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問:“您的意是,以前死過人?”
老奶奶露出恐懼的神情:“不錯,采藥人是最危險的行業,死的人可多了,幾乎每年都死五、六個采藥人。但自從那五間木屋修起來後就再也沒有人死,大家干脆把這五間木屋稱為‘五福香堂’,是指有福氣的意思,那‘五福香堂’的名字就這麼沿用好幾十年。”
大家沉默了一會兒,我想了想問:“為什麼現在不叫‘五福香堂’,而叫‘碧雲山莊’了呢?”
“原本擋在‘五福香堂’前還有兩座山,那山不大,但又高又陡。十幾年前,兩座小山莫名其妙給人相繼炸掉,有人出錢跟政府買下‘五福香堂’這塊地。那地方很荒涼,政府也樂意賣掉,於是買主就把五間木屋拆了,然後修建大房子,最後改名為‘碧雲山莊’。”
“不過說也奇怪,那些大房子始終沒能完全建起來,拖了一年又一年。我聽說‘碧雲山莊’換了好幾位主人,想不到如今是小樊的男人成了‘五福香堂’的主人,真是天意呀。”
說著,老奶奶抓起樊約的小手一番撫摸,疼愛之情溢於言表。
“天意?”
我又不明白了。
老奶奶點點頭,指了指樊約說:“對呀,小樊的祖輩也是采藥人。”
“什麼?”
我和樊約都大吃一驚。
老奶奶撇撇嘴:“不信?回去問你爸爸囉!他是知道的,采藥人的後代都希望世世代代得到‘五福香堂’的庇護。”
“篤篤篤……”
大家正聽得如痴如醉,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老奶奶反應神速,嗓門出奇地大:“誰呀?”
“奶奶,我是小風。”
“喲,小風回來得正好。”
老奶奶的家人馬上站起開門。
門開的一瞬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小風身後跟著一位非常漂亮的短發姑娘,她身穿端莊制服,完全是一副OL打扮,這位姑娘見到我同樣很驚詫。
“總裁、小樊,你們怎麼來了?”
小風的眼珠子快要掉下來了。
我微笑道:“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聽你奶奶說娘娘魚的故事。”
“呵呵,我還是先介紹一下吧。”
小風猛撓腦袋,眾目睽睽之下,他總算鎮靜下來。一邊牽著制服美女的手,一邊把她介紹給家人。制服美女逐一問好,微笑有些靦腆。我暗暗欣喜,沒想到昨晚的一夜情,小風真能征服美女。看這陣仗,一定是給老奶奶引見未來媳婦了。就不知孫家齊、小卓、小張他們三人是不是也能哄得美人心?
介紹完家人,小風隆重地向我們介紹身邊這位美麗的姑娘。她的名字很好聽,叫江菲菲。
小風的家人對江菲菲完全贊不絕口,連連夸贊小風有眼光、好運氣,我和樊約反倒被冷落一旁。
受到眾星月捧月般的招待,江菲菲臉上漾起幸福的笑容。從小風的介紹中得知江菲菲就在華夏銀行上班,離我們公司並不遠,更是我們公司指定的開戶銀行。
仔細觀察一下江菲菲,感覺她與昨夜判若兩人。昨夜她輕佻大膽,還辱罵過我,如今看起來就像一位靦腆的淑女,目不斜視、笑容甜美,姣好的臉上略施粉黛,潤澤的下唇邊有一顆小黑痣,這顆小黑痣令我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我趁熱打鐵,當眾宣布送一輛金龜車給小風,此時小風家里的氣氛熱烈到極點。
我和樊約婉言謝絕小風父母挽留我們吃飯的請求,因為我知道,這媳婦上門見男方家長的場合不太適合有外人。臨走時,老奶奶叮囑我有時間多來聽她講故事,我答應了,還送上一句:“下次來吃飯就要喝喜酒。”
他們一聽,更笑不攏嘴,滿口答應。
“菲菲,我送一下總裁。”
小風征詢江菲菲,很細心地給足江菲菲的面子,果然很有泡妞的手腕。江菲菲含羞點頭,微笑著站起來與我一番告別客套。她表現得端莊大方,幾乎無可挑剔,我對這女人的印象非常好。
小風機警,我沒問孫家齊、小卓、小張的事情,他也不在樊約面前提起。我相信晚上他們四人一定會聯系我,畢竟我口頭承諾贈送小車,這幕好戲要演下去才知道精彩與否。但無論如何,這是令人激動的一天,能撮合一對男女牽手結緣,也是大大的功德。
“總裁再見,小樊再見。”
與我們分別時,我注意到小風眼里的異樣。與其說他跟我們告別,還不如說他跟樊約告別;不是告別離開,而是告別他曾經對樊約那分或明或暗的戀情。樊約假裝什麼都沒看見,慌慌張張地發動引擎,我看在眼里,酸在心頭。
“臉有點紅喔,是不是天氣太熱?”
我側身看著樊約。其實天氣不熱,窗外的風還把她的長發吹起,可樊約似乎覺得很熱,因為她的臉很紅。
“是有……有點熱。”
忘記戴上超大墨鏡的樊約悄悄加大油門,越開越快,風越吹越猛。
我在副座上擺了一個很舒服姿勢,嘴里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情歌:“想用一杯酒把你灌醉,好讓你能多愛我一點,暗戀的滋味,你不懂這種感覺,早有人陪的你永遠不悔……”
“吱——”
突然緊急刹車停靠在路邊,滿臉通紅的樊約咬牙切齒地撲向我,揮舞她的小粉拳。我哈哈大笑,把樊約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拎到懷里。趁她打累時,我悄悄剝下她的性感小內褲。
“啊!這是路邊耶。”
騎在我懷里的樊約恐懼地看著車窗外川流不息的車輛。
我溫柔地壞笑:“誰規定在路邊不能愛愛?”
“可是……會被人看見的。”
樊約無奈接受大肉棒接近她小穴口的事實。
我像無賴般辯解:“別擔心,連我都看不見你的小穴穴,別人又怎能看見?喔,小穴穴好緊。”
“還沒有濕……討厭。”
樊約嬌滴滴的抗議,她一直很享受我的無賴。
夜很美,一位很美的女人欣然接受我的邀請,與我共享一頓豐盛的晚餐。
我簡直樂壞了,生怕她爽約。
直到女人走進卡邦餐廳,脫掉外衣,我才確定這是不是幻覺。她高領露雪肩的黑色緊身衣和黑色緊身長褲將全身上下完美地連成一道美麗的風景线。在我對面坐下時,女人撥弄一下幾乎長及肋部的波浪長發,漫不經心地述說為何遲到二十分鍾。
我沒有用心去聽姨媽遲到的原因,反正她來了就行。女人遲到是最平常不過的事兒,若一位美女准時赴約,她既不正常又減了身價。
瞄了一眼姨媽腳上銀色的露趾高跟鞋,我心里暗暗興奮。她這身打扮看似普通,實則非常講究,換句話說,姨媽來赴約前經過精心裝扮。我示意藍眼珠高鼻子為姨媽斟上紅酒,等姨媽敘述完了,我同樣漫不經心地向她講述碧雲山莊要修建一條私人公路的事宜。
“多修一條路要花很多錢吧?”
夜很美,一襲黑色衣著的姨媽就像窗外的夜色一樣神秘而美麗。她吃驚地看著我,嫵媚鳳眼伴隨悠揚的意大利音樂流蕩著曖昧眼波,我無法形容她的美麗,她的光彩令奢華的卡邦餐廳黯然失色。
“是的,將有兩條路通往我們的碧雲山莊,以後出入更方便了。剛才施工方來電話,希望我們能到城建局補辦所需手續,為了避免意外,還要請您親自出馬一趟。”
回答姨媽時,矗立一旁的藍眼珠高鼻子為我們傾倒紅酒。他的手因為姨媽的美艷而顫抖,整個餐廳的男人都屏住呼吸注視著一身黑色的姨媽。
“沒問題,我順便找他們算賬。”
姨媽有些不安,她已察覺到四周灼灼的目光。
我心里又是一陣好笑,誰叫你林香君長得如此美麗。
“我就知道媽咽不下這口氣,其實你只需要稍微暗示一下曉以厲害,他們理虧,一定會很快把我們這條私人公路的修建手續批下來。如果把事情鬧大,他們會給我們設置諸多障礙,我們反而得不償失。如今我們在上寧樹大招風,根基卻又不牢固,人脈也不夠廣泛,最好不要輕易樹敵。”
我舉起紅酒杯向姨媽示意,她略為緊張地與我碰了碰酒杯,輕抿了一口。刹那間,絕美的臉染上一片紅暈,是酒精使然還是羞澀興奮?
姨媽瞥了我一眼,眼角微微上翹:“越來越會思考問題了,沒白養你。”
我猛灌蜜糖:“我知道媽是故意試探我,也不想想強將手下豈會有弱兵?”
“古古怪怪的,約我來這種地方就跟我說修建公路的事?”
姨媽避開我火辣辣的目光,好奇地打量四周,相信她是第一次光臨卡邦餐廳。
我狡猾地笑笑:“當然,還有一些問題需要和您探討……”
話未說完,姨媽就打斷了我的話:“閉嘴,我就知道你突然約我來這地方沒什麼好事。你一個大男人應該以事業為重,怎能成天想這些……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媽當時答應你也是不得以為之,你身邊這麼多女人了還不知足?我畢竟是你媽。”
氣氛直轉急下,敏感的姨媽以為我約她來浪漫的西餐廳一定是有所企圖,不過這次姨媽出現誤判。
沉默片刻,我柔聲辯解:“張思勤拼命要買下碧雲山莊,我已經查到了一些眉目。下午我和小樊拜訪了一位本地老奶奶,她告訴我不少關於碧雲山莊的傳聞和歷史,我認為碧雲山莊有可能涉及到一些歷史古跡。約媽出來,一來是好久沒有和你一起吃飯了;第二呢,就是想問問你關於碧雲山莊的事情。因為你曾經在碧雲山莊,也就是‘五福香堂’待了一段時間。”
我溫言柔語,沒有一絲責怪,姨媽反而不好意思。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仍然堅持自己的誤判:“既然想和我吃飯,為什麼不把小君一起叫來?”
我暗暗好笑,心想姨媽早知道我只約她一人,而她欣然赴約還精心打扮,此時她假裝不知,卻已是左支右絀、前後矛盾。
我沒有揭穿姨媽,反而耐心道:“小君和唐依琳膩在一起,她們晚上已經有了節目,加上這些事情我不想讓她知道,她口風不緊,很容易說出去。”
姨媽一聽,感覺有了台階,見我態度懇切,她不好意思再堅持下去,竟然舉起酒杯向我道歉:“好吧,算媽冤枉了你。”
我在笑,目光痴迷,心中一片清明。表面上姨媽斥責我,可反過來也能證明姨媽一直記掛著她的諾言。
我相信她當初對我做出承諾的時候是真心,她是真心想奉獻她的壓抑已久的感情,可是姨媽又害怕道德禁忌。她後退了,但她心里依然保留那份感情,要不然她不會馬上揣測出我想與她發生關系的企圖。
也許是姨媽高聳的胸部刺激了我,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我已經有把握姨媽不會動怒。沉默片刻,我從姨媽的眼里找到一絲曖昧,這一絲曖昧如同一條炙烤已久的引信,瞬間點爆我的感情。
我不死心:“媽真的只是說說而已?”
姨媽柳眉一挑,很果決地回答:“是的。”
我略帶激動道:“其實你也沒有冤枉我,我心里確實一直惦記著你對我的承諾。不管你是心甘情願還是不得已為之,我都希望你能兌現你的諾言。如果你不兌現,我將用一切手段得到你。”
不知道為何,說完這番話後,我居然身心舒爽,大有一吐為快的感覺。
姨媽驚呆了,足足愣了一分鍾才惡狠狠道:“你今天是吃豹子膽了,居然敢這樣對我說話?”
“酒後吐真言而已。”
我毫不畏懼,搖了搖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姨媽看了看四周,把聲音壓得很低:“我是你媽,你沒有廉恥我有廉恥。”
“就算你是我親媽,我也不在乎。”
我一臉平靜,為自己斟上半杯紅酒,眼光大膽地看著姨媽高聳的胸脯,仿佛眼光能穿透她身上的衣物,挑逗她的乳頭。
姨媽下意識用手扯弄一下大波浪發梢,很巧妙地擋住高聲的胸部,弄得我心猿意馬、血氣翻騰,見我直盯著的樣子,姨媽深深嘆息道:“天啊,你越來越像他。”
“我不像誰,我只像我自己。”
我有些惱怒,知道姨媽又想起李靖濤。
姨媽看出我的心思,她抿嘴冷笑:“知道媽為什麼不願意回家住?”
我冷冷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什麼都知道。”
“哦,你又知道什麼?”
姨媽眼露譏諷,根本沒有長輩的風范,她看起來就像一個倔強的小女人。
“我知道,你有意避開我,你早早就想避開我。兩年前,你逼我離家來上寧,說是讓我歷練,但我知道你是心里害怕,害怕我們之間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
“其實以你的能力和權力,你完全可以把我留在你身邊,我完全可以在家鄉這種小城市歷練。你之所以逼我離開,就是擔心我們之間的感情無法控制。”
一時衝動,我終於捅破我與姨媽的秘密。
姨媽花容失色:“你……你胡說。”
我冷笑道:“我沒胡說。一直到大學畢業,我都沒有交過一個女朋友,因為我心里只有你和小君。你很敏銳,察覺出我喜歡你,也知道我偷窺過你洗澡、拿過你的內褲,但你一直假裝不知。你縱容了我,縱容了我的感情,你本以為我離家兩年後,我會找到女人而忘掉你。”
“兩年過後,我仍然喜歡姨媽,你也仍然喜歡我。或許你喜歡我只是把我當成李靖濤的影子,但我喜歡你,卻是因為你的一切都值得我喜歡。你的容貌、你的身材、你的強悍,還有你養育我二十多年的恩情。”
“你別說了,簡直一派胡言……”
姨媽緊緊抓住餐巾,圓睜的鳳眼盡是無限的痛苦。
我不能放松,即便不是說服姨媽,也要糾纏她。她身邊沒有其他男人,她不選擇我還能選擇誰?我心中充滿了自信:“以前我只是猜測你喜歡我,不過自從我在酒樓包廂里發現你喊著我的名字自慰時,我就證實了你對我的感情。只有內心承受深刻思念之後,你才會一邊自慰一邊想著你的男人。”
姨媽勃然大怒:“你信不信我打你?”
我平靜道:“母親打兒子天經地義,你想打就打何必強調?你之所以虛張聲勢,只不過是想掩飾內心的羞怒罷了。”
“李中翰……”
姨媽真的羞怒交加,換成別的地,她肯定出手打我了。在高級餐廳里、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只能忍受內心的煎熬,此時的姨媽一定心亂如麻。
我拿捏火候,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剛好服務生生端上令人垂涎的意大利美味,我為姨媽切了一片拇指大小的鵝肝,送到她的嘴邊:“這是鵝肝,第一次吃的話感覺像吃豆腐,有點腥;第二次吃的話,就覺得味道不錯;第三次吃,你會覺得美味至極,人生之幸福快樂不過如此。”
這些話是暗示姨媽大膽走出第一步,只要跨出第一步,就會享受到女人夢寐以求的性愛樂趣。
姨媽鳳眼一白,姨媽能聽出我話中的含義,她脹紅著臉,似乎已被我弄得頭暈腦脹。見鵝肝就在唇邊,她張開小嘴就吃,一邊吃一邊環顧四周,發現旁觀者竊竊私語,她更是羞怒交加:“確實味道不錯,媽吃鵝肝的時候,你還沒出生,但我沒覺得這東西有多美味。所以即便你說得天花亂墜,我也不會讓你越過雷池一步。”
我笑道:“我有耐心。”
姨媽瞪了我一眼:“我有毅力。”
我沒有再逼姨媽了,我知道姨媽跟普通女人沒有什麼兩樣,我在等待時機的同時必須懂得收放自如。為她斟上半杯紅酒,我悄悄地轉移話題:“當時,你有沒有見過其他人去過那幾間大木屋?”
“有,不過,我們都沒有讓別人發現。一旦有人來,我們能提前知道,因為我們在唯一一條山路上設置報警裝置。”
回過神來,姨媽食欲大盛,吃得不亦樂乎。
“你們為什麼去‘五福香堂’?”
我好奇問。
姨媽沉思一下說:“我們工作出了一些意外,李靖濤帶我躲到那地方,一躲就躲了半年。”
我問道:“這麼說,是李靖濤先知道那地方?”
“對。”
我又問:“那些人去大木屋做什麼?”
姨媽道:“燒香、燒紙錢之類的。”
我皺了皺眉頭,很嚴肅地問:“媽,你再仔細想想,那些木屋真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姨媽想了片刻說:“我沒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倒是李靖濤有發現。那條上山的隱秘小道就是他發現的,平時他對幾座木屋也很感興趣,整天在大木屋里到處翻翻找找,有時候掘地三尺,也不知道他在找什麼?”
我心中一動問:“你沒問他?”
姨媽有些不耐煩:“問過,但他沒說什麼,就說三個字‘有意思’。”
“有意思?”
我茫然不已:“這是什麼意思?”
姨媽瞪了我一眼,嗔道:“不如你等會兒到他墳前再問一次?”
“媽……”
我哭笑不得。
面姨媽又嗔:“真是的,如果我知道是什麼意思我會不告訴你?”
我切了一塊白嫩飄香的龍蝦放進姨媽面前的盤子里:“這是熏龍蝦,小君特愛吃。”
姨媽微微淺笑,用叉子叉住龍蝦剛想放進嘴里,又莫名其妙地放下:“你怎麼老盯著我吃東西?吃西餐是很講究禮儀的,你這樣看著我,我怎麼吃。”
我柔聲道:“誰叫你越看越漂亮?”
姨媽大窘,叉起龍蝦猛嚼:“你信不信我一叉子把你兩只眼睛捅瞎?”
我哭喪著臉嘆息:“不是親生的就不一樣,你一定下得了手。”
“噗哧。”
姨媽差點被嗆著,一時惱怒,她桌下的小腿猛踢我一腳:“還有什麼要問的就快問。”
“李靖濤到底是什麼人?”
“是國安的人,華裔東瀛衝繩人,聽他說,他的祖輩就是上寧人。”
“有沒有他的相片?”
“不用看他的相片,你想知道他長什麼樣,隨便找個鏡子照一照就清楚。”
“真這麼像?”
“太像了。”
“他會不會就是我父親?”
“不會。”
“這是鮭魚,吃生魚片最好。”
我示意姨媽嘗一嘗剛端上來的石烤海鹽鮭魚。
姨媽吃了一小口,搖頭道:“沒娘娘魚好吃,無論是煎、烤、蒸、紅燒都很好吃,他尤其喜歡吃生魚片。一開始我很討厭吃生魚片,他遷就我,從來不在我面前吃生魚片。有一次,我發現他鬼鬼祟祟,就跟蹤他。”
“結果發現他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吃生魚片,用刀子從活蹦亂跳的娘娘魚身上割下一片片魚肉放進嘴里大嚼,臉上很幸福陶醉的樣子。我實在好奇,就衝到他面前,也像他那樣把生魚片放進嘴里,不料吃著吃著,越吃越好吃,最後竟然吃上了癮。”
“真難以相信,為什麼以前我沒見媽吃過生魚片。”
我又驚又喜,因為我對生魚片的喜愛近乎狂熱。無論春夏秋冬,只要有機會就一定大快朵頤。好笑的是,我也擔心姨媽和小君對我吃生魚片很反感,所以都是自己一個人偷偷去吃,甚是無聊。
如今知道姨媽與我有同好,真有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姨媽冷冷道:“哼,李嚴不喜歡吃,我怕你和小君覺得惡心,就學李靖濤那樣自己偷偷吃。但無論吃什麼魚,都遠遠比不上娘娘魚。”
我哈哈大笑:“怪不得!怪不得媽長得年輕、皮膚細膩,原來有這麼多養顏的嗜好。先前以為媽只是愛泡澡,現在才知道媽喜歡吃生魚片,就不知道媽還有什麼駐顏秘方。”
姨媽芳心大樂,語調越說越嬌:“多運動,勤練功。”
我苦著臉,故意搖頭嘆息:“泡澡、吃生魚片、多運動我都不在話下,至於練功就拜托媽多多指教了,有時間賜我兩招。即使不能對付壞人,也能健體強身。唉,都不關照一下,到底不是親生的。”
姨媽一聽,頓時胸膛起伏、鳳眼圓瞪:“我是怕你沒毅力練。氣死我了,竟然三番兩次調侃我!好好好,既然你有強烈的求學心切,我就滿足你。從明天開始,雞鳴起床練功防身。”
“哎喲,媽,我說說而已,你可別當真。”
我後悔不已,趕緊乞求。
“你住嘴。”
姨媽猛拍一下桌子,引來四周一片異樣目光,她趕緊放低語調:“你敢不聽,我擰掉你耳朵,你信不信?”
“那……那雞鳴是什麼時間?”
我後悔到想哭了,玩笑開過頭就是報應啊!
姨媽黛眉輕挑,冷笑道:“以前是凌晨四點。我體諒你,給你推遲一小時,就凌晨五點起床。”
“哎喲,媽,你喝果汁。”
我假裝快要哭的樣子。
姨媽也不客氣,拿起我倒給她的苹果汁連喝了兩口。
我以為她消氣了,誰知她舔了舔嘴唇說道:“你放心,明天凌晨五點我一邊喝果汁,一邊看你跑步。”
我哭喪著臉對姨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媽,咱們有話好好說,你老失眠,要多休息。”
“你真以為我失眠?我告訴你,我睡得很踏實。之所以在郭泳嫻面前說我失眠,是因為我要監視郭泳嫻。你把整個公司都交給她,我不得不小心謹慎。在我沒有完全了解她、沒有將她完全掌控之前,我不放心你把公司交給她管理。”
聽完姨媽這番話,我張大了嘴巴,腦子轉了半天才醒悟過來:“哇,原來如此!怪不得媽幾乎每天都來公司,原來是為了監視郭泳嫻。怪不得老是往郭泳嫻家跑,原來是一舉兩得,既可以避開我,又可以監視郭泳嫻,你好厲害。”
姨媽得意地吃了一口熏龍蝦:“還好,郭泳嫻通過我的考察,她可以信任。”
我忍不住問:“先懷疑,然後就是調查、審查、考察,這是不是國安的作風?”
“也許吧。”
姨媽又吃了一口熏龍蝦,看來她與小君一樣,都很喜歡吃熏龍蝦。
“我呢,我值得你信任嗎?”
我干脆把我那份熏龍蝦切出一半放到姨媽盤子里。
姨媽也不客氣,刀落叉起。一小塊熏龍蝦又落入她性感的小嘴里,咀嚼兩下,她心滿意足地瞥了我一眼,緩緩地給出評價:“你狡詐有余卻意志不堅定,心狠有余卻不夠毒辣,風流有余卻又多情心軟。從你修建碧雲山莊來看,我就知道你會把所有你喜歡的女人都管束在你身邊。即便沒有碧雲山莊,你也會找別的地方建造大屋子來收羅你的女人,這說明你的占有欲極強又自信心不足,像你這樣的男人值得我信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