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姐夫的榮耀

第一卷 第112章 聽故事

姐夫的榮耀 小手 8029 2024-03-03 00:28

  幸好護士長美麗體貼、和善溫柔而且通情達理,她根本不相信我是壞蛋,不但幫我斟了一杯水,還搬來一張椅子陪我聊天。交流中,我知道她叫陶陶,已婚、沒孩子,丈夫經常出遠門。她希望我有時間約她出去玩,還說只要高興,玩什麼都可以。

  我注意到陶陶跟我說話時兩眼水汪汪,白白的大腿幾次閉合分開。聽說我最近經常失眠,陶陶拿來血壓計替我量血壓,一舉一動極盡溫柔,她的雙手停留在我身上的時間比停留在血壓計的時間多得多。

  正當熱情的護士長想留下我電話號碼時,何芙出現了。才半小時她就完成體檢,我松了一口氣。令我意外的是,何芙仍然一臉怒火,她解開手銬,將我和她鎖在一起:“你這次調戲婦女的證據確鑿,等著坐二十年監獄吧!走。”

  我大吃一驚:“什麼證據?別冤枉我啊。”

  何芙冷冷道:“你死定了。”

  行駛在漫天塵土的公路上,金龜車一點都不像金龜車。即使路面到處坑坑窪窪,金龜車的表現也不遜色給任何小車,這是因為駕駛金龜車的司機有著非凡的開車技術。

  “工作不順心的話,可以考慮辭職給我當司機,薪水絕對不低。”

  我笑眯眯地看著何芙,她或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金龜車車司機。

  何芙很冷淡地問:“月薪七億?”

  我張大了嘴巴,驚詫道:“那就不是當司機了。”

  何芙問:“當什麼?”

  我眉飛色舞道:“當我老婆。”

  何芙冷冷一哼,說:“本錢下得夠大。可惜就算你給我一百億,我也不會做你老婆。”

  我嘆息不已:“不做就不做,可你也不必殺了我。”

  何芙努力握好方向盤的同時,側頭看了我兩眼:“雖然我討厭你,但目前暫時不考慮殺你。”

  我望著一眼不到頭的破敗公路問:“你不殺我,帶我來這里做什麼?今天不是要帶小君去看喬若谷嗎?”

  “小君說不舒服,說改天再去,我帶你來這里,是讓你看看那七億投資的項目。等會兒周支農會跟你談一些修路的事情,具體我就不參與了,我還有其他事要辦。”

  “我還以為你要殺我。”

  我松了一口氣,可是一想到小君不舒服,我的心又緊了緊,心里琢磨小君不舒服是不是屁眼出狀況。想著想著,趕緊掏出手機,給唐依琳發了一則簡訊:小君菊花有恙,請多照顧,拜托了。

  “本來是想殺你的。如果是別的男人這樣侮辱我,我一定殺了他。”

  何芙恨恨瞪了我一眼,她嫉惡如仇,能這樣放過我,一定是喜歡我。

  我嘻皮笑臉:“為什麼不殺我?你是不是喜歡我?是的話就大大方方承認,我承認我喜歡你。”

  何芙脹紅著臉:“你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說我喜歡你?真是做夢,想起你趁我昏睡時所做的一切,我就惡心。”

  “有什麼惡心的?一位愛慕你的男人面對你美麗的身體時依然保持克制,依然尊重你,這樣的好男人上哪里找?換別的男人早把你糟蹋了,而不是僅僅自慰。”

  詭辯一直是我的拿手好戲。

  何芙冷冷問:“那我是不是應該表揚你?”

  我干笑兩聲:“這是你的權利,喜歡我的話就表揚表揚一下。”

  何芙猛拍方向盤,大聲怒吼:“我不喜歡你,從來沒有喜歡過。”

  “別裝了,剛才你在醫院里發大火,白痴都能看出來你是吃醋。真莫名其妙,那護士哪能跟你比,這好比你是天上的月亮,她只不過是一只螢火蟲。”

  我得意地揭穿何芙的內心小秘密。

  何芙的臉瞬間紅瞬間白,變幻不定:“我吃醋?我……我……氣死我了,下車。”

  一個緊急刹車把我嚇了一大跳。我發現前方不遠的地方是一派熱鬧的施工場面,頭戴安全帽的周支農從飛揚的塵土中走過來。

  我趕緊推開車門,向何芙做了鬼臉:“喂,千萬別惱羞成怒,我喜歡處女。”

  說完,趕緊跳下車,千萬別惹怒有槍的女人。

  “呵呵,歡迎歡迎,歡迎李總裁光臨指導。”

  大踏步走來的周支農笑容滿面地向我招呼。

  “周秘書好,別客氣,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就直說。”

  我一邊迎上去一邊回頭看何芙。紅色金龜車突然一個漂亮地前衝倒車,發出一聲巨響,隨後揚長而去,漫天的塵土飄到我的臉上。

  我大怒,一邊拍身上的塵土,一邊對周秘書訴苦:“這人怎麼開車的?”

  周支農哈哈大笑,拉著我走向灰塵少一點的地方:“總是要你幫忙怎麼好意思?現在該是我們回報了。聽說你買了碧雲山莊,我們打算趁現在施工的時候,另外修建一條支路直接到你的碧雲山莊。當然,不能以高速公路的要求施工,我們打算修一條普通公路,不過絕對比一般的普通公路要好,就按國家二級公路的標准建造,大概三千公尺左右,所有費用都由我們來出,這算是我們對你的心意。”

  我一愣,連連夸贊:“這個提議太好了,如果有一條支线直接上高速公路,那就大大縮減到達市區的時間。”

  周支農點點頭:“是啊,走原來的路需要一個多小時,如果上高速的話,二十分鍾就能到市區。”

  我興奮不已:“太感謝了,這費用不用你們出,我來出。”

  周支農連連擺手,神秘一笑:“這不好,知恩圖報我們是懂的。中翰請別推辭,這也是小芙的意思。”

  我從口袋拿出一張支票,遙望著碧雲山莊的方向不停搖頭:“三千公尺太長了。雖然二級公路比高速公路的指標低很多,但所需的費用依然龐大,而且這里到處是山地,修路很不方便,成本不會低。”

  “這里有五千萬,本來是想替何芙買一棟房子,聽說她把房子賣了住到外婆家,很不方便。相信路修好了,碧雲山莊的裝修也差不多完工,到時候何芙可以直接住進碧雲山莊。當然,她不願意的話,我再替她物色別的房子,支票你先拿著。”

  周支農接著支票有些感動,見我堅持,他小聲問:“中翰,你是不是喜歡小芙?”

  我不承認也不否認:“她是我生命中的貴人。”

  周支農大笑:“這借口不錯,哈哈……”

  其實周支農太敏感了,昨晚在卡邦餐廳吃飯時,我詢問一條穿過碧雲山莊高速支线的問題,原本是求證姨媽聽來的消息是否有誤。而周支農誤以為我索要回報,想修建一條通往碧雲山莊的支线公路。

  大概是與何芙協商後,決定承擔這條私人公路的全部費用,算是對我的回報。

  我心中不禁對周支農重情意感慨萬千,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我豈能接受人家很不情願給的好處?他們的資金本來就很緊,我又豈能拖人家後腿?

  釋懷後,周支農完全真情流露,對我真誠了許多,我就需要像他這種既真誠又忠心的朋友。再次遙望碧雲山莊,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周秘書,修建這條高速公路時,你們一定碰到很多要拆遷的農民、村民。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關於碧雲山莊的一些傳聞?”

  周支農點頭道:“有,不多,多數是零零碎碎的夸張傳聞。”

  我問:“都是些什麼傳聞?”

  周支農尷尬地笑了笑:“具體我也不記得了,我倒聽說有一位藥廠的老太太對於碧雲山莊的事知道比較多。”

  我忙問:“哦,是誰?叫什麼名字,住哪里?”

  周支農又是尷尬一笑:“我忘記叫什麼名字了,但我知道她住在哪里,你想去找她的話我帶你去。”

  我連連搖手:“不用不用,周秘書工作繁忙,你只要告訴老太太的地址就行,我自己去找。”

  “好的。”

  周支農馬上拿出筆和紙,寫下一個地址遞給我。我一看這地址,竟然有些熟悉,因為樊約家的住址也是這個地方。

  樊約越來越漂亮已不是傳聞,雖然幾乎天天見到她,可稍微留意一下,我發現她每天都有變化。以前我多關注她的容貌打扮,如今我更關注她的氣質轉變。一副超大墨鏡下,我只能看到她那鮮紅的嘴唇,幸好清爽的長發與墨綠色的Civic很好辨認。否則的話,我會認不出這位很像學生的OL.鑽進Civic,我一邊系上安全帶一邊責怪:“以後開車慢點,我還以為你要一個小時才到,沒想到你只用三十分鍾。才學會開車沒多久,就想學老司機親快車?”

  “知道了。”

  被責罵了一下,樊約有些不高興。

  我暗暗好笑,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別撅著嘴,我是為你好,又沒催你,你開這麼快做什麼?”

  “下次注意。”

  小嘴兒撅得更高了,也不知道超大墨鏡背後是什麼表情。

  我逗了逗樊約:“是不是想到要見我了,心里特別開心,所以才開快車?”

  “咯咯。”

  樊約的笑容如花兒突然綻放,我看得呆了呆,嘴上大贊:“都說你越來越漂亮,還真有那麼回事。”

  女人都喜歡被男人哄,這次樊約笑得花枝亂顫。我把手臂伸過去,吻了吻她的長發:“都說女大十八變,我認為女人被男人愛過後也會十八變。”

  超大墨鏡對著我嬌滴滴問:“這話非常正確,你希望我更漂亮嗎?”

  我深深地呼吸:“當然。”

  “那你就愛我多一點吧。”

  樊約甩了甩長發、似笑非笑。天啊,她居然也懂似笑非笑,她真的成熟了。

  我愛憐道:“在你爸面前,你可別透露我有其他女人。”

  樊約淡淡說:“你當我爸爸是傻子?他悄悄打聽過你,知道你有未婚妻。不過,我爸只是遺憾,並不介意我跟你交往。”

  “嗯,我買了很多東西,都是補品。如果你爸能吃就吃,不能吃就送人。”

  我示意一下放在後座上的大包小包。離開修建的高速公路後,我去銀行領現金,買了不少補品,還順便擦了擦滿是塵土的皮鞋。

  樊約回頭一看,小嘴夸張地大叫:“哇,這麼多!我看有些是不能吃的,醫生叮囑過不能隨便吃補品,不過即使爸爸不能吃,我也不會送給別人。這是中翰哥第一次送給我爸的禮物,他一定很高興,絕對不會送給別人。”

  “這有些錢,改天你替我幫你爸爸買幾件衣服。”

  我把一個裝有五萬元現金的信封遞過去。

  樊約小聲道:“等會兒你親自給我爸不好嗎?”

  我一聽,馬上明白這是樊約讓我討好她父親,心中對她更是憐愛:“小妮子開始狡猾,長大了啊。”

  “咯咯……”

  樊約一臉得意,我拉下拉鏈,讓這張得意的臉埋到我的胯下。

  樊約的父親樊如山是一名藥廠工人,工作辛苦、待遇微薄,我有預感他們家境一定很貧寒,可沒想到比我想象中還要嚴重。走進還算干淨的房間,我依然能聞到淡淡的藥味。

  與上次在醫院相比,樊如山的現況並不好。病痛把他折磨得骨瘦如柴,頭發幾乎掉精光,兩只眼睛空洞無神。在這間不足二十五坪的小屋里,除了一台老舊的電視機和一台老舊的電冰箱,幾乎沒什麼像樣的家具。我表面上無異樣,心里卻異常難過。

  對於我的到來,樊如山由衷高興,甚至想離開病榻招呼我。我見他臉色極差,哪敢讓他下床,慌忙與樊約一起上前攙扶,讓他重新躺好。一番言談後,樊約的父親已氣喘吁吁。一位照顧他起居的大嬸示意我別說太多話了,我這才打開信封,把五疊鈔票拿出來放在床頭櫃上:“樊叔,我買來的東西可能都不適合您吃,真不好意思。這里有些錢,是我孝敬您的,你想吃什麼就叫大嬸買給你吃,放心吃,病人多需要營養。明天我找人來安裝空調,天氣就要轉冷了,您可別被凍著。”

  “家里有棉襖、棉被,凍不著。”

  樊如山艱難地搖頭,我能理解他,病痛把他家弄得一貧如洗,即便我給了他錢,他也不敢亂花。

  “爸,你拿著吧。你要是不拿,等會兒他也會塞給我。”

  樊約心里有數。

  樊如山空洞的雙眼閃出一絲神采,他沉默了一會兒,顫聲說:“中翰,我沒有什麼好報答你的。如果你不嫌棄,就讓小樊跟著你吧。你人好,小樊跟著你不會吃虧。”

  我微笑回頭,把樊約拉到身邊:“樊叔您放心,小樊是我的命根子,您沒見她越來越漂亮嗎?”

  樊如山雙眼瞬間明亮,露出和藹的笑容:“是啊,我看出來了。”

  我上前握住樊如山的手,關切道:“不跟您說太多話了。您多休息,用最好的藥、吃最營養的東西,千萬別省,錢不是問題。”

  樊如山抓住我的手不停喘息:“我知道了,謝謝你。”

  一旁的大嬸連連向我使眼色,我只好再安慰樊如山幾句後黯然告辭。

  走出樊約的家,藥廠生活區里的人都朝我看來,仿佛在看樊約的真命天子,我大大方方地摟著樊約問:“為什麼不給你爸裝空調?”

  樊約委屈道:“他不讓我買,說空調耗電。”

  我微慍:“你一定要督促大嬸去買。你爸再阻攔,你就說是我堅持的。”

  樊約小聲嘀咕道:“他肯定會聽你的。如果你早點說,空調早裝了,照顧我爸的阿姨也不用換了一個又一個。”

  我頓時語塞,聽出樊約怪我不早點來看她的父親。環境不好,病人難受不說,連照顧病人的人也難請。我心一軟,柔聲問道:“怎麼沒見到你媽?”

  “五歲時,我就沒媽了。”

  樊約低著腦袋,語氣淒涼悲傷,我趕緊用力抱著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小樊。”

  樊約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像看怪物似的,趕緊擦了擦眼淚說:“我們走吧。”

  我笑了笑,拉著樊約的小手搖搖頭:“我不走,我要在這里散散步,讓大家見識見識你的帥氣老公。”

  樊約咯咯一聲笑,靦腆地把身體靠在我懷里。

  我環顧四周,柔聲問:“小樊,你告訴我,如果你不選擇我,你會選擇誰?”

  樊約一愣,不笑了:“我不知道。”

  我小聲問:“孫家齊追求過你嗎?”

  “沒……沒有啊。”

  樊約奇怪地看著我。

  我又問:“小風也沒追求過你?”

  樊約在沉默,眼淚又一次從她美麗的眼睛流下來。良久,她才低聲哭道:“嗚……我說、我全說,他們都追求過我,但我不喜歡他們。我需要能照顧我的男人,你既能照顧我,也是我喜歡的男人。你還想問什麼就問吧,我什麼都說、什麼都回答,只要你不要不理我,嗚……”

  沒紙巾、沒手絹,我只能用襯衫的袖子為樊約擦眼淚:“你看你,像小孩似的。我都在你爸爸面前答應過他,要照顧你一輩子了,怎會不理你?”

  樊約渾身顫抖,傷心道:“我不想說認識小風和孫家齊就是怕你誤會。”

  我笑道:“你家住的地方與小風,孫家齊住的地方都一樣,都屬於醫藥廠的職工住宅生活區,你能瞞我一輩子呀?”

  樊約急道:“我是想等我們關系穩定再跟你說的。他們兩個偶爾也照顧我爸,我總不能跟他們翻臉。但我發誓,我與他們沒有任何瓜葛,我也不會喜歡他們。大家都是醫藥廠職工的孩子,從小認識,彼此的父母也都熟悉,僅此而已。”

  “不用發誓,我相信你。”

  我又用袖子擦了擦樊約的眼淚。

  樊約突然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我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一直不問?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呵呵。”

  我大笑:“你想太多了,我今天才知道你們三人原來是認識的,所以就叫你開車接我來你家。主要是來探望你爸,順便找小風。你一定知道小風家在哪,能不能帶我去?”

  “找小風?”

  樊約疑惑不解:“你打電話給他就行,何必要找上門。”

  我馬上給樊約釋疑:“別擔心,我不會找他麻煩。我不是找小風,我找他奶奶。”

  樊約更不明白了:“找他奶奶?找他奶奶做什麼?”

  我笑道:“聽故事。”

  樊約來了興趣:“聽故事?聽什麼故事?”

  我想了想說:“聽娘娘魚的故事。”

  樊約撒嬌:“我也要聽。”

  我溫柔地摸著她的頭發說:“你快要做娘娘了,當然要聽。”

  “什麼意思?”

  樊約又不明白了。

  我說道:“娘娘就是皇帝的老婆。”

  樊約眼睛一亮問:“你是皇帝嗎?”

  我點點頭,深情道:“我是你的皇帝。”

  樊約狡黠地眨了眨眼,脆聲說:“奴婢……領旨。”

  “咦?”

  我驚喜不已,豎起大拇指猛贊:“懂一點調調喔。”

  “咯咯……”

  美人終於破涕為笑,我心中又何嘗不是一塊石頭落地。

  周支農把一位了解碧雲山莊歷史的老太婆家住址寫給我時候,我依稀覺得很熟悉,於是我打電話回公司找戴辛妮幫查一下公司的人事檔案。結果意外查出這個地址竟然是小風登記在公司檔案的住址。

  更意外的是,孫家齊與樊約也都是相同的地址,都屬於醫藥廠職工宿舍,只是樓層房號不相同而已。

  我當時胡思亂想,擔心樊約與孫家齊還有小風之間有不同尋常的關系,畢竟他們同在一個單位生活區里。幸好所有的擔心都是多余的,我十分肯定樊約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實話。

  聽說我是小風的上司,小風的家人熱情地把我招呼進門,泡上他們家最好的茶葉,拿出最新鮮的水果。正在午睡的老奶奶走出來,仔細地端詳我半天才搖搖頭說:“我肯定不認識你。雖然我老了,但記憶力很好。”

  “老奶奶身體健康,萬壽無疆。”

  我眉飛色舞,就是希望老奶奶的記憶猶存,要不然我問了問題也是白搭。

  老奶奶大悅,指了指我身邊的樊約說:“我認識小樊,小樊剛生出來時我抱過她。她爸爸剛來的時候,我也抱過,呵呵。”

  我摟著樊約的香肩笑道:“等小樊生了孩子也給您老人家抱抱好不好?”

  “好好好,呵呵。”

  老奶奶本來就慈眉善目。這一笑之下,連眼睛都笑成一條小縫。

  我把話題巧妙地引起來:“老奶奶,聽人家說娘娘江邊的女人想要早生貴子,就必須到‘五福香堂’燒燒香、許個願,不知這個傳說可不可靠?”

  老奶奶笑道:“沒這事,‘五福香堂’是以前采藥人為祈求平安才去拜祭的,與女人生孩子沒關系。年輕人別胡亂聽別人說,趕緊地把我們的小樊娶了,明年生個大胖小子,呵呵。”

  樊約一聽,頓時嬌羞無比,眼睛朝我瞥了瞥,全是濃烈的愛意。我趁老奶奶開心,繼續問:“老奶奶,那‘五福香堂’如今變成我家宅子,您老人家能不能給我說說‘五福香堂’的事?”

  我話一出口,老奶奶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哎呀,那地方好風水呀!大吉大利!我家小風以後跟著你,一定會大富大貴呀。”

  房間里如炸開鍋一樣,估計老奶奶經常向家人說起“五福香堂”她家人早把“五福香堂”當成一個風水寶地。

  聽說我是“五福香堂”的主人,大家就像中了彩券一樣興奮,紛紛遞瓜果、添熱茶,把樊約都弄得不知所措,我更是好奇心大發,趕緊催促老奶奶繼續說下去:“老奶奶,您說得挺玄的。請您慢慢說,以後您想吃娘娘魚,就要小風去抓,我那邊娘娘魚多。”

  老奶奶一聽更樂了:“太好了,我……今年八十九啦!身體硬朗,耳不聾、眼不花,這全是娘娘魚的功勞。”

  我問:“老奶奶怎知那地方大吉大利?您去過?”

  老奶奶點點頭:“去過一回。我的爺爺便是采藥人,記得小時候,我爺爺每次采藥回來,都跟我說起很多有趣的事。什麼猴子、老鷹、小鳥……後來,我實在忍不住了,就央求爺爺帶我去采藥。爺爺一開始死不答應,終於有一次實在拗不過我的請求,就答應帶我上山。”

  “不過我畢竟是女孩子,才十三歲,等爬過兩座小山就累得走不動了,我爺爺又不想白上山一趟,采藥人的習俗不允許采藥人空手而回,於是爺爺把我放在‘五福香堂’,叮囑我不許亂跑,等他采藥回來再一起下山。”

  “吳奶奶就一個人待在山上?”

  樊約瞪大眼珠子,我這才知道老奶奶姓吳。

  “不錯,那是沒辦法。我爺爺走了後,我就在五座像磚窯似的小廟里玩耍,玩完一座又玩下一座。時間不長,五座小廟我都玩膩了,卻又不敢亂跑,就待在其中一座小廟里休息,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朦朦朧朧中聞到香火味道,我睜開眼,發現有一位中年男子來燒香跪拜,也不知道是好人還是壞人,我趕緊偷偷往小廟深處躲藏起來。那中年男子在每座小廟面前都跪拜,輪到我藏身的小廟前,他跪拜的時間最長,還念叨著什麼……”

  “念什麼?”

  我急問。

  老奶奶眯著眼想了片刻,還是搖頭嘆息:“我聽不清楚,加上時間過這麼久,也忘記了很多。我依稀記得‘大成公主’、‘左將軍’、‘右將軍’之類的。對了,我記得那人好象是來告別的。我偷瞄了一下,發現他拿著一個小罐子裝泥土。”

  “裝泥土?”

  我疑惑不解。

  老奶奶說道:“對,就是裝廟里的泥土,說要帶到遠方海外的意思。還說不回來了,祈求保佑什麼的。”

  “後來呢?”

  我多少有點失望,老奶奶說了半天,我依然難以理出個頭緒。

  老奶奶說:“後來這個中年男子就走了。等我爺爺采藥回來,我把這事情跟他說了一下,我爺爺就笑著告訴我,說經常見這個男子來燒香。以前還有一名婦人陪他來,後來就只有中年男子一個人來了。至於為什麼,爺爺說別人的家事隱私,他不方便問。”

  “以後就再也沒見到這個中年人了嗎?”

  我更失望了。

  老奶奶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我爺爺從那以後再也沒見過這個中年男子了。有一年,那五座小廟突然一下子都給人拆毀了。就是那一年,突然下起好長時間的大雨,娘娘江唯一一次發大水就在那一年。”

  “大家說,一定是因為拆毀五座小廟才激怒山神,於是那些采藥人就把五座小廟重新修建起來,越修越大,最後修成五間大木屋。從此,五間大木屋成了中轉站,采藥人上山後、下山前,都在那五間木屋里休息一下。碰到下雨路滑,還會在木屋里睡上一宿。神奇的是,自從修了五座木屋後,再沒有死過一個采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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