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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玄武奪,無理自通

凝星蘊邪 黃易 6297 2024-03-03 00:40

  看著不知世間隨處都充滿了危險與算計的小鳳玲,踩著輕快的腳步逐漸遠去的身影,對別人而言,象征著自私災禍的釋宇星,從“雄霸行館”較為不受注目的西邊小巷,順著陽光的移轉自暗處現身出來。

  釋宇星身後背著一袋東西,沉甸甸的樣子顯出其價值匪淺,喃喃道:“原來那個凶婆娘也住在這里,是世界真的那麼小,還是我不自覺的陷入冥冥之中的安排,竟巧合到令我想要抗拒。”

  寂靜的風中唯一能留住的只有鳳玲愉悅的腳步節奏,這一帶喜愛熱鬧的人不知都躲到哪了,應該說是以雄霸行館為中心,附近討生活的居民,和遠處而來建立聲威的江湖豪漢,都有著共識般的避開此地。

  四神駕臨的消息,如瘟疫散播的速度和傳言接踵而至的結果,都足以讓還活著的人想起逃離死亡的本能。

  釋宇星的臉像是假的一般毫無表情,沒有人在旁邊的時候,他不必浪費心力和智能去假裝出情緒動作,來欺瞞別人的分析,討好別人的期待。

  經過短暫的思考,眼中突然現出令人心寒甚至逃進憤怒的不懷好意,釋宇星的嘴角卻相反的泛出真摯開懷的微笑,或許“陷害”本身是最適合他藏身於幕後的渴望,又可藉由旁觀結果來證明自己能力的本性。

  自語道:“算了,本來是來看看妮姐能否應付四神的,不過天意既然如此遷就我意,就順便進行讓那只傲鳳摔下枝頭的計劃吧。”

  不管世上是否真有天意,釋宇星自己認定要做的事,是不會後悔的,那還不如自顧自的當作是連上天都贊成他的想法,這是他日子過的“心安理得”的耍賴方法。

  秤了秤手中“自願”幫孫渺渺搬運的那袋銀子,暗想道:“做任何事,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都要預先留一條後路做准備,以免真有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的一天,這袋銀子正好派上用場。”

  連忙移動懶惰的雙腳,破舊又不合腳的鞋子形成啪啪的腳步聲,跟著鳳玲的身後追了下去。

  短短一刻功夫,釋宇星又回到了雄霸行館,難道他所謂的讓鳳姿雅遭受苦難的計劃,這麼快就完成了?

  此時他兩手空空,回復成“清風門”的兩袖清風本色。

  釋宇星背靠著行館西方牆邊,經絡為用,髒腑為體,由於他體內正處於“擬態”成“無上天絡”的第二階段過程,是沒有經絡系統可以發揮髒腑化生的先天之氣,只能自然等待“歸元”的第三階段完成。

  但他是在喪失意識的情況下,被強行導入“太虛仙法”,根本不知消失的經絡上哪去偷閒了,當然也不會知道經脈將循序漸進的再次凝聚具現,通過破而後立,敗而後成的煉,更強韌有容的仙法天絡才算得竟全功。

  不過即使知道,天性叛傲的釋宇星也不會乖乖任由躲在幕後的人擺布。

  他嘗試在無經脈的狀態中運起內力,全身緩慢的浸滲在臍下氣海擴散出來的“極天魔氣”,與一般人循經運行的“线”不同,他的真氣如霧狀充斥至四肢百骸的“立體”空間。

  感覺起來魔氣占的體積龐大、很厲害的樣子,事實上像輕煙般不切實際的浮弱氣勁,勉強只能使釋宇星發揮微乎其微的功力。

  幸好他修練內力剛滿一天,對這落差還沒有明顯感受,一滴水的微乎其微只是不到一滴水。

  釋宇星運勁往上一躍,由於輕功不靈巧,內力不凝實,躍至圍牆的一半高度時,已經魔氣渙散欲失而後繼無力,真勁轉濁且下沉之勢加重,他卻神色自若的在空中轉動腳踝向後一蹬,宛如有實地支撐般在虛無處停頓一下,藉此異變再次生出盎然的力量,陡然再升高半丈。

  這便是已故四神“影鴆”荊浮,還未有機會揚名天下的“尋夢難回,幽淵自墮”的“尋幽步法”。

  本是藉由強厚內力在足踝轉動之間,使關節中的囊液產生震蕩,發展出隨意變換方向的“絕處逢生”,卻被釋宇星利用大一號的鞋子,其中些許的活動空間與腳掌的碰撞,取巧的代替不足的內勁。

  雙手剛好反扣牆沿,釋宇星純憑肌力一撐,身軀在天空中的戰場畫出完美的圓弧线,總算順利翻過了圍牆。

  一般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與天地同步,卻在這一刻美妙的融入。

  可惜完美的圓軌跡是起於斯、終於斯的落在垂直面,由於“不情願、不小心”的合乎到“道”之理,已經乏力的釋宇星再也難以停止這自然之勢,迎面而來的牆壁就那麼親密的跟他接觸在一起。

  “!”

  釋宇星從地上狼狽的爬起,摸摸紅腫的鼻子,嘆道:“難道真的是天妒我這個英才,不知是中了什麼邪,才練沒一天的內力,就搞到沒經脈可練,幸好五髒六腑還在,不然就真的沒本錢再混下去了。”

  ※※※

  空氣凍結成針與針的鋒銳相對,極盡奢華的雕飾梁柱,卻更對比出活在武林的泥沼中,恩與怨只會越糾纏越緊密,直到窒息的那一刻,又將舍不下的苦難托付給活著的人。

  不管是情願或不願,在雄霸行館的東面“凌霄堂”中,藍若妮的左右伴著看似平靜的原“魁京城”部屬,此時卻不得不跟第一次碰面,只因為對方是四神中人,就必須處於劍拔弩張的微妙氣氛。

  默不作聲的狄號厥恰巧背對著大堂,站在藍若妮的斜後方,這個位置在堂內桌椅的排列下形成前往容易、返回艱難的掛勢,名震天下的“鐵血雙鈎”只像是生了的廢鐵掛在腰間,不過沒人會懷疑它的殺傷力。

  份屬晚輩的“還真觀”虛忌子,只是跟在眾人後方,師門之命叫一向懶散的他保護藍若妮,他卻將集中力放在對方身上。

  位於中間看似領導的年輕青年給人一種謙恭的氣質,身旁伴著面容都被斗笠面帳遮掩住的三個人,一舉一動皆獨立自主,卻又和別人形成互補,可知三人都是桀傲難馴之輩,但功力精湛使他們無意中尋求到最好的配合。

  即使內心燃燒著不共戴天之仇火,藍若妮仍是冷若冰霜的清麗模樣,一身素白綢服,透露出手刃仇人的意志多麼堅定,但見到自稱四神的傅蒼天如此年輕俊秀,也不禁疑聲道:“你就是四神?”

  深入仇家地盤的傅蒼天沒有絲毫不安,不見任何動作,一塊雕飾著玄武字樣的鐵牌,向他前面的藍若妮射出,卻在途中轉回傅蒼天後方,令牌尖端接觸到入門頂上三寸的牆壁時,不聞碰撞聲卻一個翻轉平貼其上。

  柔、巧、暗勁的配合已到入化之境。

  不只如此,片刻後粉屑剝離,令牌竟然整個壓進牆壁五分,與壁面水平滑順的好像當初建造此屋之時就是一體的,“虎毒千頁”的“十頁埋伏”正是這種溫柔中的殺意。

  等到大堂內眾人都可看到代表四神的玄武令後,傅蒼天才謙虛道:“在下無德無能,只是靠著寇師的庇蔭關系,才能蒙皇帝賜號四神之名,不比舒夫人一人創建“水雲閣”,擠身南武聯上層之中更是令人佩服。”

  在以武功先聲奪人後才表現出謙恭之態,令人感到他表里不一,事實上此行對傅蒼天而言,只是來夸耀自己的勇氣和展示實力,對皇帝派下的任務反而不那麼在意。

  聽起來雖是稱贊之詞,但水雲閣卻是因魁京城被皇帝所滅幸存下來的,落井下石之訕弄意味明顯,尤其是聽到傅蒼天是寇樞奇的徒弟,藍若妮心中殺機一閃,沉聲道:“北武林四神在南武林可是不受歡迎的人物,此番越界而來,不會只是來說違心之語吧。”

  傅蒼天向左邊的人點頭示意後,立刻有人上前打開一個精致的盒子,內里放的是一本不知是什麼質料作封面的冊子,柔和的光澤使血紅的顏色不那麼讓人心悸,側面有著三個凹洞和玻璃狀晶片,似乎可以和某種物體契合。

  傅蒼天語氣一轉,干脆道:“既然舒夫人心中早有定見,在下也不多費唇舌了,吾皇想以這“驚日耀蒼穹”絕武,換取舒夫人的“水雲晶”。”

  此時大堂之中訝異聲不斷,隸屬於水雲閣的眾人,不能置信皇帝竟會以自身武學換取欣賞價值遠大於實用的水雲晶,這不是將招式運用的優勢和弱點送給仇人研究嗎?

  狄號厥並無因為得聞皇帝絕武在旁,而有絲毫搶奪之念,對自己的不移信心是強者的基本,也是在晉入武極於道的關鍵,若因外界誘惑而心有旁,好不容易達到的成就將前功盡棄,永難得窺至境的機會。

  在場恐怕只有藍若妮一人才知水雲晶有何重要性,暗吃一驚:“星弟弟說的沒錯,“破皇神劍”的消息果然外泄了。”

  壓抑下心中震蕩,她冷冷的道:“水雲晶乃是我家傳之寶,豈是殺人書物可以相比,若無其他要事,念在你與魁京城的血海深仇無直接瓜葛,這次就避免動手衝突,但下次見面絕不容情。”

  直接下達逐客令雖然出乎大家意料,但卻不失正道立場,歷經困境風霜後的藍若妮,在精神面上已非昔日的嬌貴不堪挫折,即使復仇心切也能暫忍當前憤怒,保住水雲晶才是眼下第一要務。

  一直保持輕松閒適的傅蒼天,突然感應到有人闖入自己的“心靈鎖敵”范圍內,但轉瞬間就消失所有的訊息,幾乎令他要懷疑是錯覺,抬頭往上面梁柱交錯的高閣看了一下,暗想道:“莫非他們有埋伏別的高手在旁?”

  “本來安排好虛忌子由照晨擋住,狄號厥讓駱老師對付,其余則交給右先鋒,然後我趁機制住藍若妮,卻想不到他們也懂隱藏秘密武器,看來在調查對方實力上有了點誤差。”

  低聲自語道:“人生總要有點意外才刺激,、、、動手吧。”流露於嘴角的笑意,彷佛對戰才是他樂於看見的結果。

  ※※※

  在凌霄堂的高閣頂柱之間環繞,“盲點”於兩根柱子之間的交叉產生,釋宇星藉由角度的遮掩,並非用真氣內吸的黏勁,而是用在“凝星崖”底訓練出的攀爬技術,即使只有半分的突起,也能用手指就支持住自己的體重。

  從後堂為起點避開底下眾人的視线,他趨准那一個盲點後縱身躍入,再次藉由自然之力消去了自身所有的氣息。

  不過未到盲點時,早有幾人發現他的存在,但這也在釋宇星的“能力外、掌握中”,這只會讓人覺得他刻意流露出威脅,由於兩方皆不知他是站在哪一邊的,疑神疑鬼下反而對雙方產生制衡。

  釋宇星一邊觀察底下的動靜,一邊思考自己體內的變化。

  “髒腑化生先天之氣的功能還在,只是無法像有經脈時,能把真氣凝聚運走周天,現在就像脫離牢籠的青鳥,在我體內任意翱翔。”

  “難道“我”就是一條經脈!我的手、腳就是一條經脈,哇,像手臂這麼粗的經脈是會嚇死人的,但在這近乎無限的經脈,卻因手腳的定型而只能獨立存在,無法連成一氣貫通,根本無法發揮,我能作什麼呢?”

  釋宇星想到以前曾經用“純粹智”,替藍若妮續構血脈來排毒療傷,那現在是否可依樣畫葫蘆,虛擬出自己想要而缺乏的經脈?

  不過上次是由外界控制,可以使用手指肢體來施行“凝星蘊邪”,而且是依附於原來存在的損傷血管來輔助建造,只要順其走向進行即可。

  如今卻是要由內部無中生有,他要如何在體內使用凝星蘊邪呢?

  釋宇星閉眼集中精神思考,想像出身體內的微觀世界,血液的循流使血管博躍移動,每一塊骨骼碰撞肌肉,產生的無數位移改變,任何細微的資訊無一遺漏,無一不了然洞悉。

  這已經比一般高手的“內視察息”更加深入、更加精確,釋宇星能完全掌握住自身的狀況,預測出什麼時間和什麼動作的配合,會產生什麼結果,這也要歸功於他曾閱覽過少數稀有的人體解剖圖譜。

  外表看來,他只是普通盤坐入定的樣子,不過若是細心一點,就能漸漸感覺到他呼吸的起伏,在極小的差距間時快時慢,肺髒的體積控制開始了凝星蘊邪,散於四處的真氣也逐一收束。

  而肺髒與心髒的互動,亦影響了心跳的頻率與強度,血液的供應多寡,操縱了不隨意的髒腑運動,凝星蘊邪在骨頭韌帶與肌肉腱膜的間隙之中,虛擬出新一套的十二正經與奇經八脈。

  浮散的殛天魔氣開始在這以心肺機能創造的虛擬經脈運行起來。

  ※※※

  “鏘!”

  鋼鐵交擊之聲響起,奇異的圓弧銳鋒閃著化不開的妖光,不知噬過多少的血腥味,彷佛仍可從遙遠的時空傳來,循著如鳥翔般的靈活路线,卻像纏著沉重的無數孤魂,差點割斷了藍若妮天鵝般優美的頸子。

  間不容發的距離,森森殺氣被一對雙鈎硬生生從鬼魅陰淵帶回人間,重現光天之下,狄號厥沉聲道:“駱老鬼,你來淌這渾水干嘛。”

  瞬間從傅蒼天身旁揮向藍若妮的一斬,快若疾電刹閃,高速移動時從面罩下露出真面目,那是有著陰冷眼睛的瘦長臉孔,好像世間只有帶給他仇恨,而他將會給世間帶來更多的死亡。

  不過狄號厥卻非是從面容認出他的身分,而是由那三人可容的特殊圈形武器“栗圓”,與他同列“九境強者”的“環首”駱侖的殺人工具。

  駱侖握在通環皆刃的栗圓上搖晃一下,兩人的兵器立刻分開,很難想像他的手竟不會遭自己兵器所傷,狂聲道:“我可是千里迢迢南下來了結你的最後一程,你的血既強橫又熾熱,一定可以讓栗圓更美麗。”

  狄號厥哼了一聲,道:“還是用你自己的血來的方便。”

  鐵壁之鈎上挑栗圓,狄號厥身子向駱侖疾撞過去,在露出的空隙中,血光之鈎如江水流動閃著波光,前後左右的空間如水過處,滿溢的炫目變化往無防備的小腹擊去,左手鐵壁之鈎同時順著栗圓,發出貫穿耳膜的難聽摩擦殺聲,如有實質的牢牢鎖住敵人,疾向對方井肩穴插下。

  駱侖左肩微沉,擰過身軀避開左鈎,上擺後方栗圓,前方栗圓則下切銳勢難擋的血鈎,一擺一切之間,充滿了既似同歸於盡,又似信心十足的氣勢,令人難以預測其後著,而一切之中又有無數變化,圓刃彷佛化為多個尖端,寓攻於守,卻又攻得毫無保留。

  若原式不變,狄號厥仍有把握能迫得駱侖這“無隙強攻”中途變招,但卻會徒使兩人耗的氣疲力乏,狄號厥略一猶疑,為避免使上方的不速之客占到便宜,倉促下放開右手劈在握把,左臂橫放遮住了對方眼光。

  這一劈並不是劈在正上方,而是微側左邊,使血鈎變向左旋上挑,恰是駱侖向前踏步後的死穴,想以招式上的優劣來決定勝負,旁人看來不論駱侖如何變招,都不免中這毒蛇昂首之一鈎。

  駱侖亦是同一心思,但卻傾向以暴力速制敵,沉喝一聲“找死”,不待栗圓撤回防守,雙手瞬間互換,內力竟能短暫停留在武器之中,更不可思議的是換手後還能連續下去,交錯的力量使栗圓從靜止到急速上下搖動轉了起來,眨眼之間以最大切速硬抵鑽來的血鈎,右掌則從自己左臂下穿出。

  狄號厥亦是左臂一沉出掌,猝然間兩人雙掌有默契的合攏,雖是一擊,卻在手掌內面的凹處爆出數十響低悶的轟聲。

  此時傅蒼天身旁只剩捧著皇帝武學的右先鋒,他低聲道:“公子,主人不是說不要對楚仲玄動手,以免惹出“稚聖”嗎,為何還派左先鋒前去追殺,以致現在未有足夠實力應付多余變化。”

  看來右先鋒亦已發覺釋宇星的存在。

  傅蒼天雖然帶著和順笑意,但眼神中已露出警告性的殘酷,冷哼道:“師尊那邊有我一人承擔,你不必多嘴。”

  暗想道:“那心軟的老頭怎會知道貓虐殺老鼠的樂趣呢。”

  接著沉思剛才栗圓殺招還未被鐵血雙鈎擋下時,藍若妮像是要輕理飄飛微亂的發絲,手肘自然的已有些許彎曲,只是這小小的動作征象,就讓他知道駱侖剛剛那擊,藍若妮早能應付自如。

  想到此不禁皺眉:“藍若妮比傳聞中更加厲害,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在方總管的命令下,十二名水雲閣的女子同時抽劍,循著特殊的方位布下“地支封陣”,十二柄劍尖交會於傅蒼天前方一步處,正好制住他任何離開此時位置的路徑,若有稍加妄動之意,只會成了自入虎穴的劍靶。

  斜倚柱旁的虛忌子動也不動,凌厲而沉穩的氣勢在瞬間盯住他,從身後傳來聲音,一個人緩緩摘下斗笠,道:“在下魏照晨,久仰虛忌之名,特來請道長賜教,看看“無規一常道”和“子午斷剛破”孰優孰劣。”

  南武十新秀,北武也有五英傑,“盤古”魏照晨就是其中的佼佼者,稚氣的白嫩臉龐,卻擁有常人兩倍粗的強壯手臂,一甩手中斗笠,本是竹片編織之物卻發出如巨石鐵斧般的破空聲,斗笠與空氣的強力擠壓使之爆成煙花碎屑,三片竹片從煙霧中射出,直往虛忌子中檀、氣海、元關三大練氣之穴。

  虛忌伸出食指疾點中央的竹片,其余兩片像是遭到同樣阻擋,一起落於離他兩尺之距,准確的像用手擺的,突然虛忌子上身晃了一晃,背後的柱子竟出現三道刻痕。

  虛忌暗驚道:“好強橫的功夫,形雖失,意勁仍差點讓我卸去不掉。”

  ※※※

  “哎呀!臭婆娘!”

  戰危兵凶之時,一個半邊身子暗紅燒熱、半邊身子冰寒淡藍的怪人,就那麼從高空重重摔在大堂中央。

  激戰的意識被半途打斷,傅蒼天、藍若妮等人都在警戒的幕後高手,一直無名於武林的釋宇星,這是他第一次震驚天下的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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