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天開語所料,一太早他來到“錦繁宮”見到蓮娜,她便匯報了有關提雷布里大將的指示:要求天開語到辦公室後第一時間便到他那里報到。
“總訓長,聽說昨晚逃走了兩名人犯?”蓮娜一面替天開語檢查衣著,一面輕聲問道。
“嗯。”天開語點點頭。
“總訓長,蓮娜聽說主席團對這件事情很不滿意呢……”蓮娜繼續道。
“沒什麼,是梵衣色將軍的失誤。哦對了,蓮娜你這兩天替我安排一個時間,我想請客。”天開語吩咐道。
“請客?”蓮娜腦中立刻浮現出那次盛大的宴會,忍不住道:“還跟上回一樣嗎?”
天開語笑著搖頭道:“不,不跟上回一樣。這一次規模要小型化。還有,替我找一下,在熠京有哪里的住所比較好的,我要買幾套。”
“您……好的,蓮娜記住了。”蓮娜本想問,張了張嘴,還是沒問出來。
“這只是為了交際方便,沒有其他的意思。”天開語笑著捏捏蓮娜臉蛋道。
“是……蓮娜錯了……”蓮娜知道自己的疑問被天開語看出,忙低頭臉紅道。
“沒什麼,既然你是我的貼身之人,這些事情沒有什麼不可以知道的。”天開語大度地拍拍她,又俯首吻她一下道。
“是,蓮娜知道了。”蓮娜乖巧地回吻了天開語,道:“總訓長需要衝揚嗎?”
天開語一拍腦袋,笑道:“對了,差點忘了,我的衝揚昨夜停在‘五木山’了!”
蓮娜抿嘴一笑,道:“哪里啊,今天一大早,就被提雷布里將軍派人送回來了。”
天開語喜道:“真的?那就不用步行了。”
蓮娜嬌睨他一眼,道:“總訓長還用步行嗎?只怕衝揚都會束縛您的飛行呢!”
天開語搖頭笑道:“其實現在我更喜歡步行,只是擔心提雷布里將軍著急,所以才需要衝揚的。至於飛嘛,還是盡量少來吧!”說著看看鏡像投影中自己的樣子,道:“好了,我該走了。”
蓮娜忙道:“那……欲奴送您……”她終忍不住心中的衝動,低低說出了私密的心里話。
“不用了,小乖乖就在這里等我回來吧!”天開語絲毫不以為忤,親切地擁抱女司秘一下,然後才轉向大步離去。
“天將軍您來啦!”一見天開語進入會議室,提雷布里大將忙主動起身相迎,會議室內原本已經落座的幾位將軍也紛紛起身頷首致意。
“對不起,我來遲了。”天開語一臉的歉意,誠懇地向諸人點頭招呼。
“來來,天將軍請這里坐。”提雷布里大將身邊的諾本查將軍向天開語示意自己身邊的座位道。
“怎麼?有重要的事情在討論嗎?”天開語坐下後,明知故問道。
“當然,還不是為了昨夜的事情。”“五木山”的最高長官青胡將軍在旁說道。
天開語立刻起身:“對不起,請恕我不能參加這個會議了!”說著他作勢要離開。
“天將軍請留步!”提雷布里大將忙攔住天開語。
“天將軍這是為什麼?昨夜的行動,將軍也參與的呀?”他面色難堪道。
“是呀是呀,如果昨夜不是天將軍,只怕‘五木山’的大門還不容易打開呢!”
在座的將軍紛紛起身挽留道。
“說實話,我實在是不想再與梵衣色將軍發生什麼糾葛——大家也看到了,我的出現,令梵衣色將軍很不高興啊!”天開語一臉的委屈,仍執意要走。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天將軍總不能一味回避吧?再說了,天將軍可知道,這次會議,乃是風君專門吩咐,要你參加的。”提雷布里大將拉住天開語道。
“什麼?是風君要我參加的?”天開語故作吃驚的樣子,然後露出滿臉的猶豫。
“不錯,是風君提議的。天將軍這回不能離開了吧?”諾本查將軍微松一口氣道。
天開語深望他一眼,臉上現出局促不安的神情,道:“那……那好吧……”語氣甚為勉強。
重新落座後,提雷布里大將簡略向天開語通報了一下剛才眾將軍的會議情況,然後道:“現在由於那個神秘人物的出現,已經將主席團的注意力轉移,請看——”
說著他在面前撳下一個按鈕,會議桌的上方立刻現出一個全息人像來,赫然便是天開語的前世、旅文道的面貌!
“這是梵衣色在昨夜暴風雨中電閃的瞬間記下的嫌犯影像還原,根據多方的掃瞄分析,證實這並不是哪個人改變容貌後的樣子,而是確有其人!”提雷布里大將目光掃視一圈,聲音凝重道。
這時諾本查將軍道:“那不是很簡單了嗎?只消在中央資料庫里查一下即可。”
天開語眼中透著笑意道:“是啊,應該很方便的。”
提雷布里大將搖搖頭,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早在昨夜事發後一個鍾頭,主席團便召本將軍回熠京,會同特坎納和李唐傑二位大將一道,關在中央核心資料庫里搜尋這張臉,可是卻一無所獲。”
“難道會是暗住民?”青胡將軍脫口道。
眾人立刻將目光一齊轉向他。
“不錯,這是我們僅剩的懷疑了。”提雷布里大將點頭道。
“難道不會有其他?比方說一些邊遠地區的人?”天開語質疑道。
會議室內立刻響起一陣輕笑,顯然是在笑話天開語的見識淺薄。
“天將軍說得不無道理。”提雷布里大將也微微笑了一下,但卻未像眾人那般露出明顯的輕蔑。
“不過關於東熠大陸少數族群的情況,早在二百多年前,就已經完成了所有的普查,並且建立了完善的紀牌追蹤檔案,所以基本上這個可能性不會存在。”他耐心地向天開語解釋道。
天開語一臉的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那這麼說來,就只有懷疑暗住民一途了。”
“正是。”提雷布里大將點點頭。
“所以說,這項工作的難度可就要加大了。”
他說到這里,眉頭微微皺起,道:“直至日前,我們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暗住民存在,以及他們的住處已經深入地下有多少。”
“將軍說得有理,職下曾經嘗試過追蹤一撥暗住民,但深入地下約莫八百公尺左右後,仍然追丟了他們——唉!舊元世界留下的地下窟窿實在太多太深,而且地磁地熱形勢復雜,我們的設備根本無法正確捕捉影像……”青胡將軍苦笑道。
“是啊,多年來我們警憲部的一項重點工作便是追查暗住民,還專門成立了一個部門,但卻成效甚微。”諾本查將軍雙手交叉緊握道。
——算了吧,還是有效果的,起碼凌遠塵等整天都東躲西藏的不得安寧……
天開語心中暗想著,隨口道:“那麼這項工作不就無法開展了嗎?”
一句話登時說得眾人啞口無言。
“咳……天將軍說的確有道理,這個……這個是比較困難,但總還得做。”干咳了一聲,提雷布里大將打破眾人沉默,道:“而且據我們了解,這地下的暗住民中,也的確隱藏有不少的高手,有些人的修為甚至不比我們低……”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總也無法將他們剿除干淨的重要原因之一。”諾本查將軍點頭附和道。
“既然如此,不如就跟他們和平共處,豈不也很好嗎?”天開語聳聳肩,不以為然道。
會議室登時靜了下來。
天開語轉頭見眾人皆目露驚懼之色盯著自己,雖知道自己這句話犯了何等嚴重的錯誤,但卻仍擺出一臉的迷惑,道:“怎麼了?大家為什麼不說話?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咳……”提雷布里大將再次干咳一聲,壓低了聲音道:“天將軍……您以後千萬不可再說這種話了……”
天開語劍眉一揚,道:“為什麼不可以?”他心中自是對一切再清楚不過,但仍要看看這些將軍的反應。
“當然,因為這些暗住民都是東熠法令的違抗者,要嘛就是被東熠人民遺棄的敗類!”青胡將軍沉聲嚴肅道。
“而且,自從暗住民躲在地下後,整個大地以下的礦藏資源,都被他們破壞、占有,導致我們不得不花極大的代價開發外太空。多少代以來,遠征外太空的先驅不知犧牲了多少……”一名與會女將軍開口道。
天開語認識,這風情綽約、眼神堅定的女將軍叫芳琳·泰勒,是分管地勤重甲軍部的首腦。
資料顯示,她有三位丈夫共同生活,顯然是名鐵娘子類的優秀女性。
“依職下看,不如趁這次機會,索性對地下暗住民發動一次大清洗式的攻擊!
要嘛讓他們徹底消失,要嘛令其從此以後再也不敵對地面社會搞小動作!“又一名將軍情緒激動地開口道。天開語記得,這體形神態驃悍的家伙名叫托爾金,乃出身軍武世家,算得上是名望族。
“就是,干脆進行一次大的行動!”眾人紛紛附和托爾金的提議,振臂叫道。
天開語皺起了眉頭,目光轉向提雷布里大將。
“這……恐怕行不通。”提雷布里大將搖搖頭,道:“這種行動我們從前也進行過,記得那時本將軍還只是名普通的飛警,行動是由四大院尊之一的‘磐磨梟’——‘梟魔’大人帶領的,結果歷經八十年,本將軍也因此役累功破格提升到將軍一職,卻仍然未能掃平暗住民的地下體系……”
天開語眼中閃過一絲淺淺的欣然,點頭道:“既然連院尊也無法將暗住民掃蕩干淨,那麼這個方案顯然不切實際,我看我們還是另尋他法吧!”
諾本查將軍也頷首同意:“嗯,你們不要亂講。姍果這樣行得通的話,風君就不會讓我們在這里開會——直接下命令不就可以了嗎?”
眾人立刻噤聲。
畢竟在這問會議室里,除了提雷布里大將,職階第二的便是諾本查將軍了。
既然二人都否定這個提議,那這提議便不可能得到通過。
“天將軍,您看有什麼好的辦法呢?”掃視眾人一圈,提雷布里大將目光最終還是落到了天開語的身上。
“我?我能有什麼好的辦法?呵呵,大家別這樣看著我,天開語只不過在武道方面有些天賦,但其他地方可就淺薄得緊了,哪里比得上諸位前輩的識見呢?笑話了,笑話了!”天開語忙擺雙手推托——他哪里不知道,這些老奸巨滑的家伙是在將問題轉移呢?
“天將軍可千萬不要這樣說,連風君都對您提出的假面聚會稱贊有加,說您的思維活躍變化多端呢!”提雷布里大將連忙又抬出風流揚這老頭子來。
“是啊是啊,風君是很看重天將軍的!”諾本查將軍因為梵衣色一事,早已經弄怕了,此時能夠不將事情攬到自己身上,自是最為理想,因此立刻回應提雷布里大將的口風。
這二人如此一說,與會諸人哪里還不明白應該如何做?
當下立時紛紛恭維起天開語來,力勸他提出解決辦法。
不過有一人卻不這樣看:“天將軍說的也有道理,雖然假面聚會的確新穎,但那只不過是娛樂而已,這緝捕人犯的重大事件,大家還是慎重為好。”提出異議的,正是那芳琳·泰勒將軍。
提雷布里大將立刻臉現不悅,雙目凌厲地瞪了芳琳·泰勒將軍一眼,道:“難道芳琳將軍沒有聽說過見微知著嗎?”
被提雷布里大將充滿殺氣的目光一瞪,芳琳·泰勒將軍登時渾身一震,本能地;緊張起來。
要知道,在熠京,每一階的軍職,都對應著絕對無法抗衡的軍武戰力差別!
她雖然統領地勤重甲軍部,但是職階上卻僅僅與青胡將軍持平,略高出會議室內最年輕的天開語一個職階而已。
縱使身為熠京高層為數不多的強硬派女性將領,芳琳·泰勒將軍在提雷布里大將的高壓下,仍不得不低頭,以沉默表示服從。
“好了,既然眾望所歸,那麼就請天將軍說出一個辦法來吧!”從芳琳·泰勒將軍身上栘回目光,提雷布里大將立刻恢復了和顏悅色,繼續懇求天開語。
天開語此時更加確定,自己在這場局里,是一枚替罪的棋子了!
只不知這個替罪的局位,究竟是否由老頭子有意指定呢?
他可得好好思量一番了……
“這個嘛,還容我想一想……”天開語故作推辭不過的樣子,露出受寵若驚的神情,擰眉“苦思”起來。
見他如此,提雷布里大將與諾本查將軍交換了一個眼色,四目同時掠過譏嘲和得意。
二人以多年在熠京高層打滾的經驗,深悉眼前的熠京政壇,正在發生著一場變動,而發起這場變動的雙方,卻是主席團和四大院尊。
雖然四大院尊擁有無法抵抗的強大力量,但是沒有了主席團的行政管理,整個東熠的生活仍會亂成一團槽。
他們可不想卷進這場權力的爭斗中,尤其是引發這場爭斗的《菩提大典》事件。
但是長期以來,他們都已經與風君結成了一個整體,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實在不太符合中庸無累的處世法則,因此這場爭斗一開始,他們便不得不硬著頭皮頂上。
現在可好,正好有天開語這個不經世事的年輕傻瓜一頭栽了進來,還愣頭愣腦地鑽到了這場爭斗的漩渦中心!
而且這小子還深得風君寵愛,這樣一來,他們便正好得到解脫。
把麻煩丟給這小子去執行,如果以後有什麼問題,便大可全部推到天開語的身上,自己則可以向主席團有所交待:而萬一這小子誤打正著,取得了成功,那麼就更理想了,因為風君會因他的成功,而更加信任他們這班老人……
以眼色示意諸人保持安靜,提雷布里大將的臉上現出悠閒輕松,似乎把問題交給天開語,便已經解決了一半。
見他——此神情,眾人皆是多年成精的政客,哪里還不明白其心意?
當下心中暗罵老家伙狡猾的同時,也不得不向他投以敬佩的目光。
倒是芳琳·泰勒將軍,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似乎並不理解提雷布里大將的安排。
安靜良久,天開語終於輕吁一口氣,眾人立刻精神集中起來。
“我在想,如果遇到這樣的問題,提雷布里將軍會怎樣解決。”天開語忽沒頭沒腦地開口道。
“什麼問題?”提雷布里大將怔了一怔,困惑問道。
天開語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辦法,卻要問他一個問題,這令他感覺有些突然和不自在。
“是這樣的,”天開語坐正了身體,道:“現在有兩個商業集團,一大一小。
雖然那個大的實力很強,但是小的卻也很有特點,並不會被大的一口吞掉,將軍您說大的集團應該怎麼做呢?“天開語一開口,便是”霸“的商業理念。
“這個嘛……”提雷布里大將遲疑片刻,看了天開語一眼,緩緩道:“天將軍說的是商業競爭方面的故事嗎?”他已經有點明白天開語想表達的意思了。
“不錯。其實這世上有很多事情和問題,從道理上來說,其解決的辦法都是相通,或者值得借鑒的。”天開語神情恰然地說道。
“唔……如果一味互拼的話,雙方都會有損傷,說不定還會讓第三者得利……”
青胡將軍沉吟道。
“是啊,如果照先前托爾金將軍的提議進行,說不定我們同暗住民爭斗的結果是兩敗俱傷,最終被西星趁虛而入!”芳琳·泰勒將軍進一步沉思道。
“或許當年‘梟魔’大人也是顧慮到這點,才沒有繼續征討暗住民吧!”又一名將軍點頭道。
“所以說,一味的競爭,並不是一件好事。大家記得當年的‘霸’是怎樣擴大他的商業帝國嗎?”天開語眸中射出驕傲和自信的神采,更深一步提點眾人。
“這……商業上的事情,我們倒不是很清楚……”諾本查將軍老老實實地說道。
看到提雷布里大將也搖搖頭,天開語才不緊不慢道:“就是因為他采取的是‘合縱’之法。”
“‘合縱’之法?”諸人一齊訝道。
“是的,是‘合縱’之法。”天開語點點頭道。
“其實這方法說起來很簡單,也就是……嘿,這話說起來就長了,還是請各位將軍自己回去查找相關的資料吧!”他有意賣了道關子,因為他知道,自己臨時杜撰的這所謂“合縱”之法,無非就是:聯合收買多數人,去打擊少數人:然後再重新聯合收買一批人,去打擊自己新的目標——說穿了就是“弈人”之術。
在當年,這種“弈人”之術的最終結果,便是人人自保,相互猜疑,最後只能將“金粉世家”的權力集中一處,那就是“霸”……
“想不到天將軍居然對商業也有頗深的了解,真是令我們這些老家伙汗顏呐!”
提雷布里大將感嘆一聲,再次將問題直接提出:“既然這樣,想必天將軍已經有辦法?”
見眾人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天開語展顏一笑,道:“辦法談不上,只能說說自己的想法。”
“那好,請天將軍快說!”不知不覺間,提雷布里大將被天開語有張有弛的談話技巧給吸引住,忍不住催促他道。
“其實很簡單,就是跟他們談判。”天開語干干脆脆地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談判……怎麼談判?我們早就在暗地里進行過這方面的嘗試,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諾本查將軍立刻大搖其頭道。
“為什麼不可能?”天開語不解道。
諾本查將軍看了眾人一眼,才低聲道:“說實話,在這里的都不是外人,這個計畫大家也都知道一些:早在六十年前,我們就曾經試圖找到暗住民的首領,以便同他們溝通,實現大家的……嘿嘿,和平相處,但是……”他搖了搖頭,沒有說下去。
“但是什麼?”天開語皺眉道。
“但是我們根本就找不到他們的首領。”芳琳·泰勒將軍開口替諾本查將軍說完他的話。
“找不到?”天開語挑子挑眉梢。
“不錯,找不到。因為這地下暗住民的世界,根本就是一盤散沙。即便我們找到了某一個群體的首腦,卻仍然無法控制全部暗住民。”青胡將軍苦笑道。
天開語心一動,道:“這麼說來,青胡將軍手中已經捉有暗住民的首腦了?”
青胡將軍一怔,本能地看了提雷布里大將一眼。
提雷布里大將干咳一聲,眼神閃爍地回避著天開語詢問的眼光,道:“也談不上什麼首腦吧……因為她並起不了什麼作用……”
天開語心中立時生出強烈的感應!
直覺告訴他,提雷布里大將口里所說的“她”,自己一定見過!
“既然是這樣,那看來談判一途的確不可行了。”他隨口一語帶過,但心中卻已經留下了印象。
“所以,還請天將軍說出其他的辦法來。”提雷布里大將忙接著懇求道。
“辦法當然有。”天開語淡淡看他一眼,道:“不過我想同老頭子單獨談。”
提雷布里大將登時臉色大變!
他立刻知道,天開語這個看似無知淺薄的年輕人,已經看穿了自己想要利用他的把戲!
既然天開語要同風君談,便擺明了他不想讓自己參與此事,也從另一方面,告知了風君自己這個大將的不可靠!
“天將軍這……這是為什麼呢?這次的會議,是風君命令舉行的,目的就是為了解決問題。可現在將軍卻要單獨與風君談,這……”不愧是老於世故,提雷布里大將馬上一臉的迷惑和遺憾,反問了天開語一句。
可惜天開語更是人情世故方面修煉成精的轉世怪胎,早已經不將提雷布里大將的表演放在心上:“那可不行。”他好整以暇地看看提雷布里大將,又掃視一遍在座諸人,道:“茲事重大,我可不想把諸位牽扯進來。說實話,我也知道,諸位現在身處兩難境地:一方面,在軍武力量面臨著老頭子的壓力;另一方面,在行政上又受到主席團的轄制,所以行事很不方便。不過我就不一樣了。反正我驀熠京任職,本來就是因為冰後的引薦,已經同院尊脫離不了關系:而老頭子對我也是另眼相看,所以我是不可能同主席團站在同一條线上的了……”
他這一番近乎流氓無賴的話,頓時將在座眾人一齊驚呆!
面面相覷下,包括提雷布里大將在內,沒有一個人可以找出合適的語言來駁斥他的言論,盡管每個人都被他這番話說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所以說,這件事情,我想還是直接同老頭子談談比較好,這樣也不傷大家的和氣。”停了一下,他又想起什麼道:“哦對了,一旦我參與這件事情,那麼諸位最好不要設置什麼障礙,因為……”他掃視眾人一遍,才一字一句道:“如果這樣的話,我會見人殺人,遇神殺神!”說畢,他身子往後一靠,一付若無其事表情道:“好了,我的意見就是這些,請大家繼續談吧!”
會議室里再次出現靜默。
良久,提雷布里大將見眾人都低頭不語,知道自己若再不發話,恐怕今後的威信便會大受影響,便訕訕開口道:“天將軍說的話可說見外了。要知道,我們在座諸位,都是受到風君提攜而坐到目前的位置,真的有事,哪里會兩頭倒呢?當然是要緊緊圍繞在風君周圍的。你們說是嗎?”他抬頭問眾人道。
“是啊是啊,怎麼會背叛風君呢?”
“嗨,天將軍說話太見外了……”
“一向以來,我們都以風君為目標的,哪里敢背叛他老人家呢?”
“哈哈,天將軍一定是同我們開玩笑的啦!”
“是啊……”
一時之間,眾人紛紛表態附和提雷布里大將。
只有芳琳·泰勒將軍,在眾人話音漸漸落下的時候,才開口冷聲道:“天將軍果然囂張,年紀輕輕,便如此懂得仗勢!”
此言一出,又是舉座皆驚。
天開語懶懶坐起,斜睨芳琳·泰勒將軍,撇嘴道:“想不到芳琳將軍居然會這樣看開語,我真是委屈得緊了。”說著一陣風怱起,眾人尚未回過神時,他已經緊挨著芳琳·泰勒將軍旁邊座位坐下了——居然沒有一個人看出他是如何動作的。
“你……你想怎麼樣?”饒是素來強勢的女將軍,也被天開語這出其不意的一手弄得花容失色,禁不住失聲驚呼。
“嘻,我看芳琳將軍很美呢,所以想同將軍靠近一些,難道不可以嗎?”天開語涎著臉湊近芳琳·泰勒將軍道。
“不不,當然不可以……”芳琳·泰勒將軍手忙腳亂地直往後退縮,一面不迭聲地叫道。
“為什麼呢?難道芳琳將軍還怕我侵犯芳體不成?嘿嘿,放心,天開語不是那樣的人。”天開語倏地退後,與芳琳·泰勒將軍拉開一臂距離,仍嬉皮笑臉道。
“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隔開一段距離,芳琳·泰勒將軍有了一絲安全感後,才回神質問道。
“我怎麼了?只不過是坐在將軍的身邊而已,難道這也犯錯嗎?”天開語目光陡然進出凜列殺氣,掃視桌邊一圈,直看得眾人寒毛皆豎,只知連連搖頭,卻說不出話來。
“看,大家都不認為這有什麼了不起的,為何芳琳將軍會很在意呢?是否因為將軍是女性呢?”天開語步步進這道。
“天將軍……啊——”那對面的托爾金將軍剛剛開口,便突覺一股無形大力劈面而來,猝不及防下,他整個人竟被生生擊到後面牆壁,發出重重“砰!”的一聲,然後便緊緊貼在牆上,再也無法掙脫下來!
“嘩啦——”與會諸人登時緊張起來,立刻本能地起身離開座位後退,警戒地看著天開語,擺出了防衛的姿勢。
“大家這是做什麼?”天開語懶洋洋地轉過身來,眸中閃著寒光,語氣飄怱道:“你們都瘋了嗎?居然想在武道上跟我抗衡?”
提雷布里大將登時醒覺,立即收起守勢,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道:“哪里,天將軍乃是與離字淒大老齊名的‘幻聖’,我們哪里敢在這方面與天將軍相比呢?”
一面說,一面對周圍手下連使眼色。
眾人這才忐忑不安地慢慢坐回去,但天開語仍然感覺得到他們守護的氣機重重封鎖。
“其實呢,你們應該很清楚,主席團為什麼能夠成立,而最初的主席團成立時又表示過什麼。”天開語語氣散漫地說著,已經伸出一手,摸向了芳琳·泰勒將軍的圓俏下頷——此時她早已被天開語釋放的真元之力束縛得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輕薄自己,那眼淚卻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最初……”提雷布真大將嘴里喃喃念叨,眼睛突一亮,失聲道:“最初的主席團,曾經誓言效忠四大院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