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別有所保留了,有什麼高招兒,這就都教給我吧。”
這個世界上能讓侯龍濤虛心請教,而他又沒有一點兒不爽感覺的女人,也就只有如雲了。
“很簡單,無論你的決定是投資還是不投資,都沒錯兒。”
“怎麼會?”
“Honda的丑聞一爆,它就成了燙手的山芋,稍微保守一點兒的投資者都不會碰它的。IIC為了防止在投資上的冒進,首先在管理層的組成上做到了平衡,保守派和激進派各占了一半兒,我相信所有的保守派都不會認同對Honda進行投資的。所以如果你拒絕,至少有一半兒的人沒意見,而且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你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因為沒有這筆投資,Honda就完蛋了。”
如雲坐起來靠在床頭上,上身挺得很直,表情嚴肅,如果不是那兩顆裸露的絕美大乳房,還真是像在正式的向下屬交代工作。
“這麼嚴重?”
“對,我認為Honda要求IIC投資,是一步險棋,而且是一步不太聰明的棋。”
侯龍濤沒有搭話,他喜歡聽這個老婆侃侃而談,不光是能增長自己的見識,更是對自己能獲得她的芳心而無比自豪。
“我說了不投資的理由,該是投資的理由了,這點一清楚,你也就該能明白我為什麼說是險棋了…”
“死而不僵。”
侯龍濤打斷了女人的話。
“什麼?”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Honda的根基牢固非常,如果光從它本身實力的角度來看,美國分公司的丑聞並不會對它造成傷筋動骨的影響,所以如果能排除丑聞對廣大投資者心理造成的負面影響,咱們的投資是會有很大利潤的。”
“繼續。”
“咱們上次就已經說了,Honda並不是真的需要IIC的錢,它要的是IIC的名兒,一旦世界上最大的投資公司對它顯示出了信心,不僅可以抵消丑聞的負面影響,說不定還可以帶動更多的投資者。這麼看的話,不論是對IIC,還是對Honda,投資都是一件好事兒,是雙贏啊,為什麼你說不太聰明呢?我有很多的地方不明白。”
雖然侯龍濤沒能看得更深,但如雲已經對愛人相當的滿意了,“很多地方?你一個一個的問。”
“Honda為什麼不找銀行?咱們要求的回報率要高很多的,世界上有名氣、有實力的大銀行同樣可以幫助它重塑投資者的信心啊。”
“你告訴我,咱們投資和銀行貸款有什麼實質性的不同。”
“投資不成功就血本兒無歸,如果貸款不成功,還有可能從貸款方的資產中收回部分甚至是全部的成本,對比起來,投資的風險要大得多。”
“有沒有其它的因素我不能肯定,但我認為Honda這次是想一擊致命,”
如雲向前猛的揮了一拳,“投資公司擔的風險大,在別人眼里,顯示出的信心也就比銀行的要強,而且數目越大,信心越強。”
“你一下兒就回答了我兩個問題,那為什麼是暈招兒呢?”
“置之死地而後生在大多數的情況下並不是很明智的選擇,如果能留有後路就應該留後路,如果咱們決定不投資,對於Honda的影響可就不是雪上加霜可以形容得了的了。”
“大的投資公司又不止IIC一家,咱們不投資,它還可以找別人啊。”
“錯,別人不投資,它還可以找咱們,可如果咱們不投資,它就無人可找了。IIC是投資業的龍頭,有世界上最高的成功比率,除了因為利潤過小而被淘汰的項目,其它被咱們放棄的項目十有八九別人是不敢碰的,不是說怕得罪咱們什麼的,而是出於對咱們強而有效的AnalyticTools的信任。”
“本田汽車公司,在‘世界五百強’里排名第三十八,想必不會是徒有虛名的,人才濟濟自應該是不在話下,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呢?”
侯龍濤並非不相信愛妻的推斷,但自己的惑還是一定要解的。
“以Honda現在的處境,無論向誰請求投資,被接受的幾率都是百分之五十,除了IIC。”
“為什麼?”
“我覺得有他們是從四方面考慮的,第一,IIC是世界上唯一一家將亞太地區總部放在中國的大型投資公司,而且還任命了一名中國人擔任總代理,我接下來的話,你可能要不愛聽了,中國人在一些老外的眼里是最容易收買的,特別是六十多年前,日本人在這方面有過太多的成功經驗。”
“嗯。”
侯龍濤坐在那兒直運氣,牙根兒都咬得發癢了,敵人固然可恨,但更可恨的是不爭氣的“中國人”“第二,我看方傑在Honda的這項決策中起了不少作用,他大概向Honda的高層講明了我和他的特殊關系,說不定還夸口說和我破鏡重圓是十拿九穩的事兒,有了這層私人關系,投資的可能性最少提高了二十五個百分點,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不以Honda USA的名義向美國的IIC總公司提出申請,而是來找咱們。”
“我說他是個傻屄吧,你還不讓我說,他也太小瞧你了。”
“那倒也不是,我不是一樣沒對你公事公辦嗎?”
“我那才幾毛錢啊,我知道,我知道,不在多少,是原則問題,”
侯龍濤看如雲想反駁自己,趕緊搶著說了出來,“不過我說的是他以為能再得到你。”
“並非不可能啊,”
如雲伸出手,用手背蹭著男人的臉頰,“我還不是被你這個小混蛋得到了。”
“你這不是罵人嘛,”
侯龍濤把愛妻的玉手拉到嘴邊,輕輕的吻著,但他的表情挺嚴肅的,“咱倆是人中龍鳳,是天賜良緣,別拿我跟那只老鼠比。”
“呵呵,對對,你是龍種,別生氣。”
“怎麼可能生氣呢?”
侯龍濤把女人修長的手指含進嘴里,仔細的吸吮著,“你接著說,第三是什麼。”
“第三就是剛才說的對投資者信心影響程度的問題,IIC在這方面最有效。第四是時間問題,也許Honda確實是拖不起,七十億,任何一家投資公司都需要做周詳的考察工作,時間只允許他們拼一把。”
“不能同時向多家公司提出申請嗎?”
“不是不可以,但怎麼保證不被投資公司知道呢?Honda的項目並不是什麼香餑餑,不是讓人競標,‘一保多投’不光是顯得誠意不夠,還有可能被認為是對投資公司能力的不信任,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照你這麼一解釋,我怎麼覺得Honda的決定並不是什麼暈招兒,其實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侯龍濤好像更糊塗了。
“首先,依我看,頭兩個方面是促成Honda決定的主要因素,他們用‘共性’代替了‘個性’;其次,他們把中日之間的歷史因素看得太輕了,既然投資與不投資都是正確的決定,讓一個中國人作主,我想大部分人是抵擋不住親手毀掉一個頂級日本公司的誘惑的。”
“唉,”
侯龍濤搖了搖頭,“你大概是跟我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不是所有中國人對敵視日本的,你沒見那麼多成名的學者在大聲疾呼,要中國人拋開狹隘的民族主義?你沒見那麼多知識分子在宣揚理智愛國?你沒見那麼多青年男女恨不得自己的媽是因為被日本人搞了才懷的孕?”
“放松,放松,”
如雲用手掌在男人的胸口上溫柔的搓弄著,“別這麼激動。”
“呼…”
侯龍濤吻了吻愛妻的額頭,“你知道我這個人的,國仇家恨,不共戴天。”
“那香奈呢?”
“我給人棄暗投明的機會。”
“哼哼哼,言歸正轉吧,如果我把這個Case交給你,你的決定是什麼呢?”
“當然是…”
“等等,”
如雲用一根手指壓住了男人的嘴唇兒,制止他繼續往下說,“不需要時間考慮?你現在就有決定了?”
“有了。”
“在你說出來之前,我要你知道幾個事實,說是事實,其實是我的幾個推斷和想法,你要聽嗎?”
“你說。”
“Honda的問題曝光後,它的股票會在短期內出現爆跌,然後IIC在考慮向它投資的消息一出,股票立刻會止跌,但不會反彈,投資者會持一種觀望的態度,靜待下一步發展,IIC投資,股票就漲,不投資,股票就再跌,跌倒被摘牌,往後就是破產。”
“這不難理解。”
“Honda破產了,對誰有好處?它的廠房、設備、技術在那兒擺著呢,不會消失的,它的工人、技術人員、中層管理人員、一部分高層管理人員不會失業的。Honda第一天倒台,第二天就會被其它的日本大型汽車企業接收,豐田、三菱兒、馬自達、鈴木,等等等等都是最直接的受益人,它們不光能充實自己的實力,由於少了一個強有力的對手,他們的競爭力也相對的提高了,它們對世界汽車市場份額的占有率會顯著的增加。Honda的消亡對日本經濟不光沒有負面影響,極有可能起到促進的作用。”
“那抵制日貨…”
“這和抵制日貨是兩碼事兒,抵制日貨是針對所有的日本產品,你不買Fuji的數碼相機,同時也不會買Olympus的,對不對?視日本產品為一個整體,從整體上削弱它們在中國的經濟利益。但這次對Honda是針對個體,就像你只喝可口可樂,不喝百事,如果人人都和你一樣,那Pepsi就慘了,可美國的經濟是不會遭受任何損失的。”
“你的意思是同意…”
“我還沒說完呢,”
如雲點了點男人的鼻尖兒,“做生意的時候要不要講道德?”
“道德?”
侯龍濤覺得女人用的這個詞兒不太好理解。
“Business Ethics。”
“商場如戰場,利潤代表著一切,但我有我自己的標准,不論合不合法,只要不傷天害理,我什麼都做。像毛正毅那樣,他已經超出了道德不道德的界限,我不會做;像IBM那樣,賣機器給納粹德國,用於對猶太人進行種族滅絕,即使合法,我也不會做。”
“那鑽法律的漏洞呢?”
“既然是漏洞,那就不違法,還是那句話,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兒,那就符合我的Business Ethnical Standard。”
“有的時候,一些協議對於交易的雙方都是有利的,對其他人也是利大於弊,甚至能造福子孫後代,但因為特定的條件,因為當事人的身份,這些協定是不合法的,如果這時候有法律的漏洞可鑽,你覺得應不應該鑽呢?”
“為什麼不鑽?這種漏洞越多越好。”
侯龍濤敢肯定愛妻是在指導自己,但一時還有點兒不太明了。
“除了你的親戚,有多少人是能讓你完全信任的?”
“六個兄弟,四個死黨,十個老婆,那就是二十個了。”
侯龍濤自認為自己至今最大的成就就在於此了。
“有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人心是最不可預測的,完全的信任並不能取代自我保護意識。”
“你到底要跟我說明一個什麼問題呢?”
“這個我要你自己想出來,十月二十七號去東京,具體的細節方傑會跟你詳談的。”
“那好,”
侯龍濤知道這是愛妻對自己的一個測驗,現在可以暫時放下,“我會盡快給你一份正式的計劃書。”
“其實我要你去日本,還有玉倩的原故。”
一旦說完了公事兒,如雲嚴肅的表情立刻就不見了。
“玉倩?”
侯龍濤本來都已經側身准備把女人壓住了,聽了她的話,硬生生的把動作收住了。
“雖然馮雲在表面上把她壓制住了,但她的反應太不正常了。”
“玉倩的性子很怪的,她也許是真的getoverme了。”
侯龍濤自己都不願意這是事實,他仍舊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和玉倩的事情。
“我希望如此,可是…”
如雲搖了搖頭,“我總覺得她這次是過分的好說話。不管怎麼樣,你離開北京一段時間是沒壞處的,萬一她是想狠狠的報復你,稍微給她點兒時間,說不定她就能cool down a little bit。”
“不管怎麼樣,你都是為我好,”
侯龍濤摟著愛妻的肩膀,左手撫著她的臉頰,從她的額頭慢慢的向下吻,經過高高的鼻梁,含住了她嬌柔的香唇,“嫦娥姐姐,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為我自豪的。”
如雲一下兒一下兒向外嚼著嘴,和愛人的雙唇不斷碰觸,偶爾吐出舌頭和他的舌頭在口外纏繞幾秒鍾,右手扶著他的肩頭,左手插在他的頭發里,“你已經讓我很自豪了,老公…”
侯龍濤把上身壓了下去,和女人的吻逐漸激烈了起來,左手伸進被窩里,輕輕搓著她柔軟的陰毛兒。
“嗯…”
如雲扭開頭,雙臂勒住了男人的脖子,和他耳鬢廝磨,右腿抬起來跨上他的大腿,把他向自己的雙腿間勾著,“老公,老公…我要…”
“你還行嗎?”
“死也值得…”
“我會讓你欲仙欲死的。”
侯龍濤抓住美人的雙乳,翻入她的跨間,跪著的雙腿把她的兩腿向外劈開。
如雲伸手把被子拉了上來,把兩人死死的罩住了。
大床開始劇烈的晃動,男女合歡時發出的“嗯嗯啊啊”的淫聲從鼓起的“棚子”里傳了出來,但因為隔著層被子,顯得有些沉悶。
被子里是完全的黑暗,侯龍濤和如雲只能用身體去感覺對方,由於空氣不能自由的流通,有一點兒憋悶,但正是為了驅除這種憋悶,他們相互的交合更加的狂猛了…
與此同時,在旁邊的一幢小樓兒里,方傑正在和日本方面通電話,“社長,前天在我向IIC正式提出申請之後,他們已經給了我回復,許如雲將不會前往日本,她的一個副手會作為她的全權代表,負責與我們的談判。”
“什麼!許如雲不來!你為什麼不馬上匯報!你可是向我保證過的!八嘎!”
電話的另一頭兒響起了狂暴聲音。
“社長請息怒,許如雲並不好對付,但我卻掌握著那個副手的重大弱點,由他負責,咱們獲得投資的可能性大大的增加了,甚至可以說是十拿九穩。我整整一日一夜不眠不休,制定出了一個比較成熟的計劃,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到現在才向您匯報。”
“好,你現在就說。”
“不會影響到社長的休息吧?”
“八嘎!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嗨!嗨!”
方傑講出了自己的想法…
星期五下午,侯龍濤在自己的辦公室和方傑進行了一次會談。
“方先生,我想你已經知道了,這次Honda能不能得到投資,完全掌握在我手里,說說你的想法吧。”
侯龍濤洋洋自得的坐在真皮的大轉椅上,他平時在生意場合是不會說出這種話,或者做出這種表情的,但對著這個男人,就忍不住想“踩”他兩腳。
“恭喜侯經理能獲得這樣的信任,我也相信侯經理有能力勝任,有能力做出正確的決定。”
“哼。”
侯龍濤討了個沒趣兒,對方不跟自己“鬧”他也就不再在私人恩怨上糾纏了,“方先生介紹一下兒吧。”
“我已經把所有相關的文件、財務報表、項目計劃書都提交給IIC了。”
“這些我不關心,自然會有下面的分析人員研究的,我想知道到了日本後的行程。”
侯龍濤點上根兒煙,但卻沒有問對方要不要。
“十月二十七號,我陪同您乘坐一架日航的小型包機去東京,您的隨行人員於當天乘坐普通的日航班機。”
方傑說到這兒就停住了,等著對方發問。
沒想到侯龍濤並沒有覺得這樣的安排有什麼不妥,自己的決定關系著Honda的生死存亡,受重視是應該的,“接著說啊。”
“噢噢,”
方傑暗暗的一撇嘴,“我會從機場直接送您去飯店休息,第二天是和我公司的社長、股東見面,參觀Honda總部。以後還有一些活動,參觀工廠、實驗室、Honda車隊,然後是連續幾天的Presentation,我公司的CFO和技術設計人員會先後介紹我公司的財政情況、投資項目和市場前景。最後進入實質性的談判階段,一切日程和材料都准備好了,”
他將自己帶來的一個公文箱放在了辦公桌兒上,“都在這里,請侯經理提前審閱。”
侯龍濤把公文箱打開一看,並排整整齊齊的放著滿滿兩摞8。5X11英寸的復印紙,還有好幾張光盤,面對著這麼多的文件,他的頭都大了,幸好有如雲運籌帷幄,要不然這得看到哪輩子去啊…
侯龍濤是一個有頭腦的人,而且從來都不循規蹈矩,經過一個周末,他終於想通了如雲的題目。
東星集團並沒有上市,所有的股份都掌握在幾個人手中,屬於Closely Held Corporation,侯龍濤的六個兄弟分別擁有百分之五的股權,劉南的舅舅古全智有百分之五,田東華用脅迫的手段占有了百分之一,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四全都在他自己手里。
星期一一上班兒,侯龍濤就通知律師事務所起草一份協議書,把自己手里百分之八的“東星”股權轉讓到何莉萍名下,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六平均分配給薛諾、陳倩、陳曦、司徒清影、任婧瑤、項念修、李昂揚和左魏八個人,這樣一來,在協議生效後,何莉萍就成了“東星”的董事長,而他自己從法律的角度考慮,就和“東星”沒有一點兒關系了。
整整一下午,侯龍濤都和田東華一起關在光大大廈的會議室里,討論“東星”下一步的發展計劃,直到五點多的時侯還沒有談完,但因為晚上還有比較重要的事兒,他只得暫停會議,明天再繼續了。
等侯龍濤一離開,田東華就接了一個電話,是玉倩打來的。
“你剛才開什麼會啊?手機不開,也不讓秘書轉電話?”
女孩兒一上來就嬌蠻的抱怨上了。
“和侯總開會來著。玉倩,你前幾天跟我說的事兒…你確定嗎?”
“有什麼確定不確定的?”
“是不是有點兒過分啊?”
“過分?他從來沒愛過我,他欺騙我的感情,我就要狠狠的報復他!”
“那馮雲呢?她能答應嗎?”
“等木已成舟,她能怎麼樣?我是她外甥女兒,她還能宰了我是怎麼招?”
“可你們畢竟是…”
“別那麼多廢話,你願意幫我就幫,不願意幫我就拉倒!”
“我當然是幫你了。”
“那不就行了,”
玉倩的語氣一下兒就恢復成了又嬌又嗲,“一起吃飯吧,七點,老地方兒。”
“好。”
田東華放下了電話,來回在屋里踱著步,然後又在窗前站了一會兒,咬著自己右手食指的末節,沉思了一陣,抓起電話撥通了文龍的手機,“喂,文龍,我田東華啊。”
“華哥?有事兒嗎?”
“你今兒晚上有沒有節目?”
“沒有。”
“出來一起吃飯吧。”
“都誰啊?”
“就我和玉倩。”
“玉倩?”
“嗯,吃完飯咱們找個酒吧或者歌廳什麼的樂樂。”
“行,哪兒啊?”
“六點半,‘光大’下面,你來接我吧,我今天沒開車。”
田東華說著就把自己的車鑰匙扔在了辦公桌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