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酣暢淋漓的性愛,兩人整整從天色擦黑做到晨曦將露。
但這似乎遠遠不夠。
連續幾天,少女好像完全化身為一條以性愛為食的美女蛇,勾引著他沒日沒夜地在床上折騰。
除了實在餓極了會抽空出來吃個飯,褚婪幾乎沒被放下床過。
這樣的頻率和強度,即使是自詡炮中之王的褚婪,也有些遭不住了。
但他有一次半夜醒來,發現身邊的少女發了噩夢一樣渾身盜汗,整個人都顫抖不止,蒼白脆弱得好像下一刻就要消逝一般。
直到他連忙把人抱住,終於感受到另一個人體溫的少女才安靜下來,重新陷入熟睡。
性愛好像成了她的止痛藥,也許只有沉溺在那種足以麻痹一切的歡愉中,她才能稍微喘口氣,有一點繼續對抗下去的力氣吧。
於是褚婪咬咬牙,行吧,舍命陪君(niang)子。
如此幾日,褚婪明顯感覺到少女基本恢復到了常態,這讓他大松了一口氣。
他懶洋洋地眯著眼,將腦袋擱在安笙的頸窩里,橫在少女腰上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少女小腹處細滑如白瓷的肌膚,喑啞的嗓音里滿是饜足:“做了這麼多次?這里怎麼什麼動靜都沒有?”
少女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有動靜那還得了?”
老渣男了,無套內射多少次了,這才想起來問會不會懷寶寶。
褚婪立馬一本正經地接腔:“對啊,那還得了?那不得趕緊准備准備,八抬大轎接我孩兒他媽過門呐。”
“太渣,我拒絕。”
某人立刻壯漢嚶嚶,邊嚶邊裝可憐要多親幾下才能好,親著親著又天雷勾動地火,下半身不聽使喚了。
安笙抬起腳丫抵過去,卻被這個變態抓住腳腕,自力更生了一把。
等某人饜足之後,安笙終於穿好衣服,在床上胸肌半露,躺著對她拉拉扯扯的男人幽怨的眼神挽留中,轉身打算離開。
“不能留下來嗎?天都快亮了折騰什麼。”
安笙猶豫了下,還是說:“他最近不太對,我有點擔心。”
褚婪聞言,也不連扯帶晃了,干脆利落地收回手,朝床里面翻了個身。
“知道你跟正宮娘娘情誼深厚了,我這個小侍妾也不是那麼不識抬舉。”
安笙被逗笑了:“什麼正宮娘娘小侍妾的?”
她俯身,在男人露出的半張臉上落下一個吻,便離開了。
少女一走,褚婪幾乎立刻從幽怨的狀態里滿血復活,拿起床邊的手機,就開始噼里啪啦地打字:“兄弟兄弟,上次發給我的《綠茶寶典》還有下部沒?在线等,急急急!”
對面那哥們顯然也是個夜貓子,幾乎是秒回:“嘿嘿,嘗到甜頭了?我就說你之前霸總那一套太油膩了,現在的小姑娘都不吃了。嘖嘖嘖,沒想到你這個現充男也有跟我請教戀愛秘籍的一天。”
“趕緊的,下部有沒有?發過來,重金懸賞!”
“我記得好像有,我問問……你還不知道吧,這本書還是一國際知名黑客寫的,據說銷量一度破億。我懷疑他出電腦教程都不一定有這銷量。這年頭啊,天才各個都是不務正業的,連程序員都去做畫師了……”
“廢話能不能別那麼多?”褚婪求知若渴,都快渴死了。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jpg”對面哥們發來一個微笑。
褚婪連忙:“不要逼我跪下來求你.jpg”
——
安笙到家的時候,發現只有玄關處留了一盞燈。
可能是累壞了,一向注重儀表的男人連襯衫都沒有脫,就那麼蜷縮在床上睡著了。
他的一手緊緊抓著床單,半張臉埋進枕頭里,眉頭緊皺。
安笙其實有在漸漸發現張繚的變化,從跟她在一起之後,這個仿佛游離於世外的男人,周身多了不少煙火氣,卻也似乎伴隨著某些不太美妙的轉變。
他的睡眠時間似乎越來越短,也越來越淺,一開始安笙只以為是獨屬於作家這個職業的神經纖細的人的特質,比如睡眠隨著創作階段產生的周期性變化之類的。
但安笙明顯感覺到,現在他的這種變化,已經隱隱有些突破安全的閾值了。
剛住一起的時候安笙偶爾晚上醒來,還會看到張繚靜靜坐在燃了一盞小燈的桌邊,輕緩無聲的翻閱書籍的背影。
有時候安笙會在筆尖摩擦紙面的輕柔悅耳的沙沙聲里,再次沉睡過去,有時則會被男人敏感的捕捉到她的視线,轉身對她露出一個沾染了輕微暖意的笑來:“不好意思,還是吵醒你了嗎?”
但後來漸漸的,這樣的景象越來越少。
安笙甚至想不起最近一次他在她眼前拿起筆,是什麼時候了。
安笙又想起宴紀和那句“這樣只會傷害到愛你的人”,她煩悶地揉了揉眉心,起身打算去客臥休息一會兒。
就在掩上門的瞬間,系統030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語氣似乎有些遲疑:“契約者,我……我有話想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