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道院”。
“洞天居”。
地下三十四層空間。
“他果然很厲害,今天正式同他見面後,便知道他是個強勁的對手。”
“所以說,他一定會給我們四大院尊帶來麻煩的。”
“不錯。可是暫時他應該還不會有問題。”
“也許吧!”
“像他這樣的修為,恐怕我們一對一,還會比較吃力。”
“所以我們要動用那”禁忌一式“”
“這……會不會太過分了吧,”禁忌一式“……畢竟負面影響會很大的……”
“可是不這樣,或許根本無法將他徹底除掉。”
“老梟怎麼還在閉關?他什麼時候出來?”
“”磐磨梟“這次比較關鍵,據他的門生說,出關以後,力量可以通達天地。”
“哦。那麼三十六層暫時咱們還是不能去了。老梟的力量影響太大,那里的空間已經被釋放的結界困住了三年……”
“嘻,若是你去,還會被困住嗎?”
“呵呵,當然不會,你不也一樣嗎?重要的是不要驚動老梟嘛!”
“唉……其實就算”磐磨梟“出關了,我們還是要等的。”
“是啊,”焰皇“自遠征外太空以來,就一直沒有消息回來,真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我們四大院尊當中,就數他的天份最高,修為也最深,六十年前他便到了我們現在的境界……”
“是啊。不過依我看,那小子此之”焰皇“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不錯。他現在的實力就已經強得可怕,假以時日,說不定還會有什麼驚人之舉呢!”
“說不定到時候,他真的會成為新元有史以來一個得天道成天神的家伙呢!
哈哈。“
“不要亂說!我不想再談他了,他……實在是太可怕……”
“是嗎?唔……你的心境起了變化,看來他的確是一個威脅。”
“對了,那東西聽說最近很熱門,不少人都在尋找,是嗎?”
“是啊,連我西星的朋友也聽說了,他們還准備出大價錢呢!”
“哼!真是異想天開!想打它的主意,做夢!”
“當然是在做夢。不過可以利用他們的力量,一並去尋找,不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嗎?”
“當心,最後得益的人不會是我們!”
“這你大可放心,憑我們的力量,這個世界上可以抗衡的,應該沒有幾個吧!”
“算了吧,不要太自信了。我看那個天開語就是一個。”
“嘿嘿,不是說不要再提起他嗎?為什麼你又說他,難道說,你已經動心了…
…“
“不要亂猜!我是在想,這個人如此特別,在這樣年輕的時候,就有這般修為造詣,其來歷絕不簡單。想想吧,如果真的有力量在背後支撐、造就他,你還會這麼有把握嗎?”
“你是說那個”妖莽幽坑“的神秘力量嗎?哼哼,剛才你不是說過要動用”禁忌一式“嗎?那麼就不必在乎多用一次了。”
“這個……我看就算了吧!那個地方我看過,似乎里面有”天藏“存在。如果勘查屬實,對我們的幫助就很大了。”
“既然這樣,就暫時不用它了。”
“對了,你那個秘密武器呢?准備什麼時候用?那小於很好色的。”
“哦?是否你已經……”
“你又來了!到我們這個程度,情欲根本就不可能成為束縛,只有打開天道的禁錮,才是唯一目的!”
“當然當然,呵呵,我只是說說而已,不用當真。”
“那你不准備動用了?”
“那怎麼可能?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到時候會見分曉的。”
“不過,要小心,天開語的修為好像很全面,什麼都會,而且頗為精通。據”國手堂“保留的資料,他在通過級別測試時,每一項的分值都高得驚人!”
“這沒有什麼稀奇的。假定他跟我們是同一個級別,或者更高一些,那麼一通百通,別的心法很容易運用轉換的。”
“你這樣輕敵,我真有些擔心……”
“不用擔心,我自有對付他的辦法。唔,暫時我已經把他穩定住了——哼,你想想,他再怎麼狡猾聰明,畢竟只是個年輕人,閱歷方面絕不可能比我們更豐富,在很多方面我們都可以下功夫算計的。”
“不錯,你這說法我也贊同,不過還是小心為上,千萬不要把他弄毛了。”
“當然,畢竟”焰皇“還沒有回來,我會拖延時間的。對了,你也要下點功夫……你明白的——不要這樣看我,我是很認真的!”
“……好吧,我答應你。希望我們可以牽制住他,等到最後的那一刻到來。”
“嘿,想想那個”禁忌一式“,我就有點衝動神往。有多久我們沒有用過它了?”
“距離上一次使用,應該已經有一百多年了吧!”
“哼哼,那個可憐蟲,當初還想稱霸熠都,結果呢?還不是乖乖地被我們趕回老巢,蟄伏到現在?”
“所以說,我們更要當心那個行事不按常規出牌的小子,若不是他,只怕那人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是啊,想想也真是氣人,否則的話,我們又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沒關系,大不了”禁忌一式“多用一回嘛。反正好久未用了。”
“不過用得太多,老梟和”焰皇“會答應嗎?尤其是針對那個可憐蟲?他們事後很後悔的。”
“管他呢,反正一不作二不休,到時候也由不得他們了!”
“好吧,就這麼辦了。對了,現在你不需要那個丫頭了嗎?”
“基本上不需要了,只是有時候還存在些許的不習慣。”
“那是自然的了。你們長期以來相互倚仗的關系,是不容易在一朝一夕就改變的,反正還有時候,等”焰皇“回來的時候,想必你應該可以大成了吧?”
“應該可以了。現在我每天都可以感覺到新的體悟——思,想想那小子真是厲害,簡直就是天才!如果不是他的指點,恐怕到現在我還無法更上一層樓呢!”
“所以那時候你便決定要用我們的”禁忌“式氣來毀掉他,是嗎?”
“不錯,正是如此。他對我們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
“對了,那孩子怎麼樣,這次有把握嗎?”
“如果天開語不參加,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不過這次大家破例讓各院尊的門生都參加”震旦之約“,會不會對他造成影響呢?”
“只要歷風不參加,我想絕不會有問題的。”
“你這麼有把握,我就放心了。對了,最近”天武“有什麼新的事情發生嗎?”
“也沒什麼大的事情,不過是一些新人入院的事情,實在不值得注意。只有一件讓小姿去處理了一下。”
“哦?是什麼事情?居然要小姿去處理?什麼人這樣大的來頭?”
“唉,還不是那個天開語,老是惹麻煩。說什麼兩個新認識的朋友要進”天武“
……對了,就是那個賴在“天武道院”多年的後相鬣的後人。“
“呵呵,原來是那個天份有限、卻偏要拚命修習的痴子啊!”
“正是他。也不知怎麼回事,那個天開語認識了後相鬣的後人,又接下了他們的事情。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只好讓小姿去處理了。喂,你出去這麼長時間,究竟有什麼收獲嗎?”
“當然有收獲了。這以後我慢慢跟你說。”
“好吧!”
天開語申請調動雪漫雅的呈文再次被擱置。
“媽的!老子就不相信辦不了這件事情?”惱怒之下,眼前的影像儀被他的念力能量震得粉碎!
“霍”地起身,天開語大步向門外走去,面前的桌案就似粉做的一般,隨著他高大身軀的經過,紛紛揚揚地化作塵末飄灑四處。
他的能量已經將室內所有的物品徹底毀滅,絕不會有一件可以看出原貌。
夜空中繁星點點。
——想必此刻無名島的夜空也是一樣吧……
天開語輕輕吁出一口氣:心中涌起淡淡的惆悵。
他剛剛與月亮城聯系過,命令卓映雪盡快趕到熠京。
由於卓映雪的職務所在是月亮城,所以他的話便是最高指令。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早上,雪兒就應該到了。
當然,隨雪兒一道前來的,還會有她的貼身保鏢碧絲絲和屏愛琳。
負手而立,仰望夜空,天開語決定,要他的雅兒遞辭呈,辭去她的軍職,這樣她便可以順理成章地離開無名島了。
蓮娜早已經回家,而御安霏也掛念著家中的女孩子們——畢竟很快她們就要與她分開,所以慈母心切,她格外地留戀與她們相處的每一刻。
天開語的目光轉向身下。
他現在正站在高高的“錦繁宮”天台上,俯瞰熠京夜景,確實繁華迷人。
——這樣的景象,已經重復了不知多少年,而觀賞這景象的人,卻已經更換了無數……
一股沒來由的悲憫在濃濃的夜色相伴下,襲上天開語的心頭,充溢他的胸腔。
目光平視,遙遠的深藍色空中,正閃耀著一顆燦爛的明珠,那便是“天堂島”,他的“金粉世家”,他的過去。
——不知道芙。
恬葵這丫頭怎麼樣,“搗亂”的程度如何?
現在的“金粉世家”,應該上上下下在進行著新的調整,以適應這年輕得過分的少女的思維吧!
一抹溫暖的微笑從天開語嘴角溢出。
這個小妮子,真是個人精,人小鬼大。
小小年紀,也不怕這麼大的事情會將自己壓垮——開玩笑,“金粉世家”是什麼?
是動一動全世界都會震動三分鍾的巨無霸啊!
可是她居然就“勇敢”地接受了挑戰…
心中想著芙。
恬葵,天開語便欲騰身而起,到那“天堂島”去看看。
不過他剛剛離地三寸,眼角余光便見到一駕衝揚如旋風般衝來!
——唔,是特別制造的型號呢……
天開語眯起雙眸,心中暗道。
——嘿,居然是她。
駕馭衝揚之人天開語在一閃眼之間便透過頭盔面罩,從眼形氣質認了出來:
她正是那個美麗潑辣的由恭憲督。
看那個方向和角度,應該是正對著自己才是……
心里想著,由恭憲督已經衝到了面前,在原地高空畫出一道漂亮的螺旋後,她降落在了天開語的面前。
——好棒的技巧!
天開語不禁在心中暗暗贊道。
那窈窕浮凸的動人身姿,有如一條彈力十足的美人魚一般,生機勃勃地俏現在他的面前,令他怦然心動。
“果然是天將軍呢!”隨著一聲悅耳的嬌音,衝揚上的由恭憲督掀起透晶面罩,雙眸閃動著寶石般的光輝,對天開語微笑著招呼道。
“原來是由恭憲督,車會幸會。”天開語禮貌地客套著。
“怎麼,這樣晚了,將軍還在辦公嗎?是不是總訓部的工作很煩人呢?”由恭憲督倒是快人快語,見面沒兩句,便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還好吧,這點工作不算什麼,只是有些私事而已。”天開語也報以友善的微笑,回答道。
對方的表現,很明顯是在向他主動示好,以解上回唐突逮捕的過錯,他當然不會計較了。
“哦?由恭可以幫忙嗎?”由恭憲督忙笑道。
一面將整個頭盔都摘下來,登時一頭如瀑秀發閃亮飄落,在夜空中抖出一片燦爛的碎星。
“這個,恐怕憲督不能了。”天開語欣賞地注視著由恭憲督颯爽秀麗的姿容,溫聲笑道。
“真是抱歉了……對了,那幾個小鬼頭,後來我都放了,僅僅是訓了他們一頓,嚇唬嚇唬而已——他們是你的朋友,對嗎?”由恭憲督嬌軀筆挺地坐在衝揚上,微微起伏間,那緊身制服勾勒出的優美曲线讓天開語心境著實舒展。
“算是吧。他們還太小,暫時還無法從朋友的角度去與他們結交。”天開語微笑著回答道。
“哦?那看來是由恭上當了。”由恭憲督掩嘴“咯咯”嬌笑兩聲,卻是沒有半點上當後的惱怒:“這幾個小家伙,真是頑皮得可以,居然說天將軍是他們的朋友,請求我看在天將軍的面子上放過他們呢!”
天開語一樂,忍不住笑道:“是嗎?那由恭憲督就相信他們了?”心道如果真是這樣,那!
你這“憲督”之職如何得來可就要大加參詳嘍!
“哪里,這些小孩子的把戲,由恭豈會相信呢?只不過他們這樣一說,就趁勢給他們一個台階下而已,所以在警告過他們以後,就把他們給釋放了。”由恭憲督嬌笑著答道。
“嗯,這樣就好了。”天開語也笑道:“既然由恭憲督識破了他們的謊言,天某就不必承這個人情了。”
“呀,原來天將軍是這樣小氣的人呐!由恭這樣說的意思,可不是想居功要脅,天將軍會錯意了呢!”由恭憲督故作嬌嗔道,那可愛的模樣在夜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吸引人。
“那麼天某就向由恭憲督道歉好了。”天開語“呵呵”一笑,大步邁出了天台。
“哎呀!你——”由恭憲督登時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會一腳向虛空中踏去!
若是從這樣的高度掉下去,不摔個粉身碎骨才怪!
不過她剛剛壓下衝揚,欲俯衝下去救天開語時,卻立刻呆住了,而且瞠目結舌,望著眼前的景象一動不動。
原來,天開語一腳踏出後,並未如她想像的那樣一頭栽下去,而是仿佛踩在實地上一般,輕松悠閒地在虛空中邁出了另一只腳!
“天哪!你——”由恭憲督矯舌瞠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情景,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這個人居然在空氣中走動!
而且動作是那樣的悠閒自在,就好像閒庭信步!
“怎麼,由恭憲督以為天某這個將軍是騙來的嗎?”見到美女吃驚的可愛模樣,天開語忍不住失聲笑道。
“哪里……天哪,即便是高層的將軍,由恭也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可以這樣子的!你……你是怎麼做到的?”由恭憲督震驚道。
“是麼?那或許是你沒見過而已——好了,看來剛才著實驚嚇了由恭憲督一下,那麼就讓天某邀請美麗的女士小飲一杯,以做為賠罪,好嗎?”天開語溫文儒雅地笑著發出了邀約。
“……嗯……”女憲督已經無話可說,只能點頭了。
眼前的年輕男子,怱然之間,引起了她濃厚的興趣。
如果說先前初次見面時天開語的霸道強橫還令她震懾和、、憤怒的話,他現在斯文溫柔,而且優雅高貴、不帶絲毫煙火氣的言談舉止已經徹底改變了她的成見,並且將她在今晚見到這個男子時,心中留存的一些警戒和不安完全去除了……
“那麼——”天開語說話間,忽然行動起來,就在由恭尚未回過神來時,他雙臂攏起的一股柔風已經將美麗的憲督給卷下了衝揚,並在眨眼間,將衝揚穩穩地放置在了天台一隅。
“啊——”感覺自己陡然問向下墜落,由恭登時嚇得失聲尖叫,四肢更是本能地舞動起來。
不過僅僅片刻時間,她便感覺到一團柔和而實在的氣流將自己整個人包裹起來,並且平穩地托舉著。
“不用擔心,你不會有事的。”天開語帶著磁性的低沉喉音在由恭耳邊綿綿響起,立時將她驚恐躁動的心安撫下來,變得平和柔順。
小心翼翼地睜開雙眸,由恭發現,自己正好好地立在半空中,周身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扶持著,保持著平衡與飄浮。
腳下正是燈火輝煌的熠京大地,而她,正以做夢都不敢想像的姿態屹立空中,簡直就像神話中的仙女一般……
無以名狀的驚喜狂涌心頭,莫名的淚水盈盈而出,根本就無法控制住。
“我……我這不是在做夢吧?我……我這是……”她已經激動得語無倫次了。
“你當然不是在做夢,你的確是在天上散步。”天開語的聲音溫柔而實在地沁入她的耳中。
“你……您真了不起……”轉過臉兒,顫聲說著崇拜的話語,天開語在女憲督晶亮的眼眸中看到了與蓮娜一樣的敬畏。
“這不算什麼,相信四大院尊也一樣可以做到。”天開語輕描淡寫地說著。
對他來說,眼前可以看得見、摸得著的強大對手,恐怕也只有傲霜紅、風流揚等了——哦對,還有字淒,不過她根本不可能與自己對立。
“您……您在同四大院尊比較……”由恭驚訝的神情越發濃郁,她沒有想到,自己意外遇到的一個人,竟然敢於同四大院尊——那有如天上神只一般的四大院尊對比!
天哪,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為什麼這樣的人會讓自己遇到呢?
這是否就是自己的運氣呢?
一時間,干百種感受一齊紛紛亂亂地涌上由恭的心頭,她就似很少見到糖果的小兒,乍然問碰到了一大堆五顏六色的零嘴那樣,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內心的感覺……
“他們也是人,也是從平常人修習到現在這個境界的,用不著將他們看得過於神聖。”天開語仍是淡淡說著,同時意念引領著由恭周圍的能量團悠然前行,在夜空中飄蕩。
“可是……他們……”面對天開語,由恭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嘴原來是如此地笨拙——平時審訊時的俐齒都到哪里去了呢?
她不禁有些生自己的氣了——怎麼連一句話的意思都表達不好呢?
“呵呵,不說這些了。思,你平時都喜歡到哪里休閒呢?今天我請客。”天開語說著突然加快速度,攜著由恭向下俯衝。
由於對天開語已經有絕對的信心,在做這種高速下滑的動作時,由恭只感到從未有過的刺激,卻沒有絲毫的懼怕,心中喜不自勝。
“我喜歡到”浮生半日“去!”她亢奮得大叫起來。
“好的!”天開語答應一聲,囑咐道:“閉上眼睛——”
“嗯!”反射性地,由恭閉上了眼睛。
就在她閉上眼睛的刹那,陡然間,她感到自己的身體一下子消失了似地!
緊跟著,有一種太空失重的奇異感覺涌向她的神經反應系統。
“咦?怎麼會這樣?”心里這樣想著,略略遲疑了片刻,就在她准備睜開眼睛偷看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一股溫暖在頃刻間涌邐全身,所有的感受立時重新回來。
“好了,再走一段路,我們就可以到了。”耳邊再次響起天開語那熟悉而讓人心跳的男人聲音,由恭立刻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此刻她和天開語正站在一條僻靜的小巷於里。
——為什麼會在這里?
本能地,由恭心中生出了這個疑問,再呆了一下,她才回過神來——對了,自己本來是在天上的,如果就這麼貿然降落在大街上,只怕會引起人們的騷動。
畢竟能夠飛的武者不是很多。
“唔……你好像有些不太適應呢!”看到由恭如夢如痴的樣子,天開語忍不住笑道,同時關切地拉起她的纖手,將溫暖傳遞給她。
“嗯。”由恭先是怔了一怔,隨後又愣愣地補充了一句:“好快呀,一下就到地面了!”…
天開語不禁又笑了起來:“當然了,如果”風“系身法修習到火候,是可以做到這樣的。”
“您是說……您用的是”風“系心法嗎?修習”風“系心法以後,可以達到剛才那樣自由飛翔的境界嗎?”由恭腦筋終於恢復靈活,立刻猜測道。
“你很聰明,猜到了一半。”天開語微笑點頭道。
的確,他從天上降落時用上了一部分的“風”系身法,但最主要的,卻是他自創的“唯心什照”,利用的是大地的磁能力量。
“那另一半是什麼呢?您可以告訴由恭嗎?”在不知不覺中,由恭已經對天開語改變了稱呼,用上了敬語。
“不可以。”天開語臉上帶著笑容,嘴里卻無情地一口回絕了由恭的請求。
“為什麼?”由恭一呆,神情立刻黯然。
“不為什麼,只是不想告訴你而已——我們好像還不是很熟,對嗎?”天開語怱收拾起先前的紳士風度,好整以暇地望著由恭。
但他的手,卻握著由恭的柔荑未放——這是否又是他的一種手段呢?
果然,聽他這麼一說,由恭立刻生氣了。
“既然不熟,為什麼還要拉人家的手呢?”一面說,由恭一面嘟起紅艷艷的小嘴,作勢要甩掉天開語的大手。
“拉你的手,正是為了與你相熟呢!好吧,既然不想讓大家成為熟人,不拉便是了。”天開語也故作賭氣,主動松開了由恭的小手。
“您……”由恭登時手足無措,一時不知如何應付天開語這有些無賴的手段。
“您……您不是說要請由恭的嗎?是不是反悔了……”情急之下,由恭一下想起兩人到這里來的原因,便急叫道。
“哪里,怎麼會反悔呢?該請的還是要請的嘛!”天開語仍是那樣笑嘻嘻的樣、子,但由恭此刻的心情,卻覺得頗有些受到算計的堵噎感。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走出這條巷子,再越過兩條街口,我們就可以到達你說的那個”浮生半日“了。”天開語接著說道,一面自顧自地朝巷口走去。
“等等——”由恭忽然心頭靈光一閃,急步搶到天開語前面,攔住了他道:
“不對,天將軍好像對熠京很熟啊?怎麼,您從前來過熠京嗎?”職業的本能,令她一下子從天開語的舉止言談中發現了破綻——據她之前的了解,這位天將軍應該是第一次來熠京呀?
可他為什麼連“浮生半日”這種小地方也會知道呢?
這里面大有問題!
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一些奇怪案件,由恭心中登時警覺起來。
眯起雙眸,嘴角掠過一抹不屑的冷笑,天開語雙臂抱胸道:“天某以前從未來過。”他以威嚴的目光制止了由恭搶過話柄的企圖,接著道:“正因為沒有來過,所以天某到熠京來的第一天,便把整個熠京的地圖看了個仔細,尤其是那些有相當歷史的地方。”天開語當然是在說謊,他哪會有什麼閒情逸致去研究熠京的地圖呢?
自然是憑藉自己前世對熠京的一些印象了。
偏巧,由恭所提到的“浮生半日”,雖然小,但也頗具一些歷史,就如同“天堂島”的“了然寮”一樣,所以他便記得了。
“這……”由恭立刻張了張嘴,被天開語回得啞口無言了——對呀,人家第一次到熠京來,而且又是將軍,當然要熟悉熠京的地形,特別是有些小名氣的地方。
再說了,人家也不是剛剛到這里,而是已經住了好些天了,平時沒事也應該四處逛逛的……
“好了,我們不要再說這個了。嘿,好像由恭憲督跟天某在一起,最後總會發生一些爭執呢!”天開語對由恭眨了眨眼睛,有些壞壞地笑道——當然,他很清楚這次的爭執是自己設計的。
“我……不是的……”由恭感覺自己又有些說不清了。
忽然問,她感到自己在天開語的面前,總會變得遲鈍起來,這是為什麼呢?
“好了,不生你的氣了,咱們去”浮生半日“吧!”天開語說著,又主動重新拉起由恭的手。
這回由恭再沒有甩開他了,相反的,心中競有些慶幸和……說不清的甜蜜……
“原來由恭憲督也不是熠京人氏,難怪跟這里的人有不大相同的風貌。”坐在環境熱鬧時尚的“浮生半日”,天開語邊觀看舞池里扭動狂歡的人群,邊對由恭道。
“是啊,由恭是隨母親一起移民到這里的。”由恭回答道“一面隨著震動的音樂節奏扭動腰股。此刻她的制服已經寄存在店里,更換了一套緊身薄裙——當然是天開語付的賬了。
“你父親是做什麼的?沒有一起移民嗎?”天開語吸一口飲品,又問道。
“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據說是因為那些暴亂的暗住民。”由恭神情不變地敘說著自己的身世,看來那段回憶對當時年幼的她來說印象並不深刻。
不過天開語卻抓到了一絲痕跡:“所以你才會參加軍隊,是嗎?”
“是的,我恨那些暗住民,因為他們讓我失去了父親,令母親孤苦一人撫養自己的孩子!”大口吞下杯中的辛辣液體,隱隱的晶瑩在由恭的眸中映出。
天開語沉默了。
像由恭這樣的家庭,其實無論在東熠還是西星,都有無數。
世代的變遷,新元人類的爭斗,都是以犧牲大部分民眾的利益為代價的——由恭固然可憐,可是那些跟隨凌遠塵過著暗無天日生活的孤兒呢?
他們的現狀又是誰造成的呢?
“現在你是同母親住一起的嗎?”良久,天開語才輕聲問道。
“嗯。到現在為止我還是獨身一人。”由恭看來很敏感,立刻覺察出天開語的意思,將他未完之意回答了出來。
“為什麼不交朋友呢?”天開語憐愛地望著由恭秀美光滑的側臉,勸她道。
“有啊,我也有好多朋友的。”由恭迅速抹了一把臉,現出調皮的笑容,對天開語道:“只不過,像您這樣位高權重,又年輕有為的還沒有一個呢!”
天開語不禁失笑道:“是嗎?那今天你走運了,遇到一個。”
由恭臉兒一紅,羞澀地低下了頭,輕聲道:“可是……可是您卻不一定看得上由恭這種卑微之人呢!”
天開語一笑,握緊由恭的手,將她拉近自己身邊,然後大手攬上她的纖腰,柔聲道:“又說錯話啦!直到現在為止,由恭可見到天某有絲毫鄙視之意嗎?唔……說錯話,是要受罰的哦!”說畢也不經由恭同意,便溫柔地在她滑嫩的臉龐上輕輕吻了一記。
由恭的臉龐立刻火燒也似地變得通紅。
她怎麼也沒想到,身邊這位年輕英朗的將軍居然會主動親吻自己!
“以後還會說錯話嗎?”欲擒故縱,乃是天開語利用自身條件,挑逗女孩子百試不爽的調情法寶,美麗的女憲督終於不知不覺地落入了他的圈套。
使勁搖了搖頭,由恭嬌羞不已地偷瞥了天開語一眼,卻正好與他含笑的明眸對視,登時羞意大盛,險些坐不住自己的座位。
佳人含羞嬌態,立刻看得天開語那男性的征服欲大增,終於忍不住一把將由恭摟進了懷里,在掩映閃爍的舞池燈光下,握住了女憲督豐挺翹聳的乳峰……
——“讓開!快讓開!”
——“站住!快站住!”
——“抓住她!”
——“快別讓她跑了!”
突然之間,一陣亂哄哄的聲音從震撼的音樂聲中傳出,雖然起伏夾雜在人群中,但卻分外地剠耳!
用力貪婪地揉捏了一把由恭的彈跳嫩乳,天開語感受著懷中伊人激動的顫栗,耳中聽著她火熱的呻吟,目光向發生騷亂的地方望去——天!
他的目光登時驚住!
他的心髒驟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