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天雄並沒有說感恩的話,甚至用出手相試說明他不是一個感恩的人。
這反而讓孫天羽放了心。
他雖然不到而立之年,見過的事卻比尋常人一生都多,世上最靠不住的莫過於恩情,還有把恩情掛在口邊的人。
卓天雄挑明了先試他的斤兩,如果孫天羽斤兩不夠,就是有天大的恩情那也一筆勾銷。
在這豺狼坡,卓天雄算是條野心勃勃的漢子,只因犯了軍紀淪為獄卒,沒有機緣也就罷了,一旦尋到時機,必不會甘於老死獄中。
現在,他會是孫天羽最靠得住的幫手。
不過說到圖謀,卓天雄未免太高看了他。
孫天羽說的保命也並非推托。
如今最要緊的莫過於白孝儒的逆案,白雪蓮性子堅毅,那個魚目混珠的伎倆對付別人猶可,對付白雪蓮毫無用處。
一旦翻案,他們身為獄卒,罪加一等,一個個少不了要人頭落地。
若想坐實此案,何清河這一關必定要過。
魚目混珠不成,只有借刀殺人。
此計他跟劉辨機商議多時,如果說當初還有半分把握,現在連半分也沒有了。
但病急亂投醫,拼上一試總好過束手就擒。
再有二十天,何清河便到獄中,他現在就應該離山一行。
但還有樁事要先結了,才能放下心來。
孫天羽滿心欲火此時都消褪得一乾二淨,他放開杏花村,半路轉入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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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蓮被送回來時已經昏迷多時,但身體仍不時抽動。
她臀上原本帶傷,此刻趴在地上,兩半屁股無法合攏地向外張開,露出中間一個血淋淋的圓孔。
那只柔嫩的屁眼兒被插得看不出絲毫痕跡,失去黏膜的肛洞像是被人剜過,裸露出內部的紅肉,上面血跡已經干涸里面依稀能看到一些凝固的顆粒。
何求國道:“白婊子好一條肥腸,被咱們拿雞巴揎得滿滿的,還用鹽醃過……”
薛霜靈媚笑道:“大爺原來是做肉腸的。不過人家都是先取了腸子再做,大爺是就著白婊子的屁眼兒做了。”
何求國哈哈大笑。
薛霜靈鄙夷地踢了白雪蓮一腳,“你也有今日啊,白大捕快。”
何求國道:“要不是這婊子,你怎麼會落獄?再過幾天何大人來獄里,你只要咬得死死的,就夠你出氣了。”
“可不是嘛。”
何求國俯過身來,悄聲道:“只要你咬定這婊子,我們兄弟聯名給你作保,讓上峰饒了你性命。連上次越獄的事也都替你瞞過了,到時判下來,在獄里坐上半年,事情一冷,就放你出去——知道了嗎?”
薛霜靈揉著腳踝笑道:“那可多謝您了。”
何求國滿臉麻子都笑成彎的了,心滿意足地去了。
薛霜靈臉上的媚笑漸漸冷卻,她摸住白雪蓮的後庭輕輕一按,頓時嚇了一跳。
那肛中血肉都已經干了,硬硬的猶如結了層鹽殼。
她想了想,只好將毛巾浸得濕透,覆在白雪蓮臀間,讓傷口軟化。
那幫獄卒好毒辣的手段,這一番折磨,白雪蓮的後庭多半要被毀了。
就是勉強愈合,說不定也要成了肛瘺。
白雪蓮的身子一動,眼睛睜開一线。
薛霜靈撥開她臉上的發絲,看著她慘白的面孔嘆道:“我若是男人,就把你拿回家去,當寶貝供著。怎麼能讓你受這種苦。”
白雪蓮咳嗽片刻,忽然伸直喉嚨,吐出一灘濃精。
薛霜靈忍不住道:“那些獄卒都不是人!你再熬下去,見不著何清河,先就讓他們弄死了!”
白雪蓮咬著牙吸了口氣,然後慢慢道:“你這些天在外面見著英蓮了嗎?”
薛霜靈惱道:“你長得好,性子又倔,他們都在干你呢,用不著我去伺候!
我怎麼知道?”她賭氣說完,又嘆了口氣,“你放心吧,男人也不是鐵打的,這樣弄過也盡夠了,再不會找英蓮。有這心思,還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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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下了一夜,滿地青草更顯濃綠,一片片碧色參差,晨曦下滿目皆新,走在其中令人神清氣爽。
孫天羽心血來潮,把手指放在口中,打了個忽哨,聲音遠遠傳出,山谷皆應。
到了林間,大車仍停在原處,那頭兒騾聽到人聲,打了個響鼻,腹下一根黑黝黝的騾鞭直挺挺伸著,像棒槌一樣敲著肚皮,啪啪作響。
讓孫天羽禁不住笑了起來。
他抬手掀開車簾,只見車里整齊鋪著被褥,玉娘並膝跪著叩了頭,說道:“官差大哥,好早。”
車里放著一只半開的梳妝匣子,玉娘梳了頭,挽了髻,鬢角仔細勾過,抿得刀裁般齊整。
她臉上勻了粉,彎眉美目修飾一新,唇上細細塗了胭脂,襯著雪白的身子更顯得口脂生香,嬌艷如花,乍看來竟比丹娘還要俏上幾分。
孫天羽心頭一陣恍惚,他原以為玉娘撞上這樣的案子,擔驚受怕之余,又被他弄傷後庭,很吃了些苦楚,免不了形容憔悴,顏色減損,沒想到竟扮得這般香艷。
論堂上的端莊,床上的柔媚她也許及不上丹娘,但那種風流婉轉的艷態卻勝過了丹娘。
玉娘心頭忐忑,她車里本來還備著幾套換洗的衣服、鞋子,里外皆有,但不知道懼於官差的淫威,還是怕了山中無路,她竟沒有興起半點逃走的念頭。
昨晚打雷,她藏在被下哆嗦了一夜,不知何時才睡著。
清晨雨住,她也醒了。
想到自己光著身體,玉娘也覺羞恥,但拿出衣服又猶豫著不敢打開。
煎熬良久,最後只拿出梳妝匣,用心梳妝打扮,連件小衣也沒敢穿,就那麼一絲不掛地在車里候著,等那官差到來。
見孫天羽發怔,玉娘嫣然一笑,倍顯嫵媚。
她嬌聲細氣地說:“大哥,要不要看妾身被開苞的後庭花?”
孫天羽慢慢地定下心神。
丹娘已經是難得的尤物,她這嫡親妹子卻是天生媚骨,天生就知道怎樣取悅男人。
這倒省了他不少工夫。
孫天羽取出腰間拿人的鐵索,抖手扔在她光潔的肉體上。
玉娘身子一顫,露出一絲懼意。
孫天羽道:“今後它就是你身上的衣服了。”
孫天羽在她乳上擰了一把,“還不跪好?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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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日,孫天羽早出晚歸,連杏花村也去得少了。
丹娘每日等候,也不知他忙些什麼。
這天直到深夜,孫天羽才來到店里。
他似乎是累得緊了,隨口說了幾句,草草吃過飯便上床去睡。
丹娘想問又不敢問,幫他除了靴襪,擦了腳。
然後自己脫了衣服,打水洗浴干淨,用茉莉粉將身子抹得香噴噴的,上了床挨著他睡下。
玉蓮在床尾的屏風後面洗了身體,吹了燈才抱著衣服出來,仍穿著貼身的小衣,上床在另一側睡下。
睡到半夜,孫天羽突然醒來,只覺胸側濕了一片,丹娘香軟的身子偎在他身旁,肩頭微微抽動。
“怎麼哭了?”
丹娘沒作聲。
孫天羽托起她的下巴,借著月色只見她滿臉濕濕的都是淚痕。
“一夜都沒睡麼?”
丹娘點了點頭。
孫天羽展臂摟住她光滑的玉體,丹娘伏在他懷中,熱淚越涌越多。
孫天羽低聲道:“到底怎麼了?哭成這樣?”
丹娘抽泣良久,才道:“相公,你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孫天羽道:“怎麼會呢?”
丹娘流淚不語。
這幾日孫天羽時來時不來,就是來了也沒有幾句話說,更不用提往日的溫存了。
自從他娶了玉蓮,母女倆為求他歡心,不顧羞恥同床陪他取樂,正如膠似漆情濃萬分的時候,突然冷淡下來,丹娘不免又是疑惑又是傷心。
孫天羽有點明白過來了,他算了算,低笑道:“我有幾天沒跟你們娘兒倆弄了?”
丹娘偎依在他臂間,手指在他胸口輕輕劃了個“四”字。
孫天羽笑道:“都四天了,難怪你著急。讓相公摸摸,下邊是不是濕了。”
往常孫天羽手指伸來,丹娘都乖乖敞開身子,想摸哪里都由他褻玩。
這回丹娘卻並緊了腿,讓他碰觸,推弄片刻,丹娘突然痛哭起來,泣聲道:“都是杏兒不好,被人弄髒了身子。怨不得相公嫌棄……”
孫天羽手指停住,“我不是說過嗎?別整天掛在心上!”
丹娘哽咽道:“他們把杏兒當娼婦一樣弄……天羽哥——”
孫天羽掩住她的嘴,低笑道:“再哭就不好看了。來,相公跟你春風一度,好生慰藉慰藉杏兒。”
丹娘從他手里掙開,搖著頭哭著說:“不是的……天羽哥,你越對我好,我越覺得對不起你……杏兒這樣賤的一個女人,半點都配不上你。”
丹娘怕吵醒玉蓮,一直壓著哭聲,光滑的身子在孫天羽懷里抽動著,一張玉臉哭得梨花帶雨。
等她哭聲漸止,孫天羽苦笑道:“讓你哭得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了。”
丹娘哭了會兒,心里的郁苦輕松了些,她用指尖拭了淚,小聲道:“是我不好。”
孫天羽托起她的下巴,手指放在她溫熱的唇瓣上輕輕按著,笑道:“那就罰你這張小嘴給我含一會兒,等它硬了,再用你下面那張小嘴把它伺候軟了。”
丹娘揚臉在他頸中一吻,“不。”
“哦?”
丹娘柔聲道:“奴家知道相公是怕杏兒委屈。但這幾日你累得很了,不用再費力來哄杏兒。這會兒天晚了,起來會傷身子。再說,人家又不是貪吃的。”
丹娘幫他推好枕頭,說道:“相公,你再睡一兒,讓奴家給你按按背。”
孫天羽閉上眼。丹娘跪坐起來,手掌在他身上輕輕按著。
孫天羽本來了無困意,但那雙柔若無骨的手掌在身上按著,漸漸朦朧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紅日初升。
孫天羽伸手一摟,卻摟了個空,回頭只見玉蓮在旁邊睡著,睫毛微動,顯然已經醒了。
孫天羽翻身支著頭,細細地看著玉蓮。
比起雪蓮和丹娘,玉蓮的容貌更顯秀氣,有種小家碧玉的溫婉動人。
她剛到破瓜年紀,臉頰溫潤如玉,找不到一絲皺紋。
柔細的肌膚水靈靈又白又嫩,散發著甜美的女兒香,鮮嫩得讓人恨不得一口吞下。
孫天羽擁著她道:“你娘呢?”
“娘已經起來了。”
“你怎麼還不起?”
玉蓮俏臉微微發紅,“娘讓我,陪相公再睡一會兒……”
孫天羽笑著剛要說話,丹娘推門出來。
他抬眼看去,不由一怔。
丹娘收拾得整整齊齊,鬢側簪了朵火紅石榴花,身上穿了洗得干淨的衣服,倒似要出門的樣子。
孫天羽訝道:“你去哪兒?”
丹娘將一條汗巾掖在了腰間,低著頭淡淡笑道:“今天該是我去獄里的日子了。”說著雖然帶笑,眼睛卻漸漸濕了。
孫天羽起身拿起床頭沏好的茶一飲而盡,舒了口氣,“不用去了。”
丹娘愕然抬首,孫天羽卻沒再解釋,他穿好衣服,帶上黑底紅邊的帽子,飯也沒吃就離開了杏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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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們為了白雪蓮使盡了手段,這幾日有時一天審上兩三次,有時一整天也不見動靜;不僅獄卒們假神弄鬼,連獄里的囚犯也挑了幾個,來扮京師的大官。
但不管獄卒們怎麼花樣百出,白雪蓮只憑著一口氣,抵死不招,半點也不退讓。
獄卒們又氣又恨,又不敢真廢了她,雙方就這麼死纏多日,也沒個頭緒。
這天一直審到天亮,一退堂眾人就作了鳥獸散。
鮑橫變著花樣在白雪蓮身上舞弄,也熬得精疲力盡,回去就倒頭大睡,直到午時還沒起來。
正睡得熟,外堂傳來幾聲響動,有人道:“卑職孫天羽,參見鮑大人。”
任命獄正的文書還未下來,但這話鮑橫聽得十二分受用,也不再計較孫天羽無禮打攪自己好睡。
他打著呵欠道:“是小孫啊,什麼事啊?”
孫天羽進了內室,笑道:“倒是一樁好事。托大人福,卑職拿了白逆家屬一名。”
聽到是這要緊案子,鮑橫頓時醒了一半,“誰?”
孫天羽貼在他耳邊低聲道:“是白孝儒的妻妹,白雪蓮的嫡親娘姨。來杏花村探親,正好讓我撞上。”
白孝儒的逆案正在勘查,雖然官府還未下捕拿的文書,但白孝儒妻妹不用說在九族之內,拿了也沒人說個不字,做好了又是樁功勞。
鮑橫道:“看不出啊,你小子還挺有些福氣……”
孫天羽拿出收押文書,“卑職已經先審過,該犯姓裴,名青玉,三十二歲。
丈夫已死,並無子息。是個守望門寡的小寡婦。”
鮑橫一聽,心里頓時癢癢了起來,翻身趿了鞋道:“收監了沒?在哪兒關著呢?”
孫天羽笑著拉住他,“大人還不知道,這裴青玉比丹娘還俏著幾分,水嫩嫩一個美人。”他淫笑幾聲,輕聲耳語道:“更難得的是又騷又浪又聽話,天生的一個婊子,比丹娘更知情識趣。卑職拿她的時候,把她嚇破了膽,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大人一試便知,比窯子里的姐兒還乖著些。”
鮑橫被他一番話勾得心癢難搔,粗聲大氣地道:“在哪兒在哪兒?我先去審審!”
孫天羽見火候已到九成,遂笑道:“收監紀檔要由大人點頭,卑職斗膽,先把囚犯給大人帶來了。”
孫天羽放下了文書,出了門去,接著就聽到鐵鐐聲響。
再進來時,手里多了條鐵索。
鮑橫瞪大眼睛,只見鐵索末端套在一截雪白的頸子上,接著是光滑的肩頭。
那女子竟然一絲不掛,像狗一樣被鐵索拴著,爬到室內。
她眉眼如畫,秀發梳理得整整齊齊,用一根光亮的銀釵別在腦後,修飾得如新嫁娘般精致。
她四肢著地,那對豐膩的乳房懸在胸前,隨著她的爬動在臂間一搖一擺,晃個不停。
玉娘爬到牢頭腳前,磕頭道:“賤囚裴青玉叩見大人。”
鮑橫直勾勾盯著她白滑的胴體,張大了嘴,魂飛天外。
孫天羽將鐵鏈鎖在床腳,鑰匙扔在床上,然後把關押的文書遞到玉娘面前,“按了手印,你就算進了獄里,往後就由鮑大人關照你了。”
玉娘手指輕顫著醮了印泥,在那頁輕飄飄的紙上按下指印。
這幾日她被孫天羽反復調教,早已沒有半點反抗的念頭。
早晨孫天羽讓她妝扮了,套了車趕到這里,她連身在何處都不知曉。
此時聽到是監獄,玉娘又驚又怕,一字也不敢多說。
四個指印一一按完,孫天羽收了文書,笑道:“還不好好伺候鮑大人。若伺候得好了,說不定鮑大人會把這兒當做你的囚牢,免了你到獄里吃窩頭。”
玉娘還未答話,鮑橫一個餓狗撲食把她壓倒,兩手在她白嫩的肉體上又摸又擰。
離開獄正廳,卓天雄與劉辨機都在房內等候。
自從兩人透露出攀附的心思,與孫天羽又親近了幾分。
孫天羽也不再隱瞞,將謀劃合盤托出,三人商量多日,雖然均覺指望不大,但總好過坐以待斃,成與不成,就看老天爺的心意了。
孫天羽說了把裴青玉送給鮑橫的事情,笑道:“抱歉偏了兩位,沒能嘗到鮮湯。”
劉辨機噴了口煙,“鮑橫愚氓一個,好吃貪占,孫兄這著棋少說讓他三五天不能出門。看來孫兄是准備遠行了。”
卓天雄道:“用不用我跟你同去?也好有個照應。”
孫天羽道:“人多了反而不好,還是我自己去吧。五七天必然回來,到時再作計較。至於這邊,就有勞兩位,切不可讓丹娘撞見英蓮和玉娘,再哄她幾日,免得鬧騰起來,等打發了何清河再說。”
三人商議已定,劉辨機拿出閻羅望遺下的灑金折扇,放在包裹中,一並遞給孫天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