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樓所有人當中,如果有人最先看清楚那黑衣彪形大漢的話,那也只有天開語一人了。
也正因為天開語在短促的一瞬問,看到了那彪形大漢身上的一樣東西,才放棄了出手的念頭。
之所以說他放棄了出手的念頭,是因為,那彪形大漢的身前,正提著一個小女孩,而一柄雪亮的匕刀,正橫在那女孩纖細的脖頸處。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呆了。
此時,畢竟是承平時期,而且城市里又很多年沒有發生過街頭血腥暴力事件了,因此人們早就下知道真實生活中的犯罪是什麼樣子。
眼下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突發事件,令眾人一時大腦一片空白,僵硬得轉不過彎來——盡管每個人都是武道高手。
就在那黑衣彪形大漢胸口急劇起伏,不住地大口喘著粗氣時,外面街上又是一陣喧嘩,緊跟著又有兩人從那破了一個大洞的窗口“嗖嗖”穿了進來,隨後便聽到下面的一樓廳堂也是一片雜亂聲響,“快,快上去!”,“快做好包圍!”的低促聲音連連傳出,接著便見到五、六個身著城市飛警制服的人躥了上來。
那後來從窗洞穿進來的兩個人,一男一女,也俱是一身黑衣打扮,長發散亂地披在肩上,其中那個身形稍小的男子瞼色蒼白,嘴角正溢著鮮血,一手緊緊地捂著胸肋處,正有鮮血不住地從他指縫問外涌。
“你們怎麼也來了?下是說好分頭逃走的嗎?”那個彪形大漢顯然對後來兩人的出現感到十分驚怒不滿,沙啞著疲憊的嗓音,圓睜怒目地瞪著二人斥問道。
只見那身負重傷的矮個黑衣人痛苦地呻吟道:“典蘭說要死……大家就死在一塊兒……”說著連連抽搐了幾下,然後緊靠著牆壁軟軟地坐了下去,瞼部肌肉已經因痛苦而強烈扭曲,都辨不出他的相貌了……
“柯皮,你忍著點……撐住,啊?”那被叫做典蘭的黑衣女郎低聲焦急說道,一面俯下身去察采同伴柯皮的傷勢。
也許是垂落的頭發擋住了她的視线,她抬手將散亂到額前的頭發往後掠了一下——就這麼一下,眾人看到,原來這典蘭生得相當娟秀漂亮。
“哼!想逃嗎?休想!”天開語的身後傳來了一聲沉悶的低暍。
“啊……老……老爸!”只聽得鐵拳驚叫了一聲,隨即頭轉向天開語身後。
眾人大感意外,不禁同時向樓梯處望去——只除了天開語,他仍是目不轉睛地緊盯面前那三個人,主要是那彪形大漢手中的孩子。
那孩子應該是已經昏過去了,雖然被人提著,但卻沒有一點動靜。
他其實完全可以在瞬間出手,抑或以“萬象幻鏡”的精神控制力將面前三人輕易制住,只是他卻沒有這麼做。
因為他看到了一樣東西。
這樣東西在這三個黑衣人身上竟然都有!
——原來傳說是真的!
天開語心中暗暗驚叫道,同時對面前這三人的來歷愈發地迷惑和感興趣了。
“鐵拳,怎麼你也在這里?還有這麼多人——噫?怎麼你們都……”天開語身後那人終於跨步向前,驚訝地打量起天開語和矢東曄等一千人——顯然,樓上的這些人他都認識。
“鐵漢警長,我們是請客人來這里吃宵夜的,沒想到……”矢東曄見狀,忙主動上前解釋。
天開語這才注意到鐵拳引以為榮的老爸原來也是個魁偉粗豪的漢子,雖然一瞼的絡腮胡,但他那細小的眼睛里卻時不時閃過幾道銳利的精芒,顯示出他的內在並非如同外表那般地粗獷。
“老爸,他們……”見自己父親到場,鐵拳立刻向前抱住了他的一只胳膊,親昵地說話。
“他們這幾個人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紀牌也沒有,到處亂竄,還以純度極高的晶石做為代用貨幣……我們已經注意他們三天了——哼!一定是從別處流竄過來的盜匪!我已經將他們幾人的資料上網公布了,讓所有的人都注意!”鐵漢顯然極愛這個兒子,立即一改嚴肅冷峻的神情,不厭其煩地向鐵拳述說眼前這三人的來歷。
這時鐵漢隨行的九名城市飛警已經在那三人面前七、八公尺處形成了半圓形的包圍圈,將二樓眾人均摒排在外,人人手中皆端著冷凍光束槍,預備在鐵漢一聲令下,將這三人在瞬間凍成冰塊,以便擒拿。
“哼!如果你們膽敢動手的話,這孩子必將和我們一道同歸於盡!”那彪形大漢面目猙獰地啞聲威脅道,同時將手中的女童栘到眼前高度,那鋒利的匕刀已經在女童嬌嫩的脖頸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你!”鐵漢被眼前大漢要挾,登時大怒,戟指大漢喝道:“我勸你們最好束手就擒!否則休怪我等將你三人就地擊斃!”
天開語心一沉。
他知道這鐵漢這麼做實在是迫不得已,為了保證人質的安全,他別無選擇。
“你試試看吧!”那一直蹲著察看同伴柯皮的女郎典蘭突然直起身來,“霍”地一把撕開胸前衣襟,露出了衣內貼肉捆綁的幾片薄薄的閃光貼片,然後冷笑道:“我想你們既然身為城市飛警,就應該知道我身上這些東西是什麼了——哼哼……”說著她忽然俯下身來,一把撕開了坐在地反上發出微弱呻吟的柯皮衣襟,只見他的胸前赫然嵌著一枚不住閃著紅光的東西!
“看到了嗎?只要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喪失了生命的跡象,那麼我身上的這些東西就會自動引爆!我想你們一定對我身上這些小玩藝兒不陌生吧!這些寶貝東西里面可是濃縮了高強度的神經毒素,以及強力爆彈!如果它們引爆了,相信不單單我們三人,就連這整座大樓也難以幸免吧!”說這些時,典蘭的眼中閃動著絕望、興奮以及仇恨交織的神情,令在場每個人都不禁為之陳然!
“典蘭!你怎麼能這麼做?這樣會傷害很多無辜的人!”出乎眾人意料,那彪形大漢竟然不知道同伴會來這麼一手,一時間竟也表現得十分的吃驚!
“大哥,請您原諒……典蘭這麼做,實在是不忍心讓大哥一個人留下……要死我們大家死在一塊兒好了,反正在出來之前,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典蘭狂熱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柔,兩彎水光也隱隱地泛了出來。
“你!”彪形大漢似乎是哽咽了一般,眼中也涌起淚光,聲音轉而輕柔下來:“好吧,就讓我們共同進退——要嘛同生,要嘛共死!”
典蘭重重地點了下頭,兩顆晶瑩的淚珠終於跌落了下來……
“天大哥……”發紅萼見到眼前三人的景象,不禁眼睛一酸,伏在天開語的肩頭看下下去了,舞輕濃也是鼻子酸酸的。
一時間氣氛競僵在那里了。
就在雙方對峙時,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從外面傳來,不多時,便聽見樓梯口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直衝二樓,隨後便見一個呼天搶地的少婦在兩名飛警的陪同下跌跌撞撞地撲了進來。
“天啊!孩子!我的孩子!快放了我的孩子!”那哭得一場糊塗的少婦一進二樓,便直衝九人飛警形成的隔離圈,似要衝進去搶回孩子一般。
“夫人,您不能進去的,您去了,只會讓他們多一個人質!”鐵漢立即一把將少婦攔住暍道。
那兩名緊跟少婦上來的飛警也忙一左一右地將少婦挾住——眾人這才看出,原來這兩名全副武裝的飛警卻是女性。
“夫人,您不要著急……我們一定會把您的孩子救回來的……”左面那位女警溫言勸道,但是眾人分明從她的眼神里看出,她對自己說出的話也沒有多大的把握。
這時天開語的眼尾忽然發現,在少婦衝進來時,那彪形大漢與典蘭交換了一下眼神,那眼神中競隱隱閃過一絲下易為人察覺的笑意……
——這是為何?
為什麼他們的神情似乎反而輕松了一些?
難道這少婦的出現,可以令飛警們越加地顧忌嗎?
天開語心中不禁暗忖:“哼!如果放過我們,我們就放了這孩子,否則,哼哼,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那女郎的氣焰重新囂張起來,望著眾人大叫道。
“大家不得輕舉妄動!”情勢緊急,鐵漢忙命令手下道。
他可真的是很怕出現意外的!
“退後!”他再次下令道。
那九名圍著的飛警立刻遵命後退了兩公尺,但仍然虎視眈眈地舉槍瞄准了那三個黑衣人。
“典蘭,快看看柯皮怎麼樣了!”那彪形大漢見包圍退後,略松了口氣,便對典蘭道,同時目光仍一瞬下瞬地緊盯著鐵漢等“大羅地特二巾的眾人。
典蘭立即蹲下身來察看同伴的傷勢,然後從隨身口袋里掏出一支噴劑,對著柯皮胸肋問的傷口噴了幾下,皺眉道:“不行啊大哥,柯皮的內傷太重了,而且……他們好像使用的是抗血凝彈,血始終止不住……”
“媽的!”那彪形大漢用力啐出一口血沫,恨恨罵道:“這些混蛋——喂!你們快拿專用止血藥來!否則柯皮死了,那個爆彈就會引爆的!”話音末落,鐵漠便一揚手,將一管東西拋了過去,沉聲道:“給你!你最好讓你的同伙好好地活下去!”
天開語不禁贊許地點了點頭。
這鐵漢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好漢,面對緊張萬分的形勢,處事果決干脆,毫無半點的拖泥帶水。
目睹柯皮陶肋間的血漸漸止住,所有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可是緊接著,每個人的心又懸了起來。
因為雖然解決了那個叫柯皮的黑衣人瀕臨死亡所帶來的危機,但是從根本上來說,那個被當作人質的女童的生命仍然處於極度的危險之中!
“老爸……”鐵拳在一旁拉了拉鐵漢的衣袖,怯怯地叫了一聲。
“怎麼?”鐵漢眉尾跳了一起,似乎才想起兒子還在身邊。
“老爸,是不是讓……他們先走……”鐵拳指了指天開語等人低聲道。
他這一說,登時提醒了鐵漢,不由在心中狠狠罵了自己一句:“真是混蛋!難道自己這幾個人賠上去還不夠,還要這麼多人搭上生命嗎?當下他立刻揮手道:”來,請大家趕緊離開這兒——這里有我們就行了!“
豈料他話音剛落,便聽那黑衣女郎典蘭厲聲叫道:“不行!你們一個都下許走!離開一個,我就引爆爆彈!”
她這一叫,在場的眾人登時一齊僵了一下!
人人腦中同時想道:“這女人果然心腸狠毒,居然想讓這麼多人陪葬!”
至此,鐵漢知道,自己這次的圍剿行動已經徹底失敗。
只見他一張粗獷的瞼脹得通紅,額角青筋直跳,脖頸卜賁張的血管更是如蟲條蠕動般不住地收縮擴張,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可是他卻只能承認失敗。
現在他唯有盡自己的所有能力,來將這件事情所造成的損失降到最低,所帶來的影響不要擴散。
“好,我答應你!;”他鋼牙進碎,一字一句說道。
“不過你們得將孩子交還給她的母親!”他緊跟著提出了眼前最為緊迫的要求。
“那可不行!”沒想到那典蘭競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絕了他的提議。
“為什麼!你們不就是想離開嗎?”鐵漢瞳孔猛然一下收縮,大為驚駭道——要知道,如果那女童救不回來的話,那麼今晚他們的圍剿行動就當真是一敗塗地了!
“我們當然想離開這里,不過卻不敢輕易相信你的承諾,所以,這個孩子我們仍然要留在身邊,一直到我們認為安全了,才會將她放掉。”典蘭此時臉上露出勝利者的驕矜,悠悠然地說道。
天開語不禁暗嘆這個女人的精明厲害!
他相信,如果沒有這個叫典蘭的黑衣女郎的話,那個彪形大漢獨自一人是絕對不可能逃脫的。
他看得出,彪形大漢雖然面相甚惡,其實心腸卻不壞——這從剛才他對女同伴要引爆爆彈時對傷及無辜的擔心便可看出來了。
可是就因為這個女郎的出現,將所有對其不利的局面都扭轉了過來,變成現在主動權盡數掌握在他們三人手中了。
“你們不能這樣做!”鐵漢駭得失聲大叫道,他回眸瞥了一眼那哭得幾乎快要昏厥過去的少婦,突一咬牙,道:“這樣,由我來替換那個孩子做你們的人質,好不好?”他這話一說出口,眾人頓時大驚,那一干城市飛警更是齊聲叫道:“警長,不可!”
鐵拳早嚇破了膽,一把死死地抱著自己父親,失聲叫道:“老爸你不能這樣!你去會沒命的!”
這時一名飛警上前一把抓住鐵漢的一只胳膊,道:“警長,你絕不可以去!即便他們遵守諾言放了你,只怕你也會遭到折磨的——你剛才將他們的同伴打成那樣……”眾人一聽,這才知道原來那個小個子黑衣人柯皮的重傷,就是鐵漢打的,這樣一來,鐵漢自然是絕對不能充當那三人的人質,幾乎可以肯定,他會遭到殘酷的報復!
“可是,那孩子是無辜的呀……”
鐵漢眼皆圓睜欲裂,似要滴出血來一般,只是死死地盯著那彪形大漢大掌中不省人事的女童,鋼牙咬得“咯吱咯吱”地不斷作響,一雙鐵拳更是捏得骨結“喀喀”亂爆!
就在所有的人都驚慌萬分時,一個清晰而平靜的聲音響了起來——“你不用去,還是我去吧!”
竟然是天開語!
“什麼?”眾人又是一驚!
因為誰都沒有想到,天開語會在這個時候主動站出來!
尤其是那些“大羅地特”的人,更是沒有想到,一個外鄉人會替他們出頭!
“不要!不要啊天大哥!”發紅萼第一時問反應過來,一把死死地抱住天開語,小瞼在頃刻問急得通紅!
舞輕濃也隨之醒了過來,也如發紅萼一般立即抱住天開語的一條胳膊,驚叫道:“天大哥,你可千萬不能這麼做啊!要知道我們才剛剛見面……”
“是啊天老大,你可千萬不能這麼做,武督還等著見你呢!”帕帕真不砣、涼羽飛和通波岡也齊聲叫道,並迅速一齊圍了上來,制止天開語的行動。
天開語心中涌過一股暖流,望著這些在行弈途中同甘共苦的好朋友,他實在無法再說出替代鐵漢的話來。
“這位是?”鐵漢直至這時,才有機會仔細打量一下天開語。
由於發紅萼等行弈小組的成員已經在和“天火武院”學員交流時,他專程前去觀摩過,因此他對這些無名島基地的成員比較熟悉,但是對於天開語,他就不認識了。
“哦,這位兄台叫天開語,是他們的老大。”矢東曄忙上前介紹道。
“是嗎?原來是天兄弟!好!好樣兒的!不過你的心意我領了——‘大羅地特’市發生的事情,自然應當由我們自己來解決,你就不用多費心了,謝謝你的心意啦!‘鐵漢用力拍了拍天開語的胳賻,誠懇地感謝道,”天大哥,你不要嚇我們好不好……“這時發紅萼的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仿佛隨時都會掉下來似的,一雙纖手更是緊緊地抓著天開語不放。
“就是,天大哥你離開我們這麼久了,好不容易再見面,說什麼也不能再離開我們了……再說,當人質……那麼危險……”舞輕濃也緊緊地偎著天開語,有意無意地以兩只彈跳豐挺的乳峰在天開語臂上來回地擠蹭,那修長的美目中竟隱隱地飛出誘惑的嬌態……
天開語心中匆地一跳,低頭看時,卻見她嬌羞無限地瞥了自己一眼,便小臉暈紅的低下頭來,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臂膀上,一顆心立刻霍霍而動,眼前似乎浮現出這美麗的少女在自己身下婉轉嬌啼的無邊春色來……不過當他抬起頭來。
再次看到那三個黑衣人時,所有的綺念柔情立刻化為烏有,在頃刻之問冷靜了下來!
——不行!
自己必須要替鐵漢充當人質,否則,這揭開傳說中一大謎題的機會便有可能永遠地失去!
想到這里,他眼中射出堅定的目光,緩緩地推開帕帕真不砣等人,平靜地對發紅萼和舞輕濃道:“沒有事的,我相信他們不會傷害我。”說著他轉向彪形大漢等三人,沉聲道:“我來當你們的人質!”說著一抬手,制止了發紅萼和舞輕濃的驚駭欲呼,轉而低聲對她們道:“我自己有數的,你們放心!”“你?你憑什麼可以當我們的人質?你有什麼價值嗎?”那黑衣女子典蘭冷笑道。
天開語淡淡一笑,目光轉向矢東曄道:“我想我有沒有價值,他們最清楚吧——我是他們的座上貴賓,如果我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想他們將會遠比失去一名城市飛警更要緊張!”
見天開語一意孤行,矢東曄等立時臉色變得煞白,他急一口回絕道:“這絕對不行!天兄絕對不可以充當人質——警長,天兄他們是我們‘天火武院’最為尊貴的客人,您絕不能讓他去冒險的,否則我們無法向熠京中央軍部交待!”話一說出口,他便醒覺自己在情急之間,犯下了天大的錯誤——他竟然將天開語等人與熠京中央軍部的關系也說了出來!遽然間,所有的人一聽他這話,登時一齊色變!鐵漢更是驚得喘不過氣來,差點暈過去!——天哪!這個矢東曄,怎麼如此糊塗,競然將行弈小組隱藏的身份也說了出來!這在平時並沒有什麼大礙的,可是現在面對凶徒,這就是要命的失誤啊!果然,那黑衣女郎典蘭一聽矢東曄這樣說,登時雙眸一亮,喜形於色道:“這麼說來,你還真是具有很大的價值:”嘿!早知道一開始就拿你做人質,就省去很多麻煩了!“停了一下,臉色突一沉,惡狠狠道:”就這麼辦了!除了他,你們當中任何一個人我們都不要!快快讓他過來!“形勢再次僵住。
在場沒有一個人有膽量將天開語交出去充當人質,因為他們知道,如果讓天開語這個經由東熠最高軍武組織熠京中央軍部特別成立的行弈小組中的成員充當人質,萬一出了意外,那麼整個“大羅地特”軍政方面都將背負一個沉重得無法承擔的責任!
可是現在事情卻發展到沒有絲毫回轉的余地,這實在是主要當事人鐵漢事先所沒有估料到的。
怎麼辦呢?每個人的目光重新落回了天開語的身上。
淡淡一笑,天開語俯首分別在發紅萼和舞輕濃的額上吻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撥開兩個傷心欲絕的少女,排開眾人的圍攏,走向那三個危險,但卻對他有著強大吸引力的黑衣人——沒有人會想到他為什麼會這樣做,甚至包括那心中自以為得計的黑衣女郎典蘭。
所有的人都以為,他這麼做完全是出於那偉大的人道精神。
直到距離典蘭尚有兩步的地方,天開語停了下來,夫情輕松地對她笑道:“怎麼,你想如何交還孩子呢?”
這時典蘭反而有些緊張地胸部急劇起伏兩下,咽了一口口水,目光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天開語,聲音有些發顫地應道:“你……你過來,由我們制住你,然後自然會將那孩子交還出去的……”
這時舞輕濃忽然尖叫道:“天大哥!千萬不要相信她的話!如果制住了你,她不把孩子交還的話就糟了!”
眾人一聽,登時一齊毛發皆豎,驚道:“不行!先把孩子送還過來!”
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陣哭聲,卻是發紅萼終於承受不了壓力,失聲哭了起來。
天開語虎軀一震,深深地看了典蘭一眼,緩緩地轉身道:“紅萼,不要哭,我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我!”他有意將“相信我”三個宇上用力地說出,同時眼中陡然精芒爆射,所有見到的人無不為之一震!
發紅萼終於竭力止住哭聲,抽咽著點點頭,對天開語哽咽道:“嗯……紅萼知道……紅萼會等天大哥回來的……天大哥你答應我,一定要完好無損地回來……”天開語微微一笑,瞼上露出無比的自信,傲然道:“這個當然,你們大可以放心!”
說著轉過身來,重新面對黑衣女郎典蘭,輕輕道:“因為我相信這位典蘭小姐是個守諾之人——對嗎典蘭小姐?”
典蘭顯然沒有想到面前這個雄偉灑脫的男子在面對危險時居然如此鎮靜自若,一時間用盡心機營造的優勢競似乎也在他的平靜微笑之下開始搖搖欲墜了,一種挫敗感不禁自心底油然而生。
“這個當然……我們向來說話算話的……”她勉強地維持著驕傲的姿態說道,但天開語卻已經從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個中的虛弱。
“是嗎?難道你們經常用這種挾持人質的方法逃脫危險嗎?”天開語哂然聳肩譏道。
“你!誰說我們經常做這種事情的……”典蘭下由自主地脫口辯道。
“是嗎?可是剛才你明明自己說的,你們‘向來’說話算話的。”天開語調侃道,仿佛面臨的並非是什麼心狠手辣的女魔頭,而是一個芳齡可人的談心少女一般。
這種若無其事的神態,著實令鐵拳、矢東曄以及涼羽飛等人看得緊緊地捏下一把汗,生怕一個應答不當激怒了那個黑衣女魔頭,事情會再次生出變化來!
不過天開語這樣輕松的樣子,倒令發紅萼緊繃的心情略略松弛了一些,似乎從天開語這種對話方式里,能夠感受得到他那無比強大的自信。
“你你……你胡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令眾人奇怪的是,那看上去凶巴巴的典蘭居然情急起來,會想到與天開語辯解!
“典蘭!不要聽他胡言亂語,他在拖延時間!快點制住他!”那彪形大漢終於開口沉聲道,典蘭一聽,頓時面露恍然,狠狠地瞪了天開語一眼,道:“想不到你這個人看上去老實,其實這麼狡猾!”
天開語一怔,不禁苦笑道:“是嗎?可是我並沒有什麼拖延時間的意思啊——好吧,你就動手吧!”說著他主動走到典蘭面前,伸出雙手。
典蘭立刻本能地揮臂一揚,一柄鋒利的匕刀便閃著寒光抵在了天開語的咽喉之處。
“你休想要什麼花樣!”她低聲對天開語警告道。
天開語突輕輕一笑,用同樣低小的聲音道:“姑娘的胸脯近前看來,真的很美呢!又高又挺,而且膚質也十分的細滑……唔——摸上去一定很爽手呢……”
“你!”典蘭顯然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一臉正義的家伙居然會對自己說出這種無禮輕薄的穢語,一時間又驚又怒,那持著匕刀的手也情不自禁地向前送了一點!
“喂!你小心點,不要還沒出門就要了我的老命!”就在那匕刀前抵的一瞬,天開語喉部肌肉猛然收縮了一下,人也微微後仰,差到毫巔地避開了那鋒利無比的刀尖!
“我要是死在這里,你們豈非是得不償失嗎?真是的,不會玩刀還要玩,真不知道你們家大人是怎麼管教你的,咳……”到了這個時候,天開語仍是一副吃定了典蘭的樣子,不知死活地調侃她。
“典蘭!”那彪形大漢再度暍喚了女同伴一聲,典蘭咬咬牙,終於強自將天開語勾起的羞惱給壓了下去。
恨恨地瞪了天開語一眼,她果然不再與天開語說話,而是手腳麻利地從身後的一個小背包里掏出了兩副金屬扣環,干淨俐落地將天開語的雙手反在背後箍住,又將他雙腿同樣禁錮起來,最後取出一物,在天開語腰問一圍,那東西中間一個圓盤正好緊貼在他的後背腰眼。
天開語心中暗嘆一聲,知道典蘭貼在自己腰眼的東西是何種寶貝了——那是一種強力電脈衝裝置,用途便是通過它來破壞武者丹田聚氣,並同時達到麻痹武者脊椎中樞神經的目的,使得武者完全喪失任何反抗的能力。
果然,典蘭放在後腰的纖手輕輕一按,天開語立刻感覺腰眼一麻,小腹一痛,隨即整個人便癱軟了下來。
在天開語倒下的同時,典蘭趕緊一把將他扶住,不致令他重重跌倒在地。
在仰面倒下與典蘭四目相對時,天開語看到,她在滿是怨恨的目光中,分明隱隱掠過了幾許難以令人察覺的復雜東西……
“天大哥!”
“天老大!”
“天兄!”
在天開語倒下的瞬間,時間似乎凝固了一樣,所有的人看在眼里,先是死般寂靜了片刻,隨即便紛紛驚聲叫了起來!
在一片紛亂中,發紅萼忽然聽到心中響起天大哥熟悉的聲音:“紅萼,我沒事的,放心……我只是假裝被她控制住……等有機會時,我就會輕易逃脫的……”滾滾的淚水奪眶而出。
發紅萼終於放下心來——天大哥終究沒有騙她:以他可以心靈傳音的狀態來估計,他應該隨時都可以對那三個面目可憎的黑衣人做出反擊的!
不過為了掩飾心中的真實想法,她仍是低下了頭,雙手掩面,似乎不忍目睹天開語遭人動手的樣子……
“好了,現在你們已經得手了,總該把那孩子還回來了吧!”畢竟是眾飛警的首腦,鐵漢最先從驚駭中鎮定下來,憤怒地對那彪形大漢吼道!
那彪形大漢與典蘭對視一眼,見典蘭微點了一下頭,確認了天開語已經被完全控制住,才沉聲喝道:“好吧!給你——”說話的同時竟然就將那女童一把朝鐵漢重重躑了過去!
鐵漢看出那一擲當中蘊含的力道,頓時神情緊張地弓起背來,雙掌曲張、凝足全部的注意力盯著那女童纖小柔弱的身子,待那身子剛剛一觸十指,便整個人立即向後疾退,同時全身肌肉放軟,以最大的幅度進行緩衝。
此時隨行的那些飛警顯然也看出事態的嚴重,幾名飛警立即緊跟著搶在鐵漢後退方向的後段位置,以產生重重鋪墊的作用,在一連串的驚叫聲中,鐵漢終於帶著懷中緊抱的女童滾落在人堆當中——女童總算是安然無恙了!
然而眾人對面的那三個黑衣人以及被他們當作人質的天開語卻已經消失在那黑漆漆的窗洞外了……
很快外面的大街上便傳來怒喝聲、打斗聲。
舞輕濃心髒突一緊,尖叫道:“快點制止外面的人!天大哥還在他們手上!”
她這一聲尖叫,登時提醒了正因女童安全救回而大大松了一口氣的眾人。
帕帕真不砣第一個街到窗前,競不顧一切地眺了下去,一連大暍道:“不准動!天老大砣子來了!”鐵漢此時也驚醒過來,將懷中孩子一把推向面前一個女警懷里,掹地翻身衝到窗前,一面往下跳,一面大叫道:“所有的人部不許動手!”不消片刻,原本都擁在二樓的眾人都先後跳了下來,連鐵拳等剛剛懂得一些縱躍皮毛的小家伙也顧不得跌落在地上的姿勢有多麼的難看不堪,緊跟著大人們下來了。
那些本來埋伏包圍在街上的城市飛警一聽警長鐵漢命令,急忙一個個避開一旁,其中一個正與氣惱的帕怕真不砣游斗的飛警還避閃不及,被他著實狠狠在身上擂了兩拳!
“警長,怎麼放過他們?”其中一名飛警喘著氣衝到鐵漢面前疑問道。
“不錯,因為他們手里有人質!”鐵漢恨恨地說道。
“咦?我們只看到一個大人,難道他是人質?那……那個小女孩兒呢?”那飛警訝然不解道。
“給那個大人替下了!”鐵漢說著心中由衷生出對天開語大無畏的敬佩。
“什麼?給……給那個大人替下了?那人他……他自願做人質?”那飛警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驚叫道。
“不錯!你趕快要所有的人讓開——這個人是我們的貴賓,絕對不能讓他受到分毫的傷害!”鐵漢焦急地命道,“這……是!”那飛警立刻轉身道:“所有小隊注意了,立刻解除埋伏,讓這些人通過!”
命令下達之後不一會兒,那些埋伏在暗處的城市飛警便一個個露出了身影,向鐵漢處慢慢聚攏。
那彪形大漢深深地看了神情緊張的鐵漢一眼,終於露出了一絲友善的表情,沉聲道:“你放心,這個人我們一定不會傷害的——一天後我們就會將他放在一個公開的地方……”
這時緊靠著父親的鐵拳匆叫道:“等一等!”
眾人被他這一聲帶著童音的尖叫嚇了一跳,一齊轉眼望向他時,卻見他一臉的焦急,揮舞著一只手道:“麻煩你把這個紀牌給天大哥帶上,不然他又會回不來的!”發紅萼等一聽,頓時心中感動不已——想不到這個孩子居然如此心細,還記著天開語沒有紀牌不方便回到“天火武院”這件事情。
那大漢點點頭,道:“那好,你扔過來吧!”
鐵拳聞言連忙小手用力一揚,那枚紀牌便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线落向那彪形大漢,大漢也下見怎麼動作,便見那紀牌似突然受到一股無形的吸力一般,陡然改變了運動軌跡,自動落到了大漢的大掌中。
他這有意露出的一手聚氣攝物,鐵漢自認也可以做到,只是在眼前的情形下,卻未免有些英雄氣短——畢竟兩人的交手尚未分出勝負啊……
“好!我們走!”那彪形大漢收起紀牌,隨手將虛弱委頓的柯皮扛在寬闊的肩上,對身邊的同伴典蘭低喝道。
典蘭點頭應了一聲,也跟著一把將天開語偌大的身軀輕輕挾提而起,迅速尾隨邁開大步的彪形大漢遠去了……見他們一行四人漸去漸遠,直至消失在視线中,眾人這才從一場噩夢中醒轉過來。
“怎麼辦呢?”舞輕濃首先哭了出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苦苦相思了這麼多日的天開語,居然在見面沒有個把鍾頭,便被人劫走了!
“不要緊的,天大哥厲害著呢……那些人不敢把他怎麼樣的,輕濃你放心好了!”發紅萼輕聲安慰著同伴,這時她的心里的確充滿了對天開語盲目的信心,似乎認定了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倒自己的男人。
“紅萼你這就不對了,天老大再厲害,可是現在分明被人制住,你怎麼能輕言他不會有事呢?”涼羽飛立即不悅道。
“紅萼說得也許有道理……我也認為,老大不會有事,至於為什麼……嘿嘿,反正我就是這麼想的……”帕帕真不砣與發紅萼一樣,對天開語有著近乎盲目的崇拜,因此便替她辯解道。
“砣子你也真是的,天老大再厲害,可是一旦,整個人被麻痹了,又怎麼能生出反擊之力呢?難道你們沒有看出來,那個黑衣女人給天老大用的是什麼嗎?那是‘丹元神經摧破器’啊!那個東西一加上,修為再厲害的人也無法運功調息的!”通波岡終於也忍不住站出來斥責帕帕真不砣與發紅萼的盲目樂觀了。
他這麼一說,發紅萼再一想,倒開始相信了,一時間瞼色大變,神情轉淒道:“這這……這怎麼辦呢?”
鐵漢這時走上前來安慰道:“算了,剛才那個人不是答應不會傷害天兄弟的嗎?以我多年的閱人經驗,他沒有撒謊。再說,還有鐵拳留下的紀牌,因此我想我們應該會很快見到天兄弟的。”停了一下,他又道:“他們說一天後——如果明天晚上我們再見不到天兄弟的話,我們將出動所有的飛警,將這城市的每個角落都搜遍,無論如何也要將天兄弟完好無損地找回來!”
夜沈似水。
大地無聲。
風在耳邊呼呼掠過。
天開語閉著眼睛,體會著黑衣女郎典蘭在黑黝黝的都市叢林中縱躍穿行時的高低速度感。
——這個典蘭的身手相當的不錯,居然能夠在挾帶他這個壯漢的情況下仍然縱身飛躍,沒有多少遲滯的現象……從腳步的聲音來判斷,前面那個彪形大漢的功底也非常扎實,如此高大強健的體型,在飛速穿行時發出的聲音卻很小,僅有輕微的衣料磨擦時的簌簌聲以及高速行進時的破空聲。
天開語無意對這“劫擄”他的二人武學進行探究,但卻出自武者的本能做了大致的估計。
其實典蘭那個“丹元神經摧破器”對他這個專以磁電能量為真元修習來源的人來說,那種程度的麻醉電流實在是只能讓他微微癢上一下,非但不能制止他的行動,相反的一進入體內,便沒人了那龐大無匹的磁電能量海洋中,找不到半點的痕跡,所以天開語現在已經是處於自由狀態了,只不過因為那個目的,他才有意繼續裝作不省人事的樣子。
——他們想到哪里去呢?
天開語暗付著。
他知道,這二人一定會有某個相對固定的巢穴,否則在這個高度數位化管理的城市里絕對無法落腳的,更遑論像鐵漢說的那樣,一待三天了。
——難道會是地下洞穴嗎?
天開語聯想到了凌遠塵這個奇特的“邊緣獵手”。
或許這三個奇怪的黑衣人也是住在地下?
正想著,感覺到似乎挾著他的典蘭身形稍稍頓了一下,他立即本能地將一股地磁真元暗暗地滲進了她的體內……
——噫,原來由於今晚的大量搏擊拚斗,典蘭的體內真氣已經開始出現輕微的透支現象了!
天開語的探測真氣一觸即回,心中不禁對這個作風剛強狠辣的女郎生出幾分憐憫:她是誰?
究竟來自哪里?
她和另外兩個同伴,難道真的是來自那個眾說紛雲的傳說嗎?
天開語睜開了眼睛。
幾乎是出自本能地,他的目光落在了典蘭那兩只隨著大幅度搖晃跳蕩的堅挺乳峰上。
雖然已經掩起了衣襟,但是這樣一來,那真空薄衫下兩團乳房夸張的劇烈甩-動便愈發地惹人遐思,讓人忍不住綺念想伸出手來替它們固定……強迫自己的視线離開那誘人的地方,天開語望向了典蘭的臉側。
在那里,隨著高速的行進,典蘭的長發飛揚紛散高高飄起,清晰地露出了她雪白修長的脖頸,以及——一只形狀奇怪的耳朵。
這就是引起天開語注意的東西·——一只形狀奇怪的耳朵!
這只耳朵生得相當的奇特:不似尋常人那樣,如同一只元寶,而是有著一個尖尖長長的耳峰,就跟傳說中人們描繪的精靈一樣,柔軟而挾長。
只不過這只耳朵顯然為了不引人注意而刻意地緊貼苦側腦,以一根極細的絲线束縛了起來——另一邊的耳朵也一定被同樣固定在了腦側。
這樣一來,除非劇烈的運動,否則在長發披覆的情況下,一般人是絕對發現不了她這秘密的。
天開語不用去看那彪形大漢,便知道他一定也同典蘭一樣。
因為他正是在那彪形大漢闖人食店二樓的驚鴻一瞥中發現了他的這個奇怪特征,進而生出了渾厚的興趣。
——難道真的有傳說中的精靈嗎?天開語腦中飛速轉動著,將所有自己接觸過的有關這類“精靈”的傳說逐一過濾——要知道,他的另一個輪回身份便是考古學家,對這種“傳說中的東西一是最感興趣的,因此也相對積累了極為豐富的資料。
對於“精靈”的傳說,其實早從舊元世紀的上古時代就開始了,各種記載林林總總下一而足,而且這傳說在各個大陸版塊部有著驚人相似的描述——一直到新元世紀,這種傳說仍然在斷斷續續地流傳。
只是隨著數位化科技的飛速發展,類似這種以神秘現象、難以佐證情況為王的傳說才漸漸地從人們的興趣和聊天題材中消失。
在這種“科學”的大環境下,偶爾有人聲稱看到了,也很快便被周圍所謂的“嚴謹論證”給予以堅決否定。
久而久之,這方面的傳言便越來越稀少,直至再沒有人願意提起……
時間漸漸過去,天開語感覺到典蘭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並且與前面彪形大漢之間的距離也是時遠時近,這表明她已經不能很自如地調整內息真元了。
憐愛地看了典蘭堅毅倔強的臉,目光下滑,再從那胸前亂蹦亂跳的兩只乳兔上收回,天開語在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重新閉上了眼睛。
一股地磁能量無聲無息地悄然逸出,與大地母親的磁場巧妙而自然地形成了一個輕微的排斥力場——正覺得挾著的男子越來越沉重、自己有些體力跟不上時,典蘭忽然覺得手下一輕,本能地嚇了一跳,以為手中的帶子斷裂,人掉落了呢!
忙低頭一看時,卻見那姓天的家伙仍然在控制之中,正緊閉著雙眼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樣,這才放下心來,趕緊繼續大步追上前面的同伴。
不過繼續行進時,她就感覺出異樣來了。
因為她發現,自己在縱躍時越來越輕松了,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帶動自己的身體一般!
有時一下縱躍過高,她甚至有種飄然而起的感覺——這可是只有在進行騰空飛行時才有的感覺啊!
——怎麼會這樣呢?
難道是自己的功力在突然之間有了突破嗎?
可是這又似乎不太像啊……
典蘭左想右想,卻怎麼也想下通個中緣由。
不過現在卻不是追究答案的時候,反正自己感覺輕盈就好,起碼不用追得要死要活了……
在前面的彪形大漢見典蘭先前還落在其後,步履沉重,正想回頭幫她時,卻見她突然間腳下輕快起來,而且三兩步便追上了自己,不禁訝然。
不過眼下至要緊的是趕緊脫離這危險之境,因此雖然心中奇怪,卻也沒有多問,只說了一句:“我們再快點吧!”便陡然加快了速度向前竄去,而典蘭競也能夠如影隨形地跟了上來!
彎彎繞繞高低起伏地行進了大約一個鍾頭後,天開語匆覺得典蘭停了一下,緊接著便聽到那彪形大漢低聲道:“到了,我們下去吧!”話音剛落,便聽見一陣響動,似在搬動什麼東西,不一會兒,便覺身子猛地向下一墜!
“果然是地下!”天開語心中暗叫道。
同時想道:確實也沒有什麼地方比這地下錯綜復雜的洞穴更加安全的了——舊元世紀留下的這些破壞遺跡,在新元世紀里,給那些游逸於律法之外、不甘心受到約束的人們提供了絕佳的自由天地——就比如那個凌遠塵。
天開語同時知道,一定是這“大羅地特”市的地下洞穴受到了嚴密的監視,因此那彪形大漢才帶著典蘭找到了這處在監控范圍之外的人口。
四人躍下地穴後,又繼續穿行了一陣子。
天開語因為無心去偵查他們的巢穴究竟在哪里,所以仍是閉著雙眼,任由典蘭帶著他東顛西蕩地。
不過他的眼皮卻一陣一陣地感受著地穴中的明暗光线——這還是在靠近地表的城市大型下水道里穿行哩!
又過一會兒,天開語感覺自己的位置越來越往下,而巳明暗相接的光线也漸漸消失,便知道他們開始進入地穴深層了。
繼續穿行、下落了約莫近半個鍾頭的樣子,天開語憑藉落差感,估計自己應該處在地下近三百公尺的地方時,典蘭停了下來。
停了片刻,天開語感覺眼皮傳來一片光明,便知道他們一定是到了目的地,因為這片微弱的光明,應該就是那彪形大漢點亮的。
果然,只聽那彪形大漢沉沉的聲音說道:“好了,終於安全了!典蘭,我已經封住了柯皮的腦穴,他需要好好地休息一段時問——你帶著這個人留在這里,我要上去取一些藥物和食品回來!”周圍不住傳來聲音的轟轟回響。
想必是終於到了安全地帶,他的心情放松了許多,因此說話的聲音也恢復了正常。
“好的。”典蘭答應一聲天開語這時匆起捉弄之心:心念電轉下,那體內原本與地磁相斥的能量突然反轉過來,變成了強力的吸引!
“啊——”典蘭突然覺得手中的男子變得奇重無比,事出淬然下,竟然一時沒有來得及做出迅速的反應,一下失手將天開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呼!”地一聲巨響,空洞的地穴內登時充滿了嚇人的回聲。
“典蘭你怎麼啦?”那彪形大漢明顯被嚇了一跳,不禁叫道。
“哦……沒……沒什麼,是這個人……我不小心沒抓住……”典蘭雖然驚訝為何會突然出現這種異事,卻一時未回過神來,慌忙回答道。
“唉!你小心一點,不要把他弄傷了……這個人真是心腸好,居然為了一個陌生的孩子,甘願充當我們的人質——我們務必要讓他完好無損地回去才好,否則只怕以後都會於心不安的……”天開語聽到那彪形大漢感慨地嘆息道,一時間心中立刻對他好感大增,知道這些人一定不是尋常的匪類,之所以做出了讓城市飛警追緝的事情,肯定是有其隱哀。
“是……知道了……”典蘭顯然也十分的內疚,連忙蹲下身子來將天開語抱在懷中,察看他的傷勢。
這時那彪形大漢又囑咐典蘭幾句類似要小心的話後,便側耳傾聽了一下,然後悄然迅速離開了。
那大漢輕微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在遠處後,典蘭小心地將天開語的頭抱在胸前——這令他著實酥麻了一下,因為他頭枕之處,正是典蘭高聳豐滿的乳房。
“你……你不要緊吧?”一句話,便露出了她善良的本性。
典蘭說著輕輕地用手在天開語的後腦撫摸,似乎要確認他的頭有沒有在堅硬的岩石上撞破。
“我不是故意的……”她又輕輕地說道,聲音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懊悔。
在沒有發現天開語的後腦有什麼鼓凸或破損後,她才輕輕地吁出了一口氣,抱著天開語腦袋的手臂肌肉也松弛了一些。
整個洞穴呈現出一片寂靜。
周圍一片黑暗,就只有那彪形大漢臨走時留下的一只小巧的熒光球照亮了方圓僅僅一公尺的狹小空間在幽幽的熒光下,一切顯得如同夢境中一般。
典蘭望著身邊不遠處,大半個身子都處在黑暗中的同半柯皮,聽著他沉實的酣聲,心中忍下住輕嘆了一聲,一股無邊的寂寞油然而牛,並迅速融化在深沉的黑暗中……她的目光重新落到了懷里的天開語身上。
望著天開語棱角分明、有若離刻的清朗瞼容,她忽然心頭止不住地微微一悸!
——這個家伙,真是討厭,居然膽敢占人家的便宜……
心里在斥罵著,她嘴角微微地漾起了一抹笑意,美麗的眼中也透出了幾許溫柔。
——真是的,還沒有一個男人這樣說自己的……嗯……難道自己的胸脯真的很美麗嗎?
這個壞蛋……真是壞死了……
心里這樣想時,典蘭忽然覺得自己的乳房變得敏感了起來,竟然隱隱有種膨脹的感覺,那乳蒂更是明顯地收縮勃起,硬硬地頂在衣物的織料上。
“呀——”一股冰涼的感覺陡然問從脖頸滑落,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機伶。
抬頭看時,才發現原來是頭頂岩壁凝聚的水滴。
她連忙移了下身子,避開那水凝的位置。
不過這一移動,她那敏感的乳峰便立刻又覺出胸前一片涼意——卻是那些爆彈的金屬薄片。
她連忙將天開語輕柔地放下,然後解開衣襟,小心翼翼地將那些貼身的金屬薄片除下,同時心中卻在暗自嘀咕:怎麼先前沒有感覺它們冰涼難受的呢……起身將那些爆彈薄片小心地放到遠處後,典蘭又回到天開語身邊。
望著躺在地上面目安詳平靜的天開語,她忽然涌出一股重新將這個男子抱在懷里的衝動!
“喂……你……你醒了嗎?”她俯下身來,輕輕地拍了拍天開語的臉。
見他仍是一動不動,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坐下來將天開語抱在了懷中,然後動作溫柔地將他手足上的禁錮全部除去,僅留下那控制天開語內息的“丹元神經摧破器”。
及至將天開語摟在胸前,她才驚覺,自己不知怎地,一時恍惚之下,竟然忘了掩回敞開的衣襟,就這麼任由懷中的陌生男子貼在了自己裸露的一只乳房上!
不過她卻沒有移開天開語的臉,因為一種陌生的、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隨著天開語的臉——貼上她敏感的乳房,便將她牢牢地吸引住了。
——呀,這是什麼感覺啊,怎麼這樣特別,怎麼這樣奇怪……那種麻麻的、酥酥的感覺,為何直往心里鑽呢?
呀……為何自己的心會跳得這麼厲害呢……哦,怎麼身上也熱了起來——臉好熱,一定很紅很紅……心神下住起伏蕩漾下,典蘭忍不住渾身一顫,陡地將天開語的臉更加貼緊了自己的乳房。
——天哪,難道這就是男人帶給女人的感覺嗎?
這感覺為什麼這樣美好……這樣令人心亂如麻呀……
俯首望著天開語,典蘭競越看越覺得喜歡,心中無法控制地生出無從解釋的喜愛。
她終於忍不住再次抬起手來——不過這次卻不是撫摸天開語的後腦,而是在他的臉上輕輕柔柔地撫摸描繪著,似乎面前這張臉有著無窮無盡的吸引力一般……在撫摸天開語臉龐的時候,典蘭那顫抖的纖手便會偶爾觸碰到自己挺翹發脹的乳頭,每觸碰一下,她便止不住地渾身悸栗一下……
終於,她望著自己那紅潤嬌嫩的乳頭越來越顯得鮮艷欲滴,越來越腫脹豎起的時候,忍不住一種本能的衝動朝天開語的嘴湊了上去——“呀——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呀?不行,這不行的……”處女的本能令她強自抑止了行動。
但是這種本能,卻遠遠敵不過人類女性那自遠古時代就存在的欲望衝動,她終於心神恍惚地再次將自己勃脹的乳頭栘到了天開語的嘴邊,不過害羞的心理仍迫使她試圖給自己一個行動的理由——她再次輕輕地拍了拍天開語的臉,柔聲羞澀道:“你……你聽得見我說話嗎?你有沒有醒過來?嗯……如果你醒過來了,我就立刻放你走,好不好?”在這種時候,她仍不忘以自由來試探懷里的男子究竟有沒有醒,抑或是在偽裝昏迷,見天開語仍然無動於衷的樣子,她不禁自嘲地輕嘆了一聲:“唉,典蘭啊典蘭,你真是的,他被你這樣折騰,又是電擊又是撞頭,什麼人都無法這麼快醒過來的,唉……”輕聲自語時,一股內疚感再次襲上心頭,卻令她不可自抑地對懷中的男子生出更多的柔情來……那腫脹敏感的乳頭終於塞進了這姓天的男子嘴里,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定感立刻涌遍全身,典蘭一直顫抖的身子也恢復了平靜,似乎是得到了某種深入靈魂的安慰一樣。
然而這種平靜並沒有維持太久——不,僅僅保持了片刻,一股從身體深處燃起的烈火便在頃刻問席卷了她的整個身心!
天啊!
這是種怎麼樣的感覺啊!
典蘭只覺得渾身熱血沸騰,兩只乳房空前地嘭脹起來,令她生出無從渲泄的、痛苦的滯悶感來……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便因著那含著乳頭的嘴突然吮動起來而得到了迅速的疏導,並繼而在全身造成幾欲癱軟的酥麻……
“天哪……我這是怎麼了?我……我這一定是瘋了……噢!瘋吧瘋吧!為何這種感覺會是這樣的神奇……這樣的美妙……噢!天哪……用力……再用力一點吸吮吧!嗅……”她再也控制不住欲火的焚燒,競自一把抓起天開語的一只大手,緊緊地按在自己另一只鼓鼓膨脹的乳房上用力地揉搓,同時將正被天開語不停吸吮的乳頭更加難耐地往里擠著,似乎需要更大面積的吮吸一般……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在這幽暗的環境里,在這無邊的寂寞中,在這長期緊張的壓抑下,她終於被源自最原始的欲望淹沒了。
她已經無法去思考為何那含著自己乳頭的嘴會突然問吮動起來,更沒有在意到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被壓在了地上,而身上緊貼趴伏的男子,原本是自己抱在懷里,被認作失去了一切行動能力的人……
直至那塞滿了她口腔、貪婪吮咂她那笨拙生澀香舌的大舌大嘴令她幾乎窒息,直到那象征著貞潔之門的緊閉洞穴被堅硬的巨物強行撐開頂住,那女性守護最後一道防线的本能靈魂天職,才在她的大腦中敲響了警鍾——“啊……不!不!你……你不能——”遽然間,她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可能是永遠無法彌補的錯誤——那個明明不能動彈的男子,居然伏在自己身上,而本來是處於絕對控制地位的自己,現在卻成了即將被徹底征服的對象!
“已經遲了!”當這男子深邃的目光中透出幾分令她顫栗恐懼的邪意時,一股巨大的力量捅破了她那層薄薄的肉膜,並以摧枯拉朽的氣勢撕開了她緊閉的甬道,一直貫通到匠,將她貞潔的身體生生地剖了開來……
“嗚——”她僅僅發出了一聲悲慘的低咽,便一口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整個身體在那被徹底貫穿的瞬間繃成了一條直线,然後便絕望地癱軟了下來。
兩行痛楚的淚水緩緩地從緊閉的眼眸里流了出來,沿著臉頰淌到了冰冷的地面……
說實話,天開語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早什麼正人君子,眼前的典蘭,仿佛是他在興致高昂下又一個的犧牲品——就如同他在上一世時經常干的事情一樣。
他沒有絲毫遲疑地、霸道徹底地占有了身下這無絲毫反抗能力的女郎。
典蘭怎麼也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失去了寶貴的貞操。
“小傻瓜,放松一點,否則你會更加痛的……忍一忍,一會兒就會好些的……”
天開語溫柔地親吻著初為人婦的年輕女子,輕聲勸道。
他正將昂揚的具勢深深地埋在那緊窄逼人的甬道底部,感受著內中那一圈圈嫩肉無力卻又無法控制的美妙抽搐。
“你……你為什麼沒有被禁錮住?”剛被破身的典蘭沒有理會可惡的男人,只是痛苦地問道。
“小傻瓜,我怎麼會被你們隨隨便便抓住呢?嘿嘿,要是我告訴你,如果我不願意,這個世界上真正有能力抓住我的人根本不會超過五個,你相信嗎?”天開語自信滿滿地笑道,順帶輕輕地吻去了她瞼上的淚痕,對他來說,除了“黑洞力量”外,也許真的只有那些同樣掌握了神話中的五種究極力量的人才堪做為對手呢!
“什麼?”天開語的驚人論調頓時令典蘭掹然睜開了眼睛,暫時忘卻了小腹新創的痛楚。
“所以說嘛,你們也不搞清楚要抓來做人質的究竟是什麼人,就把我弄來了。”
天開語好整以暇地笑道,同時緊握著典蘭乳房的大掌溫柔地捏揉了兩下。
典蘭登時瞼上一紅,蕩漾出一層動人羞澀的春情,不敢與天開語灼灼目光對視似的慌忙重新閉上了動人的眼眸。
“你……那你究竟是什麼人?”她仍掩飾不注心中的好奇。
失去的已經失去了,再也挽回下來,女人的天性使得她對這個最初並無多少惡感,甚至到後來十分喜歡的男子降下了心中驕傲的旗幟。
天開語立刻感受到那緊窄的甬道活泛了一些,同時身下的洞體也開始恢復了生機,心中哪還不明白典蘭的心思?
當下愈發地表現得愛惜無比,下面仍是一動也不敢動,而上面卻已經手口並用地大行憐香之舉了。
受到他高明至極的調情手段,典蘭很快便回到了破身前的衝動中,光滑的肌膚也重新滾燙起來。
不過羞澀感仍使她不敢過分主動,因此她掩飾地問道:“我聽他們叫你天大哥天兄……知道你姓天,可是你叫什麼呢?現在可以告訴人家了吧?”天開語一笑,道:“這個當然——我叫天開語。”說著便將每個宇告訴了典蘭,然後輕吻著她那可愛而別致的細長耳辦,柔聲道:“可愛的小精靈,現在你是屬於我的了,可以告訴我你們來自何方嗎?”身下的嬌軀很明顯地震動了一下。
天開語立時知道,自己這話問得實在不是時候。
果然,典蘭本來滾燙的身體迅速地冷了下來,睜開眼睛時,眸中的神情也恢復了清晰和冷靜。
“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她雖然聲音仍然輕柔,但卻已經有了質疑的味道在里面。
毫不回避地與那雙如水清澈的眼眸對視了片刻,天開語深深地看著典蘭,道:“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有興趣冒著危險來充當你們的人質?不過既然你不想告訴我,我便不問了。”停了一下,他目光轉柔,俯下嘴溫柔地吻了吻典蘭的柔唇,笑道:“可是我實在又想知道——對了,你們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說不定我可以幫上忙的。”
說話問他微動心念,一股微弱的電流從兩人交台處傳到典蘭的創痕上,給她帶來一陣輕微的麻痹感,暫時緩解了大創部位的疼痛,然後才慢慢地抽出具勢,親了親滿臉懷疑的典蘭,柔聲道:“你的同伴快要回來了。”
“什麼?”典蘭登時嚇了一跳,本能地撐起了身子。
天開語笑道:“這麼緊張干什麼,他還有一段距離呢!”說著輕輕扶起她,替她將衣褲體貼地穿上。
典蘭神情復雜地看著他為自己做著這一切,輕聲道:“如果你不問我們的事情的話,我願意好好地陪你,行嗎?”
天開語頓了一下,替她掩上最後一顆鈕扣,將她摟進懷巾,淡淡笑道:“當然可以。不過我想以後你遲早會告訴我一切的。”
典蘭滯了一下,抬眼看了看他那自信的臉龐,軟軟地靠在他的胸前,虛弱地道:“或許吧……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准……”
“還痛嗎?”天開語匆將手撫到典蘭小腹處,輕輕地摸了一把。
典蘭本能羞澀地扭了一下身子,隨即似意識到自己已經屬於天開語,便又乖順地分開了雙腿,任他將手采到下面撫摸,顫聲道:“嗯……還有一點……還好……”天開語愛憐地吻吻她,將手撫到她的乳房上,一面揉捏一面道:“頭一次是這樣的,以後就會好的。”
典蘭輕輕點點頭,道:“典蘭知道,聽姐妹們說過……”
天開語輕吁一口氣,轉換話題道:“能告訴我,你們出來多長時問了嗎?”
見典蘭遲疑了一下,天開語不悅道:“這又有什麼不能說的?難道什麼時候從家里出來也是秘密嗎?要是這樣,我們豈非是什麼話都不能講了,這樣在一起又有什麼意思呢!”見生命中第一個男子為自己生氣,典蘭登時嚇得一把抱住了天開語,央道:“你……你不要生氣,我說便是了……我們已經出來有大半年了……”停了一下,又難過道:“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最怕親近的人生氣了……”天開語心中不禁微微感動——想不到自己已經成了她最親近的人了……
他溫柔地笑道:“是嗎?那你知道想讓我不生氣的最好辦法是什麼嗎?”
“是什麼?”典蘭渴望地看著他道。
“就是你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我呀!”天開語不無促狹地捏捏她的鼻子說道。
典蘭登時一呆,臉色也一陣白一陣紅的,顯然天開語的這個要求難住她了。
“嘻,放心吧,我還不至於這樣小氣的——看你怕成那樣!”天開語取笑地在她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
“這樣吧,除非你自己主動告訴我,否則我絕不問你的來歷,好嗎?”他接著安慰典蘭道。
之所以這麼說,實在是他對自己有著充分的信心,相信典蘭遲早會忍不住說出一切的。
聽他這樣說,典蘭這才松了一口氣,嬌嗔地輕捶了天開語一下,道:“你壞死了!真不知道你說的話里面,究竟有幾句是可以相信的!”
天開語輕輕捉住她的小拳頭,放在嘴前蜜蜜地吻了一下,道:“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啊——不過呢,有些話是在逗你的,就看你能不能分辨出來了。”典蘭何曾遇到過這種親密無間的調情,一時之間胸中充滿了從未體驗過的幸福和激情,忍不住緊緊地伏在天開語懷里,痴痴地仰頭看著他,喃喃道:“天哪,怎麼以前就沒有遇見你呢?你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啊,我怎麼……怎麼會這麼喜歡呢……”聽到她這毫不掩飾,質朴純淨的話語,天開語不由心頭一陣激蕩,大掌忽地栘到她的胸前,一把握住一只飽滿堅挺的乳房,用力揉了起來,道:“我也很喜歡你呢,知道嗎?”“知道……我知道……你這樣對我,我就知道你很喜歡了……哦,你的手怎麼像是有魔力,摸得人家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我好熱……”典蘭軟在了天開語的身上,無力地抓著他的衣襟嬌喘吁吁地呻吟道。
她只覺得自己的乳峰又變得敏感無比了,天開語的每一下揉捏,都在她的體內掀起了一輪新的春潮……“喜歡我這樣撫摸你嗎?”天開語在她耳邊呵著熱氣催眠似地低聲問道。
“喜……喜歡,以後沒有人在旁邊的時候,隨便你怎麼樣好不好?”典蘭似陷入了一個迷醉的夢里一樣,用夢囈般的口氣答道。
“好的,我會的……呀,你的同伴就要到了,我想我還是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比較好。”天開語再次在她可愛的長耳上吻了一下,將她輕輕推開說道。
“這個……好吧——對了,他叫獄煉豪,很厲害的……你記住了?”典蘭點點頭,柔聲告訴了天開語那個彪形大漢的名字。
天開語點點頭,大手又在她彈跳力驚人的大腿上捏了一把,弄得她敏感地輕叫一聲,這才滿意地抽回手去,主動將那些束縛手腳的東西戴好,再重新伏在地上,裝作仍然昏迷不醒的樣子。
典蘭溫柔地輕輕撫摸天開語的臉龐幾下,然後才戀戀不舍地站起身來,整了整衣服,忍著下體陣陣的隱痛走到了同伴柯皮的面前,彎腰察看他的動靜。
柯皮仍然一臉的蒼白——那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不過由於獄煉豪臨走前封了他的腦穴,因此他睡得還算相當安穩的,呼吸也均勻了許多。
急促的腳步很快便出現在典蘭的聽覺范圍里。
也許因為黑暗,也許因為寂靜,那原本輕微的腳步聲聽上去格外的清晰。
隨著一團光亮,獄煉豪的高大身影出現在前方的黑暗中。
“怎麼樣?柯皮好些了嗎?”獄煉豪扔下背負的一個大包裹,兩步急竄,跨到了典蘭的跟前。
見到典蘭察看同伴的傷勢,他心中感到甚是欣慰。
“嗯,好多了,應該是休息的功勞。”典蘭點頭應道。
不知怎地,她有些心虛,不敢與獄煉豪的目光相接,因此假裝仍在察看柯皮的樣子,低著頭跟他說話。
“不錯,適當的休息的確會讓他的傷勢恢復較快些——對了,那個姓天的人質怎麼樣?他可是條敢於擔當的好漢子……他還沒有醒嗎?”敏感的直覺告訴獄煉豪,眼前的典蘭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但究竟哪里不對勁,他卻一時無法找出,因此便轉換了話題,問起天開語來。
典蘭正要回答說“還沒醒”時,卻聽得躺著的天開語輕輕哼了一聲,然後身子也微微動了一下,便忙改口道:“呀!他好像醒過來了!”
說著便主動一下跳到天開語的身邊,卻不料這一跳躍,正好牽扯到了隱處的創口,一下撕裂的疼痛令她不禁悶哼了一聲,反射性地遽然夾緊雙股,急蹲了下來。
獄煉豪倒也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反應,只是在微弱的熒光下,見到她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在忍受著什麼一樣,卻又想不出她能有什麼事情,便也大步來到天開語身邊,俯身察看道:“好像是醒了……”典蘭實在想伸手撫摸一下天開語的臉龐,但又顧忌著獄煉豪在側,手伸出去,落在天開語臉上時,就變成了輕輕的拍打,道:“喂!你醒了嗎?”天開語在這時也配合得恰到好處,立刻應聲睜開了眼睛,茫然四顧後,以裝出來的虛弱聲音道:“這……這是哪里?你們……”
見天開語裝扮得如此逼真,錯非自己先前已經遭過他的狼吻,以破身之痛作證的話,典蘭幾乎就要相信這家伙的表演了!
又羞又氣下,典蘭趁著攙扶天開語起身的機會,狠狠地在他腰問擰了一把!
“哎喲!”豈料天開語竟然一點也不給面子,竟然立刻慘叫了一聲!
這下可將典蘭嚇得不輕!
因為,若是讓獄煉豪得知剛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只怕自己從今以後就無臉見人了!
就在見到獄煉豪臉上露出懷疑、她又駭得魂不附體時,好在天開語及時地挽救了她!
“我的頭好痛!”說著他竟然一下抬手摸向腦後,仿佛那里真的有很嚴重的傷害似的,他這一叫,典蘭才松了一口氣,隨即卻又緊張起來:難道自己剛才那一下摔,真的將他的後腦跌傷了?
以致到這個時候才發作?
這時獄煉豪忙伸手向前,在天開語的後腦上輕輕撫摸了一下,埋怨道:“典蘭,剛才要你小心點你不聽,你看,若是把這位天先生的頭弄傷了多不好啊!”典蘭一時心也亂了起來,忙湊上前去察看,卻正好見到天開語衝自己狡黠地一笑,登時明白過來,這個憊賴的家伙又在拿自己開心了!
不過她這時卻不敢再行暗算報復了,相反的還伸出手來,在下面輕輕地揉了揉天開語被自己擰痛的地方,以示和好。
天開語心中大樂,自然也見好就收,便故作呻吟了兩聲後道:“嗯……好像好些了……你再揉揉……好了,不疼了——謝謝你啊!”
獄煉豪歉然道:“真是對不起了——先生是個真正的好人,我們實在冒犯了。”
頓一頓,他轉向典蘭道:“典蘭,你現在就將這位天先生的禁制取消吧,我想我們應該遵守諾言,將他放回去的。”
典蘭橫了天開語一眼,心道這個家伙有沒有禁錮都一樣的,這些玩藝兒哪里制得住他呢?
結果害得自己平白失去了寶貴的處子清白……
不過為了不讓獄煉豪覺察出自己與天開語的關系異常,她仍然裝模作樣地替他除去了手足的禁錮,停頓了一下,又將那形同虛設的“丹元神經摧破器”也一並除去了。
“好了,先生可以走了。”獄煉豪一把拉著典蘭,一面說著一面急步後退,直至和天開語保持了一個他自認為相對安全的距離才停下來。
天開語裝模作樣地伸了個懶腰,又揉了揉眼睛,環顧四周一圈後才道:“咦——你們讓我離開,可是在這種地方,我哪里搞得清什麼地方是正確的出口方向呢?”這時獄煉豪沉聲道:“不要緊,你只要跟在我身後就行了。我會帶你出去的!”
天開語目光轉向典蘭,卻發現這個嬌紅初破的新婦眼眸申明顯流露出留戀的悵惘,不禁輕嘆一聲,搖了搖頭道:“其實你們把我捉來,根本就是個錯誤。”
典蘭一聽他這樣說,登時瞼色大變——因為天開語剛才就這樣說過!
他再次說出同樣的話來,無非是表示他將出手對付獄煉豪!
“你不能這樣——”驚駭之下,她失聲尖叫了出來!
獄煉豪一愕,一時不明白典蘭為何會對天開語說出的話做出如此強烈的反應,訝然道:“典蘭,你怎麼啦?我們不用怕他的,在捉他前來的時候,我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他這麼做,只下過表明他很有心機,卻仍然在我們的能力控制范圍之內!”
他哪里知道,典蘭並非是擔心制服不了天開語,而是根本就舍不得對這個剛剛帶給她刻骨銘心感受的男人動手呢!
天開語朗聲大笑起來——令獄煉豪為之一震的是,他的大笑聲竟然未在這空洞的地穴中產生應有的回響,而是如同平時在曠野那樣,平實而清晰!
“其實我並不想為難你們,但是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我卻不得不這樣做——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引起我好奇的東西,還真是不多見哩!”
天開語繼續大笑道,同時體內的磁電真元能量開始透體而出,並迅速地與大地磁能融會在一起,繼而調動起大地的磁能,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個獨立范圍的力場圈子。
見遠處天開語的身體周圍正散發出一波一波藍瑩瑩的毫光,並且這毫光越漫越遠,開始緩慢,但是最後卻幾乎在頃刻問便射到了自己的面前,將自己與典蘭完全包裹,獄煉豪登時一驚,本能地大叫道:“典蘭快後退!”說畢便雙足用力一點,整個人便擬在最短的時間內倒退到身後更加安全的距離。
“晚啦!”只聽見天開語又是一聲朗笑,隨即獄煉豪只見他整個身體在遽然間爆出亮如閃電的熾芒,那白芒是如此的耀眼奪目,競刺得獄煉豪幾乎睜不開眼睛!
一陣頭暈目眩後,獄煉豪重新鎮定下來時,卻驚見整個黑暗的洞穴業已被以天開語為中心發出的奪目光華照得亮如白晝!
然而令他更為驚駭的,卻是眼看著有如天神下凡的天開語緩緩地由虛空向自己飄來,自己卻沒有半點的反抗之力——自己整個人似乎都陷入了一個透明而充滿了巨大阻力的大海中一般,即便有無窮的力量,卻無法掙扎分毫!
悠悠地伸出一只手,輕輕地勾了勾一根手指,獄煉豪便感覺本來垂順於自己耳際的長發無風自動,競爾凌空倒懸起來,將自己悉心隱藏的秘密輕而易舉地暴露無遺了。
一股強烈的絕望自心底噴涌而出,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天開語這個動作一做,獄煉豪便知道,自己與典蘭、柯皮的秘密便再也無法可守。
想不到自己三人潛蹤匿跡了大半年,仍然被人識破了身份……此時雖然典蘭如同獄煉豪一樣囿於力場的困縛無法動彈,但她卻用幽怨的眼神向天開語表達了對他此舉的難過感受。
凝視著二人良久,天開語終於輕嘆一聲,收回了那宛若無形水晶般堅固的力場,只剩下磁電的光芒仍然照亮著黑暗的地穴。
“我說過,我並不想為難你們。之所以對你們這麼做,也僅僅是想滿足一下個人的好奇心而已……”天開語說著轉過身去,流水般滑向一邊躺著的柯皮。
這時獄煉豪已經能夠自由動彈,但是對天開語的舉動,卻完全失去了阻止的信心。
他知道,眼前這個人的武道修為之高,實在不是他所能想像的,自己任何妄動,只會招致他輕易的消解。
“你……你不要……”畢竟與天開語有過合體歡好,典蘭見到天開語走向柯皮時,便緊張地叫出了聲——在她腦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天開語可能利用柯皮來要挾獄煉豪說出他們的秘密!
似是猜到了典蘭心中所想,天開語回頭對她溫柔一笑,不無作弄地輕聲道:“放心,我還不至於開這種沒品的玩笑——我只是想盡快幫助他恢復而已。”
“什麼?你……你要醫治柯皮?”典蘭下由一愣,難以置信地看著天開語道。
“怎麼,不相信我的醫術嗎?那好,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嘍!”天開語笑著不再看她,而是轉身輕抬雙手,只見柯皮一平躺的身軀立刻被一股無形的大力凌空攝起,直至與天開語腹部齊平的位置方停下來。
這時典蘭不敢再隨便開口了,因為她忽然發現,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在太過神秘——他是如此輕而易舉地辨識出自己與同伴的特別之處,而自己卻直到現在,也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天開語而已。
他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在強大集中的地磁浸潤下,柯皮萎縮的經脈迅速得到了修復與能量滋養,在引導他體內本來的真元逐漸凝實周流後,天開語才輕輕地放下了他。
“好了,我想他應該沒有事了。”天開語輕松地望著典蘭笑道,那深邃的眼眸看得典蘭芳心一陣亂跳,趕忙應聲上前察看,以做為心慌意亂的掩飾。
一探之下,她立刻驚叫了一聲:“呀!真的好了呢!大哥您快來看,柯皮真的好了呢!”
獄煉豪遲疑了一下,待見到天開語朝他友善地點頭示意,才急步定上前去——他早就忍不住想去察看同伴的傷勢了!
察探之下,但覺柯皮脈象洪大沉實,已經完全沒有了原先細弱滯澀的感覺,這正是其體內真氣沛流的征象!
“謝謝……謝謝你!”獄煉豪抬起頭來感激地望著天開語道。
天開語笑了笑,道:“我說過,我並不想與你們為難,只是想滿足一下個人的好奇心而已——不過呢,如果你們實在不想說出來,我也不會強迫的。”說到這里,他停了一下,目光落在典蘭身上,典蘭似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一般,背對著他的嬌軀微微顫了一下。
“不過呢,我想提醒你們一句,或許你們今後會很少遇到像我這樣的人,但也絕不代表不會再有麻煩,如果你們滿足我的好奇心話,說不定我能夠在某些方面給你們提供一定的幫助。”天開語退往一邊,語氣自負地說道。
典蘭顯然是不想接天開語這個話題,因此她雖然已經站起身來,卻仍悄然退往一邊,靜靜地看著天開語同獄煉豪的對話。
遲疑了片刻,獄煉豪皺眉道:“如果先生不追問這個問題的話,我們將會非常感激。做為對治療柯皮的回報,我們願意給您一大筆的酬謝。”
天開語“哧”地一聲笑了出來,不屑道:“很可惜,在這個世上,沒有多少東西可以讓我動心的——論權力,我已經攀上了一個萬眾矚目的頂峰;論金錢,我的信用點多得幾輩子都用不完;至於武道嘛,呵呵,你們已經見到了——所以說,你真的很難用什麼東西來做為酬謝的。”
獄煉豪面部肌肉一陣跳動,嘴也不自覺地張得老大,顯然因天開語的話又重重地吃了一驚。
“可是……可是你為什麼一定要知道我們的秘密呢?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典蘭猶豫地看看獄煉豪,然後對天開語小聲問道。
天開語見她如此,心中登時大喜!
知道這小妮子已然生了外心也!
她這樣問法,分明就是在給獄煉豪施加壓力——如果天開語的理由合適,是可以考慮告訴他的!
“這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不過……”天開語說到這里停了下來,看看獄煉豪和典蘭。
只見二人都神情專注地望著他,正認真的傾聽他的回答。
一時間洞穴內再次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