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本原介,長信銀行監事,作為董事長大野木用的親信,他在整個長信銀行內話語權極重,可謂是一言九鼎的人物。
同樣的,作為日本金融界的強人,他在日本上層社會中的地位也很顯赫,真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井口俊英雖然也不是一般人,可在赤本原介面前,連個小雜魚都算不上,後者分分鍾能把他捏死,將他剁碎了丟進隅田川,估計都不會有人去追究。
“你,你怎麼知道赤本原介?!”井口俊英臉色慘白的厲聲問道。
“嘿,我不僅知道赤本原介,我還知道秋山木信,”宮下北站直身子,靠著身後的牆壁,說道,“你替秋山理事做狗這麼多年,早就巴望著他能坐上監事的位置了吧?嘿,不過你為他准備的這些證據,可是沒辦法掀翻赤本原介的,相反,你們只會招來他的報復。”
“你到底是什麼人?!”井口俊英尖叫一聲,整個人撲過來,一把揪住宮下北的衣領。因為叫的聲音太尖,聽著就像是雞打鳴一樣。
宮下北冷冷看著他,並不吭聲,他知道這個家伙怕死,所以肯定不會再動自己。
“你想怎麼樣?”過了良久,井口俊英終於從激動中冷靜下來,他放下宮下北的衣領,一邊替他整理著,一邊語氣平靜的問道。
“先放開我,我不喜歡被人這麼鎖著,”宮下北扭動著脖頸,聽著脖頸關節發出的咔咔聲,說道。
“告訴我你到底想怎麼樣?!”井口俊英再次厲聲喝道。
宮下北再次沉默下來,仍舊用那種漠然的眼神看著對方,他相信對方會讓步的。
“放開他,”果然,井口俊英狠狠瞪了他半晌,最終還是說道。
幾乎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就聽到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站在井口俊英身後的一個漢子身子一抖,隨即頹然栽倒在地上。
宮下北扭頭看過去,就見真田佳漵正環住另一個漢子的脖頸,看似毫不費力的輕輕一擰,這個漢子也頹然栽倒在地上。
“你做什麼?!”井口俊英一愣,隨即怒道。
真田佳漵看著他,明艷的臉上閃過一絲嘲弄的笑意,她上前一步,站到井口俊英的正對面,突然甩手在他臉上摑了一記耳光。
這一記耳光打的真叫響亮,井口俊英身子一歪,險些摔倒在地上。
“哈!”打完這一記耳光的真田佳漵突然神經質般的大笑一聲,惡狠狠地說道,“早就想這樣給你一記耳光了。”
“你,你,你……”井口俊英被徹底打蒙了,他歪著身子,手哆嗦著指向真田佳漵,結結巴巴的說道。
“很意外是嗎?放心好了,你會更加意外的,”真田佳漵冷哼一聲,上前兩步,突然一把捏住宮下北的下巴,將他的頭擰的抬起來,問道,“你說如果你不聯系你的人,明天就會有很精彩的照片送到赤本那里去?照片上是什麼?”
宮下北也有些蒙,他發現事情的發展似乎離他的計劃越來越遠了。
“不說嗎?”見他不開口,真田佳漵笑了笑,放開手,說道,“沒關系,我不需要知道照片上有什麼,我只要知道它能將赤本激怒就夠了。”
“說起來,我應該感謝你,宮下先生,”身子湊近,真田佳漵幾乎湊到宮下北的臉上,說道,“是你給了我一個復仇的機會,不過,很抱歉,我現在還不能放開你,因為我要等到明天,等到東西真的送到赤本那里為止。”
“這到底是為什麼?!”井口俊英在後面捂著臉,大聲喊道。
宮下北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他,這個蠢貨,也不知道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難道他就一點都沒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與秋山木信有仇嗎?
“你的目標是秋山木信?”收回目光,宮下北看著真田佳漵,問道。
真田佳漵沒有回答他,而是回頭看向渾身打著擺子的小淵真希子,這女人已經被變故嚇傻了。
“你以為我這麼多年,就是想要和這個婊子一樣的活著嗎?”
真田佳漵說道,“秋山那個畜生,當年害死了我父親,強暴了我母親,他以為我年紀小,就什麼都不記得嗎?不,我什麼都記得,這麼多年的隱忍,我只是想要讓他和我父親一樣,身敗名裂的死去。”
“哦,看來你的故事很多,”宮下北了然的點點頭,說道。
“有興趣聽嗎?”真田佳漵顯得心情很好,她問道。
“有興趣,”宮下北點頭說道,“不過,我擔心你聽了我的話之後,就沒有興趣再講了。”
“哦?”真田佳漵一愣。
“我想,我可能記錯了,”宮下北說道,“那些東西,明天可能會送到秋山那里去。”
面前三個人同時一愣,他這一會東一會西的,到底哪句是真話?
但真田佳漵很快反應過來,她唇角向上一彎,笑道:“不,東西不可能會被送到秋山那里去,因為那對緩解你的處境毫無益處,除非你就是想自尋死路。”
聽了這話,宮下北放聲大笑。
“咳咳……”笑得咳嗽了一陣,他停下來,看著真田佳漵說道,“沒錯,東西的確會被送到赤本原介那里去,不過,你就篤定赤本會為了這件事去對付秋山?你太幼稚了。相信我,赤本可能會干掉井口,也可能會干掉你我,但他絕不會直接去動秋山,哪怕他知道背後是秋山在操控一切。”
“為什麼?!”真田佳漵皺眉問道。
“因為赤本手上也沒有可以拿來動秋山的東西,充其量,他可以申請召開役員磋商,給他一些處分,,”宮下北說道,“但別說讓秋山身敗名裂了,恐怕就連將他趕出理事會都辦不到。你要明白,大野木用用的策略就是制衡,即便是信任,他也不會允許赤本權威過盛的,如果作為6理事之一的秋山被赤本輕松拿下,那權力就要失衡了。”
宮下北所說的“役員”磋商,實際上就是行級領導的磋商,也就是總行的高層領導,它包括總裁1人、副總裁2人、審議委員6人、監事3人、理事6人以及參與若干人。
這些人就是長信銀行的核心,是絕對的高層。
真田佳漵有些愣神,她真不知道這些事情,至於井口,他看著宮下北的眼神就像是看到鬼一樣,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雅桑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想要對付秋山這種人,利用赤本對他下手是正確的,但僅憑這件事還遠遠不夠,”宮下北看著真田,繼續說道,“秋山對付赤本也好,赤本對付秋山也罷,那都是權力爭斗,是大野木用總裁樂於看到的,除非,赤本手里有秋山損害長信銀行利益的真憑實據,最好是傷害到大野木用利益的證據,只有那樣,赤本才會毫無顧忌的下手。”
真田佳漵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她知道宮下北說的是事實,可這個事實對她來說有些殘酷了。
“如果你真想報仇的話,我可以幫到你,”看著她茫然但是卻依舊艷麗的臉,宮下北說道。
“怎麼幫我?”真田佳漵精神一振,迎著他的視线,問道。
“我知道秋山什麼地方有問題,而且是很大的問題,”宮下北笑道,“只要赤本拿到相關的證據,肯定能把秋山送進監獄,讓他在里面呆一輩子。”
“什麼問題?”真田佳漵追問道。
“呵呵,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
宮下北笑道,“這會是一筆交易,真田小姐,咱們之間的交易,畢竟我與秋山沒有任何仇怨,為了你這樣一個外人,我憑什麼自找麻煩去對付他?”
“你想要什麼?”真田佳漵問道。
“我要你,”宮下北直言不諱的說道,“你的身手不錯,人長的也漂亮,做我的奴隸吧,我可以讓你看著秋山一步步身敗名裂。”
真田佳漵沉默了,過了半晌,她說道:“我要怎麼相信你?”
“明天,到了明天,你自然就會相信我了。”宮下北笑道。
真田佳漵沒有再說什麼,她轉過身,走到一個倒地不起的漢子身邊,在他的口袋里翻了翻,找出一串鑰匙,回來替宮下北打開手腳上鐐銬。
“好,我暫時相信你,如果明天你給不了我一個可以相信你的理由,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丟掉手中的鑰匙,真田佳漵凶狠的說道。
“放心好了,如果明天我無法讓你相信的話,估計也等不到你來殺我了。”宮下北揉搓著手腕,淡然道。
活動一下幾乎失去了只覺得手腳,宮下北走到淺草綾的身邊,將捆住她的繩索解開,扶著她站起身,問道:“沒事吧?”
淺草綾起身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被撕破的和服下擺,有些倉皇的左遮右掩,聽了宮下北的話,她身子顫了顫,小聲說道:“我沒事。”
“沒事就到一邊去,”宮下北皺著眉頭,說道。
“前面有一個房間,里面有浴室和休息間,你可以到那里去休息一會兒。”真田佳漵在一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