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難斷家務事,這樣處理很魯莽的,先看看再說,那個造謠的家伙肯定要教訓一下,敢汙蔑老子!”
等張玲離開以後,張東回頭跟曾寶貝說了一句,就跟著出門去了。
“跟著去看看,萬一張玲又被打,隨手也教訓教訓她老公。”張東在心里想著,慢悠悠地往大門走去。
門衛室里,張東揮手趕走了在往窗外偷看兩個保安,自己湊了上去。
只見大門外不遠處,戴著大口罩遮掩臉頰的張玲站得直直的,一個三十歲左右身材發福的男人在對她說著什麼,兩人的身高都在一米六左右,看男人的身形很低姿態,應該是在哀求道歉。
張東放下心來,坐在保安室的旋轉椅上玩手機。
只要不打起來,就沒有必要出面,就算打起來了,也不一定要出面,叫保安注意就行了,一旦出面就是黃泥巴掉進了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囑咐了門崗的保安兩句,就巡察車間去了。
花了兩小時走完車間,回到辦公室時,張玲已經在秘書間整理資料了。
張東識趣地不再提起張玲的家事。
叫張玲去檔案室取回了那辭職主任的檔案,當著張玲的面撥通了他的電話,張東的打算是先禮後兵,最壞的打算是讓王金柱找幾個混混打他一頓讓他閉嘴,這種事情越描越黑,快刀斬亂麻是最好的辦法。
報警是沒用的,公安機關不會受理,要去法院自訴然後走程序判決,麻煩得很。
然而對方完全一副光腳不怕穿鞋的姿態,不但沒有一絲以前的同事之誼,反而還說張東能越三級提拔,肯定是跟曾寶貝那騷貨有一腿。
這一下就把張東惹火了。
摸出開封了好幾天,已經受潮的煙連抽了好幾根壓下心中的煩躁,又吃了午飯讓自己完全平靜下來。
張東毅然選擇了找混混讓他閉嘴,走法院太折磨人了。
開著車到王金柱的店里,把情況跟他說了一遍,這個僅剩的兄弟完全沒有二話就應承下來,張東留下了地址和五千塊錢就走了,以為事情就此完結。
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就接到了王金柱道歉的電話,事情不但沒搞定還變得復雜了,兩個混混被抓起來招供說是王金柱雇凶傷人,而且威脅的口信也交代了,遠遠牽扯上了張東。
王金柱被帶去詢問了半天,走了關系才回來打的電話,對方放出話來非要張東承擔雇凶傷人的罪名。
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張東放下所有的事情趕到了王金柱家里。
“這兩個混蛋新手,被抓了賠錢就行了,亂說話把事情搞得一團糟。”王金柱恨恨地說。
“現在到底什麼情況?說說清楚!”
“情況跟電話里說的差不多,就是那個家伙有個親戚是派出所副所長,熟門熟路的一下就抓住了重點,把兩個笨蛋的嘴撬開了。”
“這事情可大可小,小了就是他們打架斗毆,大了就是我雇凶傷人,對方傷情怎麼樣?”
“就擦破點皮,還是他自己去追打兩個混蛋摔倒的。”
“媽的,這下被人抓住把柄了,打架斗毆幾天就出來了,雇凶傷人要判三年。”
當年為了考進警察編制,張東惡補過法律知識的,知道對方死抓不放的後果。
“對不起~”王金柱沒想到事情那麼嚴重,還以為走走關系壓下去就完事了。
“沒事!讓我再想想!就算是雇凶傷人,量刑的時候也可以是不予處罰。”張東隨口安慰,事情的起因畢竟還在自己身上。
“要不要我求求我老婆,找那邊的關系?”王金柱為了這個兄弟也是下了重本,要去求那個名義上的妻子。
“千萬不要!你做的夠多的了,讓我好好想想!”張東一驚,連忙說。
本來王金柱被帶走問詢,張東就相當不安了,要是還讓他舔著臉去求那個人,張東會慚愧萬分。
“最好的辦法是讓兩個混混閉嘴翻供,但現在派出所是對方親戚掌控的。對方親戚掌控的!對啊!對方親戚掌控的!”
張東喃喃自語著,突然抓住了事情的重點。
“金柱!有辦法了!他那個親戚應該回避啊!不回避的話,那些口供都是無效的!”張東突然對王金柱說道。
“還有還有,你給錢了沒?要是沒給錢就好了!只要我們全盤否認,沒有物證就不能形成證據鏈!這件事就跟我們沒關系。”張東又緊接著說。
“沒給啊!當然沒給,兩個新人,怎麼會先給錢。而且都沒打電話,在台球室說的,那台球室連監控都沒有。”王金柱欣喜地說。
“不過這樣還不行,還得找人施壓。”張東說道。
幾年前自己被抓起來的場面還歷歷在目,深知其中的水深火熱。
“只能找方秘書了!”張東暗暗想著。
“你別出手了,先老實幾天,我來處理吧!”張東對王金柱說。
“那怎麼行,事情是我搞砸的,我來找關系吧,大不了我去求我老婆那邊的關系。”
“別了,你能做那麼多已經夠兄弟了,再去求她,就太委屈你了!放心吧!我搞得定!”張東抱了抱這個越來越胖的兄弟的肩膀。
為了讓這個兄弟安心,張東沒有急著離開,翻冰箱找了些食材,給炒了幾個菜,一起吃了午飯才離開。
說不緊張是假的,張東離開小區之後找了個停車位就撥打了方志的電話。
響了兩聲就被掛了,張東心里不由得一陣失落,心里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找馬叔的關系還是找曾寶貝看看認不認識這方面的人,或者誰也不找就公事公辦硬扛到底,然而那樣的話會有很多麻煩要處理。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沒想到對方有這種親戚,早知道就走正軌程序了,讓公司的專職律師專門去走程序。
正苦惱間,方秘書的電話打了過來,方秘書沒有廢話,直接告訴剛才有事在處理,問張東有什麼事。
張東早就在心里打了腹稿,一分鍾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清楚,還說了那個副所長的漏洞,不過沒說是自己出錢,只說是王金柱氣不過而自作主張。
方秘書沉吟了一會告訴張東,小事情,不用刻意去做什麼,過幾天就會風平浪靜。
接著張東邀請方秘書晚上一起喝茶,卻被告知這段時間很忙,以後有空再說。
雖然邀約被方秘書拒絕了,但是方秘書中斷手上的事情,把事情接過去還保證能解決,這份人情還是挺讓張東感動的。
心情突然放松下來的張東感覺世界多麼美好,連地上被路人隨手丟棄的礦泉水瓶都那麼藝術。
同時也感覺權利的滋味那麼誘人,搞得自己灰頭土臉的事情,人家隨口就答應能解決。
第三天,那個造謠的人上門道歉了,在公司眾人面前給張東彎腰鞠躬道歉之余還雙手奉上了悔過書。
寫明了身份證居住地址,在何時何地做了怎樣的誹謗,對張東的人格和名譽造成了傷害,他已經認識到了誹謗的嚴重性和惡劣的後果,請求張東諒解和寬容,願意承擔法律責任,接受法律的處罰雲雲。
同時還去了張玲家里,給他們夫妻倆也遞交了一份。
事情就這麼解決了,造謠者只是口頭造謠,事後積極消除影響免於處罰,兩個小混混尋釁滋事拘留十五天。
張東想要教訓他一番的想法沒有得到實現,但是得到了對方的道歉和悔過書。
家里,曾寶貝笑眯眯地問:“費了那麼大勁,就得到這個結果!”
“我現在是文明人了,打打殺殺的事情是不干的!”張東正義凜然地表態。
“還文明人,你就是瞎折騰!叫你直接打上門去教訓他一通就完事了!”曾寶貝毫不留情地奚落著。
“那我被抓走怎麼辦?我可不想蘇蘇擔驚受怕!”張東頂嘴。
“你就是瞎折騰!你不知道法務部那個天天不見人的小劉是政法委太子嗎?每個月拿萬把塊錢養著他就是為這種時候准備的!而且事情可以上升到損害公司名譽的高度讓政府出面的,怎麼說我們公司也是利稅大戶。”
曾寶貝一盆冷水澆滅了張東的熱情。
“額……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張東大囧,原來這幾天自己的煩惱和動作都是徒勞的,自己還是格局太低,曾寶貝早就准備好了後手。
“資源都是對你開放的,是你眼界太低,看問題的角度還是不夠高……”曾寶貝本來還想再奚落兩句,卻看到張東的眼神有些惱羞成怒,就停止了說話。
羋蘇笑眯眯地看著兩人對話,她早就知道一切。
“干嘛?要吃人啊?”曾寶貝看著站起來往自己方向步步緊逼的張東,聲音弱了下去。
“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服服氣氣的。”張東無限接近地把鼻尖懸停在曾寶貝的鼻尖前盯著她的眼睛,呼吸著她身上迷人的體香。
“噢喲,你這麼惡狠狠地看著我,我好害怕唔~唔~”曾寶貝話沒說完就被張東的大嘴捂住了嘴巴,然後順從地把雙手掛到了張東的脖子上。
“喂~你們這對奸夫淫婦,當我不存在啊!”這次羋蘇的抗議沒有得到回應,張東緊緊摟著曾寶貝瘋狂地懲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