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來一趟女人國,欣然決定痛快的游玩一番,首先要觀賞的自然是聖賽亞城的風光。
聖賽亞的建築風格與中洲的都市很不一樣,由於城市的根基是建立在世界樹上,布局采取了獨特的縱向攀升方式。
街道如同盤山公路一樣繞著世界樹的主干一圈圈上升,遠遠望去仿佛一根巨大的常春藤。
每繞一圈,建築水平面就會上升三十到五十公尺,這就叫做上升一重天,全城總共分為二十四重天,一座城市內上下高差一千多公尺,可謂天下奇觀。
欣然自下而上游覽聖賽亞城,感覺像是走在通往天堂的台階上。
世界樹的每一條枝杈構成了寬敝的街道,曲徑通幽之處不知凡幾,真可謂“一花一世界”每一片樹葉上都有別具一格的景色。
游遍全城,少說也得花上四、五天時問。
開始兩天是宋禧給欣然當導游,後來長辮子姐姐忙著寫出使報告,就把他踢給了紅鷹。
紅鷹是很願意陪他游玩的,可是欣然不高興。
這小辣妹是個急性子,每到一處看上沒兩眼就要拉著他走人,欣然不願走馬觀花,只好早早的出門,躲開紅鷹獨自游逛。
一開始欣然還擔心迷路,後來他發現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有熱心貌美的年輕姑娘主動幫忙導游。
欣然以為是亞馬遜的女孩子心地善良,殊不知他的一舉一動早已成為大眾關心的新聞。
那些帶他游玩的女孩子,沒有一個是尋常百姓,貴族小姐有之,黑幫女老大亦有之——若非有權有勢之輩,哪能有機會接近這位千載難逢的異國美少年?
一個星期玩下來,欣然的寫生本上多出厚厚一疊畫稿,一半是聖賽亞城別致的風景,一半是伴游姑娘們的巧笑情兮美目盼兮,將來回到聖國,很可以在游記之外另出一套《聖賽亞獵艷指南》且說這一天欣然趕早起床,正要出門游歷,尤麗亞進來稟告說是有貴客登門。
欣然見她表情詭異,似笑非笑,心想准是小辣妹來了。
這幾天總躲著紅鷹,她一定很生氣。
欣然在耳朵眼兒里塞了兩團棉花,走進客廳卻沒有聽見那熟悉的怒吼,一位婷婷玉立的黑衣女郎立在門前,正笑盈盈的望著他。
“珍——怎麼會是你?”
欣然有些意外。
“怎麼啦,紅鷹能來找你,我就不行?”
珍偏著頭,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欣然窘笑道:“哪里、哪里,我這是受寵若驚。”
珍曼步走到欣然面前,亦喜還嗔的道:“你這人,就只會耍嘴皮子~什麼受寵若驚?扯謊!這些天你都沒有去找我,紅鷹的魅力就那麼大?”
欣然笑罵道:“死海盜婆!越說越不像話了,我這些天忙什麼,你會不知道?”
珍吃吃的笑道:“城里的風光你也該看膩了,今天陪我出海玩強盜游戲好麼——你不是最擅長打劫嘛!”
欣然苦笑道:“你真能記仇,我都說過那次是意外啦!陪你出海可以,但事先聲明,我可不會出手幫你——胡蘇老爺是生意人,豈能當海盜婆的幫凶?”
“好了啦,我怎麼舍得勞您的大駕,你在船上看看就好。”
珍親昵的挽著欣然的胳膊,興致勃勃的道:“今次出海的戰士配備了咱們的秘密武器,我相信,今天會是一次大豐收!”
“獵物是?”
“一艘經常出沒在亞馬遜沿海的走私船,他們在叢林里屠殺大象獵取象牙,用鴉片膏向土著交換黃金和香料,再轉運到中洲高價拋售。”
“原來是黑吃黑。”
“人家是替天行道~”珍扭動腰肢撒起嬌來,豐潤的乳峰緊貼著胳膊,隨著她的嬌嗔彈跳摩擦。
欣然反手摟住她的腰肢問:“你打算怎麼對付那幫壞胚子?”
“當然是最殘酷的懲罰——貨物沒收,俘虜高價賣給國家精子監獄!”
“精子監獄?”
“簡單的說就是一所特別的監獄,里面關押的全部是男性囚犯,好吃好唱的伺候著,也用不著干活,唯一的工作就是每天抽取一百克新鮮健康的精子提供給想要小孩的女性公民。”
(好殘忍……)欣然聽得直冒冷汗。
“很了不起吧!跟你說哦,精子監獄的構想,正是本小姐提出來的!”珍眉飛色舞的說。
“珍……你真是個惡魔。”
欣然越來越感覺到實行南女北嫁的重要性,否則過不了多久亞馬遜的精子監獄就會蛻變成監察會那樣的邪惡組織。
亞馬遜海軍配有大型仆鯨戰艦,不過珍更喜歡輕便的帆船。
這次出海,她特地邀請欣然搭乘自己的愛艦“南斗號”這是一艘豪華舒適的雙桅帆船,比起海盜戰艦來更像游艇。
拜渡海而來的“絹之國”移民所賜,亞馬遜人掌握著豐富的航海知識和駕船技巧。
登船時天色尚早,桔紅色的旭日飄浮在海平线處,仿佛遙遠的燈塔。
潮濕的海風吹在臉上,涼意沁入心脾,欣然精神為之一振。
珍穿上惡魔鎧,恢復了“黑將軍”成風凜凜的形象,指揮水手拔錨起航。
帆船在海上航行了兩個小時。
大陽升上半空時,南斗號在一處霧氣籠罩的礁石島附近拋錨。
珍精神抖擻的走上甲板,與欣然並肩站立,告訴他:“這里是獵物的必經之地,且是偷襲的好地方。”
果然不出半個時辰,一艘龐大的游艇龜穿透濃霧出現在礁石島左翼。
珍放下了望鏡,揮手示意全軍出擊!
南斗號悄無聲息的掉轉方向,突然出現在游艇龜後方,船首長矛般的精鋼衝撞板刺穿了游艇龜的腹部,與之首尾相接,連在一起。
負傷的巨龜發出垂死悲鳴,澄藍的海面上浮起大團汙濁的血沫。
號角聲撕破靜寂的蒼穹,珍喝令落下船帆,升起骷髏旗!
女戰士們齊聲呐喊,拋出錨索,勾住游艇龜的舷板,櫻桃小口咬著細劍,手握纖細的繩索,順著繩索靈貓似的滑到敵方的甲板上,展開肉搏戰,殺得猝不及防的走私犯狼哭鬼嚎,紛紛跳海逃生。
欣然嘆為觀止,心想,這些女孩子簡直比當年的黑獄海盜更專業,轉念一想,珍能夠訓練出如此專業的女海盜兵團,也與亞馬遜的國情有關,若不是手段夠硬,豈能滿足國內姊妹對健康精子的飢渴需要?
正出神的當兒,忽聽見游艇龜上槍聲四起,數十名紅衣傭兵手持長槍簇擁在船主周圍,以盛滿香料的木桶垛為掩體,頻頻開槍射擊,數名衝在最前頭的女戰士應聲倒下,鮮血染紅了甲板。
欣然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他並非沒見過死人,可是中洲的戰爭從來與年輕女孩無關,直到這一刻,他才懂得戰爭比自己向來的體驗更加殘酷,女人也罷,男人也罷,只要踏上修羅場就得面對死亡。
男人的血,女人的血,一樣的鮮紅刺目。
珍沒料到對方有火槍隊護航,表情漸漸嚴肅起來,高聲喝令登上敵艦的女戰士尋找掩體,不要與火槍隊正面交鋒,隨後轉身面向欣然,故作輕松的說:“出了點小小的麻煩,我不得不親自出手,別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大副吹響海螺號角,一隊穿著打扮與先發進攻的那批人全然不同的女戰士衝出艙門,手持弩弓架在舷板上,朝著火槍隊躲藏的掩體開火。
箭矢釘在木桶上,登時爆炸,香料與火藥混合的刺鼻氣息彌漫在海面上。
欣然認出來那是他賣給珍的爆裂弓,經過亞馬遜軍火專家的改良,由長弓變成了弩弓,射程更遠,威力也更強。
“不愧是弓箭的故鄉……亞馬遜姑娘在這方面的確心靈手巧。”
欣然不禁贊嘆。
掩體被爆裂弩摧毀,火槍隊立刻失去了屏障,在濃霧般的香料粉末包圍下嗆得咳嗽連連,眼睛刺痛難當。
方才采取守勢的女戰士趁機進行反攻,自背後摘下火龍槍,凶猛的撲向火槍隊。
短促而激烈的肉搏戰過後,火槍隊的成員半數橫屍當場,余下的也繳械投降。
火槍隊的首領,一位航海大師,保護著船主人登上救生艇後,自行留下來阻擋女戰士的追擊。
航海大師,即精通航海知識,能夠預測天氣的魔法師。
為安全起見,走私商船往往會雇傭一位航海大師,遭遇海盜的時候,其魔法力量也是相當可觀的戰力。
他先對自己用了一個“浮空術”飄上船頂,高舉魔杖怒唱道:“愚蠢的海盜,你們將為今天的暴行付出血的代價!”
說罷,舉起綠寶石法杖,射出一道犀利的風刃,刺穿了一名弓箭手的心髒。
而女戰士們失去准頭的箭矢在他身前兩米處遇到了看不見的屏障,“錚”的一聲彈開了“別再浪費弓箭——航海大師有‘大氣之盾’護身!”
珍高聲唱道:“全軍待機,我來對付他!”
“大氣之盾”是一種能夠抵擋飛射武器的魔法結界,魔法師遭遇弓箭手時一定會使用這個魔法護身。
如果是平時,珍可以下令弓箭手繼續射擊,直到耗盡“大氣之盾”的魔力,屆時便可輕松干掉對手。
不過今次她不打算這麼做,為了一個航海大師浪費珍貴的爆裂箭,實在劃不來。
況且船上還有貴客觀戰,她巴不得有此機會在欣然面前大出風頭呢!
身為亞馬遜最強的女戰士,從來沒有哪個男人能夠打動珍的芳心,直到那次在海上遇見欣然,她的想法徹底改變了。
珍不得不承認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這點本事在那位神秘的美少年面前根本不算什麼,剛強的女兒心在挫折的打擊下不再無懈可擊,反而滋生出嬌柔的情感。
從那以後,她對欣然念念不忘,甚至情愫暗生,不知道多少次夢見他那冷傲俊美的容顏。
直到宮廷舞會再次邂逅,她當時簡直激動的想哭,她渴望得到欣然的寵愛,這渴望甚至超過了對王位的野心。
(我要讓你知道,亞馬遜最強的女戰士不是紅鷹——而是我珍.索倫!)懷著取悅意中人的念頭,珍排眾而出,大步走向居高臨下的航海大師。
航海大師發覺對方的陣營里出現了一位與眾不同的人物,她的自信與殺氣透過鎧甲,化為震懾人心的魔力波動,輕而易舉的擊潰了他的鎮定。
“大氣之盾”失去平衡,仿佛一個在風中瑟瑟發抖的肥皂泡,時而壓縮時而膨脹,岌岌可危。
珍騰空躍起,宛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射向艙頂。
航海大師雙手緊握法杖,怒吼著射出一道巨大的風刃——他把全部魔力集中在這一擊,誓要消滅面前這可怕的敵人。
珍冷笑一聲,對迫近的風刃視而不見。
風刃擊中惡魔鎧,發出奇怪的嗡鳴,短促的震蕩過後,風刃拐了個彎彈射回去,將桅杆攔腰斬斷。
航海大師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兩眼呆滯,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沒有機會從驚愕中醒來了,下一瞬,珍的鐵拳勢如破竹的擊砰了他的顱骨。
“喀嚓——”
清脆的骨頭碎裂聲宣布船上的鏖戰到此結束,航海大師的屍體像破麻袋似的跌入大海,成了鯊魚的美餐。
珍舉起染血的鐵拳,面向欣然振臂微笑,金色的朝霞照耀在她身上,恍若華美的披紗。
女戰士們亦振臂歡呼,慶祝今次的大豐收。
欣然被這震撼人心的一幕打動了,若不是相距甚遠,他真想擁抱珍,用一個熱吻作為慶祝勝利的禮物。
突然之間,游艇龜的腹甲打開,一艘紅色的梭形怪船衝出海面。
“可惡的海盜!競敢騷擾我夏洛特大爺的貨船——我要你們用生命賠償這損失啊~~”怪船里傳來走私船主人的獰笑。
留守在南斗號上的女戰士慌忙以爆裂弩射擊怪船,轟鳴的爆炸聲過後,怪船鑽出硝煙,毫發無傷的繼續逼近。
女戰士們面面相覷,她們從沒見過這種戰艦。
欣然定神一看,立刻認出那是海戰專用機械鎧“海虎”臉色立刻變得凝重。
亞馬遜這種不產機械鎧的地方,極少有人知道“海虎”的厲害。
這種梭形半封閉的中型戰艦有著厚實的裝甲,一般的艦炮都無法擊破,何況是爆裂弩。
此時珍也發覺情況不妙,匆匆返回南斗號,下令全速撤退。
欣然阻止她下達這不明智的命令:“海虎的航速遠比帆船快得多,逃不掉的!”
“那可怎麼辦?”
珍有些慌了:“南斗號上沒有裝備艦炮,我們根本無法與這家伙交戰啊!”
此時海虎已經攔住了帆船的退路,船首兩惻探出粗大的機械臂,左臂前端裝有一把巨大的鉗子,緊緊的夫住船首衝撞板,使帆船無法逃脫,右臂高舉轟鳴的巨鑽,惡狠狠的指向船舷。
女戰士們瞬間由獵人變成了獵物,嚇得花容失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珍身上,她是指揮官,她必須扭轉劣勢。
“海虎也不是全無缺點……”
欣然冷靜的提醒珍:“如果有強力的電擊武器,或者類似的魔法,不難將之擊潰。”
當然,這也只是理論上的戰術而已。
欣然也在後悔,剛才應該讓珍留下航海大師的命,也許他懂得電擊系魔法。
(如果紅蓮改還在身邊該多好……海虎之流的垃圾,一拳便能搞定!)“電擊?好主意!”
珍露出自信的笑容,雙手合十默念咒文,身上陡然射出一蓬銀光。
惡魔鎧自動離體分解成一塊塊的銀色甲片,在空中盤旋飛舞,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魔手在操縱它們相互接駁扣嵌,組裝成一條銀色的大蟒蛇,體表閃爍著一道道藍色電流!
珍赤裸的挺立在海風中,惡魔鎧內的她竟然一絲不掛,不知該贊她成風凜凜還是香艷誘人。
“‘龍卷’,纏住海虎!”
珍纖手一指,銀蟒舒展長達數丈的身軀,“唰”的一聲躍進大海,將海虎纏了個結實,體表的高壓電流侵入船體,瞬間將藏身艙內的船主及其保鏢全數電斃。
銀蟒散去電流,拖著被俘虜的“海虎”返回南斗號,而後爬上甲板,親昵的盤在珍的玉腿上。
珍溫柔的撫摸著銀蟒的頭顱,扭身笑問欣然:“嚇了一跳吧?”
黧黑光滑的裸體與銀色的蟒身親密無間的貼在一起,別有一種妖艷的美感。
欣然好奇的端詳了銀蟒片刻,辨出它的身體是昂責的魔法金屬“秘銀”打造而成。
“這條秘銀蟒是你的仆魔?”
“不錯,它的名字叫‘龍卷’,是亞馬遜最強的仆魔,綽號‘海上霸王’,是不是很威風呢?”珍得意的笑道。
欣然很想問她,龍卷厲害還是紅鷹的不死鳥更厲害?
轉念一想,這問題未免太傻,改口道:“龍卷是惡魔鎧變出來的,為何卻是銀白色?”
珍懷著向意中人獻寶的心情,愉快的解釋道:“惡魔鎧是秘銀打造,本來就應該是白色,由於鏤刻了暗黑系的魔法咒文,外層總是凝聚著一層負能量,看上去好像黑色的。而秘銀蟒的外表其實是惡魔鎧的內表面,沒有咒文的影響,當然顯現出原本的銀白色啦!”
說罷,她在“龍卷”頭上拍了一掌,唱道:“小妮子,死強盜好像很喜歡你呢——快去找他撒個嬌吧~”秘銀蟒“唰”的一下游過來,把欣然從頭到腳纏得好似木乃伊,同時吐出冷冰冰的金屬舌頭,在他臉上來回舔弄。
欣然避開蛇吻,苦笑道:“珍,我沒有給你的大寵物准備禮物,它會不會生氣咬我一口?”
“傻強盜,龍卷才不會那麼貪心呢!”
珍笑彎了腰,臀波乳浪一起晃動起來,風情無限看得欣然眼睛都直了。
在欣然的懇求下,珍總算喚回秘銀蟒,還笑話他是個“膽小鬼”欣然松了口氣,他固然不大喜歡總是趾高氣揚的“伽羅”可是對龍卷同樣沒好感,這家伙怎麼看都像是“白惡魔”的親戚。
秘銀蟒是構裝生物,本來只是一堆冷冰冰的金屬,被煉金術士活化之後才有了生命。
既不能說話,也沒有獨立的性格,就這一點而言,龍卷還不如壞脾氣的伽羅呢!
女戰士們把游艇龜上的貨物搬上南斗號,又把更加珍責的男性俘虜關押起來,啟航返回聖賽亞。
忙完了工作,珍的心情輕松了許多。
此時日掛中天,陽光正好,珍便招呼欣然一起出來哂大陽。
她在甲板上鋪了張柔軟的床墊,柔美的胴體擦了厚厚一層防哂油,肌膚黑的發亮,性感的令人窒息。
欣然走出艙外,恰看見她背對自己惻臥在甲板上,背上赫然有一個五芒星圖案,不知是紋身還是胎記。
這標志引起了欣然不愉快的聯想,他甩甩頭,把杜松和孟菲斯的面孔拋出九霄雲外。
“發什麼呆,過來呀~”黑珍珠嫵媚的望著他,嗓音甜如蜜糖。
欣然厭惡陽光,搖搖頭,轉身躲在陽傘下。
黑珍珠大失所望,不過她可不會像紅鷹那樣衝動,壓抑著內心的不滿問:“你不喜歡這里的氣氛嗎?碧海藍天,多有情調呀!”
欣然瞥了眼頭上的大陽,沒精打采的說:“我們最好談點別的。”
烈日哂得他心驚肉跳,雖有美女相伴,卻提不起風流的興致。
珍敏感的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了恐懼與厭惡,卻不知他怕的其實是陽光,她幽怨的想:“我到底是哪一點不好,惹得他如此掃興?”
“難道我的身材不夠好,還是說他不喜歡皮膚偏黑的女孩子?”
珍不由得自卑起來。
不管她怎麼保養,皮膚不是比其他女人黑得多,有時候她甚至也懷疑自己是黑精靈與亞馬遜人的混血兒——就如同她的政敵宣傳的那樣,當然這都是無稽之談,她的耳朵一點也不像精靈。
珍決定更主動一點,起身過來,豪邁的劈開大腿跨坐在欣然身上,雙手按著他的胸口,深情的凝望著他的眼睛,細柔的發絲在他面頰上滑動,刺激的欣然很想打噴嚏。
珍開心的咯咯嬌笑,形狀優美盼圓臀隨著笑聲在他肚子上扭動。
欣然感到口干舌燥,憤憤的抓住她的胳膊,迫使珍緊靠在自己胸口。
珍嬌媚的呻吟起來,環抱著他的頸子呢喃:“死強盜……我好喜歡你……愛我吧!我需要你……”
欣然的血液剛剛被她撩撥的沸騰起來,轉眼又被灼熱的陽光烤焦了。
“現在不行,我會在心情更好的時候享受你的溫柔。”
珍失望的嘆了口氣,但沒有表現出更多的不滿,“為什麼心情不好呢?”
“天氣的緣故吧……珍,你為什麼想當國王,只是為了獲得權力嗎?我看不像,你不是那種野心勃勃的人。”
珍露出不知道是幸福還是感傷的笑容,幽幽的說:“真開心啊!終於有一個男人能看穿我的心事了。”
“紅鷹是為了繼承母業,她不想讓母親失望,不想讓母親曾經坐過的王位落入你的手中這是她競爭王位的原因所在,你呢?”欣然繼續追問。
珍與紅鷹不同,她散發出一種神秘的氣質,使他倍感好奇,渴望了解她的秘密。
珍枕在他肩頭竊竊低語:“親愛的強盜,我的秘密只告訴你一個人……我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當我擁有記憶的時候已經七歲了,我不知道自己從哪里來,但我感覺得到——我的血管里流淌著邪惡的種子……為此我時常感到自卑,生怕有一天這個秘密被揭開,所有人都會因此鄙視我、侮辱我、欺負我……只有當上國王,我才能獲得永久的安全感!”
她激動得顫抖起來,嗓音嗄咽似泣。
欣然憐愛地摟著她的肩膀,笑道:“想要安全感何必非得當國王?嫁個好男人就行了。”
黑珍珠夾緊大腿,在他懷里妖媚的蠕動,痴痴的笑道:“壞強盜~向我求婚吧——說不定我會答應呢!”
欣然搖頭苦笑:“我不是好男人。”
黑珍珠再次失望,沉默良久,幽幽的問他:“為什麼不追問?”
“追問什麼?”
“我的秘密。”
“沒有興趣。”
“不想了解我,取悅我,討我喜歡?每個男人都爭著這麼做,為什麼只有你不行?”
黑珍珠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亞馬遜女人獨有的優越感,仿佛男人存在於世界上的目的就是為了討她們開心。
欣然冷漠的推開她,走出陽傘,面向大海負手卓立。
“我是商人,你是我的主顧,除此之外,咱們之間不可能存在別的關系,就算你愛上了我,我賣給你的東西也不會打八折,如果你想把我當成推心置腹的朋友,我勸你先去檢查一下智商。”
“不識抬舉的臭男人!你去死吧——”
黑珍珠憤怒的衝過去,猛的把欣然推下大海。
欣然從海水中冒出頭來,朝著憑欄俯瞰的珍高聲笑道:“海盜婆,別忘了你還欠我一次呢!”
珍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羞得面紅耳赤,揮手示意開船。
欣然在海中游了一個時辰,累得筋疲力盡,索性隨波逐流,慢慢的被潮水推上沙灘。
躺在泥水里歇息片刻,招出朱諾,讓她挖個大大的沙坑。
“可憐的小主人,獵艷未遂的感覺很痛苦吧?”
“晦,朱諾,動作快點……這大陽哂的我頭發昏。”
“真可惜,我還以為有機會領教‘黑珍珠’的床上功夫呢~”朱諾這個小色女顯得比欣然更失望。
欣然微微一笑,愛撫著紅魔女纖美可愛的小腳丫,悠悠的道:“別那麼急色嘛!老伙計,遲早會有機會的。”
朱諾把欣然抱進沙坑,又在他身上埋一層浮沙,避免陽光照射,然後一屁股坐在他肚子上,笑嘻嘻的問:“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
陽光使欣然體力衰竭,嗓子也因干渴而顯得有些沙啞,透過浮沙,別有一種滄桑之感。
朱諾盯著砂縫問露出的眼睛問:“親愛的,為什麼一整天都在說傻話?就算你不喜歡珍,也用不著故意傷人家的心吧!”
“如果我討厭她,反而會以禮相待!”
“哈哈~還是一貫的作風呀!”
“南女北嫁,甄選女王,肩上的擔子好重好重……都沒有精力惹麻煩啦!”
欣然疲憊的嘆道:“亞馬遜的兩個軍閥女,紅鷹也好,黑珍珠也好,雖然能力很強,腦筋也不錯,但卻有著共同的缺點,太年輕了——她們有著年輕女人的通病,在本來應該逢場作戲的場合動了感情。”
朱諾沉吟不語,俏臉貼在地上,隔著一層薄薄的細砂,嬌痴的尋找著那熟悉的眼神,柔聲道:“你的話使我想起了安琪拉皇後,從那以後,你的性格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是嗎?”
“你很會勾引女人,卻又無法做到心冷如鐵,你對紅鷹不冷不熱,對黑珍珠惡言相向,歸根結底都是為了保護她們,對不對?”
“你過獎了,我沒有那麼復雜……不管紅鷹還是珍當上國王,另一個人肯定會恨我,一想到這個……我就愁的不得了。”
朱諾愛憐的嘆道:“可憐的寶貝兒,你的心腸比你想像中更軟,你不是不喜歡紅鷹和黑珍珠,是擔心動了感情會給她們造成更深的傷害,你是一個壞得不徹底的壞蛋,這讓你更加迷人。”
“所以?”
欣然不明白她到底想說什麼。
朱諾拾起砂上的小貝殼,信手丟進大海,幽幽的說出結論:“你的無禮將會招來更多的迷戀。”
欣然沒有問她應該怎麼辦,總是向朱諾求教,他會覺得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