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做過父親的人,很難理解為人父的那種感情。
前世的時候,宮下北也做過父親,不過,那個時候的他很慫,不僅在勢利的妻子面前慫,在妻子培養出的混賬兒子面前也很慫。
說白了,在那個家里,不僅妻子看不上他,就連兒子也沒把他當回事。
現如今,他將有一個新的兒子了,重生後的第一個兒子或是女兒,在這難能可貴的新生里,他決定要給自己的血脈傳人最好的教育,不說讓他或是她成為一個道德高尚的人,至少要讓他或是她知書達理。
不過,就目前來看,赤本顯然比他更有想法,因為當天晚上,在確定了淺井荔香確實已經懷孕之後,赤本就給她安排了新的住處。
那是位於川口市南區的一棟別墅,就在彩湖湖畔,那里風景秀麗,景色宜人,而且遠離大都市,沒有太多的喧囂。
為了保障她的安全,赤本還安排了大量的人手過去,另外還有一個醫療團隊隨行。
除此之外,赤本還專門警告了宮下北,在這段時間里,不允許再碰淺井荔香了,想找女人的話到外面去找,免得讓孩子發生什麼意外。
對於赤本的安排,宮下北提不出什麼異議,不管願意與否,都得全盤接受,對這個老頭,他現在必須得哄著,否則的話,說不定就會出什麼幺蛾子。
轉過天來,就是宮下北的生日,原本按照赤本的規劃,這個生日宴是要在橫須賀的海濱別墅辦的,但是在宮下北的堅持下,這場生日宴終歸沒有大操大辦,就是在醫院的病房里過的。
到場的也沒有外人,只有宮下北和赤本兩個人。
從赤本的病房里出來,宮下北看了看表,差幾分鍾不到晚上七點半,時間還早。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乘坐電梯上了住院部的頂樓,在那里,有24小時隨時待命的直升機,他准備去一趟橫須賀的海濱別墅。
對男人來說,總歸是得不到亦或是暫時還沒得到的女人才是最有誘惑力的,更何況從明天開始,他就要進入忙碌狀態了,這一忙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閒下來,所以,他決定今天晚上給自己放個假,好好放松一下。
入夜的相模灣別有一番景致,不過,此時的宮下北可沒心情欣賞什麼風景。
直升機在海濱別墅樓頂的停機坪降落,聽到動靜趕來的梁家訓第一個迎上來。
“先生,”迎著直升機螺旋槳帶起的驟風,梁家訓鞠躬行禮,問候道。
“嗯,由佳小姐呢?”宮下北問道。
“在二樓,”梁家訓問道,“用過晚餐後就去了二樓,沒有再出來過。”
宮下北點點頭,徑直從樓梯下去,去了別墅的二樓。梁家訓沒有跟過來,二樓是主人活動的地方,沒有招呼他們這些保鏢是不會去的。
步下樓外的階梯,繞過懸空的走廊,宮下北上了二樓的露台,而後從大廳通往露台的側門走進去。
客廳里回響著的士高的旋律,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孩,正隨著這富有節奏感的旋律,在客廳正中的地毯上做著韻律操。
女孩顯然就是浦野由佳,她穿著紫色的緊身韻律褲,粉色的運動抹胸,一頭金色長發扎成馬尾辮,隨著她的運動在腦後甩來甩去。
因為背對著露台的方向,宮下北走進來的時候,她並沒有發現,倒是坐在沙發上翻看一本雜志的中根花子看到了他,第一時間站起來鞠躬行禮。
察覺到身後的異常,浦野由佳轉過身來,第一眼看到宮下北的時候,她那對漂亮的大眼睛便猛地睜大,像是很不可思議的樣子,但隨即她便歡呼一聲,張開雙臂朝宮下北衝過來。
等衝到近前,她身子輕輕一躍,如同樹袋熊一般纏在了宮下北的身上。
宮下北雙手托住她彈性十足的翹臀,直接湊過去吻住了她的嘴唇,同時腳下不停,繼續朝沙發的方向走去,他現在的情緒有些亢奮,只想第一時間將這個女孩占為己有。
浦野由佳顯然也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麼,不過她不僅沒有害怕,反倒顯得很主動,當被宮下北放在沙發上的時候,她又迅速欠起身子,眼睛看著宮下北的雙眼,手忙腳亂的去脫他的衣服,同時,嘴里還喘息著不停嘀咕。
“她說什麼?”宮下北跪在沙發邊上,一邊急不可耐的脫著衣服,一邊向漲紅著臉的中根花子問道。
“她說……她說……”中根花子的脖頸都漲的發紫了,嘴里顫抖的聲音根本連不成句子。
“你是不是不想要這份工作了?”宮下北有些惱怒的呵斥道。
“她說……她要做你的女人,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獻給主人,”中根花子趕忙說道。
“主人,主人……”或許是聽到了中根花子翻譯時的發音,浦野由佳嘴里呢喃著說道,她顯然是練過這個詞匯了。
這個詞匯應該是中根花子教給她的,在日本,“主人”這個詞並不局限於主仆之間使用,在某些傳統的家庭里,妻子也會這麼稱呼丈夫。
看著浦野由佳面色潮紅的躺在沙發上,嘴里細聲念叨著“主人”,宮下北就感覺氣血上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亢奮的情緒。
粗重的喘息聲中,近乎奢華的客廳迅速轉變成了戰場,重生後,宮下北難得的對女人溫柔了一次,前戲做的很足,主要是浦野由佳白的如同奶脂一般的肌膚,令他迷戀異常,他幾乎吻遍了這個烏克蘭女孩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這才最終將她從一個女孩變成一個女人。
夜已深,別墅二樓的主臥室里,浦野由佳已經睡熟,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她性感的唇角處還掛著淺淺的笑意。
一門之隔的客廳里,宮下北赤裸的跪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發出一聲長嘆,待到舒爽的快感消退下去,才放開懷中女人的雙腿,轉身坐倒在沙發上。
沙發上,衣衫凌亂、下身赤裸的中根花子蜷縮起身子,她漲紅著臉,掙扎著坐起來,從身下抽出被撕破的褻褲,默然無語的擦拭著腿間血跡和穢物。
宮下北看了她一眼,揉了揉鬢角。
之前,在浦野由佳的身上,他沒舍得太過放肆,因此,在哄著浦野由佳睡熟之後,便將暴戾的情緒發泄在了身邊這個女人的身上。
不過,宮下北倒是一點都不覺得良心有愧,因為他並沒有強迫對方,這只是一筆交易而已。
轉過身,宮下北從不遠處的沙發椅背上拿過自己的外套,從上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記錄本,取出別在上面的鋼筆,說道:“你說的那個人叫什麼?”
“高倉徹平,”中根花子啞著嗓子說道。
“是你什麼人?”宮下北將這個名字記在本子上,隨口問道。
“我,我男朋友,”中根花子垂著頭說道。
“嗯,我記住了,”宮下北點點頭,說道,“你好好做事,他的債務問題,我會幫你解決的,除此之外,我還會幫他安排一份工作,算是我額外給你的獎勵。”
“謝謝先生,”中根花子略微有些泛紅的眼睛一亮,說道。
點點頭,宮下北沒有再說什麼,他站起身,徑直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當宮下北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客廳里已經空了,估計中根花子是回了她的臥室。
看看沙發上,這女人已經把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前被他撕碎的衣褲也都消失不見。
無聲的笑了笑,宮下北從茶幾上拿了一包煙,給自己點上一支,施施然走到客廳通往露台的大落地窗前,扯開窗簾,視线透過明淨的玻璃窗外外面看去。
別墅樓下的庭院里,負責值夜的保鏢還在四處巡視,或許是降溫了,保鏢們都穿了厚重的大衣。
庭院外,沙灘上一片靜謐,庭院圍牆上的燈光照射過去,將整個沙灘照的白慘慘的,有些滲人。
更遠一些相模灣,已經被漆黑的夜色籠罩,什麼都看不到,倒是能看到星河般的點點燈火從海面上遠遠的傳過來,這些燈火從港口的方向出發,正在駛向深海。
那應該是漁民的船隊正在出海,封魚期將至,這些漁民必須趕在封海之前,捕到今年最後一批的漁獲,否則的話,在這個經濟不景氣的年份里,他們的日子會變得非常難過。
做漁民很辛苦的,當然,這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是辛苦的,如果沒有絕大多數的辛苦,又哪來的少數人的醉生夢死?
前世的時候,宮下北也屬於大多數人中的一個,他的生活……
不,那不叫生活,只能叫活著,他活著都活得很辛苦,而現如今,他成了少數人中的一個,他覺得自己現在過得日子,才能叫做生活。
“活著”很難,但相比起“活著”,“生活”顯然更難,宮下北被很清楚,一旦自己失去了“生活”,他就連活著都機會都沒有了。
所以,繼續努力吧,一直努力到活不下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