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那個血鏡蹤是在說您同伴的事情。”腦中匆響起離字淒柔媚慵懶的聲旨。
“什麼?”天開語不禁一怔!
說實話,他本來也想以氣機磁能去感應血鏡蹤那真的交談,但因對方的實力並非泛泛,自己的氣機或許尋常武者可以避過,但在血鏡蹤那里,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過他密布周身的防御偵測!
不過字淒就不同了。
她那絕妙的“空”的力量,可以使她輕而易舉地感知現場除他天開語以外任何一個人大腦內的思維!
血鏡蹤他們居然在說同伴們的事情?
天開語的心登時一緊!
他立刻聯想起了自紅萼她們去後自己數次莫名心氣焦躁的情景來!
難道說,伙伴們在“妖莽幽坑”遇到了危險?
“字淒,把他們幾個腦子真的東西統統給我傳過來!”天開語忍不住閉目以思感向離字淒要求道。
“嗯。不過先生自己也可以親自聽到他們說的呀!來,先生跟我一起去——”離字淒說著匆在天開語腦中顯示出自己具體的形象來。
天開語立刻知道這可人兒想做什麼,當下也在腦中幻出自己的形象來——在“雪元冰魄”赫赫示現後,他的神識變得格外的靈動強悍,在精神空間的馳騁能力也躍然跨上了一個寬闊的晝階。
原先必須在行功狀態,且無人打擾的情況下才可進入次元空間的境界,現在他只需略略挑動神思便可達到,更妙的是在這種元神離體的情況下,他卻依然能夠談笑自若,與平常沒有絲毫的分別。
一俟天開語的幻神出現,離字淒在天開語腦中的幻神立刻親熱地擁上前,緊緊地與其纏綿繚繞,在一瞬間,便先化做一旋轉的彩練,隨後又進散成萬點光雨,消失在空中。
血鏡蹤和那幾個人的談話頃刻間在天開語的耳中響起——不,應該說是腦中。
其實天開語並不是未曾以元神的方式入侵過他人大腦,早在“唯心什照”心法初成,還在“平虜”基地時,他便為了心愛的女人雪漫雅,以元神侵體的手段將那個赤武炎給廢了。
但是那個人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軍武職員而已,他的元神堅固程度與東熠的“軍武教父”血鏡蹤相比,不啻天淵之別!
對於精神經驗豐富無比的血鏡蹤來說,即便是頂尖的精神控制高手,也無法摧折他的意志分毫!
他的元神早已經結合多年的修為,充分融合在自己自我的血肉之中,得到強大的真元能量護佑。
不過這種有為的強大,終究無法抵擋離字淒那視萬有無一物的“空”。
在“空”的力量的承載下,除去時間跨越的無形壁壘,這世上沒有一個人的意識可以逃得過她的窺視。
天開語的能力或許尚不足以獲得血鏡蹤的思維,但離字淒卻可輕易辦到。
因此借助離字淒的力量,天開語在把自己的靈識融入她的幻神後,便也達到了相同的目的。
“……是這樣啊,那尋奇天座現在的方位能確定下來嗎?”是血鏡蹤略帶焦急的聲音。
“不行。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的探測裝置在那一帶根本無法做出正確的分析”是啊,已經試過數十次了,但每一次的結果都不一樣……也就是說,尋奇天座的位置在……在不停地發生變化……“
“而且是瞬間變化——這太不可思議了!”
“是啊,我們從未見過這種情形!如果是機械力量還好說,可是,那人的軀體也這樣,就……”
“所以巴斯庫特天座要我們趕緊回來,請示血堂首……”
難道說,他們遇到了與多年前同樣的事故?他們也失蹤了?
血鏡蹤心真的聲音也清楚無還地傳到了天開語的腦中。
“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國手堂’吧,本堂回頭就處理此事。”血鏡蹤沉聲吩咐道。
“是!”
天開語的臉上微微色變。
“先生,這個血鏡蹤的修為很不錯呢!從前字淒就見過他,想不到現在更加精進了。依字淒看,這大廳真的人,除去先生外,他最厲害呢!”離字淒的聲音繼續輕柔地傳來。
“哪里,字淒也很厲害呢。”天開語心不在焉地回道。
“先生很擔心他們嗎?是不是您的同伴里,也有您的心上人呢?”離字淒的聲音依然柔細如樓地響起。
天開語不禁莞爾。
他感覺這個字淒現在簡直比女人還女人。
除了體貌的絕世美麗外,連語氣和作風也無一不與女人一模一樣——瑣碎而糾纏。
“字淒這算什麼?拈酸嗎?”他溫柔地調笑離字淒道,在這同時,他的嘴仍在與卓楚瞑不緊不慢地談話。
“先生說哪里話呢!字淒才不會跟那些女人去爭什麼。要知道,無論怎樣,能夠真正進入先生的心靈深處,並進行靈體媾和的,恐怕僅有字淒——她們只是在肉體上享受那種低級的愉悅,然後在精神上進行邊緣的激蕩,又哪里能感受到靈識媾和的真正大歡喜呢!”離字淒不屑地說道,同時再次在天開語的腦中現出她那勾魂的嬌媚胴體。
天開語由衷贊同離字淒的看法。
其實人類所有肉體的外表或者內在感覺,無一不是精神的反映,所謂的“痛”、“麻”、“癢”、“冷”、“熱”、“觸”、“快”,都不過是精神烙印的定義而已。
對於離字淒這種幾近天道的異人類來說,外在的形體早已經成為可有可無的載體,直接與自己進行靈識的交流,對她來說非但不是難事,反而可擺脫肉體動作的無聊和繁瑣,以最快的速度達到快樂的目的。
只不過字淒感到不解的是:以先生這種修為,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去與低級的她們糾纏,町為何先生卻仍卜分關心她們呢?字淒真的不能想像那種溝通會有什麼好處。“離字淒繼續娓娓述說自己的看法。
那是因為字淒沒有經歷過這種低級的感情方式吧!“天開語啞然微笑道,一面以幻神溫柔地撫摸腦海神識中的美人兒。
“唉!如果需要的話,字淒可隨時幫助先生將她們除去的……”離宇淒輕輕嘆道。
天開語登時嚇了一大跳!
這個家伙,到底想要做什麼?
天開語隱隱感覺,在離字淒的靈識中,正夾雜著絲絲的嫉妒。
他當然不能讓她真的那麼做。
他知道,對於離字淒來說,這個世界上幾乎所有人,都是那麼地不堪一擊,在她的力量下,任何人的靈識都是如此地脆弱。
經不起她那“真空無上”的強大吸攝之力;在她的面前,只消動一下心念,那麼這此一人就會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字淒不要!”他忙驚阻道:“對你來說,她們不過是螻蟻一般的生命,你又何必去跟她們爭執什麼呢?”
“嘻,字淒只不過是說說玩兒的,先生就這麼緊張——哼,既然這樣,字淒倒真的想試試呢!看看先生是否真的很在乎她們。”離字淒的身體曼妙無比地從天開語的幻神懷抱里飄起,半里半假地笑道。
“不要啊……”天開語不禁呻吟一聲。
這個字淒,怎麼會變得任性起來呢?
難道這幾百年的歲月,仍沒有讓她成熟嗎?
“字樓,你要里這麼做,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會很不高興的,知道嗎?”天開語苦笑著攤攤手望著半空中那天仙般縹緲出塵的女人道。
“好啦好啦!人家只不過是說說而已——里想不到先生竟會如此在乎她們。”離字淒毫不掩飾自己的嫉妒,貝齒微嚙下唇,瞪著天開語不滿道。
“唉,我同樣很在乎你呀,字淒你知道嗎?你可是獨一無二的啊!”天開語終於松了一口氣,忙甜言蜜語安慰她。
“哼。”離字淒白了他一眼,轉而神色有些迷離道:“真是很奇怪,在這幾百年的時間里,我對感情都沒有投入,但為何在昆到先生之後,卻會這樣呢?”
天開語張開雙臂,溫柔地將飄落懷中的玉人摟緊,輕輕吻著她的櫻唇,道:轉世的力量,還有另外的因素嗎?
難不成兩人間真的有宿命?
天開語不由一陣發毛心悸。
難道即便自己真的掙脫了天道對自己今生的桎梏,也仍逃不出它更廣闊,超越時空的勢力范圍嗎?
天開語感覺頭皮發麻,整個後背都涼颼颼的。
天哪,如果這樣,就太恐怖了!
這個老天爺的手還里他媽的伸得長啊!
天開語情不自禁地在心里罵了起來。
咦?字淒呢?她不在了?
他這時才發現腦海真的幻神祇剩下了自己一個,而離字淒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字淒,字淒?你回去了嗎?你……生氣了?”他忙在心中發出呼喚。
“先生去忙別的事情吧,字淒沒有生氣。只不過字淒也有一些事情想思考一下。所以暫時離開先生。”離字淒回答的聲音依然溫柔可人。
“呃……那好吧!”天開語無奈道。
“如果先生想用字淒的‘空’力,用靈體呼喚一下就可以了。”離字淒體貼地補充道。
“好吧!”天開語略松了一口氣:字淒果然沒有生氣,這就好。
“既然師尊認可,那楚瞑就這麼做下去了。”卓楚瞑恭恭敬敬地對天開語道。
天開語點點頭。
自“雪元冰魄”出現後,他發現自己已經可以輕易地分神與人交談了。“方面,他腦海中的幻神可與字淒進行全面的接觸交流,另一方面,他的身體自我又可以輕松無誤地同卓楚瞑對話,甚至還可以觀察大廳內的一切情況。
“開語,楚瞑怎麼樣,還行嗎?”與杏林的一名軍官笑別後,卓映雪迎向天開語相卓楚瞑這里走來。
天開語微笑頡首,雙眸滿含愛意地望著這渾身散發出萬般風情的少婦將軍。
“哦,是映雪呀!嗯,師尊正在指導楚瞑以後應該怎樣做。”卓楚瞑忙退開一些,讓族妹加入兩人之間。
“是嗎?那收獲一定不小?”卓映雪笑魘如花地靠近心愛的男人,親匿地抱起他一只臂膀,如同少女一般搖晃道。
“嗯。同師尊在一起,楚瞑發現自己要學的實在是越來越多了。”卓楚瞑由衷地感嘆道。
“呵呵,楚瞑現在還去《天機錄》嗎?”天開語一面注意力放在遠處的血鏡蹤那里,一面笑著調侃卓楚瞑。
“這個……嘿嘿,不瞞師尊說,楚瞑抽空還是會偷偷玩上一陣子的。”卓楚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
“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天機錄》居然會對你的一生影響這麼大?”天開語笑道——同時心中暗嘆,同樣的影響,在自己身上未嘗沒有發生呢?
“是啊,楚瞑直到現在還為當初的淺薄無知臉紅呢!”卓楚瞑面色微赧道。
“呵呵,是不是從來沒有想到過居然會有今天呢?”天開語逗他道。
“嗯。那真是想都沒有想的。”卓楚瞑老老實賞地回答道。
說實話,在那之前。
他最大的理想便是把自己的一生以花花公子的方式伙快樂樂地度過,不曾有過絲毫染指權位的念頭。
“可是我一見面,就決定讓你成就今天的事業呢!”天開語傲然笑道,毫不掩飾自己超越時代的判斷。
“是啊,這就是開語與眾不同的地方呢!在開語沒來月亮城之前,又有誰能看出楚瞑居然會是如此卓越的人才呢?難怪大老都對你這麼好了。”卓映雪也在旁湊趣夸贊愛郎。
天開語聳聳肩,不以為然笑道:“是嗎?我只不過是知道了一些事實罷了,沒什麼了不起的。”他這樣說著:心中卻著實打了個轉——如果不是因為轉世記意,憑藉前世“霸”的眼光,自己是否也會發現卓楚嶼這顆美鑽呢?
不過他旋即放棄了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揣測,因為如果沒有轉世記憶,那麼自己也根本不可能找回“霸”的一切。
“是啊,事實就是開語為月亮城挑選到了一位合格的領導人呢——卓映雪並未聽出天開語話中的意味,仍情意綿綿地望著情郎說道。在天開語展現出那非凡的領仙氣質後,她更加痴戀著個心愛的男人了。在她的心目中,天開語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男人,這世上沒有一個男子,可以在任何方面與他匹敵。
“師尊,那個‘國手堂’的堂首血鏡蹤似乎有麻煩了,我發現他有好一會兒心神不寧。”卓楚瞑匆轉頭望了望血鏡蹤那個方向,低聲對天開語道。
“我已經知道了。是休·比林斯他們遇到了危險。”大開語點點嘶道。
卓楚瞑一愕,隨即嘆服道:“真是什麼事情也逃不過師尊的法眼!”
卓映雪卻匆閃著美眸,不解問道:“開語怎麼會知道得如此清楚?好像剛才並未見到你同那個血堂首交談過呀?”身為將軍,她自然知道,以血鏡蹤這等,軍武“教父”的修為,又豈是尋常可以用耳力或氣機探測到他的談話,可是偏偏愛郎不但知道,還很明確地點出了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天開語正要說什麼,正好看到詩夢在碧絲絲和屏父琳的簇擁下,如同一朵美麗的鮮花一般笑逐顏開地向他們走來,便不再說下去,而是笑咪咪地望著她們。
卓映雪和卓楚瞑也不由自主地被三女的歡喜所感染,一齊向她們望去。
“先生……哦,兩位將軍。”三女甫一走近,先歡笑著喚了天開語一聲,隨後忙又向卓映雪和卓楚瞑行禮,卓映雪和卓楚瞑忙讓開空間,笑著示意她們不必拘禮。
“呀,夢兒,看來你們很開心呢!是不是又被人贊美得受不了了?”卓映雪瞥了天開語一眼,笑著打趣三個妮子。
“嗯!將軍您不知道,夢兒多麼受寵呢——有好多美男子向她獻禮,連帶我們也沾光了不少。”屏艾琳咯咯嬌笑著邊說邊將詩夢擁向天開語。
“嘿,想不到杏林人這麼熱情,還說要邀請我們去那個馳名東熠的‘妖莽幽坑’游玩咧!”碧絲絲也款擺著她那婀娜修長的苗條身姿,柔聲細語說道。
“‘妖莽幽坑’?”天開語登時一震,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頭。
“怎麼?有問題嗎師尊?”卓楚瞑立刻覺察出師尊的變化,忙沉聲問道。
“唔……!”天開語沉吟了一下,看看卓映雪她們,隨即政變,好主意,笑道:“沒什麼。對了,楚瞑你們這次在杏林准備逗留多久?是否知道杏林安排了些什麼節目?”
天開語嘴褽一邊問,一面露出一絲曖昧的微笑——他想起了當訓御安霏就是在“國手堂”的“安排”下,失身於自己這個“壞蛋”的,而淨逸華等“十八花魅”及眉眉夫人,也無一不是因為這個初始的因素而一一陷入“魔掌”……
見他臉上笑容古怪,卓映雪不由暗暗生疑,俏眸微睨,審問道:“咦?難道杏林的安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卓楚瞑連忙否認,不解道:“映雪為何有此一問?都是官方的安排,光明正大的,哪里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呢?哦,對了,你不也早在月城的時候就預覽過杏林對我們此行的安排行程嗎?”
天開語心中好笑,楚瞑這個傻蛋,哪里會明白雪兒那女人多疑的小心眼兒里藏著的彎彎繞呢!
當然他絕不可能如實說出心里所想,因此忙露出一臉的無辜和茫然,道:“是啊,那種安排其實大家都想得到的,無非就是一些地方的參觀嘛!”
只可惜他的表演過火了一些,這回連詩夢也懷疑了:“先生這是怎麼啦?雪姊姊也沒說什麼,為什麼還要強調呢?”
卓映雪早已經開始往“某方面”去揣度了。
想起曾經在通訊中見到的那個豐滿美婦,她不動聲色地道:“沒什麼最好,不過開語這兩天最好時刻陪伴著我們,有什麼事,也好歹等我們離開這個地方後再辦!”
天開語登時一懵——好厲害的女人!
果然不愧是做慣了將軍的,遇到事情有進有退有謀略,居然開始計畫起自己的男人了……
這時卓楚瞑也看出兩人間的微妙關系,忙借口道:“啊……對不起了師尊,楚瞑先離開一下,跟葉緒長官談談……”話音剛落,未經天開語首肯,便已然抬腳開溜了。
詩夢和碧絲絲及屏艾琳不禁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麼做才好,學卓楚瞑將軍溜走吧?
她們實在舍不得離開雪兒大姊和天先生,不走吧?
明顯眼前這兩人心照不宣地有事隱藏。
“嗐——這個嘛……雪兒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要這樣嘛……”天開語不禁心虛起來,主動討好卓映雪道。
“曉得啦——雪兒又沒說什麼,開語不必這樣著急的。”卓映雪似笑非笑地看著愛郎局促的樣子,心頭油然涌過一股暖流——盡管在很多刀面開語起卓不群,但終究是深愛自己的丈夫啊!
這一點,他與普通家庭真的男主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這也是他最讓人心儀感動之處呢!
看出雪兒促狹的意思,天開語登時又是一堵,狠狠白了她一眼,才無奈地將她纖腰攏起,嘆道:“雪兒好手段,算你狠啦!”說著憐意濃濃地低頭在卓映雪柔嫩唇辦上啜了一下。
雖不明白兩人在搞什麼名堂,不過詩夢等三女卻也看出她們的雪姐占盡了上風。
“那是當然了,雪姊姊要不是手段厲害,又怎麼能位居將軍,統領千軍呢?”詩夢抿唇笑道,一面依偎在天開語的另一側,與卓映雪緊鄰相對。
天開語攬著這渾身上下充滿夢幻氣質的美女,心中頗為感慨。
這個來自西星的女郎,至今都未能記起自己究竟來自何方,但卻因著腦域的封禁,從未想過這方面的問題,只知道全心全意地熱愛身邊這曾經拯救過自己的男人。
是否應該將她送回西星,讓她回到父母的身邊呢?
如果送歸,應該怎樣做才讓她不至太過意外呢?
由於相處時間太短,天開語當時只知道將詩夢安排在卓映雪的身邊,讓她代為照顧。
可是夢兒終是要回去的呀!
要知道,他天開語可不是梵衣色那班視人命如草芥的凶徒!
起碼像夢兒這麼可愛的美女,不能肆意蹂躪吧!
“先生把她交給離字淒好嗎?”腦中匆響起離字淒的聲音。
天開語不禁一呆。
這個家伙,要夢兒做什麼?
“字淒感覺,這個女孩子,好像……好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仿佛在哪里見過一樣……”離字淒溫柔地說道。
天開語登時嚇了一跳!
這又是什麼話?
“仿佛在哪兒見過”?
真是扯得可以!
夢兒這麼小,又是自己親手解救的,與你這個活了幾百歲,又變身陰體的家伙有何相干?
“字淒你不要亂講,夢兒可不能給你——你可不許打她什麼主意哦?”天開語忍不住略帶威脅地警告離字淒道。
“呿!先生想到哪里去了?字淒只是覺得,這個女孩子的氣質,應該很適合修習‘無虛天書’!”離字淒趕忙解釋道。
“什麼?”天開語又是一愕。
夢兒適合修習“無虛天書”?
天開語忙推托道:“算了吧,字淒你別亂來了——如果夢兒修習了你的‘無虛天書’,趕明兒學你一樣遁避天緝,也進行變身,那豈非是要變成男的嗎?那我可不干!”
“求你啦,字淒真的覺得她很合適的——說真的,這麼多年了,字淒還真的沒有見過第二個人具備這種氣質……先生您也不適合修習‘無虛天書’的!”離字淒一急之下,忍不住“糗”了天開語這個自大狂一下。
“你——哼哼,居然這麼說我。”天開語不禁有些悻悻,干脆耍無賴道:“那以後不要理我好了!”
“不要啊!”離字淒登時慌了起來,淒惶惶道:“如果先生不理字淒,那麼字淒該怎麼辦呢?好了好了……大不了……大不了字淒不問先生要那個女孩子就是了——哼,‘多情最是無情’真是一點也不錯的……”離字淒懊惱地在天開語腦中嘀咕道。
“你又在說什麼?是不是不滿意啊?”乘勝追擊乃是天開語的一貫作風,他立刻撿了便宜又賣乖地威脅起離字淒來。
“沒有沒有……字淒哪里會對先生不滿意呢,先生不要用這種口氣跟字淒說話好不好?字淒好難受的。”離字淒的聲音里開始出現了焦躁和委屈。
嘻,真是越來越跟“真的”女人一模一樣了!
天開語忍不住心中大樂。
不過他並非是那種“恃強凌弱”之人,否則也不會令卓映雪等格外傾心了。
此刻見離字淒如此楚楚可憐,也不禁心軟了下來。
想了想,他復又溫柔地對離字淒道:“不過凡事也不盡然絕對。只要字淒不對夢兒怎麼樣……呃……讓她學會一樣有用的本領也未必是壞事。好吧,就讓她跟隨你!只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字淒都可以答應的!即便沒有這件事情,先生也可以要字淒做任何事情的!”離字淒立刻輕易地被感動了——這又給天開語一個“女人”的印象。
“只要我需要夢兒,字淒你就必須立刻將她還給我!”天開語堅定地說道。
“那沒問題!先生什麼時候要?不會是僅僅幾天功夫吧?”離字淒忙一口答應。
不過她尾後的一句話,卻又令天開語好笑:真是“女人”到家了,連斤斤葉較也學會嘍!
這邊與離字淒在腦中戲語謔言,那里天開語又在現實中與卓映雪等四女談笑風生,那光景實在是羨煞了一大幫宴廳中的男男女女。
就在天開語春風得意的時候,他的眼尾瞥見了血鏡蹤面色陰晴不定地向自己走來:心道:“好戲來了!”
果然,血鏡蹤甫一來到天開語面前,便僅向卓映雪等簡單招呼了一聲,便聲音低沉地說道:“對不起,天先生,有件事情想與您商量一下!”