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重重昏暗陸離的通道,天開語被帶到了一處奇特的房間。
“先生,請您在這里稍候。”玉先生引天開語進入後,便將紫潭夫人一並留了下來,然後轉向離去。
周圍一片漆黑,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用來反射光线的光源。
不但如此,這里還很安靜,安靜得沒有半點雜音,只有人的血脈心髒跳動聲和毛孔的呼吸聲。
不過天開語卻對這里的環境了若指掌。
這不僅僅因為他曾經多次來過這里,更由於大地的磁場已經將這里的每一寸形狀都回報給了他的感知系統。
這里是“丹穴”。
之所以被稱之為“丹穴”,純粹是因為這房間乃是天然形成的一個赤金空間——火燒一般赤焰焰的黃金在大自然鬼斧神工之力下,憑空形成了一個房屋形狀的空間,甚至連桌椅也是。
輕微的海浪聲隱隱傳來,並且越來越清晰,似乎連海水的腥咸也可以聞得到…
“怎麼,還不開始嗎?”黑暗中天開語聲音冷漠地響起。
那原本沙啞的聲音,在赤金空間里回蕩時,反震出別樣的鏗鏘。
“先生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一個聲音自四面八方涌來,這聲音聽上去頗為雄渾蒼老。
“這是”丹穴“,乃足赤之金鑄就。”天開語隨口答道。
一陣急促的呼吸之後,便再無聲音傳出,顯然天開語的回答太過出乎提問人的意料。
其實非但是那提問之人吃驚,就是與天開語同處一室的紫潭夫人,也渾身簌簌而動,呼吸也大亂起來。
這次的沉默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
不過天開語有足夠的耐心去等待。
他也很想知道,當“墮落”的管理層聽到了自己的驚人之語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反正無論如何,自己那近乎天道的強大修為擺在這里,任他們弄出何等花樣,也不用擔心分毫的。
良久,那聲音才再次響起:“請問先生是從何而知的?如若先生可以告知的話,”墮落“願意分出一半的天開語不禁微微一笑,道:”對不起,我只是在這里准備進行一場生死賭局;的,並不想回答多余的問題。“
“……難道先生到”墮落“來,不正是為了財富嗎?”那聲音窒了一下,不解地問道。
“當然不是——你們看我像是那種窮光蛋嗎?”天開語哂笑道。
“那麼先生為什麼來呢?”那聲音追問道。
“如果說是為了尋找生命的答案,你們是否會相信呢?好了,不要這麼多廢話!如果再不開始,我就要拒絕這場賭局了!”天開語的聲音中然增添一股凌厲的氣勢,濃重的威嚴立刻夾雜在聲音中彌漫在整個“丹穴”空間。
“是……”那聲音顯然被天開語所震懾,立即反射性地應了一聲。
華光四射,一刹那間,整個“丹穴”燦爛一片。
似乎對眼前的輝煌視而不見,天開語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樣,施施然地逕自坐到了“霸”習慣的位置上,絲毫不理一旁的紫潭夫人驚呆的模樣。
“先生難道從前來過這兒?”紫潭夫人終於忍不住脫口叫道。
“你說呢?”天開語答非所問反詰道。
紫潭夫人張了張嘴,神情恍惚地走到赤金桌前,慢慢坐下。
“夫人想賭什麼呢?”天開語淡淡望著對面性感艷麗的少婦道。
“……請先生說吧……”紫潭夫人的眼中露出絕望的神情,顯然心中已經有了預感,這場賭局自己是輸定了。
看到紫潭夫人眼簾下垂,一臉的灰敗消沉,天開語便知道她已存有必死之念。
當下淡然,道:“其實所有的賭術,不管怎樣變化,其目的都只有一個,就是爭輸贏。既然只是爭輸贏,那麼事情就簡單得多了——這樣吧,我們就以最為原始,也最為簡單的辦法來定輸贏如何?”
“先生說吧,什麼方法?”紫潭夫人顯然已經認定自己必輸無疑,因此臉上表情反而不起波瀾,任由天開語提議了。
“很簡單,猜拳。而且是自古以來就人人都會的猜拳:剪刀、石頭、布。”
天開語好整以暇地望著紫潭夫人笑道。
紫潭夫人登時一愕,眼中不禁油然浮現一抹生機!
——什麼?居然是剪刀、石頭、布?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見少婦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天開語又笑道:“你沒有聽錯——其實最好的賭具,就被人們時刻隨身帶著。一樣爭輸贏,又何必這麼麻煩准備各種道具呢?”
忍不住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雙手,紫潭夫人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拳頭,又松開,急促呼吸了幾下後,顫聲道:“你……你真的這麼決定嗎?”她知道,對方既然這樣說,自己便有了一半的生機!
要知道,一切賭博均是憑藉資料概率和作偽手段來定輸贏的,而用這種最原始的方法,反而可以杜絕一切的作弊,並且將概率控制在一半對一半的精確值之內!
用這種方法,根本就不存在‘莊家’,也就沒有了單方面的優勢!
天開語點點頭,表示確認。
咬了咬牙,努力平定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紫潭夫人直勾勾地盯著天開語,道:“那……我們開始吧……”
天開語笑著點點頭。
兩只黑色的手罩立刻緩緩從“丹穴”的頂部落下。
兩人將各自的右手平放在赤金桌台上,任由手罩將手著實隔絕。
手罩內,紫潭夫人本能地將手握成拳狀,因為用這個姿勢,最符合人體重現結構,可以最方便迅速地做出“剪”或“布”的形狀。
天開語也放好了自己的手,不過他卻是松弛地張開的。
因為他有必勝的把握。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場真正的賭局不用詐騙的,只是各人手法高低不同而已。
他已經知道,對面的紫潭夫人,必定會輸在自己的手里。
原因就是這間赤金“丹穴”。
他知道在這間絕世無一的賭室里,早已安裝了一流的采測設備,任何向對手發出的真元能量的攻擊,都會被清楚地記錄在案,從而成為作弊的鐵證。
只不過有一樣,卻是這問賭室所不具備的。
這就是對生物電流的探測——當然,基於進門時就經過的嚴密檢測,這世人也絕不可能有人可以將能夠發出電流的器具攜入“丹穴”。
但他天開語卻是個特例。
因為他的力量來源之一便是宇宙的大雷。
赤金的桌台實在是個完美的導體,他將在不動聲色中將紫潭夫人的每一根手部神經控制掌握。
“夫人准備好了嗎?”望著紫潭夫人緊張的臉,天開語不懷好意地笑道。
“好了。”紫潭夫人用力點點頭,發現不知何時,細密的汗珠已經從濃密的秀發間沁了出來……
盡管已經散場,但從未現場看過這種級別演出的愛咪兒·羅·雯、強和托里卻仍然沉浸在演出的香艷之中,久久不能平息激動。
“呀!真是沒有想到,原來這種演出是這樣子的,實在是太精彩了!”不顧身邊走過那人不屑的目光,托里大聲叫道。
“是啊,好爽!真過癮!”強也嘖著嘴搖頭感嘆著。
“看來我們一直想看的表演,果然名不虛傳,比傳媒上的好看多了。”連愛咪兒也不停地回味著那些舞蹈美男的火爆,小臉上紅暈撲撲,水眸中透出蕩漾的春潮。
“真是得感謝旅大叔,要不是他,我們還看不到呢!”強感慨道。
“對了,旅大叔呢?怎麼沒有看到他?”托里猛然發覺身邊有些不對勁,扭頭四顧道。
“不好了,他到哪里去了?”愛咪兒這才意識到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旅文道”
原來不在身畔,不禁也嚇了一跳。
“愛咪兒,旅大叔不是一直坐在你旁邊的嗎?”強道。
“是啊,我跟強坐在另一邊,旅大叔隔著你跟我們坐在同一排的呀,現在他怎麼沒出來呢?”托里也道。
“我我……我怎麼知道?我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咦,他什麼時候定的,我怎麼不知道呢?”早已經被天開語催眠的愛咪兒一臉糊塗道。
她當然不可能知道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因為在這段時間,她的記憶中出現了關於“旅文道”
的空白。
“你真迷糊,明明看到你靠著他的,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好奇怪,愛咪兒。”
托里不住地搖著頭責怪愛咪兒。
“是有些奇怪……”強點頭同意托里的意見。
“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愛咪兒委屈地噘起小嘴道。
“平時我們三人里你最機靈,怎麼搞的這次就糊塗了……”托里嘀咕了一聲。
“喂!再說!你再說我就要不客氣了!”愛咪兒忽然大叫一聲,頓時將寧靜大廳中的人們嚇了一跳,目光齊齊轉向他們這里。
“噓——小聲點,注意斯文。”
強趕緊一把拉住愛咪兒,拖著她往大廳一邊定去。
愛咪兒和托里各自猶嘀嘀咕咕不已時,一名服務生快步尾隨三人走來,正是那先前替天開語悉心服務的年輕俊男。
“三位你們好——”服務生趕上愛咪兒等人後道。
三人轉過身來,愛眯兒見到熟悉的面孔,眼珠一轉,認出了來人是誰,靈機一動,喜道:“對了,你一定知道旅大叔到哪里去了是不是?一定是旅大叔要你來找我們的是不是?”
服務生被她的伶牙俐齒一問,先是愕然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呵呵,小姐你說的是那位替你們購票的先生嗎?”見愛咪兒三人連連點頭,接著道:“小姐你說對了一半,那位先生到哪里去,我的確知道一點,但我來找你們,倒並不是因為他的吩咐。”
強正要開口時,愛咪兒一下搶在了他的前頭道:“那麻煩你帶我們去見他好嗎?”
服務生搖了搖頭,道:“真對不起,他現在有事情,不方便見你們。如果你們真的要等他的話,可以在雅座等——費用方面不用擔心,我會為你們申請免費。”
說著他便舉步向大廳一角引去。
愛咪兒三人一面跟著他,一面猜測著旅大叔有什麼事情,不過任他們怎麼猜,問到服務生時,卻都被打了回票。
“三位覺得今晚的演出怎麼樣?”替三人遞上了飲料後,服務生笑著隨口問道。
“哇,太棒了!我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演出!”托里立刻叫道。
“是啊,真的很好看。”強點頭應和道。
“聽口音,你們是”天堂島“的居民吧,為什麼好像沒看過這種演出呢?”
服務生好奇道。
“是父母不讓我們看嘛!”愛咪兒搶著說道——她可不想讓人覺得自己是因為沒錢才看不到演出的。
“是嗎?”服務生笑了笑對她的答案不置可否。
“嗯哪。”愛咪兒心虛地點了下頭,忙端起面前的杯子啜了一口。
“其實今晚你們看到的並不算是最好的演出。唔!這團隊演出幾場來,觀眾對他們的評價都不是很高呢!”服務生笑道。
“真的嗎?可是我們給他們打的分數很高呀!”強不解道。
“那是你們看得少。稍微多看幾場不同演出的人,就很容易可以分辨出演出品質的好壞了。”服務生道。
“哦?是真的嗎?”愛咪兒瞪大了眼睛道。
“當然是真的!對了,我還有事,如果需要服務,請按桌上我的號碼就可以了,請三位慢用。”服務生說到這里,向愛咪兒三人告辭。
“這……好的。不過旅大叔他……”托里遲疑了下,追問道。
“如果可能,我會轉告他你們在等他,可以嗎?”服務生略想了下,對三人道。
“好吧,那麻煩你了。”強忙欠身道謝。
“不客氣。”服務生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退出了雅座。
剩下的三人立刻又開始熱烈地討論起演出的精彩來,只不過愛咪兒時不時地會定一下神,腦中飄過天開語的身影,隱隱地困惑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願賭服輸,夫人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呢?”天開語面帶譏嘲地冷哂對面的紫潭夫人道。
此時的紫潭夫人已經面無血色,原本風情萬種的一雙美眸也如死人般地失去了靈動的光澤,整個人更是僵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
她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在那關鍵的時刻,自己的手會抽搐、會麻痹?
以她的修為,當然很容易分辨出那不是正常遭受真元能量攻擊產生的後果,而且周圍的探測設備也未發生警報——看來只能這樣解釋了:這完全是命運的捉弄,是命運讓她這個訓練有素的高手發生了根本不應發生的神經電麻,令她失去了這場生死賭局。
對方出的是掌,可是自己握著的拳頭卻根本無法伸展——即便同樣是掌,也可以持平呀!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這是一把定輸贏的生死賭局呀……
“呵呵,看來夫人的命,現在歸我所有了。”天開語聲音中帶著死神的味道,從金坐墩上站起身,令似乎要凝固的空氣流動起來,緩緩地走到紫潭夫人的身邊。
原本一動不動的紫潭夫人立刻嬌軀開始顫栗。
天開語那渾身上下洋溢的強大氣勢,似乎就連死人都會感到恐懼和害怕——難道這個男人真的是死神化身?
輕輕地撫摩著紫潭夫人光滑冰冷的臉龐,紫潭夫人的身軀顫栗得越發厲害了——相對冰冷的肌膚,這男人那大掌的灼熱,竟無法給她一絲人間溫暖的感覺,相反的,那灼熱分明是地獄的烈火,正在將她的靈魂給炙烤著!
要命的是,直到現在,上面的那些管理高層居然仍沒有出聲支援她……
“丹穴”的門悄無聲息地開了。
玉先生臉色慘白地出現在門口。
“先生,如果可以放過紫潭夫人,我願意替她抵命……”從那張沒有血色的嘴唇說出了今天開語一怔的話。
手下的紫潭夫人顯然也清楚聽到了玉先生的要求,渾身登時劇顫了一下,原本僵硬的身體也遲鈍地轉了過來。
從那雙絕望的眼中,天開語忽然看到了一種感情,一種他十分熟悉的感情。
這種感情,曾經在自己那至愛女人的眸中看到……
雅兒……
天開語內心深處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聲。
堅硬的心立刻柔軟若水。
原來這世界上,還有人會為了自己心愛的伴侶獻出生命的……
天開語感到自己被一股熱流溫柔地擊中了心扉,他忙轉過臉去,借著看紫潭夫人來掩飾自己。
“看來你的運氣真的很好,居然有人甘願替你去死……”話說到一半時,他頓住了,因為他看到,女人的臉上已經流滿了淚水,那美麗的容顏正彌漫著無盡的哀傷。
她的嘴唇艱難地嚅動了一下,但天開語卻已經看出,她說的是個“不”字。
“你不願意嗎?”天開語皺眉道,但他的目光卻不知不覺變得柔和起來。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暗中深深地愛戀著你,但是……”玉先生一步一步走了過來,直至天開語和紫潭夫人的跟前,那目光卻一瞬不瞬地與紫潭夫人的雙眸糾纏,就仿佛她的身邊並沒有索命的煞神一般。
“我錯了。我不應該只顧著自己的自尊,只想著自己的顏面,認為這世間的妖嬈可以任我取擷而回避你的感情……直到剛才,我才知道,原來我錯了,而且錯得那樣的厲害——直到真正要失去了你,我才明白,這世上的其他人與你相比,實在是那樣的微不足道,所以,今天我決定彌補自己這麼多年來的過失——”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一股龐大的真元之力已驟然爆發,凶狠無匹地對著天開語衝去!
與此同時,另一股力量卻在玉先生展臂發作之際,將紫潭夫人一下振出了天開語的控制之中!
“快走!”只聽玉先生嘶聲大叫道,那分明是在對紫潭夫人喊叫。
天開語目光轉冷,面無表情地注視著面前這神情堅決的男人。
——原來你的目的就是這個嗎?
——你是想用計對付天某嗎?
——如果這樣,你就想錯了!
——老子在“墮落”定下的規矩,絕不可以被人輕慢破壞!
心中念頭數轉,天開語那世間無敵的力量已然如八爪魚一般將拋離“丹穴”
一隅的紫潭夫人籠罩,預防她脫逃;而眼前的玉先生更是被大地的磁力豐豐地盯住,一俟他有更進一步的異動,便可在頃刻之間將他撕碎!
“丹穴”內的能量作弊探測系統立刻警聲大作,顯示強大的能量衝擊正在“丹穴”中產生。
“玉生,你不可以這樣做!立刻停止你的行動!”“丹穴”中響起了急促的聲音,顯然玉先生的舉動也大大地出乎了“墮落”管理中心的預料。
“不!除非他答應我的條件——讓我來代替紫潭!”終究是多年的賭壇高手,在導演了眼前的變故後,玉先生很快便冷靜下來。
除卻雙手控制著天開語頸部及腰問重要位置外,他並沒有對天開語采取更激進的舉動。
天開語微微釋然一些。
——看來這個人並不是受到管理中心的指使,而且他的本意也許真的是想替換紫潭夫人……
天開語一面忖度著,一面目不轉睛地望著玉先生。
對他來說,盡管看上去自己身體的重要命脈被控制了,但眼前這男人仍然無法對他構成半點威脅。
因為就眼前這近距離而言,“幻夢”的精神控制就足以令他失常了……
“你真的很想死嗎?”天開語冷冷地對玉先生道。
“不,我不想死!但是替紫潭去死,我願意!”說著話,玉先生的氣息又急促起來,顯出他的心情其實一直都激蕩不止。
“玉生,希望你不要令我們”墮落“的聲譽受到損害——願賭服輸,你快離開!參加賭局的是紫潭,你是替代不了她的!”管理中心的聲音再次嚴厲響起,與此同時,“丹穴”的門口已經出現了兩具人形機器,顯然是管理中心派遣的智慧暴力。
“不!今天我一定要救紫潭!”激動地叫嚷著,玉先生盯著天開語的目光轉為哀求:“求求您了先生,求您放過紫潭吧!我……我願意把多年的積蓄全部給您,再把命給您,這總行了吧?求求您了!”;天開語的目光轉向靠在“丹穴”
赤金壁上的紫潭夫人,只見她什麼話也不說,只是不停地流淚,那目光卻沒有一刻是離開過玉先生的……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讓開,讓那個女人為這場生死賭局做最後的了結;二是把我殺了,反正在”丹穴“除掉我,外界也不會有人知道。”天開語眯起眼睛,看著那個女人對玉先生說道。
他要最後試一試眼前這個為情激動的男人。
“你……難道你真的不怕死嗎?”玉先生顯然吃了一驚,似乎沒想到眼前這個人居然會說出這種不合常理的話。
“是啊,我不怕死。”天開語哂道。
“你——”玉先生定定地凝視了天開語一眼,突然頹喪下來。
本來緊緊控著天開語兩個部位的手也軟了下來,緊跟著整個人一下癱坐在身邊的金墩上。
——這就對了。
天開語心中暗道。
玉先生的舉動已經表明他並非真的意欲謀殺他這個客人,盡管這謀殺真正發生的話,“墮落”可以做到完全毀屍滅跡,尤其是在檔案中根本查不到“旅文道”這人的前提下。
緩緩離開抱頭抽咽的玉先生,天開語穩步走到紫潭夫人面前,大手伸出,隔著絲質的紫袍,輕薄地把玩著紫潭夫人凸挺聳脹的乳房。
一邊指掌摩挲描繪著那沉甸甸、彈篤篤的肉感及乳蒂的硬翹,一邊輕聲道:“是啊,這麼可愛誘人的尤物,真就這樣死去了,的確是一種浪費……”
雖然被狎弄輕薄,但此時的紫潭夫人卻似乎感覺不到肉體被辱一般,那目光仍痴痴地盯著玉先生。
不過天開語的話卻被玉先生聽得清清楚楚,他立刻抬起頭來,眼中煥發出野獸般的異光,聲音變調道:“您……您說什麼?您不打算取紫潭的性命嗎?”
這時“丹穴”中響起那中心的聲音:“玉生,你冷靜一點!你應該清楚,做為”墮落“的管理,是絕不可以破壞規則的!你不要忘了,從進入”墮落“的那一天起,你和紫潭的生命就不屬於自己了!現在賭局的結果是紫潭的性命,做為”墮落“,絕不可能為了保住紫潭而答應別的交換條件!”
玉先生的臉色頓時大變!
“我……我知道了……”死一般的灰敗直透上臉,玉先生反而鎮定下來。
天開語卻已經看出,這重情的男子已下了必死的決心。
“好了,這位客人,你可以結束這場賭局了。”那聲音再次響起。
天開語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的眼角余光怱然發現,那些智慧暴力的能量射口不知何時已經改變了方向,轉而對向他了!
——原來如此!
天開語立刻醒悟過來——原來“墮落”的管理中心已經做出決定,要將在“丹穴”內的三人一齊毀滅!
是啊,只有紫潭夫人死去,“墮落”的規則才不會被破壞,而只有他這個賭客從世上消失,“墮落”的聲譽才不會受損!
至於玉先生,完全是他自己要尋死。
既然他的生命屬於“墮落”,那麼“墮落”
將他處死,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了……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對這里十分了解嗎?”天開語語氣平和地說道。
“為什麼?”果然,這個問題的答案對“墮落”的中心十分重要,那聲音立刻問道,聲音著實大了一個聲度。
“因為有人要我來。”天開語仍是平靜地答道,同時大手離開紫潭豐腴的胴體,負手而立。
“什麼……什麼人?”那聲音愈發緊張了。
這回不但玉先生,就是紫潭夫人被死寂籠罩的眼眸也透出了生命的驚訝。
“難道你們真的一點都猜不出來嗎?嘿,近期發生的那件大事,當真一點也沒有影響到這里嗎?”天開語一面意態悠閒地說著,一面伸出雙手,對著門口那兩具智慧暴力微微做出扭動的形狀,頓時門口發出兩聲悶悶的爆響,緊接著便見一道青煙自兩團被扭曲成不規則金屬球塊的縫隙中冒出——他竟然在信手之間,隔著一段空間,以無形的強大能量將那堅固合金制成的智慧暴力給毀掉了!
“你——”玉先生登時咋舌不已,同時渾身驚出了一身冷汗——幸虧剛才自己沒有貿然動手,否則以眼前這人的修為,恐怕自己已經如同門口的一堆廢渣了!
天哪,這人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你是說那個讖言?這……這不可能!”那聲音驚駭道。
“是嗎?你確信嗎?”天開語冷聲回道。
“我……”那聲音終於滯住了。
“好了,既然你知道是那人要我來的,還敢把我留在這里嗎?”天開語繼續威嚇道。
他知道,“霸”所留下的威懾力足以讓“金粉世家”的後世永遠畏懼下去。
“他已經回來了。我只是他的使者之一,是來看看這”天堂島“是否像以前那樣的繁榮,”墮落“是否仍然充滿了誘惑。”天開語彷佛看到了地面“墮落”
管理中心那些人臉上的冷汗,繼續侃侃而談道。
“我們……我們都很好……”那聲音艱難地說著,顯然已經承認了眼前這賭客的身份。
畢竟,這世上敢冒充“霸”的人幾乎沒有,而且以眼前這人對“丹穴”
的了解,更不可能作假了。
“是嗎?也許吧!我還暫時沒有看到什麼問題,除了它們——”天開語說著目光落在門口那堆冒煙的廢墟上。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顯然那些人無法解釋這件殺人滅口的事情。
“好啦,你好好地對待她吧!經過這一次,相信你們一定會更加珍惜對方。”
天開語扭動了一下脖頸,神情傭懶地掃視了發呆的玉先生和一臉驚詫的紫潭夫人,輕聲說了句極富人情味的話,緊接著身形一動,便如同一陣清風般從“丹穴”消失得無影無蹤……
“墮落”管理中心。
“已經查到了,那人名叫旅文道,那三個孩子曾經與他在一起過。”
“是嗎?沒有更多的資料嗎?”
“沒有,或許那僅僅是個化名吧!”
“難道他的妝容術可以持續這麼長時間嗎?”
“不知道。不過從他的體形資料來看,”天堂島“的入口資料並沒有相吻合的。”
“這麼說,他不是從入口進來的了?”
“這不可能!”天堂島“的四周布滿了足以撕裂這世上最強硬金屬的力場,修為再高的武者,其血肉之軀也不可能經受得了那種壓力!”
“的確這樣,可是又如何解釋他的出現呢?”
“也許……也許他是從我們不知道的途徑潛入的……”
“放屁!除了那些正規入口,在”天堂島“根本就不存在另外的秘密通道!
不要忘了,“天堂島”並非是什麼軍事要塞,從來沒有必要設計秘密通道的!如果“天堂島”有問題,那麼這個世界早就亂得一塌糊塗了!“
“是是是……”
“好了,不要再廢話了,趕緊讓人盯著那三個小孩。既然他認識他們,那我們的突破口就從三個小孩人手!”
“是!”
“快去吧!”
“是!”
天開語沒有再想與愛眯兒三人見面。
對他來說,三個青澀的小家伙已經引不起他的絲毫興趣。
他現在腦中想的,只是不久前在舞台上出現過的文清瑩。
——她現在怎麼樣了呢?自己是否再與她見上一面呢?
他心里思付著,已經潛入了“天堂島”邊角的一處暗影,如雨入水般溶入了“天堂島”的力場壁內,離開了“金粉世家”。
已經看過“金粉世家”的一角,至少在表面上沒有發現它出現什麼問題,相反的,這次暗訪中整個“天堂島”的形勢表現得不錯,甚至此“霸”在世時還略顯繁榮了些。
此時天開語已經轉回了今世的面目,正閒適地飄浮在寬大的辦公案台上空,以橫躺支頤的姿勢閉目養神。
在他的身體周圍,正一層層繚繞著神秘柔和的斑斕光華,將整個辦公室映得極其絢麗神聖。
暫時放下對“金粉世家”的考慮,天開語又想到了御安霏以及“十八花魅”。
按照路程,估計在明天一早,她們就可以到達熠京了……
想到這里,天開語怱睜開了眼睛——對了,得督促“影子”安排安霏她們的住所,否則這麼多人到來後,一時間真不容易找到安置的地方。
想到這里,他心念微動,意識磁波啟動了通訊系統,並迅速轉接到了月亮城駐熠京的駐辦署。
由於一切過程均以意念思感直接操縱,因此整個過程遠遠超過了尋常人的操作進度。
“啵!”地一聲輕響,“影子”出現在立體投影中。
“先生,您好!”一見是天開語,“影子”立刻匍匐在立,不敢與天開語正視。
“你好。你馬上去熠京附近安排一處住所,要大一點的院子,交通方面不用考慮過多。我有部分家眷明天抵達。”天開語簡單命令道。
“是!職下立刻去辦!”“影子”沒有半點猶豫地頓聲應道。
;天開語本想就此掛斷,忽然心血來潮,中止了意念指令的發出,溫和笑道:“對了”影子“,你的家人呢?可否讓本將軍一見?”
顯然他這要求大大出乎了“影子”的意料,只見他的身子震動了一下,隨後誠惶誠恐地叩頭道:“這……職下怕他們不懂規矩,會冒犯先生……如果先生真的想紆尊接見的話,職下現在就去接他們……”
“哦,沒關系的。唔……時間也的確不早了,都快天亮了,你不用去叫他們,改天有空的話我到府上去拜訪便可以了。反正現在我已經任職熠京,以後機會多得是。”天開語笑笑搖頭道。
他卻不知道,自己這個念頭,居然會遇到一個與自己有一定瓜葛的“熟”人……
“是是,屆時職下一定恭候您的駕臨!”“影子”的聲音開始激動起來,顯然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享有如此的榮耀——天哪,與大老齊名的天先生居然要到自己家里來探望!
這可是尋常官員難以獲得的榮譽呀!
一聲輕響後,天開語中斷了通訊。
還有個把鍾頭,東方的晨曦就要露出來了,新的一天又即將開始……
就在他散去全身的光華之際,門外傳來了悠揚的鈴音,影像系統隨即啟動,將門外的情況傳輸了進來。
——居然是蓮娜司秘。
“她這麼早來做什麼?”天開語不由嘀咕了一聲。
現在距離簽到的時間還早得很,為什麼她要這麼早來呢?
心中懷著疑問,他並沒有立刻開門,而是透過立體影像觀察蓮娜。
這青春靚麗的女司秘此刻正露出遲疑的表情,雪白的貝齒微微咬著下唇,目光中充滿了復雜而期盼的情感:同時她一雙秀美細長的纖手也在身前交錯扭動著,透露出她心中正有秘密的心事……
過了一會兒,許是沒有得到回應,天開語看到蓮娜的臉上現出失望的神情,秀眉微蹙時眸中居然隱隱有些晶瑩的痕跡。
就在蓮娜依依不舍地轉身欲離開時,天開語輕柔地喚了一聲:“蓮娜,你進來吧!”話音剛落,門無聲無息地打開了。
在影像消失的一刹那,天開語瞥到美麗的女司秘臉上掠過一絲狂喜!
“……小傻瓜,這麼早來,就是為了能夠早點見到我嗎?”天開語溫柔地吻著懷中衣衫不整的女司秘,一面享受她豐盛圓臀的起落磨轉,一面嘆道。
蓮娜雙臂緊緊抱著將軍雄壯的身軀,坐在他的大腿上,任由灼熱肉洞內大量的泉水披淋而下,拚命地表現著自己的渴望、馴順及諂媚,小嘴里呻吟連連:“……恩,蓮娜不知為什麼……總也睡不著,總想著將軍……呃……將軍您好粗好大……”
“是嗎?喜歡嗎?”天開語邪笑著用力向上頂了幾下,記記皆重重撞在蓮娜膣腔底部滑膩彈跳的一團胞砣上,直撞得蓮娜渾身抽搐,花心緊張悸動下,頓時排出大股大股的稠漿,澆了天開語硬勢一身,令天開語好不快活!
“喜……喜歡——蓮娜感覺此刻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了…
…“
蓮娜雙眸緊閉冷抽不止,嬌軀更是發麻發栗。
恍惚之中,突覺身心俱皆失據,腹內一顫,那宮胞競爾失控,生生墜掉腹壁,擠在了天開語那硬物之上!
倏怱間,天開語只覺勢首一頓,隨即又是一揚,居然好似突破了又一重膣門,深入了又一個新的天地之中!
立時之間熾湯綿綿地將整個勢首裹了個甜蜜無比,登時再無法忍住精關,猛猛地大射大泄起來,將蓮娜整個蜜宮注了個通通透透……
“……天哪,蓮娜一定是要死了……將軍,求求您……抱緊蓮娜吧…。:”連連打著冷戰,蓮娜快活得渾身激顫,四肢早軟麻得失去了力量,生生癱在了天開語的懷中,甚王連口水也淌了出來。
天開語也是樂到極點,一時也無暇回應這青春蓬勃的美麗司秘,只知緊緊箍著她的嬌軀,硬根死命地抵住那幾似融化的底部,直至擠出最後一滴甘露。
“呼……”長長松出一口氣來,汪洋的大地磁能立刻無孔不入地反滲到天開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在頃刻間將他精力恢復到了飽滿狀態。
“怎麼,快活嗎?”輕而易舉地將兩人身上的汗水蒸發,天開語微微分開蓮娜,親昵地吻吻她柔唇道。
“嗚……”蓮娜早已經說不出話來,只知道虛弱地點頭。
那破入宮腔的硬勢攪得她心里一陣陣止不住的發慌,好像那東西已經頂到了心口一般,讓她梗滯悸栗。
天開語知道懷中嬌殊已經漏失陰元,此刻已受不住體內繼續留存的陽勢侵擾,便小心翼翼地將底部抽離。
不過饒是他已經收回充盈的氣血,粗碩之物仍不免將蓮娜紅彤彤的宮胞扯出了蓬門些許,那嬌艷淫靡的景象令天開語險些忍不住再次狠狠頂送一番……
“噗——”地一下悶響,隨著具勢的抽脫,蓮娜胯底立時噴出了大團大股的白漿,淌了天開語兩腿皆是,連那地上也流了一大攤;定睛看時,淋漓的泉漿問中已然夾帶不少鮮紅的血絲了……
異物離體,蓮娜登時渾身又是一陣劇顫抽搐,徹底軟在了天開語的懷里,陷入半迷半醒之中……
溫柔地摟著女司秘疲憊的嬌軀,天開語一面輕輕愛撫她,一面向窗外望去-
-這時清晨的陽光已經將天空照亮,穿梭往來的飛行器也頻頻出現在窗前,他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吁——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今天,又會發生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