
正是:相逢一笑抿恩仇,久別重聚賽新婚。
劫波難按偷情欲,紅杏依舊最銷魂。
*******************
這場梅開二度,高衙內揮灑淫技,傲爽弄春,恣意變換了二十余種淫姿媾態,直把若貞肏得高潮迭起,只顧放懷宣淫叫春,陰精丟了又丟,恁是甘美滿足之極,全然消解了她這半年飢渴。
待美人妻又泄身多回,端的承受不起,方將她無限寵愛般擁入懷中,與之相互撫慰親吻,自已卻尤自未泄,大屌仍硬賽金槍。
只見林娘子一身香汗淋漓,好似一只大青蛙般趴在情人身上,羞處仍飽夾那根駭人巨屌,一雙皓手輕捧男臉,與他痴愛般擁吻多時。
忽兒緋臉紅似艷李,輕輕說道:“好官人,您端的厲害,只妾身一人,怎承受得起……您,您喜歡我義妹麼?她這等天下罕見的大美人,哪里尋去,您難道不想要了她的身子麼?”
高衙內吃了一驚,大屌不由一動,脫口說道:“她是當今聖上的枕邊人,又是你義妹,我怎能要了她。”
若貞親了他大嘴一口,左手撫他胸肌,右手卻探到自己臀後,撫弄起奸夫那渾碩陽卵,一邊溫柔捏弄睾卵,一邊衝他甜美笑道:“你連我親妹都敢奸淫,卻不敢碰我義妹麼?我昨日在車上,便見你們兩個眉來眼去的,必是各自心下有意。怎麼,您怕了嗎?只有色心,卻沒色膽?皇帝又不在此間,又不知你倆之事,您卻怕甚?”
高衙內心中一蕩,想到當日本該要了李師師處子身子,只因自己那活兒過余龐大,卡在她那處女屄里,未能深入,便被皇帝衝散了,好生遺憾。
那李師師端是天姿國色,容貌色藝皆不在林娘子之下,又實是她的親妹子。
昨晚相見之下,早對她垂涎三尺。
今早更見她穿著通透紅紗睡裙前來廝見,更是叫這花太歲心癢難耐,只想一親芳澤。
若能得到她這一家好姐妹,將她三姐妹同時占為己有,恁地大慰平生。
但她究是皇上的女人,自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輕易碰觸,除非她也有心看上他。
想罷不由手撫若貞香臀,嘆道:“唉,本爺如何不想要她身子,恁是想得緊,昨晚夜不能寐。但一來她是聖上心愛之人,她若無意看上我,總不成強上了她;二來念在她對你這般好,你又是我心愛之人,瞧你面上,怎能唐突佳人,沒得傷了你姐妹情義。”
若貞將大緋臉藏他懷中,香舌輕輕舔他乳頭,左手按揉奸夫胸肌,挺屄輕輕蠕套巨屌,右手卻在她臀後恣意輕輕揉耍大陽卵,邊揉邊幽幽地道:“妾身無妨的,只要老爺開心便好。說真的,您這回桃花運可真好……昨晚妾身與她同榻而臥,說了半夜閨中密語……她將你險些得了她處子身子之事,備細說與妾身聽了,言語雖羞,卻藏不住夸您厲害呢。妾身便知她心中早有您了,只是礙於我面,不便明言想與您歡好。妾身感念她金蘭之義,將整座桃運山莊都給了我,也想報答她,便將您玩弄女人的歷害之處也詳細說與她聽了。見她聽得春情蕩漾,一臉艷慕之色……妾身,妾身便主動提出,想邀您要了她身子,與她一續前緣,否則我便不要她這莊子……這幾日皇帝在宮中祭祀,不會出宮,她見我執意如此,已含羞答應了……”
高衙內只聽得巨屌大動,硬如銅鐵,幾要撐爆林娘子那緊小濕屄,雙手揉耍肥臀之際,手指不住著意撫她臀溝,急色道:“真的麼?貞兒莫要哄我!本爺自與她有過肌膚之親,常念著她那大好肉身!端的好想奸淫她一回,便是死也甘心……本來昨晚便想動手,但苦於她究是當今天子身邊紅人,又與你姐妹同床,沒有機會……”
若貞春眉緊蹙,銀牙咬了一口奸夫胸肌,緊屄收縮夾屌,右手加快揉捏兩顆大陽卵,輕聲幽怨道:“瞧您,一聽她答應了,大屌兒又粗了好大一圈,都要撐壞妾身羞處了,不知您多想得到她身子呢……妾身哪會騙您,實話對您說了吧,她今早起來,妾身又與她商議這事兒,邀她今日便將身子給您……她含羞說要瞧您是真厲害,還是銀樣蠟槍頭,要妾身與您先那個,她便在隔壁房內聽床,若果真如我所說那般,便給您身子也是無妨。她那屋里有隔窗,早將我們整個歡好情形盡數瞧了去,此刻必已知您當真厲害,遠非尋常男人可比……她聽床聽了近一個時辰,只怕早耐不住了,此刻正是奸淫……奸淫她的最好時機,您還不過去,更待何時?”
高衙內聽得大喜若狂,雙手狂揉若貞肥臀,奮力掰開臀瓣,手指大力搓耍若貞小尾骨,興奮的聲音也發顫了,貼耳輕聲道:“真的嗎?她,她早在隔窗聽床?”
若貞也興奮地用右手力揉他兩顆鐵膽般的龐大卵蛋,羞嗔道:“那還有假麼,呆子,木頭人!您瞧她與妾身一早穿了通透紗裙來見您,還不知緣由麼?不是心愛的男子,哪個女子會穿成這般便來相見?”忽兒咬耳蚊聲道:“我妹妹背上那七色牡丹端的繡得好,您肏妾身時,表現得這般好,她今天必將任您采摘了……”
高衙內這才想起早上她與林娘子只穿一紅一白兩身薄紗睡裙便出來與他廝見,必是有意看上他,此刻方才醒悟,不由暗叫自己糊塗,當即雙手抓揉肥臀,貼耳道:“早想再觀師師牡丹,貞兒,本爺去去便回。”
若貞“撲哧”笑道:“您去了我妹房里,哪里還會回妾身這里。”忽兒含羞偎他臉旁,兩只小手都伸到臀後,愛憐般同時搓揉起兩對大睾,蚊聲道:“我妹定已沐浴好身子等您呢……您先去要了她吧,我先睡一會兒,待您與她爽夠了,妾身自來她房里陪你。我與她,一齊好好服侍您雙飛我們兩個姐妹花,包您,包您玩個痛快……”
這花太歲色心翻涌,陽具又被若貞羞屄和雙手整治得淫威勃發,不可一世,正是奸淫其他女子的最佳狀態,不由淫笑著衝林娘子低聲道:“這桃運山莊果然名副其實,本爺此趟端的桃運不淺!來,待本爺將大屌兒拔將出來。”他知李師師此刻定在隔壁偷窺風月,自當炫耀一番本錢,雙手全力掰開兩片臀瓣,將那粗大至極的猙獰巨物濕淋淋地緩緩拔出。
只聽“啵”的一聲重響,那一尺多長的驚世異物,已高高聳立若貞臀後,正對前面隔窗,不住微微顫抖搖曳。
林娘子當真舍不得他拔出,不由難過地仰頭一聲悶吟,已軟倒在他身上。
高衙內炫耀了一陣巨屌,翻過她身子,下了床,親了一口人妻汗頰,低聲道:“一會愛妾定要過來,不可食言喲。”
若貞軟得動了不身子,只幽怨無限般“嗯”的答應一聲。
高衙內面露淫笑,簡單穿上衣物,推開隔門向李師師房中走去。
*******************
卻說李師師一早在房中溫泉池內沐浴完香身,便隔窗窺春,早被高衙內那無儔淫功所震懾,只瞧得芳心紊蕩,意亂情迷。
她那日本已被他降服,本想將處子身子交給這花太歲算了,不想徽宗駕臨,只得作罷。
她身子雖被徽宗得了,但皇帝老兒那話兒,終究無法與高衙內那龐然大物相比,事後想來,總有些心猿意馬,念茲在茲。
今日見這淫少果然肏得義姐甘美絕倫,縱聲宣春,高潮一波接著一波,丟了不知多少回,他卻強者橫強,金槍尤自壯如巨杵,精關穩守,絕不輕易爽出,這等床功本事,當真遠超她想象,頓生相好恨晚之嘆。
她窺春多時,也自撫丟了數回,但終替代不了男人那物事,下體春水潺潺,身子早熱得不成,竟險些想闖入義姐房中,與他玉成好事算了。
此時見義姐與他雲雨後仍交媾不舍,兩人合體間仍輕聲敘說情話,似與她有關;又見高衙內拔出那凶惡之極的雄大淫屌,有意在她眼前炫耀本錢,下床穿衣時,眼神直向她這間房瞧來,便知他已應了義姐之請,要到她這房中來取她身子,一時又羞又喜又怕,轉身便藏到床上。
李師師仍穿著那身紅色薄紗睡裙,合裙側躺床上,閉眼假寐。
不久便感睡床輕輕一動,知道高衙內已坐在床邊。
她一時欲亂如麻,哪敢去惹他,只能裝睡,不去理他。
轉眼之間,已過了半柱香時光,高衙內竟然沒什麼動靜。
李師師當此羞人情形,叫她怎能輕松裝睡。
她一直虛閉杏眼,心思紊亂,欲念紛雜。
又過了一會,睡床再次猛烈晃動,李師師只感男人已睡在身旁,好奇心起,張開一雙美目,旋即看見一張俊臉放在眼前,一對淫光深邃的大色眼正與她對望。
李師師假裝吃了一驚,驚叫道:“大膽狂徒,你,你怎敢上我床來!你知道我是誰的女人嗎?還不下去!”
高衙內淫淫一笑,樂道:“說到底,小娘子本該是本爺的女人才是。那晚本爺贏了你那十八耍令,卻未媾得小娘子雛身,實乃畢生第一憾事。今日若能一親香澤,便是皇帝老兒又來了,本爺也是不怕了。”
李師師聽他回答得甚合她心意,端的膽色過人,遠非那些有色無膽之人可比,春心頓時一喜,俏臉微紅,幽幽嗔道:“呸,虧你,虧你還記得那晚……怎麼了,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奴家,叫奴家怎能入睡。”言罷卻沒有移開春眸,只幽怨般瞧著他。
“你不用理會我,本爺只想欣賞一下這幅美人春睡圖,待本爺看夠了,自然會走。”
高衙內一手支頭,側著身子,眼也不眨的只盯住她。
“奴家不許你看。”
正翻身背向他,但這花少哪里肯依,熊臂一伸,便將她扳轉回來,要李師師面向他,而他色手並無收回,依舊搭她身上。
李師師沒有抵抗,任由他用手圍著,但雙目卻越來越溫和,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男人色眼,幽幽地道:“奴家有什麼好看的?你已有了我義姐,她那般美貌,奴家又怎能與她相比……你還想得隴望蜀麼?”
高衙內閱女無數,李師師這些微變化,又怎能逃過他那色眼。
只見他慢慢移近前來,在她額上輕輕一吻,色色淫笑道:“你姐自是天下無雙,你也生得美貌至絕,與她一時瑜亮,各擅勝場,本爺自想得隴望蜀。”言罷,色手已撫上她纖腰。
李師師輕輕呸了一聲,並沒有抗拒扭動,也沒有出言怪責。
當這淫少用唇在她嘴上一碰,櫻唇居然做出回應,微微翕動一下,惹得高衙內無法再耐住色心,舌頭一伸,頂開她兩片半張的唇瓣。
李師師閉上眼睛,含住入侵的大舌,還細細咀嚼起來,一只玉手同時攀上他脖梗。
二人便這樣側身相臥,你來我往,彼此挑逗起對方情欲。
李師師端的太過高估自己了,她沒料到,對著眼前這個險些強奸了自己的淫魔俊男,竟提不起半分抗拒力量,反而迷失其中。
她心下了然,知道接下將會發生什麼。
但她畢竟久受青樓熏陶,堪稱色藝雙絕,當下並未驚恐,反而還想再挑逗他,希望這回能與他好生比拼一場,從這身懷絕頂淫功、陽屌雄壯無儔的大色狼身上獲得皇帝那里得不到的男女歡好之樂。
高衙內膽色過人,此刻也不再規矩了,手上一緊,已把李師師擁入懷中。
而這絕美嬌娘便像一頭調皮羔羊,乖巧地貼向他,仰起頭來,讓他汲取朱唇里的芳香。
她忽覺一只豐彈乳房已落入這大淫魔的手掌之中,檀口刹時一聲低微呻吟。
她只覺高衙內很懂撫弄,五根手指滿滿抓住自己碩滿絕倫的豐美乳肉,力道不輕不重,律動也不急促,雖是隔著抹胸,仍是讓她倍感舒服甘美。
李師師不想他停下來,只想他這般玩弄自己,不但要令她舒服,她也要讓這個男人徹底滿足!
只見她稍稍拱向他,顯然是讓高衙內知道,自己已接納了他,不但是愛撫,還會讓他要了她身子果然沒有令李師師失望,高衙內一個翻身,已把她壓在身下,從她香腔中吐出舌頭,雙掌已捧握住她那豐碩美乳,淫笑道:“那日本爺贏了你十八耍令,你是不是該兌現承諾,把身子還我?本爺今日來討還肉債,算不算違反你我賭約?”
李師師皓手握著男人揉乳手腕,香頰緋紅,一對春眸水汪汪的,卻不甘般嗔道:“您確實違反了,因為那日奴家本已答應把身子給了您,是您自己害怕跑了。現下又想強奸奴家,真是色膽包天……大壞蛋,只是到目前為止,奴家還沒打算懲罰您罷了……”
高衙內手玩這對豐乳,只覺手感絲毫不遜林娘子那奶子,不由色心若狂,色膽更增,淫戲道:“如此說來,你是心中對本爺有意,甘願做我的女人,對不對?”
李師師只覺全身火熱,酥軟難抗,不由嬌喘道:“嗯~嗯~奴家便是對您有意……嗯~那又如何……奴家怎能做您的女人……您不要忘了,雖然我本該把身子先給了您,但聖上已先要了我,你卻還敢強奸我麼?也罷,哦~哦~今日便把身子還您……倘若你真想讓奴家做您的女人,就看您今日的表現了……”
“有你這話便夠了!今日包教小娘子滿意,你我便玩個痛快,包教你不知天地為何物!”
話音一落,大嘴再次覆蓋朱唇,同時伸手去脫她的衣衫。
李師師雙手圍上男脖,與他深情親吻,而今次親吻,變得比適才更為飢渴熾熱,更加肆無忌憚。
高衙內幾下便脫去她那紅紗薄裙,伸手去她背後解那抹胸時,李師師竟配合般拱起背幅,讓他輕易地得手。
這花太歲再壓上她,用胸膛感受她赤裸雙豐的豐滿絕倫,一時樂不可支,淫笑道:“師師,你端的好美,奶子又豐盈,又柔彈,手感極佳,和你義姐林娘子正有一拼!這般抱你,這肉感端的是好。告訴本爺,聖上有沒有贊你這對大寶貝?”
“只怕和姐姐比起,小妹還是差一些吧。您玩過恁多有夫之婦,強搶了林衝的嬌妻,現在又來搶人妻的義妹,還想給天子戴綠帽麼……你不要說皇上好不好,這會令奴家愧疚……”
“好好,他是聖上,怎能說得……我不說他便是,就說我們自己,就說這些日子,你如何想著與本爺交歡,好不好?”
李師師輕輕打了他一下:“大淫蟲,您再說這些下流說話,奴家可不理您了。”
“交歡定要說這些話才有情趣,本爺玩過無數良家,這點還是懂的。小娘子乖,抬起你的美屁股,我要即刻將你剝個精光,好好欣賞一下你這大好肉身。對了,最美是那七色牡丹!”
“您端的是個玩女人的大色魔!不行,您先去拉下床帳,奴家方讓您看背繡牡丹。”
“拉下床帳便看不清了。要欣賞美人裸身,當然要越亮越好,要不我先脫給你看,這樣你就不會再害羞。”
李師師“撲哧”一笑,嗔道:“誰要看你,好無賴的色鬼,奴家怕你了。”言罷便抬起香臀,任由這色中餓狼把下身脫光,終於赤條條展陳他眼前。
她跪起身子,羞得微閉鳳目,任他前後左右仔細欣賞背上花繡,胸前雪乳。
只見雪背之上,好一朵大牡丹!
花瓣分紅、黃、藍、綠、青、白、紫七色,色彩艷麗奪目,好似活物!
時下紋身盛行,身紋花繡者甚多,但這七色牡丹,乃李師師親母李貞芸所繡,端是一絕,再無二人紋得出!
又見眼前美人肩如刀削,背似粉研;豐臀渾翹,挺如瓷盆;碩乳豐彈,渾若雪球,顫微高聳。
碩乳間乳溝深壑,渾然天成;雪球上乳首殷紅,如含苞花蕾,誘人之極!
再見她下體羞處,芳地濃黑魅惑,卻秀致整齊,與雪白肌膚,相印成趣,美不勝收。
陰毛掩住一個高高隆起的包子穴,更是顯盡風流。
宋人有詞為證:眉如翠羽,肌似羊脂。
臉襯桃花瓣,鬟堆金鳳絲。
秋波湛湛妖嬈態,春筍纖纖妖媚姿。
冰肌藏玉骨,粉頸襯酥胸。
柳眉積翠黛,杏眼閃銀星。
月樣容儀俏,天然性格清。
體似燕藏柳,聲如鶯囀林。
半放海棠籠曉日,才開牡丹弄春晴。
說甚麼昭君美貌,果然是賽過西施。
高衙內看個飽滿,早已熱血澎湃,那巨物在褲內翹到極致,端的是騎虎難下,不得不下床解將出來。
他亦不怠慢,卻沒立時脫去衣褲,而是下床將那一柱擎天的赤黑巨屌從褲內掏了出來。
李師師張眼一望,先是瞧見他那色臉盡現得意淫笑,再往下望去,心房不由撲撲亂跳:“我的天,他那活兒端的恁過巨大!”
光是看著他的下體,便已激起李師師濃厚欲望。
“就算小娘子喜歡本爺這大屌兒,也不用看得目不轉睛。”高衙內逗趣取笑她。
李師師一時臉紅耳赤,連忙移開目光,心里暗罵:“這個人怎會如此可惡!”
高衙內仍穿著衣服爬回床上,並不像其他男人那般,急巴巴便要奪取女人身子。
只見他不脫衣褲,也跪在李師師面前,與她相向同跪,一手勾她下巴將她那緋紅臉蛋扳回來,要她面向著他。
李師師此時一絲不掛,開始神經繃緊,張開杏目與他對望著,卻見他色眼盯在自己嘴巴上,不由莞爾,禁不住微笑問道:“您沒脫衣服,還算老實,在想什麼呢?”
“看你這大好裸身,想著該怎樣品嘗你。”
接著用指尖點了點那豐潤朱唇,淫笑道:“想品嘗你這張又甜又美的小嘴。”
“你不是已經嘗過嗎?”
她瞧他眼里放出灼熱火芒,嘴角泛起淫笑,教她心跳急劇加速,幾乎要亂了章法。
李師師深吸一口嬌氣,想令自己平靜下來。
高衙內輕撫她光潔藕臂,搖搖頭:“剛才或許是心情過於激動,還沒有認認真真去品嘗。你可能不知道,要和一個漂亮美人接吻,尤其是自己想肏女人,親吻之時須全情投入,慢慢享受,方能體會到那股甜蜜滋味。”
“你想吻奴家不妨直說,借口可真多,你便是這般騙得我姐的麼?”李師師微微一笑。
“難道你不想本爺再吻你?但我看你這眼神,顯是渴望我碰你。”
李師師想不出任何巧妙話語來做唐推他,她只要瞧向這個淫少,便覺越來越難掌握思緒,只覺此人端的有勾女之能,令她難以自控。
高衙內將頭緩慢地移近她,李師師當然知曉他這意圖,徐徐閉上眼睛,准備接納他。
高衙內用牙齒和舌頭逗弄朱唇,卻沒立時占用她香腔。
李師師難以忍受這溫柔折磨,開始不耐地用嘴追逐他,默默告訴他自己所需。
高衙內知她心意,但他並不是用舌頭進攻她,而是用拇指迫使她分開雙唇,還將手指伸入她口里,不住撩撥撫弄。
“嗯!”
李師師剛發出一聲破碎呻吟,高衙內另一只手便移她腦下,讓她的頭枕著他臂彎,胳臂稍一加力,李師師整個上身便埋進他懷里。
高衙內這才用舌頭占領她,開始品嘗她口腔內的甜蜜風情。
李師師立時做出熱情回應,用自己的舌尖和他交纏嬉弄,玉臂環著他頭頸,還刻意地用乳房和他斯磨,但動作輕微,李師師不想讓他認為自己很淫蕩。
但他身上散發出的雄渾男子氣息,有如迷情春香,使她變得更為投入大膽。
兩人終於開啟激情擁吻。
赤身裸體與衣著整齊的男人相貼,這奇妙感覺,很快地便點燃她體內火焰,更讓李師師感到一件令她害怕之事:“我……我勾引這個男人,並非該是這樣,本想要懲戒他,要他想要得到我,卻又得不到才是。可是我……我為何一看見他,就像中了魔咒似的,完全失去自控,竟然背道而馳?他都沒脫衣服,我卻脫得精光,還主動將身體奉交給他,這……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難道在我心里面,早就喜歡上他?”
李師師不由心驚起來:“不會的,他是個大色狼,奸淫良家無數,比所有我見過的公子王孫都要好色,還險些強奸了自己,我怎可能會喜歡這種人?還有皇上,我與皇上相好半年了,難還不如這個才見兩面的花花淫少?莫非真如旁人所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
一想到這里,李師師頓時心緒如麻,更難思考,只能無意識般回應他親吻,渾然不知自己在做什麼,一時與他吻得天昏地暗,過足吻癮,直到他抽出了舌頭,才緩緩清醒過來,怔怔望向眼前俊男。
“你很甜美,怪不得皇帝歡喜。”高衙內綻出滿意淫笑。
李師師瞧著他一臉色迷迷的模樣,竟羞怯起來,不敢再看他,將小臉埋在他下巴之下,急促的呼吸拂在他鎖骨上,蚊聲嗔道:“你這個人太可怕了,我可不能受您迷惑……”
話音未落,高衙內又吻落她頭頂,吸吻她那柔滑青絲,貪婪大手同時撫摩她裸背上那朵七色牡丹。
“你不但甜美,而且很香。”
高衙內能感受到她在自己懷中顫抖,不禁微微一笑,竟摟著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而他粗大堅挺之物正好抵住她,並用膝蓋分開她雙腿。
李師師立時感到他那雄壯驢貨硬碩無比,大得驚人,不由驚呼一聲,雙手不由自主環上男脖。
高衙內仍不脫去衣褲,用手肘撐起上身往下望,痴迷般瞧她裸體。
他不無法否認,李師師確是他所識三個最漂亮的女子之一,實不下於她親姐林娘子張若貞和她生母李貞芸。
三女一個氣質溫宛嬌柔,一個貴雅恬淡,一個活潑颯爽,卻都是渾然天成,別具風情,各擅勝場。
他再次俯下頭來,親吻香脖,教李師師輕輕打了個哆嗦。
這花少溫柔地用牙齒拉扯她耳垂,令那喜悅酥麻之感一波波直竄她全身。
他這溫柔舉動,又再搖動美人意志,讓她心醉痴迷。
李師師開始輕聲呻吟,而男人的親吻慢慢往下移去,直吻到她那乳間深谷。
一股香甜氣息令高衙內只感馥郁之極,不由伸出舌頭,仔細品嘗她那異常豐滿的怒聳乳峰。
快感之強令李師師不得不仰頭輕吟,只有放出呻吟之聲,方能訴說她那滿足之感。
這花太歲明目張膽地肆虐美人肉身,雙手罩住一對豪乳,捏弄得不徐不疾,時而又含著那粉紅乳尖,吸吮那處傲人嬌嫩。
“衙內……不……高哥哥……好姐夫……奴家今後,便,便叫您姐夫吧……”
只聽她一聲啜泣,檀口逸出親密稱呼,李師師難受般扭動嬌軀,雙手緊緊抓實床單,企圖抗拒洶涌而至的快感風暴。
只見她拱起背幅,迎接撫弄,與此同時,高衙內左手抓她右乳,右手摸向她雙腳間,手指緩緩擠入緊繃卻早已濕成一片的洞穴,拇指指腹不時摩擦陰蒂。
“好妹子,你……你那處真的很緊,皇上那活兒,也不甚大吧。”高衙內仍是含著她左乳頭,低沉喘道。
一時快感狂飆,讓她幾乎無法集中心神聽他說話,口中呢喃道:“他,他哪比得了姐夫這大屌兒……奴家只給過皇上他一人,求求您,好難受……”她只知道高衙內若再不替她舒緩這折磨,她必定會發瘋了。
高衙內似已看穿她心意,把她雙手從床單上拉開,牽過纖手觸摸那根掏在褲外傲挺巨屌,說道:“握著它,自己放進屄里面。”
李師師張大眼睛望向他,搖了搖頭:“奴家不要,丟死人了。”
“莫非你沒為皇上做過這種事?”
高衙內用懷疑的目光盯著她。
“沒有!再說,皇上又怎同你。我瞞著他和您這樣,已很不應該了,還要握著您這大家伙放進去,忒丟人了,奴家不要……”
高衙內大笑起來:“我們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丟人的。好,好,都依你,本爺自己進去便是。”
“不嘛……”
李師師一把握住他那巨大陽物,只覺手上之物簡直超乎想象,又長又大,又粗又硬,還熱呼呼的,不由心頭劇跳,嬌喘道:“好姐夫,您得應承小妹一件事……”
“小姐姐,你又想怎樣?”高衙內笑問道。
“姐夫這個實在太大了,上次險被您強奸時,給您頂到處女膜上,戳得人家很痛,只差一點點便破了……小妹每回回憶起來,都是好怕啊……您今回要慢慢來,不准太深,也不准太用力,姐夫,您要應承我?”
高衙內又淫笑出聲:“這個可有些難了。好妹子,你要知道,男人一旦興奮起來,便會很難自控,還要本爺控住深淺,就更加艱難了。不過倒有一個法子,可以讓你自行調控,要深可深,要淺可淺,你想不想知道?”
李師師點頭問道:“真的可以由奴家自控?”
“當然。但本要先肏進去,再來慢慢解說,只有如此,你才能清楚明白。”
“您不會是騙我吧?您那個如此長大,奴家定然無法全部納入,叫我怎麼控制啊?”
李師師眼含疑惑,似乎有點不大相信。
“我又怎會騙你。”
也不待她答話,高衙內用手握著大陽具,對准濕蛤洞口,腰板微微往前一挺,大龜頭立即奪門而入,整個碩大頭兒已被她溫熱的體液全然包裹住。
李師師眉頭一緊,連忙用手掩著嘴巴,遮蓋著自己的呻吟聲。
她能清楚感到那粗壯的入侵,正緩緩擠開自己差處甬道,幾乎要將下體劈成兩半,一分一寸不斷入深入,很快便填滿了她,這前所未有的爆滿之感端的快美難言,遠非與皇上歡好可比。
高衙內終將肥碩無比的大龜頭抵在她深處子宮口,時隔大半年,終於得到了李師師身子,如此一來,她三姐妹加一個艷母終被他悉數奸淫,想來不由緩了一口氣,才直起身來,望向交接處,不由笑出聲來:“好妹子,你說得很對,頂到盡頭仍有一大截在外。”
李師師聽見,卻不敢去看,只是伸手一摸一握,滿滿握實屌根,果然還有一拳多長留在外面,而且自己小手竟然完全無法圈握過來,心下駭然,暗道:“他那兒簡直粗如女臂,難怪上次會這麼痛!”
“沒錯,就是這樣用手指圈住,每當我進入,便會先通過你的手指,這樣你就可以自行控住深淺了,而且你想我慢下來,也可以用手指收緊,這叫做一舉兩得,現在你明白了麼?”
李師師立即飛紅滿臉,嗔道:“姐夫好壞,您想得倒美,無非是想邊做邊要小妹為您手淫,真虧你想得出來……”搖頭續道:“奴家不要嘛,這樣的事,小妹做不出來的……”
高衙內沒有多說話,只把赤黑大屌輕輕抽出,再狠狠的往里面一送。
李師師被巨大龜頭觸著嫩處,又酸又痛,忍不住眉頭一緊,“啊”一聲叫了出來,連忙一手圈握屌根,一手推著他身體:“太深太脹了,好姐夫,您那活兒可比皇上的大忒多了,您……您可以輕一點嗎?”
只見李師師柳眉緊蹙,眼泛憂色,一臉柔弱哀淒模樣,令高衙內不由心生憐憫,伏下身去,在她臉頰細細吻著:“你姐夫會慢慢來的。”
說罷開始徐緩抽送,只覺膣室又緊又窄,宛如處子一般,把大屌兒上半部裹得密密匝匝,真是受用非常。
經過一輪溫柔的開墾,李師師漸漸適應了他的巨大,神情放松了下來。
她用單手環住他頸項,另一只小手艱難擼套屌根,欲拒還迎的晃動著臀部,迎接高衙內的進出。
“喔,好舒服!你里面又緊又濕,還不停收縮蠕動,快活死了。”
高衙內舍不得停下來,動作亦慢慢加快:“可惜……有點美中不足,有你小手擋著,無法全根盡入,要是將好妹子弄痛了,本爺可會心痛死!”
李師師聽得心頭甜絲絲的,發覺和他交歡實在棒極了,單手隔著男人衣衫抱他背肌,這個人不但肌肉強悍十足,而且陽具極為壯偉,只怕天下無雙,還有那個大菇頭,總是給它刮得心酥肉跳,快美難言。
李師師正沉浸於暢美之中,忽覺那巨龜牢牢抵住花心,接著不斷旋轉打磨。
她終於忍禁不住,掩著小口不住低聲呻吟,另一只小手握緊雄偉巨根,身子連連打了幾個哆嗦,一股股陰精暖流從子宮深處涌了出來。
高衙內見她星眸迷醉,水汪汪的甚是誘人,一時也看得呆磕磕的,贊道:“好妹子,你自己或許不知道,當你高潮時,那副模樣端的很美。”
李師師聽得羞不可耐,抬左手輕輕打了他一下:“都是您……剛進去,就把人家弄成這樣……還笑人家!”
這淫魔只是微笑,大龜頭仍是抵著深宮口亂點亂鑽,弄得李師師難過不堪,右手握得屌根極緊,羞紅滿臉,氣息惙然,但羞怯中卻掩不住內心美意。
不一會,悄悄的又大丟了一回。
高衙內似乎十分滿意,把頭湊到她耳邊:“可愛的小公主又高潮了,要是你喜歡這樣,姐夫我再在那里研磨多一會,好不好?”
李師師左手反手摟住他,不住搖頭道:“不要了,您,您好壞啊,您……您弄得人家好酸……”
“又酸又舒服,對不對?”
這花少吻著她臉頰,低聲問道。
李師師害羞不過,怎肯回答他。
高衙內知她臉嫩,微微一笑,坐直了身軀,伸手將李師師從床上抱起來,讓她和自己照面而坐。
“啊!姐夫你……”
李師師給他舉動嚇了一驚,不由呼叫出聲,一絲不掛的身子已被男人緊緊擁抱住,隔著男人衣料彼此胸腹相擠,貼得密密實實。
她發覺自己竟坐在男人仍穿著褲子的大腿上,但下身交接處依然連貫在一起,為了不讓自己翻倒,只好用左手箍住他脖子,右手仍握著巨根不放。
高衙內用雙手捧住光滑香臀,將她的身子不停提高放下,粗長無比的巨屌開始在汪洋鳳宮里來回穿梭,擠出大量淫汁蜜液。
“嗯!好……好深,又碰到了……好舒服……姐夫……輕點啊……”
李師師被那巨大龜頭連番戳實嬌嫩花心,弄得她酥麻酸癢痛,簡直五味難辨。
她無法想象,男人尚未脫去衣褲,自己卻一絲不掛手握屌根,這樣的坐姿竟然可以繼續做愛,而且還弄得這般深。
“姐夫又弄痛你了嗎?你姐姐的深宮可是被本爺開了苞的,本爺方得盡根,你卻要小心了,莫要一松手,被本爺破了瓜。”高衙內停下了動作。
李師師的頭稍稍往後移開,眉黛輕蹙,可憐兮兮的向他點了點頭:“這樣坐著弄得很深,有點痛。天啦,我姐姐把深宮都給了您?還不痛殺了她了……姐夫,您可不許對小妹用強,未得許可,不得輕易破了奴家深宮……”
她張著滿目柔情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望著他,越看越覺他偉貌倜儻,不由得心頭一熱,右手竟松開屌根,雙手緩緩捧住男人雙頰,慢慢將櫻唇移近他。
高衙內見她如此主動,微覺詫異,連忙迎上前去,只感她兩片火熱唇瓣充滿需渴,而且熱情如火。
美人這坦白反應,使這花少相當自豪。
此番熱吻也越來越見激烈,像是永不饜足。
高衙內將右手移至那對大奶,五指抓住一團彈性十足的美肉,不停揉搓把弄,贊道:“好妹子,你這對寶貝端的忒棒了,不但飽滿挺拔,最難得是如此彈手!彈性不亞於你姐了!都是絕世好奶!比本爺玩過的其他良家都強!”
李師師聽他提到義姐還有其他女子,一時起了比拼之心,情欲更增,在他肆無忌憚的恣虐下,香腔中溢出陣陣嬌喘,香舌靈動之極,竟變得更加如飢似渴,激情狂放。
歡愛中的舌吻持續並發,兩人激情擁吻,親膩愛撫,使情欲全然敞開,盡撤藩籬。
李師師在欲潮包裹之下,僅有的矜持亦漸漸離她而去,纖纖玉手不住在情人衣衫上爬蹉,最後又摸到男人胯下陽根,把露出半截的粗大屌根用手指圈住,發覺炙手撩人,芳心不由撲騰亂跳,但又感有些駭然,暗想:“我下面早已被它擠滿,還頂到最里面去,沒想到還可以容我握住一整拳,如此粗大的家伙,實在太嚇人了!當真要允他破了深宮,不知又是何滋味……”
高衙內驟然給她握著妙處,大舌緩緩抽離小嘴,愉悅地輕喟一聲,嗓音透著濃烈情欲,說道:“本爺很喜歡你這般熱情主動,不要放手,放開手段,與本爺比拼!”
李師師聽得滿臉羞紅,不敢和他目光相接,把頭埋在他臉旁,小手輕柔地套弄著大屌根部。
而高衙內亦以行動回應她,他的唇再度落在她粉頸,接著弓起背幅,徐徐往下吻,當他含住她一顆乳頭時,李師師整個人都緊繃起來,發出一聲細微的嬌吟。
高衙內一面吸吮她的豐滿,一面試圖續行抽送,卻被她那握屌小手阻擋住。
李師師感覺到他的意圖,便依照他開頭所說,用手指輕輕圈住它,好讓大家伙能來去自如,穿過手指進入自己身體。
“好舒服啊!大雞巴太棒了!好美啊!……啊~~不要停下來,奴家還想要……”
李師師不由沉醉間,剛自浪聲叫床,發覺高衙內驀然停了下來。
只見這淫魔將她放倒床上,趴在她身上道:“盡量張開腿來,繼續握住本爺這大雞巴!”
李師師似乎已忘記了思考,屈從般聽他擺布。
高衙內意興尤酣,再次向她發動攻勢。
這次他不再溫柔了,而是大刀闊斧般恣意進擊。
每下抽提,均用大龜傘蓋酥刮陰肉,再奮勇送入。
他舉動雖凶,卻令身下美人倍感美妙。
李師師只覺自制力一絲絲溜走,滿足感幾近白熱化,開始在她體內盤旋蓄積。
交歡甜美之極,令她忘去了一切,只剩欲仙欲死。
她手握屌根,不住搖晃頭部,口里發出迷人呻吟,體內蜜液更如失控一般,隨著大屌洶涌外冒。
高衙內仍未脫去衣褲,只用雙手支撐起上身,下身奮力抽送,色眼凝視著身下赤裸美人的嬌態,行賞她那優美五官,美得難以形容的完美輪廓,亦不由陶醉其中,暗自道:“這樣出眾的大美人,怎能讓那皇帝老兒獨占鰲頭!縱有鬼神擋路,今後也要在此間與她逍遙快活。”
想罷,抽送力道更加粗野有力,直把李師師弄得忽忽欲狂,不停蠕動嬌軀。
“好姐夫,小妹快要……快要不行了……噢,老天,別停……”
快感過於強烈,使她慚趨昏亂迷惘。
這花少感到她羞屄不住翕動,知道她高潮在即,當下加緊衝刺,登時弄得水聲大作,淫水四起。
果然不出他所料,李師師驀地里松開握屌右手,用雙手抓緊床單,身子一抖一抖的,登上美妙巔峰。
陰道強烈收縮,猶如魚嚼水一般,不住吮咬大龜頭。
高衙內連連打了幾個哆嗦,一股泄意油然而生,教他不得不強忍精關,喊出聲來:“本爺……本爺險些忍不住了,加點指力箍住本爺精管……”
說音剛落,李師師便聽話般用蔥指壓實精管。
高衙內發猛深提重搗,狠刺五十多下,猛然發現李師師花心大開,大龜頭用力頂緊花心旋轉,慢慢將整個巨龜深入子宮。
李師師知他意圖,想要給自己深宮開苞!
一時春心亂蕩,手指竟又松開屌根,四肢緊緊纏壓男人虎軀,雙腿壓著情人那緊繃的臀肉,竟一心助他深奸子宮。
女子除非極度興奮,否則無法讓男子將龜頭插入深宮,李師師此時已達極點高潮,竟教高衙內把碩大龜頭整個送入子宮深處。
深宮平生首度被男人破瓜,這深奸子宮的美味端的妙不可言,教她只感魂飛天外,旋即陰精迸射,將深宮元陰全部澆灑在大龜茹上。
“天啦!爽死了!姐夫,您好壞啊,竟破了人家深宮……好酸哦,但好舒服,好舒服啊!丟了,丟了,妹兒全丟給您!!”
子宮慘被占有,李師師雙腿夾緊男人粗腰,陰精持續噴發,高潮過後,大吁數口嬌氣,身子一軟,癱在床上。
良久,李師師方才恢復過來,雙手緊緊抱住身上情人,為自己能取悅他而驕傲不已。
高衙內大龜頭受到陰精猛烈衝擊,仍強忍不射,享受著美人的極至高潮。
良久之後,等到她回過氣來,方才“啵”得一聲抽出仍未爽出的強大巨屌,翻身仰躺在李師師身旁,一手將她擁入懷中:“好妹子,你端的好棒,本爺都尚未爽出,你便這般快就達數次高潮!以後真不想教皇上再碰你,你本是屬於本爺的。”
不知為何,高衙內這話不但未令她著惱,反教她十分欣喜,認為這是他端的在乎她。
但李師師雖然有這種感覺,卻不能說口,反而趴在他懷中,一只小手緊握那尚未爽出的巨大陽物輕輕套動,嗔道:“你不要忘記,小妹現在是皇上的,你這是奪人之愛嘛。”
“你就趁著皇上現在又纏上金女趙元奴之機,干脆與他一刀兩斷。”
“您太自負了,我有說過喜歡您嗎?”
李師師微微一笑,接著把臉蛋偎在肩上,用手快速擼套那大家伙,嗔道:“皇上時常也要到我那處去的……除了皇上,我誰也不要……”
她刻意用話擠兌他,只想要他不必太過在乎,以免為情所困,當真與皇帝相爭,早晚丟了性命。
但李師師心里明白,自己確實很喜歡他,若非如此,又怎會不時想起他,今日更不會主動勾引他上床。
連她自己也無法解釋,明知這個男人不值去愛,卻偏偏被他吸引,讓她無所適從!
或許正是手中大屌這強悍性力,教她心猿意馬,想要一試高低。
高衙內知她心意,她是怕皇上知道他倆之事,那還了得,這也是為他好。
但床弟之上,不說些情話,那有情調,當下便到:“你今日能夠和本爺交歡,說明你不討厭本爺,又為何不肯接納本爺?”
李師師手擼大屌兒,幽幽地道:“這個又怎可混為一談,只是彼此需要而已。我背著皇上和你有染,這是我自己的事兒,不代表我願意做你的女人,你大可將我當成水性女子。”
“為何你要這樣對我?沒錯,本爺一向玩世不恭,好玩人婦,對女人只是逢場作戲,從來沒有當真愛過一個女人。但你和你姐卻不同,本爺是真正喜歡,真想占為己有!”
“姐夫,是想把姐姐和我就都納入懷中,一箭雙雕吧!美得你!好吧,小妹姑且相信您,但要看看您是否有這一箭雙雕之能再說。”
高衙內立即來了精神:“如此說來,你是答應做我的女人,並與你姐任本爺雙飛了?”
“奴家可沒有這樣說。除非姐夫能證明自己有此能耐,小妹以後方能與姐姐一道,與您偷偷相好。”
李師師說完,離開他的懷抱,正想走下床,高衙內一把拉住她:“你去哪里?”
“去泡一會澡呀。”
“你爽了,我還沒爽出呢!我們一起去。”
高衙內一笑,騰身坐起。
李師師笑著用力向他一推,將他推倒在床:“我才不和您一起洗。一會兒再來陪您,今日包您盡興還不行麼?你看你,連衣服都不脫就辦了奴家,來,站起來嘛,小妹幫您脫。”
李師師又將他拉起站在床上,緩緩脫去男人所有衣物,看著高衙內遠比皇帝粗壯結實的肌肉顯現目前,小穴不由又開始悸動。
她跪在男人胯間,見這淫少目不轉睛盯著她,巨棒在她嘴邊抖動不休,一時情不自禁,竟雙手緊緊握著那心愛已極、視作珍寶的龐大男根,全力張大小嘴,將那巨龜爆口吞下……
******************
熹亮的陽光從窗口流瀉進來,映襯著床上一對偷情男女。
只見二人全身赤裸,一肥壯俊男正趴在那偷情的妙齡女郎身上,臀部起落晃動不停,猶如浮水葫蘆一般,粗大無比的陽具不住在嫩穴里穿梭,口中淫笑道:“好妹子,你里面不住收縮噴水,到底來了多少回高潮?”
李師師雙手抱住身上情人,一對修長優美的大腿因激情而變得僵硬,正自牢牢箍住情人腰間,享受他一計又一計的戳刺。
聽見高衙內問話,一時羞澀得難以啟齒,連忙把春眸移開,不敢去瞧他,嘴里卻埋怨道:“姐夫這人當真可惡到極,小妹剛為您吹完大屌兒,想去洗浴,卻來強奸奴家,竟又將人家奸淫了……還總喜歡問這種教人丟臉之語,叫小妹如何回答您嘛!”
“本爺一次都未爽出呢!依我來看,你定已丟了四五回了,對不對?”高衙內盯著她問。
“奴家不知道嘛……不准您再問……總之,您端的厲害!……哦~哦~輕點……”
李師師用力抱緊他,將臉深藏他頸窩,用那對柔軟豐滿之極的大美乳房擠壓男人胸膛,將兩人欲火燃點得更為旺盛。
“產生高潮意味情欲滿足,並非壞事,你又何必害羞。你難道不知女子越是敏感,越是討男人喜歡?”
李師師用手輕輕搥打他一下:“您還說,多丟人……噢!你好壞,又……又這樣折磨人,奴家不要了……弄得那里好酸!”
高衙內心中發笑,大龜頭仍緊頂深宮花蕊,不輕不重地打轉篤磨:“本爺深知此法你最受用,最易令你高潮。休要忍著,乖乖的把陰水兒射給本爺!”
李師師確實難以忍受這調調兒,只覺嫩蕊深處陣陣酥麻爽利,一股泄意再度猛然而生,濕穴肉壁那些橫紋皺襞,同時做出反應,開始不住蠕動,子宮牢牢裹住碩大龜頭,不停反復收縮壓榨,弄得高衙內精關躍躍欲動,險些便要大爽出來。
果然不用多少功夫,李師師身子開始急遽抽搐,雙手使勁抱緊身上情人,撲速速的又大泄陰精,直泄得全身酣暢淋漓,如入雲端一般。
高衙內被她深宮嫩蕊持續不斷擠壓吸吮,大量陰精噴射巨龜馬眼,同感受用非常,心知繼續下去,自己若不使出“調陽神功”,非泄不可,忙即將陽氣運轉周身,把大屌抽離花心,再深深送入,接著噗唧噗唧抽送起來。
李師師高潮未退,敏感陰道仍不停收縮翕動,將入侵的大淫屌牢牢束緊住,只覺大龜頭刮著嬌嫩肉壁,生出驚人的撼動快感,一浪接著一浪,猶如駭浪排空,將她湮沒在亢奮欲潮之中,口中只得放聲宣淫:“嗯!快……又快不行了……又進入到奴家那里面,好……好酸!”十根玉指抓緊男背,無意識般訴說著快美感受。
高衙內一手撐床,一手撫玩豐乳,下身卻強而有力地晃動旋頂,大龜頭再次一下一下插入花心,淫叫道:“師師這子宮端的美妙,讓本爺無法停下來。”
李師師杏目迷離半睜,一臉嬌媚,那神態既滿足又難耐,口中春吟不迭:“求您完了吧,奴家……奴家受不了!”
口里雖然這樣說,身體卻受團團快感支配,不停地提臀送穴,迎接那條粗大絕倫的至愛男根。
高衙內笑道:“小公主口是心非,難道你恁地想我快些完事?”
“嗯!就是嘛……不,不要……先不忙嘛……”
李師師此時已被干得花心盡開,滿腦子全是色情欲望,加上眼前這個猛男端的帥透,讓她越看越愛,巴不得他永遠不要停下來,繼續用他那天下無雙的大陽具疼愛她、體貼她,只可惜這情形卻不容許她,只得春吟道:“好……好吧,你若想爽出,便快些完吧……時間不早了……好姐夫,姐姐她,她定已看見您強奸我……我們這樣亂來,她會難過的……她……她在隔壁等您回去呢……”
“是她求本爺好好肏您的……我可不想這般快了結……你若怕羞,便叫她過來也好……我們可以一起親熱,好好玩上一天……”高衙內淫謔笑道。
“怎可以這樣,姐夫您……您這個人太過分了!您強奸了奴家,還總想著一箭雙雕!不來了……”
李師師埋怨般用手輕輕捶打他,想起自己適才剛為他將那大屌兒吹得有如衝天巨炮,想獨自去泡下溫泉,休息片刻再來伺候他,卻被他追上來欲行強奸。
她哪里容他造次,兩人竟在房內半真半假玩起“強奸游戲”。
竟如閨女遇到色狼,被這大淫魔圍著桌子瘋狂追逐了十來圈。
初時她還有心戲他,跑到後來,竟真怕被他強暴,發自內心高聲求饒,哭著抵抗起來。
她一時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無果,終被他強行抱上床去。
她如羊羔入了虎口,雖拼了命般全力抗拒,甚至搬出皇帝來嚇他,仍被他不容分說強奸得手,再次讓他狠狠地折騰了一次,一時淚流滿面,顏面全無。
李師師這回是真真切切地被他蠻橫強暴,但仍被強奸至絕頂高潮,羞得無地自容,終於小死過去,陰精噴得滿床都是……剛過無尚巔峰,又給他弄醒過來,變為延續進行甜蜜游戲。
才短短不到半個時辰,兩人便由強奸變成通奸,又有了無數次高潮,而他卻一次沒有爽出,端的厲害到極點!
假若繼續做下去,真不知要到何時才能夠結果。
“適當過分一次,不是很好嗎?”
“大色狼,奴家才不和您發癲呢……您到奴家這里,都已經玩了大半個時辰了,還不滿足麼……”
話音未落,忽覺鳳宮里驀然一空,高衙內已將濕淋淋的凶惡大淫屌全然抽離她身體。
一股空虛感難耐至極,令李師師整個人呆住,心里暗罵:“這個人當真小氣,說完就完,弄得人家不上不下的!”
只見高衙內一挪身子便跳下床去,挺著一根衝天大炮站在床邊,笑吟吟的望著李師師道:“好妹子,你移到床邊來。”
“您,您又想怎樣?”
李師師用手掩實雙和私處,俏臉漲紅,媚眼瞧他,卻沒移動嬌軀。
高衙內見她紋絲不動,不禁搖頭一笑:“非要本爺又用強不可?”言罷伸出雙手,將她抱到床邊,讓她雙腿垂到床外。
李師師吃驚起來:“姐夫您……您又待怎樣?”
“想繼續干你這小美人。”
高衙內嘴里淫笑著,已用手分開她兩條玉腿,紅艷艷一個小嫩穴,立時毫無遮掩呈現於眼。
高衙內眼見她妙處丘壑怡人,端是好物,不由欲念狂飆,連忙用手抬起她臀部,手持大物,把大龜頭湊近前去。
李師師聽著他說這粗話,全然不覺厭惡,反生甜蜜欣喜,竟幽幽地嗲聲嬌嗔道:“好吧,奴家就是想讓您干,想您用大家伙插入小妹那里,要您好好的滿足我。”
話音剛落,發覺碩大無朋的燙紅龜頭已擠開下面小洞,順著滑溜汁液,一搗而盡,馬上將甬道撐得滿滿當當,無一絲縫隙。
“唔……”
李師師用手揜口,發出一聲暢意呻吟。
這陽物粗大無比,力道雄渾,忽出忽入,陰戶刹時竄升無尚快感,轉而擴散全身。
李師師終於明白,和這等健碩猛男做愛,原來如此痛快淋漓,遠非皇帝老兒可比。
尤其瞧他抬高自己的屁股,一面抽送,一面用那貪婪和滿足的神色來瞧她裸身,教李師師既感暢快絕倫,又感舒心自豪。
高衙內屈腿站在床邊,得意干弄了一會,慢慢將身體彎下來,嘴唇湊到李師師面前,在她朱唇輕輕咬了幾下,說道:“好妹子,你端的很迷人。不但長得美,便連身子都這樣美,簡直完美無瑕。快用雙手抱住本爺,接下來會令你更加快樂。”
李師師早被他弄得迷迷登登,醉心沉湎性愛之歡,也不再開聲發問什麼,只要他能教自己舒服美快,便已足夠了。
只見她順從般伸出雙手,圍上情人脖子,還主動吻著他臉蛋。
說時遲,那時快。
高衙內雙手抓起豐臀,驀地里將她從床上抱起。
李師師吃了一驚,雙手用力摟緊男人,張嘴甘呼浪吟。
“你不想摔倒地上,便用雙腳盤住我腰!”
其實也無需他說,李師師為了身子平衡,早就用腳死死纏繞著他。
高衙內手捧嬌軀,不停抬上放下,不徐不疾地往上抽搗,淫筆道:“這叫”抱虎歸山“,乃淫雨二十四式之一,你可有試過用這造愛姿態?”
李師師害起羞來,把臉埋在他頸窩里,搖頭輕聲道:“沒試過,但……但這般弄得很深,它又……又碰到奴家深宮了……”
“本爺輕輕的碰,可以了吧。過會兒叫你姐將淫雨二十四式全都傳授你,你便知其中美味。”
說著緩緩走向房後溫泉池,淫笑道:“你既然堅決要本爺先回到你姐身邊,為了節省時間,我們只好一面泡洗,一面做。走,我們去浴房。”
“在浴房里怎可以做……”
此話一出口,李師師便知說錯了。
她雖然從沒試過和男人在池中做愛,但高衙內既然能夠抱著她邊走邊做,在浴房中自然更是不成問題,更何況浴房里頭還有一個露天溫泉池。
高衙內一笑,問道:“瞧來你只將身子給過皇上一人,對男女交歡美事還很膚淺,難道皇帝沒與你洗過鴛鴦?”說時,一邊抱著李師師,一邊肏著她走進浴房來。
李師師不甘服輸,忙道:“當然……當然洗過,但每回聖上都不讓奴家洗他那里,他似乎耐不住奴家手活,極,極易早泄……”最後一句,已令她羞得聲如蚊蚋,幾乎無法聽清楚,酡紅俏臉已深深埋在男人肩上。
高衙內哈哈淫笑,抱著這個大美女抽送了好一陣子。
見她一雙修長玉腿纏著自己粗腰,整個人在他身上主動上下起伏,蜜穴緊密濕滑之極,把大肉棒套動得“滋滋”有聲,臉上桃花盡現,口中“呃呃”呻吟不停,顯已忘乎所以,自行沉浸在與巨屌的快美交合之中。
忙托起她那彈性十足的肥美屁股,挺起大屌向上橫衝直撞,直到她再次達到忘我高潮,這才將她抱入溫泉池中,抽出雄惡龍槍,慢慢將她放下,讓她站在自己跟前,淫笑道:“來,抱住你姐夫!”
李師師“嚶嚀”一聲,熱情地縱體入懷,把個凹凸有致的絕美裸軀貼緊男軀。
只見她抬起臉蛋,滿目柔情似水,溫婉無限,嗔道:“您太強了。我們這樣做,恁地對不住姐姐,不要做了,好不好?”
高衙內睜大淫眼與她對望,淫笑道:“我們干得這般盡興,我那處硬得要命,始終未得爽出,你姐要是知道了,只會心疼本爺,你難道就如此狠心?”
李師師用手自溫泉水中撈起那赤黑巨屌,發覺這根心愛之物果然硬如鐵石,還不住脈動不息,兩顆大陽卵也膨脹得有如練家子平日練手勁時所用的大鐵膽一般,惹得她整個人都躁動起來,嗲道:“您這個人太厲害了,怪不得姐姐掏心窩愛你,甘願背夫紅杏出牆……您一回總要弄上好幾個時辰,今次也不知又要弄到何時,人家是擔心姐姐在隔壁等得心急……”
高衙內樂道:“你知道要趕時間了,還在泡磨菇。我們今回一起速戰速決。”言罷,將李師師扳過身子,令她背向自己,左手同時從後繞到前面來,握住她一只乳房,色色地道:“我的小公主,你瞧著前面這鏡子,不知有何感覺?”
李師師知道池邊有一張大銅鏡,鏡子里面,卻是她與高衙內一對全身赤裸的猛男美女,而這個猛男正站在她後面,伸出葵扇也似大手,正在不停把玩她那豪碩豐奶,將一只奶子捏得時陷時脹,形狀百出。
如此淫蕩的畫面,恁是誘人之極,令她羞愧無地,連忙移開目光,不敢續瞧下去。
“看著自己身子給男人狎玩,是不是很刺激呢?”
只見高衙內兩腿分開,采用半蹲姿勢,擺著馬步,右手握緊龐大陽具,把大龜頭抵著李美人陰戶,一面磨蹭,一面命令她道:“用手按實池沿,翹起大屁股,自行後聳屁股,讓本爺進去。”
李師師聽了這話,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若依言照做,卻感到這姿態太過丟人。
猶豫不決間,猛覺巨龜已撐開陰門,那根火熱巨物隨即擠開寶蛤蚌唇,緩緩往深處推進,不由向後聳臀迎接,口中嬌聲喚道:“啊!姐夫……”
她確沒想到,原來水中也可以做種事,確是皇帝所不能。
高衙內雙手把住腰肢,從緩至快,密集抽送起來。
李師師當此境界,亦只好乖乖的用手按實池沿,撐穩身體,向後弓下纖腰,豐臀高高後抬,主動聳將起來,承受後面情人這快美衝擊。
直到他用此姿態肏得她丟精泄陰,又與之雙雙坐入池中,一邊相互洗浴汗身,一邊繼續瘋狂雲雨,快美肉搏,爽得物我兩忘。
******************
高衙內與李師師洗完造愛鴛鴦,兩人都對彼此身子體會尤深,都已甘美無儔,再難分開。
一時間情投意合,愛意濃濃,深自貪戀對方身子,再也欲罷不能。
李師師方知林娘子並未騙她,這淫少之強,玩超她想象,絕非尋常男人可比,端的是她此生最愛。
她終於食髓知味,再無拘泥,開始與之放縱交歡,暢美宣淫。
待沐浴休整完畢,兩人又從浴房轉戰前廳,從前廳轉戰到露台,從露台轉戰到後堂,又從後堂轉戰床上。
高衙內亦深知要讓這御街花魁娘子永遠接納他,定要給她一次極致交歡,教她畢生難忘,再也離不開他。
此番大戰,恁是肏得她一路丟精噴水,自己竟嚴守精關,未爽出一次,反而更加持久耐戰,只把她弄得毫無招架之功。
此時她跪在床上任他肏干,屄口爆張,因受奇大無比的宏偉陽具反復抽送了一個多時辰,暫且無法合攏,近左陰毛沾滿了交歡淫水,且黏在一起。
待巨屌偶有拔出之時,大蚌唇向外翻開,露出粉紅陰肉和黝黑深洞,一眼看去竟能看到陰洞深景。
高衙內見她已是香汗淋漓,全身癱軟,無法繼續承受,只知她已徹底降服,一邊將巨屌頂入深宮,一邊把玩翹臀,一邊淫笑道:“好妹子,你說你姐見到你丟得滿床皆濕,該當如何?不如將你姐姐叫來,咱們暢玩雙飛如何?她是你閨中好姐妹,你應該不會介意把。”
李師師今日本想色誘高衙內一番,沒想反到深陷其中,被其大逞淫欲玩個夠本不說,至今仍未令他爽出一滴陽精,端的是一敗塗地!
她深知單憑她一人根本無法應承這不知滿足的色中餓魔,無可奈何之下,只得答應他雙飛之事,但一時又羞於直說,只好軟軟地跪在床上,扭臀圈套屄中巨屌,嗔道:“您真壞死了,還真想一箭雙雕啊!我姐見我倆這樣,只怕早出去了,她又不在這里,哪里去尋她啊。”
高衙內淫邪笑道:“她其實始終未走,已在隔壁等待多時了,早將你我交歡盛況看了去!可苦了她,這便叫她過來。”卻是有意說與隔壁林娘子聽的,同時竟用力拔出巨屌。
李師師只被抽得高昂嬌吟一聲,身子軟趴床上,一時大羞,知道如此一來,今天勢必整日不休,只能和義姐一起陪高衙內玩這姐妹雙飛了。
她翻過身來,一雙小手雨點般不住捶打男人,嗔怪道:“好啊,原來你早有企圖,得了小妹身子還嫌不夠,還想同時玩我們倆個閨中姐妹。也罷,姐姐她怕羞,叫她過來只怕不行,不如我們一起過去吧,也不要教她再久等了。哼,壞蛋,難道我們倆姐妹一起來,還應承不了你麼?”
高衙內哈哈淫笑道:“好,這便過去,瞧您兩姐妹齊心協力,又能奈我何!”言罷,抱起李師師香軀,與她雙雙下床。
兩人剛裸身坐在床邊,卻聽一聲溫婉嬌羞、清雅之極的聲音傳來:“冤家,奸淫了我妹妹,還不甘心呀。若是我們姐妹一起來,便當真奈何不得您麼?”只見林娘子頭盤少婦雲髻,渾身只裹了一條浴巾,面帶羞紅,已推開隔門,優雅走了進來。
見她香身散著熱氣,肌膚紅撲撲的,顯是剛泡過溫泉。
若貞今早便按奸夫要求,在隔壁女主精舍候著。
耳聽奸夫在一牆之隔與義妹熬戰不休,令她早已心馳神遙,哪里還睡得著。
她不便過去打擾二人美事,只得悄悄掀開隔窗,將兩人在隔壁房內恣意風流快活之情盡數瞧去,只瞧得羞臊難安,香軀如受欲火焚燒,只能去泡會兒溫泉舒緩情欲。
待聽到奸夫在隔壁淫笑喚她,終於放下羞意,主動掀門進屋。
高衙內見林娘子只穿一條裹體浴巾,優雅走近,姿態婀娜,誘人之極,不由一把便將她摟入懷中,令她豐臀坐於自己右邊大毛腿上,淫笑道:“貞兒,你終於來了。在隔壁等久了吧,可苦了你,全怪本爺太過貪戀你義妹身子,止不住肏她。”
林娘子羞得將俏臉偎他臉旁,嗔道:“我妹妹這身子,便是皇帝三宮六院,佳麗成群,也會貪戀,何況是您。奴家見您得了她身子,玩得快活之極,恁為您高興,又怎會怪您。”
李師師見義姐這般大膽,竟主動過來了,又穿得這般誘人,令她瞧了也不由怦然心動。
她被高衙內長時奸淫,全教姐姐瞧去,想來也甚是羞人。
而她雖身在青樓,此前卻只與皇帝當真做過男女之事,從未試過雙飛,且徽宗也無此能耐。
此番要與林娘子同侍一夫,讓情人得享齊人艷福,卻是她平生首試雙飛,如何教她不羞。
只見她羞得低下蛾首,嗔道:“姐姐這身子,他才念茲在茲呢……便是要妹子身子時,也不忘念到你……姐姐,他壞死了,狂得不得了,至今未得爽出,我們姐妹不要放過他……”
林娘子開心無限地嫣然笑道:“那是自然,我們姐妹同心,也不能教他小覷了,一會兒令要教他認輸,大爽而出……”
高衙內也開心大笑道:“哈哈哈,都是大美人兒,端的平分秋色!正要好好品嘗你姐妹雙花,若是輸了,往後哪里還有臉來享用你倆這般美艷絕倫的肉身?師師,你也學你姐這般,坐到本爺左腿上來。”
李師師“呸”的一聲,打他肩頭一下,也如若貞一般,屁股坐在情人左邊大毛腿上,見高衙內一左一右各摟著她和義姐兩大美女,不由與若貞對望一眼,一時嬌羞無限,兩姐妹心意相通,竟齊聲羞道:“您壞死了,一個不夠,還要兩個……”
林娘子和高衙內玩過多次雙飛乃至眾女同飛,她雖面嫩,卻早就駕輕就熟,反倒不如李師師那般羞澀。
此時見義妹一絲不掛坐在奸夫腿上,一身香汗布滿肌膚,臉色緋紅,雙乳也早被奸夫揉得又大又挺又紅又圓,下體更是泥濘不堪,知道高衙內已將她肏得盡興,不由開心地親了一口奸夫俊臉,“咯咯”嬌笑道:“好妹妹,我說得沒錯吧,只有衙內哥哥才能讓你當真過癮,對不對?”
李師師嬌羞地坐直身子,用手捂著雙乳和私處,嗔道:“都是姐姐害了我!姐夫他,他現在都沒爽出呢!一會兒你定要幫我。”
林娘子莞爾笑道:“自然幫你……但那是你自己心癢了,昨晚非求我讓他要你的……你一個人又對付不了他,卻把姐姐叫來一起受罪,還來怪姐姐麼……”她與李師師一左一右坐在男人大腿上,見自己仍裹著浴巾,李師師和奸夫卻一絲不掛,尤其奸夫那根巨屌,正淫威凜凜地豎在她倆之間,倒顯得她不爽直了。
不由一邊說,一邊颯爽識趣地解開浴巾,丟在地上。
只見她伸出一支皓白左手,握住奸夫那粗大無比的大屌根部,並示意李師師也出手來擼他大屌,邊擼邊續道:“義妹,我們姐妹二人首次一起侍奉他,你要知他一個人對付好幾個女娘也是不在話下的,切不可輕敵。我們當好好配合,不信就一定輸給他的!我們定要讓他大爽出來,為他適才動粗強奸你報仇血恨!”
而李師師見情人手摟她姐妹兩人,正自得意欣賞兩具裸身美色。
看他一臉快活模樣,大屌兒更是粗長勃大得不成體統,也顧不得嬌羞,不由紅著臉把那上半截巨物拿在右手里,邊擼邊觀察起來。
李師師看到,這根剛剛奸淫了自己的雄偉巨物怒脹無比,精神抖擻,意興昂然,竟毫無疲態,在她姐妹手里散發出強大熱力。
那股熱力透過掌心傳入心中,令她神經受到撩撥,心頭不由又酥癢起來。
當此情形,李師師不禁吞了一口口水,這吞口水聲羞得她一臉通紅,卻見姐姐衝她抿嘴嫣然,左手只顧玩擼奸夫大陽根,竟又出右手捧揉起大陽卵,並無絲毫嘲笑她之意,芳心稍安。
她另一只玉手,也不由緊緊飽握巨龜下緣的那段屌杆,抓住了巨屌最上層一截。
此時,除那大龜頭外,她與林娘子三只手已同時握緊整根大屌杆,那大陽睾也落在姐姐右手中把玩。
三只握屌粉拳全部迭在一起,那巨物竟還從她手心中竄出好大一個肥厚龜頭,足見此物之神駿非凡!
可是她究是初試雙飛,不知下一步怎麼辦,只得用雙手將屌杆同時抓在手里,笨拙地擼套起來。
高衙內只覺二女兩對碩大豐奶正貼在自己臉前,上面傳來一股股溫熱芳香,都是乳香馥郁之極,四乳那光滑白嫩之感,更讓他心神劇蕩。
聞到兩女乳溝中散發出來的強烈奶香味,不由張開了嘴,貼著四具乳肉,深深呼吸起來。
而他同樣也感覺到兩女四手正抓住他那根驢大雞巴,開始拿在手里反復把玩。
高衙內任她倆恣意出手擼屌,大嘴卻只顧輪換親吻四具大奶,耳聞兩女鼻息越來越重,擼屌越來越快,似她倆都有些情欲失控,爭著搶擼巨屌,令房中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他知道李師師雖色藝俱全,但初經雙飛,經驗反不如林娘子,才有此過激行動,但同時感覺四只小手弄得大雞巴並陽卵一陣火熱,脹得端的難受。
而兩女坐在自己毛腿上的大白屁股都偷偷扭個不停,不少淫水已澆在他腿上,想到如此玩法,二女早晚失控。
不由輪換親著二女奶頭,喘息道:“貞兒,師師,你們姐妹莫要心急,不要光用手拿著亂擼呀,你們還可以用嘴的。今日大好時光,我們當慢慢廝玩,你們都不要過余急色嘛,亂了方寸。”
李師師聽到了這話,微微一愣,但轉念便明白過來,是在說她,不由羞得低下頭去。
看那大雞巴時,只見巨龜頂端在自己雙手套動之下,已經有一點透亮愛液流了出來。
李師師知他心思,今天這淫魔是想將她姐妹變著法子玩個夠才會甘休,絕不肯輕易只任她們這般擼屌!
更不會輕易爽出!
她忍不住伸出舌頭,在巨龜馬眼輕輕舔了一下,將那滴透亮愛液舔入了嘴里,一股男子特有的腥騷體味刺激得她抬頭與林娘子相視一笑,教二女更加興奮不已。
若貞也學她低頭親了一口巨龜。
李師師察覺那大龜頭在她姐妹舌舔之下,變得更加硬碩,感到其身體變化,不由心頭一喜。
興奮感刺激到她,使她不由將嘴唇微微張開,用誘人朱唇在龜端上摩擦起來。
這才想起,自已學得諸多勾男絕技,正好在他身上派上用場,怎麼自己先前竟全忘了呢?
當下用銀牙輕輕啃咬男人大龜頭,弄得高衙內皺起了眉頭。
看出男人難耐,心中更喜,連忙道歉到:“好姐夫,您別生氣,我與姐姐定會教您玩得稱心如意,適才就是不知該如何玩法,才一味擼您這大屌兒。一會兒定與姐姐一起用嘴巴讓您開心,只是,現下小妹想到一處玩法,想說出來,就不知姐姐願不願意?”說時,壓穩慌亂心神,雙手已擼得大屌兒錯落有致,不再急擼亂擼,適才的失控感盡去。
林娘子抿嘴笑道:“姐姐有什麼不願意的,你有新玩法,姐姐也求之不得呢,只要官人他今日玩得快活便好。”也是邊說邊用左手愜意擼套屌根,右手美美揉捏大陽卵。
高衙內雙手各撫一具美臀,探嘴輪換吸奶,也笑道:“有什麼新鮮玩法,你盡管說出來!本爺今天有的是時間整治你姐妹,不將你們弄得告饒服輸,本爺絕不甘心!你們若輸了,師師你從此有一閒暇,便要在這桃運山莊,任我淫玩。”
李師師與林娘子四只手同時服侍得巨屌極為周全,見他如此猖狂,都是相視含羞低頭,心下知道便是合她二女之力,也不一定能制服他,一時擼得更為動情,令那巨屌撐爆小手。
兩女又認認真真地擼耍了好一會兒,只見李師師似想通了,邊擼邊抬起大紅羞臉,終於鼓起勇氣說道:“好,便這麼說定了,若是您能同時勝了我們姐妹兩個,我李師師便是您的女人。只要皇上不來小妹那里,小妹便到此地陪姐姐任您把玩,絕不反悔!姐姐,小妹以後成他情人,你莫要吃醋?”
若貞與她四手合力擼屌玩卵,又是結義姐妹,自當團結一致,不由笑吟吟地道:“哪里會吃醋。我正怕與錦兒應承他不得,有你陪著我,當然開心。只是你切莫小瞧他,我往回與他賭賽,回回都輸與他呢,你定要小心。”
李師師雙手擼得大屌極為順滑,也莞爾笑道:“無妨。小妹輸便輸了,守這賭約便是。姐姐,你昨晚說他有一淫雨二十四式,端的厲害得緊,是也不是?”
“是啊,他為人這般好色,花樣多得很呢。”
“姐姐,您把這二十四式傳與小妹可好?”
若貞抿嘴一笑,風致嫣然:“有什麼不好的,自當盡數傳你。”
李師師用右手拇指按揉巨龜馬眼,也抿嘴笑道:“那好,小妹打小修習諸般伺候男人之術,自我被皇帝得了去,便再無用武之地,這回全用在姐夫身上,也借此機緣傳給姐姐吧。”
“好啊,姐姐也想學學呢。”
“姐姐可知,便是擼屌、口交、乳交、臀交兼肛交,都有諸般妙用,有諸多花樣技巧可學,非一朝一夕之功呢。今日便借姐夫這大雞巴,小妹一並傳給你,包教他舒服透頂。待他舒服夠了,你我再讓他把這二十四式,在我們身上演示一回,可好?”
若貞雙腮暈紅,明眸流轉,將緋臉緊貼奸夫臉旁,宛然笑道:“自是再好不過了。嘻嘻,有妹妹在,姐姐再也不怕他這大淫蟲了。”
二女邊說邊用四手用心擼耍高衙內巨物,爽得他不住開心淫笑。
他聽到李師師這番挑逗言語,豪氣頓生,插嘴淫笑道:“莫道你們花樣繁多,卻光說不練,便是你們使盡渾身解數,本爺何懼?你們且說何時開始比拼?”
李師師笑吟吟的,雙手暢意擼屌,越擼越擼是歡快,也將俏臉緊貼男臉,撒嬌般嗲聲道:“好姐夫,您看這樣行不行,今天時間有的是,我們也不忙在一時。現下已過午牌四刻,您肚子早餓了吧。我和姐姐先陪您去房內泡泡溫泉,好生放松一下。我叫紅袖甜兒兩個丫頭給浴房中送來好酒好菜,我和姐姐先伺候您盡興吃喝。”
高衙內左摟右抱,雙手一左一右摟著兩大美人的絕美裸身,左右臉頰又被兩姐妹的嬌嫩俏臉溫柔貼實,胯下巨物並卵蛋更被她姐妹四只溫軟小手用心擼套搓揉,心中簡直樂開了花,不由側嘴輪換去親兩女臉蛋,淫笑道:“這樣自然是好!還有什麼玩法?你們大可施展出來。”
李師師擼屌續道:“一會兒我與姐姐陪您小酌幾杯,再為您跳幾支祼舞,任您邊吃酒邊欣賞我姐妹舞姿,權當為你首回來桃運山莊接風洗塵。待您酒飽飯足,我們便開始這場浴池比拼,我們有一下午時光可以慢慢比賽。不如先由小妹借您這天下無敵的大雞巴向姐姐傳授諸般侍屌技巧……待她全學會了……嗯,我們以夕陽西下為限,若您在我姐妹身上試完二十四式,仍未爽出,便算我們輸了,奴家從此便是您的了。小妹也是爽快人,不瞞您說,就連皇帝也未得到我那後庭菊花,那處還是雛庭。若小妹輸了,將菊花與姐姐一起給您一人可好?”
高衙內與林娘子同時連聲叫好。
這淫廝大樂開懷,笑道:“如此最好!那錦兒秦兒還有宛兒她們三個妮子,今天下午又該如何呢?”
李師師雙手快擼巨屌,一時笑靨如花:“我們兩姐妹還不夠嗎?還想加上錦兒她們!看來今日要想贏你真是不易了。您放心,早晚也要她們一起來。只是今日下午這場比拼,她們不得參與。若您贏了我姐妹,今晚我們都去戶外大溫泉潭中,叫上錦兒她們,以及本山莊的紅袖甜兒蕊兒蘭兒四大丫鬟,都來陪您作樂。”
高衙內只聽得血脈噴張,不由仰天長笑,言道:“好!好!太棒了,這便先用午飯,與你姐妹一邊飲酒,一邊尋歡作樂!”
李師師向若貞低聲說了兩句,四支小手便都松開了巨屌和卵蛋。
兩大絕色尤物一齊站起身來。
李師師唱一輕喏道:“姐夫,我們姐妹先去補個妝。您先在這里等一會,一會酒菜送上,我們便喚您到女主溫泉池內,陪您一齊吃酒作樂。”言罷,挽過若貞手臂,與她雙雙進了女主精舍。
******************
當日午間,桃運山莊女主精舍房門緊閉,謝絕會客。
房後露天溫泉池邊卻鋪滿美酒佳肴,鮮果蜜餞。
高衙內傲挺胯下衝天巨炮,迎戰林娘子李師師兩大美人。
三人赤身祼體泡於池內,把酒言歡,賭酒行令,摸屌撫屄,乳推喂奶,開懷作樂,肆無忌憚般放浪形骸,玩得快美之極,當真羨殺天上神仙。
灑足飯飽之後,二女便在池中各獻舞技,各逞風流,任奸夫點了十余支艷舞。
一女跳裸舞時,另一女便為高衙內擼屌吹簫,任他把玩肉身,一邊愜意享受,一邊賞看裸體艷舞。
有時二女聯袂共舞,這花太歲便自斟自飲,細觀美色。
待賞盡春色,李師師便借用高衙內這至尊陽物,將她三年來在這桃運山莊所學諸般伺男色藝,一一詳盡傳授給林娘子。
原來這山莊是她養父李寅所遺家產。
這李寅原是東京開染房的富商,李師師十五歲那年,他染病故去,卻教養女流落強人手中。
李師師幸被一復姓公孫的道長救下,交由李媽媽帶到這莊子里做了山莊之主,並由李媽媽授予十八般坊間色技。
李師師正好以這淫少的雄壯巨屌為活物,將擼屌、推油、口活、乳活、臀活等十八般天下罕見的絕頂淫技仔仔細細演示給林娘子看,並教她在這花太歲身上現學現用,由男人做公正,必須得到男人稱許後,方算學會。
若貞悟性甚高,不多時便將這十八般淫技學得輕車熟路,舉重若輕,頻頻得到奸夫妙贊,手段技巧雖尚不如李師師這般神乎其技,但假以時日,定能與之並駕齊驅,難分伯仲。
林娘子此時方知,服侍男人恁有許多花樣,手段之繁復遠超她想象。
這十八般色技堪稱侍男絕學,僅以擼屌而論,便有雙手搓屌推油、花式揉卵、精管梳理、指按馬眼、護屌按摩、龜頭調護、恥骨推拿等諸多技巧,各項技巧又各含十余種變化,手法力度也大不相同。
單此一技,便教奸夫舒服得魂飛天外。
兩女一個細演細教,一個現學現練,幸好高衙內有淫功護身,林娘子才能憑這金槍不倒的雄硬大屌兒把十八般淫技盡數學全。
若是換了別的男子,這一路教授下來,單是這擼屌之技,定教其早早一泄如注了。
而高衙內卻坐在池中逍遙椅上,一邊歡飲,一邊暢享二女服侍巨屌之樂,臉上除了享受之意,毫無半分懼色。
待林娘子學完,李師師不由嬌贊若貞冰雪聰明,更大贊情人端的了得。
二女見那奸夫如此厲害,都是情欲勃發,交歡欲火已到了不可遏制之境,只想讓奸夫快些要了她們身子。
聽李師師急著要學那二十四式,若貞含羞縱情,將高衙內所授淫雨二十四式的各色姿態,從“夜叉探海”開始,一式式擺將出來,悉數傳授給義妹。
李師師照葫蘆畫瓢,按義姐所授姿態擺好嬌軀,與她姿態全然相同,雙雙俱獻肉身,同時接受高衙內輪換奸淫。
二女商議妥帖,每各自丟精一回,便換一式傳授。
這花太歲樂在其中,任她們換式教學,自已卻樂享其成,痛快淋漓地盡興大玩雙飛,恁是享盡齊人艷福。
他奮起淫威,整個下午只顧在池中恣意奸淫二女大好肉身,令東京兩大絕色姐妹花雙雙高昂叫床,哭天搶地般浪吟,丟了不知多少回。
自己卻將精關守得極緊,巨屌盡在巔峰處游走,直爽得不住放聲淫笑,只覺人生之樂,不外斯乎。
直到若貞向李師師演示完二十三式,二女已丟精不絕,早被肏得滿身布滿春紅,嬌媚絕倫,俱都如乳燕投林一般,投入男人懷中撒嬌。
兩女各自出手搶著擼套巨屌,更同時使出“潛心向佛”,雙雙雌服於奸夫胯下,都為他吹屌含龜,爭著舔淨高昂雄槍。
待她們舔得巨屌干淨利落,李師師早已心有所屬,深自愛上這個男人,知他正是自己一心想要之人,不由苦求林娘子將二十四式最後一式傳她。
若貞見池畔正巧有一秋千,便攜義妹之手走出溫泉池,邀高衙內向李師師演示這最淫姿態——“天外飛仙”。
此時正好夕陽西下,二女在殘陽余暉映照之下,各自與高衙內爽試一回“天外飛仙”。
這式淫蕩之處,遠超李師師想象,便是她精熟諸般勾男技藝,也自承受不得,終於浪聲求饒告輸,答應從此背著皇上,永做高衙內情人。
這花太歲贏了賭賽,內心好生感激當年陽谷縣藥商西門慶所貢《調陽神術》一書,若非此書,自己也絕難贏她二女。
現下終得圓滿,當即要李師師兌現賭約,將屁眼首回給她。
李師師乃颯爽之人,立時應諾,力邀若貞相助,終在溫泉池中,與林娘子雙雙趴於池沿,將後庭交與這淫魔開苞。
高衙內雙飛了二女菊花,一時意興勃發,竟在換肛輪媾之際,與二女商議來日偷情大計。
李師師怕皇帝知曉二人之事,答應與他暗通款曲,要他派座下婢女常來御街李家探詢,每逢徽宗無瑕顧她之時,便由婢女帶信,邀他到這桃運山莊相聚。
林娘子也答應做了這山莊女主,由錦兒當她副使,從此幽居此間,只等奸夫前來相會即可,圖個逍遙快活,自在一生。
三人於肛交間商議停當,高衙內想到來日美事,已是心馳神搖,肉屌大動。
若貞感念義妹恩德,苦求奸夫只可將陽精爽在李師師羞屄內,將雨露盡數賜予她。
二女仔細服侍奸夫洗盡巨屌,李師師便於逍遙椅上擺出後入受精姿態,由高衙內盡根肏入深宮。
若貞則出手使出剛學會的花式揉卵淫技,相助奸夫爆肏義妹,終教他在持續三百抽狂肏之後,將憋了半日的陽精盡數大爽而出。
李師師只感小腹微微隆起,似被陽精灌滿,直爽得美目翻白,幾要暈死過去。
完事之後,兩大美人歡喜無限,相擁而泣。
兩女都嬌羞不已,見奸夫也過來抱她們,立時雙雙撲入奸夫懷中。
三人合擁池內,三張嘴瘋狂舌吻一處,快活的難以言宣……
宋人有首好事詩單贊這場雙飛艷樂:
茉莉芳菲伴牡丹,齊展花枝侍色狼。
溫泉春生皇帝綠,天外飛仙共徜徉。
人間最美雙飛燕,酒池肉林鳳求凰。
並蒂聯袂勝妲己,衙內淫威賽紂王。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