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軍與劉玲夫婦住在北京五環一個新建的住宅小區里,離市中心坐地鐵要一個小時,住的是兩室一廳的房間。
兩室一廳的年齡層絕大多數都是年輕的,即使有孩子頂多不過一個或兩個,多半是沒有孩子的雙職工,或白天只身在家等丈夫下班的年輕妻子們。
她們當然十分空閒。
家務同孩子們玩的過家家差不多,也沒有孩子需要照看。
這些有空閒(只是沒有多少錢)的妻子們經常湊到一起開“家戶會議”拉家常。
小區里沒有公用的聚集場所,串家戶自然就成了閒聊的好地方。
久而久之,主婦們便把會場搬到了沒有孩子而又喜歡熱鬧的人家。
哪個小區里都有一些婦人們不堪孤零零傻等男人回家的寂寞,就會尋覓閒聊的話伴兒。
劉玲也是個怕冷清的脾氣,附近那些吃飽飯就沒事干的女人們敏感地看出了她的性格,於是不知從那天起,劉玲的家里就成了她們的根據地,人聲嘈雜起來。
她們送走了老公和孩子,就興衝衝地聚集在劉玲家,有人甚至連中午吃的盒飯也帶來了。
於是,閒拉無聊的家常,發泄各自的牢騷,成了她們最好的消遣。
劉玲也很高興這幫人雲集家中,反正丈夫趙國軍不到半夜回不了家。
同她們東拉西扯地,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得不到滿足的煩惱扔到了腦後。
她們越是投機,談話的內容也就越發露骨。
開始還都是些家庭瑣事,拉著拉著就扯到夫妻間的私生活上了。
“真是沒辦法,我家那口子最近老是打不起精神來。”
同劉玲住在一個樓道的李太太發了句牢騷,這下引開了頭。
她老公也在市中心一家中介公司上班。
“哦,你可要留心你家那口子呀!他在外面談生意,酒吧,餐館可是經常去呀!”
在這個小區里以飛短流長著稱的馬大姐說。
“說的可是啊,咱們只是在這兒聊聊天,可誰知道咱們的那些死鬼們在外面都干些什麼啊。”
關太太隨聲附和。
在這伙人中數她年齡最大,都快40了,整天還是打扮得花枝招展。
傳說她曾經做過“小姐”(中國對妓女的隱稱)“你說你家那口子打不起精神,你們兩口子多長時間弄一回啊?”
馬大姐好奇地問。
“多長時間一回?嘻嘻,還真不好說嘞。”
李太太面紅耳赤。
她結婚三年了,年齡與劉玲同歲,只是比劉玲大5個月,在這伙婦人中是最年輕的,也還沒有孩子。
因為整天閒著沒事,就成了“家戶會議”的正式成員,可是她還十分害羞,由於大伙兒拉得投機,平素夫妻生活中的一些怨氣不小心脫口而出,才泄露了夫妻間的私生活。
“我猜呀,你們兩口子恐怕一個星期怎麼也得三次是最少了吧?”
“嗨,哪有那麼多啊!”
李太太終於被馬大姐套了出來。
“哪幾回,兩回?”
“嘻嘻,倆禮拜三次嘍。”
“哦,顯少了點,這個年齡。”
“男女兩口子之間的這個東西不能講數量,應該看質量。”
關太太像個老手似地說。
“呵呵,那麼,你是不是能夠得到滿足呀?”
“你真鬼,光問別人的。”
“哦--- 你也想知道我們兩口子的?我不行啊,覺得厭倦了,一般的方法是得不到滿足了。”
“一般的方法?敢情你們兩口子還有什麼新鮮玩法嘍?哎,哎,講出來給我們聽聽呀!”
李太太剛才的羞容不見了。
於是,話題的內容更加淫猥了。
“我真弄不清這些死鬼男人呀,為啥會那樣喜歡舔女人的屄,臭烘烘的,有時覺得他們真惡心。”
“切,那有啥啊?我家老公也喜歡舔我下邊兒,他喜歡他怎麼會嫌臭啊!我到還樂意讓他舔哪,舔得我很好受呢。你家那口子也給你舔?說明男人都喜歡用嘴舔女人的這些地方,我家哪口子還經常在給我舔的時候把我屄里流出來的屄水兒也吞咽下肚子呢。”
“我們夫妻喜歡用69姿勢玩口交,但我討厭他高潮時把他的騷水兒黏糊糊像鼻涕似的往我喉嚨里射。”
女人們交流著。
跟男人不同,女人之間的淫猥之談沒有刺激想象力的隱喻。
所以她們的臉龐上沒有羞臊的神情,那是就事而論,直接具體的逼真描述,仿佛是要讓人親眼看著她們夫婦的房事似的。
劉玲聽著她們那毫不隱諱的談話,心中不免一陣騷動,同時又有些酸溜溜的。
她從她們的談話里聽出,她們的丈夫都比趙國軍精力旺盛,同他們相比,趙國軍確確實實很不合格。
“真眼饞人家她們啊!”
劉玲輕輕地自言自語。這是發自內心的感嘆。
由於公司實行管理職務合同制,為保住不惜玩命換來的“干部頭銜”趙國軍像像疲於奔命的駱駝,而常常不能夠做到夫妻性生活的和諧。
劉玲無法排遣腦海里那種與丈夫乳波臀浪交歡在一起的肉體情愛的幻象。
她渴望丈夫那雄性的粗暴,魯莽。
仿佛只有他把她緊緊地抱起來的動作,才能讓她感到他對她的真摯情感。
她覺得男人對女人就應該類似貓饞魚那樣,一有空就沉溺在老婆的肉體里。
她每天都殷勤地等到丈夫回來,並為他准備好飯菜。
每天趙國軍一回家,劉玲總是好先問問他:“是先洗澡呢啊還是先吃飯?”
趙國軍也老是會回答:我想先衝個澡。
他一邊想著公司里的事情,一邊把身子浸泡到浴盆里劉玲早已為他准備好的潔淨的溫暖的水中。
“今天仍然還是感覺很累嗎?”
劉玲試探地問丈夫,她希望喚起丈夫的溫情抱住她。
趙國軍洗完澡,卻總是心不在焉地對早已撐開睡衣站等在一旁的劉玲好像無視似的,自顧自重新又穿上剛才脫下的西服。
“瞧你冷頭冷臉的!討厭我你就明說嘛。”
劉玲突然領悟到:丈夫趙國軍不願意穿她遞上的睡袍,分明是拒絕她,冷她,用這樣的方式拒絕她的示愛要求。
“我沒有其他意思嘛!你一天亂七八糟想得都是啥呀?”
趙國軍似乎看透了劉玲的心思,盯著她說道。
“什麼亂七八糟啊?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在巴結你呀?”
劉玲的目光變得不那麼熱情了。
對於趙國軍來說,他最怕劉玲產生這樣的誤解,他盯著她,似乎想讓她了解他的心思。
女人在這方面往往比男人敏感。
“你今天晚上還是一個人睡書房哪?”
劉玲過來,默默地為他收拾桌上的碗筷。
“你是想……哎吆……真困啊!”
趙國軍收起了剛剛露出的一絲微笑,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去。
“不是前天……才弄過一次嘛……你的欲求好頻繁啊!按說你也沒有什麼不對,只是,我好困頓哦。”
盡管心很虛,也知道劉玲根本聽不進這些無謂的話,但趙國軍仍在自言自語般地向她表白著。
“不要一直辯解了。那你睡去吧!”
劉玲冷冷地說,表情也變得木然了。
她知道今天晚上又是各自鑽各自的被窩了。
劉玲在單相思。這是一種肉體不能結合的單相思。
這種情景,簡直令年輕的劉玲無法再忍受下去。
丈夫趙國軍也曾經拼命附和她的欲求,想讓他自己興奮起來,把頭埋在劉玲勉強打開的股間,用嘴,手指或舌尖不停地愛撫……結果,最終總是用很痛苦,絕望的表情,俯視著劉玲的肉體-----“不行,還是不行……硬不起來!”
“你早知道自己是這個德性,就不應該找老婆。”
“你看你這話,真是婦道人家呀!咱們以前不是好好的嘛,難道我不想?只是……唉,對不起你行了吧。不是沒有以後了又。”
趙國軍跪在劉玲的腳前,低垂著頭不停地道歉。
這是他們夫妻自丈夫榮升經理以來在夜里經常發生的情況。
“或許過些日子就會好了……”
懷著這種期待,劉玲也遷就著丈夫趙國軍,可這樣的境況久了,劉玲便開始失望了。
而且丈夫趙國軍對夫妻床第之歡的事情越來越淡,呈每況愈下的趨勢。
“我跟你都還這麼年輕,對於這樣的夫妻性生活,真令人難以忍受……”
劉玲開始不間斷的責備趙國軍了。
“啊!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忍受你啊趙國軍……”
每天目送著去上班的丈夫的背影,劉玲不禁痛苦地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